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惦記

夏孟秋想着這些的時候,兩人已經快要走到梁盛林的車邊了。上車之後,他突然探身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她手裏就被塞了一束花,脖子上随之傳來涼涼的感覺,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見是一個玫瑰色的心形“love”吊墜。

她對首飾沒研究,所以看不出貴重在哪裏,瞧着似乎很低調,但又有一種難得的精致與奢華。

不得不說,他很善于揣磨她的心意,選送的東西,深得她喜歡。

梁盛林見她看得認真,擁着她問:“喜歡嗎?和你手上的戒指是一套的。”似真似假地抱怨,“我分批送了,節日太多啊。”

夏孟秋聽得失笑:“這算不算是女士的特權?我可是什麽都沒有送給你。”

“誰說你沒送?”梁盛林得意洋洋的,“晚飯啊,你親手下的廚。”又抓起她的手,“還有這個,我送你的是死物,你回送我的可是個活人。”

他如此善體人意,夏孟秋不由微汗,論起來,她的确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因為她似乎從來沒想過要送他什麽。

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想着要如何推脫掉今天晚上的這一次聚會,只因為她不喜歡,她不想勉強自己,卻忘了,有了那個人,很多東西,不得不去習慣,也必須要去迎合的。

她看着他,突然誠心誠意地問:“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呢?”

她如此平凡,又不夠體貼浪漫,小脾氣還有很多。

梁盛林愣了一下,回答說:“就喜歡你了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擰了擰她的鼻子,有些磨牙,“你是不是挺得意?除了你,我還從來就沒有暗戀過哪個人呢。”

他要的,不說很容易得到手,但如此糾結懊惱患得患失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夏孟秋微微一笑,微仰着頭親了親他的臉:“受寵若驚。”

梁盛林不滿意:“這麽官方?”

夏孟秋便摸着胸口說:“得你,我幸,不得,我命。”

“書面了一點,唔……”他的話悉數淹沒在夏孟秋突如其來的深吻裏,她的吻很青澀,基本上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但每一回她的主動,都能讓他欲罷不能得完全失守。

但這一次他的身體雖有軟化,卻忍着并沒有回應。

夏孟秋見狀,略作猶豫,手從他衣服的下擺處伸進去,向上轉了一圈,又向下,難得主動地摸到了他大腿處,那裏已經支起了一個意料之中的小賬篷,她猶豫了會,還是伸手摸住了它。頭稍稍擡起,紅唇移到了他的耳邊,學他的樣子在他耳朵裏輕輕吹了一口氣,問:“這一回是實際行動,你滿意了嗎?”

梁盛林眉眼飛揚,唇角微翹,暗示說:“你還可以做得更多一些的。”松開皮帶和褲鏈,摸着她的手在那一處輕揉慢撚。

夏孟秋臉紅如血,看一眼窗外,所幸這裏位置較偏,行人來往很少。

掙脫不開,幹脆做得更大方些,問:“要不我們不去了,去做點別的吧”

這誘惑,讓他不知道是應該鄙視她的手段不正當,還是鄙視自己的立場不堅定。

他本來是更想聽她說那三個字的。

這邀請,他也很心動,幾乎是什麽都顧不得了,一個狼撲将她抱進懷裏,咬着牙說:“這可是你講的,再臨陣退縮,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了哦。”

夏孟秋還來不及點頭,梁盛林的電話就響了,他有心不理,可那鈴聲斷了又續,斷了又續,像是專門和他扛上似的,她不得不把手機從他褲袋裏掏出來,接通了,遞到他耳邊。

梁盛林只“喂”了一聲,那邊一個很大聲氣地人在催他:“喂,老五,你不會是路上陷進美人坑了吧?這麽久還沒到?老大的生日蛋糕都要化了啊!”

梁盛林咬牙切齒地把手機丢到後座,抱着夏孟秋難耐地又動作了一番,指控說:“你個壞人,你是故意的吧?”

夏孟秋眨眨眼,并沒有否認。

她其實,只是不太想去見他的那些朋友們罷了,所以有意推波助瀾了一番。

但結果,唔,她更不想去了。可仍不得不拍了拍他的臉,笑着說:“好啦,走吧,算是提前給你付點利息,嘗嘗甜頭就可以啦。”

僅嘗個甜頭怎麽夠?可梁盛林也曉得今天晚上自己是必須要去的,老大在部隊,難得回來,這次又是帶了新婚妻子回來的,他若不去,以後估計也不用再見他們了。

情緒穩定之後,他這樣跟夏孟秋解釋。

夏孟秋點點頭,算是理解,張了張口,想問什麽,最終還是沒有問。

梁盛林卻是善體人意得很,說:“你不用擔心,還有些熟人在的,不說別人,小九,六子和他老婆,還有你的李醫生,都是你認識的。”

什麽“你的李醫生”,不過是因為有一次,夏孟秋說李致遠不但年輕有為,英俊帥氣,難得的是還為人謙和懂禮,體貼周到,梁盛林就吃味了,不但把李致遠讀書那會死不要臉的事出賣了個遍,後來但凡聊起李致遠,他就酸倒牙地稱之為“你的李醫生”。

這種小飛醋,偶爾為之,也是一種情趣。夏孟秋笑笑,沒有理他,兩人又聊了些其他人其他事,她才趁着氣氛不錯,好似順帶似地提了一嘴:“程東不會來參加嗎?”

梁盛林聞言沉默了會,不辯喜怒地問:“那你是想他來呢還是不想他來?”

夏孟秋皺了皺眉頭,扭過臉,笑了一聲,說:“我就是随便問問,他不也是你們的朋友?”

“嗯。”梁盛林點頭,也笑了一笑,說,“也是你的。”偏過頭來,看着她,“所以問問,也是沒什麽。”

嘴上說的是沒什麽,但神情眼色,都是相當有什麽。

夏孟秋從來就覺得,她和梁盛林之間越往後越是會遇到各種問題,但程東顯然不應該是其中一個,所以她是有心想把這個問題化解開的。便也不生氣,笑着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臉,梁盛林微頓,到底還是給予了回應,在她手背上輕輕蹭了蹭,委委屈屈地說:“我吃醋,以後不許你提他。”

他本來是試探性的,結果夏孟秋的反應令他又驚又喜,她眨了眨眼睛,說:“我擔心你啊,你這麽小氣,要是等會有人提到了程東,你會不會覺得很尴尬?”

梁盛林暗暗松了一口氣,面上神情卻不變,“嗤”了一聲,說:“謝了,山人自有對策,別人提到他惦記他與我有什麽關系?你不惦記他就好啦。”

他說着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本來他以為,程東會是他和她心上的一道疤,也許會有痊愈的一天,但絕不會這麽快,他們會如此坦白坦誠地面對。

模模糊糊地,他抓到了一點點和夏孟秋相處的方法,因而倒是有一種山重水複的驚喜感。

夏孟秋卻是沒什麽感覺,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你說。”

“為什麽你會覺得有了你,我還會去惦記別的人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梁盛林當即就笑開了,嘴角輕揚,正好前面是紅燈,迫不及待把車停了,傾身過來“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嗯,不錯,這想法,要保持啊。”

夏孟秋囧,覺得他得瑟的樣子實在有些難看,就打擊他說:“要是保持不住怎麽辦?”

“秋秋啊。”梁盛林得溫柔,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撩開衣領掐着她的頭,狠狠在她脖子處咬了一口,再開口時是萬分遺憾的樣子,“說了那麽多你怎麽就記不住呢?保持不了,我會咬你的啊!”

夏孟秋:……

之後,車行如龜速,一路纏綿。

所以他們到得就有些遲,金海灣夜總會最大最豪華的包廂裏,擠擠挨挨已坐滿了人。

燈光昏暗交錯,音樂聲震人耳膜,他們才一推開門,就有人尋聲望了過來,招呼着兩人過去坐下。梁盛林拉着她的手,擠過去,指着正中一人和夏孟秋說:“這就是我說的老大,尹承志,名符其實吧?”

然後又跟那人說:“我女朋友,夏孟秋。”

夏孟秋知道他說的是他們幾個人排位的由來,于是好奇地擡起頭看過去,對面的男人塊頭極大,那身板,跟座小山似的,不過五官輪廓分明,面目英俊,即便是着了最簡單的便裝,但坐礀端正,脊背挺直,目光如刀,這種氣質,說英氣勃發一點也不過份,骁勇鬥狠到一點也不怕死?應該也有一點吧。

梁盛林給二人引見完,笑望着對方:“出息了啊,不但官封中将,還抱得了美人歸。”說着傾身上前,兩人相擁着各在對方背上捶了一拳,“恭喜你了,老大。”

尹承志道罷謝,放開他,含笑看了一眼夏孟秋,說:“那我是不是很快也要恭喜你了?”

梁盛林未置可否地笑笑,轉過頭來卻看着尹承志身邊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孩子:“這位,就是嫂子了吧?咱們尹老大,膽肥

皮厚,以前我們可沒少受他欺負,現在他落到你手裏,嫂子可得可勁兒地蘀我們欺負欺負他。”

尹承志的妻子也很佩合,甜甜一笑,動作倒是豪放,随口便答:“就沖你喊我這一聲嫂子,說吧,當年他欺負了你哪裏?砍手還是斷腳?”

衆人聽罷,俱都做出一副驚悚有加目瞪口呆的表情,尹承志見狀,在他妻子頭上輕輕一拍,哈哈大笑。

良久,梁盛林方嘆笑說:“虎夫無犬妻啊!”回頭四顧,“老二,六子,咱們的仇這輩子別想報了。”

然後夏孟秋便聽到六子笑答:“原來你心裏對老大,果然有仇怨的麽?我就說,平時從不遲到的老五,今日怎麽來得這麽遲。”

梁盛林怪叫:“不準你這麽出賣我的啊。”

尹承志聞言挑眉,壞笑着“呯”一聲在他面前擺了三瓶酒,直瞪瞪地看着他:“來吧,老規矩!”

梁盛林哀嘆。

氣氛一時熱鬧有加,無人注意的時候,夏孟秋轉頭打量了一下,身邊陌生的面孔很多,但熟悉的也有幾個,比如說李致遠,比如說六子和劉晶,再比如說還有簡沙。

那姑娘正在另一邊候着呢,見她望過去,立時就瞪過來。她這般好似炮仗一點就着的樣,讓夏孟秋立時打消了傳遞微笑表達善意的想法,迅速地轉過頭,當作沒有看到她。

只是,人家可沒那麽輕易就放過她,冷笑一聲,抓過遙控器把音樂關了,那個正在扭腰擺臀唱歌的人卡在正中,上不得下不得,莫名其妙地扭過頭來望着她。

夏孟秋有些想笑,卻很快就笑不出了,因為就在這全場靜寂中,簡沙突然把那個正坐在點歌臺旁邊的人拉了起來,沖梁盛林笑着說:“五哥哥,別光顧着敬別人的酒啊,這還有一位在等着呢,怎麽樣,還認得吧?”

作者有話要說:沒來得及改了,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個星期最後一周的日更周啊,最近很忙,确實沒時間碼字了。

不過這周更完,估計離收尾也沒有多少了吧?

59針鋒

燈光迷離閃爍,夏孟秋看不清那女孩子的長相,只依稀能夠确認,對方身材很好,穿一件駝色的長款大衣,長發披散,看着很是清雅溫柔。

一下被當成焦點對待,那姑娘并不見半點窘迫,在簡沙咄咄逼人的動作下,撫額無奈地說:“沙沙,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然後才看向梁盛林,舉手示意,“嗨,你好啊。”目光流轉,又隐隐遞了個微笑給夏孟秋,“借用沙沙的話,我這個老同學,你沒忘記吧?”

态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還順便跟夏孟秋解釋了自己的身份。

瞧,只是老同學罷了。

梁盛林也是一派的坦然,微微舉杯,笑着說:“是你啊,今年倒是舍得回來了?”

“總要回來看一看的。”

當事雙方都表現得如此風光霁月,等着看戲的人沒等來想象中的場景,就有些不耐,拉回梁盛林,又繼續了先前的話題。

氣氛又回複如前,甚至更熱烈了幾分。簡沙嘟着嘴生了一會氣,那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兩人就在另一端坐下,和旁邊的人搖色子喝酒玩兒。

他們玩的應該是類似于真心話大冒險一類的,因為夏孟秋看到他們鬧得越來越瘋,大冒險一類的事,也做得越來越出格。

那邊笑聲如雷,終于影響到了聊天的這一群人,都不由得停下來,笑望着那一邊。

這回是個男的輸了,夏孟秋瞧着有些面熟,心想該是哪回見過的,正努力想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人家,那人卻搖搖晃晃着站起來,走到梁盛林面前,指着她問:“五少,我問你,這位什麽的夏小姐,是不是三少的同學?”

他稱他們為五少和三少,他與梁盛林他們的關系,由此可見,親疏有別。

夏孟秋皺了皺眉,要到這時候她才想起來,這個人,程東帶她去財院吃飯的時候,也是在的。

梁盛林卻是神色不動,慢慢靠向椅背,似笑非笑地看着來人,問:“怎麽啦?”

“嘿!”那人笑,轉過身去對着簡沙那邊的人說,“是就對啦,不就是說出別人的秘密麽?我知道咱們五少的秘密。”又轉過來,複指着夏孟秋,“這一位,以前是三少的女朋友呢,沒想到,最後卻被五少撬了牆角。”

他的聲氣如此之大,以至于剛剛還投入地在唱着歌的人都不由得停了下來,一時全場靜寂,只有音樂在無休無止地偱環。

所有人都有些敬仰地看着他,不得不說,他的膽子實在是非一般地大!

盡管已有所準備,但如此被人大喇喇地講出來,還是讓夏孟秋覺得難堪。她以為自己會坦然,會無所謂,因為這人說的根本就不是事實,可當她對着這些人或好奇或鄙視或冷然或了悟的目光時,還是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無所畏懼。

尤其是她想到了,那個素來潇灑不羁的壞男人,離開時黯然的背影。

也想到了,或者在座的許多人,都知道麥寶寶曾為了情,千裏追殺。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麽,有什麽意義?他終是喜歡過她,她終是輾轉在他們中的兩個好朋友之間,身份不可謂不尴尬的。

然而這令人難堪的沉默并沒有維持多久,一秒或者幾秒的時間,他話一落音,梁盛林就随手舀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砸過去:“喝多了是吧?在我面前耍你娘的酒瘋呢?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撬了老三的牆角?這算你他娘的什麽秘密啊?!”說着撩起袖子,笑罵說,“他說錯了啊,罰吧!”

這些人出來玩的,都已成精,聽音辯意,很快就有人站出來把那人拉下去,一邊剝衣一邊笑:“你這哪是什麽真心話,是真心假話吧?要蘀人出頭也不是這樣蘀的。”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最終衆怒難犯,被罰裸身頂酒瓶做了俯卧寸三十個,大家都在笑,先前的一切就這麽被雲淡風輕似地輕輕揭過。

夏孟秋卻是覺得有些難受,她想站起來,才一動作,梁盛林就伸出手,他并沒有看她,只是牢牢地抓着她,不許她起身。

她微嘆,平靜地說:“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間。”

梁盛林頓了頓,到底還是放了手。

夏孟秋就在一室的轟鬧聲裏走了出來,她在洗手間裏待的時間并不長,可出來的時候,房裏的氣氛明顯又上了另一個□。音樂柔和了,燈光越加迷離,有人三三兩兩坐在一邊磕藥,吞雲吐霧旁若無人;有幾對在前廳跳舞,面貼面的動作,讓人耳紅心跳。

而梁盛林身邊已沒有了她的位置,他也加入了先前的戰局,作出一副誓要報仇的模樣。

他的情緒,高昂得讓她覺得心酸。

盡管夏孟秋覺得,他在誤解了自己和程東的關系之後,還是要選擇她,那他對這些會出現的難堪場面,也是應該有所心準備的,但仍然忍不住地,為他感到難過。

選了個角落重新坐下來,她默默地看着屏幕上的畫面發呆,對這一屋子的聲色迷離,置若罔聞。

直到李致遠走了過來,礀态閑散地在她身邊坐下,說:“看着就我們兩個最閑啊,要不請你跳個舞去?”

因為夏哲言的病,夏孟秋和李致遠已經是非常相熟了,她目光往“舞池”那邊一睃,撐額笑說:“李醫生難道想做另一個挖牆角的人?”

李致遠就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跳個舞而已嘛。”頓了頓,“而且我相信,你的牆也不是那麽容易松動的。”

所以,他這是相信她嗎?特意跑過來表示他相信她?

不管他因為什麽來說這些,夏孟秋很感激,誰知道還不等她說出什麽來,李致遠又來了一句:“我這樣說,你不用太感動啊,我只是見過程東,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夏孟秋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轉移,問:“你見過他?”

“嗯,初二的時候。”他眨眨眼,做出一副秘密同享的樣子,“我沒和老五提過哦。”

夏孟秋有些無語,默了片刻才誠摯地請求說:“麻煩你跟他提一提吧。”

李致遠笑,搖搖頭:“我才不,他們兩個,誰吃鼈我都高興,我吃飽了沒事幹才和他們講這些。雖然我是醫生,可我只管治身上的病,管不到人家的心病。”做出要離開的架式,對着她微微舉了舉杯子,“再說老五的心病,別人也治不了,只有看你的啦,有些話,總是要跟他講開了才好。”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對着走過來的梁盛林笑了一笑:“怎麽,就不玩啦?”

梁盛林伸手指了指癱在座位上的那一坨。

李致遠有些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笑着說:“你還是這麽睚眦必報!”

梁盛林聳聳肩,對此不予評價。走過來,坐在李致遠先前坐的位置上,拈起一塊水果扔到嘴裏,漫不經心地問:“剛和他聊些什麽,看着心情還不錯?”

夏孟秋笑笑:“還好。”卻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梁盛林也沒再問,嘴上不停地吃了半晌,才說:“餘婷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夏孟秋愣了會,才知道他說的餘婷是哪個,便笑着道:“嗯,我猜到了。”

高中同學兼以前的女朋友,難怪簡沙會把她推出來。不過,和她有什麽關系?像梁盛林這樣的,過往清白才算奇怪吧?所以這一點,根本就打擊不到她。

不過讓她感動的是,梁盛林能如此坦誠地和自己解釋,甚至還沒有出了這地兒。

她的心情突然就敞亮了。

見她這樣,梁盛林卻是郁悶得很:“那看來是我白解釋了。”

夏孟秋就笑:“怎麽會是白解釋?我很感動啊。”偏頭認真看了他一會,問,“你真的,不介意麽?”

問的是卻是那個人說的話。

梁盛林“嗯”了一聲,苦笑說:“這種事,不就是我心甘情願的麽?有什麽好介意的?”

夏孟秋挑眉,不介意還硬把人灌得死醉,這男人。

她微嘆,卻是什麽都沒說。不是她不想解釋得更清楚些,而是她無從解釋,曾經她以為,男女相戀最好的境界是,你想什麽,一個眼神他就可以看得分明,不用解釋太多,也不用說得太明,他愛你,便信任你,包容你,理解着你。

可直到真正在一起了才明白,對于愛着的男女,大多數人斤斤計較得比普通朋友更要多。

因此,她其實也有過短暫的反省,并且很認同李致遠的話,但是她不覺得,蒼白的說明,能夠解決什麽問題。

只是他這個時候,能夠主動彎下腰來,就足以說明,他真的,還是看重她的,超乎她的想象。

想到這裏,夏孟秋的心不覺就柔了下來,她伸出手,穿過桌面和他的手輕輕相握,拇指在他掌心旋轉打劃。

她的動作很輕柔,如一片羽毛,徐徐撩撥着他,既麻又癢。

梁盛林不自覺地收攏手掌,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夏孟秋卻笑着湊過來,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這裏一點也不好玩,我們走吧……去做一些……我們愛做的事情。”

說完,她看着他,面孔微紅,眼睛晶亮,如最絢爛的燈火,也如最深沉的湖泊,那裏面住着一只小妖,誘惑着他,吸引着他,無聲,但不能抗拒。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君服務中,但是大家一樣要給力留評啊。

天冷,看文的注意身體哦。

60船啊船

梁盛林突然放開她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大得把那幾個正窩在角落裏“打鹽”的人都吓了一跳,睜大了眼睛,茫茫然地看着他。

其中一個還問:“五少這是怎麽了,要打架嗎?”

另一個就“啪”地在他頭上拍了一掌,叫他趕緊閉嘴。

梁盛林卻瞄都沒瞄他們一眼,徑直走到尹承志面前,他一臉的沉重,搞得所有人都停下手頭動作,嚴陣以待,還以為即将要發生什麽大事件了。

結果,他只是略有些沉痛地說:“老大,吃蛋糕吧!”

……

場上衆人一時都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無語凝噎,包括夏孟秋。

最後還是老大笑罵了一句:“靠!”破壞了他今天晚上難得正義凜然起來的臉,痞子本色暴露無遺,“十二點都沒到,沒誠心你就快滾!”

梁盛林捉起桌上一瓶酒,掀了蓋子,一口悶了。

熟悉他的人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來了,這個人,平素讓他多喝一杯酒都難,更不要說是這麽一大瓶了!

梁盛林喝完,除了面孔白了些,神情倒是正常得很,挑了挑眉對尹老大說:“生日快樂。”又随手點了幾個人,“今天你們一定要陪老大吃好喝好,我先走了!”

說完,走過來拉起夏孟秋的手,一臉酷相地離開。

搞得都沒有人敢留他,還以為剛剛他和夏孟秋一言不合,要避開他們吵架去了。尹承志是今天晚上的東道主,為了先前別人挑的事,于情于理都不得不站出來勉強勸他一句:“老五,适可而止。”

另外有一人也開口說:“五少,你一向都是憐香惜玉的啊……”

“啊”字後面是什麽,夏孟秋沒聽到了,她跟在梁盛林的身邊,既茫然又不安,看着他那張嚴肅的緊繃着的臉,她真懷疑剛剛自己的言行是不是太輕佻過火了!

她很是羞愧,垂頭乖乖地跟在他身邊,什麽話都不敢說,讓她舉步就舉步,讓她上樓就上樓,讓她進房就進房……呃,進房,不是生氣了應該把她丢回家去嗎?怎麽還開房來了?。

走在客房部長長的走廊上,夏孟秋可憐巴巴地偷瞄着他,幾次三番鼓起勇氣想問點什麽,都在他冷咧的目光裏,不由自主地縮了回去。

好吧,這樣子在外面把話都講清楚了也好。

“吧嗒”輕響,門開了,夏孟秋在那一瞬間決定要先發制人。清了清喉嚨,還沒開腔,就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梁盛林将她抱了起來,吓得她驚叫一聲,什麽話都沒來得及說,就以抛物線的礀勢被扔到了床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梁盛林一個狼撲,已然将她牢牢地禁锢進了他的懷裏,唇舌如火,帶着濃烈的酒味,纏了上來。

反應過來的夏孟秋那個汗啊,在他背上捶了一通,偏開頭恨恨地說:“這樣耍人,很好玩麽?”

梁盛林伏在她頸窩裏,笑:“誰讓你先勾《》引我的?小壞蛋,也不看看場合!”

夏孟秋無語極了:“你還真禁不起勾。”

梁盛林微擡起身子,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說:“你禁得起,嗯?”

說着慢慢俯□來,自她的額頭往下,到耳垂,到脖子,輕舔細吻,若有若無地吹氣,齒尖輕合,細細啃咬。既麻又癢的感覺,讓夏孟秋忍不住想躲,可她躲開這裏,他的唇舌趁勢落到下一處,再度煽風點火。

與此同時,他手上也沒有閑着,撕開她的拉鏈,從衣服的下擺處伸進去,一只大手覆上來,溫柔地握住,然後力道慢慢加重,按壓,揉搓,□。

夏孟秋覺得自己一下就軟了,情《》欲橫流,直沖下腹,她慢慢往上頂,想要他像以往那樣安撫她,他卻偏不如她的意,每每一觸即走,越發地引得她心癢難耐。

卻又不好意思明言,只得努力地迎合他,紅唇輕咬,眼神迷離,如水霧迷漫。

梁盛林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将頭埋進她胸前的柔軟裏,輕吻,再噬咬,時輕時重,卻仍是一樣地磨人。

另一只手蜿蜒向下,褪去了她的褲子,手指沿着內褲的邊沿細細描劃,不近不遠地撩《》撥。

他如此動作,和先前的急切判若兩人,夏孟秋意外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覺心頭像是堆滿了柴禾,明明多吹一口氣就可以點着了,卻是只冒煙,不出火。

情到濃時,她忍不住伸出手,環抱着他的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軟軟地喚:“梁盛林……林……哥哥。”

一聲“哥哥”終于找到了他的死穴,梁盛林震了震,到底沒忍住,将最灼熱的頂端對準了她軟弱的花蕊,隔着薄薄的一層重重頂了幾回,才在她脖頸處不輕不重地啃了好幾下:“秋秋,給我,好不好?”

他已然忍到了極限,每一回,和她的相處,都是甜蜜的折磨,既盼着,又怕着。

夏孟秋豈能不知他的辛苦?以前是她沒确定自己的感情,現在,則是覺得無所謂了,如果生命裏注定要有這樣的一回經歷,那麽對象是他,不管他們最終的結局如何,都未必不好。

一聲輕輕的“嗯”破碎在空氣裏,幾乎是在她答應的同時,蓄勢已久的梁盛林就撥開內褲的一邊沖了進去,夏孟秋沒提防,“哎”了一聲,痛得她,像一尾被壓住了尾巴的魚,幾乎彈跳而起。

梁盛林有一瞬間的呆滞,只是下意識地摟緊了她,省得兩人發生暴頭慘劇,半晌之後,好似才反應過來,卻又不太敢相信,将她放平了,撐起上半身看着她瞬間痛青了的臉,嗫嚅說:“我以為你已經很濕了……”

夏孟秋心想,混蛋,這跟濕不濕沒有關系吧?!她都要欲哭無淚了,明明他一直表現得很紳士很體貼的,誰知這會兒偏忍不住如此蠻橫強來。

她痛得要死,□的腫脹完全抵消了先前的一切,她咬牙,忍不住地推拒着他:“你出來,痛!好痛!”

她知道會痛,但不知道會這麽痛,好似是生生被劈裂了一樣,還沒有前期的麻醉感,因為來得猝不及防,所以更顯得強烈異常。

梁盛林這才敢确信了,慢慢抽離,低頭一看,果然有血水跟着湮出來,暈濕了她淺藍的內褲,還有身下白色的床單。

他突然就打了一個哆嗦,解下她已然髒污了的小褲褲,俯□來用力地抱住她,濕漉漉的嘴唇輕輕啓開她緊閉的牙關,溫柔地舔舐着她。

“對不起。”他說。

夏孟秋還以為他的道歉是為他先前的粗暴,結果,根本是為了他接下來的施展。

就在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那本來已經抽離出來的□,再一次堅決地迅速地刺了進去。

條件反射似地,夏孟秋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嘴唇,鮮血在她嘴裏迅速彌漫,從她嘴角絲絲流出,竟帶着一種異常的妖豔感。

血腥的味道刺激到了她,她急忙松開他的嘴唇,神情頗是無奈。

他卻笑着,用帶血的嘴唇在她耳邊蹭了蹭,低聲說:“放心咬,我讓你有多痛,你也可以讓我有多痛。”

夏孟秋只能嗚咽,她已經沒法說任何話了,因為他又開始抽動,先是溫柔地試探,還未等她完全适應他的侵入,他的動作突然地加劇,然後,幾乎是沒有任何先兆,他ok了。

時間雖短,可夏孟秋覺得,她也差不多快死了半截了。

到處都是血,她嘴裏,身下。

他嘴裏,他身下。

重重地推開他,她閉上眼睛,扯過被子一把罩住自己,懶得去看去想這一床一身的狼藉和淋漓。

梁盛林倒是殷勤得很,屁颠屁颠地蘀她清洗擦拭,不顧她的反對。等她恢複了點力氣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他坐在她身邊,嘴唇腫得老高,一臉詭異地望着床上那一灘血,神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看他那樣,不知為什麽夏孟秋心裏就湧上一股悲憤的感覺,指尖攥緊了被單,鼓着腮幫子氣呼呼地說:“不好意思,不是特意留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合适的人來舀走它。”

這別扭的小模樣,梁盛林歡喜到不行,忍不住摟着她笑倒在她身上。

他心裏真是很歡喜,那種歡喜無異于他本來只是想挖一塊小金子,結果卻尋到了一座大金需。

一口含住夏孟秋的耳垂,他說:“秋秋,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

是的,他從來沒有這麽地确定,他愛一個人,而且是如此愛,如此深愛!

原來,他之前所有的糾結與苦惱,都是因為他愛她,而她,也值得他來愛。

夏孟秋卻是撇撇嘴,質問道:“那你剛才那是什麽表情?”

不是驚愕,而是吃了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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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