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西街上的脂粉鋪不止一家,“顏如玉”開張前,生意最好的當屬“闕記”脂粉鋪,因着“顏如玉”自行研制的脂粉聲名漸盛,每日光顧的顧客只增不減,“闕記”的生意因此寥落了不少。
但最近“闕記”使出不少攬客的招數,像是價錢打折,買香粉送口脂等,但生意也只是短暫的提升随後又恢複原狀,“闕記”如今門可羅雀,它的掌櫃陳時看“顏如玉”的眼神都帶着一股不甘和怨憤。
但沈瑜其實從來沒有把“闕記”當做競争對手。“顏如玉”與沈瑜經營的食鋪一樣,秉承的理念是持續研發新貨品,一直推陳出新,不斷完善超越以往的貨品,因此每次推出的新脂粉比以往質量更好,也越來越受認可。
而“闕記”脂粉鋪裏所售的脂粉是從濟州進的貨樣,從脂粉質量、顏色、用感等各方面來說都已經難以與如今的“顏如玉”脂粉媲美。
但今日馬車經過“闕記”鋪前的時候,卻傳來嘈雜的喧鬧聲。
沈瑜指尖掀起窗簾一角向外看去,赫然發現“闕記”鋪子裏顧客人頭攢動,從鋪子裏出來的女子幾乎人手一份“闕記”的脂粉,從裝脂粉的盒子形狀看上去,應是口脂之類的東西。
莫非“闕記”又在搞什麽促售脂粉的活動?
沒待她多想,馬車已經駛過“闕記”門前,片刻後在“顏如玉”脂粉鋪前穩當停下。
“沈姑娘,到了。”
武安在外面朗聲提醒。
沈瑜推開車門下車,對武安溫聲道:“先到鋪子裏喝茶休息,待會再随我去趟北屏鎮的脂粉作坊。”
武安應下,他第一次到脂粉鋪裏來,對這裏十分好奇,喝了兩口香雲遞過來的茶後,随手拿了只新鮮的水梨,去鋪子後面找正在打盹的阿方閑聊。
阿方平時負責鋪子裏裝卸、運送脂粉貨物之類的活計,現下沒什麽事,正在鋪子後頭空院裏的竹椅子上打瞌睡。
武安方才把馬車趕到後院的時候就瞧見了他。
“不是說你們脂粉鋪的生意不錯嗎?怎麽沒見着幾個顧客?”
武安翹着一條腿坐在阿方對面的石頭上,啃了一大口水梨,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Advertisement
阿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下,然後又閉上眼睛,往樹蔭下挪了挪,慢條斯理地回答:“這兩日‘闕記’脂粉鋪出了一樣新貨,價錢又十分便宜,很多顧客都跑去那邊了。”
武安“哦”了一聲,就那剛才門前擠得水洩不通的鋪子,他雖然駕着馬車趕得飛快,但也抽空看了一眼。
“這麽說你們鋪子。。。”武安咽下口中嚼着的水梨,皺眉思索一會兒,斟酌下用詞,謹慎問道,“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那倒不會,以前‘闕記’也搞過不少花樣但都沒什麽效果,現在他們顧客盈門不過是一時的,”阿方頗有信心,他眯着眼睛說,“脂粉又不是吃食,哪會有人天天到鋪子裏買?這一波顧客光顧完,他們的活動不過兩天就得結束,轉過天來顧客還會到咱們鋪子來,咱們的生意就會像以往一樣好。”
阿方是根據以前經驗作出的回答,武安看他一臉自信的樣子也就沒再問什麽,況且即便沈姑娘的鋪子關張大吉,不是還有他們家公子呢嗎?他沒再多問,反正閑着無事,便找了個竹椅舒舒服服地躺下曬太陽。
靜室內,沈瑜打開一盒秋霜拿來的口脂,細細看過,然後擡頭問:“确定是‘闕記’的口脂?”
“千真萬确,這個就是‘闕記’新賣的口脂,每盒價錢不超過八分銀子。”
秋霜眉頭緊皺,接着小聲提醒:“小姐,這一盒口脂成本也得八分銀子,他們這是不打算賺錢嗎?”
“定價并沒有太大問題,興許是為了招攬顧客,進而帶動其它脂粉銷售,”沈瑜低頭瞧着奁盒裏的口脂,又在手心上試了試顏色,默了幾息,輕聲道,“這口脂的質地、顏色與我們鋪子的山茶口脂十分相像。”
秋霜驀然一驚,她用指腹沾了點塗在唇上,又在鏡子前看過,旁人興許看不出來,但山茶口脂的方子都是沈瑜與秋霜親自研制的,後來所有顏色的口脂都有秋霜參與,所以她甫一看到這口脂顏色便搖頭否定:“仔細看去,是有些微不同的,這口脂顏色上要黯淡些,也不夠滋潤,不過如果不仔細看,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
沈瑜秀眉輕蹙,她記得‘闕記’是從濟州‘闕記’總鋪進貨的,難道那邊的脂粉作坊也開始研制這樣的口脂了?
“小姐?”秋霜輕喚一聲,從旁邊又拿出一盒新口脂來,“這是最新做出來‘雪桃’色口脂。”
說起“雪桃”,還要得益于張媽在宅中的小菜園裏種出的蔬菜。
有一次,沈瑜與秋霜回到宅中,看張媽小心捧了一根菜苗在園裏種下,誰料到前不久那孱弱瘦小的菜苗長大,竟然結了一顆紅豔豔桃子樣的果實,這果子便是據說從番邦傳來的“雪桃”,其色澤雖說紅豔但又不似玫瑰色那樣奪目,又不像山茶花那樣嬌嫩,更接近于明亮的橘紅色。
沈瑜看到那‘雪桃’時便突發奇想:“秋霜,我們的口脂香粉應該不拘泥于單一花色,像這種‘雪桃’顏色,能不能由多種香粉調制出來?”
秋霜立刻把這想法記下,這幾日便由幾種香粉混合在一起,研制出了‘雪桃’色口脂。
兩人膚色白皙,不論何種顏色的口脂都能駕馭,倒是春燕臉色有些發黃,用了這口脂後,氣色提亮了不少。
沈瑜被秋霜喚回思緒,她看過新研制的口脂,又默然不語想了片刻。
如今“顏如玉”的口脂香粉都交由于表姐的作坊完成,口脂香粉方子除了她與秋霜,還有于表姐和洪運知曉,聯想到“闕記”的新口脂,沈瑜霎時提高了警惕,這脂粉方子萬不能洩露出去才行。
她眼神肅然,以往溫柔的語氣也比之前鄭重許多:“以往的方子都交給洪運出貨,這新研制的方子先不要着急,待試過效果如何、成本價錢,再考慮交予作坊生産。”
思索片刻,沈瑜似是想起了什麽,她将‘闕記’口脂放入随身攜帶的荷包中,又說:“近日詳細記錄鋪子每日脂粉銷售情況,若有異常,立刻回報給我。另外。。。”沈瑜起身,擡眸望了眼窗外,現在不到午時,若是趕車快的話,天黑之前還能到北屏鎮的脂粉作坊,“告訴武安與阿方,現在就随我去一趟脂粉作坊。”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忙,先寫這麽多,雪桃色口脂是瞎想的,可以對照番茄色來想象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