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姊妹密談
“你說的,是龐之道麽?”張儒秀顫着嗓子問。
二姐這是有“千裏眼”麽?怎麽連她見了龐之道都知道?張儒秀滿是疑惑,盯着面前人。
“自然是。”二姐聽到了滿意的答複後,松開了禁锢着張儒秀的手。
“那傻小子,居然去找你了!”二姐笑道。
“你倆這是……”張儒秀問道。她覺着這其中一定有貓膩。二姐看着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卻不曾想,這般仙人現今居然墜入了愛河。
“你呀,想到哪兒去了?”二姐看着張儒秀一臉期待的模樣,便知曉她一定是想到旖旎之處去了。
“哎呀,好姐姐,你就莫要打趣我了。快說快說,你與那小官人有何故事?”張儒秀上前拉住二姐的手,可勁撒嬌。
“你真的想知道?”二姐說得有些猶豫,頗為不忍地看向張儒秀。
“快說快說。你都不知道,他今日跟我提起你,我還驚了一下呢!”張儒秀又說道。
“其實我與那龐家小官人也是誤打誤撞間相識的。去年我陪阿娘去城南看花宴,散宴後我一出去便碰上了他。他走得匆忙,将我頭上那幾根篦子都一齊撞了下來。我還未開口呢,他便一臉驚慌,直言會賠補給我。這後來,自然就有了來往。”二姐拉着張儒秀就坐。
“你染病前的某日,正巧碰上我二人說話。我想着告訴你這事,誰知你那時全然一副淡然的模樣,我便閉了口。怎的如今病好了,你倒是這麽關心起我來了?”二姐說道。
“你又打趣我,那之前的事我又記不得了。再說,我關心自家姊妹的情愛一事,不很正常麽?”張儒秀回道。
看來之前原身與二姐的關系也是不疏不近,如今她這般熱情,才讓二姐有些驚訝。
“今日他碰見了我,開口卻是一直說着你。聽他的話,你可是一直婉拒着人家呢,可憐小官人一片癡心,都快赴殿試了心中還是放不下你!”張儒秀故意添油加醋地說道。
“婉拒?”二姐聽到她的話,似是心生疑慮。
“怎的?那位小官人的一言一行可告訴我了,你倆這分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張儒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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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我還未曾有過婚配,同一男子走得太近自然是不妥的。若說我對那小官人,倒也并不是毫無感覺,只是……”二姐嗫嚅着,後半句讓人聽不太清。
“兩情相悅多好啊,你既然傾心于他,不妨敞開心扉試一下!”
“試一下?”二姐有些驚訝。
張儒秀點點頭,道:“不妨就先做對纏綿的小情人嘛,到那時若仍是情深意重,同爹爹一說,婚事不就有了麽?”
只是這婚事與情愛哪有這麽簡單?二姐今年也不小了,誰都不知道這中間會不會出些什麽差錯。不過張儒秀還是願意去相信自家的爹爹阿娘。那麽疼愛子女的父母,自然不會将小輩的終身大事如棋子一般随意抛注。
“你呀,明明不日便要成婚了,不先想想自己,反倒是關心起我來了。你且放心,你二姐我又不會孤寡老在家。”二姐突然轉了話題,逗着張儒秀。
“不就是成婚麽,我一想到那六禮瑣事,便頭疼的很。”張儒秀抱怨道。
這幾日她過得确實不清閑。上午大娘子便會給她講些成婚中的要事,事前禮節,事後禮節,這禮那禮的,倒是叫她頭疼不堪。午後擺攤歸來還要跟養娘們學着事。這一天算下來,只有晚上還較為清閑。不過她晚間用過膳後便一直窩在屋裏想着創業規劃,着實不輕松。
“成婚,再怎麽說,也算是一件大事,你可得認真去學着。”二姐看着自家妹妹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一時不知該憂還是該喜。
她心裏覺着,女子家雖是多愁善感了些,卻也不能一直耽于情愛不可自拔。可張儒秀倒好,一點也不在意這之後兩人搭夥過日子的生活。
“我這不也是在學嘛。二姐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小心思,可不在那司馬二哥身上。”張儒秀主動提及司馬光,也甚是少見。
“我自然知道。不過說到那二哥,我可是盼着你倆乾元節一同游玩呢!”二姐拍拍張儒秀的手,意味深長。
“我同阿娘置買物什回來時,正好遇上了爹爹。爹爹說,他将游玩這事告訴那邊司馬丈人了,讓他轉告給二哥。那二哥近來因着要赴試,正巧就住在了汴京城。人正備考着,也好傳信。
你且放心,那位二哥現今,已經知曉了你二人要一同游玩的事了。”二姐說罷,呷了口熱茶。
那茶香氣濃郁,倒是讓張儒秀一個不甚喜好飲茶的人都動了幾分恻隐之心。
“二姐,你屋裏沏的是哪種茶?怎的這般香?”張儒秀特意嗅了嗅,香味獨特卻不過火,是為上品。
“不過是我自己熬的花茶罷了。你若是喜歡,改日我再做些,給你那屋送上幾盅。”二姐說道。
“乾元節那日,你可得起早些,好好梳妝一番。那日你二人同游,定是郎才女貌,羨煞四方。”二姐察覺到張儒秀轉了話題,趕忙交代道。
“這是自然。”張儒秀接道。
“還有啊,乾元節過後餘幾日,東華門外便要放榜,放榜後官家會擺宴打賞那些進士們。在此之後,恐怕便是你的大喜之日了,也得早早做好準備才是。爹爹也與司馬丈人那邊好好探讨過了,兩家都不是鋪張奢華的主,何況中間還生了許多事。這繁文缛節能省就省去了,只是該有的排場還是得有的,免不了一番折騰。”二姐囑咐道。
張儒秀聽罷,乖巧地點點頭。
“還有啊,你也知曉的。進士及第後,官家那處便會酌情分了官別。想必那位二哥月後也是一個地方官。這自古以來又是夫唱婦随,到時他新官上任,你可是也得随着人走的。”二姐又說道。
張儒秀聽罷,點點頭,心裏卻泛起波瀾。
她自然知道自己不久後就要離開汴京這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搞出一番事業。哪怕最後沒能在汴京紮根,至少也是有了些底子在。随她之後去哪兒,也都是能混得開的。
只是這麽快就要離開去到一個新環境,她心裏終歸還是害怕的。北宋的地方官又常常換地任職,自己自然也免不了漂泊。這樣一想,她竟莫名傷心起來。
二姐說罷這話,見張儒秀興致不高,直怪自己的嘴裏吐不出些好話來。
“哎呀,瞧我都說了些什麽話!”二姐連連“呸”了幾聲,關切地看向張儒秀。
“你可莫要覺着婚後便沒了自我。我告訴你,婚後你要是不喜那些什麽花宴女紅之類的,大可出去做做旁的事。女子也是得走出這一方庭院的。”二姐勸道。
這話倒是說的出彩叫張儒秀又驚又喜。
“知道啦,我不過跑了會兒神,倒是叫你想了這麽多事!”張儒秀打趣道。
“只是我勸着你,日後我又何嘗不是這般過着呢。”二姐感嘆幾句,不過說完便立刻換了情緒。
“哎呀,我這原本是跟你說些貼心話的,誰知出了這麽多茬子!”二姐說罷,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頭,翻了一個小匣子出來。
“這是何物?”張儒秀不解地問道。
那小匣子瞧起來精致得很,雕紋鑲金,跟個寶貝似的。
“今年你生辰時,我備了份輕巧的禮兒。誰知還沒來得及送,就出了染病這一茬子,這禮兒也便耽誤到這兒了。我剛說話時,正好想到這事,便想趕緊拿來給你,免得以後又忘了。”二姐說罷,便将這小匣子遞到了張儒秀手裏。
“打開看看罷,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張儒秀聞言,按下了那匣子前一個小機關,那匣子“啪嗒”一聲就打開來。
匣子正中間,是軟毛托着的一條赤金鑲珠璎珞項圈。這項圈雖由金條子制成,看着卻清秀靈動,惹人喜愛。
張儒秀小心翼翼地拿起這項圈,盤在手中仔細觀摩。
“我知曉你素來不愛那些珠光寶氣的勞什子,近來也是愈穿愈素,我便覺着,這項圈許是合你心意。”二姐看着張儒秀這般滿意的模樣,笑了笑。
“這禮兒我可就收下了,我還真缺一條這般的璎珞項圈。”張儒秀說道。
自她穿越來,她便将原身的貼身物件都換了個遍。這物件畢竟是人家的,自己用着不方便。現今她那妝奁盒裏,頭上的飾品倒是一大堆,這般靈巧的項圈還真是沒有。
“對了,我這幾日又叫人給你做了幾件褙子去,都是你喜歡的打樣。”二姐又說道。
張儒秀聽罷,一陣感動。二姐做事細致,總能給人驚喜。
“二姐,你可真好!”張儒秀把那項圈又放到了匣子裏,撲到站着的二姐身上撒嬌。
“一家人,這不是我該做的麽!”二姐拍拍張儒秀的背。
“何況我覺着,你病好後的性子,較之從前,真是讓人喜愛極了。”二姐說道。
這話便是肯定了穿過來的張儒秀,更讓她感動。
“二姐你可真好,我都不舍得你!”張儒秀松開抱着二姐的手,擡頭看着她的眼道。
“少貧嘴!”二姐笑道。
“行了,我的話都交代完了,快回屋去罷!”二姐合上那匣子,遞到張儒秀手中。
且說大娘子這邊,張父做完了事,到屋裏歇息。
林氏看着張存來了,趕忙起身迎接。
“老爺,今日可還順心?”林氏替張存整着衣袍。今早張存去上朝,回來時滿臉不悅。午後又出去辦事,天色漸晚才匆匆趕回府中。
“近來西夏那邊不太安定,官家憂心得很。今日也是聚了幾位友人商讨這事,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張存說罷,頗為疲憊地嘆了口氣。
林氏聽罷,給張存端了口茶。
“先前黨項人不還是一派卑微之狀麽,怎的如今成了這般豺狼。”林氏說道。
張存飲下茶,道:“李元昊狼子野心,其心衆人皆可見。只是父死之後,沒人壓他,才愈發猖狂起來。”
林氏對這邊境的事素來懵懂,如今聽張存這一番話也是雲裏霧裏起來。
張存也不欲再同她說這些事,便轉了話題。
“對了,三姐的婚事,可是準備妥當了?”張存拉來林氏的手,邀她一同坐到凳子上。
“老爺您放心,這事我操心着呢,都準備了個七七八八了。”林氏說罷,末了又添了一句:“現如今,只要三姐和那二哥二人之間合得來便皆大歡喜了。”
“夫人且放寬心,今日我還見着君實那孩子呢!人溫和寬容,将來也定是成大器之人,是咱三姐的良人吶!”張存說罷,複而握緊林氏的手。
林氏聽罷,臉皮紅了幾分,在張存缱绻的目光中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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