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會護着你的
上輩子栽的倒不算太冤。
裴在野喟嘆了聲。
幸好他有了先見之明, 這輩子自然不能讓自己一頭栽進去,不過她是個十分不錯的人,他力所能及之處對她好些, 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這般想着, 方才心頭升起的幾分異樣之情瞬間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輕笑了聲:“你脾氣倒不小, 把沈二娘給打了?”
沈望舒不想在他面前顯得自己太潑辣, 咕哝了一下, 含糊道:“沒有, 就是找她理論了幾句...對了, 你要珍珠膏幹嘛?你舊傷是不是又發作了?”
她表情突然有點驚恐:“是不是那天我用射虎弩,把你給傷的太狠了...”
“小月亮, ”裴在野掃了她一眼:“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有那個本事能重傷他?
沈望舒給他噎死,他接過她手裏的珍珠膏, 一手托住她有點腫脹的手腕, 輕輕皺眉:“就這麽過上一夜,你這手別想能擡得起來。”
沈望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表哥是為她要的珍珠膏呀~~
他把瓶子裏粘稠的膏體在手上,細細在她腫脹的地方抹勻, 然後用力揉按起來。
以往都是別人伺候他的, 他頭回幹照料人的活兒,感覺竟也不錯。
他是常年習武的, 掌心有層薄繭, 力道又很大,沈望舒本來還美滋滋的,直到他上手,她疼的嘶了聲,想抽回手:“疼疼疼, 我自己來!”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忍着點,藥性不滲進去,這藥膏就算白塗了。”他說歸說,見她肌膚被揉紅了一片,還是放輕了幾分力道。
他幫她按完兩只手腕,遲疑了下,指尖挑起一點藥膏,細細塗在她嘴角。
沈望舒就覺得嘴角麻麻癢癢的,忍不住想躲開,他離得又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臉頰。
裴在野捏住她的下颔,不讓她亂動。
上完藥之後,他才把珍珠膏重新塞回她手裏,料想她雙腿內側定也磨破了,他調開視線看着房檐,幹咳了聲:“其他地方別忘了塗,不然有你好受的。”
沈望舒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兒,難得也臉紅起來,躲躲閃閃地哦了聲。
她兩條腿不自在地晃了晃:“今兒謝謝表哥了啊,我先回去了。”
裴在野突然轉頭盯着她:“你叫我什麽?”
她往常也是表哥表哥的叫他,他也沒覺着哪裏不對,反正叫的又不是他,但今兒不知怎麽的,這個稱呼格外不順耳起來。
她的騎馬是他教的,她的藥也是他幫忙上的,該謝的人是他,跟她那不知道在哪投胎的死鬼表哥有什麽關系?
沈望舒迷懵地道:“表哥...”
裴在野舌尖頂了下上颚,輕‘啧’了聲,滿滿地嫌棄:“換個稱呼,我不愛聽。”
沈望舒一頭霧水:“你就是我表哥,這咋換啊?”
裴在野壓根不是能講理的人,擡了擡下巴:“随你便,反正我再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沈望舒微怒道:“那叫你狗蛋好了!”
裴在野似笑非笑:“你盡可以試試。”
沈望舒扁了扁嘴巴:“我記得你在家裏行四...”
裴在野颔首,在幾個皇子裏,他也是排第四。
她便很自然地道:“那,叫你四哥,怎麽樣?”
裴在野的身子僵了僵,帶着幾分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在長安,妻子會稱呼丈夫為‘阿哥’或者‘阿兄’,譬如丈夫在家行三,便稱丈夫為三哥,若是女子喚哪個男子為四哥,那排行老四的必然是她丈夫了。
她這是在調戲他?
還是在暗示他什麽?
真是不知羞!
裴在野耳廓泛着熱意,很想嘲諷回去,又不想表現的太在意,雲淡風輕地道:“都說了,随你。”
他冷哼了聲:“你愛叫什麽叫什麽。”
沈望舒叫了兩聲:“四哥?四哥。”
裴在野耳廓上的熱意又攀升了一節,逐漸有蔓延的趨勢,他深吸了口氣:“別叫了。”
他還想說話,門外有個下人匆匆過來:“大姑娘,可算找到您了,老爺請您去堂屋一趟。”
沈望舒不敢耽擱,連忙起身去了。
......
堂屋裏,沈長流緊皺着眉,許氏美眸含淚,小聲啜泣。
沈熙和更是哭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她一邊扯着沈長流的袖子,一邊淚流不住:“...我自問沒有半點對不住阿姐的地方,阿姐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柔媚的小臉腫起一塊,胳膊上也有幾處青紅痕跡,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
她前日被沈望舒搶了在郡主跟前的體面,心下着實懊惱,所以今兒個才奪了沈望舒的珍珠膏,又默許藥庫的人擠兌她,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沈望舒壓根不是那種跟你玩小心眼的人,一個打她三個都有富餘,縱有丫鬟婆子攔着,她還是挨了好幾下狠的。
當然沈望舒身上也被她的丫鬟婆子隐秘地下了幾處黑手,不過沈熙和怎麽也不肯吃這個虧,哭哭啼啼地就來告狀了。
沈長流卻是不可置信:“你說望舒無故沖進你的院子,肆意打砸?”他見沈熙和受傷,自也心疼,卻是不能理解:“望舒又不是失心瘋,怎會如此?”
許氏想在王妃面前擡舉沈望舒不假,但也見不得親女兒受這等苦,她用帕子揩着眼眶:“也是我這個當母親的不是,這些日子先生總是拿熙和比着望舒,說望舒功課跟不上進度,我想着小姐妹拌個嘴也不是大事,沒想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
這話委婉地回答了沈長流的疑問,為啥沈望舒要打沈熙和,嫉妒她功課好呗。
沈長流仍是猶疑不信,便喚沈望舒過來,讓姐妹倆說開了也好。
沈熙和一見她進來,便怯怯地縮在母親身後,惶恐道:“阿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沈望舒進來瞧見沈熙和這可憐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再補上兩腳,她氣道:“你當我稀的打你呢?你拿了藥庫裏我的那份珍珠膏倒也罷了,我不過是找你理論幾句,你死不認賬不說,身邊那嬷嬷上來便好一通陰陽怪氣,說我見着你用好東西便眼紅,然後兩三個丫鬟婆子便上來對我拉拉扯扯,那嬷嬷還下黑手擰我!”
她邊說邊拉起袖子,胳膊上也有幾道青紅痕跡:“你先動的手,我難道由着你們打?”
沈長流面色一沉,看向沈熙和:“可有此事?”
沈熙和滿面淚痕,眼底透着錯愕:“絕無此事!我自己的珍珠膏夠使,怎會去奪阿姐的?阿姐一闖進我的小院便動手傷人,哪裏提過半個字的珍珠膏?”
她嘤嘤哭道:“妹妹有錯,姐姐只管教訓便是了,這般要這般攀誣,這不是陷妹妹于不義嗎!”
沈望舒心頭火起:“你少裝蒜了,我幫,我今日去藥庫取珍珠膏,藥庫的管事都說了珍珠膏是被你拿走的,不然我沒事去你院子裏幹什麽!”
這珍珠膏是她幫裴在野出氣才要讨回來的,但她想着他到底不是沈家人,而且只能算居住沈府的客人,顧忌頗多,這事如果把他牽扯進來,怕是要他難做,她猶豫了下,便半個字沒提他。
沈熙和聲淚俱下:“既然阿姐這般說,咱們便把藥庫管事喚來,一問便知。”
她既然敢做局算計沈望舒,就不怕找人來對質,內宅是她母親的天下,這個虧,沈望舒是吃定了。
沈長流把姐妹二人各掃了一眼,命身邊長随又喚了藥庫管事過來,問道:“是不是因為二姑娘拿走了所有的珍珠膏,所以大姑娘去讨要珍珠膏的時候,一瓶都沒要到。”
要是裴在野在這兒,管事還不敢膽大包天的撒謊,但眼下人證不在,沈熙和偷偷給他打了個眼色,管事果然面露詫異:“回老爺,并無此事,幾瓶珍珠膏都在藥庫裏好好放着呢,怎會沒有?大姑娘傍晚的确來過藥庫,不過是為了讨要安神茶的。”
沈望舒又是惱怒又是憋悶:“你胡說!”
管事詫異道:“難道您下午不是去讨要安神茶的?難道小人記錯了?”
沈望舒最開始本來是想要兩包安神茶的,後來因為裴在野想要珍珠膏她才幫了忙,但這麽一說,不是又把四哥牽扯進來了嗎?
她定了定神,毫不心虛地和他對視:“我下午練馬的時候,身上有幾處磕碰,讨要珍珠膏消腫化瘀有什麽不對嗎?”
管事又笑:“您這可就是為難我了,您讨要珍珠膏,身邊可有旁人作證?”
他們不怎麽擔心沈望舒會把她那表兄拉出來作證,他本來就是客居在沈府,身上還有傷,除非沈望舒不想讓他在沈府再待下去了,才會拉他出來公開得罪夫人和二姑娘。
沈望舒口齒卻也伶俐,啐他:“我有毛病啊?讨要個珍珠膏還得拉人來作證?!”
沈長流見事情撲朔迷離,喚來沈望舒身邊的兩個丫鬟問話,得到的都是大姑娘下午去藥庫是為了拿安神茶的回答。
若是有珍珠膏這茬,那是沈熙和惡意搶了長姐的份例,還縱容下人欺壓姐妹,若是沒有,那便是沈望舒因嫉恨打罵妹妹,被父親發現還反咬一口,誣陷妹妹。
雖然兩個都是他寵愛的女兒,因沈望舒這些年一直在外吃苦,沈長流不免多疼她幾分,就他自己來看,也不覺着這孩子是這樣的人品,哪怕人證物證俱在,他也不免陷入猶豫。
沈熙和本來是假傷心,但見都這般‘證據确鑿’了,沈長流還是猶疑不定,她霎時真傷心起來,哭道:“原來在父親心裏,只有阿姐一個是你的孩子,父親若是這般不喜歡我,何不把我送養出去?你只留阿姐這一個女兒便罷了!”
說着便要往外沖,被許氏死死攔着。
沈長流深吸了口氣,先安撫二女兒一句:“熙和先別急,你們是嫡親姐妹,若你們有龃龉,為父自該問清楚再做定奪。”
他又轉向沈望舒:“望舒你說,你本是去拿安神茶的,為何突然又讨要起珍珠膏了?這事你若是不說清楚,今日便只能是你的不是。”
沈望舒鼻根酸澀,正要開口,就聽門邊傳來一把清越靡麗的少年嗓音:“她是幫我要的。”
......
裴在野在堂屋外已經呆了片刻,只為了選一個恰當的時機張口。
老實說,作為一個久經沙場和朝堂的男人,他對這種內宅是非是不喜,甚至是不耐的,但他見着沈望舒身為嫡長女卻孤立無援,被繼室和繼女這般欺負,就連下人都無一向着她說話的,他想到自己少時的經歷,不免出神了片刻,心裏對沈長流十分不滿。
而且這笨蛋,寧可自己冤着,都不肯把他說出來,真不知道她腦子怎麽想的!
難道他還能怕了這幾個蠢物不成?
他掩唇咳了聲,淡道:“我瞧着...表妹今日騎馬受了些傷,便想去藥庫讨來活血化瘀的膏藥給她,但是藥庫的管事說珍珠膏都被二姑娘拿走了,表妹一時不忿,便想着去找二姑娘把膏藥讨回來一瓶。”
他走進來,掃了眼沈望舒,讓她把手腕的紅腫淤青露出來,她肌膚粉白,被傷痕一襯簡直觸目驚心。
他不緊不慢地道:“表妹方才已經上過藥了,藥就是從二姑娘那裏拿來的。”
沒人想到裴在野這時候過來,包括沈熙和在內都齊齊怔住了。
沈長流雖不欲冤了沈望舒,也不想讓沈熙和受委屈,聽裴在野說完,把事情琢磨一遍,很快有了章程,厲聲道:“來人,把藥庫管事拖下去杖責二十,若他還不說實話,那便再加二十。”
這等奸猾刁奴,哪裏需要二十板子,不到十下他便什麽都招了,在外頭哭的涕泗橫流:“...都是小人一時糊塗,是二姑娘見大姑娘騎馬傷着了,特意來拿走了所有的珍珠膏,又在大姑娘找她對質之後,她派人令小人誣陷大姑娘,老爺,老爺饒命啊!”
沈長流臉色鐵青,胸膛不住起伏,恨恨地砸了一個茶盞到沈熙和腳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他聲色俱厲:“你長姐在外吃苦多年,你非但不憐她,反倒這般戕害構陷她,她可有什麽事得罪過你?你小小年紀,哪來這般歹毒心腸?!”
沈熙和這回是真的吓哭了,哆嗦着道:“父,父親...”
許氏忙求情:“小孩子一時糊塗...”
沈長流對女兒還能克制些許,對她徹底沒了好臉色,面上止不住的厭惡:“住口,女不教母之過,她年少糊塗,你也跟着糊塗?”他指着母女倆,厲聲道:“你們今夜都給我去宗祠好生反省,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尤其是熙和,罰你四十手板,以儆效尤!”
等幾個女管事把這母女倆半扶半拽了下去,沈長流又發落了方才敢污蔑沈望舒的兩個丫鬟,對着她歉然道:“是為父的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他和緩了一下神色,溫聲叮囑:“下回若是再遇到此事,你只管來尋我,不要搭理二娘便是,更不要和她動手,仔細被人拿住了話柄。”
沈望舒沒什麽精神地應了聲是。
沈長流心中頗是愧疚,瞧這幾個奴才都敢欺壓誣陷主子,可見她平日過的如何,他心下頗是憐惜,琢磨着什麽時候讓沈望舒挑幾個合心意的下人才是,他溫言安撫了沈望舒好一陣,又向裴在野道過謝,這才讓他們回去歇着。
裴在野有些生氣,轉向她:“誰讓你幫我瞞着了?你若是早些說實話,立刻讓人去請我過來,哪裏用得着受這些氣?”
他冷哼了聲:“若不是我猜出不對,當即趕過來,你便打算認下這個黑鍋?”
沈望舒還是低着頭不言語,全然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裴在野這才覺出她的異常,擰了下眉:“你怎麽了?”
沈望舒沒說話,肩頭一聳一聳的。
裴在野有些慌神:“你哭了?”
他扳着她的肩膀,果然見她哭的臉上一團亂,他想幫她擦淚,又覺着不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兇巴巴的軟話:“我又沒有罵你,你哭什麽?“
沈望舒本來想憋着,但是眼淚珠子卻不聽使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嘴巴裏不由自主地發出嗚嗚聲。
過了會兒,她才悶悶地道:“不是你...”
她扁了扁嘴巴,本來想憋住,不留神哭的更大聲了:“我想我娘了,要是我娘在,肯定會護着我的...”
別以為她不懂官宦人家的規矩,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了,如果方才在場的是她親娘,沈熙和和那些下人敢這麽冤枉她嗎?
如果她親娘還在,能看着她被人這麽欺負,連句話也不說嗎?
她對官家千金的生活本來就不是很熱衷,她自己在鄉下過的也是有小丫鬟小子服侍的小日子,要不是因為地動,村子被流寇占領了,村民都被殺害了十好幾個,她估摸着也不會吓得連夜跟沈長流走了。
她想一想和娘親在村裏的快活日子,心裏就更難受了。
裴在野默然,不覺想到少時的一樁事來。
他母妃新喪,陸妃勢大,大皇子尋事杖斃了他這個嫡子身邊最親近的宮人,皇帝不以為然,朝臣更不敢開罪陸氏,他那時也是一般,孤立無援。
他生出同病相憐的憐惜之意,頓了頓,手掌貼上她濕漉漉的臉頰:“昔年我母親新喪,我也同你一般。”
沈望舒眨了眨淚眼,他神色難得平和,像是哄孩子似的輕聲道:“都過去了。”
“只要我在沈府一日...”他幫她捋了捋散亂的鬓發:“我會護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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