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許菱感受到他的觸摸,這才回神,卻發現自己竟與他唇舌糾纏!瞬間頭腦一片空白!許菱猛然偏開頭,孟昭坤的唇舌就落在了她的側臉上,那濕熱讓許菱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半響方顫着聲音道了句:“孟昭坤,放開我……”

許菱萬分惶恐。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回應孟昭坤親吻的人是自己。

——我不是要和他說清楚麽?現在怎麽會回應他?!

孟昭坤喘着氣擡頭,有些呆愣地看着許菱。他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吻中,心滿滿的就要炸開了。許菱卻拼命掙紮起來。她抽出手捂住了臉,帶着哭腔道:“孟昭坤!我說放開我!”

孟昭坤本能松開她,起身退後一步。微涼的夜風透過窗戶吹進房間,他才發現自己臉紅體熱,顯然是……酒勁上來了。

許菱捂臉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本來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用來拒絕孟昭坤。可是……剛剛的意外,讓她心煩意亂,那些冠冕堂皇不光痛癢的說辭,竟然一句也用不上了。

許菱好容易勉強平複了情緒,終于放下手,擡頭看孟昭坤。卻見那人嘴唇微張,怔怔看着自己。他的眼眸暗沉,帶着幾分尚未消退的□之色,明明一個明朗如白日的男人,竟染上了幾分暗夜的淫-靡。那景象萬分違和,卻意外的迷亂人心。

許菱的眼光落在他形狀完美的唇上,卻忽然想到,自己剛剛吻過那裏,只覺再也呆不住一秒,猛地推開孟昭坤,起身下床,逃出了房間。

許菱一戰失利,敗走雜物房。

她灌了好幾杯涼水,又蹲在地上數了十幾遍白菜蘿蔔,這才覺得理智回歸了。

她懊悔之極。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失敗過。可該做得事還得繼續。許菱拿着一個水蘿蔔,在心中細細思索對策。終于,在蘿蔔被她摸熟之前,許菱總算重整旗鼓,起身朝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見門被人打開。孟昭坤站在門後,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小菱,對不住,剛剛是我唐突了。”

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與沉靜,這讓他看着較平日多了幾分成熟與剛毅。面對忽然有些陌生的孟昭坤,許菱心中說不出的怪異。

孟昭坤卻上前一步,輕聲慢語道:“我不該這麽着急。我本來沒想那樣的。我只想告訴你我的感情。我是真想娶你,也只想娶你。我會好好待你,這輩子只要你一個,讓你開開心心……”

他的聲音意外和緩,表情意外和煦,就好像他說得不是承諾,不是告白,而是在敘述恒古久遠就存在的真理。他沒有半點咄咄逼人,許菱卻莫名覺得,孟昭坤認真了,他志在必得。

許菱忽然再不想聽下去。她搖頭打斷孟昭坤:“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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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坤停了話,靜靜看了她片刻,平和道:“為什麽?”

許菱被這種平和逼得幾乎想落荒而逃,卻忽然心中一凜:她又讓這人掌控局面了。

許菱深吸氣,擡頭與他對視:“我不喜歡你,為何要嫁你。”

孟昭坤微微一笑:“你騙人。你回應我了。”

許菱剛剛建立的平靜瞬間崩塌,臉騰得燒紅了!她又羞又惱,所幸方寸未亂:“回應你又怎麽了?我只是習慣了!”

孟昭坤笑容一僵:“小菱,不要亂說話!”

許菱一扯嘴角:“我亂說什麽了。”她伸出手,手指帶着輕佻之意,劃過孟昭坤的腰帶:“昭坤,為何不帶玉佩?”

孟昭坤一怔,收了笑:“還沒去買。”

許菱笑容愈大:“那天的傷好了嗎?”

孟昭坤勉強答道:“……好了。”

許菱語調柔和似水,說出的話卻不那麽動聽:“在樹上挂了一整天,沒凍着吧?”

孟昭坤果然臉色一沉。許菱見了,更是笑得沒心沒肺,步步緊逼:“好好想想,那一日,你看見了什麽?那只是你看見的,還有沒看見的呢?我與殿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昭坤,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孟昭坤啞然。他還真想過。只是他想不出答案,最後索性選擇不去介意。他是有些一根筋,卻也因此,他只在意最重要的:他看見了許菱的委屈。她不開心,她想逃離,既然這個确定無疑,其他種種,他決意忽略不計。

可是——當初他是那麽想,現在聽到許菱這麽說,他卻不能平靜了。孟昭坤深深吸氣,勉強平複了心緒,緩緩道:“小菱,這件事情,你若想告訴我,我可以聽。”

許菱不料他連這種挑釁都能忍,一時被他噎在那裏,說不出話。

孟昭坤又上前一步,低低道:“小菱,殿下不适合你。他不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想要真心,想要唯一,想要一生一世,想要自在天地。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适合你。”

許菱被這些話,震得呆愣在原地。

因為她發覺,這些話,和那日自己向蕭浩瑞表白時說的,含義相差無幾。

許菱呆愣了許久,終是道了句:“孟昭坤,你平日……難道是在裝傻充愣?”否則,如何能看透自己的心?

孟昭坤笑了笑:“我沒有。和殿下、子衡還有你比,我實在不夠聰明。我只是,偶爾會用心。”

許菱半響方點了點頭。她覺得孟昭坤這回答,實在謙虛了。她回想起孟昭坤與蕭宸軒、蕭子衡的相處,那時,他的方式看似傻氣,卻總是直接而有收效。倒是自己想簡單了:一個禦林軍左統領,怎麽可能單單靠家世做穩位子?

這麽一想,許菱心情立時有些低落。她以為孟昭坤不懂,卻不料,這人揣着明白裝糊塗,倒是自己,借着他的容忍唱戲。

許菱自嘲一笑:“昭坤,既然你對我用了心,自然也該知道我的想法。我欣賞你生活的方式,那麽自由自在、積極飛揚。我在通過你,尋找生活的美好。”說着,帶着幾分惡毒道:“我不過是在利用你。”

孟昭坤笑了。他眼神溫柔,一字一句道:“我很高興。”

那幾個字帶着孟昭坤沉甸甸的愛意,從許菱心上碾過。許菱重拳出擊,竟撞上了一團棉花,頓覺無力。孟昭坤卻抓住機會,柔和反攻:“何況,你會利用我,難道不是因為喜歡?”

許菱張口結舌。孟昭坤的這句話,似在她心中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許菱瞬間暴怒了:“放屁!你少自作多情!我不喜歡你!也不嫁你!你再不許對我用心!”說着,走進房間,将門重重砸在孟昭坤面前。

許菱二戰再次敗逃,沮喪不已。

她對自己的表現極其失望。很顯然,她根本沒讓孟昭坤死心。她還得想辦法搞定這個突然變得很難纏的人。可她已經開始膽怯。孟昭坤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變得不像自己。

許菱在床上躺了許久,又聽到外面傳來了老鼠吱吱的叫聲,終是起床開門。

孟昭坤抱着膝蓋坐着,擠在一堆蔬果米糧間。身邊的白菜上睡了只花貓。面前的一小塊空地上……整齊排列着三只死耗子。此時,他仰頭張嘴看向許菱,模樣有些傻。

許菱看着伸手拿石子撥弄死耗子的孟昭坤,嘴角一抽,差點破功。卻生生斂了表情,嘆道:“昭坤,進來吧。”

孟昭坤愣神片刻,起身進房。

許菱關了門,居然開始脫衣服:“昭坤,今晚,我們便兩清了吧。”

她只穿着裏衣,頭發也披散着。孟昭坤傻傻看着她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了如雪的脖頸,再往下是漂亮的鎖骨,豔紅的肚兜……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撲上去按住她的手:“小菱!你、你幹嗎?”

許菱向前一步,仰着臉湊近孟昭坤,妩媚一笑:“幹點男女該幹的事啊。”

她媚眼如絲,吐氣若蘭,與孟昭坤保持着寸許的距離,不再接近,不再遠離。女子的氣息不溫不火地挑逗着孟昭坤的神經,孟昭坤臉刷地紅了,只覺□一點點漲了起來,結結巴巴問:“小、小菱,你、你願意嫁我了?”

許菱笑靥如花,一字一句清晰道:“不願意。”

孟昭坤只覺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半響方争辯道:“子衡告訴我,你說過願意跟我!”

許菱一聲嗤笑:“那小孩說的話,你也信!”

孟昭坤直覺不妙,卻仍是問道:“那你為何要委身于我?”

許菱掙出手,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還你的情啊。”

孟昭坤臉色一沉,又抓住了許菱作怪的手:“小菱,別胡說。”

許菱眼神無辜望着孟昭坤:“你不想要?”

孟昭坤居然沒有臉紅,只是定定看着她。

許菱輕浮一笑:“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我卻不能讓你誤了我的前程。你怎麽不想想,一個是前途大好的王爺,一個是靠着家裏上位的禦林軍統領,我為何要嫁給你?”

孟昭坤眼眸深沉,不言不語。

許菱手指忽然一動,去撓孟昭坤的掌心。孟昭坤覺得癢,本能松手。許菱趁機抽出了手,手指爬上他的腰間,繼續解他的腰帶:“殿下善妒,得不到才是好的,有人争才會看重。這便是我與你接觸的原因。”

孟昭坤瞳孔猛然收縮。許菱解開孟昭坤的腰帶,手指若即若離蹭着他的身體,一點點掀起他的外袍,聲音溫柔蝕骨:“事實也證明,我的策略很正确,殿下在意我了。本來,我還想留着你往後備用,可你這人太死腦筋。也罷,左右殿下都要娶我了,今日便還了你的情。往後嫁娶什麽,休得再提。”

孟昭坤沒有表情看着許菱,一動不動。許菱掀了他的長袍,扔去地上,又去解他裏衣的扣子。

孟昭坤仍舊不動。許菱面上表情不變,心中卻納悶:這人的害羞勁哪裏去了?可箭在弦上,她只能繼續微笑着脫孟昭坤的裏衣。不過片刻,男人精壯的胸膛就□在她面前。

許菱眼睛邊就是一顆暗紅色的小果實。她離得近,可以清楚看到那東西周邊的皺褶。許菱臉上一熱,慌忙垂眼,卻又見到了八塊漂亮的腹肌,只覺一陣頭暈。

可孟昭坤定定站着,沒有任何反應。許菱實在下不了手去扯他褲子,只得轉而解自己的扣子,一邊道:“昭坤,你還等什麽呢?咱們一夜姻緣,自此兩清,你也沒吃虧不是?”

孟昭坤終于開口了。他平靜點頭道:“你說得對,那便開始吧。”忽然彎下腰抱起許菱,将她扔去了床上,身子就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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