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寡夫24

在安溪村養了半個月的傷, 王武這行人才又啓程往霄州趕,臨行前安溪村很多人都來送行。

柳玉竹待在馬車內,身上裹着被褥,手上抱着湯婆子, 他從上次風波之後便再也沒露面。

盡管王小柱告訴他, 很多人都想找他, 或者道歉或者套近乎又或者八卦。

柳玉竹一個都沒見,大概這輩子不會再和他們相見了。沒有誰對誰錯, 他們按照封建古老的手段維持着秩序, 他只是那個被殺雞儆猴的人。

王武也沒興趣和他們糾纏,便只是曉春出面說了兩句,便啓程了。

柳玉竹那次之後,越發畏寒,盡管身上穿得已經夠多,他還是時不時打個寒顫,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

他沒做過這麽好的馬車,不光有吃食,裏面還寬敞得可以看書寫字。

王武将他抱在懷裏,将自己的大氅打開, 有些瘦小的柳玉竹便被他完全攏在自己的衣服裏。

又被陌生的溫暖包裹住,柳玉竹稍稍不适之後便釋然地埋進他懷裏, 确實不冷了,窗外還在下着無聲的小雪, 青山森林都靜谧無聲。

車內倒還算暖和, 但到底不比屋內火爐燒着, 不斷有冷風灌進來。王武将縮在他懷裏的柳玉竹抱緊,親親他軟乎乎的耳朵:“在霄州很少有這麽大雪的天氣, 所以不用擔心會這麽冷。”

柳玉竹臉頰貼在他胸口,山路颠簸,他雙手抱在他腰上,原本抱着的湯婆子被他踩在腳下,聽到王武的話,提起了一點精神:“霄州......很遠嗎?”

王武道:“挺遠的,若是天氣不好,我們可能要走上一個月。”

柳玉竹被養得有些懶散,又不用起早貪黑地忙活,飯菜都會被遞到手邊,臉頰都長了一點肉,敷衍地說道:“哇,好遠啊。”

說話間,他将自己有些冷的手,伸進王武袍子裏面,隔着裏衣貼着他的腰,感覺一股熨貼的感覺。

王武垂眼看着他的側臉,見他臉頰在他胸襟前壓出一點點可愛的嘟嘟臉,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有些遺憾地說道:“若你身子好些,我還可以帶着你在雪地騎馬......現在卻只能困在這馬車中。”

“不用騎馬,便這般就很好。”柳玉竹語氣平淡,他閉着眼睛,表情頗為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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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昏欲睡間說道:“中午可以吃烤野兔嗎?”

王武眯着眸子,抱着他躺進裏面,柳玉竹被他固定,不至于會颠簸太狠,打算和他一同小憩一會兒。

柳玉竹養病期間攝入葷腥太少,上次吃了一次烤野兔便一直惦記着,王武慢悠悠開口:“和爺親會,便給你吃。”

柳玉竹閉着眼,微微蹙了一會眉,然後熟練地用帶着涼意的手圈着他的脖子,尋着王武的唇吻了上去。

王武張嘴含住他的舌頭,輾轉地親着他的嘴唇,不緊不慢地吻着,消耗着時光,最後柳玉竹便直接睡着了。

王武睜開眸子一瞧,便見他還摟着自己的脖子呢,人已經昏睡過去,唇角帶着濕意。

柳玉竹越來越無所顧忌,就算是和他接吻,也能這麽快睡着。

王武沒有鬧他,知道這一路舟車勞頓甚是辛苦,輕輕地吻落在他額心,摟進懷裏,繼續睡覺了。

中午的柳玉竹如願以償吃到了烤野兔,他眸光都亮了幾瞬,抓着那油滋滋、香味撲鼻的野兔吃得開懷。

等他吃完,便由初夏來給他擦手,同時許郎中湊到他跟前幽幽開口:“少葷腥......”

柳玉竹表情凝固一瞬,對着許鄉元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表示知道了。

王武還在大口吃着肉,手中提着一壺冷酒,他慣是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海量且不易醉。

柳玉竹見此處山坡平坦,四周雖有灌木卻不深,官路上車輪滾過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山林間似乎人跡罕至,他便尋思着找一個地兒進行小便。

他不遠處跟着一個小厮,又因為此事隐秘不好太近,柳玉竹往更深的地方走去,他尋到一棵大樹,便想躲過去,誰知直接撞進了一雙兇戾陰狠的眸子。

柳玉竹怔愣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旋即,他轉身就想要跑,猛地尖叫出聲,但是身後的人更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須臾間,那橫在他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令他手腳發軟。

就在這時,從山林間突然站起來好幾十人,不知道在此處等了多久,頭上、衣服上全是雪。

耳邊傳來男人粗狂冷厲的聲音:“老實點,別動!”

柳玉竹不敢動,被他抓着肩膀朝着王武的方向走去。

王武扔掉手上的兔腿,眸光犀利地看着那位持刀的男人,手按住自己腰上的劍,他想他們大概是遇見山賊了。

倒是忘記了這茬。

領頭人看着王武魁梧的身材,眼神閃爍,持刀的手更穩了,他道:“交出糧食和銀錢,饒你們不死。”

柳玉竹哪裏遇見過這種陣仗,臉色煞白地看着王武,表情完全失控了。

王武倒是鎮定,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人放下武器,低聲道:“東西可以拿走,但是不得傷人。”

首領咧嘴一笑,眼底閃爍着狡詐的光,低聲應道:“這是自然。”

王武帶的東西不少,此刻那些人紛紛開始搬東西,首領盯死了王武,初夏和曉春站在離柳玉竹更近的地方。

随着木箱子被打開,看見裏面價值不菲的東西時,發出陣陣驚嘆。

騷亂間,只見曉春率先動手,将手中暗器擲了出去,正中首領持刀的手背。而曉春的位置也正巧是他的視覺盲區,同時因為對于女流之輩放松警惕,這才讓她輕易得手。

首領低呼一聲,柳玉竹見狀,迅速往王武跑去,就在這時,身後的賊人惱怒暴起就要劈上去。

只見一把劍從柳玉竹面前掠過,他頭也不回地朝着王武跑去,劍從他頭頂穿過,正中賊人眉心。

霎時間,兩方人砍在一起,王武抱住柳玉竹,安撫地抱抱他,低聲在他耳邊快速說了一句:“乖乖在這裏等着我,小七、小六保護好阿竹。”

那些賊人大多活不下去或者被掠奪上山的百姓,占山成了賊寇,除卻幾位首領頭人,其他的都沒什麽章法。

而王家的護衛到底是接受過幾年訓練的,再加上王武實在英勇,本就是一群烏合之衆,賊人很快就逃竄出去。

王武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他眉眼間也沾着幾縷血跡,表情有些嚴肅,看着那些人逃竄的方向,收回手中的劍。

他面無表情地擦了擦手中的血跡。

他沉聲道:“別追了,清點東西。”

王武轉身去找柳玉竹,便見他還驚魂未定地躲在馬車後,望着王武一臉煞氣,眉眼帶血的樣子,剛剛他殺人毫不手軟的模樣出現在他腦海中。

柳玉竹還來不及察覺害怕,身體已經憑着一股沖動,朝着他跑去,同時王武張開手抱住了他。

“好了,不要害怕,他們都被我趕走了。”王武眉頭皺得有些深,原本這一帶,在他印象中并沒有山賊。

曾經聽他爹私底下說過兩句,京城閹黨作亂,世家做大,地方災患橫生,官府無能,導致許多地方民不聊生,烏煙瘴氣。

至于霄州,王武雖然是一個爛人,他爹卻是個好官,人稱青天大老爺,倒是沒見着什麽亂賊。

王武不過出來半年,卻不想回去之時,便趕上了山賊。

許是這冬日難挨......

柳玉竹抱着王武的脖子,腦海裏都是一些剛剛血腥的場景,鼻尖還彌漫着血腥味,那些人的屍體還橫七豎八地躺在官道上。

王武摟住他,堅實的臂膀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埋在他懷裏的柳玉竹便又掉起了眼淚,剛剛一直不敢出聲,害怕讓他分神,也怕自己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便一直忍着,直到王武輕聲喊他,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王武直接托着他的臀,将他抱了起來,往旁邊走去,眼神中的凝重之色暫時褪去,低聲哄道:“不哭,心肝兒剛剛是不是想要尿尿?我陪你去。”

他朝着那些屍體相反的方向走去,腳踩着樹枝嘎吱作響,王武穩穩抱着柳玉竹,輕聲道:“好了,是我剛剛沒有察覺到山賊,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心肝兒別哭了,心疼死爺了。”

他這不正經的腔調一出來,面對熟悉的王武,柳玉竹提不起防備的心思,心有餘悸緊緊摟住他,輕聲說了一句:“我沒事。”

“下來,尿尿。”王武捏了捏他的屁/股。

柳玉竹現在還哪有心情小便,神情恹恹,他不肯下來,埋在他肩膀上,啞着聲音道:“不要。”

王武便故意哦了一聲,做出恍然大悟之态,道:“原來心肝兒在撒嬌,想讓我抱着尿?”

“這雖然只有孩童才會讓大人幫忙......可是誰讓我疼心肝兒,那阿竹當個小孩也無妨。”

說話間,他便想要動手,柳玉竹大驚失色,那害怕的情緒變成了對王武無賴的震驚,他按住他的手,道:“我不想了,也不行?”

“不成。若是半路又想了,豈不是又要陪你下車,耽誤行程?”王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并不理會他的反抗。

“那我自己下來便是!”柳玉竹掙紮着想要下地。

王武卻不讓了,熟練将他的褲腰帶解開,一手抱住他一條腿,大敞開對着大樹,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不行,就這樣。”

柳玉竹登時整個人都僵硬住了,死死咬着唇,從脖子開始泛起了粉紅色,耳根瞬間充血。

王武見他沒動靜,整個人都緊繃成一張弓,便湊到他耳邊親了親,假惺惺安撫道:“阿竹放心,我尋的是一棵最大的樹,斷不會讓旁人看見你的屁/股半分......”

柳玉竹咬着唇,看着眼前那棵幾人環抱粗的大樹,眼尾紅紅的,委屈得快要哭了,他抓着王武的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行。”

王武根本不理他,咬着他的耳垂,見他遲遲沒有動靜,便低聲威脅他:“左右你不尿完,我便不會放你下來,咱們就這麽耗着,十幾號人等着我們兩個。我臉皮厚,臂力強,倒是不在意。只怕心肝兒......”

柳玉竹臉頰漲紅,整個人都在努力憋着,他狐貍眼淚汪汪的,可憐得不行,只是此刻王武卻見不着他這可愛的模樣,只是輕輕吻着他的耳根。

撩人得厲害。

最終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柳玉竹全身都出了汗,整個人肌肉反複緊繃着。

王武輕笑了一聲:“這不是尿得挺多,挺好的,心肝兒到底年紀小,還讓人給把尿才行......”

柳玉竹越是想要快,卻越是快不了,他瞪着無辜的眸子,眼淚似乎在打轉,直到王武一只手給他打橫抱着,另外一只手穿好褲子。

他依舊是癟嘴怔然地看着前面,整個人委屈成了兔子精,唇也咬得緊緊的。

王武見狀,将人放了下來,捧着他的臉。

柳玉竹對上他玩世不恭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伸手一把推開他,罵了一句:“王武!你這個禽獸!滾蛋!”

罵完,他轉身就往馬車隊伍快步走去,王武不緊不慢地跟着在他身後,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柳玉竹一股腦鑽進馬車裏,用被子将自己包起來。

王武檢查完車隊的情況,才上馬車,繼續趕路。

王武鑽進來,便看見柳玉竹正背對着他,蜷縮在一角,他挪過去坐在他旁邊,勾着他的黑發,語氣帶着笑:“真不理我了?心肝兒?”

柳玉竹睜開眸子,瞪着那馬車壁,雙眼不忿,委屈地癟嘴。

王武便故意吓他:“剛剛那群山賊并沒有殺幹淨,若是殺個回馬槍......”

柳玉竹倏地轉身看過來,清麗的臉龐帶着一點點害怕,他緊張地問道:“他們真的還會回來?”

王武便笑了一下,“自然不會,只是這一路危險,你若不在我身邊,爺會擔心的……過來爺抱着你。”

柳玉竹抿唇躊躇着,顯然之前的事情還沒原諒王武,可是又滿臉寫着害怕,想讓他抱抱。

他就這樣倔強地看了王武幾瞬。

王武瞧明白他的意思,便抓着他的手臂,将人拽進自己懷裏,柳玉竹半點沒抵抗,輕輕地抱住他。

“吓壞了吧?”王武揉了揉他的腦袋,又親親他的額頭。

柳玉竹故作輕松地說道:“山賊也就那樣......”

王武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貼着他的唇,望着他的眸子,用低啞的氣音問道:“真不害怕了?”

柳玉竹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眨了眨睫毛,攀着他的肩膀,主動吻他,在接吻間含糊地說道:“有一點的,可是現在不怕。”

王武的武力值,能給人充足的安全感。

王武按住他的月要,将他抵在馬車上,伸手拽開他的衣襟,吻緩慢落在他鎖骨上,馬車颠簸,兩人身體不斷發生着碰撞和摩擦。

柳玉竹眯着眸子,狐貍眼又沁出了潋滟淚光,任由衣裳被脫到肩膀,外面猛地吹來一陣風,夾雜着風雪,讓他打了個哆嗦。

王武擡眼看着有些誘人的柳玉竹,又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最終還是作罷,将柳玉竹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柳玉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眼神帶着一絲不解,王武親了親他有些冷的胳膊,重新拿被褥将他裹進去。

“算了,你體弱,若是在此處弄,怕是要着涼。”王武難得忍耐自己,體貼他人,心中有些郁悶,并且在後悔邊緣徘徊着。

柳玉竹也呆愣一瞬,因為這種情況挺稀奇的,王武诶!他居然能顧及他,而選擇委屈自己?

兩人便這麽抱了一會,柳玉竹主動扣住王武的手掌,靠進他懷裏,在他頸側蹭了蹭,什麽話也沒說,卻在表示他的親昵。

王武被他輕輕蹭了兩下,那點脾氣都蹭沒了,出聲道:“困不困?”

“不怎麽困。”柳玉竹答。

上午都睡飽了,中午又發生那麽可怕的事情,暫時是睡不着了。

王武便從木箱中拿出一疊話本子,遞到柳玉竹手上,道:“看吧,若是不認識的字都可以問我。”

王武的學識在那些書香門第的眼中雖不夠看,但也畢竟從小識字念書,教一個小小的文盲還是沒有問題的。

柳玉竹便捧着書,窩在他懷裏看起來,目光專注有神,神态安靜乖巧。見狀,王武低頭在他後頸啄了一下。

半月有餘,雪已經不見蹤影,王武一行人到了揚州一帶。

彼時剛到揚州的王武帶着自己的心肝兒喝花酒去了。

揚州最為出名的青樓奇景便是花船。

王武問他:“想去喝花酒嗎?”

柳玉竹起初有些疑惑,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随後他還誠實地回答:“想。”

那個男人不想見識見識?

王武便又問他:“想要小倌還是想要姑娘。”

柳玉竹認真思索了一下,臉頰一紅,吐出兩個字:“姑娘。”

王武看着柳玉竹臉上羞澀的表情,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攬着他的肩膀,往花船上走去。

柳玉竹沒想到王武居然來真的,他居然真的帶他來喝花酒!

剛剛入夜,揚州卻燈火通明,一上船,便有樣貌端莊的姑娘朝着兩人走來,一手勾住柳玉竹的肩膀,與此同時,王武也被另外的姑娘牽住了手。

柳玉竹清冷的臉龐出現驚愕之色,手觸及女子軟綿的手臂,像是被燙傷了般,想要抽回來,被紅衣姑娘輕輕握住,臉上笑顏燦爛:“公子~是第一次來吧?看着臉生呢。”

柳玉竹求助地看着王武,便見他已經熟練地将女人摟進懷裏,笑眯眯地看着紅衣姑娘,“他還是未開葷的雛兒,招待好了,爺重重有賞。”

紅衣姑娘笑容越發真切了,眼波流轉間抱住了柳玉竹的手臂,聲音軟乎乎的:“公子~別害羞嘛,奴家也不吃人。”

柳玉竹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看看王武,又看看紅衣姑娘,他臉頰漲紅,那雙眸子充滿羞澀,視線落在那裸露的白皙肌膚時,耳根紅得像是要滴血。

王武帶着他上了廂房,他瞧見紅衣姑娘便一路挽着柳玉竹的手臂,親昵地和他說着什麽。

而柳玉竹便只默默點頭,時不時露出一個極為腼腆的笑。

王武心裏不是滋味,柳玉竹對着女子便這般軟和,笑容也多了,偏就對着他時,沒有好臉色?

他似乎從來不反思一下,為什麽柳玉竹對他沒什麽好臉。

王武将手中攬着的黃衣女子也推到柳玉竹身邊,低聲道:“不用伺候我,伺候好那位小公子便好了。”

他說着扔下幾片金葉子。

後來又進來了兩位容貌姣好的姑娘,都簇擁在柳玉竹旁邊。

王武一人獨自飲酒,看着對面的柳玉竹忙得不行。

要叫這位:“好姐姐。”

拉拉小手。

要叫那位:“好妹妹。”

親親臉蛋。

王武仰頭猛喝一杯熱酒,他這麽大塊頭坐在柳玉竹對面,他硬生生沒将目光投向他一下,直接被那些漂亮姑娘迷惑了心神。

柳玉竹都喝得暈乎乎了,那些好姐姐,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他,他原本酒量便極差,最後眼睛都喝直了。

感覺手捏住一個軟軟的東西,柳玉竹垂頭一看,一下收回手,逃開似的往後退去,差點摔倒,被好姐姐們扶住了。

王武臉都黑了,他敲了敲桌子,沉聲道:“都拿錢退下吧。”

紅衣姑娘聞言笑了一下:“不伺候到底?”

“不用,我來伺候他。”王武又仰頭喝一口酒,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衆人見狀便聽話地走了,順帶還将門關上了。

王武見狀,湊到柳玉竹面前,推了推他的肩膀,柳玉竹一張臉通紅,拿着酒杯,轉頭笑嘻嘻說着:“好妹妹......”

柳玉竹朦胧間看見是王武,便又轉身對着另外一邊,眼眸彎彎道:“好姐姐......”

王武氣急,抓着柳玉竹提溜起來,柳玉竹被王武抱進懷裏,臉上還帶着傻乎乎的笑,若不是他在這兒,柳玉竹能被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好你個柳玉竹,不過是來一趟青樓,便原形畢露是吧。老子讓你陪我喝一杯酒,你給我推三阻四地不給面子,他娘的,跟那些娘們喝,就......”王武眉毛都豎了起來。

“嘻嘻。”柳玉竹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他主動抱住王武的腰,呆呆看着他:“她們身上香香的,軟軟的,好喜歡哦......”

王武臉都黑了,一把将人抱起來,往屏風裏面走去,柳玉竹便抱着他的脖子,醉眼蒙眬,在他耳邊繼續嘀咕着:“她們都沒有瞧不起我......嘻嘻,好喜歡這裏哦。”

王武腳步一頓,臉上的憤怒之色褪去不少,眼神逐漸出現一絲複雜。

柳玉竹被王武放在床上,身後的被褥是大紅色的,仿佛洞房火燭的喜房一般,紅燭跳動着火光,床幔輕紗落下,隔音效果并不算好的木板能聽見隔壁的動靜。

王武俯身湊近柳玉竹嘴邊,聞到一身甜膩的酒味,柳玉竹喝得酒并不烈。

他主動勾住王武的脖子,狐貍眼靈動一挑,認出了王武:“王武!”

王武盯着他的眸子,見他臉上笑容實在難得,居然有些舍不得吻下去,破壞了他的笑容。

柳玉竹湊到他耳邊像說小秘密似的:“王武,我告訴你哦,女子的身體軟軟的,好軟哦,好喜歡哦。”

王武便又想起,剛剛不光柳玉竹碰了那些女子,那些女子見柳玉竹可愛,也偷偷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他可都瞧見了!

“玩得可開心?”王武緩緩貼着他的唇瓣,黑眸黝黑,解開他身上的衣物。

柳玉竹沒什麽防備,嗯嗯兩聲,眯着眼睛主動舔着王武的舌頭,表示自己的開心。

王武便從床榻旁邊抽出一根紅繩,抓着他的手腕,綁上去。

柳玉竹全身軟乎乎的只會傻笑,根本沒有意識到王武在做什麽,還在用力專注地吮着王武伸出的舌尖,誘餌似的誘惑着他。

半晌,王武看着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小白兔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只見柳玉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腿上、手上、脖子上……都被綁住了,紅色的繩和他雪白的肌膚在燭火下襯得越發分明。

“王武?”柳玉竹掙了一下,有些發愣地看着王武,他眼淚汪汪地看着他:“你解開。”

王武抓住他後腰的繩子,單手将人提溜起來,放在內室的大圓桌上,柳玉竹再也笑不出來了,眼睛只剩下眼淚。

柳玉竹雙手被綁在身後,完全成為任人宰割的小白兔。王武抓着他手腕上繩子,将人拽起來,粗聲粗氣地在他耳邊說道:“好心肝兒,你先別哭,你聽聽旁邊你的好姐姐們都是怎麽哭的。”

柳玉竹聞言真的停下來,和王武一起屏息聽着隔壁的聲音,柳玉竹白玉似的臉染上了紅霞,眼尾帶着微幹眼淚。

“聽見了嘛?”王武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呢喃着:“她剛剛說什麽?”

“拿什麽弄?”王武聲音越來越沉,手扶上他因為吃了太多東西,所以微微鼓起的腹部,他說:“她說的……我們做得對不對呢?”

柳玉竹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自顧自地回答:“嗯,是對的,就是這樣。”

王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心肝兒,給我生個兒子怎麽樣?”

“什麽?”柳玉竹腦袋翁一下響了。

王武重複了一遍:“生個孩子給我。”

柳玉竹瞳孔微微放大,他理智還沒有完全出走,他慌亂地搖頭:“不......”

王武親了親他的耳朵,緊緊抱着柳玉竹,狠聲道:“要,你要,要的。”

柳玉竹身體都像是充血似的泛起了紅,他字不成調,音不成話。

但是王武一直在他耳邊重複着:“阿竹,說你要的,你要生,說你愛我......”

柳玉竹靠着王武的肩膀,全身因為被綁住所以沒辦法動彈,額間青筋凸起,表情有些痛苦崩潰,更多的卻是癡迷和放松。

......

最後,王武貼着柳玉竹的唇,望着他已然失焦的眸子,捧着他的臉,蠱惑似的道:“心肝兒......阿竹。”

柳玉竹語序有些亂,狐貍眼帶着水晶的光澤般迷亂又漂亮,眼尾正在無知無覺地落着淚:“阿竹愛你,心肝兒在給王武生孩子......”

王武這才滿意,将人鎖在懷裏,密不可分,試圖在到霄州前就讓柳玉竹懷上孩子。

天邊微微泛白,四周屋內動靜才停下來,柳玉竹手腕上是未消退的紅痕。

他眼皮都哭得紅紅的,腦海裏不敢有好姐姐,好妹妹的香軟了,只有王武抓着他腰像要給他捏碎的兇狠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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