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黃金自古逐幹戈
安如意道:“殿下,我們且去海上避避風頭,只怕不出三五日,事情也定下來了。”說畢,衆人迅速出門,騎馬朝東面而去,到了海堤,早有大船位于碼頭之上等侯,這船一掃華貴之象,但覺堅厚樸實,穩固非常。衆人都紛紛上了船來。回望來路,煙塵滾滾中,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或是上山,或是入海,倒也有條不紊。
趙昀道:“咱們往白藤江處望望。”安如意不敢違令,一個手勢,大船起了錨,鼓起帆,調轉船頭,乘風朝白藤江而去,須臾之間,早到了上游,這時只見江面濃煙滾滾,只見對面占城人乘坐的一艘樓船,船尾起火,濃煙滾滾,又有小船往來,卸掉了兵士,安南這邊的兵士,只遠遠守住江堤,從垛口處一一射出火箭,但好似耐不住對方攻勢,有人已經上了江堤,鐵索橋上,兩隊人馬正面撞擊,喊打喊殺,一時不絕于耳,又有不少兵士,受了重創,從橋上直落進江裏。
方才幾人過來,還是一片升平景象,此時已變做人間修羅地獄。趙昀靜靜看了一會兒,道:“下令,速撤。” 只聞金鼓聲聲,安南服色的軍士迅速撤退,一時之間,江堤上面,竟然連面旗幟也沒留下。
對方首領,站在樓船遠眺,似是愣了一下,并未多做留心,下令衆人登了江堤,分作兩個小隊,一行人留守江堤,一行人随着首領,似有所待。
只過不多時,只見三人遠遠而來,只看那帶頭的黑衣人,果然是阿羅耶三個。那首領見了阿羅耶,交談了許久,又打量了齊北海幾眼,衆人棄岸登舟,直接繞白藤山而去。
趙昀道:“今日午夜,将此地留守一千兵士全部格殺!”懷安得令,迅速去了。趙昀見剛才不知何時離去的阿三,道:“如意,那阿三你猜到哪裏去了。”
安如意看着遠去的小舟,道:“自然是哪裏熱鬧,就往哪裏去。我們且別動,只怕占城人自己亂了陣腳。” 只見過不多時,江堤入口處,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安如意道:“這幫人去而複返,動作倒也很快。”
不及趙昀說話,只見這數十人,見了江堤上把守的占城士兵,不知使用了什麽法子,那士兵個個癱軟在地,動彈不得,他們意态閑閑,上了艘船,順着剛才先行船的航向,一溜煙地去了。
趙昀道:“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個個都說拿了這財寶,定了家國天下。卻沒想過,兩百年前,占城國主為何被占了宮室,成了俘虜?他富可敵國,卻不作防禦之計,照樣難當安南狼軍。世人真是可笑之至。”
安如意道:“這批財寶,小人鎮守數十年,從未起過觊觎之心,倒是憑借殿下給的本錢,一分一毫,積攢至今。這賺錢的快活,實在是無與倫比,哈哈。”
趙昀斜睨他一眼,道:“算你小子老實,給你記上一功。這批財寶拿出以後…”兩人讨論起生意經,更是無止無休,難以盡歡。
且說天馨與齊北海二人,随着阿羅耶身後立定,見那占城首領面相兇悍,又兼二人咭咭呱呱,所說之話,更是半句不懂,不由心下惴惴。那阿羅耶仿佛有所感應一般,回頭對着天馨微笑道:“女娃娃,不用害怕。咱們回來之後,就送你去你的情郎那裏。” 天馨微微羞窘,別開了臉。齊北海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不勞阿羅耶兄相送,助你開了地宮之後,我們即刻回轉。”
那占城首領聽了,只哼了一聲,卻并不答話。
說話間,衆人已經到了那日出谷的水道。只見此時暮色四合,水面波光粼粼,而衆人出谷的那個洞口,黑忽忽地,裏面無一絲光亮,只聞水流沖擊石頭,發出叮咚聲響。衆占城士兵從大船上卸下了小舟,一一入水,阿羅耶等一行人,率先上了小舟,舟上又有人持了火把,士兵搖起槳橹,朝着洞內而去。
洞內水汽氤氲,漿聲欸乃,火光照亮下,衆人才發覺,洞內頂壁,伏着一群群的蝙蝠。繼續走進去,一路上除了偶有蝙蝠驚飛,并未有任何異狀。
舟行至洞口深處,除了火把微光之外,更無半點光亮。洞內并不氣悶,時有清風吹過,拂人臉面。天馨忽然覺得,後不見來路,前不見出口,向後斷斷不能,向前也看不清楚。她忽然想起,上次跟着齊北海,也是走在這深水洞裏,也許是南方頗多水源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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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深處忽然傳來幾聲叫聲:“唧唧,唧唧!”天馨忽然想起這是誰,張口就要喊:“大白!”火光下忽然看到齊北海朝她連連使眼色,恍然大悟,心道:“怎麽大白也跑到了這裏。萬一被捉住怎麽辦。”心中甚是焦慮,倒把剛才茫然無着的心緒丢掉了大半。齊北海屏神靜氣,凝視前方。
這時忽然船咯噔一聲,似是觸着了岸邊。只聽前面阿羅耶道:“大家依次上來。”說畢,自己閃身而上。天馨留神一看,只見此處正是一處臺階,臺階上流水潺潺,沒奈何只得上去,一個趔趄,哎呀一聲,滑了一跌。齊北海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天馨問道:“這到底是哪裏,怎麽如此難走?我們不是要去地宮?”
只聽那阿羅耶道:“這裏正是前往地宮的道路,只不過是從水下而已。”
忽聽占城首領道:“咱們下去這裏,還需多長時間”原來衆人越往地底,越是潮濕,空氣也似乎憋悶了起來,早有幾個兵士手中的火把,已經熄滅。火折打了幾次,仍是點它不着。這首領眼見如此,不禁有些沉不住氣。
阿羅耶道:“再過盞茶時分,約莫也就到了。” 這時朝下行走的階梯逐步陡峭,又加上臺階濕滑,不時有人跌倒。幸虧有齊北海一路扶持,天馨仍然覺得自己的衣服濕了少半。
如此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衆人終于下到了平地。這是洞內一個較大的平整所在,說是平地乃是與剛才的臺階所比而言。衆人只看到向前走得十步,乃是一處巨大的石門。阿羅耶領了天馨走上前去,摸索了一番,拿過天馨右手,以拇指上指環凸起處,锲了進去,只聽吱吱聲響,那石門竟然自動朝兩邊洞開。
阿羅耶朝後一揮手,帶着天馨齊北海二人,走了進去。齊北海忽然道:“阿兄,我看馨兒使命已達,能不能放我們走呢。”阿羅耶冷笑一聲,道:“我不信你的主子派你過來,竟然對這財寶無一絲觊觎?這會說走已經遲了,适才我們走過的通道,早已被衆侍衛一一封死。如果我們不能安全出去,就須得在這裏給寶藏陪葬了。”
他這話聲音雖不甚大,卻清清楚楚,更像是對着所有人說的。齊北海聽了,微笑不語。卻緊緊攥了天馨的手;那占城首領聽了,似有懼色,衆侍衛聽了,面無表情。因為歸路正是他們中的幾個填上的,這無異于給自己爬進棺材,然後蓋上了蓋。但為人奴仆,不能聽命,又能怎樣?
這時轟隆聲中,石門洞開,進入一條窄道之後,天馨齊北海二人都以為必然回到那個碧玉宅子裏,卻發現道路越走越寬闊,整個道路被穹頂鑲嵌的夜明珠照耀着,幽幽暗暗。閃閃爍爍。
行不多久,衆人忽然被遠處一片金茫吸引得快步跑近前去,一看,正是一個倉庫,依着穹頂,金磚成摞,碼得甚是齊整,就那麽矗立在那裏,在微光照耀之下,發出柔和的金光。
阿羅耶道:“這便是當年李佛瑪劫掠我占城,累積如許金錢,盡都埋藏在此處。”
那占城首領看了這許多金磚,半天沒有動靜,聽得阿羅耶的話半天,方始“啊”了一聲。
那占城首領恍惚回神過來,回身一揮手,衆侍衛迅速上前,列成兩隊,那占城首領忽然道:“我們不若找了出口,再回來取金。”阿羅耶道:“這條路有來無回,你只管叫大家盡力搬運。那占城首領一揮手,但見衆侍衛依次上前,解下背囊,彎身裝了金子,緊緊縛好,又裝在背上,垂首聽命。
齊北海道:“馨兒,我們要不要也拿塊玩玩。”天馨看了看那堆金光閃閃的物事,瞬間被衆侍衛裝入了背囊,搖搖頭道:“我不要這個。”
齊北海嘆息道:“我闖蕩南海這多年,這麽多金子,可是頭次見過。”但也依了天馨,并未動手拿金。那阿羅耶見了兩人如此,不由點了點頭,道:“還需借天女指環一用。”
天馨走上前去,這次卻看到金子搬完後,地面以下,光彩流動,乃是一塊整玉。雕做雲紋花樣,緊緊扣在了地面。天馨點點頭,将那指環複對準中間的的凹槽,碧玉緩緩向兩邊收縮,正錯出一個圓月形狀的洞口,下面黑水深深,嘩嘩而過。天馨道:“這就是路?”阿羅耶道:“正是。”
天馨苦笑道:“我本以為我這個指環簡直是把萬能鑰匙,沒想到卻給大家開了一條死路。”說畢滿懷歉意,對衆人道:“看來我們只能選擇兩種死法,餓死。淹死。不管如何。大家都算是富甲一方。” 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齊北海道:“只有我倆一文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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