32 九天一穴
“星瑾。”
正在亓硯卿低頭看懷中兔子的情況時, 耳畔忽地傳來雲龛的聲音。
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
只見此刻,雲龛眸中無波,似乎與往日沒什麽區別。
見此,亓硯卿只覺得先前心中的萬種情緒, 盡數散去。
随後才說道:“仙尊, 你到此地, 也是為了這奇天冰蓮嗎?”
說着, 亓硯卿将手中的奇天冰蓮遞給雲龛。
他本就是靈植, 修行之路并未坎坷,也不會有心魔, 這奇天冰蓮對他來說, 可謂是毫無用處。
雲龛不語, 拉過亓硯卿另外一只手,将一物放在亓硯卿手中。
亓硯卿察覺手中冰涼,有些詫異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心。
只見此刻,他的掌心之上有一顆翠綠色的種子,此刻那種子周身,正在不斷凝聚着真氣。
“水天樹的種子。”
聽到此話, 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
這水天樹乃是十大奇樹之一。
相傳這水天樹成樹之時,樹身如同水晶,樹冠如同藍色火焰,若是能在樹下打坐須臾, 勝過閉關修行上萬年。
這不過,這十大奇樹, 早在萬年之前, 便已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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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當初有棵水天樹為了保存血脈, 便幻化出上萬顆種子,送與向來交惡的修士。
只不過這上萬顆種子,這麽多年來,都未有人使其破殼。
而這些種子全數被南域的聖樹拿去。
如今,他手中這顆,仙尊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像是看出亓硯卿的疑惑一般,雲龛道:“萬駭山脈所得。”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
雖說是有記載,所有種子被聖樹拿去,但是,記載也不定是準确的。
“你亦是靈植,此物對你有所好處。”
聞言,亓硯卿看向雲龛。
雖說,他不知這種子有何用途,但是,将這種子帶在身邊,再怎麽說也算是一個小型聚靈陣。
對他的确有好處,但對于仙尊來說,也是如此。
思緒至此,亓硯卿剛準備将種子交換給雲龛,便覺得懷中一癢。
低頭一看,只見那原本縮在他懷中的兔子,冒出了一個頭。
兔子擡頭看了看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鄙視。
随即,直接竄了出來,落到亓硯卿的手上。
亓硯卿剛欲張口,便見那兔子直接對着種子張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種子吞了下去。
一時間,萬籁俱寂。
半晌,亓硯卿垂眸看着正蹲在自己手掌心,撥弄自己耳朵的兔子,露出一絲微笑,随即,直接将手掌翻了過來。
随着“啪叽”一聲,兔子直接掉在地上。
兔子有些憤怒地擡起頭,随後,便對上了兩雙眼睛。
兔子身子僵硬片刻,随即,有些讨好地看向亓硯卿。
兔子這般動作,縱使亓硯卿心中有再多的氣都已經散去了。
那種子這兔子吞都已經吞了,他總不能讓這兔子再吐出來吧!
“莫惱。”
聽到這話,亓硯卿擡起頭,便将雲龛将一個儲存袋遞了過來。
亓硯卿有些不解其意地将其接了過來,他用神識掃過儲存袋的瞬間,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只見那儲存袋中全部都是靈植,靈寶。
他先前心系仙尊,所尋的靈植靈寶全部都是水屬性,而仙尊遞給他的儲存袋中的靈植靈寶則全部都是木屬性。
“星瑾?”
見亓硯卿未露喜意,雲龛難免有些不解。
他自修行至今已有三百餘載,但在這三百餘載中他甚少與人交流,更不知該如何對一人好。
他所想皆是,若是為一人好,便予這人所有最好的。
星瑾本體為星天菇,又為木屬性,所以,他才會尋來這些。
他不知為何,星瑾看到這些,并未有太多喜意。
聽到這話,亓硯卿露出一絲笑容,将腰間的儲存袋解下遞給雲龛道:“我也尋了一些要送與仙尊,仙尊也是如此,當真是極好的。”
雲龛颔首,将儲存袋接了過來。
見雲龛神情不變,亓硯卿心中忽得有些失落。
他收集這些靈物送與仙尊,是因為心中歡喜,仙尊收集這些予他,想來,只是想讓他快些修行吧!
想到這裏,亓硯卿長舒一口氣,再次将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道:“仙尊,我手中有一把鑰匙,有了這鑰匙,便可尋那水像花。你我可要同行?”
雲龛道:“可。”
禁斷山脈共有三個主脈,七條側脈,十五條輔脈,這七條側脈與十五條輔脈,尋常修士也可以進入。
但若是想要進入這主脈當中,則需要天乾之鑰。
而這天乾之鑰則是每年主脈開啓之時,便會分散在整個蠻荒草原當中。
每次為了獲得這天乾之鑰,修士之間往往皆是苦戰。
“師兄,你說,咱們能進入那主脈嗎?”周辰看着一旁的王慎說道,“這可只有二十七把天乾之鑰,你我不過築基五成,能守住這鑰匙嗎?”
聽到這話,王慎回頭瞥了周辰一眼道:“能不能守住,都要守。師妹等人為師兄取了奇天冰蓮,但你我皆是知曉,師兄哪裏是心魔入體,分明是被人所害,丹田受損才會如此。”
周辰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也是因為水像花可修複丹田所傷,所以,才會引得這般多的修士聚集于此。”
說罷,周辰擡頭看向主脈旁彙聚的修士。
這主脈開啓之時,需要修士手持天乾之鑰站在固定的位置之上,才可進入主脈。
但是,此刻,他與師兄哪裏敢靠近那主脈。
可是,一直等在此地,也不是個事情啊!
他們總得過去才是。
但若是過去,他們手上的鑰匙怕是很難守住。
正在周辰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兩位道兄,為何在此?”
聞言,周辰後背忽地冒出一層冷汗,連忙轉眸看向身後。
只見此時,他的面前站着兩位修士。
其中一位明顯是為劍修,而另外一位紅衣少年的修為,則是有些高深莫測。
見此,周辰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我與師兄也是無事,在此歇歇腳罷了。”
“哦?”
紅衣少年神情莫名地看向周辰。
看到少年如此,周辰臉不禁一紅。
這三條主脈被側脈包圍,形成低谷之勢,而那主脈的入口則就在低谷之中。
而此刻,他與師兄則是蹲坐在低谷旁的小崖壁當中。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師兄弟二人是在盯着低谷當中的形勢,可他卻說,是在此歇歇腳。
這宛如說謊被人直接揭穿。
怎能讓他不羞愧。
“兩位道兄,不知有何事?”王慎瞥了周辰一眼,直接上前一步将周辰擋在身後道,“我師弟年幼,向來喜愛胡言亂語,恐辱了兩位清淨,若無要緊之事,我師兄弟先自行離去。”
說罷,轉身就要帶着周辰離去。
可他還沒走出幾步,便見那紅衣少年移步直接出現在他面前。
王慎有些謹慎地看向紅衣少年道:“不知這位道兄,這是何意?”
随後,便見那紅衣少年嘴角輕彎道:“你們想要救的師兄,可是白淩空?”
此話一出,王慎與周辰身軀同時一顫。
半晌,王慎才說道:“道兄,到底是何人?”
聽到這話,紅衣少年輕輕一笑道:“我與白兄倒是不相識,不過,倒是與周靈仙子有過幾面之緣。”
“道兄認識靈兒啊!”周辰聽到這話,笑道,“這當真是巧了,靈兒正好是我的妹妹。”
此話一出,紅衣少年也是愣了一下,随後笑得更加燦爛道:“這還真是巧了。”
說完,紅衣少年伸手将一塊玉佩遞到周辰手中道:“這玉佩乃是周靈仙子予我的,道兄看看,可是屬實?”
周辰接過玉佩查看一番道:“的确是靈兒的。”
話音落下之時,周辰與王慎同時松了口氣。
他們自是能看出這劍修不過剛入築基,但是,這紅衣少年的修為卻是在他們之上的。
若是這少年執意要對他們動手的話,他們怕是也是跑不掉的。
見此,紅衣少年輕笑一聲道:“我名星瑾,這位乃是我的師兄印子泠,我們也是因這水像花而來,不過,我等對水像花的了解甚少。”
“原來是這般,我名周辰,這位乃是我的師兄,王慎。”周辰上前一步,将玉佩遞到亓硯卿手中道,“既然,這玉佩是靈兒予道兄的,那道兄收下便是。道兄若是有想知道的,在下定當知無不言。”
亓硯卿也不和周辰客氣,直接問道:“這
“想要得到水像花,就要進入禁斷山脈的主脈,但是,想要進入主脈就需要天乾之鑰。”說到這裏,周辰伸手指了一下,山谷中二十七個方凳一般的石塊道,“待到異象出世,那石塊之上便會發出亮光,在将天乾之鑰放于其上,便可進入主脈。”
聽到這話,亓硯卿又道:“我聽聞這天乾之鑰,若是過了這段時間便沒了作用,這又是為何?”
“這禁斷山脈相傳是為八轉金仙所設的府邸,那位金仙在主脈之中放了無數靈寶,每隔三年便會有一件靈寶出世。”周辰道,“在出世之時,在莽荒草原中會出現二十七把天乾之鑰,方位并不确定。
而且,每次的天乾之鑰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才會有這次若是不去,下次便沒有用的說法。”
聽到這話,亓硯卿雙眼不禁眯了起來。
怪不得,先前挽秋寒會同他說那般話。
之前,他與仙尊說要尋這水像花後,便一同來了這主脈所在之地。
可他一問才知曉,仙尊從未來過這蠻荒草原,更不知這天乾之鑰的作用是什麽。
又見這主脈之中擠滿了人,他這才想找人問上一番。
他這邊想法剛起,便見這王慎與周辰在這邊鬼鬼祟祟的。
他與仙尊潛到這兩人身旁,聽到這兩人談及師兄之事,他便知曉這兩人也是混靈門的人。
于是,便想着以周靈名諱與這兩人交談。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周辰竟是那周靈的兄長。
想起這點,亓硯卿不禁有些赧然。
那玉佩也不是周靈予他的,而且,那周靈不慎掉在地上的。
也幸好有這塊玉佩在,要不然,也無法與這兩人相識。
亓硯卿長舒一口氣道:“我還有一個疑問,想求兩位解惑,那只有進入主脈才能得到水像花,那這水像花出世又是如何傳出的?”
“這個啊!”周辰頓了一下說,“兩位道兄應當是第一次來這蠻荒草原吧,那主脈三年一開,而在有緣人将那出世的靈寶拿去之後,會顯示下一次出世的靈寶。也是因此,才會有如此多的修士聚集在此地。”
原來是這般。
亓硯卿微微颔首。
“那天乾之鑰,每把鑰匙都可使兩人一同進入。”周辰聳了聳肩膀道,“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與師兄在此處等待,我二人修為較低,若是下去的話,我們手中的天乾之鑰怕是保不住。”
聽到周辰如此之說,亓硯卿不禁也皺了皺眉。
何止周辰他們擔憂,就連他自己都在擔憂保不住這天乾之鑰。
如今守在下方的修士少說有上百,其中僅是金丹修士就有二十餘人,若是真起紛争的話,怕是……
“好在這山谷之中有禁制。”周辰抿了抿嘴唇道,“他們在山谷之中察覺不到山谷之外的情況,這才給了我們再次等候的時機。所以,兩位道兄到我們身後時,真是吓了我們一跳。”
竟是如此嗎?
亓硯卿瞳孔地震,可他先前在山谷之中時,分明察覺到了這兩人的蹤跡,所以才會與仙尊一同趕來。
那也就是說,這山谷之中的禁制對他來說沒有作用?
正在此時,異變突生。
只見山谷中二十七處石塊之上,同時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片刻,山谷之中亮起二十七個光柱。
而那二十幾個金丹修士,見此紛紛守在光柱旁邊。
周辰見此,連忙看向亓硯卿道:“道兄,你可有辦法?如此,他們在那邊守着,咱們怕是沒有辦法直接前往啊!”
聞言,亓硯卿剛欲說話,便覺懷中一癢。
随後,便見兔子從他懷中鑽了出來,在落到地上後,直接變大,擡腿直接将周辰與王慎兩人踹了出去。
在亓硯卿有些震驚的目光當中,周辰與王慎兩人直接落到石塊之上。
兩人反應也是極快,直接将天乾之鑰拿了出來,按在石塊之上,開啓傳送,直接進入主脈。
而自兔子出現,到那兩人進入主脈,不過三息之間。
這異變來得太快,周圍人皆是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便見那二十七個光柱已經消去一個,也便是說這光柱已經沒了作用。
正在亓硯卿低頭查看谷中情況之時,忽聽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
他連忙回頭,便對上了兔子那毛茸茸的腳。
若不是他回首得及時,他怕是也要被這兔子踹飛出去。
兔子見亓硯卿回頭了,眨了眨眼睛,緩緩将自己腿放了下來。
見此,亓硯卿冷哼一聲回過頭。
就在一瞬,異變再生。
他只覺腰間一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那速度之快,甚至比先前那兩人都快上許多,亓硯卿來不及反應,只得将天乾之鑰取了出來,攥在手中。
眼見那守在光柱旁的修士,正欲對他動手。
便見一直白影竄到光柱旁邊,一腳一個将那幾個修士踹飛,随後,便直接蹲在光柱旁邊。
見此,亓硯卿輕吐了口氣,在進入光柱之時,穩住身形站在石塊之上。
他剛站穩,便見仙尊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兩人已滿,光柱再次發出一陣耀眼的光。
亓硯卿下意識地合上了眼,而随即傳來的便是腰間一陣劇痛,身形也在急速後退。
他在強光中勉強睜開眼,便見一個毛茸茸的身形,從他眼前閃過。
兔子!
他就知道是這只該死的兔子!
九天一穴乃是真氣彌漫之地,凡是修士經過此處,皆是想要在此修行一番。
而讓修士頭痛的是,凡是九天一穴所在之地,前方都彌漫着墜靈沼澤。
一旦修士進入墜靈沼澤,渾身真氣便會被盡數封印,只能一點點地爬出來。
而那墜靈沼澤中,還生着許多靈蟲靈蛇,這些靈物雖是無毒,但是,在如此情況之下,便成為修士爬上來的阻礙。
即便是真能爬上來,這在墜靈沼澤中滾上一圈,也是狼狽至極。
而此刻,在墜靈沼澤一旁的大樹上,幾根垂下來的藤蔓忽然擺動了幾下。
仔細看去,才能發現那幾根藤蔓将一個紅色的蘑菇纏在了其中,此刻,那紅蘑菇正在努力地掙紮擺脫藤蔓。
正在這時,便見一只白兔子跳到藤蔓之上,擡頭看着藤蔓。
蘑菇似乎察覺到什麽,擡頭看向兔子。
他剛準備阻止,便見那兔子直接一口咬在了藤蔓之上。
“啪叽”
藤蔓一斷,蘑菇連同着藤蔓一起掉了下來。
片刻後,一陣亮光閃過,便見一個紅衣少年從藤蔓中鑽了出來。
亓硯卿咬牙切齒地将兔子拽了下來,狠狠地揉了幾下道:“兔子,你可以啊,踹我,還摔我。”
“吱吱吱吱”
兔子被揉得亂叫,随後,伸出短短的手,指了指沼澤所在之地。
見此,亓硯卿冷哼一聲,松開兔子看向沼澤。
只見那沼澤中有四五個修士正在掙紮,但是,但被周身的蛇阻擋了腳步,以至于掙紮良久,卻是絲毫未動的。
看到這四五個修士這般情況,亓硯卿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樹。
他自是能看出那幾個修士的真氣,都被抑制住了,所以,才會如此艱難。
而他在進入光柱之時,那巨大的威壓,使得他不得不變回原身抵抗威壓。
若是,他以原身落入那沼澤,在沼澤中又無法使用真氣的話,怕是要命喪于此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低下頭看向兔子說:“你之前進光柱之時踹我,只是不想我摔入沼澤之中?”
聽到這話,兔子一擡頭,直接轉過身将自己縮成兔球,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見此,亓硯卿蹲下身戳了戳兔子道:“是我錯了,我冤枉你了。”
兔子絲毫不理會亓硯卿,甚至還往前移了移。
見此,亓硯卿雙眼眯了起來道:“進入光柱後,你踹我,是為了避免我摔入沼澤之中,那你之前為什麽踹我?我可是看着,你帶着仙尊一同進入光柱的。”
這進入光柱這一踹是為了保他。
但是,之前的一踹與後面的一摔,定是這兔子報複與他。
聽到這話,兔子直接轉過身,跳到亓硯卿的肩膀上,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見此,亓硯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論臉皮的話,他當真要同這兔子好好學學。
亓硯卿盯着那兔子看了半晌,發覺那兔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扭頭看向身後的沼澤。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沼澤乃是墜靈沼澤。
而墜靈沼澤旁邊的這棵樹,乃是九龍盤金樹,一種靈藤與靈樹一同生長的靈樹。
若是靠近這靈樹時間久了,體內真氣便會被壓制下來。
他當時被兔子踹到那藤蔓之上,也不知困了多久,所以,他醒來之時,才會無法動用真氣,甚至連菌絲都不能喚出來。
等他落地之時,體內真氣自然也就恢複了。
想到這裏,亓硯卿看了一眼還在掙紮的幾人,直接轉身離去。
雖說在墜靈沼澤當中,修士的真氣會被盡數壓制。
但是,卻與凡人落到沼澤之中不一樣。
凡人落入沼澤會不斷下沉,而修士卻不會落入墜靈沼澤,就只是在表面掙紮。
只要是毅力強,便會從沼澤中出來,與修士來說,也是一種考驗。
思緒至此,亓硯卿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兔子道:“那仙尊……”
雖說仙尊也是堅毅之人,可他卻是無法想象,仙尊那般的人在沼澤中掙紮。
聽到這話,兔子很是得意洋洋地擡起頭,甚至還甩了兩下耳朵。
見此,亓硯卿神情有些微妙起來。
看這兔子的模樣,仙尊那一腳怕是也逃不了。
亓硯卿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算了,這挂在樹上,總比掉到沼澤之中強。
沼澤,樹?
亓硯卿一愣,腦子忽然閃過什麽。
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在那《萬植寶典》當中提起過,九天一穴乃是真氣彙聚之地。
而那一穴則是靈植出世之處,想來,也便就是這水像花。
而在九天一穴周圍,常常環繞着墜靈沼澤,墜靈沼澤旁又生着九龍盤金樹。
雖說,他還未看出這九天一穴在何方。
但是,這墜靈沼澤與九龍盤金樹已對上九天一穴。
想到這裏,亓硯卿退回到九龍盤金樹旁邊,擡頭看向前方。
只見前方百丈之處,白霧缭繞,而在白霧之中隐隐約約能看出靈山之像。
這便對了,果真是九天一穴。
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這九天一穴,并不是一處地名,而是一種地勢,凡是符合這種地形的山脈,統統被稱為九天一穴。
九天一穴,乃是九面環抱,其含九穴,八假一真,八處死門,一處生門。
凡是入死門者,與生門中靈植皆是無緣。
亓硯卿上前幾步,看向樹上的藤蔓。
這九龍盤金樹生在此處,便是給人指明方位。
九龍便是指八條藤蔓以及主樹,分別對應着乾、坎、艮、震、巽、離、坤以及兌。
而主樹所對應卦象,對應所在方位的藤蔓,藤蔓所指方向,對應所屬卦象則為生門。
思緒至此,亓硯卿上前一步,伸出手掌逼出一滴血液滴在樹幹之上。
在血液遞到樹幹之上時,一個卦象随即浮現出來,不過須臾便已消失不見。
但僅是一眼,亓硯卿便看到那卦象。
震字,東方。
亓硯卿落于樹上,看向那位于東方的藤蔓。
只見那藤蔓遙遙指着一個方向。
南方,那便是離字。
亓硯卿雙眼微眯,正欲向朝着南方而去。
就在他要動身之時,身形忽然一怔。
這九龍一穴所屬之位,也不是難事,仙尊,應當能尋來吧!
思緒至此,亓硯卿無奈一笑。
是他想差了,仙尊那般的人,怎會被這所謂的卦象困住。
與此同時,在一處九龍盤金樹旁,雲龛看向身旁的周辰。
周辰被雲龛看得一愣道:“道兄,咱們現在要去向何方?”
雲龛道:“你來帶路。”
“啊?”周辰臉上露出一絲絕望道,“可是,道兄,我壓根就不知道此處是何方啊!”
聽到這話,雲龛眉頭微皺。
他能察覺出此處有九處靈氣波動,但是,這九處當中應當只有一方是真,八方為假。
周辰見雲龛臉色不好,小聲道:“道兄,不如你來選個方位?”
雲龛不語,直接尋了一處方位而去。
八假一真又如何,一一闖過去便是。
這落入假的方位當中,就權當是練劍了。
被落于身後的周辰見雲龛離去,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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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