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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好。”
她本來想說你是誰誰誰的,可忽然又想起,在她的印象中她就是六子的老婆,當初見面的時候,程東并沒有說她的名字。
六子的老婆笑了笑,說:“我叫劉晶,你跟他們一樣叫我晶晶就可以了。”說着目光在她和梁盛林之間轉了圈,問,“程東回來了嗎,怎麽只看到你和老五?”
夏孟秋怕她誤會,忙說:“我在銀行上班,程東把我介紹給梁先生,讓我給他介紹一些理財的産品,恰好他有幾個朋友也有這方面的投資意向,就一起約在這裏談談。”
“哦。”劉晶漫應了一聲,對她如此詳盡的解釋,沒有說什麽。
既然是巧遇到一起,又是熟人,自然就一起吃飯。
夏孟秋又回到那次程東帶着他去跟他的朋友們見面時的境地,不過這次要稍微好一些,六子和劉晶,到底是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了。
梁盛林被那個叫簡沙的熱情姑娘纏住,無暇顧及她。夏孟秋和劉晶坐在一起,因為有其他生人做對比,倒顯得這兩人特別親熱起來。
夏孟秋多少能明白準媽媽們的心裏,于是話題都圍繞着劉晶肚子裏的孩子打轉轉,劉晶因此談興很高,兩個一餐飯還沒吃飯,倒整得像是一認識了好多年的閨蜜似的。
另一廂的男人們不熟悉夏孟秋,梁盛林也不給好好介紹,所以沒誰敢跟她多說什麽,除了喝酒的時候搭上她,都沒怎麽同她說話。他們說着坊間八卦還不時插些渾話,簡沙倚着梁盛林,小白地問他牛鞭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牛尾巴。
席上所有人都被她的問題弄得差點噴了,梁盛林哭笑不得地推開她,掩面說:“這誰啊,問這種問題,你們誰認識她嗎?”
一個男的大笑着說:“不認得,我們只曉得她叫你五哥哥。”
“五哥哥”這個稱呼,被他把尾音拖得悠長悠長的,意義無限。梁盛林看一眼夏孟秋,她和劉晶也聽到了,正含笑擡頭望過來,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又很平靜地移開了。
梁盛林無端地有些氣悶,本來想吃完飯就回去的,可看到她不停暗示着不要再留下來,心裏就不平衡了。于是大家商量說吃完飯去大班浴房按個摩然後下午接着打打球時,他便想也不想點頭同意了。
夏孟秋譴責性地看着他,來這裏消費的人多是開着私家車來的,她想先回去都不可能。可她又不想受上午的罪,按摩什麽的是從來都不會參與,她怕癢,而且非常不習慣陌生人觸碰自己的身體,她連洗個腳都覺得是遭罪,更不用說全身了。
可是梁盛林不理她,她又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扯着他說要走,而且劉晶也和她說:“一起去吧,這裏的大班浴房很舒服的,我就是到這月份了,有些水腫,過來洗個澡按一按,看能不能好受一些。”
難怪她頂着個大肚子還跑這裏來,她只好悶悶地答應了。
吃完飯休息了半個小時,大家就都起身進了浴房。
男女浴室是分開的,簡沙沒法跟進去,只好依依不舍地跟着劉晶和夏孟秋一起去了女浴房。進去的路上,她挽着劉晶,把夏孟秋排除在外,看她的目光很是充滿了敵意,還問她:“喂,你誰啊,為什麽和五哥哥兩個在這裏?”
夏孟秋對她就沒那麽好耐心了,也不怕她誤會,淡淡地說:“梁先生約我過來談些事。”
簡沙一聽就炸毛了:“不可能!他明明跟我說他是要參加重要的商務會議!”一說完,可能覺得自己沒面子,氣鼓鼓地瞪着夏孟秋。
15失控
夏孟秋瞧她那樣,這人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慣出來的有些缺心眼的娃,便有些心軟了,放緩了口氣哄她說:“哦,那應該是的,因為和我們一起來的人,有事先走了。”
簡沙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又問了她一些問題,見她完全不知道就曉得跟梁盛林實際的關系很一般,也不理她了,和劉晶說了一聲要去上廁所,不見影了。
劉晶等她走遠,含笑看了一眼夏孟秋說:“你沒必要哄他,哄她就是害她,讓她老不斷産生自己跟老五關系特別的錯覺。”
夏孟秋滞了一滞,苦笑一聲沒說話。
劉晶拍拍她的肩,也嘆氣說:“男人就是害人,尤其是長得帥又還手上有些錢的,最讨厭了。”
那語氣,咬牙切齒的,應該是深有同感,因為六子恰巧就是屬于那種長得帥又有些錢的男人之例,她嫁給他,應該守得很辛苦。
不過對于這個,夏孟秋沒法點頭,她不是當事人,連準當事人都算不上,她男朋友或者說老公,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待着呢,長什麽樣,身家如何,就更是無從得知。
盡管劉晶把這個大班浴所吹得天花亂墜,也盡管裏面的小妹妹們服務周到,邀請熱情,夏孟秋還是堅定地把自己當成了劉晶身邊的一朵壁花,她躺那裏泡澡,她就在外面候着,和她隔空聊天。
劉晶笑着說她:“你小心出門給她們劈,來這裏了居然就光坐着。”
夏孟秋說:“劈就劈,劈我還是一刀落地痛痛快快的,給我按摩那才要命,感覺跟淩遲似的,所以我寧願她們難受,也不能難受了我自己。”
劉晶聽得大笑:“你還真是個不會享福的命。”
夏孟秋哼哼一聲,不同意。
正說着,簡沙進來了,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你幹嘛在外面坐着?”
劉晶在裏面笑:“她轉行當服務小妹了。”
簡沙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笑得別有餘味:“不會是身材太好,不敢給人看到吧?”
說完呵呵呵呵笑起來,夏孟秋幹脆替她點明說:“我是身材不好,身上還有很多痘痘,确實不好意思給別人看。”
簡沙就說不出話了。她一進去,纏住了劉晶全部的精力,夏孟秋倒是樂得輕閑,一個人倚在沙發一角看雜志。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稀裏糊塗地做了一個夢,夢裏面她處身于一個幽黑的場所,沒有燈光沒有聲音,正彷徨無措,就看到一雙眼睛,藍幽幽的盯着她,發着別樣驚人的光。
她一驚,就吓醒了,醒過來還是倚坐在沙發上,只是身上蓋了條薄毛毯,房間裏很安靜,只有裏間浴室傳出來流水嘩嘩的細微聲響,讓她有一種恍惚置身于野外的錯覺。
她試探着叫了聲劉晶的名字,沒聽到人應,走到裏間去一看,劉晶和簡沙都已經睡着了。她又退出來,出了浴房的大門,就看到梁盛林和六子倚在二樓的過道上,午休時分,到處空無一人,只有遠處綠茵茵的山和草地,整個畫面看過去,就是一副絕佳的風景人物。
也就是這一刻,夏孟秋好似是才突然發現,梁盛林确實挺出衆的,雖然只是背影,雖然他懶洋洋地倚靠在那裏,但整個人看着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想一想,嗯,應該是優雅的貴氣吧。
那是和程東完全不同的味道,程東也帥,卻帶着三分壞,三分痞氣,老不正經的樣子,讓夏孟秋常常忽略了他的長相,而只記得他讨人厭的壞脾氣。
她常常想,如果程東去混黑道,或者去演黑社會的戲,估計,是很本色的。
夏孟秋不想跟他們兩個打照面,就又退回了裏面去。外頭長久的沉默後,六子突然說:“你帶她來這裏,三哥知道麽?”
梁盛林沒說話。
六子又說:“他占有欲挺強的,小心你惹毛了他。”
梁盛林冷笑一聲:“占有欲強,占有欲強他有本事把人藏家裏去呀,沒本事還要讓她出來辛辛苦苦賺錢,帶她來這裏又怎麽了?難道還虧待了她?”
六子嘆口氣:“你知道我的意思。”
梁盛林就又不說話了,他有些煩躁地扒扒頭發:“難道就表現得有那麽明顯?”
“有一點。”六子說,“至少你從來不會為別的女人這麽心浮氣躁的。”
梁盛林嘆息,良久才說:“或者是我太缺女人了。”
六子笑:“眼前就有一個,只看你稀不稀罕。”
梁盛林瞪了六子一眼:“你喜歡你去。”
“別。”六子回頭看了一眼浴房,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別給我老婆聽到了,好家夥,那可不得了,會世界大戰的。”
梁盛林嗤他:“德行!”
雖然嘴上說不喜歡,但下午的時候 ,梁盛林還是帶着簡沙去教她打高爾夫了。走的時候他還問夏孟秋去不去,後者看了看旺盛的大太陽,堅定地搖了搖頭。
梁盛林不勉強,簡沙就更巴不得她不要跟着。
劉晶目送着那群人上了車,回頭和夏孟秋說:“你應該去的,留下來等着,多沒勁呀。”
夏孟秋笑着說:“要是我去了,估計會比外頭那太陽更亮更惹人煩。”
劉晶也跟着笑了起來,說:“其實也沒關系,沙沙就是一個人的熱情,小姑娘年紀小,不知道自己要什麽。”
夏孟秋沒說話。
劉晶又好奇地問她:“你和程東隔那麽遠,怎麽就能這麽多年了,還感情一直那麽好?”
夏孟秋看着劉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她這話問得很有用意,因為她認為,以劉晶的細心,應該不難發現她和程東之間的關系到底是如何。所以,她猜測,估計是怕她見程東不在,或者說是,怕和程東最後沒戲,又想搭上梁盛林這根高枝吧。
她頓時覺得無趣,平板板地回答說:“如果只是朋友,只要沒有利益上的糾紛跟沖突,哪怕過去再多年,感情還會保持着最初的模樣吧?”
劉晶眼睛眨了眨:“我還以為你是程東的心上人。”
夏孟秋沒說話,因為她不能否認,程東應該是對她有那麽一點意思在的。可是這和外人有什麽關系?她垂下頭,慢慢啜飲着手中的飲料,當是沒聽到劉晶的這句話。
晚上他們玩得近傍晚了才回去,有一些人甚至就宿在那裏了。
原本梁盛林他們還約好了去市區一家農家餐館吃農家菜,夏孟秋堅決地拒絕同行,她在銀沙的政府門口就下了車,從那裏,有一趟回自己家的公交車。
梁盛林從下午打球回來後就對她特別的冷漠,那種淡淡的又不明所以的疏離,令夏孟秋心裏很不好受。她想,也許是六子跟他說了什麽吧,就像劉晶揣測的那樣。
她控制不了人心,但是她能控制自己遠離。
從後視鏡裏,梁盛林遠遠都能看到她站在公交站臺上的身影,很嬌很小,人群當中,穿着寬大的罩衫,及膝的中褲,陷在人堆裏,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打眼。
可是簡沙在他耳邊不停在聒噪,說這說那,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滿心滿眼裏只有對自己的失望,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痛與絕望。下午的時候,他帶着簡沙去了訓練場,在那裏,一樣的姿勢,一樣的觸碰,但是他對簡沙,卻沒有一點反應。不像是上午,他必須沖到更衣室去,解決了才能出來,才能有勇氣再面對她。
如果以前還不确定的話,那麽經過兩個女人的對比,他要是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他就是頭豬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事情的發展應該是,他單純性地只是想按照東子的吩咐,給她的工作給予一點點的方便與幫助而已,為什麽,自己居然會失控?
16鬧劇
從那以後,夏孟秋好久都沒有接到梁盛林的電話,他好像自此就把她還有答應她的事給忘記了,搞得她郁悶得要死,卻又死活想不起自己在哪件事或者哪句話上得罪了他?
因為她太笨,學不會高爾夫,他嫌帶自己去那會丢人?
或者是六子他們覺得她人品不好,想要腳踏兩只船了?
如果是後一種,夏孟秋覺得自己真是要冤死了,她一只船的邊邊都沒摸到,卻已然惹得滿身濕透了。
她本來想自己主動找他的,身為客戶經理,厚着臉皮找上不待見自己的客戶那是常有的事。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更讓她郁悶的是,另一件她擔心的事也終于發生了:妙妙自殺了,未遂。
她是跑到這邊來找汪浩時出的事。夏孟秋當時正在跟夏哲言商量,中秋前半個月恰好是她的生日,夏哲言的意思是,雖然是平常生日,但也想把幾個親戚朋友都叫家裏來吃一餐,熱鬧熱鬧。
夏孟秋聽到這話,心裏什麽滋味都有,她覺得,自從媽媽過逝後,夏哲言似乎特別的害怕寂寞。也因此,她下班後盡量待在家裏,哪都不出去,但很顯然,這并不能撫慰什麽。
所以,他這樣的安排,夏孟秋盡管很不以為然,但還是默認了,并且敲定,哪天哪天買哪些食材,可以慢慢加工。邀請的人嘛,湊上一桌也盡夠了。否則人一多,忙死了,還不如去酒店裏吃一餐。
正商量着,電話就來了,是汪浩的,他在那邊很着急地問:“妙妙來找你了嗎?”
夏孟秋很奇怪:“她來這邊了嗎?”
自從上回不歡而散後,她和妙妙就沒有再聯絡過。
汪浩說:“是啊,她過來了,跟我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我沒理,她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然後就再也聯系不上她了。”
夏孟秋聞言心裏咯噔一聲,手皮發緊,她抖着聲音問他:“是什麽?”
汪浩郁悶地說:“‘祝你幸福,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什麽的,我覺得不對,就打她電話,結果開始還是通的,後來就一直不在服務區了。”
“或者她只是想吓唬你呢?”
“我也希望是這樣。”汪浩沮喪地說,“可是我感覺很不好,對不起,我再問問其他人。”
夏孟秋趕緊說:“那你聯系男同學,我聯系女同學。”
于是兩人分頭行動,夏孟秋打了很多電話,結果都說是沒有見過妙妙。她再一次打電話給汪浩的時候,他已經發動了所有的老同學還有熟人出去找人了,火車站、汽車站、大小賓館、霧江沿線等等等等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
夏孟秋家裏離霧江比較近,所以她聽說他們都出去找人去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霧江。
霧江有一段江域是從大學城旁邊經過的,那裏曾有一塊茂盛的竹林,只是後來修沿江大堤給砍沒了。但夏孟秋記得,那是妙妙跟汪浩的定情點,那時候就是她們沒事也喜歡去裏面走一走。妙妙對那裏的感情很深,就算以前沒有和汪浩分手的時候,她也會時不時叫上夏孟秋一起,去那裏懷懷舊。
很顯然,汪浩首先想到的也是那個地方,夏孟秋人還沒趕到,就接到一同學打來的電話說人找到了,并且說:“孟秋,你就不要過來了,妙妙的情緒有些激動。”
夏孟秋覺得同學話裏的意思有些不盡然,而且妙妙情緒激動她有什麽不能過去的?她也擔心啊好不好。但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身上驀地驚出了一身的汗。
靜了靜,她才問:“那妙妙現在怎麽樣?”
“沒事,人還是好好的,不過也幸好是我們來得早。”
接着就是一陣沉默,夏孟秋什麽都沒再說,挂了電話站在那裏。她已經到了大學城的入口了,從這條路上穿過去,就能直接到達那個有着她們許多青春故事的地方。
可是,她卻已經走不過去了,隔着幾年的歲月,她甚至連靠近那裏,都已經不能了。
她被遠遠地排斥,不知道是被時間,還是被別人,或者,是被她自己。
沒過多久,同學群裏就傳出消息,幾乎沒有經過小範圍的傳說,消息就已經鋪天蓋地了似的。甚至連那麽忙的程東都驚動了,他倒不是懷疑什麽,只是擔心地問:“秋秋,你不會想不開吧?”
夏孟秋當時就想哭,悶頭悶腦地問他:“難道你就不懷疑我和汪浩有□嗎?”
“汪浩那樣的,你壓根就看不上。”程東坦率地說,“還有啊,那個什麽妙妙就是神經病,她和汪浩的問題,根本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汪浩也是的,一個大男人,居然連這麽點流言也壓不住。”
程東很惱火,但他又不能把汪浩和妙妙都怎麽樣,畢竟在這場鬧劇裏,沒有一個是贏家。汪浩在同學圈乃至公司裏都背上了出軌劈腿的壞名聲,因為害得女朋友其實是前女友幾乎自盡,甚至就差給人打上世紀賤男的标簽了;夏孟秋則由一個人見人愛的乖乖女變成了毀人感情的第三者;而妙妙,她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最後卻只是把汪浩越推越遠,他甚至解散了同學群,為此不惜把自己的QQ號碼都給清空不用了,原來的手機也停機,還搬了住所,他公司那裏,沒有客戶預約證,外人根本是誰都進不去。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給妙妙胡鬧的機會了。
所以在這當中,最無辜的還是夏孟秋!
不過程東說:“沒事,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們愛說說去,誰怕誰啊!你不老說麽,管不了別人,還能管不住自己?以後咱喜歡就聯絡聯絡,不喜歡,誰也甭搭理。”
夏孟秋本來心情就抑郁,聽到他這樣說,更煩了:“那我還不變成孤家寡人呀?一個人活着,有意思麽?”
“嘿,還有我呀。”程東笑嘻嘻的,“你有我不就好了?放心,我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呸!”夏孟秋啐他一口,對他強大的自信感到了無比的絕望,她無可奈何地想,估計他真正想說的是,他巴不得她的世界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吧?
“真沒看到過比你更自私的人了。”夏孟秋咕哝着說。
程東沒聽清,追問她的話是什麽意思,夏孟秋都賴理他耍寶,挂了電話,關了Q,幹脆蒙被子睡覺,好像只要這樣,所有的煩惱就能都被關在外面了。
因為這件事,夏孟秋的生日都過得沒精打彩的。
那一天家裏還很鬧騰,恰好又是星期天,來了幾個小孩子。一個霸占了她電腦,一個玩她的PSP,還有一個,在她床上不停地滾來滾去,完了還去撩撩這個吵吵那個,沒兩下就打得不可開交。
夏孟秋有些輕微的潔癖,其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還沒洗澡就爬到自己床上去,她看着那些個孩子像鬧天宮的孫大聖一樣,只覺得腦仁兒都疼了。
大人們,除了她姑在幫夏哲言做飯,其他的不是在打牌就是打麻将,完全就顧不上這些小的。夏孟秋為人又沒什麽威信,叉起腰來吼都沒有效果,那些孩子該打架的打架,該吵嘴的吵嘴,該翻滾的還在翻滾。最後沒辦法,她只好掏出錢包把這群毛孩子提出去請他們吃肯德基,總算是把自己的房間還有耳朵給解放了出來。
還沒到小區門口,遠遠地就看到門衛室變得很不一樣,定睛一看,可不,花團錦簇呀。
小保安正站在門口,見到夏孟秋出來很高興,朝她招招手大聲地說:“梁小姐诶,你可出來了,快來快來,把你的禮物拿走,我都快沒法辦事啦。”
夏孟秋聽得心肝兒顫,問他:“什麽意思?”
小保安伸手指了指窗口前的那兩大坨:“你的呀,難道你不是下來取它們的?”
夏孟秋覺得想哭,她定下腳,瞪着那盒碩大像座小房子一樣的蛋糕,還有蛋糕旁明顯過于誇張的大花束,只覺得冷汗直下。不用去看上面的卡片,她就能猜到送這些玩藝兒的人是誰了,因為太符合那個人的行事作風了:高調、張揚、嚣張,唯恐天下不亂,還生怕她不被氣死!
夏孟秋撫着額頭,上前去把卡片扯了,然後跟小保安說:“送你了,不用謝我。”
說完立馬想逃,小保安卻說:“不行啊,人家給了我小費的咧,讓我送你家去,你要不拿,就只能我送了哦。”
夏孟秋滞了滞,轉頭問:“他給了你多少小費?”
小保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百塊。”
夏孟秋咬牙,從錢包裏掏出兩百,拍他手上:“兄弟,我再給你兩百塊,你把它們都丢了吧,還有,要毀屍滅跡,要守口如瓶,不要讓別人都曉得啊。”
小保安傻了,不明白她話是什麽意思。
夏孟秋才不管他,可她還是沒有成功走成,因為三個小鬼之一的毛毛問她:“大姨啊,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不要咧?”
她一扭頭,就見那三毛孩子正在興味盎然地研究着那個大蛋糕和大花束。
她頭疼地望了望天,走近去,彎下腰很有耐心地跟他們打商量:“我請你們吃肯德基,你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好不好?”
開玩笑,如果讓他們這些小嘴巴嚷嚷開去,她相信,在繼她在同學群裏“臭名遠揚”後,估計又接着會倒在親戚們的口水裏!那些話她基本都已經能夠想象到了:看,老夏家的女兒啊,不簡單咧,雖然年紀有那麽大了,不過如今時來運轉,老樹逢春,給個有錢的男人看上了哇,生日的時候送了恁大的蛋糕和花……
天哪,想想就恐怖啊!
如果,她和程東真有什麽也就算了,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良人呀。
17巧遇
有誰說小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生物的?
誰要這樣說,夏孟秋第一個拍死他!
因為這單純的生物裏,肯定不能算上她眼前的這三個。他們似乎看透了夏孟秋的擔心,有恃無恐地接連不斷地敲詐勒索她,在繼成功地一人吃到一塊蛋糕,外加拿上了N朵鮮花才允許她讓小保安把花和蛋糕毀屍滅跡後,到了肯德基所在的西城大樓,他們一溜煙地全跑進一樓哈皮樂園去了,還美其名曰:消化消化。
夏孟秋真的很想打他們屁股,才多大點人呀,就知道消化個毛。
哈皮樂園裏除了有小孩子玩的充氣城堡,還有好多臺游戲機。所以裏面的氣氛很不好,既吵又鬧,空氣還很悶,雖然開着空調,可煙霧缭繞的,使得她胸悶異常,非常難受。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讓她大姑或者小姨知道她帶着她們可愛的孫子孫女來這種地方打游戲,估計第一個被人道毀滅的,就是她。
所以在玩了一輪游戲後,夏孟秋強迫性地把他們都帶出了這地方,但,為了那個不平等的隐瞞條款,她大出血地去地下商城給他們一人買了一樣新鮮玩具:一個搖控直升飛機,一個超大號的芭比娃娃套裝,還有一個,嗯,可以直接去翻土了的大號挖土機。
夏孟秋摟着這三玩藝兒,還得請他們吃肯德基。
周末的肯德基人滿為患,在排隊的時候,夏孟秋反思了今天的事,然後深深地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自作孽。
不怨天,不怨地,只怪自己。
如果當初她不同意他爸那破計劃,不就沒今天什麽事了麽?
占不到座,夏孟秋只好把他們帶到外面的休息區去,這裏雖然沒人,但如今正是上午十點的光陰,太陽之猛,盡管已是中秋,仍讓人看到難以忍受。
夏孟秋一邊心浮氣躁地支手遮着太陽,一邊還要不停地給孩子們當斡旋大使:“毛毛,乖,你大一些,這個雞翅就讓給妹妹吃了……妞妞啊,女孩子吃太多漢堡會長胖的,長胖了就穿不了漂亮裙子了,所以這個就給弟弟吃了好不好?……丫丫好棒,話說你牙口都已能壞完了啊,這個口味的冰淇淩實在不适合你吃。”
……
一時這個嫌那個花樣沒她的漂亮,那個霸占着土豆絲蕃茄醬誰也不給吃,孩子們搶東西搶得哇哇大哭,夏孟秋在一片兵慌馬亂裏,也很想哭。
手機還在這個時候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夏孟秋暴躁地捂住了丫丫伸出去咬人的嘴巴,一邊從包裏翻出手機,一邊吼:“喂,幹什麽?”
那邊靜了幾秒,然後才傳來一個令夏孟秋驚慌失措的聲音:“怎麽了,我打攪到你了嗎?”
居然是失蹤已久的梁盛林!夏孟秋的聲音生硬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噎了噎才說:“呃,那什麽,梁先生,是你啊,呵呵,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些忙。”
“嗯。”梁盛林不置可否地說,問她,“上回不是說要給你介紹幾個客戶麽?就今天,你有時間吧?”
“啊?”夏孟秋呆滞地應,看到毛毛又對妞妞伸出了他的五爪金龍,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說,“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是在今天,我現在人在外地呢,要不,改個期?”
“嗯。”梁盛林沒什麽情緒地應。就在夏孟秋以為他要挂電話的時候,他忽然又來一句,“你現在往你後面看一看。”
夏孟秋直覺地回頭。
得,人在外地的她,給現場抓包了。
梁盛林就站在西城大樓主出入口的陰影下,人來人往中,那個玉樹臨風呀。
“怎麽跑那裏去吃東西?多曬呀。”梁盛林幫着夏孟秋把這三毛孩子提到八樓,坐下後問夏孟秋,還取笑着說,“幾日不見,怎麽改行啦?改做幼兒園園長了?”
夏孟秋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居然是個體育健身館,她倒是有些意外,看不出梁盛林還挺喜歡運動的,不過看他那樣,似乎也沒什麽肌肉嘛。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自動忽略他後一個問題,回答說:“我也不想的,可是到處人滿為患的。”
“大周末的嘛,又在大學城旁邊,人多也正常。”
嗯,是她失策,忘記了好多情侶會在這個點兒過來吃這種洋快餐。
埋頭灌了一大杯服務小生遞上來的水,看到梁盛林對着正搶東西搶得不亦樂乎的毛毛他們眉頭一豎,那三孩子立馬就老實了,捏着自己手上的東西埋頭猛嚼,不由得郁悶地說:“媽呀,把你的威力借我一點,也不至于搞得我這麽辛苦嘛。”
梁盛林擡起頭看着她,或許是因為剛才曬着了,她臉頰紅紅的,眼睛因為才将被孩子氣過,明亮而水潤,鼻尖上有細細的汗珠滲出來,嘴唇因為剛被水滋潤過,紅豔豔的,像是一朵誘人的花。
他轉開臉,沒忍心打擊她,心道就你這張面人兒一樣的小臉,估計一歲多的孩子都知道你好欺負。
頓了一會兒,孩子們吃得差不多就一窩蜂地散開去玩那些運動器材去了,夏孟秋怕他們亂來,想追過去看住,梁盛林卻攔住她說:“沒關系,有人會看着的,你也好歹休息一下,真把自己當奶媽了。”說着招手喚了個工作人員過來,“幫忙看一下,我們談點事,很快的。”
夏孟秋看他那樣,忍不住吐槽:“這家健身館不會是你開的吧?”
梁盛林看她一眼,笑了笑:“怎麽,對我感到好奇麽?”
夏孟秋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她覺得他今日心情似乎好一些了,對她,也沒有那次高爾夫回來時那樣的陰晴不定。不過為謹慎起見,她還是不敢同他太随便了,便笑笑,垂下頭去喝手中的水,沒有回答。
梁盛林也沒立即說話,他拿手指摳着挖土機上的小人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她:“老三呢,你們最近還好吧?”
夏孟秋微不可擦地皺了皺眉,含糊地說:“嗯,還好。”作為朋友來說,應該算是還好吧?他三不五時地才給自己打個電話,或者在網上給自己發一些他認為的很好笑的笑話,不太親近,但也不是很疏遠。這就是讓她頭疼的地方,搞得她就算想跟他說清楚,都沒有好的理由。
萬一他說,我只是跟你開玩笑呀,秋秋,那她真是,情何以堪吶。
她想着自己的事,又擔心孩子們亂跑亂竄會惹出什麽麻煩,所以完全沒注意到梁盛林陡然沉默下來的面色,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似的回頭跟他說:“哦,對了,梁先生,那什麽,那些客戶,真的只能約在今日見面麽?”
梁盛林含糊地嗯了一聲。
“下午?”
梁盛林說:“本來是現在的,不過……”他看着夏孟秋,笑了笑,“你似乎很忙。”
夏孟秋呵呵幹笑了兩聲,想起自己那個蹩腳的謊言,不好意思地說:“上午我是确實沒時間。”她生日啊,一家子人都在家等着給她慶生,夏哲言還老早就開始買食材幫她準備這餐飯了,她要是走開,真不知道該拿什麽面目面對他。
“嗯,那就下午吧。”梁盛林順着她的話頭,平靜地說。
夏孟秋自然說不出什麽反對意見,雖然她中午很想睡一覺再出門,但是,客戶皇帝大。她已經懶散堕落了一年多了,沒理由現在有客戶找上門,她還裝喬的。
梁盛林其實就是臨時起意,他本來是打算再也不要理這個女人的了,免得自己和程東幾十年的情誼,因為她而付諸流水。可是突然看到她,忽然又生出好多的舍不得,然後鬼使神差的,把上回的事拿出來當能夠再見她的理由和借口。
因此,夏孟秋她們走後,他還得想辦法給她抓幾個人來,還不能令人家起疑,就讓人同意買夏孟秋手裏的那些“破玩意兒”。
他斟酌着打了幾個電話,高爾夫是不想去了,改變成去婁江泡溫泉,因為有些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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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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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