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心似蝜蝂怎舍抛
衆侍衛此時交頭接耳,欲卸去背上金塊-雖是敵國之財,又是溺水之因,又恐首領怪罪,但若聽從首領吩咐,扛了這金子,命卻八成逃不掉,只能與金共沉水底。
果然那占城首領問道:“阿羅耶,你不要戲耍咱們。難道真的就只有這條道路?”
阿羅耶冷冷道:“難道我還欺瞞大家不成?順着這山澗下去,順流而下,自然到了岸邊接應咱們的所在。”
衆侍衛看看,水流湍急,實在無法可想。齊齊望向那占城首領,等他一聲令下。那占城首領想了想道:“那麽勞煩阿羅耶先生帶路在先。”
阿羅耶哼了一聲,甚是不滿。因為二人初步商定此事時,那占城首領尚尊稱他一聲王子,如今得了金子,已經轉身稱作了先生。
想到此事,他猶豫了片刻,回頭看了看天馨和齊北海二人,道:“你們跟我一起下去。”
天馨看到那圓洞之下水流湍急,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朝齊北海做了一下鬼臉。齊北海苦笑道:“阿羅耶尊兄,勞煩前頭帶路。”
阿羅耶點了點頭,褪去身上長袍,去了面巾。二人這才發現,這阿羅耶面孔蒼白,眼鏡湛藍,眼白似是淡淡粉色。頭發卻是雪白。天馨不由吃了一驚。
齊北海低聲道:“這似是一種罕見的病症。我以前在波斯占城諸國游歷時曾經見過,這些人皮膚幼嫩,不能受陽光照射,大多在夜裏活動,有人喚他們為月亮眼。好象占城還有一個教派,聚集了這類人,叫做什麽拜月教。”
說話間隙,阿羅耶此時收拾停當,只見他起身做了個下躍的姿勢,竟然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轉瞬不見。
齊北海稍稍等了一會兒,聽到沒有動靜之後,轉身對天馨低聲道:“下去之後,抓緊我。”天馨道:“不妨事,我也會點水。”二人齊齊一躍而下。
那水勢既猛且急,一個轉彎,早将二人沖出了十丈之外。這時水勢減緩,而頭頂石縫,依稀有了天光。
二人終得探頭出了水面,深呼幾口氣後,相對哈哈大笑。這時,只聽遠處傳來吱吱叫聲,二人向前一看,只見微光映出一條大魚欣喜的眼睛,搖頭擺尾的游了過來,依依地偎在二人旁邊。
天馨奇道:“來時仿佛聽到了大白叫聲,他怎麽來到了這裏。”
齊北海撫摸着大白的額頭,溫聲道:“他啊,是憋在還珠島長期無人玩耍,想是憋悶了,來這裏找到我。”
天馨撇撇嘴,卻也沒有反駁。兩人逗了一回大白,忽然道:“怪哉!剛才那幫侍衛,怎麽這麽久還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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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北海道:“他們如果這麽下來,不是被淹死,就是出去之後被卸磨殺驢。他們沒有那麽傻-殿下更沒有那麽傻。”
天馨道:“你的意思是――?”
齊北海笑道:“殿下神機妙算,這幫賊子如斯大膽,約莫是白花了功夫。你可曾知道這個阿羅耶,可靠消息說他曾是現任國王的第四子,因為幼時誤入秘境,才生了那樣的怪病,終歲不能見天日。這次他一心想拿着這批金銀起事,可惜功敗垂成。那占城邊将工于心計,又自身難保,無論如何也不會顧及到他。”
天馨道:“難道他剛才跳下水,就不會給自己留了後着?”
齊北海道:“聰明,他料定占城人絕不會束手待斃,是以先跳了下去,早就溜之大吉。”
天馨問道:“那依你說,那幫占城侍衛會怎麽做?”
齊北海道:“傻丫頭,我們在這裏呆着做什麽,走,跟大白出去。見了殿下自然一切便知。”
說畢,将天馨抱起,安穩放在大白背上,三人順水而下,此時天色放白,時至夏秋之交,湖水清涼無比,饒是天馨坐在大白背上,也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齊北海伏在水中,也不好過,他雖身體強健,也不禁面孔蒼白。二人出得洞口,水到此地僅能沒腰。大白轉身搖頭擺尾而去。天色放亮,晨光熹微,正是一處不知名的小山谷,四處竹木蔥茏,下面一處幽深小徑。
齊北海攜了天馨,二人沿着小徑逐漸走出了山谷,忽然遠遠一股臭氣撲面。初時并不明顯,只是偶爾随風飄來。二人越走越近,只覺臭氣熏天,遠遠望過去正是一處大大的莊院。
齊北海道:“咱們且先過去,問莊戶讨了衣服換換。”二人迤逦上前,遠遠只望見那場院東北角,突然濃煙滾滾,霎時間就燒了起來。齊北海見這勢頭,忙帶着天馨原路折回,将她安置在一處扶桑樹後,道:“馨兒在這裏稍等,大哥進去一探。”天馨點點頭。
齊北海更不猶豫,轉身幾個起落,早已掠入了院內。只見人群驚慌奔走,看服色粗陋,料想是雜役之徒。忙亂中抓住一人,那人正在飛奔,被一把抓住後,身子向前傾側,仍是個奔跑的姿勢。
齊北海道:“這位兄弟,請問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中年漢子急切道:“大爺,我的大爺唉,不要耽誤小人逃命唉!”
齊北海看他不欲回答問題,自靴底刷地一下拿出匕首,在這人面前比了一比,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種恫吓果然有效,那人但覺寒光撲面,吓得打了個寒噤,回頭看看制服自己的人,不得已道:“這裏是安員外的産業,現今賊寇來了,必須趕快逃命,晚了就來不及了,大爺也快快逃命去吧!”說畢幾下掙紮,就欲脫身而出。
齊北海松手放了他,四處亂覓,有幾次險些被四散奔逃的人群擠進豬欄裏,這才在工人栖身的房舍內撿了幾件幹淨舊衣,轉身掠牆出去。
等他去了方才的樹下,只見碧葉森森,花影搖紅,卻哪裏有天馨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四處逡巡了一番,還是沒有個蹤跡可循。他這一刻惶急無比,冷汗滴下額頭,更有中午驕陽似火,冷汗夾雜着熱汗,一霎時潮濕了衣衫。他大喊了幾聲:“馨兒,馨兒!”但聞空谷回音,都在應和。卻哪有人在?
他想了想,施展輕功,盞茶功夫,将此地轉了一圈,但覺除了路上四散奔逃的人群,更無一絲蛛絲馬跡。
他一路綢缪,有驚無險,才算是将天馨帶回了這裏。沒想到功虧一篑,竟然在此時,大意失了荊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此時他站在路邊,恰巧遇到了适才那人,他看了齊北海,忽道:“這位大爺,你怎麽還沒有走?占城的賊子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快跑!快跑!”
齊北海呆了一會兒,忽然道:“你們這麽一走,和賊人迎面撞上,豈不更為慌張?為何不到山中暫避呢?”
那人停步道:“大爺有所不知,咱們現下出去,就是要走一條山道暫避兩天,等賊人走了,還是要回來的。”
齊北海心中一動,道:“什麽山中小道?”
那人道:“大爺跟我走,就對了。看您這樣子,是外地人吧!咱們叫做張成。 敢問大爺高姓?”
齊北海胡亂答曰:“姓王,來這裏串親,迷了路。”二人由此搭作一處,朝着山林深處忙忙地跑進去。齊北海心道:“往這山道走走,或許能碰上天馨也未可知。”
不多時,衆人蜂擁而入,進入了山中的一條小道。這道路果然隐蔽,但見洞口幽深,古木蔽日,進去走不多時,便出了洞口,依次上山。回望來路,只見進山的崎岖小道不遠處的大道,人喊馬嘶,塵土飛揚,占城士兵這時已經殺将過來。
齊北海跟着大堆雜役,到了山頂,見衆人都依次靠着山路邊側歇下喘氣,料想他們并無危險,遂與張成作別。張成惶急道:“此刻兵荒馬亂,大爺難道還要折回去?”
齊北海道:“無妨,我要回去再看看,能否找到我失散的妹子!”
張成恍然道:“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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