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看着還行吧。”
妙妙然後就沒再問什麽了,夏孟秋也當她就這樣放過去,兩人聊了一些別的八卦,妙妙忽然說:“有時間咱們也一起出去玩吧,就去泡海水,這個時候,最舒服了。”
海邊離夏孟秋這裏倒不是很遠,轉兩趟高鐵的話也只需要三個多小時,問題是:“沒假啊。”
“一個周末就能來回了,周五晚上你過來,周日下午再回去。”妙妙說。
說得夏孟秋就有些心動,算起來,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出去旅游了。
妙妙極力推薦,夏哲言也深深地覺得女兒需要多出去走一走,所以夏孟秋的夏日之旅很快就成了現實。
地點在她和妙妙路途的中點,兩人過去都是差不多遠,那裏的海還沒有過度開發,但也不至于很是冷清。夏孟秋是一個人過去的,妙妙卻帶了她公司的一個同事,目前和她合租在一套房裏面,也還沒有結婚。三個單身女人難得抛開一切玩到一起,自然是要玩得盡興方歸。事實上她們也确實玩得很開心,嘗夠了附近的海鮮,也游夠了海水,吹夠了海風,還買了許多的海邊特産回家當手信。
只除了臨散場的那天早上,玩了會海水後覺得太陽太烈,回家的時間又是訂在下午的,所以面對這多出來的幾小時,三個人哪都不想去,便窩在房間裏說起了彼此的感□。
妙妙的同事先問的夏孟秋:“你們班那個汪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怎麽有那麽大魅力,都分手兩年了還能讓妙妙對他念念不忘。”
夏孟秋看一眼妙妙,見她雖然神色黯然但顯然并不排斥這個話題,就暗暗嘆了一口氣,斟酌着說:“嗯,他在事業上,還是很有追求的。”
感情上,尤其是私生活上,夏孟秋覺得那根本就是爛人一個,所以作為妙妙的同學,又是一個宿舍裏睡出來的,她其實是樂見妙妙跟他分手的。
只是妙妙一直走不出去,她也覺得很無奈。
妙妙的同事又說:“聽說他現在還單身,不會是還在想着妙妙回頭吧?”
夏孟秋覺得這句話其實應該反過來說,就她所見,如今放不下的只是妙妙一個人,汪浩那沒心沒肺的,他跟他們聊天的時候,從來就沒見他提到過妙妙一次。
而且私生活更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夏孟秋很想說男人單身什麽都代表不了,但她不想在明知妙妙心意的情況下還傷她的心,于是苦笑了笑,沒接這個話。
偏偏那兩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妙妙也忍不住又提到他們那七年抗戰一樣的感情:“其實我怎麽也弄不明白,我不過就是調去外地工作一年而已,他怎麽就那麽守不住。”
妙妙的同事說:“會不會是你當初誤會了他?”
“哪有誤會。”妙妙傷心地說,“他郵箱裏的郵件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稱呼對方親愛的還嫌不夠,還老婆老婆的,叫得格外親熱。他都叫別人老婆了,那我算什麽呀?”
妙妙的同事說:“那也不一定,很多時候,男人也就是圖個嘴上便宜,并不一定有實質性的行動的。”
夏孟秋聽着真想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她總算明白妙妙為什麽一直走不出去了,就是因為身邊有這樣的人,一日一日不停地給她洗腦!
她幾乎有些氣急敗壞地打斷她說:“其實這樣更糟,就相愛的兩個人來說,精神上的背叛比**的更讓人難以原諒!”
“或者他只是嘴上花呢。”
夏孟秋看着她理直氣壯的樣子,真想把汪浩在夜總會裏的表現說出來,可她又怕妙妙聽了非但不信還懷疑她是故意的,所以就有些猶豫。不曾想在她猶豫的時間,妙妙的同事說着說着居然慫恿說:“要不妙妙你幹脆直接問他對你還有沒有別的想法,如果有,正好讓他知道你的心意,如果沒有,那他為什麽一直不肯找女朋友呀。”
夏孟秋簡直是要無語了,可偏偏妙妙還認同了,眼巴巴地望着她說:“孟秋要不你幫我問問吧,我也覺得,我和他,好似一直有一句話沒有說完。”
那句話是什麽?在妙妙看來,應該是我後悔吧。
可惜夏孟秋很清楚,這句話,哪怕是汪浩到死,他也是絕對想不到,要對妙妙來說一聲的。
不過她同事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問清楚了也好,省得妙妙一直這麽記挂着,回又回不了頭,走又不能放開懷抱往前走。
給說得頭腦發熱,夏孟秋一時就忘了自己不參與別人感情世界的原則,拿起手機給汪浩發信息,之所以選擇發信息是因為這樣妙妙可以看得更清楚,而且也不需要她進行轉述。
雖然要問,但也不可能直接切入主題,所以夏孟秋先是七彎八拐地說了些別的,汪浩回答後就問她旅行怎麽樣,還笑她是天生勞碌命,都決定出去散心了還那麽放不下有的沒的。
夏孟秋沒接他的話,生硬地把話題切入到另一方面,她說她這次是跟妙妙在一起。
汪浩那邊的信息回得很簡單,他說:“哦。”
他不接話,甚至連問一句她好不好都不肯說,夏孟秋就有些不想再說下去了,但妙妙跟她的同事都堅持,并且口授:“問問,為什麽連問都不問妙妙一聲啊,是不是害怕或者不敢面對她這個人?”
夏孟秋幾乎是硬着頭皮敲出這一條短信的。
汪浩這回的回複就複雜了些,他說:“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這樣才能讓她走得更遠。”或者是猜到這話是妙妙想問的,他最後說,“告訴她,我祝她早日找到她命裏的那個男人,一生幸福。”
妙妙捧着那條短信一直看一直看,淚雨婆娑。
妙妙的同事也是嘆息着無語地望着她,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夏孟秋則是看着窗外藍得透徹的海平面,什麽話都沒有。
汪浩那邊估計是生氣了,因為他的話雖然回得很客氣,可是她還是在字裏行間感覺到了他的疏離和惱意。
應該是,他嫌她多事了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看着妙妙和她同事,她心裏升起一些微妙的想法,那些想法,令她非常的不開心。
她寧願自己想錯了。
妙妙哭了一會,也就不哭了,一邊擦着眼睛一邊說:“有什麽了不起的,誰要他的祝福?沒他祝福我也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說完她擡起頭,看着夏孟秋笑了笑,“孟秋,謝謝你幫我,沒讓你為難吧?我知道,其實他對你,一直還是很有好感的。”
9偶遇
夏孟秋聞言幾乎是驚悚地回頭,好感這個詞的意思,可大可小,只是她不确定,妙妙的意思到底是哪種。于是她只得大而化之地回答說:“什麽呀,要不是你,讀書那會,估計我跟他直到畢業,連話都難得說上一句。”
妙妙沉默了一會,說:“不是的,他跟我說過,他很欣賞你的,你聰明,能幹,大方,是女孩子當中,為數不多既有才氣又有靈氣的。你沒發現嗎?他經常去你空間逛的,你的每一張照片下面,他都有留言。”
夏孟秋忽然啞了,這一點,她确實沒注意。因為她的空間,連她自己也很少進去,那些照片多數都是同事或朋友照的,發到網上,然後她順手保存進自己的空間當中。
不過回去之後,她想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照片全部删除,或者把空間幹脆鎖掉,這樣,至少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跟誤會。
但現在首要的問題是,她要如何跟妙妙解釋汪浩的這種“好感”?
她還沒想出說詞,妙妙又開始說了:“還有,你沒發現嗎?每次你們出去玩,他都是坐在你身邊……他跟班上的女同學基本沒什麽聯系的,唯獨你,他聯系得特別多……他和你說話,語氣也是十分寵愛的那種,像剛剛你沒問他那個問題之前,他以前哪怕就算是跟我談戀愛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對我說過話。”
這樣的說法,夏孟秋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氣得真想大笑三聲,可又不能眼看着情形變得更糟,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妙妙,以她最溫和最誠實的語氣說:“妙妙,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想,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汪浩,從來就沒有過別的想法。”話說得很艱難,可又不能不繼續說下去,這誤會不解開,萬一在同學群裏傳開了,說她是迫使妙妙和汪浩七年感情終結的“第三者”,她往哪裏申冤去?再說了,她也不能讓妙妙這麽誤會她,在她心裏,妙妙算是她走得最親近的朋友之一,不是空間距離,而是心靈距離上的那種,“他喜歡跟我坐一起,是因為我在銀行工作,有許多投資理財的新産品,而他對這些特別感興趣;同樣的,我們之間聯絡得多也是因為,我時常找他幫忙辦些卡吸些存款買些基金什麽的,你也知道,我們銀行工作任務很重,我和他是同學,他又有能力做到這些,這樣的資源我自然想到要利用;還有你說他對我說話的語氣,我是真的沒覺得他跟我說話時和跟別人有什麽不同……包括你說的他誇我的那些話,他從來就沒當面對我說過,我們通電話,說的事也多數都是公事,而且我們聯系真的沒有很多,要是你不信,我可以把我這一年來的通話詳單打給你看。”
說到最後,她越說越委屈,也越說越沒有章法,說得她自己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為了這最不能辯白的冤屈,為了她最信任的好朋友的曲解跟誤會。
她都這樣講了,妙妙聽後,卻只是勉強笑了笑說:“你不用這樣,其實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怪你。有什麽關系呢?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的。”
聽這意思,那就是不管她夏孟秋怎麽解釋,她都仍不相信了?她能堅持分手兩年後還對前男友如此牽挂,如今她對她有這樣的誤會,估計是在這單方面痛苦的牽挂中已經無數次把她想象成是那個假想情敵了。那夏孟秋還說什麽呢?
冰凍三日非一日之寒!
她看着妙妙,這個她昔日最要好的朋友,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裏的痛跟失望。
妙妙卻倔強地扭過頭不去看她。
妙妙的室友看見她們談成這樣,也有些手足無措,憋了好半天,才說:“何必呢,為了一個男人。”然後又說,“妙妙,其實他汪浩算什麽啊,不就是現在混出了點成績了麽?他那樣的,到處一抓一大把的,只要你想,難道還找不到一個男人嫁麽?不如放開心胸,去重新找你下一段感情。”
這個人總算是說了一句動聽些的話了,夏孟秋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到這時候了,她隐隐已能确定自己先前的那些想法,因為妙妙這次邀她出來旅行的時機很微妙,恰好是她和汪浩聚會之後,而且這場談話從始至終都像是妙妙和她室友提前預謀好的。不過她們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随時想起了,背着包就近選個地方一起出去走一走,所以她不願意對自己的好朋友,做出太過惡意的揣測。
妙妙性子比她還倔,因此首先低頭的那個人,只能是她。夏孟秋收拾心情,幫着妙妙的同事一起勸她,但她還不能說汪浩的好或者壞,否則,一個不慎,就有可能适得其反。
盡管最後妙妙看起來似乎是回心轉意了,吃飯的時候還和她碰了杯酒,讓她不要介意自己的失态,可夏孟秋知道,她們之間的關系,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她不知道這是誰的錯,這麽多年了,朋友來來去去,好些曾經關系很鐵的,慢慢在時間和歲月的磨勵中,就像青春一樣,悄然逝去。可是,她還是盡可能地珍惜每一個身邊的朋友的,尤其是,能夠和她一起哭一起笑,并且還不會有任何不良緋聞傳出來的同性朋友。
但是,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是這樣,真正能夠把你放在心上,把你當一回事,并且不計較你的錯和壞的人,除了父母,真的不能奢望再有別人。
揮揮手,夏孟秋跟妙妙和她的同事微笑作別,看起來,和每一次的離開并沒什麽不同。
但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彼此的心裏有多麽失望和沉重。夏孟秋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去的火車站,候車的時候,她呆呆地坐在候車室裏,望着面前人來人往的腳步,腦子空得發疼。
她一時懊惱一時後悔,一時覺得解脫,一時又感到無法釋然,就像冰與火輪翻上陣一般,折磨得她異常憔悴。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秋秋?”
這個世界上,能這麽叫她的只有一個人,她驚愕地回頭,那一刻,她想,如果程東這時候真的出現了,那麽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撲到他懷裏。
可惜,映入視線的那個人并不是程東,而是程東的朋友,梁盛林。
程東大概永遠都不知道,他就這樣錯過了一次擁有夏孟秋的最好的機會。
居然在這個地方看到夏孟秋,梁盛林也頗有幾分意外,其實他并不是很确定,因為她一直垂着頭,不知道地上開出了朵什麽花,值得她研究那麽久。他只是憑直覺,覺得自己是認識她的,他對自己能在記憶中準确無誤地翻出她的名字感到很意外。
但所幸,他并沒有認錯人。
夏孟秋看到他,也是意外極了。她回過頭的時候梁盛林這才明白她為什麽一直低着頭看地上,因為她根本就是一直在偷偷地哭,眼睛紅得都快跟兔子眼一樣了。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居然會跑這麽遠的地方來獨自傷心?!
按他的想法,來獨自偷歡還差不多,獨自傷心,真的是,他都要無語了。
不過他還是體貼地當作沒看見她的異狀,問:“你怎麽在這裏?”
夏孟秋撫了撫額頭,那模樣,似乎遇到他,不但意外,還很無奈,這讓梁盛林覺得很有些不是滋味。于是酸溜溜地又問:“不會是跑這來跟程東約會,然後吵架了吧?”
夏孟秋對他豐富的聯想力感到很佩服,有些景仰地望着他說:“梁先生,你是不是做編劇的?”
梁盛林大言不慚地說:“嗯,這曾經是我少年時候的夢想。”
……夏孟秋無力地扭過臉去。
她不想見到他,這個時候,她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熟或者半熟的人,也不想同任何人說話。她本來是打算,回去的路上,躲到高鐵的洗手間裏去好好的放肆地痛哭一場,然後就忘了妙妙,也忘了汪浩,忘了這次旅行,忘了妙妙那傷人的話和眼神。回到家裏,該怎麽過怎麽過,該怎麽活怎麽活,反正朋友多一個是幸運,少一個,也沒見得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在她心情最沮喪的時候,居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這程咬金還很纏人,夏孟秋都不怎麽搭理他,按道理他們也不熟,他應該就知趣地退避三舍了吧?結果不,他一直都纏着她說話!夏孟秋先前還出于禮貌三句回他兩句,到後來,連進站的時候,他都跟在自己身邊,并且,擺出一副恨不得粘到她身上的架式,她終于忍無可忍了。
頓住腳,回過頭,她幾乎是有些兇狠地看着梁盛林說:“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們又不一個車廂!”
梁盛林估計是沒想到她火氣這麽大,摸摸鼻子笑得有些讪讪的,出口卻是:“你好日子來了。”
……夏孟秋沒聽懂。
梁盛林越發覺得尴尬,笑了笑,說:“嗯,你們女人怎麽稱呼的,做好事?來客人了?哦,對,大姨媽!”
10決裂
梁盛林看着自從換了衣服出來就一直伏在桌子上不肯擡起頭的人,很是無言。
不就是那個來了然後弄髒了褲子嗎?有什麽好稀奇的。這一輩子,試問哪個女人沒出過這種糗事?像他這樣快三十歲的男人了,又有哪個沒見識過這樣的事?
他看看手表,都快半小時了,如果不是她露出來的耳朵紅得像要滴血了一樣,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等到那裏的顏色終于淡下來了,梁盛林才戳了戳她的手臂,問:“哎,問你呢,你一個人來這邊幹嘛?旅游?一個人?是不是真的跟程東一起嘛。”
夏孟秋覺得這人忒不識趣了,這半天了她不理他還待在這。沒理他的問題,她悶着腦袋說:“我睡着了。”這明顯的謊言只是惹來了對方的一陣輕笑。想了想,她不得不擡起頭,畢竟人家剛剛可是好心提醒了自己,免了她出更大的醜。
于是她誠心誠意地提議說:“你為什麽不去你自己的車廂呢?那可是豪華奢侈的VIP車廂。”
梁盛林聞言很大方地發出邀請:“怕浪費了就跟我一起過去坐嘛,要知道,那裏的票價可不便宜,這輩子估計你也難以坐得到了。”
這人的欠扁程度,簡直和程東有得一拼,怪不得是一個褲裆裏,哦,不是,應該說,程東怎麽說來的?穿開裆褲一起長大的人!
夏孟秋真是無力又無語:“我還這麽年輕,你怎麽就這麽量死我坐不起了?”
梁盛林笑:“哦,也是,你還是可以找個有錢的男人請你坐的。”
夏孟秋痛苦地扭過臉去,她很怕自己會一個忍不住,最終會像對付程東那樣,對付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是如此氣惱,梁盛林卻感到了某種近乎變态式的愉悅,他想他終于能夠體會程東為什麽會以氣她為樂了。因為她實在是太好玩了,情緒激烈的時候,不光眼睛特別亮,就連脖子那一塊露出來的肌膚都是紅紅的,近距離看她,她的皮膚不但白淨,還很細膩,這一染上紅,粉嘟嘟的特別的水靈,瞧着真是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梁盛林為自己無恥又無德的想法給驚到了,一口口水卡在喉嚨裏,差點嗆死他。
夏孟秋先前還以為是他是在故意耍寶,沒理他,等過了一會兒轉頭去看,他已經咳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實在不像是裝的。忙一邊遞上水去給他,一邊好氣又好笑地說:“真服了你,這樣也能嗆着。”
并且因此得出結論,程東那種變态人的朋友,果然也是變态的!
梁盛林好不容易平息下來,都有點不太敢去看夏孟秋,他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也不再撩她了,轉而跟她說起了別的事。
夏孟秋對他糾結于自己到底來這是不是跟程東約會感到很無奈,最後只得坦白說:“我是去金沙江那邊游水玩的,跟程東沒什麽事。”
“這個時候?你也不怕曬脫了皮。”說着打量了她一眼,嗯,是有些曬得黑了些,不過精神卻比那會兒見她的要好。
當然,如果忽略她眼底的沮喪的話。
梁盛林很想問她怎麽來玩水都玩得心情這麽差,不過估計問了她也不會說,她看上去雖然好說話,但他們的交情似乎還沒有到那一步。
夏孟秋随意地晃晃腦袋:“不這時候去難道還冬天去麽?”
梁盛林頓時就無話可說了,頓了頓,他才想起一事:“哦,對了,你們銀行是不是倒閉了?”
夏孟秋瞪着他:“什麽意思?”
梁盛林說:“不然怎麽也沒見你來找我呀,你家三少爺不是說你們那出了款什麽好的理財産品麽?還把我電話也給了你了。”
盡管他話裏的意思不對,可夏孟秋還是立時就對他就湧起了一點好感,明明是她要求他幫忙的事,現在從他嘴裏出來,倒變得是他求她了。
而且做工作做到要讓客戶問上門來,她這個客戶經理實在是太失敗了,要是讓把她帶出來的師傅丁當知道,估計會頭一個不饒了她。夏孟秋因而口氣就好了些,有些赫然地說:“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有些忙,等回去後,我把資料帶去找你。”
“嗯。”梁盛林點點頭,故意說,“謝謝老妹。”
“老妹”這個稱呼比“秋秋”更讓夏孟秋感覺到囧囧有神,她咧開嘴,有些牙疼似地嘀咕說:“‘老妹’什麽呀‘老妹’,還不知道誰比誰大呢。”
梁盛林笑:“那你比我大?我二十九了,你多少?”
夏孟秋張大了嘴:“你比程東年紀還大?”
梁盛林又“嗯”了一聲。
夏孟秋驚奇地看着他:“那你們怎麽都叫他老三?不是說你們拜把子了麽?難道你們排行是按年紀倒着來的?”
梁盛林看着她那樣,忍俊不禁地說:“不是,我們是按打架的兇狠程度來排的。”
夏孟秋聽說,一時對他們崇拜得五體投地,嘆了口氣說:“沒想到程東那斯居然不是老大。”
梁盛林說:“當然不是,他一沒有老大不怕死,二沒有老二不要臉,所以只能屈居老三了。”
夏孟秋這回是徹底驚悚了:“還有比他更不要臉的?!”
梁盛林大笑,說:“是啊,他是不怕死,但還是要臉的。”那會兒,敢不要臉,他爸爸不揍死他。
夏孟秋對這種說法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我覺得我們兩個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
在她的認知裏,程東就是那種不要臉但很怕死的,能不怕死麽?當初都那樣了,窩宿舍裏不出門可以,但是不吃飯不好啊,三不五時逼着她給他送飯!
梁盛林想問她是不是程東就是靠的這種不要臉來追求的她,想想挺無聊的,就沒提,只是含笑看着夏孟秋又刷新了對程東的新認識。
兩人一路瞎聊,梁盛林硬是在二等車廂裏跟夏孟秋混到下車。他是屬于車接車送的那種人,夏孟秋于是也跟着沾了些便宜得了光。
回到家的時候六點多了,夏哲言不在家。夏孟秋洗了個澡換了身洗服,打開電腦第一件事就去查了查自己的空間,果然在自己的每張照片底下都能看到各色留言,汪浩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且她轉發的空間日記上,也有他留言的痕跡,看得出,他的确是自己空間的經常性訪客之一。
但夏孟秋并不認為這能代表什麽,因為她裏面的照片并不是很多,三三兩兩存過去的還沒人家一個文件夾裏的多。再說了,在她那留言的人并不光是只有汪浩啊,還有其他的同學,有幾個也是已經有對象甚至結婚了的男同學。
夏孟秋覺得妙妙的想法很詭異,是不是找一個自己認識的人做自己的假想情敵就會讓自己沒那麽痛苦了?她承認自己一點也不理解這些人的腦部構造!
本來想把照片都删了的,可想想這樣做倒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于是便鎖了空間,轉念一想,空間也還是重新開放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管不住人家怎麽想,該幹嘛幹嘛吧!
在火車上梁盛林都那樣說了,夏孟秋回來後的第三日,就整理了一些資料,給他拿過去讓他過目。
梁盛林原本以為她是要直接來拉存款的,沒想到她倒正兒八經真弄出了一大堆理財投資的資料來。耐下性子坐着看了看,在夏孟秋的幫助下挑了幾款理財産品,他是以為是小事,但他大手一揮漫不經心的态度卻讓夏孟秋的心髒跟着猛不丁地抽了一抽。
她又看了看他公司的規模,不大啊,就小小的咨詢顧問公司,也不知道他怎麽就能擺出那麽財大氣粗的氣勢!
害得她總覺得自己把要求降得太低了,讓他無端端地看了笑話。
不過管他呢,反正她這個季度都不用跑新客戶了,有這麽個小財神爺入駐,她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不出意外,第一拿不到,第二還是勉強可以的。
夏孟秋很滿意,就想請梁盛林吃餐飯,不過人家沒空,夏孟秋也就不再堅持。回到支行的時候,汪浩的那些個文件也終于到了。她打電話過去跟他說謝謝。
汪浩的語氣都很正常,還笑着說:“不好意思哈,拖了這麽久,你知道,我最近很忙。”
忙真是個好借口,古往今來男女老幼皆可通殺通用。
夏孟秋笑了笑,“沒事沒事。”盡管汪浩表現得毫不介意,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就上次的事進行解釋的。
誰知話才出口,汪浩就說:“沒關系,我能理解。”說着又嘆了一口氣,“其實她這兩年也經常找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跟她之間,确實是不可能的了。”
他說得如此坦白,夏孟秋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而且她也覺得,在這件事上,汪浩根本沒有錯,所謂對她的殘忍就是對她好,在妙妙還對過去留有幻想走不出去的時候,他但凡有一點的拖泥帶水,那都是對妙妙的不負責。
汪浩唯一一點做錯的事就是,明明沒想過要給對方未來,卻還是跟她談了一場七年的戀愛。
七年,從大二開始到參加工作四年後結束,一個女人差不多是最黃金的時間,也難怪妙妙要心氣難平。
就算是她,估計也很難說舍就舍下。
所以說,男人狠起來,真是比女人要決絕毅然得多。
11相親
從汪浩和妙妙的事情上,夏孟秋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談戀愛就是個勞心費力還不讨好的活,就算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也是不是公主和王子完美故事的終結,總有柴米油鹽還有各□惑折騰得自己心力交悴,甚至最後怨恨叢生。
相親結婚多好啊,互相都是綜合條件考慮下的結合,既符合現實經濟利益,又有利于家庭的和諧穩定。因為這樣的情況下,對配偶能有多高的要求嘛,反正你不欺我負我就行了呗,愛不愛什麽的,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考量範圍之下,當然也就很少會存在因為心氣難平而胡攪蠻纏最後導致離心離德而将對方越推越遠的事。
和她有同樣的想法的人,還有夏孟秋的神人表嫂陸婉。每次看到這位表嫂,夏孟秋就深深地相信,人各有命這樣的說法。這位先前是離過婚的,家暴,差點給前男人折騰死。後來離婚遇到了她表哥,當然了,夏孟秋的表哥也不是什麽好人,從小到大就是街上一混混,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拉皮條放高利貸,什麽亂七八糟的幹什麽。夏孟秋她姑恨得就差把他整個人揉碎了重新塞回肚子裏去回爐再造,沒想到臨了臨了倒遇到了她表嫂。兩個人是經別人介紹相識的,不知道怎麽的王八看綠豆就對上了眼,還感情好得要命,如今她表哥在整條街上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她表嫂也是公認的超級好命,不用上班,沒有經濟壓力,老公寵得要死,關鍵是,住的還是大別墅啊。
他們之間唯一存在的問題就是,還沒有兒子。
陸婉今日在大學城醫科大學這邊的附屬醫院看病,末了就到夏孟秋家裏來蹭飯,還自帶了排骨,說就想吃夏哲言做的糖醋排骨。
夏哲言做飯去的時候,陸婉就跟夏孟秋灌輸以上的理論,兩個人越說越投機,就跟找到了知音似的,到吃完了飯她表哥來接,兩人還有幾分的依依不舍。
第二日表嫂就給她打電話,說是要給她介紹個對象,讓她準備準備務必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隆重出場。
夏孟秋哭笑不得,敢情她昨天說那麽多,套那麽近的近乎來個迀回曲折,為的就是今日的主菜啊!
不過她也不反對就是,她一點都不矯情,她也一點都不想抱着獨身主義不放,她還想着她以後最好要兩個孩子,這樣的話,萬一她有什麽事,孩子們也能彼此照顧,不用像她家這樣,不管是父母還是她,都撐得好辛苦。
所以挂了陸婉的電話後,夏孟秋是真的很把這個當回事。陸婉說那男的是學校的老師,為人厚道可靠,最重要的是老師好呀,收入穩定,還假期特別多,以後孩子要讀書什麽的,也不用找人辦事。
夏孟秋雖然沒想那麽遠,但随着年紀的增長,她也越來越覺得教書是個非常好的職業。她就非常後悔年少的時候不懂事,受那些臺言港言的荼毒,非要做什麽商界女強人,過份追求自強自立的結果是,嗯,她剩下了。家有老女,家人也跟着在外面好沒面子。而且現在的工作還壓力超級大,更別提休個假想放松放松什麽的都難了。
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相過親了,不是不想,先前是确實沒時間,後來是媽媽才過世,她沒有了那心情。
現在媽媽走了也有一段日子了,該平複的傷痛都應該已平複過去。
在夏孟秋打開衣櫃找衣服的時候,夏哲言也聽說了這事,走進她房裏給了她一疊錢,說:“拿着,去買幾套新衣服。”頓了頓,“買些好看的,別老弄些怪裏怪氣的什麽另類的衣服,畢竟不符合主流。”
夏孟秋想了想,難得平和地“嗯”了一聲。
夏哲言走後,她瞪着那沓錢,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最後掂了掂,還頗有份量,看來夏哲言雖然嘴上不催她,其實心裏還是很着急的。
夏孟秋拿着那些錢,毫不客氣地在某一天的下午跑去買了件某品牌的粉色無袖襯衣加白色高腰裙子。陪她去買衣服的是支行裏那個新進的小妹賀佳,看着她穿上這衣服出來的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