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回頭，兩人不禁都愣了住

一個是威廉，一個是瑾瑜。#####

chapter28

“美女，”威廉見是瑾瑜十分高興，快步跑過來，“美女你也在，你和女俠認識。”

“什麽女俠，”水水沒好氣道。她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幫了賊。頓了頓，她問瑾瑜道：“你認識他？”

瑾瑜點了點頭。“在阿拉斯加，他們救過我。”

“哈，救過你？！”水水有些意外，“沒聽你說過。”自己居然對好友的救命恩人出手毆打，更丢人！

瑾瑜低垂着眼沉浸入了那似夢非夢的回憶中。

“女俠，我們可以做朋友麽。”

水水內心對他的歉疚因為這一句話消失地無影無蹤，她警覺地說：“你想幹什麽？”

“我很喜歡你！”威廉高興地說。

水水一副厭惡狀，“謝謝了。”說話間，她就揮手攔車。一輛出租車應勢停了下來。“瑾瑜我們走了，”她拉上瑾瑜就上了車。

汪博銘對一臉不解的威廉禮貌似地笑笑，拉開前門，坐到了副駕駛位子上。“拜拜！”

“師傅走了！”

出租車師傅轉動轉盤，車就快速行駛起來。威廉在身後追跑了一段，嘴巴不停地喊着：女俠，美女……

他是救援隊的？救過你。水水問瑾瑜。

瑾瑜輕輕嘆了口氣，沒說話。

Advertisement

好友不回答，水水更是好奇了，硬是是追問。無奈，瑾瑜便說，自己在阿拉斯加迷了路，被野狼追趕，是威廉的朋友救了自己。

其實，威廉在半小時前就可以離開警局的。但他一定要等他的女俠。獵人就獨自一人先走了出去。

三個穿着防彈服的人正走進警局，一邊取笑誰誰在演練中的失誤，一邊解着身上的防彈服。

獵人經過他門身邊，無意間發現其中一人的手腕處有一條斜橫線的傷疤。

“李忠震？”

那人随聲擡起眼，不解地望着獵人。“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獵人微微一笑，沒說話。

“忠哥，你這聲名遠揚啊。”旁邊一人說。

“就久聞大名，”獵人順勢說道。“李忠震，”

李忠震呵呵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有這麽出名麽。”

“皮膚黑了，”獵人說完就向外走，走出了警局。

身後的李忠震不解地搖了搖頭。他在腦海中過濾一遍自己所認識的那些叫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人，确信自己不認識剛才的那張臉。

夏兒咖啡店的幾個店員正在門前翹首以待。

店內有客人閑散地喝着咖啡，吃着蛋糕。

其中有一桌是婁平和婁安。兩人去教堂看母親，順道來此看看。婁安本是不願進夏兒咖啡店，但聽聞水水被抓，她十分有興致說要品品咖啡。

“姐，我讓媽媽給我在買一個錢包，”婁安拿着一個可收縮的深藍色布袋，上面印有‘安安’二字，“她就給我一個小袋袋。老媽，這也太小氣了。”

“你本身就不缺錢包。”婁平放下杯子，“這個可是媽媽親手做的，比任何一個買來的錢包都有意義。”

婁安拉着錢袋收縮繩，心中感動于母親為自己做的錢袋，嘴角露出幸福地笑：“知道啦。”

水水一出現，小成幾人就迎了出去。

“沒事，沒事，我挺好的。”水水說着就走入店內。“就是閑着沒事去警察局看看，坐坐。”

“大姐，”見到大姐，瑾瑜向她們走過去。

“呦，光榮歸來，”婁安端起咖啡，斜望水水。

婁平瞪了妹妹一眼，轉而問水水有沒有事，需不需幫忙。

“大姐，”水水一向是随瑾瑜的稱呼稱呼婁平，“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嗳，”斜眼望了望婁安，“早知道有個人在，我就不回來了。”

婁安鼻子中哼出一聲，放下咖啡杯，“奴性啊，想必是在派出所呆的習慣了。”

“呦，怎麽樣？你羨慕啊。”水水一拉椅子就在婁安對面坐下。

“羨慕你？”婁安不屑地哼了一聲，“被警察抓取派出所，還羨慕。切。”

瑾瑜面露尴尬，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麽話。

水水和婁安素來不和，見一次面，就鬥一次嘴。婁平說不了水水，也不能不顧及婁安的面子當場責罵她。她就看着婁安，頓了頓眼，示意她不要和水水争執。

“就是，派出所，那是政府機關，”水水說道，“主動請我過去喝茶。怎麽樣，你還沒有過這待遇吧。”

“真沒想到，你臉皮這麽厚。”婁安對水水的厚臉皮有些不可思議，站起身，“你這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人，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多呆一會，我都覺得惡心。”說話間她轉身“噔噔”地向外走走出去。

“哼，不送，小心路上的車哦。”水水補充道，“不長眼的。”

剛走出的婁安，與威廉遇個正着。

“二美女，”

見到威廉，婁安先是一驚，“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找我的女俠！”威廉說着就快步走入咖啡店。“大美女，”

“你好，”婁平對威廉的出現也感到意外。

“女俠，”威廉走到水水身邊，“能和你做個朋友麽，”

“你煩不煩。”水水轉入吧臺，把他隔在外面。

瑾瑜向婁平前後說了一番經過。

因為女俠不理會自己，威廉便在婁平這一桌坐下，要點咖啡。水水讓小成去随便應付一下。

水水為汪博銘博銘調制了奶茶，但汪博銘因事離了開，她便自己站在吧臺慢慢喝，一邊翻看翻看雜志。

婁平出于禮貌去了威廉那邊坐下，問他是不是一人來中國。他回說，史蒂芬也來了。

是旅游來的？婁平又問。

威廉從小成手中接過咖啡，對婁平搖了搖頭，他說他和史蒂芬都不想在繼續打獵。

“是想在中國發展發展，”

威廉點了點頭。他說為了能來中國發展，他還特意換了一個中文名，叫劉備。

“劉備？”婁平有些意外，但随後也點點頭，“挺好，挺好的。史蒂芬呢。”

“申奕哲。”

“申奕哲？”婁平品位了一番，“都是好字！”接着她問他們是不是找好了工作？

劉備搖了搖頭，“不過，我想他是有意要做警察。”

“哦？為什麽。”

“今天他在警察局跟警察說話，好像是認識的樣子。問他是不是叫什麽名字，搭讪呢。”

婁平笑了笑，她從名片夾中掏出自己的名片，遞送過去，“我們酒店，随時歡迎你們二位！”

坐在一旁的瑾瑜一直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聽着。

婁平看了看妹妹，“瑾瑜，你是不是有什麽意見？”

瑾瑜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

看得出水水對劉備的厭惡，婁平駕車送走了他，順道拜訪了申奕哲。#####

chapter29

英奇學校晚上有《宏觀經濟學》的課，瑾瑜沒去。她和婁安在家中陪父親吃晚飯。

父親婁文博好奇道，婁平今日被什麽重要的事牽絆住了，居然沒回家吃晚飯。

這些年中，婁安是經常不回家吃飯，但婁平不管多忙碌總是要抽出時間回家陪父親吃飯。

“咦，不會是大姐遇到意中人了吧。”婁安邊吃邊猜疑道。

婁文博笑了笑，“希望如此。”大女兒已經三十多歲了，是該結婚了。

“如果是真的，就恭喜爸爸了，家裏要多一口人了。”婁安高興道。

“多一口人好，該多一口人了。”

瑾瑜無言地吃着自己的飯。飯後她幫金媽收拾廚房，然後在廚房做木瓜牛奶凍。

婁平回到家中，四份木瓜牛奶凍已經做好了。

“晚上的課沒去上，”大姐望了望擺在廚房桌子上的木瓜奶東。

婁平對瑾瑜的課程安排十分清楚。她當時覺得，只要時間允許，自己也會去聽聽課程。

她走到冰箱前拿出了個木瓜，開始做木瓜奶凍。

“我見到申奕哲了。”大姐知道妹妹最想聽到的是關于申奕哲的消息。

婁平和申奕哲、劉備一起吃了晚飯。作為姐姐，她直截了當地問申奕哲對自己妹妹的感情。申奕哲說救人是他的本能行為，不需要用“感情”一詞來解釋。

“瑾瑜，用善良一詞來形容獵人，或許不合适。”婁平接着說，“但我還是想說，申奕哲救你幫你，也只能說明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并不代表他一定喜歡你。”

救你幫你，只能說明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并不代表他一定喜歡你。瑾瑜在心中默讀姐姐對自己說的話。“我知道了，”

“你心态，要擺正了，”婁平拿過瑾瑜做的一塊木瓜奶凍，吃了，“味道不錯。他下周一會到我們公司上班。你們就是同事了。”

瑾瑜點了點頭，“大姐，我知道怎麽做。”

當晚，姐妹兩人各自吃了三分木瓜奶凍。又擔心發胖，兩人便在客廳運動了一會，很晚才回房睡覺。

姐姐那句人性善良解釋的話，在妹妹的夢中萦繞至天明。

第二天，天氣晴朗，天藍氣清。水水約了瑾瑜去郊外爬山。

望着一路的豔陽透明，翠綠樹木和茶園。瑾瑜忽然想到那日與汪博銘說的北方和南方的環境質量問題孰更嚴重。

瑾瑜認為北方的環境一定比南方的環境好。因為她直觀地覺得，經濟較發達的地區的空氣污染更嚴重。

汪博銘說她這完全是自以為。

“下次爬山或者其它活動，可以叫上汪博銘麽？”瑾瑜對水水說，“他一個人，也挺孤單的。”

水水點了點頭，“行啊，下次活動叫上他。”

兩人爬到山頂，在山頂的寺廟吃面作為午飯。

站在山頂，眺望群山，墨綠一片，山下河流成線，一條條交錯，遼闊無限。

小成打來電話說，劉備在店中等了整整一個上午。水水對此十分厭煩。

“他到底什麽樣的人？”

“一個只會花花眼花花心的人。”瑾瑜說。

“還挺執着，”水水自言自語地說完，又轉眼眺望遼闊的山下景色。“你沒事吧？一路上心事重重的。”

瑾瑜看了看水水，嘴角露出笑色。“我挺好。”

“說的這麽勉強，”水水說，“是不是婁安又欺負你了？！”

“沒，沒有。”瑾瑜搖了搖頭。

“一定有事，”水水望着瑾瑜堅定地說，“肯定有事！”

瑾瑜不想多說話，只想靜靜地呆着，“做了一個不該做的夢。”她懇求地望着好友，“能別問了麽。”

聽好友如這麽一說，那是鐵定了遇到事了。她又不說明，水水也只能是自己幹着急。

回去的路上，水水驚地發現坐在自己身旁的瑾瑜無聲地流着眼淚。

“到底誰欺負你了？！”

瑾瑜擦了擦眼淚，“水水，能讓我安靜地在自己的世界中呆一會麽。”她不忘安慰地說一句：“你放心，沒人欺負我。真的。”

水水是很想知道，但她又不便在開口追問。

回到家中，瑾瑜喝下了一杯紅酒。順着紅酒的催力，加之白天爬山的勞累，她倒床便入眠，一直到天明。

睜開眼，眨了眨，是新的一天。

瑾瑜如往常一樣去酒店上班。做着如往常一般的工作。見着往常的人。說着往常的話。

一切都如往常。只是感官上總有那麽一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在什麽地方看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雙眼睛也許就在身後，也許是在心底。

徐秘書領着申奕哲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婁平正在開會，他便等着。

總經理辦公室整體布置簡約，敞亮舒适。

辦公桌上放着兩個相框，一個是婁平婁安和父母的合影。申奕哲拿了起了相框。相片內的這張臉，曾經多少次在自己的夢中出現，他記不清了。另外一個，看過去，不禁讓他有些驚訝，是一只蜻蜓的标本相片。

“你來了，”婁平推門而入。

申奕哲放下相框，點點頭，“你喜歡蜻蜓，”

“這是蜻蜓标本。”婁平走過來，“在我很小的時候，一個哥哥送我的。”她無限喜愛地拿起相框。

“一個哥哥？”申奕哲猜測地問道，“你還有一個哥哥？”

婁平搖搖頭，“不是親哥哥。我們小時候幾個家庭是住在一塊的。”

申奕哲明白地點點頭，“他人呢。”

婁平的神色暗了下，“去了天堂。”父親告訴她，鑫哥哥和他們的父母所乘坐的船翻了，去了天堂，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申奕哲動了動嘴，不無遺憾地道：“可惜了。”

“在過幾十年，我去了天堂，就能見到他了。”婁平從回憶中轉過神，“哦，就先委屈你在工程部上班。工程部的主管是魯林，我已經跟他說了。以後有什麽不懂的，你只管問他。稍後徐秘書會帶你去行政部登記。”

“謝謝。”申奕哲說。

徐秘書領申奕哲到了行政部辦公室，交代了一番就離開了。文員劉丹拿出登記表讓他先填寫。

“劉丹，”瑾瑜抱着文件走了進來，“這份是上周清理三樓展館請的工人名單，財務部需要你們核實一下，好發放工資。”

“哦，”劉丹接過了文件，“稍等一下，我查查進出記錄。”

進門時，瑾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的獵人。她裝作沒看見，徑直走了進來。現在說完了自己的事，不能在視而不見，“你好，好久不見，”

申奕哲沒擡頭，只是嘴巴裏說着，“是好久不見，”

瑾瑜說完上句話，就在努力想着下句話該說什麽。“來我們酒店上班了？”#####

chapter30

申奕哲點了點頭。

“哪個部門？”

工程部。

“挺好的。”瑾瑜依然裝作若若無其事的摸樣，“檢查檢查設施，維修維修設備，還算清閑。”

申奕哲簡單笑笑，沒說話。

“好了，”劉丹核對了臨時工的進出記錄以及工作天數，“我去找經理簽個字。”說着她就轉身去行政部經理的辦公室。

劉丹離開後，辦公室內就剩下兩人。瑾瑜心中焦急萬分，該說什麽，說些什麽呢。雖然焦急，但這樣和獵人單獨呆着心裏卻也有幾分開心的。

申奕哲淡然地低頭填寫表格。

“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瑾瑜擔心他看不全中文字。

申奕哲搖了搖頭，并未擡起眼，只是說了句：“謝謝。暫時沒有。”

“好了，”劉丹從行政部主管的辦公室走出，把簽了字的文件遞給瑾瑜。

“謝謝，”瑾瑜接了文件逃也似地快步離開。雖然她心中十分想留下同他在說說話。

瑾瑜人一走，申奕哲的信息表也填寫完畢。

劉丹接過表格，一邊在電腦上輸入信息以備案一邊同他說工程部的辦公室在什麽方位，怎麽走過去，工程部部門經理叫什麽名字等等。

申奕哲剛走出不久，劉丹又忙追出來，“等等，”

原來劉丹是忘記給他工具包了。工程部的每個位員工都得配置一套工具設備。

咖啡店的水水感正頭疼着，因為劉備又來了，還對他女俠女俠的稱呼個不停。今天要比之之前好了些，比如他會點上一杯咖啡，點上幾塊蛋糕，坐在那細細品位。

為了找與水水的共同話題，他不停地說着自己是如何認識瑾瑜的。

水水聽着聽着，好似聽出了什麽，端着奶茶，坐到了他的對面。

“申奕哲送了瑾瑜一把刀？！”水水确認地問道，“照你所說，瑾瑜是喜歡申奕哲了？”

劉備點了點頭。

“那申奕哲應該也喜歡瑾瑜喽。”

劉備搖了搖頭。

水水不解，“你這什麽意思？”她繼續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肯定是對瑾瑜有意。”

劉備擡起眼，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申是一個複雜的人。”

“別，人一複雜，就難辦了。”想想昨日瑾瑜的一反常态，水水嘆了口氣。

以她推算來，如果申奕哲也喜歡瑾瑜，瑾瑜就不會黯然落淚。想必是瑾瑜一廂情願的單戀。再想想瑾瑜之前關于阿拉斯加州噩夢美夢的話，瑾瑜單戀一事，也到推理得通。

水水擡頭看看時鐘，對眼前的人說，“吃好了麽，”

劉備邊往嘴巴送蛋糕，邊點頭。

“走！”

現在是十一點，在過四十分鐘，就是坤元酒店員工的午飯時間。

沒攔住出租車，又不願乘公交車，水水就快步走着。劉備緊緊地跟着。

他問去哪？

“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去蹭飯！”想到自己身後的是一位國際友人，水水繼續說，“蹭飯，你知道麽。”

劉備搖了搖頭。

“蹭飯呢，就是主動地讓別人請你吃飯。”水水說：“大概就這意思。”

劉備點了點頭。“真厲害，解釋得這麽好。”

水水笑了一聲，“反正你不知道真實意思，怎麽解釋都行。“

兩人達到坤元酒店，是11:35分，距離酒店員工的午餐時間還差五分鐘。

走的累了，兩人就在一樓大廳的座椅上休息。

“你為什麽不來酒店上班？”

“我要追你啊，”劉備說的理所當然。

水水望望他，問道：“你的中文名叫劉備？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她解釋說：“在我看來劉備就是一個虛僞的人，不知道哪裏弄來一個家譜就自稱自己是漢朝劉氏後人，在外征戰幾次逃跑幾次丢下老婆，還整天滿嘴的仁義道德。最重要是，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

“我虛僞麽？”劉備認真地說。

水水搖了搖頭。對于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劉備，她想不出評價的詞。他更像是一個大男孩。

“二美女，”

婁安正往外走。

“哼，我就說你眼光有問題，這點姿色也叫美女，”水水不屑地說。

“呦，你這個鄉村野姑，當然不知道什麽叫美女。”婁安絲毫不退讓。

“你說誰鄉村野姑呢，”水水猛然站起身。

“說你！”

“你才是野姑，”水水走到婁安面前，一雙眼睛逼視着她，“我是看在瑾瑜面子才對你客客氣氣的。還請你知足。”

“呦呦，還我知足？還看着那個姓方的面子上？”婁安接着說：“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得你們有多大牌似的。我要不是看在大姐的份上，你以為你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看着你這張臉，我只想吐。”

“那你吐啊。既然想吐，為什麽要來這裏。這裏不歡迎你！”

“就是因為你不歡迎我，我才來的啊。”水水笑道：“怎麽樣，怎麽樣，知道你見到我就生氣，所以我就來了。怎麽樣，氣死你，氣死你！”

“哼，我可不會跟一條狗生氣！”婁安毫不留情。

“你罵誰呢，”水水一把抓住了婁安的頭發，“你在說一遍？！”

“在說一遍，你也就是方瑾瑜身邊的一條狗。”婁安不甘示弱，伸出右手就要去抓水水的頭發，但被水水的左手擋了回來。

“我讓你說，”水水巴掌直沖着婁安扇去。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就打你了！”

“郭夏兒！”抓不住頭發，婁安就在水水身上亂抓。

“姑奶奶在呢，”

兩人扭打在一起。

劉備驚的半張着嘴巴，這畫面，實在是超出他的預料。

正逢午休時間，酒店內的員工都紛紛外出。見到如此一幕，不禁都圍了上來。

劉丹叫來了保安，又忙去叫瑾瑜。她知道水水是瑾瑜的好朋友。

瑾瑜正在辦公室內坐着，她本想要避開午休的高峰人群在出去吃飯。但聽劉丹一說，她忙向大廳跑去。申奕哲也來了。他什麽也沒做，完全就是一個看客。

打架的雙方是難分難舍，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分開兩人。

“水水，”瑾瑜扶住水水。

“滾！”婁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撥開散亂在面前的秀發，“你給我滾出我家的酒店！”

“呸！你家的酒店？婁家是你說的算？”水水毫不示弱，“狗屁！”

“郭夏兒，你給我滾！”婁安要沖過來把水水推出去，但被保安制止了。

婁平也聞訊趕了過來，拉過妹妹，“安安！你鬧什麽鬧！這是什麽地方！去我辦公室！”她轉過身，對劉丹說：“讓大家都散了。”

劉丹應了一聲，便高聲對衆人說：“大家都各忙各的吧。吃飯的去吃飯，工作的去工作。散了吧。散了吧。”

婁平氣沖沖地走在前，劉丹扶着婁安，瑾瑜扶着水水走在後。劉備本要跟過去，但被申奕哲拉了住。#####

chapter31

水水說是婁安先罵了自己，婁安說是水水先出口辱罵自己。兩人在婁平面前争執不休。

“好了，”婁平高聲打斷兩人。壓制着內心的怒氣，她對水水微笑道：“午飯還沒吃吧？瑾瑜，你陪水水去吃飯。”

水水恨恨地瞪了一眼婁安，就被瑾瑜拉着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姐，”婁安激動道：“不能讓她就這麽走了。”

“那你想怎麽樣，”婁平生氣道：“你以為這是光榮事跡，值得宣傳！”望着滿目憤恨的妹妹，恨鐵不成鋼說道：“你都多大了，還這麽任性！”

“姐，是她先動手打我的！”

“即便是水水先動得手，你也不能跟她糾纏！”婁平用手敲了敲桌子，“這裏是什麽地方？坤元酒店。你是誰？是坤元酒店婁文博的女兒，我的妹妹！這裏的員工有幾個人不認識你，有幾個人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又有幾個是認識水水的！”說道氣憤處，她又恨恨地坐下：“在酒店，你的形象不只代表你個人，你還代表了我們整個婁家。”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婁平越說越是生氣，“先不說這事，就說說你平時上班的态度，……”還欲說，但見妹妹眼淚委屈地嘩嘩流了下來，她心下不禁軟了，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你回去洗洗臉，好好工作去。”

婁安擦着眼淚，轉身走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瑾瑜先帶水水去診所簡單處理了傷口，在在旁邊的老屋川菜吃飯。

水水表示很想去坤元酒店的食堂。

為什麽？

“因為我想見見申奕哲，”水水從包中掏出一跟棒棒糖，剝開，放在嘴巴中。“我說你最近兩天怎麽怪怪的，原來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是單相思。”瑾瑜沒說話。她又接着說：“你也真是，這種事情怎麽不跟我說呢。”

瑾瑜望了望窗外，語氣低沉，“你都說我是單相思了，又有什麽好說的。”

“悶在心裏，”水水認真地說：“會悶出病的。我可不想你生病。”

瑾瑜沒說話。兩人相對靜默了片刻。

“水水，”瑾瑜說道：“不要因為我在跟二姐鬧了。”

“切，二姐？你叫的到是親。她可沒當你是妹妹。”水水拿出嘴巴中的蝴蝶型棒棒糖，“不要總認為責任都在你。我就是看不慣婁安這種人！還是動手打她解氣！”把棒棒糖放回嘴巴中，“我現在就是想見見申奕哲。”

“沒什麽好見的。”

“你越是說，我越是想見見他。”

“劉備現在應該跟他在一起。”瑾瑜給水水倒了一杯茶水，“你如果想去你一個人去吧。我在的話，都尴尬。”

水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不急，反正我早晚能見到他。”

“為什麽一定要見他。”

“好奇呗！”水水側了側身，好讓服務員把菜放在飯桌上，“餓了，吃飯，吃飯。”

下午，劉丹把最近兩天整理到需總經理簽字的單子一并交給徐秘書。

徐秘書在轉給婁平。

采購單，出差報銷單，宴請客戶申請單，辭職單，請假單。每每簽字時候，婁平都是一手簽着字，眼睛會簡單的掃一眼申請人。都有各部門經理簽字核實過的，只是要她這個總經理最後簽字确定。

一張請假單，申請人是婁安，請假七天。婁平稍稍頓了頓手，也簽了。

婁安在婁平這裏被訓斥後，又被父親叫了過去教育了一頓。她甚感委屈，她一氣之下便從家中拖出行李，去了好友艾米麗家。

水水休息了一會之後，就慢悠悠地往夏兒咖啡店走。路途中劉備突然地跳了出來。

“驚不驚喜？”劉備以為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吓到她。

“是你自己驚喜吧，”水水不以為然地繼續走。

劉備忙跟上，“不驚喜麽？”

“麻煩你下次想吓人的人時，先隐藏好，在跳得快點。”瑾瑜說：“我都看見你人了，還有什麽驚喜。”

“哦”劉備應了一聲，“女俠，你的傷怎麽樣。”

“死不了。”水水淡淡地說。“你怎麽知道我會走路回來，”

“猜的，”

水水看着他，“你這個美國佬，還挺聰明的！”

“中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叫‘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呦，”水水有些意外，“你懂得還挺多的。”

劉備揚起下巴，自信滿滿地說：“叫我中國通。唉，女俠，你走慢點。”見水水快步向前走了，他忙跟上。

一向有加班習慣的瑾瑜，今天十分準時，五點鐘一到，便拿起包匆匆地離了開。

婁平忙完一切，辦公室的玻璃落地窗透進的光已模糊的灰黑。六點半了。

父親今晚有應酬不回家了，婁安也發來了短信說去朋友家住幾天。

電梯的樓層顯示12，11,10,9,8,7……到地下停車庫負2樓。電梯又上到了1樓。

婁平忽然間不想開車了，她想走走，走到哪裏是哪裏。

從電梯中走出來，婁平腳上中跟的皮鞋“咚咚”，一步步響在大廳。

走出酒店大樓，左轉。就見到申奕哲推着自行車從地下車庫走上來。

“騎自行車？”婁平走過去，贊賞地說：“挺好，環保，”

申奕哲看了看她，“你不是更環保，”

婁平笑了笑，“很久沒走走了，今天想走走。”

“天晚了，一個女孩子走路不安全。”申奕哲說着拍了拍自己自行車的後座，“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總經理，坐我的車。”

婁平有些意外，接而高興地點了點頭。

坐上申奕哲的自行車，婁平感到是闊別已久的清新。不在被四面環困，擡頭低頭都是空間，整個人都在空曠的空中。

申奕哲車騎得很穩當，好似在柔軟的弧線上滑動，駕輕就熟地穿梭在來往的車輛中。

婁平微笑着擡頭望天。天未全黑，說不上深邃，只是灰白色的高遠又遼闊。身邊的風，吹過來，吹走了心中所有的煩惱。

申奕哲問她要去哪？

她問他要去哪？

申奕哲說，不知道，騎到哪裏就是哪裏。

婁平說，你想在哪裏把我放下我就在哪裏下。

穿過了繁華絢麗的天空，進入兩道夾山只被幾盞路燈光裝飾的夜色中。

申奕哲累了，才停下來。婁平從後車位子上跳下來，麻了腳，沒站穩，被申奕哲一把扶了住。

“謝謝，”婁平四處看了看，“這條路是通往鄉下的，”

該回去了。申奕哲說。

婁平看了看手表已是八點多的時間。“能先找個地方先吃飯麽？”她餓了。

申奕哲也餓了。

兩人一路往回，好一會，也沒見到一家飯店或者是便利店。

申奕哲望了望路旁墨綠的山，“要不，我去山上抓幾個野味。”

婁平聽之呵呵笑了，“這裏的山可比不上阿拉斯加州的山，我們還是回去吧，”

說話間，車輪下的道路呈下勢，申奕哲雙腳停在腳蹬上，雙手掌控着車龍頭。路的右邊是一個大水湖。

“白天這裏的景色一定很好。”

婁平點了點頭，“小時候，我家住的地方很漂亮，有一個河流，又有很多農田。每次春天雨過，都會大量的蜻蜓飛起，我們就去抓。”夕陽照耀着清晰透徹的空氣，一群群蜻蜓飛起的景象，在她眼前浮現。“還有鑫哥哥，他會拉着我，拿着用蜘蛛網纏繞成的網去粘捕蜻蜓。很美，很美，”#####

chapter32

“回憶總是美好的。”

申奕哲的話将她從沉寂中拉了回來。“是啊，回憶總是美好的。嗳，有吃的，”

一路邊的農家門前，停放着烤番薯的推車。

十元一斤。兩人挑選出番薯，放着老人的秤盤裏。老人用的稱，是老舊的手動秤，有二十厘米長的杆子上，下面栓系着一個薄薄的小鋁盆。

婁平問申奕哲有沒有見過這種的秤。

申奕哲說見過，“你認不認識這種稱？”

婁平搖了搖頭。

兩人湊過去，看老人怎麽稱重量。然後拿過秤，自己試一試，按照老人教的，數杆子上面的黃色豎線。

申奕哲吃了一個番薯，就又開始騎車。時間晚了，他們得抓緊時間趕回去。

後面的婁平顯得十分自在，塑料袋挂在手腕上，裏面放着三個番薯。她可以慢慢消化。

掰開番薯，便是嫩紅的番薯肉，香味誘人。

“我是不是很重？”婁平見申奕哲的頭上滲出了汗。

“就算我是一個人，騎了這麽遠的路，”雖然有些累，申奕哲說話也不見氣喘，“也會流汗的。”

“還要吃麽？”婁平伸出了拿着番薯的手。伸出了手，她才感到不合适，着動作有些親昵，但又不好收回手來。

申奕哲側過臉來，吃了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