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驗明正身
寂靜的空氣中,“啪”的一聲,楊臻打落成翊伸來的手,心中把對成翊這段日子以來累計的所有好感,敗了個精光。
楊臻環視了一下四周,大哥沒有在這裏,證明曾路已經帶着他離開了,若她不承認自己就是楊臻,那成翊當真還敢扒了她的衣服驗明正身麽?
不想再理會成翊,楊臻冷冷的調轉頭,轉身就走。
成翊幾步跟上,追問道:“你要去哪裏?”
楊臻頭也不回的說道:“将軍來這裏,想必是有軍事務要,楊某就不打擾了,你好生待在你這青州,我要回我的涼城去了!希望我們天涯海角,永不相見!”
身後緊跟着的成翊輕笑一聲,“永不相見怕是不可能了,巧了,我也要去涼城!”
楊臻頓下腳步,扭頭看着成翊,疑惑的問道:“你去涼城做什麽?”
“臨近年關,我怕邊境不穩,于是奏請了陛下,放棄了在家團圓的機會,帶兵駐守涼城。順便,尋回我那失蹤的夫人。”
此時若是手上有磚頭,楊臻一定用它把成翊那狡猾的模樣拍扁!
轉過頭,楊臻努力咽下心頭的火氣,擡腿往門外走去。
身後依舊有緊随不舍的腳步聲,楊臻握緊拳頭,告誡自己退上一步海闊天空,忍過一時風平浪靜,可忍着忍着,實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猛然轉身,帶着強勁的掌風襲向身後,成翊側身躲過,緊接着楊臻又彎曲手掌,掐向了成翊的咽喉。
若論貼身攻擊,內力渾厚體型高大的成翊,自然要強上楊臻幾分,幾招未中,楊臻漸漸惱羞成怒,出手愈發沒有了章法。
看成翊幾次不還手,楊臻咬牙篤定成翊不會反攻,于是收了什麽招什麽式,拳腳胡亂的朝成翊身上打去。
站在門外的莫枞聽着屋裏的聲音,竟有些莫名的興奮,把身旁的士兵轟走之後捂着嘴巴笑了起來,跟着大将軍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可從未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
打的夠了,楊臻停下手,當真也沒什麽意思,剛轉身打算放過成翊的時候,卻被猛的擁進了一個寬闊有力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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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人從背後緊緊擁住,楊臻試着掙脫了一下,環着她的臂膀如銅牆鐵壁一般牢固,反而越發緊了。
成翊的手攬在楊臻纖細的腰肢上,低頭把下巴埋在她的發間,嗅着淡淡的體香,幾乎要醉了過去。以前從來不知道她竟是這般美好,抱在懷裏,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骨節分明的手帶着長年握劍的薄繭,在楊臻的腰間摩挲,那感覺,如同沾了這世間最毒的瘾,不想再放開,手掌慢慢的,從腰間,到腹部,一寸一寸的輕撫,緩緩向上。
楊臻閉上眸子,穩住心神,片刻又重新睜開,恢複一池清泠。
“成翊!”
空曠的客棧裏,一道擲地有聲的喝斥讓成翊瞬間回神。
“你再這樣下去,得到的結果如果不是你想要的,你打算如何面對我?或讓我以後如何看你?”
成翊的手頓住,說實話,他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懷裏的就是他的妻子,一切的一切,不過單憑他的推測和直覺而已。
若眼前的這個人是個真正的男人,而那病弱的一面是才他的妻子,他又該如何自處,如何再面對眼前的人。
身上的禁锢漸漸松了,楊臻與成翊拉開一段距離,目光冰冷的瞪了成翊幾眼,大踏步的出去了。
這段時間究竟是怎麽了?先是當衆調戲她的纨绔子弟,又是死皮賴臉的成翊,月老最近是抽了哪門子風,讓她搭上這些個爛桃花,當真是煩人的很!
收拾行禮,楊臻打算先趕回涼城,也不知道曾路是不是帶着大哥回去了?經過昨夜的折騰,大哥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而孫裘的事情,也只能暫時緩上一緩了。
一人一馬,快速的出了客棧。
楊臻街上走着走着,看見烏泱泱的湧過一幫人,往刑場的方向去了。
楊臻走近,見囚車上綁了一個人,正是先前還嚣張跋扈的劉虎,此時正哭的眼淚鼻涕齊流,仰着頭哭爹喊娘的叫喚。
一個聲音洪亮的侍衛,騎着馬走在囚車的前面,手中拿着一卷冊子,邊走邊向路邊的百姓數着劉虎父子的罪狀,林林總總竟有一百多條。其中殺過的人不計其數,玷污過的良家婦女數不勝數,搶奪房屋霸人田地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
道路兩旁的青州百姓神色激昂,劉虎那喪盡天良的惡人,終于有貴人來收了!
口水,雜物,腐爛的菜葉,一時間紛紛向劉虎身上扔去。
人群中不知是誰提到了成翊,百姓們竟開始口口稱贊,最後竟都跪倒在街道兩側,朝着路過的囚車跪拜,第一次,青州的百姓跪拜不是為了劉虎,而是真心實意的感謝結束了他們噩夢的成翊。
楊臻牽着馬默默的出了城,成翊是個英雄不假,卻不可能再是她楊臻的了,那跪在祠堂裏的一巴掌,仿佛還真真切切的在她臉上疼痛,雖然令蟬不是成翊所殺,但在楊臻心裏,他們之間總還是隔了令蟬一條性命。
小狼的腳程并不慢,可楊臻出了城不過幾裏,就聽見身後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跑的飛快。
扭頭看去,楊臻的臉瞬間黑了大半,比那飛馳而來的“禦風”身上油亮的皮毛,還要黑上幾分。
成翊追上楊臻,勒住馬繩兒,用他那低沉磁性的聲音明知故問道:“你怎麽不等等我?”
楊臻疑惑不解,“你不是要監斬劉虎麽?”
成翊挑眉,“用不着監斬了,百姓的情緒太過激動,先不過是扔幾片葉子,後來瓜都扔上了,最後竟有人扔起了石頭,押囚車的侍衛躲不過,只好把囚車扔在街上跑了,沒多久,那劉虎就只剩下一攤爛肉了!”
楊臻無語,“沒有監斬,你怎麽向皇帝禀告。”
“如實。”
楊臻無言以對,也不知道那白發蒼蒼的皇帝聽了這個結果,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你一個人?”
“我已經去過涼城了,才知道你來了青州,大部分軍隊已經在涼城駐紮,青州的小部分随後自會到涼城彙合。”
聽成翊有條不紊的安排,楊臻翻個白眼,嘟囔道:“我涼城可養不了那麽多人!”
成翊聽到她的低語,失笑道:“我有錢!不用你養!”
楊臻不屑,“你一個月俸祿多少?”
“四百兩。”
才四百兩,楊臻鄙視,“你能多有錢?”
“你若很想知道,我可以把家裏的賬本給你。”
楊臻瞬間回想起剛嫁到西園的時候,夢華姨娘抱了一摞的賬本交給她看,要她掌管,可憐楊臻每個冊子翻幾下子就感覺頭暈腦脹,之好把責任推脫給了夢華和青玉,自己做了個閑散的甩手掌櫃。
看楊臻有些悵然的表情,成翊以為楊臻是在替他擔憂,便解釋道:“陛下一次給的賞賜,就頂三年的俸祿,一年下來,總會賞賜十回八回的,而且軍中的費用,都是軍費支出,你不必為我擔心。”
楊臻又翻了個拿手的白眼,心中诽謗,擔心你個頭啊!
剛走了沒多遠,又聽見身後有呼喚的聲音,楊臻回過頭去,見昨夜那半老的女人,正騎着馬瘋狂的朝她追趕而來。
成翊的流霜已經離鞘半寸,卻見那老女人走近了,倉惶的跳下馬來,跪倒在楊臻腳下,砰砰的叩着頭,哭的眼淚直流。
“好人,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師兄吧!”
救她家師兄?楊臻一頭霧水,昨夜這女人和她那兩個結拜兄弟還要惡狠狠的殺了她,今日一早便過來哭着喊着救命,這是唱的哪出戲?
“你的師兄是那禿頭和尚,還是那用長槍的男人?他們死活與我何幹?你求我做什麽?”
那半老的女人哭着搖頭,臉上塗着的胭脂都被沖出了一道粉紅的印記。
“大哥和四弟已經死了!”
“死了?”楊臻回想起來,應該是沐卿下的手。
“那當真好笑了,你的師兄是誰?怎麽會輪到讓我救?”
半老的女人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哭泣,擡眼看了看成翊,有些遲疑。
楊臻看那老女人的神色,也是相當疑惑,暗暗思索着自己除了假死,也沒有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更何況沐卿已經說過,他們是不會把她的身份說出去的,不管什麽原因,沐卿的話總是可信的,于是肅了肅嗓子朝那女人說道:“你但說無妨!”
猶豫片刻,那半老女人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道:“我……我師兄,是江湖上曾經赫赫有名的刀客,孫裘!”
楊臻瞬間怔在馬上。孫裘?怎麽會這麽巧!
半老女人跪在地上擡頭望着楊臻,繼續說道:“我師兄中了昨夜那公子下的那種魔怔,已經痛苦了好多年,倘若……倘若不是我一直守在身邊,怕是師兄已經熬不下去了!”說罷那老女人接着在地上不住的叩起頭來,“求您讓那公子救救師兄,玉蘭一定做牛做馬,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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