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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勝于空洞的情話,所以很少會說什麽動聽的話出來,因而這一次,她都不用如何深情,就好似小貓兒一般伸出小爪子在梁盛林心尖尖上撓了又撓,撓得他直抓狂,可又半點也奈何她不得。

他的反應讓夏孟秋既高興又得意,于是來勁兒了,越發地說得纏綿欲死,點滴甜蜜似乎都放大成了幸福永遠。

挂了電話,夏孟秋尋到了酒店,把自己安頓好,就高高興興沒心沒肺地和其他同事一起出去吃晚飯,外加逛街腐敗。

回來的時候便在酒店的大廳看到了梁盛林,他姿态閑散地靠在櫃臺前和前臺的小妹妹聊天。夏孟秋乍一眼望過去,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揉了揉眼睛,那個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此時已然轉過身來,瞄到混在人群中的她,眼睛一亮,站直了身子就那麽站那兒看着她,雙手微微撇開,猶如一個隐約張開的懷抱,嘴角噙着一抹笑,目光灼灼,情深款款。

她便确信,這真的不是錯覺。

他目的性太過明确,外貌氣場又實在搶眼,因此衆人很容易就遁着他的眼光尋到了他目光直達的對象,有人就又羨又妒地看着夏孟秋,問:“那你誰啊?找你的?”

夏孟秋微紅着臉,點了點頭。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一個行裏出來的,雖然說級別有不一樣也散布在不同的分行,但人在異鄉總是很容易生出特別親近的感覺,所以半日下來已然混得極熟,這會兒當然也是一起走了過去。

夏孟秋便給他們相互做了介紹,對他,是很清淡的說明:“我朋友,梁盛林。”

饒是如此,同事們打趣的目光仍然很明顯,于是上樓去的路上夏孟秋便不好意思和梁盛林多說話,情緒反常高昂地只和同事說些有的沒的。

梁盛林看她小臉繃得緊緊地扮嚴肅,覺得特別可愛,因此電梯門将将才合上,一只手就悄悄探過去,牢牢和她十指相扣。

指尖在她掌心細細描畫,似是隐約的挑逗,又像是暧昧的提醒。

夏孟秋的臉便愈發地紅了個通透,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指尖的溫暖直達心底,最後,在嘴角形成一抹甜蜜而深情的笑痕。

梁盛林訂的房間并不和夏孟秋他們的一個樓層,同事紛紛告辭散去,電梯裏的熟人離開,陌生人進來,他們兩個一直沒有說話,就那麽牽着手,進了他的房間。

幾乎是門阖上的瞬間,兩人同時回身,一個撲向了另一個的懷裏,一個張開雙臂,将之緊緊地摟入懷中。

兩人都很用力,像是想憑借這一個擁抱,就把對方融刻進自己骨血中,生命裏。

這個擁抱,如此溫暖,如此動人,以至于很久之後,當夏孟秋回想起自己和梁盛林的這段感情,所有的甜蜜,都只彙成了這一刻相擁的刻骨銘心,而所有的情話與身體的纏綿,都遠不如這一個擁抱般動人心魄。

半晌之後,梁盛林才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剛剛在樓下看見你,最想做的就是這個。”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因為染了情意,顯得又濕又暖,夏孟秋忍不住微微一顫,情動得無以複加,微微掙開一些,勾下他的頭,嘴唇劃過他的臉頰,就那麽不管不顧,兇狠地吻住了他。

她難得主動,也難得如此不顧一切地投入,梁盛林又驚又喜,兩人比賽似地漏洩着自己的熱情,使得這一場異鄉重聚的歡愛,格外的淋漓盡致。

之後的幾天,對兩人來說,人間勝似天堂。

或者是地方陌生的緣故,夏孟秋表現得遠不如她在家裏那麽冷情,白天裏她開完會,興之所致會和梁盛林一起去外邊逛一逛。說是尋些名勝古跡看看,其實到最後,都是落得草草收場的結局,兩人心不在焉地看完,然後迫不及待的回到酒店,繼續纏綿,或者,深度糾纏。

就在夏孟秋也覺得這日子太過堕落的時候,梁盛林卻是再也沒法待下去了,他抛下一切到了這裏,能陪她四日,已是極限。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認識他的人,都快要以為他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或者,他是不是要瘋了。

理所應當,最後一夜格外颠狂,梁某人翻來覆去的折騰,煎魚似的把她翻過來弄過去。夏孟秋先還覺得□,到最後就是恨不能一死!好不容易他累了,歇下了,結果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再度被他熱情的某處吵醒,夏孟秋都快要瘋了,問他:“梁先生,你不累麽?”

梁先生回答:“不累。”頓了頓,下腹一挺,掰開她一條腿就從她後背入了進去,滿足地嘆息一聲,說,“我走了以後你再好好休息,現在,我要把往後不在你身邊的次數都補足了再走。”

孟秋無語之極,先前幾天說是補回前面沒做的,現在要走了,就改成補以後的了。

問題是,這種東西也能補麽?能補麽?

無語凝噎,只好非常虔誠地請求說:“哥哥你明天一定要回去了啊。”

饒是她對性事還保有着高度的熱情,但奈何身體實在是吃不消,這幾天,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回應她的,自然是梁先生情緒高漲的一個深咬。

夏孟秋無語地避開,當然是避不掉的,曾經她以為,“我會咬你啊”這樣的話應該是一句玩笑,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深深明白,這位梁哥哥他前世就是狗變的,真的說咬就咬,而且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不分時間,只要你說的話不如他的意,他就咬!

咬的地方還很多變,從他最愛的脖子、耳垂、鎖骨、胸,還有嘴唇、鼻子,甚至是眉毛!

夏孟秋也自一開始的默默忍受轉為了奮起反抗,反抗的方式随着他咬人頻率的增加也從語言抗議轉為暴力對抗,他咬過來,她就咬回去,誓要讓他明白什麽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奈何兩人根本就是一個人種,她撲過去咬,他一邊躲得歡一邊笑得得意,夏孟秋自然知道他是巴不得她咬回去的,但是,比較而言,她還是寧可做咬人的也不要做那個被咬的!

這一次也是,她被他咬啊咬啊的就咬清醒了,一個翻身将他騎到身下,扮惡少的樣子兇狠地說:“梁少爺你洗洗幹淨,就給我吃了罷!”

說完,白牙森森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後就是耳朵、脖子,最後對準他的喉結,試了試牙口,先是溫柔一舔,結果在他正暗爽的當口,牙口全開,力道收緊。

梁盛林嗷地一聲,猛地一彈,差點就把夏孟秋掀了下去。

看他摸着喉嚨心有餘悸,夏孟秋閃到一邊壞笑着問他:“怎麽樣,被咬很爽吧?”

梁盛林沒有點頭,又用那種濕漉漉的目光看着她,扭捏了半晌,把脖子微微一擡,說:“剛剛太突然了,來,再咬一口!”

夏孟秋忍不住淚奔,行動已勝于了一切說明,她,反攻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還是在虐之前甜蜜放多一些。

老公要做生意,家裏新店開張,所以很忙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時間碼字,這幾天的是最後的存稿啦,大家多包涵一些啊,我有空就會碼些出來的。

64、溫馨

不出意外,第二日梁盛林離開的時候,精神奕奕,夏孟秋則是一臉苦菜。

她同事打趣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梁盛林開始沒說什麽,結果等人都走完了的時候,他一手提行禮,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詳半晌,很嚴肅地點頭說:“嗯,你好像是有點病了,我走後記得好好休息。”

夏孟秋一把拍開他,沒好氣地說:“我這不是病,是身邊有妖孽,纏得太狠!”

梁盛林就咧開嘴巴,笑得特別天真無邪,湊到她耳邊說出的話卻是特別無恥:“下回再碰到這種妖孽,記得‘咬’他哦。”

“咬”字特別加重,還配合着指了指自己的腰腹處,那裏系了一條锃光瓦亮的新皮帶,是夏孟秋送給他的禮物。

想到昨夜送禮的過程,夏孟秋臉就驀地紅透了。

她垂下頭,一時覺得十分的不好意思,都不怎麽敢看他,嘴裏說着:“快走吧,快點走。”

梁盛林就笑,在她耳邊呢喃:“真心想我走快點麽,嗯?”

夏孟秋想點頭,卻硬是點不下去,咬唇微擡了頭看着他,目光如水,波光潋滟。

梁盛林只覺心中一蕩,拉着她的手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這破會議破特訓,有什麽好參加的?”

夏孟秋沒說話,只是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目光是越發的綿軟。

梁盛林心裏那個撓啊,此時正是兩人情到濃處最如膠似漆的時候,差點就不想走了。放下東西想抱她,卻被夏孟秋靈巧閃過,提醒說:“車來了啊,走吧。”

嘆息一聲,臉上卻帶着笑意,一雙晶亮的眸子,撲閃撲閃的盡是狡黠和得意。

梁盛林這才知道自己又被這姑娘戲弄了,便伸手想去撈她過來狠狠報複一回,沒撈着,只得咬牙切齒地說:“回來就結婚,結了婚,哪裏也不許去了!”

是宣布,而不是求婚。

夏孟秋聽了,心裏卻覺得格外妥貼。

她并不需要浪漫而奢華的儀式,她只需要這個男人一個果決的表情,為了這個表情,她願意,從此與他共沉淪。

兩個月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不慢,總之,在梁盛林的千呼萬喚之中,夏孟秋的外派之旅終于結束了。

可惜她回家那天,出到機場口卻只看到小九一個人,這讓夏孟秋滿腔思念,忽然就有無從落地的尴尬感覺。

這是兩人相戀以來的第一次久別,原本想過很多次機場相逢的畫面,比如說,熱情的無所顧忌的擁抱,比如說,像上回那樣,悄悄的,掩在人群之下的牽手,還比如說,相顧一笑

,一切情意與思念,盡在不言中的溫暖纏綿。

愈訓生看她臉上難掩失望,也不多解釋,只笑着同她寒喧,夏孟秋卻沒那耐性應酬他,直截了當地問梁盛林發生了什麽事。

以她對他的了解,若非是被重大的天災人禍纏住,他一定會來接她的。

俞訓生見她如此着急,也不隐瞞,點了點頭,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頓了頓,手按在車門上,語氣略略轉為沉痛,“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夏孟秋心頭一跳,明明她上機之前兩人還通過電話,他說什麽事都沒有,要親自來接她的,一時之間,各種各樣不好的預感湧上來,像是車禍啊,殘肢啊,重病啊,……

還沒胡思亂想完,車內就傳來一陣咳嗽,接着車門被從裏推開,露出梁盛林一張因為感冒而略顯得萎靡的臉,他看着俞訓生,很是不滿地說:“你就咒我吧,小心我揍死你!”說完,揚起一臉笑又轉向夏孟秋,拉長了調調軟軟地叫喚,“秋秋~~”

夏孟秋覺得這短短時間,自己簡直是從地獄到天堂轉了一圈,看到他,也沒理他那聲歪腔歪調的“秋秋”,只退開一步,神色複雜地看着他說:“原來你在這裏啊……”

梁盛林點頭:“說好了要來接你的嘛。”意識到了夏孟秋臉上聚集起的是風暴而不是驚喜,食指一轉,指着俞訓生趕緊撇清,“不是我不進去等你啊,是小九,小九這壞蛋把我鎖車裏面了!”

俞訓生:……

他真是躺着也中槍啊,明明是他自己說要給夏孟秋一個特別的驚喜的!

不過夏孟秋的臉色是好看一些了,她瞥了一眼俞壞人,目光隐含譴責,然後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梁盛林的頭:“你怎麽臉色這麽差,感冒很嚴重了麽?”

“唔,我才打針過來的,應該要好了。”梁盛林不甚在意地說,完了還在抱着她的手臂蹭了蹭,蹭得俞訓生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寒顫,果斷利落地先鑽進駕駛座去,不看這兩人膩膩歪歪,所謂眼不見為淨,免得看多了長針眼生凍瘡!

呃,這個好像跟凍瘡沒什麽關系?

而梁盛林所謂的驚喜,就是藏起來的他跟放在車屁股上的那一大坨花,原諒夏孟秋乍一看到只能用坨來形容,因為實在是太大了,紮得緊緊的,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顏色鮮豔的心形石頭。

梁盛林托着她的手,獻寶似的問:“好不好看?驚不驚喜?喜不喜歡?”

夏孟秋撫額,都不曉得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才好。這貌似是抄襲來的創意吧?而且她一直都覺得,送花什麽的真是好浪

費,不能吃不能用還擺兩天就沒了,你說送個盆栽都好過這砍了頭的花朵啊,尤其是還一下買這麽多,換成盆栽估計可以把她家客廳都堆滿了!

可看他那一臉興奮樣夏孟秋又覺得不好太打擊他,于是委婉地問:“既然要給我驚喜,不是應該抱着它們站在接機口等我更有效果嗎?”

當然,她敢肯定,那效果在她看來,只有驚,沒有喜,指不定她還會掩面裝不認識他!

梁盛林估計是沒體會到她話裏的深意,略垮下了些臉對手指:“試過了,我一個人抱不下……”

夏孟秋艱難地扭過臉去,已經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

梁盛林似乎直到這時候才終于也考慮到了後續的現實問題,看夏孟秋一臉頭痛完全沒有太大愉悅感的模樣,眼珠子一轉,瞬間決定實行栽髒嫁禍,敲了敲俞訓生的肩說:“主意是你出的,花就你拿走吧,送給你那些小妹妹正合适。”頓了頓,又補充,“我老婆看了不是很滿意,所以錢你還得還給我!”

俞訓生今天被他拉來當車夫也就算了,偶爾挨上一兩槍黑槍為了兄弟的幸福他也忍得,但是可一可二不要可三呀,“老婆”兩字,于個未婚妻跟他鬧退婚的人來說那就是赤果果的炫耀,于是素來好脾氣的小九怒了:“梁老五,你不要太過份!”

梁老五得瑟,拿眼白瞪他:“過份了怎麽樣?”

俞訓生立時就軟了,萬分哀怨地看着他,卻是敢怒不敢言。

夏孟秋在邊上看得大開眼界,忍了好半天,一直忍到俞訓生被梁盛林趕走後才好奇地問:“俞先生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上吧?”

梁盛林先糾正她:“和他不用那麽客氣,叫什麽俞先生啊,叫小九就好了。”

夏孟秋囧,難道不是小九比俞先生更顯客氣嗎?不但客氣,還親熱多了吧?不過想起某人說自己叫他某先生時那XX的感覺,她立即默了。

梁先生見她受教了,騰出一只手來摟着她,嘿嘿一笑才替她答疑解惑:“安舒要跟他解除婚約,他要求我去幫他說好話呢。”頓了頓,“安舒是我家表妹,而且和我的感情是最好的。”

這關系,夏孟秋沒話說了。

兩人說說笑笑,到家的時候夏哲言已經把飯都準備好了,飯菜的香味溢滿了整個房間。梁盛林很自來熟地幫着夏孟秋放好行禮,趁她去洗漱的當兒就幫夏哲言端飯布桌,夏孟秋洗手出來,看到他站在桌邊挾了一筷子進嘴裏,邊嚼邊贊,臨了還跟夏哲言一起商量:“叔叔你做的菜這麽好吃,怎麽秋秋就是長不胖呢?我看這盤菜就放她面前,其他的都擱遠一點。

夏哲言猶豫:“這個肥了點吧?”

紅燒的五花肉,是肥了些,夏孟秋素來不太喜歡。

梁盛林壞笑:“就是要吃肥一些,才能長得出膘,好抓緊着出欄。”

說着眼風往她這邊掃,明顯就是有意說給她的。夏孟秋只做沒聽見,抹幹了手走過去,湊到桌前誇張地吸了一大口氣,說:“這味道,真熟悉,真好聞啊。在上海那麽久,最惦記的就是家裏的飯菜了。”

說着手往菜上伸,卻被梁盛林一筷子拍退回去,他“嘿”了一聲,說:“小沒良心的,最惦記的是家裏的飯菜?那我和叔叔算什麽?”看向夏哲言,“叔,今天不給某人飯吃了,沒良心,都白惦記她了,誰知道我們在她心裏,還不如幾盤菜。”

夏哲言笑着點頭稱是。

夏孟秋就嗤道:“這一下暴露你文盲的本質了吧?惦記家裏的飯菜更深的意思就是惦記家還有家裏的人呀。”又嘲他,“當然,你可不算這家裏的人。”

梁盛林聞言瞪着她磨牙,奸笑:“別得意太早,我那還不是遲早的麽?”

“遲早不還有個‘遲’麽?”夏孟秋笑得得意,望着夏哲言求同盟,“是吧,爸爸?”

夏哲言只是看着兩個鬥嘴的小兒女笑,正午的春日陽光,透過大大的玻璃窗子照進來,驅散了乍暖還涼的絲絲寒意,明晃晃的照見一室靜谧的安詳和溫馨。

心髒的某部分突然一硬,很疼很疼的一下牽扯,使得夏哲言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他忍不住扭過臉去,視線落在老伴那張經年不再見老的臉上,笑得既心安又傷感。

這樣歡快的女兒,這種家的溫馨,自從夏母病後,他和夏孟秋就已經再沒有體味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君繼續服務,木有一周日更的量鳥。

65利益

吃罷飯以後,三人窩在夏孟秋的房裏看她帶回來的禮物。

她考慮得倒是很周到,姑姑表姐表嫂等親近不親近的人都有準備,但卻全沒什麽新意,給梁盛林除了那條被他提早帶回來的皮帶,還有同款的一個錢包。

夏哲言的則是一個足底按摩儀,泡腳的時候用的,牛叔推薦,據說效果不錯。

梁盛林一邊幫她整理一邊笑她:“你送禮能不能送點新意啊?”

都不用費腦子吧?

夏孟秋說,“有心意就好了嘛。”哼哼一聲,伸出手去,“嫌沒新意就把錢包還我吧。”

梁盛林笑着撇開,把錢包放好後湊到她耳邊:“我不是嫌禮物沒新意,我的意思是,就像你送我皮帶一樣,送的過程有些新意,嗯,就很好。”

就曉得他會提這茬,夏孟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到底撐不住,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夏哲言倒是有眼色得很,看他們兩個這樣舀了自己的東西就退出去了,臨了還特別說明:“你婁伯伯叫我過去陪他下棋,晚一點再回來。”

梁盛林就忙不疊地點頭:“下棋好下棋好。”

還好他尚有一絲神智,沒有直接說晚點好晚點好。

夏孟秋不忍卒聞,在他胳膊上掐了一記,卻是不輕不重不癢不痛的,反倒被他摸到了機會,那邊門一關,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

夏孟秋氣死:“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嗎?”

她爸爸還在面前就做出那副樣子說那些話,臉皮得多厚啊?這還是在她家呢!

梁盛林倒是理直氣壯得很:“久別勝新婚啊,還不許我們親熱親熱了?”說着嗷地張口咬在她脖子上,夏孟秋氣極,一巴掌拍到他頭上,“你是狗啊,動不動就咬?!”

其實倒不是痛,只是牙齒過處,口水留痕,粘粘膩膩的讓她覺得不舒服,而且,他也不嫌髒麽?哪裏都去咬咬咬!

梁盛林卻是表現得一刻也不得空的樣子,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最關鍵的地方摸,跟着頭往上一仰,嘴巴就滑到了她還沒來得及撤退的手上,順便在她掌心舔了舔,麻麻癢癢的感覺,猝不及防地令她心尖一縮,閉嘴了,反過身将他一把抱住,兩個人就糾纏到了一處。

他倒還記得自己是個感冒病患,她吻過來的時候他稍微避開了些:“會傳染。”

夏孟秋捧着他的臉笑罵:“真矯情,怕傳染你別碰我呀。”

說着湊上來,微帶些強勢地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

唇舌過處,火光燎原,梁盛林再無話說。

在這種事上,他是個好老師,她也是個好學生,而且配合度之高,令他驚喜,并且,欲罷不能。

梁盛林到底是感冒還沒好,吃飽餍足之後只覺得疲憊。夏孟秋倒是精神亢奮,稍事休息就說要扳回場子,讓他好好休息,她去準備準備,揚言晚上還要獻上她此行最特別的神秘大禮,敬請期待。

結果她所謂的神秘大禮就是下廚做一頓晚飯,梁盛林和夏哲言一聽她這話就笑了,梁盛林還好,畢竟是她做的嘛,愛心牌晚餐,“那是怎麽着也要吃兩筷子的。”

夏哲言卻是直接嫌棄,說:“別糟踏糧食了,就你那手藝,反正我現在好得也快差不多了,做做飯還累不到我。”

夏孟秋那個囧,什麽話也不說,就端出了三個菜,一個土豆炖排骨,一個山城棒棒雞,還有一個魚頭豆腐湯,就外觀看起來,倒是蠻讓人驚豔的,就連一點都不看好她的夏哲言也忍不住贊了句:“也算是用心做了的。”

夏孟秋就有些得意地把筷子塞到兩人手裏:“嘗嘗,嘗嘗。”

“這麽有信心?那倒是一定要試試了。”梁盛林說着挾了一筷子土豆,一吃,嘴巴張成了個“o”形,合不攏了。

夏哲言也是半疑半惑地另挾了一小筷魚頭肉,才一咀嚼,瞪大了眼睛。

見他們反應如此大,夏孟秋優雅含笑問:“怎麽樣?”

梁盛林看她那滿是期待的樣子,不好說話,只是略顯沉痛地另挾了一筷子菜,遞到她嘴邊,意思是讓她也嘗一嘗。

自己女兒嘛,夏哲言就沒那麽給面子了,艱難地把那塊魚肉咽下去,真誠地告誡夏孟秋說:“以後做飯這活,還是交給我吧。”

夏孟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都還難吃?”就着梁盛林的手把那筷子菜吃進嘴裏,跟着“噗”一口吐出來,“為什麽是甜的?”

梁盛林和夏哲言都無語地望着她。

夏孟秋轉頭就沖進廚房,半晌,裏面傳出一聲哀嚎:“爸,為什麽糖罐和鹽罐會換了位置?!”

夏哲言:……

梁盛林:……

鑒于夏孟秋鹽糖分不清,她的特別神秘大禮敬獻失敗,所幸中午剩的還有一些菜,再加上冰箱裏的餘料,炒炒熱熱也是一頓過去了。

夏孟秋深受打擊,神情頹唐。

梁盛林覺得不可思議:“沒事你怎麽想着擺弄這個?”

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嘛,像他,不擅長的基本不去碰。

夏孟秋懶洋洋的,“在上海的時候碰到個同行,特喜歡研究廚藝,教了我一些懶人做菜法,做出來又快又好吃,就跟着她學了兩招。”頓了頓,有些不滿地瞪着他,“再說你嘴那麽刁,我要是不會做飯天天下館子,怎麽吃得消?”

這是為他們的未來在提前做打算麽?那倒是不能太打擊她了:“嘿嘿,沒事,你怎麽做我都能吃。”

夏孟秋“嗤”他:“少假了,真能吃那你去把那碗魚湯喝了呀。”

梁盛林微微一滞,刮了刮她的鼻頭:“失敗是成功的媽媽嘛,多試幾次指不定你就可以當媽了。”

這話真是說得別有意味,夏孟秋白了他一眼,梁盛林摟着她就笑:“鑒于你表現這麽好,我也不能太落後啊。”嘻嘻一笑宣布說,“這個周末哦,醜媳婦終于要見公婆了,緊張不緊張?”

他這麽自信她會去,夏孟秋真是好惆悵,年紀大了,連矯情的資本都失去了。便有些不是滋味地問:“你就這麽确定我肯去見他們?”

呃,梁盛林噎了一噎,睜大了眼睛瞪着她:“難道你不肯嗎?”

夏孟秋猶豫。

梁盛林眼睛瞪得更大一些了。

夏孟秋便伸出去手捏了捏他的臉:“當然肯。”也笑,“像你這麽優秀得世間少有人間無雙的人物,既然自投羅網來了,我又怎麽舍得放過?”

梁盛林開始一喜,可再細細品一品那話,就不樂意了:“我怎麽聽着這一點也不像是贊美呢?”見夏孟秋眼珠子轉啊轉的,就是不肯看他,忙嗷的一聲狼撲上去,“說,你肚子裏又裝什麽壞水兒呢?我看看!”

說着手腳齊用,掀了衣服,将夏孟秋就地正法了。

兩人行動正到妙處,夏孟秋電話響了,梁盛林動作加劇,直接無視。

可鈴聲很頑固,夏孟秋只得伸手去撈了手機,一看,是汪浩的,忙一手掐了,直接關機,勾下梁盛林的脖子纏綿繼續。

梁盛林開始還很得意,誰知夏孟秋一開機又播了回去,那邊接電話的是個男人,看樣子跟她還很熟,至少對她的動向一清二楚得很。

夏孟秋一挂完電話就看到某人鼓着腮邦子瞪她,不由有些好笑,問:“怎麽啦?”

梁盛林問:“誰的電話啊?”

夏孟秋說:“我同學。”

“男的女的?”

夏孟秋說:“男的。”

“為什麽是男的?”

夏孟秋給他問得笑了:“那你為什麽是公的?”

梁盛林眼珠子一轉,一把撲上來:“嗯,這個問題要好好告訴你一下。”

夏孟秋:……

有些男人,就是有本事把吃醋默默地轉化為求歡,這個醋吃到第二天,夏孟秋去見汪浩的時候還能聞得到酸味出來。

當然,是酸軟的酸。

晚飯是沒可能撇開梁盛林出去跟別的男人吃的,所以夏孟秋去得有些晚,汪浩和他的一個朋友早就到了,兩人坐在角落裏散漫地聊着。

彼此一打照面,除了汪浩,餘下的兩個人都是一臉驚異。

汪浩便問:“你們認識?”

那人便笑得特別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猥瑣勁,再加上元宵節那天在藍色大廳裏對他的印象不好,夏孟秋便笑得淺淺淡淡地回答:“見過兩面。”

意思就是沒有深交,汪浩便也不再追問。三人坐着閑聊了會,那人就借口要上洗手間離開了,他一走,夏孟秋便把話題從學校和同班同學上轉了回來,直截了當地問:“你說你查到了什麽資料?”

汪浩卻不急,反問她:“聽說你很受現在行長的重視,馬上就要做部門主任了?”

夏孟秋糾正:“是‘副’,而且還是沒影的事。”說完,語帶嘲弄,“你消息倒是蠻靈聰的嘛。”

“我總是很關心你的。”汪浩笑。

夏孟秋垂下頭,無語地吸了一口手上的果汁,不想說話。

汪浩便也笑了笑,兩人沉默了一瞬後才他又說:“孟秋,也許今年,也許明年,我就要出來自立門戶了,合作夥伴也找到了,就是剛剛那一位。”

夏孟秋并不意外,汪浩從來就是那種野心勃發的人,要他永遠地屈居于人下,不可能。

所以她只是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這便是交易,他給她她想要的,那麽日後他也是想從她這裏尋到幫助的。

出來自立門戶,要什麽?既然他打算出來自己做,那麽人脈必然已經累積成功了,餘下的,以他一窮二白的家世背景,缺的就只有資金。

所以,他看中的不是她這個還未到手的部門副主任,而是站在她背後的那個人,以及他從她身上所看到的,所謂的潛力。

對此,夏孟秋覺得無所謂,汪浩所在的單位,和梁華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汪浩是其中投資部的小頭目,要查些東西,并不是特別難的事。所以當她決定打着丁當和羅智成的旗號利用他幫自己調查這事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地想過要為之付出什麽了。再說銀行裏總有一些灰色的手段和行業潛規則,有時候,她也會跟客戶做一些簡單的灰色交易,對象換成汪浩,或者其他人,都是差不多。

只是,她仍然覺得不舒服。

他們是同學,曾經也是朋友,可是到最後,只剩下了利益。

甚至有一天,還會彼此出賣。

66慫恿

在她思維散漫開去的時候,汪浩從包裏掏出一個密封好的文件袋,遞到她面前,說:“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夏孟秋猶豫了會,終究還是接了過來,卻并沒有馬上看,只是捏着那東西問:“你有沒有想過給我的後果有可能會牽涉到你?”

“以前是有想過,”汪浩笑,攤開四肢很放松地半倚在沙發上,“代價确實是有些大了,所以我舀到後,還猶豫了好久。”

“那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

“因為你要升職了呀。”汪浩理所當然地說道,“盡管我們是老同學了,不過我一直覺得,幫忙也必須是雙贏的事。”

難怪他有一段時間,對她提請的幫忙毫不熱衷,就因為她失勢了?“可是,”夏孟秋冷冷地說,“就算我升職了,也只是個副職罷了,能頂什麽用?”

有些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的。

不過人家顯然比她看得更深遠。

“你不會不知道吧,”汪浩似笑非笑地說,“你的師傅丁當,現下可是總行的部門副主任,而丁當的老上司,如果梁華明倒臺了的話,就是頂蘀他的最佳人選。你跟他們是一個嫡系的,又有能力,而且更重要的是,你還很年輕,他們上位,你的機會來了。那麽,親愛的夏孟秋同學,作為你的老同學我,幫你不就是幫我自己了麽?生意場上,總是要互惠才能互有利的嘛。”

夏孟秋聽了,沉默,她想說汪浩這種長期投資是很沒影的事,梁華明倒了,丁當或者會跟着羅智成的上位而獲得升遷,但她的可能性,就低很多了。

她和羅智成,可沒什麽大交情。

然而,她并不願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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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