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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巷在城郊位置,并不是一條巷子,而是一年前山陽縣災後修建的民居,上百所搭成的房屋密密麻麻緊挨,形成一片獨特的居所。
這裏居住的大部分是災情後安置在此的災民,如今已經在此安居下來。
他們中很多人抛棄了原來在渙河附近的農田和打漁的營生,在山陽縣外的荒地和土山上開墾地方種田,也有心思活絡的做些小本買賺些銀兩,因此這片地方比城中的民坊區要熱鬧得多,早市也因此應需而生,且名聲日漸變大,城內不少百姓也喜歡到此吃早食、購買日常菜蔬和生活用物。
三人到了早市處,循着街道的方向望去。
這是民居正中一條頗為寬敞的街道,兩側全都是賣東西的攤販,這會兒正是早市最熱鬧的時候,吆喝聲招攬聲此起彼伏,順着街道往其他方向望去,連周邊的小巷中也有擔着籮筐賣東西的百姓。
但幾人從官邸出發的早,還沒用過早飯,萬沒有讓兩位大人餓着肚子訪民居逛早市的道理。
沈瑜聽說過山陽縣的特色早食不錯,她頓住腳步,詢問一個賣鮮蔥的大嬸:“嬸嬸,這早市有沒有賣胡鮮炸魚湯的早食店?”
大嬸很是熱情,遙遙指了指身後巷子中一處小店,笑着說:“那是這早市裏頭最好吃的食鋪,姑娘去瞧瞧吧。”
沈瑜轉首過來,輕聲問了句:“陸大人?”
這是征詢他的意見,要不要去早食店用飯。
陸琢點點頭,又看向羅桓,“去不去?”
羅桓嗯了一聲,外面露天擺放的早食攤子他肯定是不會去的,不幹淨也不符合他的身份,食店嘛還湊合一下。
早食店居于巷中,是一家民居經過改造而成,外頭挂着的牌匾被日頭曬褪了色,模糊看得出食鋪兩個字。
三人進到店中,裏面有零星幾個用飯的食客正在埋首呼嚕嚕喝魚湯,手裏還拿着燒餅,羅桓探頭看了一眼碗裏的湯食,看樣子還不錯。
再轉首看一眼店裏的桌椅,不禁皺了皺眉,桌椅板凳質量堪憂也就罷了,看上去黑乎乎的,不知道擦幹淨了沒有。
食店是個夫妻店,男人在後廚忙活,媳婦給食客送上燒餅,轉眼看到進來三人,個個相貌氣質出衆,一看便是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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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趕忙過來擦拭一番桌椅,笑吟吟地招呼幾人:“幾位快請坐,吃些什麽?”
羅桓打量女店主幾眼,女子頭戴包巾,圍着圍裙,大約四十歲上下,膚色雖然黝黑但看着是個愛潔淨的和善人,也就沒了挑剔的心思。
只要看這食店和店主順眼了,羅桓便很好說話,他看向對面坐在一起的兩人,問:“你們要吃什麽?”
到這裏自然要吃店裏的主打早食,沈瑜說:“胡鮮炸魚湯吧,陸大人呢?”
陸琢微微颔首:“我也一樣。”
羅桓內心暗啧一聲,悄悄觀察兩人的神色,沈姑娘倒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偶爾擡頭四處張望打量食鋪裏的布置擺設,陸方至嘛,先是把筷著一根根擦拭幹淨遞過去,又輕聲詢問她要不要喝水。
羅桓心內暗笑一聲,照此情形來看,陸方至應該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果真在讨姑娘喜歡這方面沒有半點天分。
他想到這裏,不由得得意起來,看陸琢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同情。
陸琢蹙眉看了他一眼,沒參透他那複雜的眼神和意味不明的笑容。
店主把魚湯和燒餅端了上來,大聲道:“三位慢用。”
熱騰騰的三碗魚湯冒着熱氣,看上去不同于京都的吃食。
沈瑜用調羹舀起一勺,輕吹了吹,放入口中品嘗,果真鮮香味美,帶着點微辣,口感極其豐富,十分與衆不同。
兩人不約而同的等着她吃完第一口做出評價,沈瑜笑了笑:“陸大人,羅大人,快嘗嘗。”
男店主從後廚忙乎完,看到三人面孔陌生,他們正在邊吃邊低聲交談魚湯和燒餅。
“魚湯不錯,果真有特色。”
“燒餅酥脆,吃起來口感很好。”
男店主咧嘴一笑,走過來自來熟得同他們介紹自家早食。
“這魚湯中放的是切絲老豆腐,薄片香菇,油炸豆泡,細海帶,黃花菜和木耳,用羊湯做底,放入現炸的渙河小鲫魚,早晨來一碗,開胃爽口,是山陽縣的特色。但我們家做的魚湯比那些有名望的老店還好!”
沈瑜吃過傳統的胡鮮炸魚湯,她亦覺得店主所言不虛,這湯比她以往吃過的還好。
她有包子鋪,自然不能放過向對方取經的機會,因此笑問:“掌櫃的為何說自己的魚湯好?”
男店主爽朗笑了笑,他端起身旁的茶水喝過一口,說:“姑娘,一看你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孩子,怎麽會知道經營食鋪的秘訣?若不是我這鋪子有這等過人的地方,如何在這深巷裏還能招來食客?”
陸琢抿唇笑了笑,看了一眼沈瑜,沒作聲。
倒是羅桓被店主的話勾起好奇心,“掌櫃的快說說,你有什麽秘訣?”
這三人一看就不像會在早市做生意的人,店主不擔心自己的秘訣被人學了去。
“我先前在山陽縣最南邊的莊子裏,但渙河決堤發了水,村裏的房屋都不能住了。一年前我們搬到這裏安家,但我除了打漁又沒什麽別的本事,思來想去就把這房子改成店面賣早食。但我原本不會做什麽魚湯,只能自己在別家魚湯的基礎上一次次嘗試,不斷的推出新口味。就拿這魚湯裏放的現炸小魚來說,就是我一次次改進做出來的。首先這魚不能太大,指頭大小正好,太大了難嚼碎,太小又沒嚼頭,再者這炸魚更有技巧,火候掌握的得恰到好處,炸出來不僅黃澄澄的好看,咬一口裏面的魚刺全都酥了。所以說,食鋪最終留住食客的秘訣在于自家的早食要确實比別人家的更好,不僅吃食要好,還得讓食客感覺好,到店之後有回家的感覺,食客自然而然會再來光顧。”
“說的好,”羅桓恨不得給店主鼓掌,但他一只手捏着燒餅,只好豎起大拇指誇贊,“說的頭頭是道,外邊那些大酒樓的做法也不過如此!”
沈瑜垂眸聽完,下意識地點點頭,店主這番話中她重點聽出了推陳出新這幾個字,這于她的包子鋪來說同樣适用。
而陸琢聞言後眉頭微擡,他問:“店主,你所住的村莊曾遭渙河水患,那周邊村莊情況如何?”
店主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确定地說:“周邊十多個村莊,大約兩三百戶人家都遭了災,現下住在念恩巷的都是這些遭災的百姓。”
“你們所住房屋是縣衙免費提供的,還是需要付租銀?”
“第一年分文不取,往後就得付租銀了,若是有銀子,直接買下來也行,不過嘛。。。”
店主看了看自家店鋪的牆面,欲言又止。
剛一聽說居房要付租銀,羅桓愣了愣,他先前大約浏覽了一下災情冊目,上面沒提這回事。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民居得有人維護,還有巡捕巡邏,交些租銀并不為過。
只是店主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他有些疑惑,羅桓沉不住氣,立刻問:“不過什麽?店主,有話就說,別把我們當外人啊。”
陸琢默默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不論什麽時候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店主讪讪笑了一聲:“那是,來到小店的都是朋友,那個,您誤會了,我剛才沒啥要說的。”
女店主在後面喊了一聲:“當家的,別在那裏閑聊了,到後廚來把碗筷洗了!”
店主應了一聲,說句“不好意思,幾位慢用”,立馬擡腳掀簾進了後廚。
看來店主有所忌憚,有些話不敢說出口。
羅桓眉頭皺起,霍然起身,正想去後廚問個清楚,被陸琢暗暗拉下一把。
他低聲說:“不要強人所難。”
羅桓低嗯一聲坐下,眉毛擰成一團,壓低聲音說:“哪有說話說一半的?”
不過,沈瑜循着方才店主的目光往牆面看去,瞧出些異常的地方。
她指了指一處,輕聲說:“陸大人,羅大人,你們看。”
這牆面雖然和她的食鋪一樣糊着糯米紙,但紙面破損的地方能看得出裸露在外的粗砂。
她屈指輕輕在牆面叩了叩,能明顯聽到“篤篤聲”,附耳在牆面聽了聽,這牆幾乎沒有什麽隔音,隔壁家的人說話簡直聽得一清二楚。
三人從店中出來,羅桓負手回頭瞧了瞧這早食店,又看了幾眼其他民居,奇怪道:“是只有這早食店的房屋質量這麽差,還是所有民居皆是如此?”
他們總不能一個一個房屋去看吧。
陸琢淡淡掃視他一眼,羅桓不敢和他對視,哼了下鼻子假裝看向別處。
沒錯,這本來就是他作為巡史要做的正經差事,查災後百姓安置如何,赈災銀兩怎麽花銷,賬目等是否一致。
不過他這幾日不是忙于。。。其他事務了嗎?
羅桓咳了一聲,低聲說:“我會再派差役查清這件事。不過方至,話說回來,即便查出這民居建造質量不行,又能怎麽着?你不想想,當初到山陽縣的赈災銀子是被劫匪劫走的,這些地方都是原來的張知縣現任張知府聯合富商湊銀子修的,換句話說,即便不修這民居,張知府也沒一點錯處啊!修了這民居是功德一件,朝廷怎麽還能去追究這房子修建的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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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一段全憑作者臆想,沒有半點歷史事實依據,請不要細究,若有不合理的地方,請批評指正,謝謝
第 32 章
陸琢頓住腳步,同羅桓使了個眼色,兩人故意慢騰騰走在後面,和沈瑜拉開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沈瑜沒在意兩人的舉動,災後巡視是羅大人的公務,她不便多聽,尋找夏石斛是她此行的目的,她只專心的四處打量售賣貨品的攤販,看有沒有藥材。
陸琢想的是山陽縣赈災銀兩的事,關于這事最好不要讓沈瑜聽見,以免她想起父親又因此自責。
他看向羅桓,悄聲問:“你作為巡史應當知道,當時山陽縣向朝廷申報了多少赈災銀子?”
這個羅桓清楚,他低聲道:“十萬兩。”
“全都撥下來了嗎?”
“按照戶部給的賬冊記錄,是都撥下來了。”
“張知縣當時聯合富戶募捐了多少?”
“一。。。一萬兩?”羅桓想了片刻,又确定地說:“是一萬兩,包括災民安置,修建義房,重築河堤,賬冊上都記着呢。”
他看了一眼陸琢擰着眉頭似在思索,還以為他在糾結民居質量的事,遂拍拍他的胳膊,提醒說:“方至,我雖然對公務不大上心,但這事我得提醒你,張知縣當時這事做的沒什麽錯處。咱不說別的,這民居得有兩百戶,就算房子質量不行,建一套怎麽也得三十兩銀子,再加上給災民提供吃食,修築河堤,怎麽着這一萬兩也不夠花。可是你看,人家不僅夠用,做的還好,百姓安居樂業,山陽縣城沒受災情半點影響,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是這個,”陸琢蹙眉搖了搖頭,“一萬兩銀子就可以把這件事辦好,你不覺得山陽縣當時申報的赈災銀子數額太大了嗎?”
羅桓一愣,陸方至說的對!
赈災銀兩數目報上去後,戶部會酌情少撥一些,其餘部分有府衙縣衙擔負,不過山陽縣上報的銀子戶部不僅沒有少撥,反而爽快的全額付了。
關鍵是,十萬兩和一萬兩數額差別實在太大,即便一萬兩能把事打打折扣辦好,但向朝廷申撥赈災銀兩也不至于擴大十倍。
羅桓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陸琢,躊躇片刻,說:“難道當時山陽縣有誇大災情的嫌疑?”
陸琢看了他一眼,眼神的意味不言自明,巡史大人到這裏來是幹嘛的?查清這些本就是他的分內之事!
羅桓讪讪笑了一聲:“行,我回去把記冊好好看一遍,把這事捋清楚。”
但陸琢對這人能不能捋清楚這事存疑,不過這事畢竟是巡史公務,他只能言盡于此,不便再多說。
兩人這邊剛悄聲談完,陸琢習慣性得向沈瑜的方向看去。
不過,方才還明明在他們前方的沈瑜,此刻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陸琢心中一驚,臉上的神情驟然緊張起來,他邊走邊四處張望,沉聲喚道:“沈姑娘?”
周圍是熙熙攘攘趕早市的人,把他的聲音淹沒在喧鬧中,攢動的人影中并沒有沈瑜的身影。
羅桓發現沈瑜消失不見也緊張起來,他跟在陸琢身後,手握成喇叭狀,高聲喊:“沈姑娘?”
沈瑜的目光在早市上逡巡而過,這裏大部分是賣菜蔬、雞鴨和活魚的小販,寥寥幾位賣藥材的也都些尋常的枸杞之類。
她轉首往後看了看,陸琢與羅大人正在交談,兩人神情比往常凝重些,應該是在讨論極重要的公務。
沈瑜抿了抿唇,繼續向周圍慢慢搜尋過去,邊走邊想,難道今天買不到夏石斛了嗎?
她停在原地微嘆了口氣,眼角的餘光卻驀然發現巷子口有人,她轉首看過去,赫然發現有位老者正蹲在一個籮筐前賣藥材。
老人家看上去有五六十歲,頭發灰白,正低頭擺弄面前大籮筐裏的藥材。
他呆的位置偏僻,又沒像尋常攤販那樣大聲吆喝,所以沈瑜方才竟然沒看到他。
老伯從筐裏撿起一根棕色的藥材,極其小心地擦掉上面的泥土,不過離得太遠,籮筐裏的藥材看不真切,但從外形來看和夏石槲有幾分相似。
沈瑜按捺住內心的欣喜,快走幾步穿過人群,走到老者的面前。
但離得近了,甫一看清那些藥材,沈瑜頓時一陣失落。
籮筐裏的是天景參,并不是她需要的夏石斛,雖說也是強身補心的藥物,但和夏石槲的功能相去甚遠。
但老伯看到有人在攤位前駐足,開始熱情地介紹自己的藥材:“姑娘,要天景參嗎?我前幾日才從山裏挖的,這可是好東西。把這鮮參切成塊,和雞魚一起炖湯喝可是大補。若是喜歡吃糕點,把這天景參磨成粉做成參糕,味道微甜,大人孩童都愛吃。也可以曬幹了切成片,每日泡在水裏頭喝,這藥男女老少都可以保健使用,每日吃上一些,可以強身健體,滋養心腎!”
老伯介紹得這樣賣力又有趣,沈瑜不禁抿唇笑了笑,娘親身體弱,買些天景參補補也不錯。
她半蹲下來,白皙如玉的手指捏起一棵參放在手中端詳,這天景參拇指粗細,顏色新鮮,成色極好,看得出是從山上新挖的,沈瑜在手中掂量一會兒參,順口問:“老伯,除了天景參,您還有別的藥材嗎?比如夏石槲嗎?”
她這邊話音剛落,耳邊驀然聽到陸大人的聲音。
“沈姑娘?”
他喊的着急,那聲音有一絲罕見的緊張和慌亂。
沈瑜忙站起身來,遙遙對陸琢招了招手。
“陸大人,我在這裏!”
陸琢輕舒一口氣,緊鎖的眉頭驟然松開。
他拍了拍羅桓的肩,“別喊了,沈瑜在那裏。”
羅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咧開嘴笑道:“這沈姑娘看着嬌嬌弱弱的,沒想到還挺麻利!”
陸琢扯唇無聲笑了笑,心道,你還沒有見到她想要徒手抓魚的樣子呢!
兩人拂開身邊的人群向沈瑜的方向走過去,快走近時,正聽到老伯在與沈瑜讨價還價。
“姑娘,你要不要這參?你要是買上些天景參,我就告訴你哪裏有夏石槲。”
“唉,你這老伯還故意賣關子?”
羅桓聽到老伯的話,感覺人家是在強買強賣,他馬上袖子一挽,打算和老伯說道說道。
陸琢忙制止住他,他還未掏出銀子來,沈瑜已經從荷包中倒出二兩銀子,溫聲問道:“老伯,這些夠不夠?”
老者眉毛一擡,滿是皺紋的臉龐簡直笑出花來,“姑娘,夠了夠了,夠買一筐了。”
說着,老伯把籮筐裏的藥材攏起來用包袱包了,一股腦塞到羅桓手裏。
“年輕人,好生拿着。”
羅桓:“???”
老伯提着籮筐,對三人說:“走吧,跟我去取夏石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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