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如焚(4) 馴服夜莺
祁燃試着動了一下手腕,卻發現賀臣澤握得很緊。他對上賀臣澤的眼睛,卻發現自己不論是哪裏都被輕易地壓制了。
他僅僅是坐在那裏,氣場就将整座房間撐了起來。
這一下,周圍的人在賀臣澤的壓迫下甚至不敢說話。導演原本是想着時莺喝兩杯差不多了就打圓場,誰知道祁燃這個二愣子居然出來多管閑事。
真的就很無語,陳來腹诽,怎麽那麽沒眼力見呢?
時莺拿着杯子看了兩人幾眼,猶豫了半晌後決定全部喝完。她已經覺察到氣氛不對了,賀臣澤對祁燃似乎産生了敵意。難道是,他吃醋了?
兩人的手終于松開。時莺喝完後,賀臣澤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頭發,看表情似乎很滿意。半晌後,他突然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祁燃,像是在炫耀她的聽話,也像是在展示自己對時莺的所有權。
祁燃心裏的火燒得更厲害,賀臣澤怎麽能這麽對時莺姐?他怎麽能将她當成一個玩物?
可時莺并沒有半點反抗,甚至因此覺得,賀臣澤至少不是對自己毫不在意。即使這份占有欲,極有可能源自于男性的自尊心、又或者說是雄性生物的領地意識。
沒過一會兒,剛剛喝的酒後勁有些上來了。時莺有些暈,她纖細的腰肢被賀臣澤從後面扶着,隐約感覺賀臣澤在投喂他。
他放在她碗裏的有她不愛吃的菜,但她還是乖乖吃完了。
賀臣澤又開始夾菜,時莺幹嘔一聲,差點吐出來。她站起身,狼狽地邁着步子去衛生間。
周圍的氣氛在時莺離開後變得有些微妙,那天時莺怼制片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當時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女人惹不起,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麽卑微。圈內誰人不知時莺是賀臣澤偏愛的女人,可今天這場面分明和傳言中完全相反。
祁燃有些想發作,卻見賀臣澤靜靜看着他,似乎在問,有什麽意見嗎?
就好像,那是他的一件物品,他有随意處理的權力。
那邊衛生間裏,時莺洗了個手之後清醒不少。她妝容有些花了,拿出口紅對着鏡子補妝,塗到一半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的手停在半空,看着鏡子裏的人走到他身後。
賀臣澤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手裏接過口紅,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他低着眉眼,溫柔地幫她塗口紅,一邊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那個祁燃,好像很喜歡你。”
時莺微微仰着臉,解釋,“他這個人就是很熱心而已。”
賀臣澤手一頓,臉色沉了沉,嘴角的笑意尚未褪去,“你在幫他說話?”
她幾乎瞬間就确認,賀臣澤生氣了,女孩小心翼翼地問,“你吃醋了?”
他臉上微怔,像是隐秘的一面被戳破,原本想否認,想到什麽嗤了一聲,“難道你覺得我會開心不成?”
他的寵物,只能對他搖尾乞憐。
時莺反倒有些開心,因為以前的賀臣澤從來不會吃醋,只是告誡她記住自己的身份,何曾像現在這樣緊張?
她想不到其他讨好賀臣澤的方法,于是将尚未塗好的口紅輕輕印在他唇上,“別生氣了。”
男人神色讓人捉摸不透,時莺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被哄好了還是沒哄好,她幹脆攬住他的腰,無聲地讨好。
回來之後,有人瞥見賀臣澤的唇瓣比來時多了幾分紅色,眸光頓時暧昧起來。看來這兩人出去之後,差不多已經和好了。
時莺坐下後,給賀臣澤也夾了一些菜,後者周遭沒了陰沉的氣氛,兩人看起來像正常的情侶一樣,好像剛剛發生的事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夜色濃重,回酒店的路上賀臣澤一直沒說話。時莺以為他就過來探個班就走,想着接下來相處的時間不多,猶豫了一下慢慢拉住他的手。
即使早已有過更深入的接觸,但像這樣在獨立的空間裏靜靜地牽手,感覺反而更加地親密。
但這樣的相處并沒有持續多久,到達酒店之後賀臣澤抽回了手,他先下了車,站在不遠處等她。
男人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脊背挺拔寬闊,時莺下車的時候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鐘,而後才緩緩下車。她慢慢跟了上去,手剛伸出去,賀臣澤已經單手插進了褲兜。
“你還在生氣嗎?”時莺瞥了一眼他的神色。
賀臣澤原本想說什麽,但情緒湧上來的時候又全部掩飾住了。他撩了撩唇角,“怎麽會呢,小夜莺頭疼不疼?”
他溫暖的手掌蓋了上來,時莺臉頰泛着粉色,搖了搖頭。
她一雙蒙着水霧的眸子波光潋滟,因為微醺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妩媚。
賀臣澤喟嘆了一聲,牽住她微涼的指尖,邊走邊說,“下次別犯傻,我酒量有那麽差嗎?”
“我……我就是……”
時莺想說她是舍不得,愛一個人大概就是即便知道他能承受也不想看到他一個人去承受吧。
她沒接着說下去,大概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掉價。但她值得,因為換來的是賀臣澤的關心。進房間後,他就給她倒了杯水。
時莺喝了一口,瞥見賀臣澤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她手機收到兩張照片,一張是自己站在如火夕陽下,祁燃呆呆地看着她,光是看表情就知道他被迷住了。另一張的角度跟第一張一樣也是偷拍,看起來像是兩人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時莺拍戲一向和男演員保持距離,一切聯系方式都不會加,更不會炒作。賀臣澤想,怎麽突然不聽話了。
她意識到這是賀臣澤的質問,于是“第二張是錯位,我跟他不熟。”
“不熟幫你擋酒?”
時莺還準備解釋,突然被摁在沙發上調整了姿勢。她背對着賀臣澤,完全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自己被他身上的木香緊緊包裹着。
這樣的賀臣澤讓時莺無端地感到一種恐懼,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完完全全被他掌控着。
“賀臣澤……”她白皙的手指攥着沙發,輕輕喘着氣,“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怎麽可能跟其他人這樣?”
他的情緒似乎被撫平了一些,放在她脖頸上的手也松了松,“是嗎?”
“嗯,我這輩子都只喜歡你一個人,其他人再好都比不上你。”
賀臣澤被這樣的情話取悅了,唇齒貼着她的耳後,微啞的嗓音裏裹着暧昧的氣息,“這麽乖,給你獎勵……”
前半夜賀臣澤還算溫柔,動作裏雖說摻雜了一些怒氣,但在床上算是一種情趣。他技巧很好,欣賞着女孩沉溺的模樣,像是在欣賞自己的一件優秀的作品。
但事情在時莺多嘴為祁燃說了句好話後就變了,她怕牽連到那個無辜的男孩,對賀臣澤說祁燃是個很好的演員,這件事跟他完全沒關系。
賀臣澤不知道被觸到了那片逆鱗,他忍受不了旁人對自己女人的觊觎,更忍受不了她為別人說話,于是動作兇狠了起來。
時莺身體發着顫,被他逼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心裏止不住想,他還是在乎自己的,最起碼不是對她和別人的親近毫無反應。
她像一個口渴的人,将毒藥當成自己救命的唯一希望。
男人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因為她一句話就波動了起來,按捺下內心危險的想法,面色更冷了些。
時莺眼尾泛着紅,喘着氣問,“你是因為這兩張照片來找我的?”
賀臣澤心裏冷笑,他只是讓自己養的夜莺永遠飛不出籠子,又有什麽錯。
看着女孩眸子裏亮起的光,他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她有嗎?
男人慢慢俯身,因為剛享受過渾身都散發着撩人的荷爾蒙氣息,他嗓音裏摻雜着幾分餍足,“信息裏的想念,我都聽到了。”
賀臣澤在這裏待了一個星期,他最近在籌劃新劇本,還不算很忙。他每天來看時莺演戲,然後接她回家,像是那天的事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直到某日要拍一場雨中的戲。
憑時莺的演技來說基本不會吃NG,但那天她無端被NG了數次,在冰冷的雨水裏翻滾得一身泥水,導演終于說了過。
雖說這是夏季,但長時間淋雨還是讓人感到冰冷,更何況時莺剛剛還做了很多翻滾的動作,只覺得哪哪都疼,頭更是要裂開一樣。
賀臣澤不緊不慢地過來,推開所有人,将毛巾放在她頭上。他幫她擦頭發,臉上似乎充滿了憐惜。不一會兒,他又接過助理準備好的姜茶給她喝,語氣十分關切,“可別感冒了。”
周圍有人悄悄議論着,“時影後怎麽會吃這麽多次NG,傳出去要被笑死了吧?”
“就是說啊,之前所有營銷通稿都是神顏神演技,結果……”
時莺沒覺得有什麽,她一向敬業,什麽困難都可以克服。可當她正因為賀臣澤的溫柔欣喜,喝下第一口姜茶時,突然聽到賀臣澤輕輕在她耳邊說——
“小夜莺,你要是乖一點的話,下次也許就不用淋這麽久的雨了。”
該不會……
她臉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雙眼呆滞地望向前方的空氣。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從內到外,甚至牙齒都在打顫。她這才意識到,剛剛的NG似乎是賀臣澤安排的,他在警告自己,如果不懂得和祁燃保持距離,下次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時莺像是窺探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整個人處于驚吓的狀态。她捧着杯子劇烈地咳嗽起來,賀臣澤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脊背,順着小鳥的毛發撫慰,“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他深知如何馴服一只長着翅膀的夜莺,就像現在這樣,時而讓她處于一個危險的狀态,時而給她一些微不足道的獎勵。
時莺有些難以置信,“你……”
“怎麽了?”賀臣澤一臉無辜,看模樣似乎并不知情,“小夜莺用這副表情看着我,好像我是什麽壞人似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