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過,哥,你倆真以前就認識?”
“不認識。”至少她不認識。
馮青撇了撇嘴說:“那你還知道人家小時候乖不乖?”
“別多管閑事。”
了解周寄的脾氣,馮青自覺地做個了閉嘴的動作,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許伽怡原本以為自己生日那天晚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然而隔了一天,梁齊森就又打了電話過來。
“喂,伽怡。”
“嗯,有什麽事嗎。”
電話裏梁齊森的聲音并不清楚,環境嘈雜,知道許伽怡應了聲方才安靜下來。聽着像是換了個地方接電話。
“是這樣的,我聽賀晴雲說你是收納師,所以想請你幫個忙,我最近工作室剛換了地方,東西比較多,有比較亂。”
賀晴雲這叛徒,顯然是在亂點鴛鴦譜了。
許伽怡自然不好拒絕,梁齊森和方佑年的關系不錯,收納的事估計是方佑年給他出的主意。
“可以,不過只有周末有時間了。”
梁齊森滿口答應說:“好啊,那就這周末吧,要去接你嗎?”
“接?接單嗎?到時候我發你,你直接平臺上下單就好了。”許伽怡打哈哈敷衍人的技術還算可以,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出來,反正能公事公辦了就好。
梁齊森自然也懂,沒再強求,只說:“好的,沒問題。”
其實原本,梁齊森是想找許伽怡來家裏的,但聽賀晴雲說許伽怡不接居家的單了,這才作罷。
許伽怡在平臺上的積分已經很高了,今年的星級職稱應該問題不大,說到底這也有周寄的一份功勞,後期評價給得不錯。
自從上次生日游戲過後,許伽怡就沒再跟周寄聯系過,加上的微信也是毫無動靜,現在隐約開始擔心明天的“怨種單”了。
反而真到了那天,許伽怡就沒有想那麽多了。
許伽怡輕車熟路到了老三區,剛打開車門,就瞧見正下來扔垃圾的周寄。
原本下午的時間被周寄改成了晚飯後,理由冠冕堂皇:我希望吃飽能提高的你的服務意識。
枉費自己前幾天還胡思亂想,果然,壓榨勞動人民的甲方不值得。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單元樓的明黃色路燈亮了有一會兒了。
周寄扔完垃圾轉身正準備回去。
“周寄。”許伽怡出聲喊道。
被喊的人轉身,瞧見了說:“很準時。”
許伽怡啓唇正想說,周寄就又開口道:“有打卡,我知道。”
進屋看見裏頭又是那副鬼樣子,剛在心裏打上的好評随即又扣了回去。
“家裏怎麽又成這樣了?”
“這個好像成了每周固定節目。”周寄進來背着手将門關上了。
确實,自己好像每次來周寄家都會這樣問一句,有時候是在卧室,有時候是在客廳。
許伽怡回怼了一句說:“也不知道怪誰。”
“怪我,沒給你減輕工作量。”
許伽怡自然聽見了,但這次卻突然不知道怎麽回了。
原本随意丢在沙發上的夾克被許伽怡順手搭在手上,帶進了裏間。
“嘭——”沒過多久,裏屋傳來了一聲撞擊聲。
周寄快步走過去:“怎麽了?”
許伽怡此時根本無法開口回答,只伸手捂着腰,眉頭緊蹙。
“第一次來?”周寄說。
自己現在疼的要命,這人還在這兒說些風涼話。
眼前景象,明顯是人撞到桌子角上了。
周寄正想過去,腳邊就竄出了一只小黑貓。許伽怡緩了緩,說道:“你養了貓怎麽不說啊。”
黑黢黢一團,險些看成了老鼠喊出來。
“這是馮青前幾天撿的,他最近出省了,自己丢我這兒的。”
周寄彎腰從雜亂的櫃子裏找出了一個藥箱,裏面有藥酒。
“過來。”
“我是女的你沒忘吧。”
這東西他要怎麽給自己抹啊,隔着衣服上藥酒抹?
周寄說:“原來你想的是我給你抹啊。也不是不行……”
“抹,我自己抹,我反手摸肚臍都是家常便飯。”
“撞成這樣,嘴上還嘚吧嘚吧。”周寄把手裏的藥酒遞了過去。
許伽怡接過東西卻遲遲沒有動作。
“想去醫院?”
“不是,你要不先出去?”
“怎麽?沒穿過露臍裝?看不出來你還挺保守。”周寄雖然跟許伽怡一樣,一對上彼此就嘴上不饒人,但也确實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說完就邁步出去了。
許伽怡把藥酒倒了一些在手掌,揉搓熱了之後才覆上剛剛被撞疼了的那塊兒。
“他把貓丢你這兒,也不怕貓不樂意。”
周寄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卧室門是敞開的,但由于距離的原因,許伽怡下意識怕人聽不清,于是就略微高聲地問。
“他一只流浪貓,有地兒給他嫌嗎?”
“你這兒養貓,就防不住她亂鑽,這是在增加我的工作量。”
周寄說:“行,那我明天天就給他丢出去。”
顯然,許伽怡再一次一句話打在了棉花上。
“那……那倒也不用。”許伽怡說。
“嗯,那你以後記得幫它家也收拾收拾。”
許伽怡心想,什麽以後,下周不就是最後一次了,“那我就下周……”
“你電話。”周寄背着身子坐在沙發上,只伸手把手機舉過頭頂示意。
許伽怡問:“誰的電話?”
“狼外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外婆了。”
“你話好多。”周寄被怼了也不惱,笑了笑舉着手機又沖裏面的人晃了晃。
許伽怡不知道要不要解釋,其實只是因為外婆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心眼一個不少,就像上次成功讓自己“自願”相親一樣。
“你給我吧。”手機還在震個不停,許伽怡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說。
周寄把手機送過去後,便坐在了電腦桌前,沒再出去。
許伽怡接起電話說:“喂,外婆。”
“囡囡啊,你怎麽回事啊。”
“怎麽啦。”
突如其來的詢問,倒是讓許伽怡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外婆語氣有些着急,“那我聽前幾天李老頭家的說,徐老三說你在外頭跟人同居,還要跟他相親?你那檔子事是真的?那當時問你,你咋個不承認嘛,那現在……”
“停,外婆,你別急。我真沒跟人同……”原本急于解釋,但無意間套頭瞧見了背對着坐在面前的周寄,還是改口說:
“我上次不都和你說了嘛,那就是同事。”
“你看看,上次說是老板,這次說是同事,囡囡啊你騙外婆都這麽不嚴謹,是覺得外婆老了是吧。”
女人對年紀的敏感又上來了。
許伽怡只好先哄着說:“沒有,我都還小呢,外婆怎麽會老。”
老人家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才又撿起剛剛的事兒說:“我跟你說,現在人家都說得不好聽的嘞,幸好沒有當我面說,不然我肯定是要上去跟人吵架的啦。”
“不許吵架,你不是說了女人生氣老得快嘛,這事我之後跟徐喚均說,你別操心了。”
外婆語氣嫌棄,卻還是答應着說:“我曉得的呀。”
挂了電話後,許伽怡本想直接發信息去問徐喚均,轉念一想,知道前因後果也無濟于事,不好聽的名聲已經傳開了。
自己倒是沒事,就是外婆外公他們還在老家住着,難免受影響。
電話挂斷後,手機就被攥在了手裏不斷摩挲。
“怎麽了,惹你外婆不高興了?”周寄摘了耳機問。
許伽怡說:“這耳機你要是實在用不着就別帶了。”
帶了跟沒帶似的。
周寄笑着說:“這是把火撒我身上了?”
什麽叫撒你身上了,根本就是因你而起。
“是上次在我家接電話被你外婆聽到的事?”
“昂。”這沒什麽好瞞的,便承認了。
“外婆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誤以為我和人同居,在老家那兒亂傳話。”
周寄說:“就是誤認為我們同居了是吧。”
許伽怡心想,就非要這麽直白是吧。
“是是是。”
周寄沒再說什麽,用手指了指許伽怡腰側問:“好點了沒?”
“緩一點了。”
一條垃圾短信進來,手機屏幕才又亮了起來,眼看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屋子還沒收拾好。
許伽怡正準備起身速戰速決,卻被腳下一只毛茸茸蹭的癢癢。
許伽怡俯身将小黑貓抱了起來,說:“小黑貓,下周就再見啦,不過我肯定會在結束前把安頓好的。”
許伽怡說這話,心裏卻莫名希望的到回應,然而有的只是小黑貓的喵嗚聲。
“我要開始收拾了,你……”
“下周結束,記得準時,不然前幾次的卡也白打了。”
明明是囑咐的話,許伽怡卻聽得心裏不順,連帶着語氣也沒有控制,“我當然知道。”
“嗯,走了。”
周寄轉身出了門,許伽怡架着小貓,湊近了自言自語說:“拽死算了。”
小貓蹬着兩條後腿,試圖逃開卻被許伽怡帶到了角落的一個小紙盒裏。
“你喜歡紙箱子吧,不管他,這兒就給你當家了。”
話雖這樣碩,但還是彎腰看了看紙箱子上的字,應該只是一個空了的快遞箱,沒做什麽用途。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了,許伽怡過去沙發那裏拿包準備回去。
“都弄好了,我先走了。”
周寄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忙活什麽,抽空才擡頭回了一句:“行,知道了。”
許伽怡稍用力地把們帶上,坐電梯下了樓。
長期工的待遇還沒有第一次上門收納的待遇好,晚飯得自己解決。
拒絕了賀晴雲的邀約,想着那裏很大可能有梁齊森。賀晴雲沒勉強,兩人聊了幾句就挂了。
許伽怡草草解決了晚飯,就趴到了床上,挑選着軟件,租個“甲方”回去一趟,那件事估計就清了。
挑挑揀揀最終選擇了之前下過的一個二手交易平臺。
關鍵字搜索“租老板”
“相關搜索,零?算了,直接發個單好了。”
“誠心求甲方,角色扮演,價格可談。具體情況後臺私聊。”
兼職接單的人不少,十分鐘就有三四個過來問了。
不過要不就是性別不符合,要不就是誤會自己是什麽特殊愛好者了。
就一個目前看來還算靠譜。
——多大了?
——26
——了解過收納師這個工作嗎?
——有,挺了解。
——我這邊是有點情況,需要去外地一趟,主要就是幫忙搭個腔的事。
——可以
——那具體的咱們面聊?
——好。
言簡意赅,不錯,有那位原甲方的氣質了。
兩人約了周五下午的時間見面詳聊,地點就在裏許伽怡家不遠的咖啡店。
許伽怡提前了半小時到,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人來,平臺上發了信息人也不回。
“一杯水就行。”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許伽怡轉身發現周寄居然在這裏。
咖啡店員碰巧過去,周寄就直接跟人要了一杯水。
“你怎麽在這?”周寄點完路過許伽怡邊上。
周寄回答說:“找了個兼職,跟人聊聊。”
“兼職?”許伽怡下意識地拿手機看了看自己約的人的實名認證,也姓周。
許伽怡問:“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
“嗯,故意的。”
許伽怡心情從驚訝到現在有些欣喜在心裏萌發。
“為什麽故意?”在家就知道自己出的這事兒,還那麽巧接了自己的單。
“最近缺錢,熟人的話相比給錢快。”周寄說。
呵,為了錢。
“車隊也不賺錢吧,當時還聽他們說,你偷懶很少跑?”
“偷懶這個,你自個兒加的吧。”
許伽怡心虛地說:“怎麽啦,非得一字不落給你複述一遍是吧。”
“倒也不是,他們不敢這麽說。”
許伽怡沒好氣地“切”了一聲。
“說說吧,什麽打算?”
“現在我是甲方吧?注意你的語氣,別給我拽。”
周寄笑着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說:“那請問許小姐需要我怎麽服務?”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