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好久不見
亓硯卿在跳進樹洞後便發現, 那樹洞是連接一個巨型地下宮殿的入口。
而正對着那樹洞的便是一泉池水。
他從樹洞跳下來直接掉到那池水當中。
他在池水中掙紮一番後,才游到了水池邊緣。
也不知這池水裏面的水究竟是什麽,他落入這水池之後, 就感覺渾身的傷口都在隐隐發痛。
這種疼痛他并不是忍不住,但是, 那傷口傳來癢的感覺, 卻使他格外難受。
正在這時, 就見空中掉落下來三個人影。
随即,那裴同年的聲音傳來過來:“那九尊羽蛇瘋了吧,它差點把我抽死, 最後一尾巴給我抽到這樹洞當中了。”
“那看來這九尊羽蛇還是有眼光的。”京照西道,“你這人活得也挺難吧,正常人不喜歡你,就連蛇都不喜歡你。”
在聽到這兩人說話後, 亓硯卿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至少性命無虞。
京照西一路爬到岸邊後擡眸便看到亓硯卿。
此時,那小少爺之前糊在臉上的泥巴因為池水的沖洗,已經全部沖去,因為要慎用真氣的原因, 小少爺并未将身上的水烘幹。
那小少爺的衣服和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而那雙漂亮的狐貍眼此刻也是紅紅的,讓人看了不禁想要将其抱在懷中好生安撫一番。
不過,還不等京照西動手, 便見那小少爺一個閃身将路讓開随即說道:“你們怎麽樣,還好嗎?”
“除了差點被那九尊羽蛇抽死之外,沒有任何的事情。”裴同年神情古怪地瞥了京照西一眼, 随後轉眸看向亓硯卿說道, “小少爺你怎麽樣, 我之前看有許多九尊羽蛇都纏在了你的身上,你沒有被咬傷吧!”
說着,那裴同年上前一步就要為亓硯卿查看傷勢。
亓硯卿一個閃身躲開道:“多謝,無需擔憂。”
他現在身上何止是一處傷口啊!
他現在身上可謂是除了一張臉外,就沒有什麽好地方,所以,這查看也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了。
“咱們還是先看看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吧!”路老見三人有些不對說,“這裏似乎是一個地下宮殿。”
聞言,亓硯卿擡眸環視四周。
只見那宮殿當中全部都是一些奇怪的石像,而在石岸的一邊則是有一個洞穴。
路老見了那洞穴一臉興奮地說道:“那傳承肯定在那洞穴中,只要進了那洞穴我身上的毒肯定就能解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路老一刻不停地朝着那洞穴中沖去。
見此,亓硯卿剛想上去阻攔,卻被一旁的京照西拉了過來。
京照西眸色有些深沉道:“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每個中了噬君骨毒的人都是不一樣的嗎?”
在看到亓硯卿有些不解的目光後,京照西繼續說:“那路老雖然平日也不講究,但絕對不會像是這般瘋瘋癫癫的,他此刻已經毒發了。你不能阻止他,你若是阻止他的話,他只會更瘋。”
在京照西話音落下的同時,那路老的身影已經沒入那洞穴當中。
“我們跟上他的步伐便可以了。”京照西見此松開抓着亓硯卿的手道,“在這裏萬事小心,指不定哪裏就藏着幾只毒物。”
聞言,亓硯卿眸色一沉,跟在京照西身後朝着洞穴走去。
在進入洞穴之後,映入衆人眼簾的便是一個通道,在那通道的兩邊刻着許多浮雕,在通道的另外一邊則是一道石門。
“怎麽回事?”裴同年瞳孔地震道,“路老不見了?這裏沒有真氣浮動,咱們剛才也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啊!”
亓硯卿側眸看向一旁的浮雕,只見那浮雕上面所刻的乃是一個故事。
觀其樣子,是說一個有鳳凰血脈的人在經過各種磨難,終于修到很高的地位。
所有人都很尊敬那個人,結果,有一天外族入侵,那人不是那些外族的人的對手。
為了保護自己的族人,于是那人來到創世鐘的面前,身化鳳凰撞向創世鐘。
在鳳凰撞得第一下,所有的外族人全部跪倒在地,而他自己則是雙足折斷。
在鳳凰撞得第二下,所有人的外族人魂飛魄散,而他自己則是經脈全斷。
在鳳凰撞得第三下,春回大地,他所有死去的族人盡數複活,而他自己則是修為盡散,不入輪回。
見此,亓硯卿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鳳凰的故事應當沒有到此終止,但是,這浮雕卻只是刻到這裏。
“小少爺,您在看什麽?”裴同年見亓硯卿一直盯着通道兩邊道,“通道旁邊什麽都沒有啊,您在看什麽?”
聞言,亓硯卿瞳孔地震,轉身看向裴同年和京照西,在看到兩人眸中都是不解後,便知這兩人的确沒有看到。
這是為何?
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傷口,難道是因為他中毒的原因,所以才能看見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嗎?
京照西看向亓硯卿道:“小少爺,你看到了是什麽?”
聞言,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看見那通道的兩邊有許多浮雕,那浮雕上面刻着……”
說到這裏,亓硯卿眼睛忽然一亮。
他剛才只顧着看浮雕的故事,卻忽略了浮雕,現在看去才發現不對之地。
那創世鐘上很明顯有個凹陷,難道那凹陷便是此處的機關?
思緒至此,亓硯卿上前兩步,将手放入那凹陷當中。
就在他将手放到凹陷中的一瞬間,腳下忽然虛空,整個人開始急速下墜。
亓硯卿看着周圍無盡的黑暗,瞳孔微縮。
看來他之前的猜測不錯,能看到那浮雕很有可能和他中毒了有關。
先前那路老進去之後,他們并未聽到門開的原因,想來也是因為路老觸動了機關,直接掉了下去。
思緒剛落,亓硯卿便感覺一陣強光刺入他的眼中,那劇烈的痛楚使得他無法睜開雙眼。
等那痛楚消去之後,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這才發覺自己被纏在藤蔓之上。
而在離他不遠之處,正躺着同樣被纏住路老。
亓硯卿在掙脫一番無果後,直接化為原形站于藤蔓之上,看向
只見他們下方是一處河流,而在那河流之中游着一種奇怪的生物,那東西看上去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
看到這裏,亓硯卿環視一圈,在看到那河流的一旁有一處石岸之後,喚出一根菌絲以真氣包裹住拽住路老,随即落到那石岸之上。
在落到石岸的瞬間,亓硯卿臉色有些不好地恢複身形。
他只不過稍微動用了一下真氣,體內的真氣竟然消去了兩成,看來,若不是到了危急時刻,這真氣能不動用還是不要動用的比較好。
思緒至此,亓硯卿擡眸看向上方。
只見他們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的藤蔓,在藤蔓形成了一張張大網。
若不是因為那藤蔓的話,他們掉落在河中,怕是會直接被那些怪物纏上。
而在這片地方,他們的真氣消耗極快,若真是要被纏上的話,想要掙脫出來,這身真氣怕是就要所剩無幾了。
思緒落下,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路老面前拽住路老的衣領拼命地搖動起來。
那京照西與裴同年應當看到他觸碰之地了,那為何到現在也沒有下來?
難不成是因為只有中毒的人,才能觸動這個機關嗎?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京照西多半是下不來了。
所以,他必須要将這路老搖醒,他對于此地毫不了解自然不敢貿然行動。
好在那陸老就只是陷入昏厥,在被亓硯卿這番搖動就從昏睡之中清醒過來。
路老撐起身子咳嗽了兩聲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見路老如此,亓硯卿道:“路老,你不知道之前發生什麽了?”
聞言,路老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咱們掉入那水池之後,您說那洞穴之中有東西,然後就沖進了那洞穴之中,随後,我們便掉落到了這裏。”亓硯卿道。
聽到這話,路老伸手揉了揉額間陷入了沉思。
半晌,才說道:“我當時掉入水池當中,腦海便不斷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讓我進入這裏,後來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路老,你看那水池中的東西,你可認得?”亓硯卿見路老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便伸手指向那水池道,“那裏面的怪物我從未見過。”
聽到這話,路老站起身看向那水池,在看清楚水池中究竟是什麽後,一臉驚恐地後退一步道:“潛鱗,這東西是潛鱗!”
見路老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亓硯卿拉直路老的胳膊,将路老拉回來道:“路老,你冷靜一下,現在這地方就只有咱們兩個人。你若是不冷靜的話,咱們兩個都要将性命葬送在這裏。”
那路老許是将這番話聽下去了,臉色有些不好地說道:“我知道咱們進入的這個傳承之地是誰的傳承了。”
說着,路老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雙眼有些放空地說道:“曾經有一座城池叫做飛翼城,飛翼城的城主是一位邪魔道的修士,他一直鎮守這飛翼城。但是,直到有一天,飛翼城一夜滅城,這飛翼城的城主也從此消失,而那飛翼城城主的坐騎便是潛鱗。”
邪魔道的修士?
亓硯卿一愣,随即看向那路老道:“這潛鱗究竟是什麽東西?”
為什麽這路老在聽到這潛鱗之後,會是這般反應?
“說起這潛鱗便不得不提及那飛翼城的城主。”路老雙眼眯了一下道,“他決定将魔獸和妖獸結合在一起,便可誕生出一種聽他命令的奇獸,所以,潛鱗便誕生了。”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那魔獸本就是種沒有靈智只知殺戮的種族,如何能與其他妖獸結合?
“這潛鱗有着魔獸的身軀以及妖獸的神智,但是,它并不會聽命于人類。”路老看向那河裏的潛鱗道,“潛鱗沒有眼睛只能靠聽覺辨別方向,以水為生,離開水便毫無戰鬥力。但是一進入水中,即便是越級而戰,都很難傷及本源,而且無論是修士也好,妖獸也好,那潛鱗都會将其吞噬。”
聽完這番話,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
那也便是說依照他們現在的狀态,根本就不可能打敗這潛鱗,所以,他們還是躲着點走吧!
思緒至此,亓硯卿環視一圈,見眼前有一個通道便說道:“路老順着前面一路走,能否出去?”
此時,路老狀态好了一些站起身道:“這條河不是死河,咱們沿着這河流走,定是能尋到出口的。”
得了這話,亓硯卿微微颔首朝着那通道走去。
不管怎麽說,現在都不能待在這裏不動,他能看出來,那河裏的潛鱗不對他們動手是因為他們在岸上。
但是,他也看到他們所站的岸邊上面有藻類,那也便是說這河是會漲潮的。
他們要是在繼續在那裏待下去,等到河漲潮之時,他們所站的石岸便會被淹沒。
到時候,那潛鱗便可随便對他們動手。
所以,他們現在要在漲潮之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想到這裏,亓硯卿不禁嘆了口氣。
雖說都是考驗,但是,這飛翼城城主的考驗當真是折磨人。
跨過那通道的門,兩人便到了一處陰暗的山洞當中,這山洞之中非常潮濕,兩邊石壁之上也長着厚厚的青苔。
而且,在他們的前面并沒有路。
見此,亓硯卿眉頭緊緊皺起,轉身想問路老這就究竟是何處。
可當他轉身之時,才發覺他身後根本就沒有人,而他進來的那個洞口已經不見蹤影,現在的他已經被困在這洞穴當中。
不對,這洞口消失許是因為他們進入所謂的考驗當中,但是,他分明一直都聽到他身後有腳步聲。
而且,他也能聽出來那腳步聲就是路老的,那為何現在卻不見這路老?
思緒至此,亓硯卿汗毛瞬間炸起,連忙握緊手中的短刀。
就在這一刻,他只聽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他未有半絲猶豫,直接揮刀劈向那破空聲傳來之地。
“當”
随着一聲短刀與石壁撞擊在一起的響聲,亓硯卿眉頭緊緊皺起。
他自以為自己速度已經很快了,可他依舊沒有砍到那東西,也沒有看清楚那襲擊他的究竟是什麽。
他不得已收回目光,再次環視洞穴,卻忽然看見洞穴深處一道縫隙正在發亮。
他趕到那縫隙所在之地,把手放在那縫隙處,便感覺有風拂過他的手掌。
見此,亓硯卿雙眸瞬間亮起。
這縫隙外面便是出路。
可就在他将那擋着縫隙的石頭移開的瞬間,成百上千只福鼠從他後面飛了出來。
他本身就站在那缺口面前,福鼠朝外飛,不斷地撞擊着他的後背,似乎是想将他也推出洞穴。
直到此時,亓硯卿才發覺,他們這洞穴在懸崖的中間,從這個洞穴出去,
而那河流之中還有許多潛鱗正在蠢蠢欲動。
他若是從這裏摔下去的話,怕是就要成為潛鱗的食物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死死地扒着洞穴兩邊的石頭,來穩住自己的身形。
可他所在洞穴之中的福鼠實在太多了,而且,那福鼠就好像故意要将他推下去一般,除了那些不斷撞擊他身體的福鼠之外,還有一些福鼠在不斷地啃咬着他的雙臂、雙腿以及整個後背。
他本想引真氣護體,但卻發現他體內的真氣不知何時被禁锢住,一絲都無法動用。
他只能硬扒着石頭強撐着等待着福鼠全部飛出去,可讓他有些絕望的是那些飛出去的福鼠,竟然會從縫隙之中飛進來,再次撞擊啃咬着他的身體。
而就在這時,亓硯卿便覺自己之前被咬傷的手忽然一陣疼痛,那疼痛瞬間蔓延他整條胳膊。
不過一息時間,亓硯卿便覺自己已經感知不到自己胳膊所在。
他如今本就是靠着兩條胳膊撐着自己,如今一條胳膊使不上力氣,全部的壓力就壓在了另外一條胳膊之上。
亓硯卿呼吸不禁有些急促,難不成,他當真要命喪于此嗎?
這前輩所謂的考驗,便是如此不講理嗎?
就在此時,他那原本麻木的手臂再次傳來一陣疼痛,而且,這次的疼痛很快蔓延到整個身體,此刻,他只覺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
而伴随着疼痛來的,則是鑽心刻骨的癢,他甚至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發癢。
他覺得自己若是不止癢的話,會活生生地癢死。
此刻,亓硯卿只覺自己的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他當真是抗不過去了嗎?
可是,就這麽倒在這裏,當真是不甘心啊!
心中如此之想,亓硯卿緩緩合上了雙眼,身體也不受控地朝前倒去。
就在亓硯卿要放棄之時,他忽然感覺身子一頓,随即便被一雙溫熱的手臂摟住腰,伴随着一陣天旋地轉,亓硯卿有些費力地睜開雙眼。
而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雲龛。
在看到雲龛的一瞬,亓硯卿只覺得精神上來了一些,他剛想問正究竟是怎麽回事。
卻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下一刻便直接昏睡了過去。
亓硯卿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只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掙紮着睜開雙眼。
這才發現此刻他正被雲龛背在背後,而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塗了一遍藥,衣服也被換成了一件寬大的紅衣。
見此,亓硯卿靠着雲龛的背上道:“雲龛,仙尊,我險些以為我要死了。”
雲龛腳步一頓,随即說道:“不會的。”
“雲龛,你為什麽會到此地?”
“我覺得你會來。”
聞言,亓硯卿不禁笑出了聲音,看來,他與雲龛之間還是了解的。
笑夠了,亓硯卿咳嗽兩聲才繼續說道:“雲龛,一別十年,你過得可還好?”
“嗯。”
聽到這話,亓硯卿用力摟住雲龛的脖子道:“雲龛,好久不見。”
雲龛停下腳步,将亓硯卿放了下來,随後将亓硯卿擁入懷中道:“亓硯卿,好久不見。”
聞言,亓硯卿一時愣神,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慨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喊他亓硯卿,還是在感慨這喊他名字之人,此時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思緒至此,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全部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他與雲龛多年不見,此刻應當是欣喜才是,若是現在落了淚的話,當真是極為嬌氣。
見到亓硯卿這般,雲龛伸手摸向亓硯卿的臉。
他在見到亓硯卿之時,亓硯卿雙手扒着洞穴的兩塊石頭,他手指用力到已經有些血肉模糊,而他自己的一身白衣也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衣。
那些福鼠像是瘋魔了一般不斷的啃咬着亓硯卿,哪怕在碰到亓硯卿的血會粉骨碎身,也在所不辭。
他不知亓硯卿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了多久,更不知道,這十年前亓硯卿經歷了些什麽。
一想到這個,雲龛便覺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亓硯卿見雲龛情緒有些不對,咳嗽一聲道:“雲龛,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還是,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雲龛收斂了神情道:“這裏很多洞穴都是通着的,你進入的那個洞穴門口有機關,你進入之後旁邊的石頭便被将門堵上,找到你,是因為聽到了你的聲音。”
“聽到了我的聲音?”亓硯卿擡眸看向雲龛。
他先前被痛到極致嗓子壓根發不出一絲聲音,雲龛是如何聽到他的聲音的?
雲龛颔首。
見此,亓硯卿不禁陷入了沉思。
若是說發出聲音,那他發現那縫隙之時似乎發出一聲短嘆,那聲音如此細微,雲龛竟也能聽到?
思緒至此,亓硯卿搖了搖頭将這想法抛于腦後道:“雲龛,我先前是與一人一同進入的洞穴,你說那洞穴中有機關,我進入之中洞穴的門便被堵上了,那為何我還聽到了腳步聲?而且,我确定那腳步聲的确是那個人發出的。”
聞言,雲龛道:“那福鼠可模仿人說話的聲音或是人的腳步聲。”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微縮。
這地方還真是邪氣得厲害。
正在亓硯卿陷入沉思之時,耳畔忽然傳來雲龛的聲音:“你中了噬君骨的毒。”
聽到此話,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傷口。
只見那原本的傷口已經不見,但是,他受傷那處的經脈已經變成了黑色。
見此,亓硯卿伸手摸向那經脈。
那黑色的經脈與其他的經脈并不相同,其他的經脈隐藏與皮肉當中,而那黑色的經脈卻是微微有些凸出。
看到這裏,亓硯卿心頭忽然一緊。
他現在這情況傷勢應當是惡化了。
他還記得之前在洞穴之時,這毒發作渾身又痛又癢的感覺。
“噬君骨的毒會不斷引起人內心的欲望。”雲龛垂眸看着亓硯卿道,“伴随的所中之毒的加深,你的欲望會不斷地加強,只有完成你的欲望,你身上的毒才有可能解除,所以,硯卿你的欲望是什麽?”
亓硯卿聽到這番話,不禁愣住。
會不斷的引起人的欲望?
那路老的欲望應當是傳承,所以在中毒之後才會不斷地蠱惑他們進入傳承之地,而且,在進入傳承之地後,那路老也是瘋魔時多清醒時少。
所以,他的欲望是什麽?
提及此事,亓硯卿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機緣巧合複生,想要為師父師兄報仇,但是他的仇人已死,這自然不是欲望。
他與那兩面蠱和紅煞峽谷結仇,想要對付他們,這是他的執念并不是他的欲望。
若是說傳承的話,他手中已有《星空混元術》和《萬木化影》,若非要說是水幻京中的傳承,他的手上也有了羽瞳前輩送予的《符箓》。
這自然也不是他的欲望。
他想好生修行,也只是他覺得這是他的宿命。
他思來想去,若是問心尋地,他心中唯一的欲望應當便是雲龛了。
許是初見時太過于驚豔,也許是長久相伴的生情,可能是兩人互通心思,知曉愛慕之心當時的驚駭,也可能是分別十年的日日思念。
那絲愛慕也逐漸變為了他的欲望。
思緒至此,亓硯卿只覺渾身有些發燙,雙眼逐漸模糊起來。
此時雲龛一把将亓硯卿抱在懷中。
先前硯卿一番目光流轉,他便知曉了硯卿的心事,便想着要如何才能為硯卿解毒。
可他思緒未落,便見那黑色一點點湧上了硯卿脖子上的經脈,而在硯卿脖子上的經脈變黑之後,硯卿的雙眸逐漸迷離了起來。
而且,觀其情況也越發不好起來。
雲龛以抱孩子的方式将亓硯卿抱在懷中,伸手輕輕拍打着亓硯卿的後背。
約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亓硯卿的情況才稍微好了一些。
亓硯卿有些茫然地睜開雙眼,只見自己此刻正被雲龛抱在懷中,便直起身子看向雲龛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雲龛不語,抓住亓硯卿的胳膊,将其衣袖掀上去,亓硯卿才将那黑色的經脈已經彌漫了他整條胳膊。
見此,亓硯卿瞳孔微縮。
果真如此,他的欲望果真是雲龛。
他只要一想起雲龛,這毒便會發作,他先前在洞穴之處苦苦掙紮之時,其實內心也是想起了雲龛。
他越是痛苦越是會不受控地想起雲龛,越是想起雲龛,他這毒便會發作得越發厲害。
思緒至此,亓硯卿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他之前遭受的痛楚,這樣看起來有很多是他自己造成的。
正在這時,亓硯卿便覺一雙手扶向自己的嘴角,擡眸看去,只見雲龛正用一雙擔憂的雙眸看向他。
見此,亓硯卿笑了笑道:“我沒事,只是想起來自己做的一些事情,有些想笑而已。”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便見雲龛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雖然雲龛并未說任何話,但是亓硯卿就是知曉雲龛看透了他的想法。
亓硯卿抿了抿嘴唇,直接伸手摟住雲龛的腰,将頭埋在雲龛的肩膀。
他倒是也發現一件事,他的欲望是雲龛,所以,在毒發之時只要靠近雲龛,那毒便會自行壓制下去。
所以,只要他不離開雲龛左右,這毒也奈何不了他。
想到這裏,亓硯卿輕吐了一口氣。
既然,現在已經有壓制這毒的辦法了,所以,現在還是先想想辦法要如何徹底将這毒解除了。
心中如此之想,亓硯卿忽然覺得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忽然散去,他自己也沒有那麽壓抑了。
于是,低頭看向自己身上寬大的衣服道:“雲龛,你什麽時候喜愛穿紅衣了?”
他身上這紅衣松松垮垮的,明顯就是雲龛的衣服,看來是雲龛在為他上藥之後換上的。
但是,在他印象當中雲龛似乎不怎麽愛穿紅衣。
那唯一的一次,還是因為他雲龛才會穿上的。
不過,在從千夢村中出來之後,雲龛便将衣服換回去了,這多年不見,這雲龛怎麽還改性子了?
雲龛垂眸看向亓硯卿道:“我也不記得你愛穿白衣。”
此話一出,亓硯卿想笑卻也不知該如何笑。
十年未見,他在思念雲龛的同時,雲龛也在思念着他。
半晌,亓硯卿抿了抿嘴唇,輕笑一聲道:“這麽長時間不見,應當高興才是。”
這性情清冷之人,說起這番話,更是能撩動人的心弦啊!
雲龛不語,只是伸手摸了摸亓硯卿的臉頰。
亓硯卿咳嗽兩聲道:“我們現在要如何?”
他遇到雲龛之後,多少有些昏了頭,他都要忘了他進入這傳承之地的因由了。
提及此事,雲龛道:“此處傳承之地是飛翼城城主的,但是他的傳承已經被人取走,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瞬間放大。
怪不得,他總覺得此處并不像是前輩留下的考驗,反而處處是死局。
“我們真氣無法使用和在不斷減少也是這裏并不是純粹的傳承之地的因故。”雲龛眸色微冷道,“我們想要離開此處,就要将潛鱗解決。”
“可那河流之中全部都是潛鱗。”亓硯卿雙眸微顫道,“若是全盛時期我們還有勝算,可我們如今這情況要如何對戰?”
雲龛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這潛鱗聽從他們‘王’的命令,只要将這‘王’解決,其他的潛鱗便會不會再追擊我們。”
“王?”亓硯卿愣了一下,“你可知該去何處尋他?”
他們是不是其對手先不講,現在最主要的便是确定那潛鱗王的位置了吧!
“潛鱗以水為生,在水的盡頭。”
此話一出,亓硯卿眨了眨眼睛。
的确,雲龛說得不錯。
那潛鱗生活在水中,那身為他們的王,的确活在最大的河流當中。
“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順着水流而上嗎?”雲龛如此一說,亓硯卿又看了一眼他們現在的位置,随即說道。
他剛才在昏迷之中便隐隐約約一直聽到水聲,想來他們現在是臨着水一路前行。
“嗯。”
見雲龛點頭,亓硯卿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便道:“雲龛,你在落到這地上宮殿可曾見了一個通道,那通道上面全部都是浮雕?”
聞言,雲龛搖頭。
見此,亓硯卿輕吐了一口氣。
也是,他下來所經過的那個浮雕是有中毒之人才能通過,那也便是說,這裏還有第二條通路能下來這宮殿?
若是這般的話,他們離開之時,應該就不用經過那些九尊羽蛇了。
“雲龛,那我們先走吧!”
雲龛聽到這話,伸手将亓硯卿抱在懷中,随後左手一彎又将亓硯卿甩在背上。
亓硯卿一時不察,等在反應過來之時,已經附在了雲龛的背上。
亓硯卿有些無措道:“我已經無事了。”
雖說他現在渾身的傷口都還在作痛,但是,下地行走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在這方天地之中,雲龛的真氣也被限制住。
這樣一直背着他前行,也不是回事啊!
“你先休息。”
雖說雲龛的語氣并未有多大起伏,但卻是不容置疑。
亓硯卿垂眸看了一下自己腿上面的傷勢,直接摟住了雲龛的脖子。
“雲龛,忘記同你說了,兔子也很思念了。”亓硯卿說道。
只可惜,當時在那個箱子所在的洞穴,他因為擔心兔子會受傷便将其收入星悟當中了。
要不然兔子看到雲龛定是會很興奮的。
聞言,雲龛應了一聲。
聽到這聲音,亓硯卿趴在雲龛的後背之上,開始盯着四周的環境。
這時他才發覺雲龛似乎對這片地方很是熟悉,他并不是一路暢通,而是每走一段時間便會換一個方向。
有的時候還會通過縫隙攀爬或是順着岩石滑下去。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眸中閃過一絲驚愕。
雲龛是如何對此這般清楚的?
若是只跟随水聲的話,那水聲一直都在他們的附近,并未有任何遠離啊!
正在亓硯卿思緒萬千之時,就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縷光線。
雲龛順着光線走到洞穴後,随後從懷中掏出一根繩子綁在石頭之上,又将其餘的繩子扔了出去。
這是亓硯卿才發覺,他們這出來的洞穴也在懸崖中間的一處洞穴中,而他們
若是直接下去不動用真氣,定是要摔傷的。
雲龛并未停留,抓着繩子往下滑去。
在兩人落地的瞬間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亓硯卿猛地回頭,只見來人正是京照西和裴同年。
只不過,此刻那京照西的臉色并不是很好,就好像遇到什麽壞事一般。
倒是一旁的裴同年道:“小少爺,我們尋你尋了許久,終于是找到你了!”
此時,那京照西聲音才有些喑啞道:“這便是你要尋的人嗎?”
亓硯卿看向京照西嘴角微勾道:“對,他便是我要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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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