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千篇一律的開頭

了,我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呢,”

“爸,”蘭蘭抱着父親,哭了,“我還以為在也見不到你了呢。”

“傻孩子,有爸爸在,沒事的。”俞來拉着蘭蘭:“走,我們走。”

“去哪裏,”

“文萊。”

俞來離開的第三天,劉洋發現了財務賬目對不上。上報給了申奕哲,申奕哲直接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彭元坤和婁文博都在。兩人正擔憂着俞來的不辭而別。聽完申奕哲的話,兩人不禁驚地站起身。

“你在說一遍,”

申奕哲看了看婁文博,對彭元坤重複道:“俞叔叔,可能攜款走了。”

“啪,”地一聲,彭元坤狠狠地将手機摔在桌面上,怒氣道:“俞來!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對申奕哲發火道:“什麽攜款走了,就是攜款潛逃。”

“報警,”申奕哲說。

“不用!”婁文博忙說,“阿哲,你先出去忙你的工作。”

申奕哲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窗外飄過了樹葉。是天發黃了,還是黃了的樹葉花草映黃了天。秋天到了。2012年的秋天。

婁平的畫架架在了小溪邊。她并不反感悲戚的秋景。在她看來,所謂的美景,一定是觸動人心的景色。而秋的景色,最能觸動她的心,最能讓她有把自身融入景色的沖動。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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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祥拿着相機笑着走過來。“這景色,真美。”

婁平笑了笑,“孔總經理,什麽時候喜歡上攝影了。”

孔祥沖着小溪邊拍了幾張相片,“我不會畫畫,又想留住身邊的美景,只有,這個了。”他接着說:“‘攝影’這個詞太高級了。我只是随意拍拍。”

溪水邊,一個人拿着畫筆畫畫,一個人舉着相機四處拍景。有樹木襯映,有群山做底,兩個人仿若就是活動在畫板上的彩筆,繪出一副秋的美景。

俞來走後,申奕哲直接接手了他的工作。他接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財務人員做假賬。

永鳳投資有限公司那邊剛談妥,對方現在需要看坤元酒店近年來的銷售業績報表。以确定坤元酒店是否滿足了他們投資客戶的基本條件。

劉洋等人加班加點的做假賬,每個條目都要做的仔細逼真。投資公司可不是好騙的。

就在大家辛苦做賬時,稅務局突然上門,查賬!查得措手不及。所有賬本都被帶了回去。

申奕哲從稅務局回來後,同彭元坤說,有人向稅務局舉辦坤元酒店最近幾年來做假賬偷稅漏稅,并附了條目明細。

俞來,成了衆矢之的。

彭元坤恨恨地說,自己信錯了人。

老百姓似乎對站在高處的人忽然跌落的消息十分有興趣,各家媒體争先報道坤元酒店財務作假。之前的積極正面,春風得意的坤元酒店,又成了人們口中批判的對象。

坤元酒店在官網上,誠實的承認了錯誤,并表示願意接受一切懲處。

這個時候,沒有比誠實道歉勇于承認更好的辦法。但承認了,也就等于放棄了永鳳投資公司的投資。投資公司不會因為你誠實,就對會你投資。

婁平在報紙上看到了消息,匆匆趕回了酒店。對于俞來攜款潛逃,并舉報酒店財務作假,她驚地搖了搖頭。

“怎麽會?”

“什麽怎麽會!”彭元坤說,“就這麽會了!都已經發生了!他是攜款逃走了,也确實舉報了酒店!”

“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彭元坤說:“平平,你認為有什麽誤會?!”說着,他用拳頭砸了砸桌面,“忘恩負義的東西!”

“現在怎麽辦?”

婁文博坐在一旁,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面對。過去就好。”他接着說:“財務賬目問題,哪一個公司沒遇到過。”

“認栽!”彭元坤說。

“彭叔叔,您別生氣了。”婁平寬慰地說:“總會過去的。

“你彭叔叔是在生俞來的氣!”婁文博解釋地說。

彭元坤發起了牢騷,說自己對俞來不薄,沒想到他會恩将仇報。婁平在一旁默默聽着,她不願因相信但不得不相信俞來确實是帶着蘭蘭逃走了。

chapter109

婁平離開董事長辦公室,轉身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徐秘書一見她回來,遠遠地就跑了過來,高興地說:“總經理,你回來了。是不是回來工作了,我好想你啊。”

“怎麽,申奕哲對你不好。”

秘書忙搖頭,“沒有,沒有,申總經理對我挺好的。我就是想你了嘛。”

婁平笑了笑,“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麽。申總經理,在麽?”

“在的,”

婁平敲了敲門,聽到房內傳出來,“請進,”她便推門走了進去。

“申總經理,”

見是婁平,申奕哲忙站起身,笑道:“您就別這麽叫我了。今天怎麽來酒店了,”

婁平走到茶幾旁坐下來,“回來看看。”頓了頓,說:“最近一段時間辛苦了。事情多。”

申奕哲端着兩杯水走過來,“是我應該做的。”

婁平接過了杯子,“有沒有什麽我可以做的。”

申奕哲笑了笑,“不相信我的能力。?”

婁平搖了搖頭。

申奕哲看了看窗外,轉過頭,望着婁平:“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做好。”

婁平點了點頭。申奕哲的眼睛中透出的是誠懇和責任,她看來他是對酒店事務的責任,她相信他會好好維護坤元酒店。

婁平又回家看望了婁安,婁安硬是将姐姐留下來吃了晚飯。整桌菜的婁安做的,金媽只是在一旁協助。

婁平對妹妹的變化不得不搖頭贊嘆。“做了人家妻子,就是不一樣了。”

婁安甜甜地笑了。結婚後,她俨然是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雖然是養着胎,但每日都會親自為丈夫做飯。又擔心丈夫工作辛苦,她買了按摩書,跟着學,每天晚上給申奕哲按摩。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申奕哲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盡心盡力地想着辦法讓酒店度過危機。

婁文博和彭元坤對此甚感欣慰。坤元酒店交給申奕哲,未來的前途必然可嘉。

申奕哲對婁安也體貼入微,不忍心她做這個做那。附身傾聽婁安腹中孩子的心跳聲,申奕哲的內心是五味俱雜,說不出個滋味。

某些時候,他真相放棄內心的恨,就這樣過着普通而幸福的生活。但這只是某些時候,彭元坤和婁文博的臉時時出現在他眼前,就時時刻刻地給他以警醒。

他等待許久的電話,終于在秋雨紛紛的下午到來。電話號碼并沒有記錄,是陌生號碼,但這一串數字他已默記于心。

屍骨送去了北京檢查,DNA檢測結果出來了。現在需要申奕哲的DNA檢測單,如果比對合适,那就可以證明申奕哲與兩具屍骨有血緣關系。

自從俞來逃走後,彭元坤常和婁文博聚在書房。兩人隐約間都感到俞來的逃走與田志強夫婦被殺一事有關聯。

“警方的消息把控的很嚴格,一點也打聽不到。”彭元坤皺着眉頭道。“屍骨都已經二十多年了,能查到什麽。”

“現在科技發達,只要屍骨在,都會查出個蛛絲馬跡。”

彭元坤的五根手指在桌面上叮叮咚咚地敲打着,眉頭緊皺。忽然他一拍桌面,“我們得離開一段時間。”

婁文博擡起眼睛望了望他,“躲麽?”

彭元坤看了看婁文博,“現在這個情況,摸不清對我們有利還是有弊。安全起見,我們是得躲。等到确定無事,我們再回來。”

“我們現在離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招人嫌疑。”

“哼,我們是生意人,在國內國外飛來飛去是正常事。”彭元坤說:“如果我們做事縮手縮腳,一心等結果,也會被認為是心虛。”

婁文博沒說話。

“外貿部現在有很多國外客戶在合作,”

婁文博明白彭元坤的意思,“我讓阿哲找幾個合适的客戶資料,”

“不用,”彭元坤說,“自己找。”

彭元坤說做就做,第二日就去了外貿部,從宋玲玲手中拿了幾個正洽談中的客戶。

他把前後的理由都想了一通。選了一個英國和法國客戶作為主要拜訪的目标,又備選了其它幾個客戶。以備不時之需。

婁文博并不想這麽做,但經不住表哥的勸說,就同意去法國暫住。

申奕哲依舊是早出晚歸,依然盡心盡意,依然禮貌地向彭元坤和婁文博問好。他心知一切,卻絲毫沒有顯露于外。

就在婁文博和彭元坤,定好了機票,準備離開的前三天,不祥的消息傳來,警方确定了屍骨的身份,開始對屍骨主人的人脈網絡開始了盤查。

婁文博是田志強的大學同學,又是好友,首當其沖地成了盤問的人。

婁文博去了警局錄了口供,他十分悲戚,警察問了,他才答。不多言一句。臨走前,婁文博說因工作的原因,近日要去國外。

李忠震随口地地問了一句:你在國外有朋友麽?

婁文博說,只是簡單的工作關系。

當晚,婁文博和彭元坤在書房裏商議。必須得走!

婁文博說,只是簡單的工作往來。

申奕哲不想再拖了,直接将俞來留下的錄音以及手稿送到了警局,交到了李忠震手中。

當晚警車就開到了婁家。

可是,婁文博和彭元坤已不在了。老奸巨猾的彭元坤,聽到一點風吹草動,猜到情況有變,早早就走了。

房內,只有不解父親和叔叔為何突然離開的婁安和金媽。一警察問李忠震是否要帶婁安回警局錄口供。

李忠震看了看挺着大肚子的婁安,“就在錄口供。”

錄口供的警察跟婁安說婁文博和彭元坤是金茶村的屍骨案的犯罪嫌疑人。婁安連說,不可能。

李忠震看了看婁安,在她對面坐下,說:“你先別激動,現在是嫌疑犯,還沒完全确定下來。”他接着說:“你相信你爸爸是清白的,那就應該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你父親和叔叔是什麽時候走的?”

“下午四點這樣,”

“去了哪裏?知道麽?”

婁安搖了搖頭。

……

“你聽過田志強的名字麽?”

田志強?婁安在記憶中搜刮,似乎聽過。她搖了搖頭。

……

錄完口供,警察又從婁文博的書房中帶走了一箱子的物件,然後離開了。

忐忑不安地婁安先是跟申奕哲打電話,電話沒人接。不禁擔心起了申奕哲。難道阿哲被警察抓走了?!

婁安又給姐姐婁平打電話。婁平接了電話,很快就趕了過來。

聽完婁安的講述,婁平震驚了。金茶村的兩具屍骨是田叔叔夫婦?!那田鑫哥哥呢?父親和彭叔叔怎麽成了嫌疑犯?

婁平邊安慰妹妹,邊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這一夜,她坐在沙發上就抱着妹妹,直到天明。

囑咐金媽好好照看婁安,婁平就匆匆離開了。她先去了警局,找到了李忠震。因為孔祥的原因,她見過李忠震幾次,兩人見了面也不至于陌生。

李忠震看了看婁平,說了昨日告訴婁安一樣的話。只是嫌疑犯,還沒完全确定。其它的在也不多說。

婁平走出了警局。她耳邊響起李忠震的話,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找到婁文博和彭元坤。

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父親和彭叔叔。

婁平坐上車,開始四處尋找。在繁華市區尋找了一番,她忽然想到自己找錯了地方,如果父親和彭叔叔在逃,他們肯定是躲在偏郊之地。

婁平白天在四處尋找,晚上又回到婁家安慰妹妹。父母杳無消息,申奕哲又一直聯系不上,婁安整日都是惶恐慌亂之中。

四天時間過去了,婁文博和彭元坤的沒有絲毫消息。警局的通緝令已發出,各個地方可見。

坤元酒店一夜之間,臭名遠揚。婁平忙不疊地回到酒店,想要扭轉局面。

chapter110

可惜,回天無力。

坤元酒店賬戶內沒有任何可調動的資金,公司員工工資發不出,供應商嚷着要結款。

婁平坐在位子上,以手撐着額頭,痛苦地想着。

徐秘書匆匆地走進來,“總經理,員工罷工了。”

“罷工?!我們只暫緩幾天發工資,又不是不發。”婁平說。

徐秘書為難道:“現在外面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員工很容易被鼓動的。”

婁平拿過包,從包內拿出一張銀行卡,“拿給劉洋,讓她先給員工的工資發了。”

秘書拿了婁平的銀行卡,快步走出辦公室。

婁平撥打申奕哲的電話,通了,但沒人接。在撥,根本就撥打不通。“啪”婁平狠狠地摔了電話。

申奕哲聯系不上?!婁平不得不對他的處境有了不好的聯想。

婁平想了想,孔祥忽然跳入她的腦海。她拿起電話,撥通了孔祥的號碼。

孔祥在網上看着婁文博和彭元坤的通緝令。

屍骨的主人是田志強夫婦?孔祥震驚了。他記得那位給幼年的自己做過小木馬的田志強。

田鑫不是和父母一起國外了麽?為何田叔叔夫婦的屍骨會在金茶村被發現?那田鑫的?

正疑惑着,婁平的電話就來了。

“孔總經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資金?”

“是。我們酒店的情況,我想你也猜到了。”婁平說:“急缺資金。”

孔祥靠在椅背上,“如果我們是純粹的朋友該多好,”

他沒在說下文,但婁平已經明白了。“我不會讓你白白出錢的,坤元酒店的股份,我賣你。”

孔祥輕輕嘆了口氣。他和婁平終究不是純粹的朋友。“稍後,夏麗娜會找你。”挂了電話,他便讓夏麗娜聯系婁平談買賣股權的事,他對夏麗娜囑咐了一句話: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完全吞并坤元酒店。

婁平和夏麗娜的談話,并不成功。

婁平聽得出,元豪酒店是想要低價買下整個坤元酒店。坤元酒店是父親所有的心血,也是自己看着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她怎麽舍得輕易賣出。

瑾瑜看到父親的通緝令,第一時間聯系了婁平。婁平雖內心煩亂不堪,但依然樂觀地安慰妹妹,說沒事的,有姐姐在。婁平在通話最後,問她近日有沒有見到申奕哲。瑾瑜回說沒有。

父親還得找。婁平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尋找父親上。兩個妹妹需要她安慰,需要她保護。而她是一個外強內弱的人,她也需要安全感,需要別人保護。康東不在了,父親是他唯一的依靠。

在找父親的間隙,她會在康東墓前,在溪邊停下車,發一會呆。在那裏,她的心底才有歸屬感。

申奕哲這幾日都在呆在酒吧,一步未跨出。他讓魯超去尋找婁文博和彭元坤。自己就是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在喝。大仇得報。但他的世界卻更加灰暗雜亂無光。

彭元坤和婁文博躲在碼頭附近的一家廢棄的廠房中。

彭元坤在外四處買通關系,想要偷渡出去。但就是他拖人四處買通關系,将他們的藏身的地址暴露了出來。

這天,婁文博正才廠房的拐角的地面上睡着。忽然聽得窸窣窸窣的翻牆聲,落地聲。

他忙起身,準備從後面的窗戶跳出去。可一轉過身,從後窗跳進來的兩人,就大喊道:在這裏,人在這裏。

婁文博趕緊回身後撤,但身後又圍攏過來四人。

為首的是魯超,笑道:“婁文博!哎呦,可讓我們好找。”對身邊的人說:“哥幾個,帶回去。”

婁文博再掙紮也掙紮不過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您老,就歇歇吧。還是讓我們伺候着您走吧。”

婁文博被他們拉拉推推地出了門。

“爸,”婁平忽然沖了過來。她是追彭元坤追到這的。彭元坤見婁文博被抓,就加快了速度向山上跑去。“你們是什麽人!?放開我爸爸!”

“平平,”見到女兒,婁文博激動地眼淚流了下來。

婁平撿起地上一木棍,橫豎向魯超等人打過來。“爸,你快走!”婁文博跑出幾步,就猶豫了,他擔心女兒受到傷害。“爸,你快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婁文博向長滿樹木的山上跑去。

欲追的魯超被婁平亂棍打了回來。魯超被激怒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棍子,狠狠地向婁平打過去,“臭女人,敢打我,讓你打。”

魯超擦了擦臉左臉上的血跡,“給我拖進去,”

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婁平被他們拖了進去。鐵門被重重地關了上。

“婁家的大小姐,聽說還是一個處女。”魯超的聲音從廠房內傳出來,“賺了,福利啊!我先來。”

遠處是自由自在的大海,上面響船起航的鳴笛聲。山上的樹“嘩嘩”響動在風中。落葉紛紛,落在不可見的山林間。

這個凄美的秋天,就要過去了。冬天來了。

魯超一行人回到酒吧,興高采烈地談論着。

喝醉了的申奕哲,正趴在酒吧的臺面上,猛然地擡起頭。

拿着啤酒瓶正往嘴巴裏倒酒的魯超,一驚,“怎麽睡在這?”

“你們說什麽?”申奕哲的視線從小弟身上移到魯超臉上,“你們把婁平怎麽樣了?!”

魯超淡然地說,“睡了,”他正要向他說是婁文博差點就被抓住的話,但話還沒出口,申奕哲的拳頭就來了。

“誰讓你動她了,誰讓你動她了,”申奕哲由一拳頭向魯超打去。

旁邊的幾人忙去過拉,申奕哲順手從吧臺上拿過一個空的啤酒瓶,向身邊的人砸去。“誰讓你們動婁平的,誰讓你們動她的。”

申奕哲只覺得頭蒙蒙的,心底滿是恨,“誰讓你們動她的!!”

魯超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從申奕哲身後踹了他一腳,“你他媽的,至于麽,不就是一個女人。我們都輪了,你還稀罕!他酒喝多了,給我打醒他。”

酒吧還沒對外營業,裏面就打成了一團。

時間已近五點,孔祥已經在找了婁平半個小時了。李忠震四點時帶了茶點,特意去元豪酒店看望他。

“這麽空,找我喝下午茶。”

“這個點,下午茶結束了。”李忠震在沙發上坐下來。

孔祥從辦公桌椅上站起身,走到他對面坐下。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弄個小學同學聚會。”

“小學同學,”孔祥笑着點了點頭,“不知道能聯系到幾個。”

李忠震看了看窗外,“田鑫回來了!”

孔祥端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懷疑地望着李忠震。

李忠震明白他的心情,“申奕哲,你該認識吧。他就是田鑫!”他接着說:“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你該知道了。”

申奕哲就是田鑫?!田志強夫婦的屍骨被挖出,婁文博和申奕哲被通緝……

“你去哪,”

“找婁平,”申奕哲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婁平,婁平,你到底在哪?孔祥又撥了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孔祥猛然停下車,轉了向,向東郊外的小溪邊駛去。

婁平最愛這個地方,但今天她不在。

孔祥在去康東的墓地。婁平依舊不在。

就在他往回行駛時,看到了婁平。

“婁平,”孔祥忙停好車,走下來。“婁平,”他詫異地望着眼前的人,衣衫不整,神情呆滞,光着腳,走過的路上是點點滴滴的血跡。

婁平無力将頭砸在孔祥的胸膛處,孔祥趁勢抱住她,“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會這樣。”

婁平沒說話,哭了。哭得很咆哮也很傷心。

“你知道麽,你的鑫哥哥回來了。”孔祥說:“田鑫回來了。申奕哲就是田鑫!”

婁平停止了哭聲,擡起淚眼望着孔祥,幹裂的嘴唇動了動,“你說是什麽?”

“申奕哲其實是田鑫!”

chapter111

申奕哲就是田鑫!鑫哥哥的臉混合着申奕哲的臉,在她眼前閃過。她不相信地念叨,“申奕哲就是鑫哥哥。我的鑫哥哥。他回來啦。”婁平笑了又哭了,“鑫哥哥回來了,那他的父母呢。”

如果申奕哲就是田鑫,如果田志強的父親确實是被婁文博和彭元坤害死的,那麽這一切的事就通順了。

婁平望着孔祥,“鑫哥哥是回來報仇的?”孔祥沒說話,但她在孔祥的臉上看到了肯定的答複。

“不會啊,怎麽會這樣,”婁平趔趄地向前着走,“不會啊,不會的,”說着就快速地跑起來,“怎麽會,”跌入了溪水中。

孔祥忙跟着跳入溪水,抱住大聲喊叫的婁平,想把她拖上岸。婁平用力地掙脫開孔祥的雙手,向溪水下游跑去,一路是震耳的叫聲。

孔祥緊跟着,“婁平,你冷靜點。”

“砰,”婁平倒入水中,濺起一陣浪花。孔祥停下了腳,想等她盡情地發洩完。忽然間,他見一股紅色的溪水從婁平頭部流出。

他忙走上前,抱起婁平,“婁平,婁平,聽見我說話了麽。婁平!”

婁平額頭撞到了溪水中的石頭上,劃開了一血口。

孔祥将婁平抱上了車,快速送往醫院。

魯醫生見是婁平,忙親自處理了傷口,又讓護士給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魯醫生打電話,通知瑾瑜,讓她來醫院照看婁平。

瑾瑜很快就趕來了。水水和劉備陪同着一起。

魯醫生和孔祥正在病房門前。

“我姐姐,怎麽了?”她在兩人的臉上看到不祥。

兩人誰也沒說話。

瑾瑜忙推門走入病房。

婁平縮坐在床頭,懷抱着枕頭,神情呆滞。見到三人,忙将枕頭扔了過去。

“壞人,別過來,別過來。”婁平恐懼地說。“啊,誰來救救我,”

“大姐,我是瑾瑜,”瑾瑜走過去,“你怎麽了,我是瑾瑜啊,你妹妹。”

“大姐,你認得我麽,我是水水,是夏兒。你最喜歡吃我做的蛋糕了。”

“我我,我是劉備,”

婁平扯着被子,恐懼地望着眼前的三人。“啊,別過來,救命啊!”她用頭狠狠地撞着牆壁。

“別,”孔祥聞聲走了進來,“不過去,他們不過去,不過去。”他忙帶着水水三人走出病房。“不過去,不過去,”

魯醫生叫來了護士,要給婁平打鎮靜劑。

“我姐姐怎麽了,”瑾瑜擦了擦眼淚,走到病房外問魯醫生和孔祥,“我姐姐到底怎麽了?生得什麽病。”

魯醫生看了看孔祥,又看了看急待知道的答案的三人,他清了清嗓子,“呃,我們,進去說。”

魯醫生說,據檢查以及從婁平身上的傷推算,她是被強暴了。末了還加了一句,“可能是被輪奸,”

“什麽?”水水按耐不住地問,“誰幹的,”

瑾瑜不相信地搖了搖頭,“怎麽會呢,大姐人這麽好。醫生,你推測錯了。肯定是錯了,一定是錯了。錯了,錯了,不可能的。”

魯醫生頓了頓,說,“還有,婁平頭部被撞,又受了外界的刺激。”魯醫生說:“神志不清了。”

水水忙問,問,什麽是神志不清?是神經病麽。

魯醫生說:這兩者不能一概而論,但也不能完全區別開來。

“醫生,你說了等于白說!”

“為什麽會這樣。”瑾瑜知覺的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好在孔祥拉了她一把。瑾瑜痛苦地大聲喊道,“為什們,為什麽會這樣。”

當天下午,汪博銘匆匆來了醫院。找到了瑾瑜。

汪博銘的話還沒說完,水水就跳了起來,要去找申奕哲。

汪博銘的辭呈學校已經批了,一幫同學為了給他送行,湊了錢,包下了射擊手酒吧。

上午幾個學生要逃課去布置酒吧。汪博銘為了不耽誤學生的課程,說自己的送行會當然要自己布置。他在酒吧無意間聽到了申奕哲和魯超等人的對話。

“申奕哲,怎麽會和那幫人混在一起,”汪博銘十分不解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是田鑫!”孔祥之前就猜想婁平的遭遇同申奕哲有關聯,如今汪博銘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劉備攔住了激動的水水,問她去找申奕哲做什麽。

“做什麽?他怎麽你能這麽對大姐!”

“剛才他也說了,阿哲跟壞人打起來了。阿哲沒想傷害婁平的!”

“哦,這樣申奕哲就跟這件事沒關系了!你,你跟他是好朋友,也不是什麽好人。走開!”水水怒聲道。

“別這麽激動,”孔祥說,“我想他是有苦衷的!”

“什麽苦衷!?”

“你看到通緝令了麽,”孔祥說,“婁文博和彭元坤為什麽會被通緝?!因為當年婁文博親手殺害了他們的同窗好友,也就是申奕哲,田鑫的親生父母!申奕哲只是想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他不想傷及無辜的!”

水水頓了頓,她不知其中還有這般糾葛。

瑾瑜猛然起身,走了出去。

水水本要跟上,但被孔祥攔了住。“讓她去吧,”

申奕哲不在酒吧,不在水水的家中,不在酒店。他也不會在婁家!

那去了哪裏?

水水站在路邊,望着來往的行人。忽然間,她想到了。攔下一路出租車,徑直去了鄉下。

果不其然,他在那。

申奕哲推着自行車,正望着半圓形的別墅。

瑾瑜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轉過頭,同她一起望着半圓形房屋。

“這是我爸爸為我媽媽建的。”

“知道。”

“我媽媽和爸爸後來一直争吵,”瑾瑜盡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是跟你,和你的父母有關系?”

“我記得,那一年,那一個晚上,下了大雨。我爸爸帶着我和媽媽,準備趁雨夜離開。走到山腳下的玉米地時,兩個人忽然沖了出來。他們問爸爸,是不是要逃走。爸爸說,他不想偷賣國家文物,只想過點簡單的生活。他們言語不和,就打了起來。父親讓媽媽帶着我先我跑,他同那兩個人扭打起來。”申奕哲接着說:“媽媽不放心爸爸,帶我跑出一段路,就讓我先走,去小溪邊等她。她又折射回去。”頓了頓,“那個時候的夜太黑,雨太大,人太冷,太害怕。我就跑了回去,哽咽了,“跑回去,看見的是我父母身上下都是血。我父母還沒死,他們就用繩子勒,活活地将我父母勒死了。”申奕哲閉了閉眼,“然後我被發現了,我就跑,沒命似地跑。沒方向地跑。到處都是黑色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滾落到了溪水中,連滾帶爬地跑。”

申奕哲的眼眶中溢出了眼淚。

“那兩個人,我永遠記得,一個是婁文博,一個是彭元坤!我的婁叔叔,彭伯伯”申奕哲譏諷地笑了笑,“追趕我的人是俞來,我是不是該謝謝他!他回去謊稱,把我按死在了水中,就近找地方把我埋了。為了消除彭元坤的疑慮,幾日後,俞來帶着他去了山上,淺淺地挖出一具動物屍體,蒙混了過去。”

申奕哲接着說:“俞來是因為沒抓住我,才會說謊交差的。當時的我順着溪流,一路向下,最後被救了。”他看了看瑾瑜,“救我的人就是你媽媽!她也在。後來我知道,當日親眼目睹我父母被害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你媽媽,一個是何文岳老師。”

“你媽媽救了我過後,将我藏着金茶村的破祠堂中。她給我熱飯吃,給我熱水喝,給我換了衣服,擦幹頭發。也含淚跟我說了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恨他。”

瑾瑜震驚地聽他說完了所有。她對申奕哲的遭遇十分同情,他忽然明白了申奕哲對毛毛的關愛,也終于明白了為何父母美好的關系會一夜間破裂。

“可是,你還是恨他!”

“如果是你,你親眼目睹自己父母被害死,你會不恨麽!”

“我會恨!但是”瑾瑜說:“你傷害了無辜善良的人!”

“我不想的。”

兩人誰也沒在說話,各自悲傷着心。

chapter112

婁安和金媽也看到了通緝婁文博和彭元坤的文件。兩人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幹着急。

大姐婁平也聯系不上了。婁安是如坐針氈。

“我要去教堂,”婁安說,“我要去看看媽媽。”

婁安走到教堂,何文岳正在禱告。她站在一旁,摸了摸肚子,望着主,內心說着:主,請你保佑爸爸,彭爸爸,還有阿哲。讓他們平平安安歸來。

見母親禱告完,婁安叫了一聲“媽,”,就在她身邊坐下。“媽,您搬回家住吧。”她拉着母親的手臂,“現在家裏就我和金媽兩個人,我好害怕。”說着她靠在了母親的肩上。“爸爸和彭爸爸,怎麽會被通緝呢。一定警察搞錯了。”

何文岳看了看女兒,眼睛望着在上的主。沒說話。

婁安讓母親回家陪自己住幾天,母親同意了。

有母親在,婁安忐忑焦慮的心稍稍安穩了點。

婁平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每每見到護士和醫生都大呼“壞人”,非打即砸。瑾瑜是身上已是青一塊紅一塊。

水水和劉備趕來時,正見瑾瑜抱着躺在床上的婁平哭。她忙驚問,怎麽了。

婁平抽泣着沒說話。水水又轉問一旁的紅着眼睛的李米。

李米嘆了口氣,說,魯醫生決定将婁平轉院去四院。

四院,是本市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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