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寡夫3

王武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提上來, 腳步順勢往後移開一寸,騰出柳玉竹站立的地兒,右手已經熟練地往他臀上按了上去。

柳玉竹沒想到他如此孟浪。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猝然一變,原本清清冷冷的模樣越發像是雪嶺高原般冰冷。

見他臉色陰沉下來, 王武沒有任何收斂的架勢, 他原就是無法無天的個性, 他順勢捏住他團軟綿又挺翹的肉。

柳玉竹眉峰蹙得更緊了,他望着王武近在咫尺吊兒郎當的臉, 狠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因為站在土坑旁邊,他差點又直直掉下去。

還是王武因為攬着他的腰,往後踉跄的時候也帶着他,才沒讓他重新掉入陷阱中。

這一踉跄,王武撞到樹上,樹葉震顫,放在柳玉竹身上的手還捏得死緊。

柳玉竹徹底冷下臉來,推開王武,從背簍裏冷靜地拿出那把鏽跡斑斑的鐮刀,眼底的威脅不言而喻。

王武絲毫不慌, 要說他從小打大有什麽值得宣之于口的優點,那就是天生力氣大, 後天又和師傅習了一身好武藝。

都說就怕流氓有文化,其實還有就怕惡霸武力高。

他撚了撚手指, 叉手靠在樹旁, 濃眉微微一挑, 低聲道:“這麽緊張做什麽?這荒郊野嶺的,爺還能吃了你?”

柳玉竹只是沉沉看着他, 他從小到大是做慣了農活的,力氣不比尋常男子小,但是剛剛的交鋒也讓他知道,他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

他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這人一身華貴綢緞錦衣,祥雲金絲黑靴,身上沒有任何農作工具,明顯就不是簡單的偶遇,而是蓄意跟蹤。

“剛剛還是我救你的呢,怎的這麽不識好歹啊。”王武看着他模樣,只覺得一陣陣好笑,漫不經心地逗弄他。

柳玉竹眉頭始終是緊蹙着的,他抿着唇,半晌才不冷不淡地說道:“多謝。”

“多謝?怎麽謝呢?”王武朝着他走了一步,鳳眼微眯着,英俊的臉龐勾勒出一點玩味的笑意。

柳玉竹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面色黑沉。

Advertisement

“不如爺親個嘴兒,就算你兩清。”王武這人勾搭人,不信什麽徐徐圖之,若是想要便只去取。

柳玉竹狐貍眼瞪着王武,雙眼微微睜大,似乎沒想到會有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王武再往前一步,柳玉竹的鐮刀已經揮舞了過來,直直朝着他劈過去,不偏不倚,是真的想要劈死他的架勢。

“你這個潑皮無賴,離我遠一點。若是真心相救我自會感謝,若是想乘機占便宜,我定不會饒過你。”柳玉竹一副嗓子冷淡得好似結冰的湖面,堅實無比,能做最鋒利的武器。

王武見他這架勢,帶着一股魚死網破的架勢,便也不再逼得太緊,只是退了一步,咧嘴笑着道:“嘿,成,我先走,你別緊張,今天就當是我日行一善了。”

柳玉竹見他轉身,似要離開,但是沒想到他又轉身,只見那年輕男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火爐般灼人,他扔下一句:“你可知我是誰?”

柳玉竹握緊了鐮刀,如實回答:“不知。”

他對于這人是誰,半點不在意,只想讓他快點離開別礙他的事。

“哦,我叫王武。”他自報家門,但是柳玉竹沒有半點反應,甚至沒聽清他叫什麽。

王武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随後大搖大擺地轉身離開了這裏。

柳玉竹在确定他走了之後,才漸漸呼出一口氣,他草鞋上全是泥巴,他也無暇顧及,不敢再去後山了,尋了一個人多的地兒。

下雨之後,不少人都會上山采野菜。

有了其他人,那些登徒子也會顧及一些。

白霧逐漸散去,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一點點将整座青山都籠罩了起來,絲絲縷縷的金光從綠色縫隙透出來。

日頭正濃,婦人們打算回家做午飯了。

柳玉竹也收拾好了東西,跟着人群一起下山。

他和那些婦人距離不遠不近,太遠了柳玉竹怕再遇見什麽意外,而跟得太近他又不想讨人厭。

只見那帶着頭巾的婦人們,笑着說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從東頭村說到西頭村,往日裏徐家也是她們最愛八卦的人家之一,只是考慮到柳玉竹就在身後便收斂了。

柳玉竹不緊不慢地走着,聽見她們的說話聲停頓了幾秒,他不由擡眼看去,便瞧見村頭站着不少男人。

那些人或穿着灰撲撲的麻衣或者補着破丁的衣服,只有一人鶴立雞群、格格不入,他坐在靠椅上,雙腳放肆地搭在木桌上,桌上還放着一些小零嘴。

那五六個男人中間還站着個露着雪白肩膀的婦人,她杏眼桃腮,穿着褪色的粉桃色衣服,豐乳肥臀,媚眼如絲的。

她是村裏的寡婦,也是這些婦人們的天敵。

她夫君三年前出意外從山上摔死了,留下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幼子,後來聽那些女人們說,這寡婦在吃“百家飯”。

此刻她被那些男人包圍,也不覺得害怕,反而笑得越發嬌豔漂亮了。

柳玉竹和其他人一樣,視線不由往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瞥,耳邊傳來壓低了聲兒的八卦。

“那騷狐貍精又出來勾引男人了......”

說的是那個寡婦。

“啧,還好,俺家男人不喜歡,他說最喜歡俺這種老實肯幹的,嘿嘿。”

旁邊人嗤笑一聲,随後問道:“李二狗、花大腿、王小柱......坐在那兒的人是哪個?看着眼生啊。”

“那個,是王大人的親兒子。”

“哪個王大人?是那個王大人嘛?”

“除了那個當大官的王大人,咱安溪村還有哪個王大人啊?”

“那他兒子怎麽到這來了?”

“噓,小聲點,聽說是打死了人......”

柳玉竹聽到這兒,眼神陡然一驚,早晨發生的一切在眼前回蕩,越想越心驚,而就在這時,王武的懶散的眼神朝着他掃過來。

在看見是柳玉竹時,微蹙的眉眼一松,死死盯着他,輕輕勾了一下唇,那眼神令柳玉竹身體逐漸泛起了寒意,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稚子,相反他已經嫁人了,而且從小就生活在各種惡意裏。

那人的眼神他分得清,就和花瘤子當初偷看他洗澡,被他抓到的眼神一模一樣,眼底的捉弄玩味,還有深深的占有欲,領他心頭劇顫。

明明......明明他并不是他的東西。

柳玉竹生出了一股害怕心顫的感覺,他避開王武的視線,躲在那群婦人身後,但是因為他的身高比她們更高,想要躲起來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王武眯着眼,望着那在日光下瑩瑩泛着光澤的嫩白臉蛋,目光在他臉上流轉,看見他緊繃的下颌,微微垂着的睫毛......

“武哥,人家跟你說話呢......”

王武的思緒被李二狗叫了回來,再擡眼時,便看見那煙波含情的小寡婦正看着他。

王武可有可無的回答到:“什麽?”

杏桃舔了舔櫻紅的唇,朝着男人一步步走過去,坐在他腿上,她扯動着嘴角,露出一個甜膩至極的笑容:“人家說,武哥瞧着最是勇猛......”

她知道這人有錢有權,也許能改變她的命運,雖然她的命運在很早之前便已經注定了,現在也只是茍延殘喘而已。

王武沒有将人推開,只是笑着問道:“你怎麽知道?”

有人嘻嘻一笑:“當然是誰有銀子,誰就猛呗。”

杏桃只是抱着王武的胳膊,趴在他懷裏,手扶上了他的胸膛,氣吐如蘭:“郎君肌肉這般緊實......自然不凡。”

王武看着那道清瘦背影消失,視線望着她頗為白皙的肌膚上,撚了撚她不小的大兔子。

他直白地說道:“爺現在喜歡男人,你投錯胎了。”

杏桃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便已經白了臉色,望着男人冷峻的臉龐,悄悄站起來,不敢再挨着了。

那日之後,柳玉竹輕易不敢再出門,雖然當時他瞧見那位寡婦撲進王武懷裏的時候,心中輕松了不少,但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他正在伺候夫君洗腳,柳玉竹試了試水溫,正好合适,便将徐耀祖的腳放進去,伸手為他搓洗。

徐耀祖只是盯着柳玉竹墨色的發頂瞧。

徐耀祖現在病情好轉了些,不至于卧床不起,但還是沒有多少精力做太多事情。

若是看半個時辰的書,便要休息兩個時辰。

柳玉竹知道今日徐耀祖的心情不是很好,在書桌作畫的時候,他手因為乏力,在落最後一筆的時候,控制不住地抽搐抖動,所以導致整幅畫都毀了。

他進來的時候,那幅畫已經成了碎紙屑。

徐耀祖則靠在椅子上大喘着粗氣,那原本泛着書卷氣的眉眼變得陰郁,一雙黑眸密不透風的,讓人瞧着窒息。

柳玉竹給他洗完腳,給他擦腳,剛想離開,被徐耀祖抓住了手腕。

柳玉竹擡眼看着他,徐耀祖慘白地臉,黑眸靜靜看着他,扶上那柳玉竹清俊的眉眼,低聲道:“玉竹,我們是不是很久沒同房了。”

柳玉竹感覺那雙冰冷的手在眉眼間流轉,他淡淡呼出一口氣,想拒絕:“夫君,你身體......”

徐耀祖握着柳玉竹手腕的手驟然縮緊,柳玉竹感覺他眼底的青色越發濃郁了,他妥協地垂眼,道:“我先将洗腳水倒了,夫君稍等我一下。”

徐耀祖這才松開他的手,露出一抹淺淡的笑。

月色淨空,燭影搖曳,窗棱糊着的絲綿紙上倒影着兩個黑色的影子,一上一下,一坐一躺......

柳玉竹望着躺在床上的徐耀祖,他臉頰上難得浮動着兩團不正常的紅暈,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脖頸間青筋漸粗。

徐耀祖掐着柳玉竹的腰,見他紅唇低吟着,似大汗淋漓之狀,這才滿意地笑了。

柳玉竹的汗其實是急出來的,徐耀祖身體不好,東西也軟綿,若不是渾身解數,根本無法行周公之禮。

但若是不如了徐耀祖的意,他便會找別的東西折磨他,柳玉竹不願造遭那罪,便只能依着徐耀祖的心思來。

兩人“情誼正濃”,卻聽見外間發出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夜裏尤為駭人,吓得兩人紛紛一激靈,徐耀祖露出一抹怔愣的神情,喘息聲戛然而止。

随即便聽見一聲貓叫。

柳玉竹見狀,頓了幾息,從床上爬起來,給他清洗身體,徐耀祖深深地望着那張清麗脫俗的臉,低聲道:“是我對不住你,我是個廢人。”

柳玉竹遮掩下眼底的神色,只是湊過去和他親了一下嘴,目光平靜柔和:“夫君別這麽說,能來徐家,嫁給夫君,于我而言,已是天大的幸運。”

徐耀祖伸手抱住柳玉竹,蹭了蹭他的臉,低聲允諾道:“玉竹放心,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嗯......”柳玉竹雖應道,臉上表情卻是不以為然淡漠。

而就在一牆之隔的王小柱家,王小柱死死地抓着王武的胳膊,捂着他的嘴,低聲道:“我的好哥哥,你可千萬別沖動啊,這人家是夫妻同床多稀罕啊?雖然你喜歡人家,也不能去人家家裏搶人不是?”

剛剛的聲響是王武發出來的,他原本趴在牆上偷偷瞧着柳玉竹,誰曾想看到那窗紙上的剪影,險些就要爬過牆去,将人按在自己床上,好好弄弄。

王武手勁大,一把将王小柱推開了,無所謂的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王小柱捂着腦袋,道:“你這是想逼死柳玉竹嘛?”

王武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将徐家人看在眼裏。

“您雖有本事,但是在我們安溪村,若是被曉得婦人偷人,是要浸豬籠的!并且徐家也不會放過柳玉竹的。”王小柱就沒見過這麽嚣張的,忙不疊勸道。

“況且,這種事兒,不就在一個偷偷摸摸才更加刺激嗎?”

王武靜靜想了一下,從前他那些相好,都是聞着味來的,根本不存在什麽不願意,或者浸豬籠。

但是他又想到,曾經聽說的一些貞潔烈女的事件,也有尋死覓活的。

啧。

王武不想還沒嘗着味兒,人就沒了。

見他冷靜下來,王小柱擦了擦汗,若是裏正知道他幫王武幹這檔子龌龊事,非得打斷他的腿。

但是王武給得太多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