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蝴蝶鳳釵
擱在木盒裏的不是她想象中用來殺人的器具。
而是一對十分漂亮且華麗的蝴蝶鳳釵,在火光映照下灼灼生輝,兩面鑲嵌着數顆小指蓋大的紅色寶石。
“哎?”
夏蒹眨眼,眸中被吓出來的豆大淚水不自覺便滾落下來。
冰涼濡濕的指頭觸上夏蒹的眼底,輕柔摩挲她面上落下的水痕。
“你喜歡麽?”
裴觀燭邊問,邊拿起火折子牽着她起來,走到方才的小榻旁,将木盒擱到茶桌上,用火折子點燃了蠟燭。
瑩瑩火光昏黃如豆,夏蒹剛哭過,眸光被燭火一映,顯得十分亮,少女纖長睫羽微顫,看了看桌上華貴不似凡物的蝴蝶鳳釵,擡起頭與裴觀燭對上視線。
“這個......給我?”
“嗯。”
裴觀燭站在旁邊,沒坐下,任憑身上雨水滴答落在木板地上,紅衣貼着身子,燭火下,少年眉目溫柔含笑,“你戴上給我看看,好不好?”
“那個,你先等一會兒。”
夏蒹吸了下鼻子,想下榻給他找件幹淨衣服,沒想方才還一幅好心情的裴觀燭忽然攥住了她手腕。
“去做什麽?”裴觀燭漆黑鳳眸睜大,直直看着她。
“我去給你找幾件幹淨衣服,你這樣萬一着上風寒......”
“沒關系,”裴觀燭眼睛一眨都不眨,瞳孔好似黑色旋渦,“你現在就把這個鳳釵戴上,我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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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蒹心頭怪異,摸了摸淩亂的頭發,端起燭臺,走到自己的梳妝臺前。
“這個要怎麽戴啊.....”
穿書這麽久了,夏蒹一直沒學會梳發髻,這些日子芍藥不在她身邊,她仗着廟裏沒什麽人一直都是用紅色細繩把頭發松松綁一個低馬尾,随意的不行。
此時一撞上這個時代女子要用的鳳釵,夏蒹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戴了。
身邊少年沒說話,視線落到淩亂的梳妝臺,從裏拿起一把桃木梳子。
“轉過去。”裴觀燭拿着梳子溫和道。
夏蒹抿唇,聽他話轉了個身子。
少女滿頭青絲垂落至腰際,發絲又細又軟,還隐隐散着溫暖的香味。
是他上次聞到的梨花香。
裴觀燭視線微怔,落到那只蝴蝶鳳釵上,忽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手輕輕捋起一把發絲落到手心,動作又輕又緩的從上往下梳。
夏蒹沒想到裴觀燭的手法會那麽輕柔。
比她以前去理發店洗頭的洗頭小妹手法都要溫柔很多。
夏蒹本就犯困,眼皮一垂一垂,思緒一走神,乍然想起身後給自己梳頭的人是誰又咯噔一下醒過神來。
她的思緒就這樣反反複複牽扯拉回,終于聽到身後人道。
“好了。”
夏蒹醒神,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裴觀燭梳頭手法意外的還算可以,反正比她強。
少年坐在她身後,面容含笑,手上把玩着那只早已等候多時的蝴蝶鳳釵,擺正了夏蒹的身子,将那只鳳釵插進了夏蒹略微松散的發裏。
“哈......”
少年溫熱的喘息自耳後傳來,夏蒹覺得好奇怪,忍了好久,沒感覺到他繼續擺弄發釵,也沒聽到他說一聲好了,遲疑看向鏡子裏。
便見坐在自己身後的少年蒼白面上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視線專注看着她的臉。
夏蒹被他這眼神吓了一跳,猛地回過頭。
裴觀燭一動未動,視線癡癡從鏡子中移開,落到夏蒹的臉上。
“我就覺得......那日我就覺得你笑的好生奇怪......”少年看着她的臉低聲吶吶,“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我就想着這個發釵,一定要找出來讓你戴上。”
“果然,果然只有你可以戴,夏蒹,”裴觀燭笑起來,視線癡狂專注,牢牢看着她的眼睛,“夏蒹,你對我笑一笑好不好?就像那日,你給我那個銅幣的時候那樣對我笑一笑。”
“笑......?”夏蒹被他的眼神吓到心都開始打顫。
“嗯!笑一笑!你對我笑一笑!”裴觀燭用力點頭,目光癡癡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挺翹的鼻梁,最後落到她淺粉的唇上。
“啊......”裴觀燭漆黑眼珠一凝,忽然傾過身,指尖壓了壓夏蒹的嘴唇。
“怎、怎麽了?”
“顏色不對,口脂,你有口脂嗎?”
“口脂?”
她從裴府過來連個抹臉的香膏都沒帶,怎麽可能會帶什麽口脂?
“我沒帶。”
裴觀燭蹙起眉,視線落在她唇上,好半晌才眨了下眼。
他嘴角如往常一樣帶起笑,将自己的指頭伸進口中,沒一會兒夏蒹便見鮮紅的血染上他下唇,如他耳垂上兩粒紅色玉石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這是在做什麽?”夏蒹又驚又怕。
“口.脂。”裴觀燭笑着,伸出正結着紅豆的食指,在夏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食指擦上她的唇。
少女飽滿的下唇登時一片猩紅,血液散,塗抹不均便沾了些在嘴角,裴觀燭蹙眉,像是不允許自己的作品被玷污,指尖極為小心的擦拭而過。
“好了。”裴觀燭直身觀賞。
可自己的“作品”不僅沒給他一個笑臉,甚至連看都不再看他了。
夏蒹死死抿住唇,只感覺滿口都是血腥味,側着頭看地,就是不看他。
“夏蒹,”裴觀燭沾着鮮血的手攬住她手背,換了個位置,從下往上看着她。
“叫我鏡奴,對我笑。”
“叫我鏡奴,對我笑。”
“我笑不出來。”夏蒹趕在他即将第三次開口的時候揚聲砍斷了他的聲音。
“為什麽?”裴觀燭瞪大眼,好半晌才拖着長音哦了一聲,“也是,你是正常人,沒點高興的事情,又怎麽會笑得出來呢。”
夏蒹心裏有些怪異,正要抽回自己的手,便見裴觀燭忽然自衣襟裏捧出了一樣東西。
“伸開手。”
“......什麽呀?”夏蒹好半晌才伸出手。
一粒沉沉的東西落到了她手心上。
夏蒹低頭一看,便見自己手上擱着一個金元寶。
“高興嗎?”
裴觀燭問,從兜裏又掏出四個,全壘在夏蒹手心上,大概是見她單只手實在拿不了了,又在夏蒹身邊放了好幾個。
夏蒹:……
怎麽說呢。
他這個讓人開心的方式是對了,可就是莫名讓人開心不起來。
“你別給我了,”夏蒹把手上和地上金光閃閃的金元寶推回去,“我什麽都不要。”
“為什麽?”裴觀燭開口,像是遭受了重大打擊,“為什麽不要?這不會讓你感到高興嗎?”
其實是挺讓人高興的......她內心看見這些金元寶真的挺高興的。
他媽的,一口氣拿出這麽多,該死的有錢人……
夏蒹咬牙,莫名感覺自己不能如了裴觀燭的意,“不高興,我不要。”
裴觀燭直直看着她。
“為什麽?那到底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你高興?”
夏蒹心想,你要是能同意不作妖保護身體不要随便出去殺人招仇恨,那我就很高興。
她抿唇不言,唇上猩紅的血被燭火映照的微亮。
裴觀燭定定看了她很久,舔了下方才咬指時唇上黏着的血,喉間蔓出一片鐵鏽味。
——該怎麽樣才能讓她高興呢?
忽然的,裴觀燭腦海中電光火石間想到些什麽,微微淺笑傾身而過,雙手附到夏蒹身側。
夏蒹一頓,扭過臉正要問他又要做什麽,溢出唇齒的話語便被對方堵了回去。
鮮血自二人交疊的唇間研磨開來,蹭上一片模糊猩紅,裴觀燭退後,唇上沾滿了鮮紅的血,墨發長垂,豔如妖鬼。
“你——”夏蒹瞪大眼,張開嘴,“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
“知道,”裴觀燭看着她,“我在讨你歡心。”
真是個神經病!
夏蒹臉色漲紅,狠狠瞪着他。
“我不會笑,裴公子,我不會對你笑的,”夏蒹舒出幾口氣,只感覺嘴裏全都是鐵鏽味,“我反正是不知道上次你看到我的笑容想起了誰,反正我拿的不是替身劇本,我不會當別人的替身也當不了,裴公子又給我戴鳳釵又給我嘴唇上抹血的我也成不了你想讓我成為的那個人,你若是執念如此,我肯定會讓你失望。”
她被裴觀燭這忽然一擊打到思緒亂成一團毛線,說出口的話也不再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認定裴觀燭是将她當成了夢中見過的那位先夫人,嘴巴一快才意識到自己話有不妥,有些緊張擡眼看他。
就見裴觀燭還保持着方才的姿勢,蒼白手背附在她膝蓋兩側,微微歪頭,“你高興麽?”
夏蒹:......
殺人魔不聽人話,她悟了。
興許是看着她這張隐含怒火的臉就能看出她如今心情明顯不爽,裴觀燭眉頭微蹙,“為何?你不是曾說過我生的好看嗎?”
夏蒹一噎。
她好像确實說過裴觀燭好看,可是早忘了在哪說的,居然還讓裴觀燭聽到了。
“所以裴公子你這是算......”夏蒹飛快眨眼,滿腦子都在捕獲合适的用詞,嘴巴一抽,“額,色.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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