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回頭,兩人不禁都愣了住

遞過來的番薯,“很香,”

婁平笑了笑。又将一塊番薯遞送到他嘴邊。他照例吃了。

夜黑了,也将路邊的景色都浸染成了黑色,看不到其它的色彩。人都有些累了,沒了來時的興致。

身邊的車輛漸次多了起來。身邊的色彩也漸次多了。

“班長!班長!”

班長不是人名,但婁平卻習慣性的應了一聲。

是康東。

今天康東的公司有聚餐。晚飯後随大家去了KTV,但他不喜歡喧鬧的環境,坐了一會就駕車回家。正行駛着,忽見車窗外有人長得與他的班長十分相像。

“班長?還真是你,”

申奕哲在路邊停了下,康東也停車走了過來。

“是啊,”婁平笑了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事申奕哲,這是我的老同學康東。”

兩人相互招呼了一聲。

“來,吃番薯。”婁平遞給康東一個番薯。

已經回到了市區,又遇到了熟人。申奕哲說要先行回去。婁平就交由康東送回。

“路上小心,”

申奕哲一離開,婁平也随康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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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他是?“

“公司的一個員工,”

“員工,哦。你們是去哪了。”

“随便走走。你呢,有應酬。”

“公司同事聚會。”

婁平看了看手表,“同事聚會,這麽早就結束了。”

“裏面太吵了,我就先回來了。”

“你啊,不是呆在家設計圖紙,就是去工地監工。”婁平說:“該多出去走走,”

康東笑了。“班長還說我呢,你呢,不是更工作狂。”

“你跟我不一樣。我還有兩個妹妹呢。你們家就你一個孩子。”婁平去年遇到了康東父母,兩位老人對兒子的婚事是焦急的不得了。

“父母的壓力一直都有,但我也不能随便就結婚了。”

“那你說,你要找個什麽樣的。”婁平笑道:“班長我幫你物色物色,我們公司有很多女員工。”

“得找一個,”康東頓了頓,“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又孝順,像班長的一樣的人。”

婁平聽完笑了。“我可不溫柔。”

瑾瑜本想在晚飯時替水水向婁安道歉的。可最終偌大的餐桌,就她一人。

回到家,婁平一邊換鞋一邊問金媽,父親有沒有回來。

金媽說,婁文博在書房,瑾瑜在樓上房間。聽金媽說晚飯是瑾瑜一人吃的,婁平微微一嘆。她把番薯交給金媽,讓她去廚房熱一下。

“爸爸,”婁平敲門走進了書房,“我回來了。”

“去哪了?”

“去外面随便走走,”

“多走走好,說不定就遇到合适的人了。”婁文博慈愛地拍了拍女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的寶貝女兒,也該嫁人了。”

“爸,又來了。”婁平在父親對面坐下。

“明天,你去看看安安,”

“爸,安安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她氣消了,就會回來的。”婁平為妹妹的脾性嘆了口氣,“她都多大了,還不知分寸。”

“她還小,”

“小?就是您一直認為她小,才把她寵成這樣。”婁平說:“爸,安安不能在你的保護下一直生活,她要獨立的,要獨立面對社會的。你這樣寵着她,會害了她的。”

“好,好,是爸爸不好。”婁文博自知自己溺愛了婁安。他轉話題到,“對了,公司又來新人了?”

“這種小事,您也知道。”

婁文博放下書,“下午我在酒店見到他了。”他補充地說:“在阿拉斯加三番幾次幫助過我們的人。”

“哦,”婁平說:“是啊,他們來了中國,我就把他們安排到了我們酒店。”

婁文博點了點頭,“畢竟救過我們,別薄待他們。可不能讓別人說,我們婁家欠人情。”

婁平點了點頭。金媽敲了敲門,說番薯好了。婁平快走過去把番薯端到父親身邊。

一陣番薯香味迷散在空氣中。

“爸爸,來嘗嘗,番薯哦,烤的。”婁平在番薯上弄開一個口,将勺子插進去,遞給婁文博。

“真香,”婁文博高興地說:“好久沒吃了。”說着,他便送一勺番薯肉放入嘴巴。

應婁平的要求,金媽又給樓上的瑾瑜送去一份。

“爸爸,有件事我跟您商量一下。”

婁平跟父親說,她準備把安安屋的産品以坤元公司的名義外銷到國外。“小産品,受衆廣,銷售出的頻率也高。我們可以以此作為公司開拓國外市場的開路産品,先讓國外人熟悉起坤元的名字,然後在進一步推進我們酒店外建計劃。”

婁文博連連點頭,表示這個想法很好。

“申奕哲,讓他在酒店的工程部呆一段時間,先熟悉熟悉。”婁平接着說:“之後安安屋的外銷施行起來,就讓他負責。他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他有美籍華人的身份,讓他做外銷在合适不過。”

婁文博十分贊同女兒的做法,并鼓勵她放手去做。

“好吃吧,”工作上的事情說完了,話題又轉到了眼前的烤番薯上。“小時候常吃,當時陳阿姨烤得最好吃了。嗳,”說到這,她失落地搖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哎,”

“都過去的事了,別在提了。”

“我只是為他們可惜,”婁平說:“一家三口,就這麽沒了。”

“人,早晚是一死。活着的人,好好生活就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

婁平點了點頭,“爸,你別看得太晚,早點休息。”說完話,她就起身走了出去。

女兒離了開,書房就剩下婁文博一人。

放下盛着番薯的盤子,婁文博長嘆一聲。片刻後,他起身,從抽屜中抽出三支香,對着北方拜了拜,然後将香插在青花瓷的香爐內。

婁平在廚房叮叮咚咚了一番,做了兩份木瓜奶凍。用一個大盤子盛着,端去樓上。#####

chapter33

“瑾瑜,”她敲了敲妹妹的房門。“來,吃木瓜奶凍,”瑾瑜打開門,她就走了進去。

兩人對面在床上坐下。

“水水怎麽樣?”婁平問。

“她挺好,”

“她們兩人,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人,還打架。”婁平搖了搖頭,“水水呢,一向心直口快,又很講情義,是一個好姑娘。但是有些場合也要收斂一下脾氣。你得說說水水,”

瑾瑜點了點頭。

“怎麽樣?今天上班。”

瑾瑜微微一笑,“跟往常一樣。”

“見到申奕哲了?”

瑾瑜點了點頭,“我們是同事嘛,擡頭不見低頭見,見面很正常。大姐,你就別擔心我了。”

“嗯,不擔心你,來,”婁平拿起一塊木瓜奶凍喂給瑾瑜吃,笑問:“大姐的手藝可以吧。”

婁安住在艾米麗家。艾米麗又叫上了其它幾個朋友,七八個人聚集在艾米麗家吃飯喝酒唱K。

房內的音響聲音被婁安放至最大,一個個都搖頭晃腦。

盡心完畢,幾個人都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或者是地上。

“就這麽算了,”艾米麗問道。

“那能怎麽樣,我又不能殺了她,”婁安坐起身,拿起一酒瓶,咕咕灌進嘴巴。

“不能殺她,但還有其它報複辦法。”孔佳琪站起身來。

“鬧得這麽嚴重?死不死的都上來了。”劉芸說,“算了算吧,”

“這怎麽能算呢,”孔佳琪說,“這次算了,她以後就以為angel是随意可以欺負的。”

婁安嘆了一口氣,“能怎麽辦?找了她的麻煩,我大姐和爸爸還不是又罵我!”

“呵,我的婁二小姐,都什麽年代了!”艾米麗說,“你還為這事傷腦經!找人去砸了她的店,或者是路上攔住打她一頓,誰會知道是你幹的。”她說得理所當然,“那個人脾氣這麽橫,一定得罪過其它人,肯定有人看不慣她那副脾氣!”

婁安打了一個酒嗝,覺得艾米麗的話在理。

劉備又準時出現在夏兒咖啡店。店員并不讨厭他,倒是十分喜歡這個說話幽默時而給他們變點小禮物出來的外國人。

水水呢,只要他不打擾店內的生意,不在她不想說話的時候去找茬說話,她也不驅趕他。

晚上她陪水水去上課,劉備也跟着。

汪博銘見到劉備,最先用英文問了一句:Hello!

“請跟我說中文!”

汪博銘笑了,“我沒準備跟你繼續講英文。”

劉備哦了一聲。“最好,”

課正上着。

“方同學,方瑾瑜同學,方瑾瑜同學!”

水水拉了拉瑾瑜。“喂,叫你呢。”

“方同學,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

“哦,啊,”瑾瑜尴尬地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她滿腦子都是今日在酒店與申奕哲的幾次碰面。一是在過道的走廊上,他們相向走過,僅僅是相互點了點頭。二是,在辦公室。申奕哲去幫他們檢修網絡。兩人一言也未說。三是,午飯時在酒店的食堂。瑾瑜和他隔着四張桌子三個人,兩人相對而坐。她吃飯時一直是低着頭,低到脖子都僵硬了。後來因為婁平在申奕哲對面的空位子上坐下,她才稍稍擡起眼,看他一眼。四是,路過工程部辦公室的門,門敞開着,申奕哲坐在對門的位子上。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到了對方。

水水猜到瑾瑜為何出神,不禁嘆了口氣,愛情中的女人啊。單相思,傷不起。

晚上回家,水水堅持是先送瑾瑜上了公交車,看車遠去,她才放下心。

“你還不走,”

“我送你回家!”劉備說。

“不用!”

“送你回家,”劉備理說得理所當然“是我責職所在!”

“什麽職責所在?我都說不用了!”水水說着便一腳踏下公交站牌,自己走了。

“等等我,”劉備又跟了上。

“站住!”水水指着劉備道,“你給我回去!不然,明天別想進咖啡店!聽到沒——有——!”

“聽到了!”劉備忙轉身回走。

水水放下手,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真是煩,”

521路公交車行駛過了兩站,瑾瑜站起身準備下車。她想走一走。

到了第三站,車門打開,瑾瑜腳剛踏入地面,忙又上來。

申奕哲騎着自行車,正相向而來。當行駛的公交車經過他身邊,無意識地擡起眼,正望見車內的瑾瑜。

瑾瑜沒在下車,一直到了目的站。

第二天中午,酒店大食堂是熙熙攘攘的人。

瑾瑜坐下不久,申奕哲就端着盤子在她對面坐了下。

“都是素菜,”他望了一眼瑾瑜打來的飯菜。

“我一向吃素比較多,”瑾瑜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飯,頭低低得這麽低。”申奕哲說:“不累麽。”

瑾瑜稍稍挺了挺背。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的地方,”

瑾瑜頓了頓,接爾搖了搖頭。

“我看起來很兇?”申奕哲說,“既然不是。為什麽你見到我總是低頭垂眼的,”頓了頓,“還躲着。”

瑾瑜沒說話,嘴巴中咀嚼着飯菜。

“我們之前就認識,算得上是老朋友了。”申奕哲說,“朋友在相聚,應該是件高興的事。”

瑾瑜挺直背,強忍住內心的酸楚,微笑道:“是啊,老朋友了。怎麽樣,酒店的工作還習慣吧。”

申奕哲點了點頭,“挺好的。”

瑾瑜笑了笑,“我比你早進入酒店,以後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盡快來找我!”

“謝謝!”

“客氣了。”瑾瑜看了看對方盤子中的飯菜,“兩素半葷,怎麽也改吃素了。”

“今天忽然想吃素。”

“多吃素菜,有益健康。”瑾瑜抿嘴笑道。

“謝謝。”

瑾瑜極力掩飾自己的神色,面色平靜同申奕哲面對面吃完這頓午飯。飯後,轉身離開,她的眼淚便溢出了眼眶。

天邊暮色如雲,灰蒙蒙的,沒有炫麗的彩霞。天氣預報真是準,今日多雲。太陽僅僅是在上午的時段小露一臉,擺出了照耀萬物的溫暖,卻又很快若隐若現于雲層,讓人捉摸不透。

失魂落魄地走在這條街上,那條街上。看盡身邊流動過的景色,卻不看出任何別樣的色彩。

瑾瑜拿出手機,翻看手機列表,重頭到尾。在重新翻看,停在了英奇汪博銘老師的號碼上。

按了撥號鍵,瑾瑜立刻後悔起來。可電話已通。

“老師好,”她忙說,“我是方瑾瑜,英奇學校的。”

汪博銘笑了,“我知道”

對方的一句我知道,讓瑾瑜尴尬地不知該說些什麽。

“有事?”

瑾瑜搖了搖頭。“沒事。”

停了停。

“我們班的幾個學生去唱歌今晚在城隍廟邊上的歌庫唱歌,你要不要一起過來?”

“好啊。”瑾瑜問,“幾點?”

“七點半,我在去的路上。”

挂了電話,瑾瑜也忙向城隍廟方向走去。#####

chapter34

汪博銘在歌庫的門前等着她。“來,”一見面,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透明西瓜形棒棒糖,煞是好看,“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糖。”

瑾瑜接了。“你怎麽知道我心不好,”

“之前是猜的,”汪博銘道:“現在是從你眼睛中看到的。”

瑾瑜視線上看,好似要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如何出賣自己內心的情感。

汪博銘呵呵笑了笑,“走吧。”

瑾瑜說水水也常吃棒棒糖。汪博銘說,有棒棒糖情節的人很多。難怪棒棒糖銷的那麽好。

一起唱歌的人瑾瑜并不熟悉,招呼一遍之後,她就坐在角落中,聽他們唱歌。汪博銘給她拿過來的零食堆放在身前,動也沒動。接而服務員送過來的啤酒,她拿了起來,喝水般的喝起來。

房間光亮暗動,紅暈暧昧地映紅衆人的臉。

忽覺得胃部一陣翻滾,直感惡心。瑾瑜忙推門出去,跑到路道的水池旁,吐了。

水池在幾條過道的正中間,緊靠洗漱間,四面各有兩個水龍頭。她這麽一吐,周邊的人立刻惡心地避開。

“裏面不就是廁所麽。”,“真夠惡習的。”,“這麽沒公德心,”……

随後而來的汪博銘一邊拍着瑾瑜的後背,一邊向衆人道歉,又很快将水龍頭打開,沖走嘔吐物。在去端過來一杯水,讓她漱口;等她吐完,扶着她去一間空着的包廂……

瑾瑜靠在汪博銘的身上,眼睛微閉。他沒問她為何喝這麽多酒,只是靜靜地坐着。

包廂的燈未開,過道中的光亮從大打開的門映進來。

“感覺怎麽樣。好點沒有?”

瑾瑜眼睛未睜開,眼角卻流下無聲的淚。

見狀,汪博銘說,“有心事,千萬別憋在心裏。”他接着說:“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說給我聽。”

微微睜開眼,看了看,“謝謝你,”接而說了一句:“我想一個人唱歌唱歌。”

汪博銘将包廂內的一切調試好,然後走了出去,關好了門。

瑾瑜轉過聲,将聲音調到最大,又把室內的燈光選擇成了搖滾。拿着話筒,她卻未唱一詞。她大聲哭了出來,盡情地哭,毫不避諱。張國榮的《當愛成往事》循環重複在整個房間。

哭累了,她就在沙發上蜷縮着身體她躺着。好無力。

瑾瑜就這麽躺着或者是睡着。

時針已至12點,還不見她出來,汪博銘忙找來服務員打開包廂門。

“我送你回家,”面對紅腫了眼睛的瑾瑜,汪博銘輕聲說。

遲後片刻,瑾瑜坐起身。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臉。

瑾瑜拒絕了汪博銘送自己回家的好意,一人了打車回了家。

汪博銘實在是不放心,也攔下一輛車,一路尾随。

匆匆的的夜色中,兩輛車不遠不近向同一個方向行駛。

第二天,瑾瑜沒去上班。因為她發燒了。

“好好的怎麽會感冒發燒了?”婁平問金媽。

金媽搖了搖頭,說,昨晚瑾瑜回來的時候她已睡下了。

“嚴重麽?讓她好好休休息休息,你好好照顧着,”

婁平交代完就走出家門,去酒店上班。

昨晚回到家,熱水器內沒熱水了。瑾瑜洗了個冷水澡。

在昏昏沉沉的睡夢,瑾瑜又回到了通話中的小木屋,有蹦蹦跳跳的毛毛,還有傳說中的獵人。

水水吃完午飯才去的咖啡店。一進門,正見劉備在吃蛋糕。

“又吃蛋糕,吃得飽?”

劉備邊吃邊點頭,一邊用手指了指挂在桌位背上的挎包。準備的還挺充分,挂包中滿是餅幹,面包、巧克力的。

水水搖了搖頭就走向吧臺。中途湊進小成小于三人中間看最新客戶留在末日樹上的遺言。

看得多了,看得久了,都大同小異,很難在有新奇感。水水走到吧臺裏,洗洗手開始洗水果,切水果,榨汁,磨咖啡。

有客戶走進來,小成忙過去迎接。點好單,端上果汁和咖啡。

榨好一杯蘋果汁,倒入杯子中。

劉備說吃得太多,得出去走走。水水沒好氣道,“你要出去就出去,跟我說什麽。”

劉備呵呵笑道,“我跟你打個招呼。”說完人就走了出去。

拿起水果榨汁機,在水龍頭下清洗。水水擡眼望望窗外。透明潔淨的玻璃窗外是熾熱的日光。

天氣轉熱了,以後得注意吧臺的衛生以免有蟑螂什麽的爬上來。她正想着,就忽然聽到客人的大聲喊,服務員!

小成聞聲走過去。

“這是什麽,”客人指着杯咖啡杯質問道,“你們還附帶贈送的!”,咖啡中漂浮着一只蟑螂。

“對不起,”小成忙道歉,“先生,您先別生氣。我現在去幫您換一杯。”

“別!”另外一人說,“在重新做,保不準你們要你下毒!”

“先生,怎麽會。”小成賠笑臉道。

客人扯脖子的喊聲,水水聽得清清楚楚。“咖啡是我親手做的,怎麽會有蟑螂!”

“那你是說我們說說謊了!”不由分說,那人拿起咖啡杯就砸向水水和小成。

這一舉動,太突然,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過來,咖啡杯響亮地摔碎在地板上。兩人的衣服沾染上了咖啡。

緊接着,就是摔凳子推桌子砸桌子的聲音。店內的客戶見狀各個驚地逃也似地逃了出去。

水水擦了擦眼睫毛上的咖啡,“你們幹什麽,”

小餘聽到聲音,從吧臺拿着一把刀跑過來。這時,又湧進幾個人,手裏輪着棍子。

小于被人從身後狠狠地掄了一棍,被打倒在地。兩個人進了吧臺,亂砸亂打。

水水忙要去扶小于,一人一棍子打過來,被她躲了過。她順勢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挂包,打向來人。

“小心,”小成驚叫道。水水被從背後打了一棍子,人就撞到了牆上。

小姜和小成吓地忙圍聚在水水身邊。

“你們想幹什麽!誰讓你們來的。”

沒人回答她,他們只顧着打砸。

溜達一圈歸來的劉備,見狀,忙飛身進來。

見适才打自己的人被劉備一腳踹過來,水水一把抓住他,拳腳噼噼啪啪地打過去。

“敢打我,我讓你好看!”

又人被踹過來,小姜和小成也忙拿起身邊的東西圍打起來。

外面又湧進幾個人,是打打砸砸,主要是帶着其它幾個負傷的人迅速撤出去。

水水快步追了出來,但被劉備攔了住。“會打死人的,”

“誰要打死他們,”水水說,“他們得賠我東西,”

兩人追跑出來,一衆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賠我!”水水怒氣沖沖地擦了擦嘴角。稍稍停頓,面對眼角青淤的劉備,又望了望咖啡店內的小于小姜小成三人,“先去醫院。”

小于得住院。小成和小姜回家休息。咖啡店暫停營業,開業時間待通知。

劉備不顧水水的驅趕,一路跟他回到雜亂不堪的咖啡店。幫她收拾殘局。

末日遺言的紙條一一撿起,扔進垃圾桶。碎片殘渣都一一掃聚在起,倒入垃圾桶或者是破碎的盆子,一趟趟送到距離這裏十米遠的垃圾桶。

來來回回。

忽感到身邊安靜下來,水水扭頭一看,整日喊着自己“女俠”的劉備不知去了哪。

離開就離開吧,也不打個招呼。還怕自己硬留下他幫自己幹活,哼,當我是什麽人呢了。#####

chapter35

在垃圾桶裝滿殘碎的東西,繼續往外送。

“我來了,”劉備推着一個清潔工的三輪車走了過來,“這樣方便點。”

“你哪裏弄的。”水水對他的垃圾車好奇道。

劉備說,“借的。”

水水将垃圾桶內的東西倒入垃圾車,滿意道:“挺好。”

裝滿整個垃圾車,他們得将垃圾送到遠在幾站之外的垃圾站。

望望不見頭的道路,兩人都嘆了嘆氣。

劉備頓了頓,忙坐到車上,準備騎車。可惜,一腳踏空,他差點跌下來。他會騎摩托車,會開車,也會開飛機,但唯獨不會騎三輪車!

“下來!”水水說道,“三輪車都不會騎。看我的。”

劉備乖乖地下車了。

最終,路道上,一輛垃圾車靠邊行駛。水水掌龍頭騎車,劉備跟着身後推車。時而他也會跳到車上坐着,但不一分鐘,就會被水水一雙眼睛“瞪”下來。

送完垃圾回來,天色已黑。兩人勞累的也如這天色一般。

水水發了兩次脾氣,才把跟随自己身後說要送自己回家的劉備趕走。

她一邊走一邊捶捏着自己的肩膀和手臂。一年的勞動量,算是今天一天都做完了。

翌日,一覺睡到午時。在去咖啡店。

細碎的垃圾在清掃一遍。桌子椅子,盆子罐子,杯子勺子,筷子叉子,扶正,放好,看看是否損壞到不能在用。一一登記好,以便日後采購。

晚些時候,劉備來了。玩着孩子般的游戲,猛地現身,問水水有沒有驚喜。水水不屑地哼了一聲。

“有沒有想我,”

“想你?!”水水說,“我想你幹嘛。”

“想我,”劉備說:“想我來幫忙。”

水水做了一個流汗的表情,“我從來不強求別人幫自己什麽。”

劉備就這麽被轟走了。

晚上十點回到家,水水驚地發現家中進賊了!

櫃子箱子抽屜都被拉開,東西翻出來,扔了一地。

這兩天是怎麽了,這——

水水哀嘆一聲,按了開關,燈未亮,電線也被剪斷了?!賊做得也太絕了點!

這電線電路,自己不懂,也弄不來。想想,水水拿過自己的背包。她記得劉備把一張寫有他的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了背包,說是有事聯系,當時她還是十分不屑。

紙條還在不在?!背包內東西“嘩啦嘩啦”地都倒了出來。沒有。在背包抖抖,一張方方正正的白色紙條就從背包的小兜卡鏈中飄飄而下。

劉備接到電話,十分高興,一口應了下來。說自己馬上就來。

“來什麽,我還沒告訴你地址呢。”

“我知道你住哪。”劉備興奮說完,電話就挂了。他去隔壁房間找申奕哲借些工具。

後來水水才知道劉備為何對她的住址了如指掌,因為他曾好幾次尾随她回家。

水水在房門前等他。

一見到自己的女俠,劉備忙說,“我來也,”

“趕緊地,幹活!”水水說。

要修電路,房內沒燈。水水去廚房的櫃子裏翻了翻,她記得之前給瑾瑜過生日買了兩根粗蠟燭。

找到了。

“蠟燭?”劉備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充當電筒。

水水走過去拿過手機,在一旁幫着照明。見他的手機是蘋果,她便說:“你的用的是街機?我用的是農民機。”

咖啡店中,除了水水之外其它幾人用的都是蘋果手機。轉過頭在看看身邊其它的人,也是都是人手一把蘋果。水水問一位大學同學蘋果手機有什麽特別的?會讓人連夜排隊購買,更有甚者賣腎去買?!那同學回說,蘋果手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小成也玩笑道,現在網絡上都說諾基亞是農民工手機。

從高中就開始使用諾基亞手機的水水,一直都在用諾基亞牌。她并不介意農民機的說話,有人說起,她就直言自己就是農民工。

後來幾次,她在路上見清潔工師傅使用的手機居然是蘋果手機。不禁感慨道,這年頭有身份的人真是太多了。

劉備駕輕就熟地修好電路,又幫忙收拾東西。之後又陪水水去夜排檔吃了一頓夜宵,在送水水回家,然後自己才離開。

采購物店內物品,劉備說陪一起去,水水沒拒絕。在找來幾位師傅,店內開始重新刷牆,貼補地板,栽末日樹,擺好凳子桌子,安裝好咖啡機,熱水機,水龍頭……

幾天下來,咖啡店便是一切如舊,卻又煥然一新。

水水一一通知小成,小姜,小于上班的時間。除小成之外,其它兩人都會準時來咖啡店上班。

小成回老家去了。清明節要到了。

水水的母親從國外打來電話,讓她記得給爺爺奶奶還有外公外婆掃個墓。

水水嘟嘟嘴說,這還要交代,我肯定會去掃墓的。她在電話中小聲指責父母親,有什麽重大事會脫不開身,連祭拜父母都回不來。

水水一向不喜歡形式主義。但她對清明節端午節此類的節日是十分熱衷。依照她的話說,尊重祖先傳下的風俗是必須的。歷史的長河早已将這些節日風俗沉澱成了中華民族獨有的文化,每一代人都有義務和責任去繼承和發揚它。

挂了電話,水水想到了什麽,忙又跟小姜說上班時間推遲三天。

水水的外公外婆葬在江西景德鎮,從這裏到瓷都單行程需要六至七個小時。清明節風俗有雲,前三天掃墓都是可行的。

排一排時間。最合理的安排是:她明日趕去景德鎮,先給外公外婆掃完墓,在趕回來給爺爺奶奶掃墓。

查了車次,訂好票,在回家簡單地收拾了收拾行李。

這幾天不在,得跟瑾瑜說一聲。

咖啡店被砸後,她不想瑾瑜擔心就沒告訴她;生了病躺在家中的瑾瑜不想水水擔心自己,也沒聯系她。

“去醫院了?!”水水幾次撥了瑾瑜的電話都沒人接,她便打了座機。金媽接的電話。

“水水小姐,別擔心。瑾瑜小姐的病不嚴重,醫生說在去醫院在掉一瓶點滴就可以了。”

“哦,”水水放下了心。從金媽口中問道具體醫院,她就趕了過去。

水水在醫院的輸液大廳找到瑾瑜時,汪博銘也坐在一旁。

“水水,”見到好友,瑾瑜很開心。

“瑾瑜,怎麽生病了。”水水在瑾瑜另一側坐下,“也不跟我說一聲。”她不忘叫一聲,“汪博銘老師好,”

“就是發個小燒,沒事的,”瑾瑜含笑說道。

水水問汪老師怎麽在?

汪博銘回道:“因為,”他望了望面色已顯紅潤的瑾瑜,“因為我也在醫院看病,遇到了。”

水水望了望輸液大廳坐着的人,“現在是季節交替的時間,冷熱不穩,得注意身體。”

幾人在輸液大廳說了一會話,等到瑾瑜的點滴輸完,又在餐廳吃了晚飯。

水水跟瑾瑜說自己要離開幾天,去給外公掃墓。汪博銘接話道,明日他也要回哈爾濱。

一夜的沉睡,水水八點半鐘起床。洗漱完畢,在将洗漱品包好,放在行李包中。

吃完早飯,趕到汽車站,還不到十一點。汽車,是十一點零五分出發。

“女俠,”

瑾瑜猶疑地轉過頭,果然是劉備。他笑着一張臉,身後背着背包。

“你怎麽在這?”

劉備說要跟她一起去瓷都。

水水驚訝地問他怎麽知道自己要去瓷都。他得意地說,他給小姜小于以及小成都打過電話。#####

chapter36

劉備早就跟他們三人混熟了,有他們的聯系號碼是自然的事情。

水水搖了搖頭,“你厲害,”她接着說:“你有做間諜的潛質。”說完,她警覺地看着劉備。“你不是會真是間諜吧,”

劉備聳聳肩,“你有什麽國家機密可以讓我間諜的麽?!”

“要是我知道國家機密,你還能靠近我。”

兩人一同上了車。水水座位是2號,最前排。劉備和1號的人換了座位,坐到了水水身邊。

斜斜地躺着,視線毫無遮攔。大巴車轉入高速路。路邊栽種的櫻花一棵接着一棵,花兒一朵朵盛開,紅丹丹一線排開,煞是好看。

春日果真是旅游的好時節。

水水想到了媽媽曾說過的話,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告訴她說春天裏景德鎮的山上滿是杜鵑花,很漂亮很漂亮。

水水的外公外婆是年輕時分配到景德鎮工作的,退休後,母親是想将他們二老接回來,但外公不想回來,說哪裏黃土不埋人。外公死後,母親就遵照他的意願将他同外婆一起葬在了瓷都的山上。

對于水水來說,這是她二十六年中第二次去瓷都。第一次是在1996年,那年她才9歲。當時外公還在,是她第一次見到外公,也是最後一次。

劉備拿着相機,“咔咔”這邊拍拍那邊拍拍。

這春風美景時刻,睡起覺來也十分惬意。睡着睡着,車就停下了。

車隊長長地排着。司機師傅走下去問了問,說是在修路。

劉備側了側身,繼續睡。水水也既來之則安之地閉上眼,睡覺。

這一堵就堵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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