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島名新月足逍遙
阿羅耶冷冷道:“你們果然命大,适才那裏水深流急,居然也能轉到此間。”他轉身瞬間拿住天馨脈門道:“既然如此,你去叫趙昀那厮前來,我要問他金子到了哪裏。”
齊北海分花拂影般近前,瞬間數般掌法,勢如雷電,朝阿羅耶招呼了過去。
那阿羅耶見狀冷笑一聲,左手扣住天馨脈門,單手化掌,迎了上去。誰料齊北海此刻種種殺招僅僅是個障眼法,二人一近身,他佯攻天馨一側,回身似有眼睛看着一般,将阿羅耶的面巾扯了下來。
這是日照正猛,阿羅耶躲閃不及,被日光耀眼,瞬間拿手遮眼,下意識放開了天馨的手。電光石火之間,齊北海一把抄過天馨腰,幾個縱躍,已在數丈開外。
他哈哈笑道:“阿兄,承讓!承讓!我等改日有空必會入貴洞府拜訪!”
阿羅耶發出一聲尖嘯,已經瞬間縮回了洞內。
齊北海看看天馨,所幸并未受傷,長出了口氣,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此處,去江堤找殿下會合。此處占城賊人正在搶豬搶雞,一個照顧不到,怕又失了照應。”
二人于是悄悄地,仍是沿了舊路出去。齊北海有心在山道暫避,又怕耽擱了與趙昀會面的時間。于是橫了心,帶了天馨出去,路上見了占城兵士,更不答話,幾下殺招,搶了快馬,攜了天馨,沿着山道,朝江邊而去。
一路零散見了幾人,都被齊北海馬上幾個會合,瞬間制服,算是有驚無險。二人一路狂奔,片刻功夫已近江邊,只見江邊人頭湧動,喊聲震天。來時的占城士兵已然不見,垛口處把守的士兵都是安南服色,正在朝向江內船只射箭掩護。江上五艘大船,載了士兵,正朝前沖鋒,往來又有快船一只,上面載了首領指揮。
對方樓船此時已是強弩之末,節節敗退,更有北面大船中流迎敵,連連祭出霹靂炮招呼來船。對方好似從未見過這類兵器,士氣大跌,人心慌亂,很多占城,不知如何防備,船身瞬間起火,捎帶着兵士身上也難以幸免。幾多兵士急切之間,紛紛跳江,意圖南渡。對岸将領見狀,氣得哇哇大叫,吩咐下來:“諸兵士有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但敗局已定,衆人游回南岸,背過身已經是南越船只,身處深水之內,進退維谷。
這占城将官見了,早已命人将江邊栅欄層層關閉,對水中兵士,竟然是不管不問。只是一味放箭。叵耐霹靂炮層疊而上,木栅欄見了火,又借着江邊風勢,早已熊熊燃燒起來,這占城将官見勢不妙,早率了親衛,退回岸邊的椰子林內。
原來阿羅耶召喚的占城賊衆,正是來自椰子部落的本族武裝。占城國祚不長,卻一直處于兩大部落的争鬥之中。北面國土由椰子部落控制,南方國土則受控于槟榔部落。二部落互相觊觎,長期內亂,此消彼長,但誰也沒有就此消亡,反而越是內鬥,生機越是勃勃迸發了出來。
二部落諸多風俗,頗有不同,若非時時需要共禦外辱,簡直就是一對相愛相殺,萬分糾結的仇人。偶爾清平時刻,便是争鬥中的弱勢一方,獻了美女,結為姻親。是以占城王族,既屬椰子部落,又來自槟榔部落,大多時候往往是二者聯姻的産物。
阿羅耶即是五十年前槟榔部落某貴族女子和親所生,不曉得什麽原因,生下來便是白膚白發,待長得幾年,越發怕了日光,白天無法外出,被視作怪物,大巫師占蔔,此乃異象,為禍占城,其母随後被賜死,他在親近侍衛的保護下,總算逃出皇城,為保命避居在兩國交界的白藤谷內。他一人寂寥,又不能見容于白藤谷村民,是以性子怪癖,整日避居在谷內,東看西尋,忽然有了一日,機緣巧合,誤打誤撞,入了媚酰的墓室之內,自此知曉了寶藏的下落。他日日懸心,覺得有了這黃金在手,不怕身有怪疾,更覺諸事可為,然則以一己之力,如何将這寶藏安然運出,實在是大費心思,他思謀已久,每日心如油煎,竟然伴着這大批黃金,度過了人生的大半黃金歲月。
他每日蟄伏在此,與他聯絡的占城舊人十之八九,零散不知何處。幾日前終于靠了留下的一位內侍總管的助力,派來了這隊人馬,來運輸這批黃金。他那日發覺頻毗娑羅等人,立刻認了出來,尾随在後,發覺了諸般情由,心中大大驚惶之下,情不自禁,出手殺死了留守的侍衛。
他長居此處,發覺吸食鮮血對其畏寒體質大有好處,長此居住在山洞內,他從吸食蝙蝠,松鼠之類,發展到麋鹿,羚羊,蒼狼,凡是活物,無論大小,一律不能放過。那一日,心情激蕩之下,竟将幾個侍衛依次吸血,心中得到一種變态的滿足。後來尾随其後,發覺諸人出谷,情急之下,聯系了占城舊人,意欲運出寶藏,再圖他計。卻沒料想到占城那幫人竟然并沒跟随他,半路失了金子。氣憤之下,細想此事不同尋常,湊巧又碰上了天馨,當下抓住再說,不愁趙昀翻出什麽妖蛾子來。哪裏料到,齊北海似是抓住了他的命門,上來就是辛辣招數,直将他逼入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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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在洞內将流水一拍而起,這水帶了他的勁力,朝洞頂激射而出。只聽嘩啦啦一聲,洞頂的鐘乳石碎落,掉入了水面。反倒害他大大吃了一吓。
如今且說白藤江面上勝負已定,占城兵士除了落水的,其餘都逃入了對岸,緊閉栅欄,不再出戰。北岸兵士佯攻了一下,就此退守,整兵上船,清點人數,算是幾無傷亡。
趙昀會同王叔安如意諸人,立于戰艦之上,笑道:“齊北海怎地還沒有回來?”正在這時,早有齊北海攜了天馨,下馬上船,與趙昀見過,齊北海問道:“可得手了?”
趙昀點頭微笑。然後向着天馨道:“馨兒受苦了,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天馨覺得這話刺耳,心道:“我為你立了大功,卻置我父母家國于不顧。”只面上強笑了一下。
趙昀見她悶悶不樂,道:“你可知這次出了件好玩的事情?那頻毗娑羅就跟在你們後面。”
天馨恍然道:“原來還有這多故事。他們上次不是出了白藤谷麽?”
趙昀道:“可不是麽。這次他們隐伏在白藤江畔,妝作販夫走卒,哪裏瞞得了如意的眼睛?阿羅耶等人并不知曉後面有這麽一幫人,我們也是将計就計,你們三個下去後,這兩撥人在洞內鬥了個不亦樂乎,等他們都鬧得差不多了,咱們的人上來,收拾殘局,就等你們回來啦。”
天馨聽他輕描淡寫幾句帶過,心裏想起昨夜兇險,曉得定然是刀光劍影,不禁問道:“他們都回去了嗎?”
趙昀微笑道:“傻丫頭,他們都回去了,回去侍奉他們的天女了。”
天馨不禁打了個寒噤,趙昀忙命了人,服侍天馨二人去沐浴更衣。此時日色薄西,映在水面,一色金黃,大船就此停泊一夜。到得次日大早,揚了帆,船隊向東面海中繞行,只兩日便回了邕州之南的屬地廉州。
而天馨一行,行至新月島,便即下船,到了齊北海的老巢。他這島上,風光優美,住了小小的一個村莊,不過百餘人而已。遠看這島,體态狹長,恰似一彎新月,漂浮于藍天碧海之間。島上四面沙灘,中間村戶集居,村口則是椰林,田地,蕉林成片。
齊北海将數箱黃金卸下了船只,早有一隊弟兄過來擡了便走,又有一幫小孩,個個黑得泥鳅一般,沖過來叫了齊北海一起玩耍。
譚靈看了,不覺微笑了起來。這時大黃早已上了岸,四只狗爪乍一陷落沙子內,吓得汪汪叫了兩聲。躊躇了一會,試探走了一回,很快與小孩耍做了一處。
此刻夕陽遲照,映在海上,金光粼粼,衆人的影子便罩上了一抹金色。譚靈伫立,凝望着齊北海的背影,眼神中逐漸浸入了柔和和迷惘。天馨此刻童心大發,褪了鞋子,遠遠地跑進海裏,一腳一腳地踩着浪花玩耍。
衆人此度遠去邊境,歷時半月有餘,一路忙亂驚心,不一而足,到得此時,才算是大大地放了心,是以人人歡喜,各自放松,本性暴露無疑。
過了一會兒,忽然有個年輕人遠遠大踏步走了過來,大聲叫道:“王大哥,你可算是回來了,都想死我們了!”
齊北海哈哈大笑道:“想我?是想我的廚藝了?還是島上多久沒有進益了?”
只見那少年濃眉一展,哈哈笑道:“大家想得各有不同。咱們是想你的烤魚了。清姐可苦侯你多時了!”
齊北海聽他此言,轉身就去捉他,只見他呼哨着跑遠,頭也不回道:“趕快回家,清姐準備好了。”
齊北海停駐腳步,回頭招呼諸人,一行幾人,被小孩簇擁着,咭咭呱呱的談笑中,走進了漁村。這漁村外椰林清風,漁村內靜谧安靜,炊煙袅袅。
衆人很快走進了村子背角一處大大的莊院,說是莊院實在有些牽強,因為根本沒有院牆,只是以椰樹做牆,又随處搭建一些木屋,遠看錯落有致。
衆人走近門口,只見早有人立于椰樹下等待,這女子着了一身尋常漁家女裝束,長頸修眉,一張臉孔雪白細膩,并無半分漁人的黧黑膚色。她見了齊北海,一雙翦水雙瞳雙瞳裏透出喜歡來,道:“你可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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