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傳承

此事, 他只同雲龛說過,那挽秋寒也只是觀其容顏猜到一些,這位前輩, 僅是一眼, 竟然便能看出!

“你也不必緊張。”夏宿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們一族, 因為那兩面蠱的原因,族人凋零,很難再有族人出世。就算是有,也是神智不全, 很難存活。”

說到這裏, 夏宿眸中帶着一絲感傷道:“好在是天道開恩, 我族往後弟子出世,剛出世之時,護體之毒護佑其身,就算是大乘也很難将其帶走。但是, 伴随着你修行的高深,這護體之毒也會逐漸消失, 你當是修行自身之毒。”

聽到這話, 亓硯卿雙眸一亮。

原來如此,怪不得, 他先前還未被雲龛帶走之時,本體便可毒殺元嬰。

但是, 他修行越高, 他的毒性, 反而是沒有之前那麽強了。

“小輩, 你與星天菇半魂融在一起, 這是你的機緣,更是你的宿命。”夏宿看向亓硯卿道,“很多時候,宿命兩字是逃不過的。”

的确。

若是不是因為星天菇出世的話,他早已死在那祭靈淵當中。

但因為他是星天菇的原因,很多事情就與他扯上了關系。

兩面蠱也好,紅煞仙姑也好,皆是如此。

“你行于世間,定要小心那兩面蠱。”夏宿輕聲道,“無論他與你說何事,你都不要相信,你要知曉,他最終的目的,只是将吞噬掉你。”

“前輩,我知曉。”

亓硯卿颔首道。

這其他事情,也許他不清楚。

但是,這兩面蠱絕對沒安好心,這個他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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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夏宿忽然嘆了口氣,眉宇間透着一絲悲哀道:“若是我還在世的話,定是要手把手教你,讓這世間萬人,無人敢害你,只可惜,我……”

“前輩,無需擔憂。”亓硯卿眉眼彎彎道,“我與如今仙首乃是之交,與聖天菇乃是師生,與風司也算是有所交集,您無需挂念我。”

他雖是與這夏宿初次相識,但是,他知曉,夏宿的的确确在擔心他。

所以,他也願意将自己的現狀告知,能讓這位前輩安心片刻。

聽到亓硯卿的話,夏宿愣了一下,随後笑道:“可以,這世間當中,有這麽多人護着我族弟子,我當真是歡喜。”

說着,夏宿伸手将一個珠子遞到亓硯卿手上道:“你們所到此處,為的應當便是這個傳承,我将此物予你。”

亓硯卿從未想過,傳承竟然如此輕易得到。

一般以往的傳承,總是要經歷許多考驗才可得到。

那夏宿似乎是感召到亓硯卿的想法似的:“你這小輩頗有意思,你如今是我族為數不多的小輩,此物不送你,送與誰?”

聽到這話,亓硯卿眉頭微動。

前輩雖是如此之說,但是,他也知曉,族中雖是弟子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的。

所以,這前輩願意直接将傳承送他,他自是要謝過這位前輩的。

就在這時,夏宿站于亓硯卿面前,伸手虛空抱了亓硯卿一下,随即說道:“小輩,這世間萬物萬事,與你無關。你未得傳承記憶,族中仇恨也與你無關,我不求你許多,只希望你能活下去。”

說罷,夏宿的身形,直接化成無數星光,消失在草原當中。

而此刻,亓硯卿卻是被夏宿那番話震到。

他成為星天菇後,見過的諸位前輩,他們都是希望,他能快些成長。

老師,雖然對他也是極好,但是,老師也是希望,他能快速成長的。

雲龛對他雖是沒有要求,但是,他每每看到雲龛之時,自己便會為難自己,他自己也想要快速修行。

結果,他遇到族中前輩時,那前輩卻只是希望他活下去。

一時間,亓硯卿只覺內心有些酸痛。

也許,真如那位前輩所言,若是前輩還在世的話,真的會護佑他的安危。

思緒至此,亓硯卿垂眸看向手中的珠子,直接盤膝坐下。

他到此處,本身就是為了這傳承,前輩既然将傳承交予他,那他自然不能讓前輩失望。

說着,亓硯卿便将自己的神識探入珠子當中。

在他神識進入珠子的一瞬間,仿佛是置身于大海當中,而他自己則是大海當中的一葉扁舟。

似乎随時都會被大海掀翻。

他向四周看去,只見遠處有一絲光線,在那無垠的大海當中,那一絲光線,似乎弱的不可見,也似乎只是他的一絲幻想。

但是,他知曉,那絲光線,便是他的生機。

他擡頭向天空望去,只見天空漆黑一片,擡眸向前方看去,前方是無數波瀾,在這天地萬象凄涼當中,只有那一絲光線還在指引着他。

他見此,拼盡全力朝着那絲光線趕去。

可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似乎他行走了多久,那絲光線永遠都在前方。

而此時,在意識之外,亓硯卿的身體幾乎也到了極限。

無數的真氣在其身體裏不斷流動,此刻,他的丹海已經被真氣填滿,但是,身體還在不斷地吸納着真氣。

那洶湧的真氣,已經使亓硯卿的皮膚皲裂,似乎在這般下去,他便會爆體而亡。

此刻,那兔子看見這一幕,連忙撲進亓硯卿的懷中,吞噬亓硯卿溢出體外的真氣。

但是,此處本就是聖靈之地。

此地真氣湧動,乃是一級靈脈的百倍,兔子所吞噬的真氣,甚至還不如亓硯卿經脈自身吞噬的真氣多。

雖說,兔子行為杯水車薪,但他卻是始終未放棄。

玄惑鯨見此,連忙從水像花中而出,将身形變大,将亓硯卿與兔子環在其中,将澎湃而來的真氣擋出去。

與此同時,在亓硯卿神識深處。

亓硯卿站于舟上,看着那一絲光線,那光線當真是奇妙,無論他如何拼盡全力,那絲光線永遠都在離他百裏之處。

他這麽長時間,似乎壓根沒有離開過。

想到這裏,亓硯卿擡眸看向漆黑的空中,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絲光線當真存在嗎?

還是說,那光線只不過是他心中所向?

思緒轉動的瞬間,便見一個波浪朝他拍來,那浪頭巨大無比,若是真的拍在他的身上,他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見此,亓硯卿凝眸看向那浪頭。

前輩将傳承予他,絕不可能是死門。

而且,就算是死門,也當是有生機才對。

若是他追不上那光線,那光線便應當來尋他才是。

此處,乃是他的神識深處。

哪裏有他去尋光的道理。

這裏是他的世界,他便是光!

就在一瞬,亓硯卿便見那光線朝他而來,落在他的手掌當中。

他擡眸朝浪頭看去,只見那浪已經消失,整個大海一片平靜。

漆黑的天空,也出現無數繁星。

亓硯卿垂眸看向手中的光線,直接盤膝坐下,而在他坐下的瞬間,無數真氣被引入大海當中。

他的世界,他便是光,這繁星萬點,皆當是化作他的力量。

想到這裏,亓硯卿雙手抱圓,無數星光在他手掌間彙聚,而那每顆星光,都蘊含着極為強悍的力量。

良久,亓硯卿猛地張開雙眼,張嘴輕喝道:“咄!”

聲音落下的瞬間,手掌間的無數星光,彙集在他頭頂的天空,随即一顆顆落下。

而每一顆落下,便會掀起驚天駭浪。

見此,亓硯卿神情不動。

此招式乃是他自創招式,以菌絲為引,消耗本體真氣,每顆星光的落下,便是他全力一擊的雙倍力量。

但是,作為代價,每顆星光的落下,便會斷去他一根經脈。

而經脈斷去一根便需要一天靜養,若是全部斷去,則需要百天時間修養。

他将這招式,命名為星墜。

星辰隕落之地,乃是光之所向,定将掀起驚濤駭浪。

思緒至此,亓硯卿看向自己的手掌。

星墜乃是他的最終絕殺,若是沒有生機,此功法用出,他自己将會大損。

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若是敵人諸多若是使用的話,那他自己定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罷了,這樣也挺好。

這招式,倒是與自爆有些相似,只不過,還有一絲生機罷了。

想到這裏,亓硯卿神識快速抽離。

此刻,在他的丹海上方,懸着一個明月一般的存在,而明月周圍則是有七圈光暈。

那也便是說,他如今的修為,乃是化元七成。

待到九圈光暈,明月将墜入丹海,元嬰将會從丹海而出,此刻,便是元嬰成。

他不過是感悟一個功法,竟已是化元七成了?

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在睜眼的瞬間,便見兔子正軟趴趴地躺在他的腿上,時不時還打個嗝。

而在一旁的地上,玄惑鯨正團成一個圈,時不時吐出一個泡泡。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在想自己的真氣,便猜到剛才自己應當是遇到了險境,這一兔一鯨,應當是在幫他。

想到這裏,亓硯卿伸手為兔子和玄惑鯨順了一下真氣道:“真是謝謝你們了。”

聞言,兔子連忙跳了起來,一邊用力地蹭着亓硯卿的手,一邊很是委屈地叫着。

見兔子這般,亓硯卿更是心疼,連忙将兔子抱在懷中,輕輕揉着。

不過揉着揉着,亓硯卿倒是發現一絲不對之地,便将兔子舉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幾下道:“兔子,你是不是胖了一些?”

這身為靈獸,化成巴掌大小,應該就是這麽大才對。

這兔子的臉怎麽看上去,要比之前大了四五圈?

此話一出,兔子的叫聲更是委屈起來。

“是我說錯了,你莫惱。”亓硯卿連忙說道,“定是因為吞噬的真氣太多了,你的毛發長了一些。”

“嗝”

在亓硯卿與兔子對話之時,玄惑鯨打了一個大嗝,随後,身形快速變大。

但似乎是被什麽限制了一般,又被迫變小。

玄惑鯨用鳍拍了拍自己白色的肚皮,随後,直接像個鯨幹一般躺在地上。

見此,亓硯卿伸手将玄惑鯨捧了起來道:“你可是要晉級了?”

聞言,玄惑鯨似乎是被撐得太難受了,連動彈一些都麻煩,就只是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瞬間以神識掃過整個傳承之地,在尋到那正蹲在靈植園當中翻找靈植的風鈴後,直接一個傳送到風鈴身旁。

随即說道:“風鈴,你可尋到了?我要離去了。”

在他從珠子中抽離之後,他便感覺自己成了這片天地新的主人,他的神識可以感知到這片天地所有的東西。

但是,他對這片天地掌控并不是很好。

他若是帶着兔子和玄惑鯨離去的話,這風鈴怕是就要被困在這片天地當中了。

聽到這話,風鈴擡起頭道:“我想要的已經找到了,咱們現在就要離去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風鈴便感覺身子一顫。

等她在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到了原先的石室當中,只不過,此時,那石室中的石碑已經不見了蹤影。

亓硯卿來不及和風鈴解釋,抱着玄惑鯨快速離開石室,在尋了一處平地之後,直接将手中的玄惑鯨抛了出去。

在被抛出去的瞬間,玄惑鯨身形迅速變大,而天空之中,也迅速凝聚起其劫雲。

“我說你跑得也太快……這是,三九天劫?”風鈴擡頭看着劫雲道,“你那海獸要到四級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轉眸看向風鈴道:“海獸的四級有何不同?”

聽這風鈴意思,似乎有什麽不同。

“這海獸四級便可初化人身了。”風鈴道,“海獸與妖獸靈獸還是有區別的,因為這海獸的實力要遠在其他兩獸之上。所以,劫難也會比其他要難上許多,這海獸的三九天劫,怕是與修士的四九天劫,也所差無多。”

風鈴話音落下的瞬間,便見一道碗口粗的雷劫,直接劈在玄惑鯨身上。

那玄惑鯨連哼都不哼一聲,擺動了一下尾巴,似乎在表明對雷劫的不屑。

與此同時,風鈴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他們海獸向來皮糙肉厚的,在六九天劫之前,這雷劫不會殺死他們的,頂多是讓他們疼一下。”

有了風鈴的這句話,壓在亓硯卿心頭的巨石,終于散去。

此時,兔子在他懷中掙紮了一下,随即哼唧了一下,将頭埋進他的懷中。

見此,亓硯卿揉了揉兔子的耳朵道:“好了,我知道了,是那玄惑鯨皮糙肉厚,你打不過他,不是你的問題。”

他話音剛落,風鈴就不給面子說道:“這可不是,你可別被這兔子騙了,論等級的話,同塵兔的等級要在玄惑鯨之上,他打不過那玄惑鯨,純粹是他蠢。”

聞言,兔子瞥了風鈴一眼,随即鑽進亓硯卿懷中,繼續哼唧。

見此,亓硯卿道:“何必如此苛責,他們兩個都是跟随我的,也沒必要非要争個你勝我輸的。”

此話一出,風鈴嘴角不禁抽了抽。

她若是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同塵兔好像還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他們靈植除卻修士,最讨厭的便是這妖獸靈獸。

當真是狡詐。

兔子和風鈴的交鋒,亓硯卿自然是看到了。

但他自然是要向着自家人的。

有關這兔子的問題,還是等見到雲龛之時,與雲龛商讨一下。

思緒至此,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之上的镯子,他還能從這镯子上看到點點星光。

這镯子便是那方天地所化,又名星悟。

那風鈴嘴中的傳承,應當所指的乃是這個镯子。

正在這時,亓硯卿忽然聽到玄惑鯨一聲哀嚎聲。

他連忙轉眸望去,只見那玄惑鯨已經飄到劫雲旁邊,那劫雲似乎是被玄惑鯨惹怒了,又快速凝聚了幾片劫雲,不斷地朝着玄惑鯨劈去。

那雷聲之密集,亓硯卿幾乎看不到玄惑鯨的身影,就只能看到無數雷光。

他勉強能從那雷聲間隔中,聽到玄惑鯨的慘叫聲。

“這海獸一看就是和同塵兔待在一起,學壞了。”風鈴道,“這挑釁劫雲,劫雲雖然不可升為四九劫雲,但是,卻是可以将三九天劫的時間,在加長一些。”

聞言,亓硯卿盤膝坐下,擡眸看向空中的玄惑鯨。

他相信這玄惑鯨絕對不會,無事挑釁劫雲的,應當是因為想要磨煉一下自己的身體。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是要為這玄惑鯨護法的。

“所以說,咱們靈植被稱為天道的寵兒。”風鈴同樣盤膝坐到亓硯卿身旁道,“修士也好,他們也好,有許多都會死在天劫當中,而咱們則無需面對天劫。”

“但是,我們一族,比起他們卻是少了很多。”亓硯卿一瞬不熟盯着玄惑鯨說道。

他雖是不太清楚靈植內部之時,但是,他在古籍當中看到過記載。

靈植雖是修行無虞,但是,在化為人形之前,卻是坎坷頗多。

大部分的靈植在剛出世,便會被取走。

所以,這萬事萬物之時,都是因果的聯系。

若是,靈植沒有這般劫難的話,這萬靈大世界當中,怕是全部都是靈植了。

“那倒也是。”風鈴托着下巴道,“除卻同族之間,就算是靈植都是互相吞噬的關系,再加上,這能修成人形的不過就那幾十種靈植,這其餘靈植再怎麽修行,都不會開出神智的。”

聽到風司這話,亓硯卿倒是并未開口。

靈植一族比起其他一族,更是複雜一些。

這靈植當中能修成人形的,本就稀少,而且,這些修成人形的靈植之中,也是糾纏不斷。

那兩面蠱本身就只是靈植一族的禍害。

但經過,他常年的無事找事,到處招惹是非,他已經從靈植的禍害,成為了萬靈大世界的禍害。

像是這種靈植,也當真是罕見至極。

思緒至此,亓硯卿好似想起什麽道:“風鈴,你可知曉白靈花一族的青纣?”

“青纣我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他父親,青提。青提那時候天天追着久璃跑,要搶久璃的功法。久璃一開始打不過,天天避其鋒芒,後來修為強了,閑着無事就去揍青提一頓。”風鈴看向亓硯卿道,“不過,那青提已經被久璃揍的不敢出族了,你怎麽會提起此事?”

亓硯卿面不改色道:“現在,那青纣一直在追着我要功法。”

此話一出,風鈴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小心吧,我們靈植一族有規定,不可對小輩下手,幫不到你。”

聞言,亓硯卿冷笑一聲。

怪不得這青纣會這麽瘋,原來是一脈相傳啊!

玄惑鯨的三九天劫,足足劈了三日才停下。

在雷劫停下之後,玄惑鯨十分委屈地撲倒在亓硯卿的懷中道:“主人,那天劫當真是太過分了!”

聞言,亓硯卿聽着玄惑鯨那像是兩三歲男孩發出的聲音,不禁伸手拍了拍玄惑鯨的後背道:“風鈴說,你們海獸到了四級,便可初化人身了。”

玄惑鯨聽到這話,後退兩步,身體瞬間發出一道亮光道:“主人,你看我好不好看!”

聞言,亓硯卿看向亮光處,表情在臉上凝固片刻,随即說道:“嗯,好看。”

只見那不遠處正站着下半身是人腿,上半身鯨頭的家夥。

不過,畢竟是自家孩子,打碎牙都不能說不好看。

倒是兔子一點沒和玄惑鯨客氣,發出一陣嘲笑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玄惑鯨瞬間變回原身,十分委屈地鑽進亓硯卿的懷中,還順便将在一旁嘲諷叫着的兔子擠下去道:“等我到了五級,我便可以徹底化出人身了。”

此刻,在一旁強行将笑意壓下去的風鈴,緩緩說道:“我感知到一股氣息,咱們先趕過去看看吧!”

聞言,亓硯卿抱起一旁的兔子道:“可。”

這風鈴也不會說無用之話,風鈴既然如此之說,那氣息應當很是重要。

兩人約是行了半個時辰,便見一處山谷當中,有兩道身影交戰在一起。

觀其那兩人的面容,與那風司一模一樣。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一時間不知該作何神情。

他雖是知曉,這鳳尾草一族行于世間,用的皆是風司的臉,但是,這看着兩個風司交戰在一起還是有些古怪的。

一旁的風鈴見此,直接落于場中,将兩人分開道:“風白,風疑,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聽到這話,風白才說道:“風鈴姐姐,是她非要同我交手,我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聞言,風疑開口道:“那是因為她對宗中弟子出手,我才會對她動手的。”

“那人身上有異常,有邪氣在身,我才動手的。”風白十分委屈道,“可是,等我們再次查看之時,那人身上的異常又消失了,我當真沒有說謊,但是,風疑卻不信我。”

風疑冷哼一聲,并未開口。

但是,她的神情也表現出來,她壓根就不信,這風白所說之話。

而與此同時,亓硯卿則是想起楚仇光與景羽所說之話,又想起那紅煞仙姑所言。

便起身落于風鈴身邊道:“風鈴,你可還記得那紅煞仙姑所說之話。”

若是那紅煞仙姑所言為真的話,那族中的很多弟子,怕是當真出了問題了。

而且,等再去查看的時候,卻是查看不到的。

這也是魂殿的計策嗎?

聽到亓硯卿的話,風鈴眼睛微微眯起道:“你們兩個能不能聯系到附近的族人,此事,怕是要将族長召喚出來才可。”

的确,如果此事為真的話,怕是許多宗門都已經遭了魂殿的毒手。

他現在可以肯定的便是,這闵靈門以及混靈門兩個宗門,已經遭了毒手。

而那闵靈門在西域,混靈門在中域,而紅煞仙姑本人,則是出現在了南域,那北域當中也有魂殿的蹤跡。

他與雲龛則是在東域發現此事。

此事若是不快些解決的話,怕是五域弟子都要遭殃。

與此同時,風白道:“這附近倒是有幾個族人,要将她們全部喚來嗎?”

“嗯。”風鈴颔首道,“只有九個族人在一起,才可召喚到族長。”

此話一出,風疑神情有些遲疑,半晌才繼續說道:“風鈴姐姐,這附近加上您,一共只有六個族人。”

聽到這裏,亓硯卿終究是沒忍住開口道:“那你們可以幫我尋到一個人嗎?有他在的話,便可聯系上你們族長。”

雲龛現在手中便有聯系風司的玉佩,不過,他們現在需要找到雲龛。

這偌大的平予荒原,若是他一個人的話,怕是沒有這麽容易尋到。

“星瑾,你看那人是不是,就是你要尋的人?”

風白的一句話,将陷入沉思的亓硯卿陷喚醒。

亓硯卿垂眸看向聚齊在一起。

而在那妖獸中間,則站着一位修士。

那修士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一時間,竟是分不出,他身上的血,是他的,還是妖獸的。

修士手持一柄石劍,眸中無波看着面前的妖獸,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剩下的妖獸,每一只的境界都要在他之上。

而那人,便是他們正在尋找的雲龛。

風白見亓硯卿不語,轉眸看向山谷之中道:“這些妖獸怎麽回事,好像憤怒得有些厲害,他們其中很多妖獸都是有仇的,此刻,怎麽會聚在一起?”

“妖獸狂潮。”風疑道,“有高等級的妖獸、靈獸或者靈植出世之時,他們身上的天道之氣,便會引起妖獸的躁動,這些妖獸便會開始無差別地攻擊眼前之人。這修士當真是厲害,僅僅一個化元就敢面對妖獸狂潮。”

聽到這話,亓硯卿雙眼微微眯起,看向山谷。

這谷中大約剩餘一百七十只妖獸,其中修士最低的相當于,化元三成,最高的乃是五級妖獸。

而雲龛,如今不過剛剛化元。

甚至,他身上的劫雷氣息還未消去。

就在此刻,妖獸在動,一同朝着雲龛逼近。

雲龛神情不動,揮劍而出,無數劍氣朝着周圍妖獸橫掃過去。

那妖獸野蠻橫沖直撞,但還未靠近雲龛,便被那浩蕩的劍氣,拍飛出去。

“這便是劍修嗎?”風白上前一步,眸中閃過一絲驚愕。

這修士僅憑一人,竟能對抗這妖獸狂潮,她本身是以為這修士是憑運道,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差了。

與此同時,雲龛手腕轉動。

一點寒芒自劍尖而出,瞬間化成無數白龍沖向妖獸,所有靠近那白龍的妖獸瞬間被掀飛出去。

而那些被掀飛的妖獸,似乎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在落地的瞬間,便慢慢朝後退去。

最終谷中便只剩下一只妖獸與雲龛對陣。

而那只妖獸,便是這群妖獸中修為最高的,便是那只五級妖獸。

那只妖獸,乃是一只蠻地荒牛。

此刻,蠻地荒牛雙眼通紅,鼻子中不斷噴出氣息,看上去是生氣到了極點。

見此,雲龛劍尖輕揮,無數劍氣聚攏在劍中,在劍氣之中,石劍散發着一股古樸的氣息。

石劍再出,僅僅只是普通一劍,并未有任何劍氣,就好像是小孩子劈出的一劍一般。

但是,一劍下去,整個山谷被劈出一道三丈深的裂縫,蠻地荒牛發出一聲怒吼,從裂縫中鑽出來,直接朝着雲龛所在方位頂了過去。

雲龛神情不動,在蠻地荒牛沖到他面前之時,橫劍而出,在石劍與蠻地荒牛相遇的瞬間,一陣刺眼的光芒亮起。

蠻地荒牛被擊飛出去百步,而雲龛強行穩住身形,雙腿直接陷入地面。

雲龛擡眸見那蠻地荒牛,頭頂的牛角已經劈裂,但已經不管不顧地朝他沖來。

他挽出一個劍花,身後化出一柄巨大劍影,那劍影直接沖着眼前的蠻地荒牛劈去。

“轟隆”

伴随着一聲巨響,整個山谷将要坍塌。

見此,亓硯卿直接跳入那亂石堆中,欲要拉住雲龛的手。

他在上方看得清晰,如今雲龛與那蠻地荒牛都已經到了極限,這山谷坍塌得太快,雲龛怕是要受傷。

但令亓硯卿有些奇怪的是,他落入亂石中後,未見雲龛的身形,倒是見那蠻地荒牛正被山石壓在其下。

此刻,那蠻地荒牛血紅的雙眸已經褪去,似乎是已經恢複了神智。

但是,此刻他體內已無真氣,在面對這些亂石之時,似乎也別無它法。

見此,亓硯卿眉毛微皺。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蠻地荒牛身上有機緣,他得将這蠻地荒牛救出去。

他剛邁步,便感覺手掌一痛,轉眸看去,只見那原本消失不見的雲龛,正站在他的一旁握着他的手。

見此,亓硯卿眸中露出一絲驚喜道:“雲龛!”

說着,亓硯卿伸手探向雲龛的手腕。

雲龛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他是雲龛的話,此刻,絕不會沖入這亂石堆當中。

亓硯卿自知現在不是多言之時,一手拉住雲龛,一手喚出菌絲拽住蠻地荒牛的牛角,将其兩個帶出亂石堆。

而就在他離開亂石堆的瞬間,整個山谷徹底塌了下來。

見此,亓硯卿一陣後怕,将蠻地荒牛甩出去,擡眸看向雲龛道:“你剛才去哪裏了?”

雲龛不語,只是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

倒是一旁的風鈴說道:“他剛才都已經出來了,見到你進去,也跟着進去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進去的原是他擔心雲龛,而且,此刻他的真氣很是充盈,那亂石堆壓根就不會傷到他。

可雲龛此時真氣已經耗盡,若是沒有遇到他呢?

如果他的情況也很差,怎麽辦?

一時間,亓硯卿只覺情緒翻湧得難受。

雲龛垂眸道:“莫惱,是我之錯。”

他自是知曉,亓硯卿是被他的行為駭到,所以才會如此。

正在兩人看着對方之時,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哀嚎之聲。

轉眸看去,只見那蠻地荒牛此刻正倒在地上不斷哀嚎,而他的牛角,似乎在被什麽東西化去。

見此,亓硯卿連忙揮手将自己的毒氣收回,那蠻地荒牛這才停下哀嚎之聲。

他剛才實在是太急了,便直接用菌絲捆住了蠻地荒牛的牛角。

他的菌絲之上,本就含有毒氣,這蠻地荒牛體內真氣全無,自是承受不住。

在緩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後,那蠻地荒牛化為人身癱坐在地上,對着雲龛說道:“你這修士倒是有意思,一個化元境的劍修,竟能和我一個元嬰打的五五開。”

此刻,雲龛道:“狂潮。”

聽到這話,那蠻地荒牛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你這修士倒是有意思。”

聞言,亓硯卿擡眸看向那蠻地荒牛。

這蠻地荒牛化成的人身,極為高大,他本以為這蠻地荒牛會是兇神惡煞的長相,但卻不想,長得卻極為憨厚,看上去便使人有些心安。

“你們喊我黃閑就是了。”黃閑笑呵呵道,“你這劍修挺有意思,你身旁那紅衣服的也挺有意思,你怎麽想着要救我的?”

亓硯卿眨了眨眼睛道:“那自然是想救,便救了。”

他自是不會将,在這黃閑身上發現機緣之時,說出口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狂潮來的奇怪。”黃閑說着好像想起什麽似的道,“這一般的狂潮,我們妖獸的修為,應該有大幅度提升才對。但是,這次的狂潮,我們的修為卻是受到了影響,這很不對勁。”

說着,黃閑單手握拳,揮出一拳道:“我本身元嬰四成的修為,在經歷這次狂潮之後,我的修為竟然降到了元嬰三成,當真是古怪得很。”

聽到這話,風鈴微微皺眉道:“這是以前從未發生的事情嗎?”

黃閑搖頭道:“從未發生,而且,更古怪的是,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異象,沒有高等級的妖獸、靈獸或者靈植出世。我們就莫名其妙引起了狂潮,以前的狂潮,我們的修為只會提升,壓根就不會下滑。”

聞言,亓硯卿呼吸一頓。

黃閑如此說法,倒是讓他想起一個東西——天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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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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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