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如焚(3) 讓她喝
時莺輾轉難眠,于是找個匿名論壇發了個帖子求助。當然,她不可能說出他們的真實職業等情況,要不然很容易被扒馬。
“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應該算男朋友,我發消息才會回複,不發就會幾個月不聯系我,這正常嗎?”
匿名論壇見多了這種帖子,你要是勸樓主分手她還護着渣男,基本是無藥可救。
1L:“正常啊,男朋友不都是幾個月不發信息嗎?你們男朋友會秒回?”
2L:“雀食,我男朋友幾年沒回複消息了,聽說他搬去月球了。”
3L:“啥叫算男朋友,你是算命的嗎?可以給我算算嗎?”
4L:“以後能不能別發這種破玩意?我tm,憑啥這種人都有女朋友我沒有,憑什麽???”
時莺的心涼了半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賀臣澤算不算在一起。當初她跟着賀臣澤拍了兩年戲,自然而然地就發展成了現在這樣的關系。她選在跟在賀臣澤身邊,他也沒有拒絕。
這五年,賀臣澤除了她沒有任何其他的女人,在圈內也給他資源扶持,一手将她送到現在的位置。
或許因為這點,時莺總覺得自己在賀臣澤心裏的位置是獨特的,只要還沒人去取代她,就能證明賀臣澤心裏多少有她。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時莺看了一眼,在看到賀臣澤的名字時呼吸一緊。他發來的文字很平淡,“早點睡。”
時莺像是長久走在沙漠裏的人看到了一片綠洲,賀臣澤終于主動給她發消息了。她原本想學他不回複,半晌後還是忍不住撩起唇角回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我熬夜了?”
“我養的夜莺,我能不了解?”
時莺把這當成他對自己的某種牽挂,好比在寒冬裏的人,千方百計地去尋找一點溫暖。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點火星,也能給人一點心裏的慰藉。
于是要動搖的她因為這點希望又重新站了起來。或許,她再努力努力,賀臣澤會徹底愛上她。
手機頁面切換,時莺沒看到接下來無數勸她清醒的回帖。工作室的群讓她發條營業的微博,時莺複制粘貼過去,發完想了想在評論區補了一句:“發完就睡覺了。”
粉絲激動地湧過去——
“嗚嗚嗚老婆婆我們一起睡覺好不好?”
“老婆過來挨親,我都好幾個月沒看見你了,你再不出來營業大家就要想你想發瘋了。”
“嗚嗚嗚你發張自拍不行嗎發張自拍不行嗎發張自拍不行嗎?”
她翻了一下評論區,有種異樣的感受。追星的人,想的都是借着別人的世界看自己沒見過的光,但如果他們真的真實窺探到自己黑暗的世界,還會覺得自己這裏有光嗎?
一夜過去,時莺去片場拍戲的時候,難得看見杜弘朝她走過來,時莺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解。
“我是來道歉的。”他看上去很憋屈,好像這麽做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有人小聲讨論着那天發生的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時莺果然是不能惹的,找她麻煩,除非有一天她失去了賀臣澤的庇護。
時莺還坐在椅子上,拿起旁邊的水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她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再給面前這個人難堪,但想到那日他話裏污穢的想法,還是沒忍住,“杜制片,你要真的不想道歉的話,不用這麽為難自己。”
女孩說這話時,嗓音帶着幾分甜意,但這份甜卻似乎摻雜着毒藥。
杜弘臉色很難看,他要不是被逼無奈,怎麽可能在一個女人面前低三下四。
導演想上前勸說一番,時莺笑着身體往前傾了傾,微微歪着臉輕飄飄地說,“不過我就喜歡看你這副看我不爽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要是覺得憋屈,你也找個男人啊。”
周圍發出克制的笑聲,似乎是有人沒忍住。
杜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偏偏還不好發作。他盯着時莺看了一會兒,心想早晚有賀臣澤玩膩你的時候。
男人走了後這場鬧劇才結束,但時莺坐在椅子上的姿态仍舊吸引着身旁人的目光。她渾身都散發着嚣張的因子,臉上好像寫着“我就是靠關系上位”,可是別人又能拿她怎麽辦呢。
明明這種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會讓人厚顏無恥,但偏偏時莺的模樣配上她濃烈張揚的妝容,讓人非但恨不起來,還覺得她這樣十分霸氣。
祁燃那天不跟時莺在一個包廂,現如今知道這件事心裏對她産生了幾分憐惜,“時莺姐,下次我還是跟你一起吃飯吧,這樣還能幫你擋酒。”
時莺饒有興趣的眸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随即露出幾分并不帶惡意的輕蔑,“小屁孩,你還不一定喝得過我。”
祁燃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戰,提高了嗓門,“怎麽可能,改天我們倆比一比。”
往常和時莺合作的男演員對她敬而遠之,但偏偏祁燃是個意外。她斂着眼睑,她幾乎是明示,“不了,我怕賀臣澤誤會。”
見她要走,祁燃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追了上去,“時莺姐,要是你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跟在他身邊,我可以幫你。”
她看上去有幾分詫異,片刻後偏過臉,笑着問,“誰給你的錯覺?”
跟祁燃想象得完全相反,非但不是賀臣澤逼她留在他身邊,反而是她千方百計地想要在賀臣澤身邊有個位置。不是為了名利、更不是因為在圈內身不由己。
祁燃不知道。賀臣澤是她的大海,大海可以離開魚,可魚卻離不開大海。
男孩看着她,一時間竟有些啞然。
夏日的悶熱正在漸漸散去,拍攝時臨時下雨,等了很久雨也沒有停,再加上最近沒有什麽室內戲,沒辦法轉拍室內,劇組的進度多多少少有些被耽誤。
幾個工作人員在那小聲抱怨,直言晦氣,肯定是劇組開機的時候沒拜好。
提前收工,統籌非常煩躁地修改通告。本來劇組氣氛并不是很好,但是導演不知道接了什麽電話,居然過來對幾個主演說,“晚上一起去聚個餐,時莺記得去。”
時莺聽了這話,倒覺得這聚會專門為了自己辦的。她揚起眼尾,“陳導,你特意點我的名字,不是鴻門宴吧?”
陳來擺擺手,“怎麽會呢?這能是什麽鴻門宴,那不是因為你是主角,必須到場嗎?祁燃也記得到啊。”
她撩起唇角,眼底神色讓人看不太清,“那好,我先回去換個衣服。”
拍攝的場地比較偏僻,能找到的餐廳也并不是很高級,好處是不用擔心有人會偷拍。
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周圍被籠在黑暗之中。遠遠地,時莺在和導演副導演談着什麽。
時莺順了根煙過來,但她沒帶火。借的時候有一位居然遞給她火柴,時莺看到這物件十分稀奇,“你這麽複古?”
“哪能?我打火機丢了,順的道具。”
聽完這話,導演很想打他。
時莺蔥根般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從盒子裏取出火柴,“呲”地一聲,火花在指尖燃起。
雨水已經停了,空氣裏滿是潮濕的氣息。明亮的光映在女人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片刻後,火光熄滅,變成了點點的星火。
祁燃剛好到了,将剛才那副畫面收入眼中,久久沒能從震撼裏回過神。那一瞬間從黑暗裏綻放的美,竟讓他找不到任何言語去形容。
不一會兒,一行人進了包廂。祁燃似乎還記得上次的承諾,緊緊跟着時莺。然而門一打開,他和前面的時莺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賀臣澤正坐在裏面,他雙手交疊散漫地放在膝蓋上,只是一個眼神就給人帶來了壓迫。
他慢慢将眸光放在時莺上,而後往後移,明顯眼底多了幾分玩味。
在場所有的男演員在看到賀臣澤那張臉時都感覺到了自己與他的差距,包括祁燃。男人周遭矜貴的氣質與肮髒的娛樂圈格格不入,更別說那張無法複刻的神顏。
時莺眼前一亮,她知道賀臣澤最近并不閑,所以對他突然來看自己這件事非常意外。難怪導演之前特意對她說,讓她一定要來。
身邊的人跟賀臣澤打招呼,而後者卻輕聲道,“過來。”
時莺原本想過去,突然想到自己進來之前抽了煙,怕男人不喜歡,于是步子頓了頓。可即便是這麽細微的動作,也被賀臣澤收入眼中。
他轉而看了一眼祁燃,嘴角的笑意雖然還沒褪去,可明顯不帶什麽善意了。
才離開自己幾天而已,現在就已經這麽不聽話了嗎?
時莺坐過去,臉上的神色分明和之前在劇組完全不一樣。在劇組,她大多數時候都給人一種散漫的感覺,好像對什麽都不在意,有時候會開幾句玩笑,但裏面摻雜了幾分真心誰也不知道。
但是在見到賀臣澤的那一瞬間,她像是脫下了一直以來佩戴的面具,眼底滿滿當當的笑意滲出來。像是夜晚裏,碰到月光後綻放的潔白昙花。
“賀導今天來指導工作,簡直是我的榮幸。”
說這話的是陳導,他出了名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輕松一句調侃就将氣氛調動了起來。
“來來來,我們都敬賀導一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賀臣澤喝了兩杯,眸子籠上一層霧,整個人明顯比剛來的時候多情。時莺護短,仗着自己酒量好便逞強,“我來替賀導喝。”
大家的目光暧昧起來,雖喜歡看熱鬧,但還是阻止,“哪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喝酒。”
時莺不由分說地拿起賀臣澤的酒杯,仰起脆弱又白皙的脖頸吞咽。酒水順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喝了幾杯,賀臣澤并沒有阻止的意思,臉上的表情反倒是享受。
他似乎,對一個女人為他喝酒這件事十分地滿意。這代表他掌控了這個女人,從內到外都将她調/教得很好。
祁燃看到賀臣澤的表情怒火中燒,他不懂為什麽時莺姐會甘願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看他的表情,哪裏對時莺姐有半分愛意。即使不是男友,普通男人也做不出讓女人替自己喝酒這件事。
他是個不擅長交際的,也不知道說兩句解圍,反倒是站起來說,“我來幫時莺姐喝吧。”
手還沒接過杯子,突然杯子被一只手給摁住了。從祁燃的角度,可以看見賀臣澤高挺的鼻梁。他慢慢地擡起一雙深邃的眼,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男人一字一句堅決道,“讓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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