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寡夫2

王武不是什麽好人, 道德感低下,臉皮也厚,曾經在霄州時就勾搭過別人家的媳婦,他是個葷素不忌的, 男人女人都喜歡。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王武那一眼之後, 便惦記上了徐家的男媳。

他打聽到, 他想偷的男人叫柳玉竹,是徐家兩年前被買回來的。

王武拿着兩壺酒,坐在他前兩日說再也不會來的簡陋小木屋裏,在那發黴的朽木桌上放了兩塊碎銀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小柱。

王小柱看呆了眼,伸手想去撿銀子,被王武按住了手,一雙鳳眼微微眯着,臉上閃過兇狠之色:“拿了我的銀子,就是我的人了。最重要的是要管住上頭那張嘴。”

“欸欸, 是是是,武哥您說的我都明白的......”

王武往自己酒杯裏面倒了一杯酒, 望了一眼王小柱的屋後頭,說道:“給爺說說, 後面那個什麽徐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小柱眼珠機靈地轉動着, 略一思忖便知道王武醉翁之意不在酒。

“武哥您想聽什麽, 我和徐家做了一輩子的鄰裏,若是要說村裏誰最了解他們家, 那非我王小柱莫屬了。”王小柱廢話連篇,王武忍不住鎖眉看他一眼。

“那徐家從前也是有錢人家,在鎮上賣胭脂的,後來存了一些錢送兒子徐耀祖去鎮上讀書。徐耀祖也出息了,四年前進京趕考。路途遙遠,他身子骨弱,感染的風寒,随後便一病不起了,差點在路上回不來。”王小柱腳踩在椅子上,做出一副長篇大論的樣子。

王武耐心沒多少,把玩着酒杯,想到那天柳玉竹勾人的模樣,硬是忍下翻牆直接去找他的沖動。

雖然他是不害怕別人抓着自己偷情的,但是他不想還沒得手,先把柳玉竹給逼死了,不劃算。

“徐家為了給他兒子治病耗光了所有的財産,鎮上的店鋪也賣了,回到了村子裏。後就是徐老爺子聽信了一方術士的話,什麽男媳沖喜,或可回天,兩年前柳玉竹被賣進徐家。”見王小柱終于說到重點,王武這才拿着正眼瞧他。

“沒人知道柳玉竹的具體來歷,我住在他們屋後,每天都聽見他家打罵柳玉竹的聲音。他們一大家子人呢,徐耀祖還有一個姐姐,也住在徐家。徐家幹活的就柳玉竹一個人,其他的都是大爺,等着被伺候。”王小柱觀察着王武微微蹙起的眉頭,心髒直跳,大概知道王武怕是真的看上柳玉竹那小子了。

“柳玉竹脾氣也好,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徐春花那三歲的兒子,都能罵他幾句......”王小柱說完,王武微微挑眉。

Advertisement

他覺得王小柱的形容和他那天看見柳玉竹大相徑庭。

“但是武哥,你別以為柳玉竹好勾搭哦。不是沒人見色起意,但是柳玉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對旁人不理不睬,冷冷淡淡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清高,我住在他們屋後,最清楚不過他過的什麽日子。”王小柱有些唏噓。

王武不理解地問道:“那為什麽柳玉竹偏偏對徐家有好臉色?”

“我也不知道,但是聽傳言說,是徐耀祖那小子曾經救過柳玉竹吧。”王小柱見他陷入沉思,便擠眉弄眼地說道:“哥,你這是看上那徐家男媳婦了?”

“哼。”王武輕哼一聲,沒否認。

“哎呦,如果是您,那柳玉竹還不是手到擒來?”王小柱奉承道,狗腿的給他倒酒,低聲提醒道:“小的還是要提醒您一句,柳玉竹還是不好弄的。花大腿曾經對他下過手,差點命根子被他砸斷,他脾氣可不怎麽好。”

王武重新提起了興趣,之前王小柱說的那些對他來說都沒什麽感覺,他就是喜歡烈的:“哦?還有這回事?”

“那可不,花大腿最後哭爹喊娘地求饒呢。只是這事知道的人沒幾個,我正巧在旁邊玉米地休息,便曉得了。”王小柱解釋道。

“哦。”王武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盤算着該怎麽下手。

而正在屋後頭的柳玉竹在竈臺上做飯,袖子挽起,手腕上還有一些油濺的紅痕,伶仃的手腕,面色平靜地炒菜。

堂屋傳來小孩子幹嚎的哭聲,以及大人輪番輕哄的聲音,柳玉竹只當沒聽見,繼續炒菜。

其實王小柱說的對也不對,徐家雖然罵他,卻不曾打過他。他是被家裏賣給人牙子的。

從前在家中就經常會被虐打,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就成了家裏的出氣筒。

後來家裏沒錢了,就把他賣給了人牙子,被賣了之後,日子更加苦,直到被徐家人買了。

徐家自诩讀書人家,不怎麽動粗,幾句不痛不癢的髒話,對柳玉竹來說,不算什麽。

所以柳玉竹無所謂。

對于旁人的辱罵恍若未聞,安安靜靜做着自己的事情。

唯有一件令人為難的事情,就是他的夫君徐耀祖,明明身體不濟,偏還喜歡和他同房,他每次完事他都要提心吊膽許久。

生怕他一命嗚呼,從此他的日子再也沒了安寧。

柳玉竹擦了擦額間的汗,将野菜盛好,又将蒸好的窩窩頭和稀粥端出去。

這并不大的家裏住着不少人。

他和徐耀祖一間房,公公婆婆一間房,大姑姐和她兒子一間房。大姑姐是死了夫君,婆家又落難了,便回了娘家。

柳玉竹剛坐下,便被叫住了,徐氏低頭喝着粥,低聲道:“外面的雞還沒喂呢。”

徐氏是徐耀祖的娘,雖然穿着簡陋麻布,頭上卻學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奶奶挽着發髻帶着玉簪,戴着抹額。

旁邊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抓住柳玉竹的手捏了一下,像是安撫他,随後輕咳着出聲:“娘,玉竹還沒吃呢......”

柳玉竹看向自己的夫君,他臉色雪白,眼眶下一片青黑,唇瓣毫無人色,握着他手的溫度仿佛冬天的河水,冷得讓人忍不住哆嗦。

“哼......”徐氏只是冷笑一聲。

大姑姐徐春花也一邊喂着小孩的飯一邊發話:“誰家的媳婦像他這麽懶,做飯這麽慢,菜也不澆,雞也沒喂......”

徐耀祖劇烈地咳嗽起來,抓着飯桌的桌沿,頸側青筋凸起。柳玉竹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淡淡說道:“我去喂雞,你們先吃。”

柳玉竹轉身走了之後,咳嗽聲小了,他們一家人和和氣氣地一起吃着飯。

徐氏對于柳玉竹是有怨氣的,一是,瞧不上他是個男的,二是,當初買他的錢,花光了他們全部積蓄的三分之一。

現在家中捉襟見肘,徐氏便越發不待見他了。

柳玉竹拿桑葉混着米糠給雞喂食,他站在籬笆外看着那些啄食的母雞們,漸漸出了神。

等他再回到飯桌上時,其他人都已經吃完了,只給他剩了半個窩窩頭,他拿起窩窩頭靜靜吃完了,吃完之後,便将飯桌都收拾好。

他一天的事情還沒完,洗碗之後,還要打掃堂屋、準備明天的吃食、伺候夫君洗澡......

連着兩天的連綿雨天,今早剛剛放晴,柳玉竹便背上了背簍去采野菜,因為徐氏今早說,她想吃地曲蓮。

地曲蓮是一種雨後才會出現的野菜。

婆婆想吃,柳玉竹自然是要弄到的,否則就是不孝。

柳玉竹手上拿着一把生鏽的鐮刀,踩着擰濕的小道,白蒙蒙的一層霧氣,似薄薄的紗裙籠罩着田野,吹過來的晨風,帶着一股濕潤的氣息。

他眯着眼,往遠處青山上看去,随後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走去。

而就在柳玉竹身後,王武和王小柱也跟了上來,這邊地滑,王小柱摔了兩下,将人家田埂都壓折了。

王武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這些日子都住在王小柱家中,但是柳玉竹出徐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日總算是找到機會了。

他萬萬沒想到王小柱是個大拖累,他一屁股坐在濕潤粘稠的黃泥地裏。

王小柱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擺擺手,認輸道:“武哥,還是你自己去吧,我爬不上去了,累死了。”

王小柱是沒幹過什麽重活的,家裏的田也包給別人種,還沒上山,便已經不行了。

王武看了他一眼,心想也好,只有兩個人,好辦事。

王武便沒管他,朝着還未消失的腳印,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原本王武想着,到時候在山上找一只老虎或者野豬什麽兇猛的動物,吓吓柳玉竹,自己再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他找了一圈沒看見什麽野豬,只有幾只小鳥在樹上清脆地鳴叫,時不時從樹葉上滴露幾滴雨珠下來。

王武跟着腳步,找着找着腳印消失了,他正疑惑呢,低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往上看着他的清淩淩黑眸。

王武吓了一跳,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柳玉竹掉進了村裏人捕獵的陷阱裏。

也許是新挖的坑泥水都是淺黃的,柳玉竹腳邊還有一只灰色的野兔,好在裏面沒放捕獸夾之類的。

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英氣逼人的臉上出現一抹假笑:“哈?小......你這是掉到陷阱裏去了?”

差點就叫小美人了。

柳玉竹望着這個臉孔生得硬朗淩厲的男人,抿了抿唇,柳眉微微蹙起,在糾結要不要向他求救。

王武見小美人這麽狼狽,唇角勾了一下,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臉看,道:“要不要我拉你上來?”

“有勞了。”柳玉竹垂下眸子,避開他虎視眈眈的眼神,垂手看着自己手上的鐮刀。

如果不向這人求救的話,他大概可能會餓死在這裏,因為徐家人大概不會興師動衆來找他。

亦或者可能會來找他,但是就算那樣,他也最少會在這兒待上一天一夜。

他今天還特意找的沒什麽人來的後山。

王武沒有耽擱,而是看了一下四周,找到了幾根藤條,他将幾根藤條用手卷成一根麻繩的樣子,用雙手用力繃了繃,确定不會斷,才扔下去。

“你抓着這跟繩子上來。”王武将藤條的另外一邊綁在一顆大樹上。

柳玉竹攥緊濕潤的藤條,兩只腳也在用力往上登。

剛冒出頭,他眼前就伸出來一雙被藤條青汁染青的寬大手掌。

柳玉竹眉眼清亮,對上王武微挑的眉梢,他微微偏頭不打算牽他的手,額間沁出細汗,臉上肌膚近看越發白皙如玉了。

王武看着那皮膚透出溫潤珍珠般的光澤,他不牽,王武就堵在他爬上來的當口處一動不動,眼底的欲望幾乎毫不遮掩。

柳玉竹心中微微一顫,手腕有些酸了,再不做出決定,他就會再一次掉下去。

他不得不伸手抓住王武的手掌。

王武如願以償抓到了柳玉竹纖細的小手,唇角噙着的笑意更加深了,黑眸閃動。

在柳玉竹抓住那只粗糙有力手的同時,感覺身體一輕,被一股力道帶了上來。

下一瞬,他感覺自己臀上貼上了一只炙熱的手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