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流泉飛瀑隐洞天
就在此時,天已經漸漸黑了。那老者道:“大夥兒今日歇在這裏,明日再作打算。”
衆人無奈,就地生了火,取了幹糧。那阿三一路對天馨照拂有加,但對此行之事,卻并不願多說。
天馨此時,只覺離家萬裏,孤獨凄涼。而一路扈衛的齊北海,此刻也呆在火堆不遠處,與譚靈低聲悄語。她忽然覺得自己孤單無比,退後無門,前路未知。她想:“我以後該去哪裏,能做什麽呢。”一想到這裏,就愁緒滿懷。
坐了一會兒,微覺內急,看了衆人,都靠着火朦胧睡去,悄悄地站起,意欲走遠一點再說。天馨走了不遠,躲在一塊石頭下面了事,悄悄地轉了出來。
走了幾步,到了流泉旁邊。此時新月彎彎,大片星子綴于天幕,天馨貪看夜色,坐在水邊青石之上,聽着水聲潺潺,流過腳下。
旁邊輕輕坐下一個人,氤氲的清香味道令人如此熟悉,悄悄襲過了鼻端。。她輕聲道:“你可來了。” 心下又忐忑道:“剛才有沒有被他瞧了” 她自小長于宮廷,諸般女子禮儀,無不恪守,如今離了王宮,又值深夜,終是忍不住,露出小孩本性。
趙昀溫聲道:“難為馨兒了。那阿三為難了你不曾?”天馨搖搖頭。趙昀道:“你的哥哥,或者弟弟罷,已經被我捉去代你登基了。這等熱鬧,你沒有瞧到,真是可惜得很。”
天馨低低嘆了一口氣。趙昀撫了撫她的頭發,溫聲道:“傻丫頭,是不是想爹爹媽媽了?還是想吃京城內的野味包子?”說畢,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油紙包,道:“哎呀呀不好,野味包子剛才孝敬了那大黃,現下可只有幾塊山藥糕,你吃不吃?”
天馨拿了來,一點點掰開,一邊自吃,又放了些許,随着流泉注入潭水裏,含含糊糊道:“給魚兒也吃些。”
此時西方的天際,漸漸移來一朵烏雲,将那新月的臉龐兒遮住了半邊。趙昀趁着這月色漸隐時,蜻蜓點水般,香了她一下面頰。然後輕輕抱着她道:“傻姑娘,有我呢。你愛去幹什麽,我陪你便是。”
天馨抽了幾下鼻子,沒有吭聲。卻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他腰。趙昀安撫地輕輕拍打她的肩背道:“等咱們這件的事情一了,你要是喜歡,咱們回去看看你的爹爹媽媽。”
天馨抽抽搭搭道:“陳家會放了我父親嗎?”
趙昀淡淡道:“那可不是陳守度的風格,不過我定會好好布置,叫他大吃一驚。”
二人半晌無言,趙昀道:“你随了懷安去白藤江入海口等我如何?我不出三兩天,就去找你。”
天馨沒有搭話,卻道:“那個龍脈,我幼時依稀聽我父王講過。當年太祖皇帝受禪于李朝,四處征戰,尤其對占城五蒲江一戰,勢如破竹,乘勝追擊,殺死了國王乍鬥。當時軍隊血塗兵刃,屍塞遍野。雖然後來先祖下令“有妄殺占城人者,殺無赦。”,但一時哪裏阻得住?不久先祖就占領了占城人的老巢毗阇耶,還俘虜了乍鬥的妃子媚酰。據說媚酰不堪國破家亡,直接投了白藤江。我先祖太宗李佛瑪,龍潛時即為開天王,随太祖征戰多年,骁勇貫戰,足智多謀,又少年英雄,氣度不凡。
當年他親征占城,進了毗阇耶後,有人自王宮裏捉來了這媚酰。也不知怎的,我先祖見了這媚酰,登時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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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昀□了一句,“是否象我當初見你時那樣?”
天馨白了他一眼,目光寥若晨星:“算來我可沒有媚酰那麽美。不過我也不願去學她。”
趙昀道:“後來怎麽樣了呢?”
天馨幽幽道:“後來,我先祖沉溺在溫柔鄉裏,在毗阇耶住了半年,竟然沒有絲毫班師的打算。”
趙昀問道:“難道是為了那媚酰?”
天馨道:“到底為了什麽,現在也難以盡知。只知道當時他與那媚酰整日悠游于白藤山內,終日不歸。大臣力谏,我記得有本折子這麽說道:”妖女美且異,非我族類,陛下宜殺之,及早回銮。”當時這位大臣觸了先祖的逆鱗,被活活丢入白藤江溺死了。”
趙昀問道:“我記得你這位先祖,好似壽終正寝于升龍城。顯然這段經歷與後來并無太大的關系。“
天馨道:“他自占城回銮,卻并沒帶回媚酰,有傳說媚酰投江死了,也有說是***死了。總之,從此之後,這位美人就此銷聲匿跡。我先祖确實病重而死,但他身死時年紀不過五十。”
趙昀聽到,默然不語。此時天已經放亮,衆人皆已醒覺,收拾火堆,看到趙昀,相互招呼,不以為異。
原來這白藤山內,南海流經此處,順着山勢由上而下,形成了九疊飛瀑,順着山勢一路行來,每至一處,依山而望,景致各各不同。時至晚夏,木葉轉黃,但沿路木芙蓉、木槿、扶桑盛放,一路綠樹紅花,碧水潺潺,令人心曠神怡。因占城二人仍在候着援兵,四人便在這山上轉了一遭。奇怪的是,那阿三二人,并未加以阻攔,尤其對于趙昀,甚為謙恭。
四人一路行來,甚是逍遙。時至正午,一行四人到得山頂,這乃是九疊瀑布的最高一疊,只見一片白水,順着山梁,嘩嘩而下,坐在旁邊的木槿樹下,遙望來路,山勢隐隐,蜿蜒山路,俱都隐在了碧樹流水之間。
天馨少年心性,這時早靠近了泉水邊,撩撥了水來玩耍。譚靈與齊北海二人,朝着遠眺中的亭子拾級而上。趙昀叫了天馨,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天馨頓時喜出望外,接了過來打量個不停。
這時趙昀看到後山之下,有星星點點的人到了,守住不動。趙昀又對天馨道:“馨兒,順着這條後山的道路,一路走下去,懷義在下面等你。你乖乖地下去,在那裏等我好不好。我最遲明日晚間,就去那裏找你。”他用盡溫柔腔調,好像是大人哄着小孩一般。
哪知天馨扔了那蝴蝶,忽道:“我知道,你又有了什麽大事要做,怕我拖累。”
趙昀耐心道:“地下鑽來鑽去,很是危險。我怕我着急時顧不得你。”
天馨道:“這龍脈一事,我所知的,比你要多。也許會幫上忙的。”
趙昀猶豫良久,只好攜了她,叫了譚靈齊北海,複又向山下走去。到得山下,只見兩邊人馬都已經到了,趙昀這邊,來了二十名侍衛,帶來幹糧、火折等必備之物。占城那邊,卻只來了五六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立在那老者後面。
見衆人到了齊全,那老者道:“今日咱們共同探這地宮,若能有所斬獲,大夥出來後平分,若是不幸殒命,那也是運命使然。 無論如何,過會入了地宮,大夥不可背後放冷箭,財寶沒拿到,就起了內讧。”
譚靈低聲對齊北海道:“我家保存地圖一百餘年,倒是真想瞧瞧這裏面有什麽東西。”
齊北海道:“這傳說百餘年,難道沒有一人成功過?”
趙昀搖頭道:“我也只是聽皇兄提了一提,就請命來這裏。”
天馨道:“原來你不遠千裏,來了這裏,卻是為了這麽一個地方。”
趙昀歉然道:“我遇到你,改變了主意。但如果這件事辦不好,如何對得起父皇的囑托?況且大宋國力積弱,有了這個,也為皇兄來日登基打下基礎。”
這時,只見占城衆侍衛中,閃出一個高大漢子,手裏拿了一個大大的竹籃,低低向阿三講了幾句。阿三躊躇片刻,朝着譚靈道:“姑娘,咱們要請你的大黃探探路。”譚靈猶豫了一下,已經喚了大黃,随在那高大侍衛後面,齊北海更不猶豫,緊随在一人一狗之後。
那高大侍衛帶了衆人,踩着潭中墊腳石頭,走到了飛瀑之前,又将竹籃系了粗麻繩,拉起來試試力道,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擡頭逡巡一回,看中了飛瀑前一株老榕樹,飛身而上,将粗繩系在上面,又回身而下,拿着竹籃,對着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北海看那竹籃甚小,斷斷不能載了兩人一狗,因讓譚靈帶了大黃坐了進去,那高大侍衛一個縱身,進了泉水,又扯了竹籃,逆水而上,迅速隐在了水簾之後。大黃與譚靈閃避不及,各各一頭一臉的水,大黃汪汪叫了兩聲。
與此同時,齊北海一個閃身,進入了水簾,剛剛立定,此時大黃自籃中遙遙站起,連連抖身,甩掉了毛皮上的水珠。齊北海躲閃不及,已經濕透了半天衣服。譚靈與他相對一望,不由哈哈而笑。
二人定睛一看,只見這水簾後乃是一個小小的山洞,約莫十丈長,五丈寬,石室內擺着些石桌石凳。那高大侍衛複又出去,如此炮制,衆人依次而入,武功好的,就此自行而入,一時之間,小小的石室內,一時擠滿了人,甚為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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