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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她幾乎是誇張地驚嘆說:“哇,秋姐,你就應該穿這樣的衣服,顯得人好嫩哦!”

夏孟秋扯了扯短得史無前例的裙子,有些不适應。這身衣服其實一點也不合她的品味,非上班時間她更喜歡輕松随意些的褲裝,既不用随時防走光,穿着還很舒服,只需要有一點點不對襯的裁剪讓它特別些就行。不過既然夏哲言說是太另類了,她自然只能主流一把,所以穿上這衣服去相親,她也算下了血本了的。

她打算,如果到時候年紀或者外在的優勢不存在了,那麽至少這條短得已經有些離譜的裙子,還能夠達到□的目的,色令智昏之下,或者對方就滿意了。

對方把地點訂在一家咖啡館,那家咖啡館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做飛翔之翼。

先前陸婉就已經男方的資料跟信息都給了她了,随之一起的還有他的電話跟QQ號碼,兩人于是就像很多相親男女那樣,先在虛拟的空間裏接觸了一把。就夏孟秋的初步了解,覺得這人雖然是老師,但并不太善于言辭,而且膽子也不大,很容易害羞。

因為就算不管是哪種接觸,都是夏孟秋主動挑起話題的時候多。有一次兩人通電話,夏孟秋故意不主動說話,結果那邊也就一直沉默着,只呼吸越來越粗,吭赤吭赤的,似乎很想找點什麽說但又怎麽也找不出來話題的樣子,弄得夏孟秋哭笑不得。

夏孟秋穿上新衣服出來,夏哲言瞥了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只對跟他說“走了”的女兒揮了揮手,又看自己的電視去了。

裙子确實是有些短,不過好在因為表嫂陪着她去的,表哥親自開車來送,走光或者不慎在路上被人揩油的事,也不用擔心會發生。

那人比夏孟秋到得要早,看到夏孟秋他們走近來,他扶了扶眼鏡,意外得連該打的招呼都忘了。還是陪着夏孟秋一起來的陸婉忍笑打趣說:“肖書偉,不會是看美女看傻了吧?”

肖書偉臉上掠過一絲尴尬,趕忙站起來說:“請坐請坐。”然後又跟夏孟秋打招呼,“你好。”

夏孟秋倒是大方得很,笑着也回了一句“你好”,掠了掠裙子邊就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了。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談了些很基本的東西,陸婉見兩人似乎有些進入狀态了,就對她老公說:“哦,我突然想起有樣東西忘記買了,就在附近,要不我們先過去吧。”

夏孟秋囧,介紹人要離開讓相親的對象單獨聊聊,還需要找什麽理由嗎?她表嫂果然是第一次當媒人來的,表現比她還要着慌。

肖書偉或者也跟她有同感,在陸婉她們離開後,他笑着說:“你表嫂這人,挺有意思的。”

夏孟秋覺得很奇怪:“你怎麽會認識她?”這兩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會有交集的人。

果然,肖書偉說:“她是我大姨的小姑子的同學。”

這麽遙遠的牽扯,夏孟秋默了默,低頭默默地喝了口咖啡。

然後話題很自然地扯到彼此的工作與生活當中,肖書偉教的是數學,夏孟秋于是問他大學的高等數學怎麽樣,說自己報了個研究生班,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了。

肖書偉很老實地說:“不好意思哦,畢業太久了,估計我也幫不了你什麽。”可能覺得這回答讓自己顯得很沒面子,倉促之下又說,“沒想到你畢業這麽久了還能這麽上進,你這人,真讓人意外。”

夏孟秋想起初見面時他的失态,就起了作弄之心,俏皮地一笑,故意問:“還有什麽是讓你意外的?”

肖書偉愣了愣,想不到她會這麽直接,好半晌後才有些羞澀地說:“沒什麽,我就是,嗯,沒想到你會這麽年輕,還這麽漂亮。”

“那麽,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應該是那種又老又醜,看起來還很孤僻不讨人喜歡的老姑婆?”

“那倒不是。”肖書偉被她誇張的形容給惹得笑了,還想再說什麽,忽然有個人在他後面居高臨下地驚訝地問:“秋秋,真的是你?”

對面的夏孟秋猛地擡起頭,神情看上去有幾分的懊惱。她站起來,有些無可奈何地跟那人說:“是啊,好巧,梁先生也出來消遣?”

肖書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們兩個,眼前的男人二十七八歲左右,蓄着一頭短發,眉目深邃,樣貌英俊,舉手投舉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優雅、從容以及貴氣。

如果夏孟秋都能認得這樣的男人,那還需要來跟他這樣的來相親幹什麽?

夏孟秋顯然并不想他誤會,所以她跟對方打完招呼後就飛快地和他解釋說:“這位是我們單位的大客戶。”

肖書偉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只是他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見那位梁先生看了自己一眼,別有意味地說:“秋秋,東子知不知道你在這裏?”

說完,也不等夏孟秋回答,輕笑一聲,揚長去了。

夏孟秋頓覺頭大如鬥,不用擡頭她就能知道對面肖書偉的臉色一定不怎麽好看!

張嘴想了半天,她最後還是嘆息地承認,自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人解釋這個所謂的東子是何方神聖。她很想說這就是個混黑社會的正在對自己死纏爛打,可又怕說出來吓到了人家;她也想說是他同學,但如果單純是同學的話,那剛才梁盛林的話又該如何解釋呢?

12情動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本來有很和諧地開頭的一次相親,最後演變成差點不歡而散。

不過肖書偉風度還是很好,他本來要親自送夏孟秋回家的,被她拒絕後,轉而陪着她一起等出租。

等待的過程中,他鼓起勇氣對夏孟秋說:“其實你要是有男朋友的話也沒什麽,只不過最好跟家裏人說一聲,免得他們瞎操心。”

夏孟秋聞言看着他,心裏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其實第一眼,她真沒看上這個其貌不揚的教書先生,可他身上有一樣吸引她的東西,就是看着還算老實。看多了形形□的男人,以及別人愛情和婚姻裏的不幸,夏孟秋對自己的另一半,早已沒什麽太高的要求了。唯二的兩點就是,外表不要太影響市容,還有就是老實能夠讓自己好拿捏。她不奢望自己的婚姻是以愛情為基礎而建立的,但至少也不能太糟心,瞧着油嘴滑舌太花心的男人,頭一關就在她這裏過不了。

夏孟秋其實并沒有意識到,在她設定這樣的另一半的形象時,其實,有一大部分是依照她父親的形象去建立的,盡管她總是說,她無法原諒他對自己母親的背叛。

想到這裏,夏孟秋很想說些什麽,以圖看看她和肖書偉之間還有沒有挽救的可能。不過當見到那輛熟悉的路虎車緩緩地駛過來時,她想,就算有可能,估計也要變成完全不可能了。

梁盛林降下車窗,邀請他們:“是不是回家?上車吧,我送你們一程。”說着就探身過來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目光在夏孟秋和肖書偉之間轉了轉。

夏孟秋很想扭頭就走,憑什麽呀,一個程東亂七八糟就算了,他的朋友還要來她的私生活裏瞎攪活!可她總不能當着肖書偉的面拒絕自己單位大客戶的“友好幫忙”吧?真這樣,人家不起疑都不行了。

嘆一口氣,夏孟秋認命地鑽進了車子,肖書偉猶豫了一會才也跟着上了車,同時不忘說:“謝謝你,梁先生。”

梁盛林沒有回應他的感謝,只是問:“你住哪?”

肖書偉報了一個地址,他住的地方跟夏孟秋家的南轅北轍,如果是坐公交的話,差不多都要繞城一圈了。不過梁盛林沒說什麽,市內的速度整得跟飚車一樣,好幾次把夏肖兩人驚得面無人色。

夏孟秋忍無可忍,誠摯地說:“梁先生,如果您有急事在身,可以不送的。”

梁盛林這才把速度稍稍降了些下來。

不過這時候,肖書偉的家也已經到了。他看着夏孟秋跑下車跟那人說了兩句什麽,後者朝這邊看了看,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就邁開步子進去了。

夏孟秋站在那裏,有好一會兒沒動彈。

梁盛林也沒有催她,他望着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股邪火在竄動。要說起來,夏孟秋并不算是那種第一眼美女,她五官不夠精致,雙臉頰鼓鼓的還有些嬰兒肥,往常她穿大罩衫牛仔褲的時候,好身材都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本人看起來,根本就是一點都不顯眼。

但她今日的打扮,非常的令人眼前一亮,她本就膚色細膩均勻,還很白,又高挑又苗條,那一身穿着,令她整個人的膚色更是越加的顯得嬌嫩,還有那雙腿,又白又長,站在你面前,不用有任何動作,就能勾得人蠢蠢欲動的。

梁盛林覺得,程東這幾年把這麽個活色生香的尤物就這麽丢在這邊不問不理,實在是暴殄天物,還由着她一等就是幾年,還由着她來跟人相親,簡直是愚不可及又不能原諒!

只要一想到這,梁盛林就又暴躁了,他忍不住按了按喇叭。

夏孟秋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過身來,慢吞吞地爬上車。

她故意跑下去,然後站那兒不理他,實在是很想他先忍不住然後開車滾蛋,可惜人家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夏孟秋暗暗地嘆息。

梁盛林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觑了她一眼,說:“就有這麽依依不舍?不至于吧,這樣的貨色,和我們家老三比,可是差遠了。”

夏孟秋這下終于惱了,鄭重申明說:“我和程東沒一點兒關系。”

梁盛林哼一聲:“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啦?”

夏孟秋看着他,聲音都冷了:“你這是想替你兄弟打抱不平麽?”說着說着孩子氣上來,耍賴道,“那你告訴他,去告訴他,說我跟人相親了,我還看上人家了,你去跟他說嘛,去說嘛!”

梁盛林看她這樣,好氣又好笑:“至于嗎?你也用得着去相親?”

夏孟秋說:“廢話!”

梁盛林說:“你招招手呀,你招招手,估計後面跟了一個連,還用得着相親這麽老套?”

“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夏孟秋哼哼,特意開了窗伸出手朝外面揮了一揮,往後看了一眼,驚異地道,“咦,沒有啊,我手都快揮斷了,連半個人都沒有看到!”

梁盛林大笑,嘴快過于心,立馬道:“那我就不算是一個人麽?”

夏孟秋頹着臉:“您就別拿我開涮了。”

梁盛林故意地:“怎麽,我就不是人?”

夏孟秋說:“是啊,您是人,可您不是普通人呀,哥哥您身嬌位貴,小女子我高攀不起。”

盡管她說的只是調侃的話,可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哥哥”,還是讓梁盛林震了一震,心裏一下子就癢癢的,像有幾百只貓在撓。

他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太失常了,在一個女人,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兄弟看上的女人面前,屢屢升起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他非常懊惱,但又該死的感覺到了一絲難以抑制的猶如會上瘾一般的興奮,這種興奮令他心甘情願地深陷其中,并且自欺欺人地相信,他這只是一時貪玩,而并不是情動。

回去的路上,梁盛林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給程東。等發現自己為這事而糾結了大半晚時,他又感到非常的懊惱,作為兄弟,看到他未來的女朋友準備要騎牆,跟他打聲招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為什麽,他要這麽的,糾結?

恰好這個時候程東打電話過來,他似乎特別煩,跟他發牢騷說:“為什麽女人跟女人之間差別就有那麽多?”

梁盛林也不明白,事實上他也很想問清楚弄明白這個問題,為什麽,都是女人,他偏偏對夏孟秋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他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跟像他說夏孟秋的那樣,只要他一聲招呼,招不來一個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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