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沈瑜微怔,感覺嘴唇驀然覆上溫軟微涼,她下意識想退縮,但被陸琢緊緊攬在懷裏,似乎掙紮也沒用,她眼睫輕顫了顫,臉頰迅速染上紅暈。

好在雙唇微觸片刻便遽然分開,沈瑜定定神,心髒依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急促又紊亂的呼吸還沒恢複平穩。

陸琢垂眸看着她染上薄紅的頸側,呼吸亦有幾分不穩,他下意識摩挲了一把沈瑜的烏發,表情有些懊惱:“對不起,我。。。我沒有控制住自己。。。”

沈瑜仰首看他,杏眸中好似泛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白皙小巧的掌心堵住了陸琢未說完的歉語,而後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将腦袋小心翼翼抵在他的胸前,聲若蚊吟地說:“沒關系,我。。。我不介意,還挺喜歡的。。。”

親吻雖然突然,但這近距離接觸的感覺奇妙又特別,這話突然說出口,沈瑜連耳垂都有些紅了,随後她感到陸琢胸口處傳來一陣震動,那是拼命忍住低笑造成的後果,沈瑜略含薄嗔地擡眸看他一眼。

陸琢随即斂去臉上過于明顯的笑容,但一貫沉靜深邃的鳳眸中還有笑意,唇角亦彎起弧度,他順手捏了捏沈瑜瑩白的耳垂,問:“濟州的首飾造型精巧聲名在外,你喜歡什麽樣子的?”

除了樂安約定俗成的定親禮,陸琢還想多為她添置些她自己喜歡的東西,沈瑜平日發飾簡單,戴的首飾也少,陸琢記得她以前只戴過潤紅色的瑪瑙耳铛,那顏色與她極為相稱,若她喜歡那種樣式的,他可以順道在濟州多買一些回來。

沈瑜搖了搖頭,她牽着陸琢的手沿着河堤信步走去,這處雖然隐蔽,但難免會有偶爾經過的人打量幾眼,兩人不如趁着夜色在岸畔散步。

“父親雖然對我和沈睿多有愛護,但并不贊成我們姐弟用物奢侈,我平時打扮均以素雅為主,”頓了頓,沈瑜似是想起了什麽,她側眸看向陸琢,眼神中有幾分遺憾,“及笄那年,娘親曾送我一套點翠頭面,不過沈家抄家之時什麽都沒來得及帶走,只有我耳上戴着一副耳墜,那時家境頗艱,耳墜托人輾轉送到濟州的當鋪當了。”

為了多當些銀子,那副頗受沈瑜喜愛得上好耳墜選的是死當,因此即便沈瑜的兩家鋪子賺了些銀兩也沒辦法再把它贖回來。

況且她現在為了進一步擴大脂粉鋪的生意,要把賺銀花在刀刃上,因此穿着打扮上更加簡潔,除了頭上的一只普通的銀簪,再沒有多餘的飾物。

陸琢舉步随沈瑜向前,專注又耐心得聽她講自己的過往,又時而移目凝視她柔美的側顏。

沈瑜頓下腳步沖他笑了笑,杏眸中像含了一汪純澈秋水:“其實即便沈家出事之前,我也不常花費心思擺弄脂粉釵環,亦不挑剔吃食,沒想到如今卻開起了食鋪和脂粉鋪。說來也頗有意思,我父親雖然認為女子應呆在閨閣之中,卻又擔心我困于宅院屋檐之下,因此在宅中大部分時間父親要我讀書識字,算賬理事,針黹女紅反倒是其次。待他外出辦理公務時,為了增長兒女見識,往往會帶着我和沈睿同行。”

因此,沈瑜去過的地方比一般人要多,與陸琢初遇也是在随父進京的行船上,陸琢想及此,不禁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唇邊也溢出一抹笑來。

兩人信步往前,聊起各自的家事,微風拂過,河面蕩起層層漣漪,進而一下下撞擊岸畔石岩,輕柔的拍打聲像情人之間的親昵私語。

翌日,初夏的清晨,灼日初升,碧空如洗。

Advertisement

沈瑜在房內剛梳洗完畢,張媽就過來輕敲了敲房門。

“小姐,院外有個年輕的男子來拜見,說是陸大人差他來的。”

沈瑜微怔,今日陸琢不是要去濟州嗎?為何還要打發人過來?

“知道了,請到院中來吧。”

沈瑜柔聲道。

沈家租住的宅子小,沒有專門接待外男的廳堂,因此張媽先請來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等待沈瑜。

不過沈家很快就可以搬新宅了,現下兩家鋪子進項頗多,沈瑜已經有餘力購買新宅院。

沈夫人身體已經痊愈,她與張媽最近看過幾所宅子,已經物色好一座兩進的宅院,宅子的主人常年住在外地,沒時間打理這方宅子,因此才打算出手,價錢适中,一百五十兩銀子,若是誠意購買,銀錢上還能再便宜一些。

這次被陸琢差遣過來的人是武安,他與李昭自小在陸家長大,常伴在陸琢身旁。

武安年齡小,今年不過十六歲,生着一張白皙得圓臉蛋,眼睛也是圓溜溜的,比之李昭雖然功夫差些,但為人十分機靈,一張甜嘴能說會道。

看到沈瑜出來,他忙起身,待看清面前的姑娘忍不住瞪大圓眼深吸一口氣,怪不得他們家公子對沈姑娘一往情深,這容貌可算得上沉魚落雁!

但他很快收起驚訝神色,眼角餘光瞥過宅子中,看到這地方僅他與沈姑娘兩人,也不見外,嘴角一咧,先拱了拱手見禮,壓低聲音說:“見過沈姑娘,公子今日剛去了濟州,擔心姑娘身邊沒人護送,就打發我來了。姑娘與我不必見外,雖說您與公子還未成婚,但在我心中,姑娘以後就是我的主子了,要有什麽事情,姑娘直接吩咐就行。”

說完,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覺得猶有遺漏,于是補充:“沈姑娘沒有見過我,因為我此前被公子打發去護衛表姑娘了。今日公子送表姑娘去濟州見陳老爺,以後就用不着小的了,所以我今後的任務便是一心保護沈姑娘的安全。”

沈瑜聞言有些躊躇,武安是陸琢的護衛,兩人還未成婚,她怎麽好意思随意差遣?

退一步說,即便以後成婚了,李昭與武安作為成日陪伴保護在陸琢身旁的有功之人,她也得恭敬對待。

武安眼珠滴溜溜一轉,就明白了沈瑜心中疑慮,低聲道:“沈姑娘不必擔心,我們家公子說了,姑娘若是過意不去,在賬上給我劃幾分銀子當月錢就成。”

沈瑜忍不住輕笑了下,這主仆兩人想得倒是十分周到,只是幾分月銀實在太少,她得多給些才是,想及此,沈瑜颔首:“如此,就麻煩武安兄弟了。”

“不敢當,姑娘直呼我的名字就行。”

沈瑜不置可否,展眸笑了笑,問:“會駕車嗎?”

武安展示了一下自己強勁有力的手臂,下巴一擡,毫不謙虛地說:“小菜一碟,我的功夫雖然比不上李昭,但也不錯,姑娘放心就是。”

孫六恰好身體有恙告假,沈瑜正缺一個得力的人手。

沈瑜輕聲道:“那武安弟弟先随我去趟脂粉鋪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