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酒精下肚, 嗓子和胃裏立刻冒出了灼燒感,陸汀只喝了這一口,其餘的在林歸的掩護下, 趁周偉不注意倒在了腳邊。
“陸汀, 上次看你酒量不行,怎麽這次又還可以。”幾杯過後,周偉忍不住問道。
陸汀:“可能今天狀态好吧。”
周偉心裏急了, 他本來還想把剩下的酒放在吧臺寄賣的,現在都快喝完了, 賣個屁。最重要的是,酒氣上頭,他的腦袋暈乎乎的,得加快才行。
陸汀看了眼不小心灑在T恤上的酒,怕被發現, 便往林歸的方向側身。肉色透過那團濕掉的布料顯現出來,有種朦胧的感覺。
林歸皺眉,默默別開臉,用後腦勺對着陸汀說:“什麽時候走,你衣服濕了,回去換一件。”
陸汀借着酒杯的遮掩,小聲說:“快了。”
對面的周偉明顯開始醉了, 陸汀接過他手裏的酒, 這次他換了大杯子, 将剩下酒倒進了啤酒杯裏。
昂貴的洋酒一滴不剩, 周偉心疼的咽了咽口水, 咬着牙拿起酒杯, 幹淨利落的全幹了。
等到陸汀也喝完, 終于顯出幾分醉意,周偉打算去趟衛生間,趁着現在還有神志和對方碰個頭。卻不想,陸汀一把将他拉回去,對他說:“周哥你先坐着,我去趟衛生間。”
衛生間裏,幾個男人正頭對頭蹲在地上抽煙。
“操,他媽的不是說十點進來叫我們嗎,怎麽還不來!”
“會不會進來過,只是沒認出我們?”
“怎麽可能,咱們四個蹲在這裏目标這麽大。”
“廢話什麽話,再等等。”
陸汀進門,一眼就看見那四個男人。幾人感覺到他人的打量,立刻擡眼,被青年那歪扭的五官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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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們吧。”陸汀給了一個眼神。
熟悉的人之間氣場是不一樣的,為了不讓陸汀發現端倪,幫周偉聯系小混混的人并沒有來。只是事先商量好,穿藍色衣服的人是周偉,另一個就是他們要對付的人。
但是半小時前,他們收到一條陌生號短信,短信告訴他們,他們的目标今天也穿了淺藍色T恤,但長得漂亮,雙眼皮,面部線條柔和,最大的标志是他笑起來時嘴角下有很淺的梨渦。
可是進來的這人,以上特征都沒有,加上那醜陋的長相和說話的語氣,幾人立刻确定這就是“周偉”了。
“周哥,我們是胖哥介紹的,你說的人現在已經被灌醉了吧。”
陸汀沒有說話。
“那我們現在就動手?”
陸汀仍然沒有應聲,低頭将手伸到水龍頭下沖洗。轉身臨出門前,他忽然回頭看了四個人一眼,“別認錯人。”
“那是當然,長得好看的那個嘛。”四人中的老大笑呵呵的應承,随後沖陸汀比了個鈔票的手勢,示意他別忘了。
離開衛生間後,陸汀唇上的淺笑消失,他那天只聽到周偉在電話裏和胖哥的初步計劃,至于接下來的具體安排,他并不知道。
總歸周偉是自食惡果,跟他可沒有關系。
幾個人在廁所裏多待了會兒,準備起身時忽然那覺得膝蓋痛了一下,随即在陸汀之前站過的地方發現一根被削薄的牙簽。
他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打算趁着目标醉酒,把人給拖出去。
卡座上,周偉的腦袋越來越暈,陸汀上廁所卻一直沒回來,他心頭着急,撐着發軟的身體打算去衛生間。
剛下卡座的樓梯,他被人堵住了去路。
“就他??”老大鄙夷,不敢相信這張平平無奇的國字臉會被稱之為漂亮好看,“長成這樣,我他媽哪能下得去嘴。”
“不過仔細看看,的确是雙眼皮。”
“喂。”老大嫌棄的挑起周偉的下巴,想看看他的梨渦,“給老子笑一個。”
周偉被這一幕弄懵了,胖哥招來的人應該要等到他去衛生間确認之後才會出來,所以現在這幾個不是他的人,而是來找事的。
周偉心裏着急,嘴上就很沖:“笑你媽,讓開!”
“脾氣還挺大,難怪說你欠收拾!”老大氣得抓住周偉的頭發,不顧對方的叫喊繞開舞池,把人拖進了後面的小巷子。
巷子裏的垃圾桶裏飄着酸臭的潲水味,周偉還沒顧得上皺眉,腦袋就被按了進去。
“就你這長相老子真沒辦法上,可既然收了錢多少得辦點事不是。”老大把周偉腦袋連續往潲水裏摁了幾次後,示意幾個兄弟給他扒衣服,等下好拍照。
一輛駛離站臺的公交車上,陸汀收回了幾人身上的篾片蠱,怕再聽下去會辣耳朵。
起初他以為周偉只是想找人威脅他,現在來看,他把對方想得太好了,周偉的目的居然這麽髒。陸汀臉都氣紅了,真想倒回去踹兩腳解解氣。
林歸擱在車窗上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打着,看青年一副氣成河豚的樣子覺得十分有意思。
在他看來,只是讓周偉被揍一頓實在太便宜。陸汀是他的人,沒道理受了委屈還得吞下去。
林歸放出一截細小的藤,打開窗扔了出去。
陸汀坐直了,抓着男人的袖子問:“你扔了垃圾出去?”
林歸:“……沒有。”
憋了會兒,見青年沒有追問的意思,他蹙眉:“你不好奇那是什麽?”
陸汀問:“是什麽?”
“……”林歸蹙眉,覺得青年問得太敷衍,可他并非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抿了抿唇,他硬邦邦地說:“幫你再出口氣。”
陸汀觀察男人的表情,确定沒有殺氣,所以周偉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他把胳膊交疊着放在前排椅背上,臉頰靠了上去,沖林歸笑了一下:“謝謝小叔叔。”
父母在世時有人護着,他們過世後,陸汀再沒有被人維護過。
放學下大雨,所有小孩子都有人接,只有他站在門衛屋檐下等雨停;因誤會被人冤枉,每個人都在指責他,而犯錯的人卻躲在爸爸媽媽懷裏偷偷挑釁他;大學期間打工,被克扣了工資上門要錢,卻被人用力推出去。
因為沒有人來哄,受了苦他從來不哭,自然不會有人出頭幫他。
可是現在,他明明什麽也沒說。
林歸被看得不自在,別開臉看着窗外:“你看我幹什麽。”
明亮的窗戶玻璃上,倒映着陸汀的臉,他唇角的笑抹了蜜,甜得要命。林歸一怔,想要打開窗戶,一顆腦袋突然紮進懷裏。
知道男人不喜歡被人親密觸碰,陸汀沒有把人抱得很緊,下巴搭在男人的肩頭,仰着臉,快速說了一句:“你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懷裏是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
林歸的心漏了一拍,僵直的指尖彈動了下,搭在了陸汀後背上。但是很快,對方的呼吸噴在耳朵上,癢得他心煩意亂,又立刻将人推開。
陸汀并不覺得生氣,反倒有種摸了老虎屁股的雀躍,心說不喜歡人摟摟抱抱,我不也抱了嗎,還抱了三秒。
與好心情的陸汀不同的是,前排的公交車司機被吓得半死,差點把車開進綠化帶。
不但親耳聽見青年嘀嘀咕咕的小聲說着什麽,還親眼看見青年又張開雙臂,去抱了一團空氣。
太可怕了,就好像他身旁真的坐着一個人!
抵達小區時,陸汀又在樓下看見了常華盛。
一個大男人被自己媽媽逼得有家不能回,說出去都覺得丢人。常華盛沒好意思提前給陸汀打電話,他跟自己打了個,在樓下等到十一點,要是陸汀能發現他,他就厚臉皮留下來,要是陸汀沒發現,他就出去找家酒店住下。
“常先生。”陸汀迎上去,沒有多問對方為什麽在這裏,“一起上樓吧。”
常華盛連忙點頭:“叨擾了。”
他看了眼陸汀身側,什麽也沒有,只有一股寒涼的氣息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常華盛停頓,待到陸汀走遠一點才跟上。
進了電梯,常華盛站在角落裏。身上的西裝敞開,領帶被扯得松散,眉宇間有很深的疲憊感。
“常先生,你母親身上沾了不少晦氣。”陸汀說,“你記得讓她多注意安全。”
常華盛想起母親就心煩,受傷後,她整個人都魔怔了,三番兩次去請明大師,可對方始終閉門不見。最後,她在明大師家門外守着不肯走,還讓家裏的阿姨給送飯過去。
越想越覺得怪異,母親雖然之前脾氣暴躁,控制欲強,但絕沒有像如今這樣瘋癫,就跟要癞上那位大師一樣。
“陸先生,有件事說出來你可能會不高興……”
“你們請人看風水的事?”陸汀無所謂道,“如果是這件事,你想多了。術業有專攻,我本來就不是專業的,其他人肯定看得比我更好。”
常華盛看他這麽豁達,忽然覺得之前把對方想得太小氣了。正巧電梯門開了,他跟着出去,看着陸汀掏出了鑰匙。
咔噠一聲,門鎖響了,卻不是自家的大門,而是隔壁的。
林之炎推開門,嚴肅的臉柔下來:“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林總?”常華盛驚訝,森源的林總怎麽會這裏?
林之炎颔首:“常總。”
常華盛看看陸汀,又看看林之炎:“你們認識?”
“陸汀是我……”爺爺兩個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喊出來,但又想讓外人知道他們是家人,林之炎看着陸汀,試探性地說,“弟弟。”
見青年沒有不悅的表情,林之炎心穩了,口吻變得鄭重:“比親弟弟還親那種。”
常華盛沒想到陸汀和林家居然能扯上關系,一時間忘了反應。
林之炎問:“常總來這裏做什麽?”
常華盛回過神,難以啓齒。
陸汀:“他來做客。”
大半夜的來做客?林之炎不信。
看着撇嘴的男人,陸汀覺得好笑,他探頭往那扇敞開的大門內看去,屋子裏橫七豎八,躺着不少裝修材料。
“要開始裝修了嗎?”
“對。”林之炎說,“那些都是基礎材料,裝修的具體方案還沒有徹底定下來,需要你來定。”
陸汀:“我?”
知道兩人有私事要聊,常華盛随便找了個借口先進屋。
毛坯房已經被專人打掃過,地上幹淨淨的。林之炎帶着陸汀來到飄窗前,将幾本裝修設計圖遞給他,“先看看,選個你喜歡的。”
陸汀:“我問一下。”
林之炎以為他是要打電話咨詢朋友,結果青年站在原地,對空無一物的身後道:“你喜歡什麽風格?”
屋子裏靜悄悄的,分明沒有第三個人存在,可當青年問完之後,林之炎分明感覺到自己與陸汀之間的空氣有了動靜,刺骨的冷憑空而出,激得人打了個寒顫。
林之炎立刻站直,低頭,心裏七上八下。
不只是他,包括他的父親也認為陸汀只是把那位供在家裏而已。
沒想到,這一人一鬼如影随形。
這說明,兩位夫妻關系可能正在甜蜜期,誰也離不了誰。
林歸的意見就是沒有意見,他無所謂道:“随你,都可以。”
陸汀想來想去,指着一張黑白灰性冷淡的設計圖說:“之炎哥,就這張吧。”
青年的聲音溫潤柔和,比家裏那個孽子弟弟喊得好聽多了,林之炎将圖冊一角翻折,說明天就開始裝修。
“好。”說完了裝修,陸汀開始問起別的,“你和常先生熟嗎?”
林之炎:“還算熟悉,雙方有合作項目。”
陸汀:“那常先生的母親呢?”
“見過幾次。”林之炎說。
就連馮茜茜只見過一次都能發現常夫人變化,林之炎應該更深有體會才對:“你有沒有覺得,常夫人哪裏不對勁?”
“這倒沒有,我和她打交道不多,零星的幾次見面也不過點頭問候罷了,沒有過多交流。”有什麽從腦海中晃過,林之炎說,“不過,有一次我記憶很深刻。”
“那次常家舉辦宴會,是我和之風去的。當時有人打翻了紅酒,正好潑了常夫人一身。按理說,對方也不是故意的,作為主家顧及禮數,正常來講是不會當場發作的。但是那天,常夫人不但對人動了手,還以同樣的方式潑了對方一身紅酒。那次之後,兩家就鬧掰了。”
照清晨短暫的碰面來看,常夫人的确是能幹的出這種事的。
陸汀:“然後呢?”
“常董大發雷霆,當場讓人把常夫人拖走。”林之風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皺眉,“那是我第一次見常董發脾氣,完全不顧及場面。”
常夫人、常董,包括常華盛,他們三人有一個共同點,控制不住脾氣。
這麽看,常華盛應該是最輕微的,他只有在面對常夫人時才會暴躁。
陸汀問:“常董平時人怎麽樣?”
“彬彬有禮,界限分明。”林之炎把設計圖塞進公文包裏,“那之後,常董再沒有在家舉辦過酒會,也不再攜夫人一起參加其他宴會,每次有這種場合,都是他和常華盛出席。”
如果成煞的源頭在常家,常夫人作為在宅子裏停留時間最長的人,一定是受影響最深的。
其次是與她同床共枕的丈夫,第三便是常華盛。
得進常家看看才行,可按照常夫人的态度,他恐怕連常家的大門都摸不到。更何況,常家現在還找了別的風水師。
陸汀覺得還是再等等,沒必要非要拿熱臉去貼人冷不屁股。
送走林之炎回到家,常華盛正襟危坐地等在餐桌旁,陸汀回房間換了家居服出來,坐到他對面。
“你之前想跟我說什麽?”
“關于我母親。”常華盛放在餐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我覺得我母親越來越不對勁,最近更是偏執,就拿我們請來的那位明大師來說,對方說什麽,她信什麽,如今為了請對方再出山,連家都不回了。”
“陸先生,我聽說有一種蠱能讓人事事聽從,你說我母親會不會是中了蠱?”
“你母親身上沒有蠱。”有蠱的話,一直呆在他口袋裏的蠱蟲一定會有所反應。
陸汀說:“你能詳細說說到底發生過什麽嗎?”
常華盛把從見到明大師起的所有細節說了一遍,不知不覺間,其他人也坐到餐桌旁聽起故事。
“穿心煞?”陸汀對此了解不多,聽了林歸在耳邊的解釋,他搖頭說,“我進你公司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煞氣,即便有也應該很輕微,根本對你們造不成影響。”
就知道那個人是騙子,常華盛捏緊了拳頭:“那樓梯呢?”
“沒感覺到有不妥。”陸汀說,“雖說現在的建築注重設計多過風水,但多數大樓或者小區開土動工前,都會請神敬神,還會找先生看看方位,一般來說,不會出問題。”
“你們說的那位明大師我好像知道。”徐曉雯聲音微弱,眨巴着眼睛高舉着一只手。
“我也說不好是不是騙子,但的确很多人追随他,有個叫xxx的老牌明星就是他的弟子。網上把他吹得可神了,又是氣功大師,又是陰陽專家。靈不靈說不準,斂財倒是真的,聽說他新買的宅子價值上億呢。”
常華盛想起了明大師的加長轎車,這車進口回國千萬起步,別說陰陽先生,就是普通老板也不一定開得起。
“我曾上門拜訪過他。”現在想來,馮茜茜才發現那人有問題,“我意識不清的那段時間,曾上門找過他,希望他幫幫我。可一見到我,他的臉色就變了,讓人我把我趕了出去。”
“為什麽?”問話的是李懷恩。
馮茜茜回憶起對方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看上去很害怕我靠近,臉色煞白,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說不定他真的可以看見鬼呢。”陸汀提出假設,“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有選擇的接單子。”
“就拿常先生來說,明大師在你公司沒看見髒東西,便找了兩個能讓人信服的說辭,好讓你們去買他的高價法器。又比如馮姐,她當時走投無路,是最容易被忽悠得破財的那一類,但他拒絕了,還被吓得夠嗆。”
“你說他可能是陰陽眼?”趙崗摸了把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度。
“只是猜測。”陸汀不想以惡意揣測他人,但這位明大師的行為非常可疑。明明抓了條肥魚想狠狠宰一頓,卻因為一兩句話就生得閉門不見。
倘若他真的生氣,那也就罷了。偏偏還給常夫人留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這不是真的拒絕,而是放長線,釣大魚。
只要常夫人被接連遭遇的意外吓破了膽,徹底亂了分寸,他就可以獅子大開口。而抓到救命稻草的常夫人,無論對方開出多高的價碼,無論兒子怎麽反對,她都會義無反顧地給錢。
常華盛混跡商場,之前被蒙蔽了雙眼,如今被稍微一提點,立刻明白過來,“那我們母親身上的晦氣……”
徐曉雯:“是那位明大師的手筆!”
馮茜茜默了默,輕聲說:“陸汀應該沒有說錯,我當時不甘心,又回去了一趟,想再求求他,卻看見他的兩個小弟子正往門口的石獅上點朱砂。”
當時不明白是怎麽回事,現在想起來,那是怕她身上的髒東西留下來,在驅鬼!
李懷恩:“我去證實一下。”
只見他從房間裏搬出電腦,點進微博網頁,沒幾下,屏幕漆黑,一行行代碼彈跳出來。
陸汀兩眼精光:“你在黑後臺?”
李懷恩:“嗯,不過我只是想查一下明大師的粉絲IP,不幹別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粉絲中有百分之八十來自同一個IP地址。
換而言之,這些粉絲全是高級假粉,吹捧的言論自然就不能當真了。
黃娜做了個嘔吐狀:“自己吹自己,真不要臉。那他的氣功呢,也是假的咯?”
陸汀說:“這個可能是真的,我們的文化博大精深,氣功只要練得正确,的确有強身健體的作用。”
合上電腦,李懷恩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騙過。”
黃娜又舉着拳頭喊:“曝光他!”
“明大師有能力在常太太身上放晦氣,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陸汀睨着義憤填膺的兩人,“你們就不怕被他盯上?”
陸汀抱着胳膊說:“他也不算完全騙人,丁字路口和雙梯建築的确容易彙聚濁氣,只是程度較輕而已,擺不擺法器差別不大。”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沒有露餡。
樓裏和家中擺放招財納福的法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說不定就有瞎貓碰上死耗子,真把陰邪給鎮住的時候。再加上各種宣傳,時間一長,信衆就多了。
“看明大師的意思,還想再晾我母親兩天。”常華盛蹭一下站起來,“我就是綁也要先把人綁回家去,留在外面誰知道又會遇見什麽倒黴事。”
陸汀說:“我和你一起。”
常夫人見了血,身上的晦氣只會加重,不可能再減輕。
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易遭橫禍。
明大師的住所位于西城,那一片是新區,環境優美,綠植豐盛,再加上不少新建的産業園區和大公司投資都在這邊,房價一直高居不下。
豪宅區內,黃鳳嬌的車停在一棵大樹下。
在車裏憋了一天,她精氣神很差,吃了傭人送來的飯菜後,她下車透了透氣。
加長轎車從高闊的銅門內開出來,只露出一個車頭,黃鳳嬌便迫不及待撲上去。
“明大師,之前都是我的錯,您之前說的法器,能不能先讓我請回救急鎮一鎮。”
轎車的門窗緊閉,裏面的人沒有要露面的意思,卻也沒有立刻讓司機加速離開。
黃鳳嬌不敢拍打玻璃惹人厭煩,期期艾艾地懇求:“我兒子不會說話,讓您不高興,我代他向您賠禮道歉。只要您肯原諒我,讓我把法器請回去,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轎車忽地停下。
車窗被搖下來,露出明大師那張精瘦的臉。
他沒出聲,說話的是他身旁的小弟子:“氣我師父的是你兒子,又不是你,因果相對,要道歉自然也該你兒子來道歉。”
明大師看了小弟子一眼,捋了捋胡須。
黃鳳嬌對常華盛有了忌憚,可是明大師好不容易願意搭理她了,她不能就此放棄。
小弟子見她有動搖的意思,接着道:“常夫人,你近兩天是不是總是遭遇意外?”
“是,我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磕磕碰碰。”就拿上午來說,下車時裙子被車門夾住,她讓司機把車門打開,伸手去拽裙子時,有一條狗從旁邊經過,正好撞到車門。
多年不沾陽春水的嬌嫩手指被車門結結實實夾了一下,沒多久指甲裏就起了黑血。
而且昨天夜裏她還做了噩夢,夢到自己從樓上摔了下去,四肢從軀幹分裂,不知掉到了哪裏,沒能留下一具全屍。
倒黴事情和噩夢讓黃鳳嬌變得神經質,她越發認為是公司的煞氣影響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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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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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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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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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