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那個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問道。
“何教授,何夫人。”趙瑞恭敬地點頭,“你們帶小璐出來散步嗎?”
“嗯,今天會議結束了,就帶她們出來看一下。這幾天悶壞了。”何教授說着,接着便跟趙瑞讨論起了今天的會議,一串串夾雜着英文的術語跳出,聽得我們發暈。
“老三,有沒有覺得那何夫人跟小師妹長得有點像,那小美女的眼睛也跟小師妹有點像呢。”二師兄問着。
三師兄觀察了一會兒點着頭,“小師妹啊,是你失散多年的父母妹妹麽?”
我盯着那何夫人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嗯,是有點像。
“師兄啊,我姓李來着,我跟我外婆更像。”我非常認真地回答。
那邊倆人正在研讨着,小美女扯着母親的衣角一臉的不依。那個何夫人笑得一臉寵溺,對着小女孩輕輕地搖了搖頭。小美女當即嘟起了嘴,樣子可愛得不行。
經不起小女孩的耍賴攻勢,何夫人在兩人讨論的空隙中終于找到了機會,“趙瑞,那邊幾個是你朋友嗎?”何夫人對着我們笑得溫柔。
趙瑞回過頭來,對我們笑得歉意,“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斯坦福建築系的何教授以及她的夫人。”
“何教授,何夫人,下午好。”我們三個很禮貌的問好。
“還有我呢。”旁邊那個被冷落的小女孩不甘地出聲。
趙瑞溫和地笑着出聲,“對,還有我們的小公主,這位是何教授的千金,何小璐。”
“你們好。”小孩很認真地對我們點頭微笑。
“真乖。”二師兄笑着出聲,惹來小美女白眼一枚。我們在一旁笑得直抽。
“何教授,何夫人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國內的幾個朋友,來MIT參加一個課題研究。”趙瑞對着我們一個個地介紹,“洪執、張望年、李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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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教授很和氣地對我們問好,而何夫人在聽到我們的名字後,溫柔的神色慢慢的退去,臉色變得蒼白,還能看到幾分的顫抖。
“李懷瑾,懷瑾握瑜的懷瑾嗎?”何夫人對着我,聲音有着幾分的顫抖。
斯坦福,美國西部,何夫人。我的手慢慢地有點冷,對上那個有着幾分蒼白的臉色的人,微微地笑得有點燦爛,“是的,是這個懷瑾,怎麽了嗎,何夫人?”
只見何夫人在聽到我的回答後,臉色更蒼白上了幾分,眼眶漸漸有了一絲紅,“李小姐南方人嗎?”
“對啊,何夫人也是嗎?”我依舊笑得燦爛。
對上我的笑容,何夫人突然抓住了何教授的手臂,“就達,我有點不舒服,我們先走吧。”
何教授一臉憂色地帶上妻女離開,留下我們幾個面面相觑。
我慢慢地松開不知何時緊握着的雙手,擡頭對上了趙瑞有幾分擔憂的眼睛。回他一個笑容,我轉過身對着一臉迷茫的倆師兄悲嘆,“師兄們啊,我有那麽恐怖嗎?那何夫人怎麽回事兒啊?”
師兄們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突然三師兄一臉興奮地看着我,“師妹啊,該不會你真的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吧。”
“呵呵呵,師兄啊,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可以十二分的肯定,那個何教授不是家父。”我笑嘻嘻的回答。
“何夫人可能真的是不舒服。”趙瑞說着,“好了,接下來我們還要見識一下MIT的夜景嗎?”
“趙瑞啊,今天累癱了,你明天還有空嗎,我們明天繼續?”二師兄問着。
“可以。”趙瑞笑着回答。
“趙瑞啊,那個美女何夫人叫什麽啊?”我問道。
“小師妹啊,問這麽清楚幹嘛?”二師兄疑惑。
“沒有啊,思索一下可能真是失散多年的母女呢,問一下姓名,生辰八字去問一下周公要不要相認啊。”我非常認真地回答。
“滾邊兒吧小師妹,小心回家你媽滅了你。”三師兄挑眉地看着我。
“呵呵,這不是好奇嗎?”我笑嘻嘻地回答。
趙瑞思索着,“這個我記不太清楚了,我記得好像是姓蘇吧,名字就不太清楚了。”
“哦。”我點頭,臉上笑容不減。只是身上越來越冷,黑暗的夜色中冷氣一分分地滲入。握緊的拳頭隐隐帶上了幾分顫抖。
早早地找到借口往房裏走。
姓蘇是嗎,還真的是巧啊,這樣也能遇上。
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家,幸福的一家三口,疼愛妻女的男子,寵溺孩子的母親,天真無憂的孩子,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家庭。為了這個,确實誘惑夠大的。
都做到這份兒上,那個驚訝的表情是為了什麽啊。怕被破壞是嗎?這樣的幸福家庭破壞了多可惜啊。
扯上一抹笑,那張臉已經越來越模糊。呵呵,現在都已經完全記不住了,何必再強求呢,這樣就好了。原來執着了這麽久得到的竟然是這樣幸福的一家。何必呢,這是。
躺在床上,終是笑了出來,看來這一趟美國來得值了。
☆、被約
新一天的開始,我們繼續開始了游蕩之旅。
“師兄啊,我們改天去波士頓怎樣?”看着那兩個對着教堂一副想入不想入的神情,我問道。
“波士頓啊,好啊,好建議。”二師兄贊嘆,繼而問道“趙瑞啊,未來幾天有空否?”
“明天還行,我後天的飛機。”趙瑞笑着,“我記得你們也是後天吧。”
“啊?怎麽我們不知道。師父沒通知啊,我們保守估計是玩上兩個星期的。”二師兄非常的疑惑。
“如果想去,一天來回還是可以的。”趙瑞說道。
“師兄,想那麽多幹嘛,今天有酒今天醉,玩了一天算一天。”三師兄非常灑脫地開口。
“師兄,精辟。”我贊嘆道,得到三師兄非常受用表情一張。
穿梭在居民區裏,我們搜尋着傳說中的美食。在我們吃得非常愉快的時候,接完電話的趙瑞一臉凝重地進來。
看着趙瑞的表情,三師兄很不淡定地問:“趙瑞啊,不要告訴我們,我們連今朝醉的機會都沒啊。”
恢複了笑容的趙瑞搖着頭,“我只是思索着怎樣把你們運到波士頓而不驚動梁老。”
“哦。”二師兄放心,“別表現得這麽凝重啊,耍人也不帶這樣的。”
回程的路上,趙瑞陪我走在了最後。
“趙瑞,你有事兒要跟我說嗎?”看着還在思索着的趙瑞,我微笑地出聲。
趙瑞擡頭看了我一眼,笑容中有着一絲我看不懂的色彩,“你很聰明,而且在某些方面相當敏感。”
我笑着擡手拍了拍趙瑞的肩,“謝謝贊美啊,與生俱來的天賦,不用太羨慕啊。說吧,什麽事兒?”
“何教授想見你。今晚上在我們昨天用餐的餐廳。”趙瑞說着停頓了一下,“如果你不想去,我幫你推了。”
“推了多不劃算啊,有人請吃飯啊。”我笑嘻嘻地說着。
“我陪你過去吧。”趙瑞眼中有着一絲的擔憂,在我準備拒絕的時候加了一句,“晚上我送你回去,畢竟這裏我比你熟悉。”
我笑着回答,“趙瑞啊,想蹭飯也不帶這樣的。”
趙瑞看了我一眼,笑着開口,“被老師蹭那麽一頓兩頓有這麽計較嗎,李懷瑾同學。”
“得,不答應,我還不尊師重道了。那老師,我很誠摯地邀請你來蹭何教授的飯。”我回答。
晚上,倆師兄在接到美國團美女的邀請後,很爽快地把我扔給了趙瑞。
“你沒跟他們說嗎?”趙瑞帶着走在校園裏。
我笑着回,“跟他們說了,就要多帶兩個蹭飯的,老師啊,何教授會被吃窮的。我們雖然是去蹭飯的,但也是要有原則的。”
“李懷瑾,如果不想去的話......”趙瑞停頓了一下,我爽快地接了上去,“趙瑞啊,為了我們的免費晚餐,好同志要有覺悟。”
餐廳裏,何教授跟何夫人坐着,很明顯地看出何教授正在小聲地安慰着何夫人,何夫人眼睛有點通紅地點着頭。跟昨天相比,何夫人似乎有點憔悴。
“何教授,何夫人。”趙瑞帶着我走到餐桌前,禮貌地打着招呼。
“來了。”何教授站了起來,對着我觀察着。而何夫人對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我有幾分醜媳婦去見家翁還不被接受的錯覺。
“何教授,何夫人,晚上好。”尴尬地處在這樣的境地,我只好非常無奈地出聲。
“小瑾是嗎?”對于何教授的稱呼,我微微地皺了皺眉,臉上依舊笑着點頭。
“我夫人有點想家,因為你也是南方人所以就約你出來見一下,希望沒有妨礙到你的時間。”何教授很禮貌地解釋。
“哦,不會。如果知道是這樣我就把我師兄也帶過來了,師兄也是南方人呢。”我笑着回答。
“好。”何教授不太自然地應了一聲,“趙瑞,我們去哪邊坐一下,讓他們說會兒話?”
“好。”趙瑞笑着,在站起來前往我手上輕拍了一下。很溫暖的大手,微微減輕了我手上的冰冷。偷偷地向他比了一個二,笑着向他點頭。
“小瑾,趙瑞是你男朋友嗎?”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何夫人有點膽怯地問道。
“不是。”我微笑着說,“只是朋友,何夫人怎麽會這麽想呢?”
“何夫人?小瑾,你......”何夫人的眼圈有點紅,話說到了一半便停了,“你可以叫我,叫我......”
對着欲言又止的何夫人,我回以燦爛的微笑,“何夫人是哪裏人?”
“哪裏人?”何夫人對于我的問題似乎相當迷惑,“小瑾,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何夫人說笑了。”我笑着回答,只是雙手不知不覺間握了起來,“我家好像沒有親戚在美國這邊,或者您認識我家裏的人?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您是誰了。”
跟何夫人對話,讓我充分體會了女子的脆弱,看着對面那個眼眶通紅的女子,我微微地吃驚,“何夫人,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要不我叫何教授過來。”說完,不等那邊的女子反應,我已經轉身離開,向着前方的幾桌走過去。
我非常無辜地把那兩人帶了回來。何教授看着自己夫人通紅的眼眶,對着我皺緊了眉頭。
我對上趙瑞擔憂的目光,很無奈地聳了聳肩,小聲說,“我想當無辜,還沒講她就哭了。”趙瑞看着我的表情,神色松了一下,回我一個笑容,“如果不想談,我們先走。”
我示意他淡定,飯我都沒吃到呢,這樣回去豈不是太虧了。
那邊,紅着眼睛的何夫人在何教授的安慰下微微平靜了一下,“不好意思,太久沒見到故鄉的人有點激動,你們都坐吧。”
“我們先吃飯吧,小瑾喜歡吃什麽啊?”何夫人對着我笑道。
“都可以的,我不挑。”我笑着回答。
吃飽喝足,我笑着對趙瑞說,“趙瑞啊,你們這餐廳的中國菜不咋地啊,辛苦你了。”
趙瑞回我一個笑容,“所以我一般自己解決。”
何夫人微笑地看着我們,在我被看得已經微微冒汗的時候,問道,“小瑾跟趙瑞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我皺眉想到,大頭兒帶給我觀賞的美色?餐廳裏被聽牆角時的不期而遇?錦祥園的不歡而散?在我思索中,趙瑞笑着回答,“我是她短期的培訓老師。”
何夫人看到我思索的模樣似乎微微有點吃驚,有點不确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笑着,禮貌而帶着道歉回答,“沒有,我只是在想我們怎麽認識,不好意思,何夫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何夫人在聽完我的回答時,微微有點低落地低下了頭,而何教授則憤怒了,“小瑾,你怎麽說話的。”
☆、敘舊
何教授一句憤怒的話語,令我們一桌的人都有着錯愕。趙瑞微微地皺了眉頭,而何夫人卻是一臉委屈地低下了頭,我相當無辜啊我。天啊,有帶這樣陷人于無辜中的嗎?
“何教授,我不認為李懷瑾的話語中有什麽問題。”趙瑞微微皺眉後,冷冷地對着何教授出聲了。微微地放松了一下拳頭,我感謝地向趙瑞投去一抹眼神。
“何教授,如果我的話語讓你有什麽誤會,我道歉。對不起,何教授,何夫人。”我非常真誠地回答。
“你......”何教授似乎又憤怒了。在還沒來得及發言的時候,被何夫人拉了下去,“就達,她不知道。”
“你還沒說嗎?”憤怒的神色轉換,變成的溫柔的話語,得到的是相當委屈的點頭。看着那兩個加起來都快上百歲的人,我悄悄地起了雞皮疙瘩。
“何教授,何夫人,你們是不是認識我家的人?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是誰。”為了阻止我的雞皮疙瘩蔓延的趨勢,我帶着幾分歉意地出聲。
話語剛完,惹得何夫人再次上色的眼眶,還有何教授非常真切的皺眉。
低頭,嘴角不覺間起了一抹笑。趙瑞的手這時候伸了過來,松開我緊握的拳頭,輕拍了下。擡頭,對上的是有着擔憂的眼神,回他一個微笑。
那邊何夫人慢慢地平靜了,“我們來美國的時候你才五歲,小瑾,你小時候很黏我呢。”陷入回憶的何夫人嘴角帶上了笑意,溫柔得醉人。
“是嗎?太小了,記不太清楚了。”我笑着。
“嗯,你那時候很粘人,而且也很皮。每天出去瘋玩,是整個院子孩子的頭頭呢。嗯,怎麽會有這樣的孩子,明明在外面一個小男孩一樣,回來卻能夠對着我們賴皮、撒嬌。”何夫人的眼神中帶上了神采。
“是嗎?四五歲時候的記憶都很淡了。何教授、何夫人跟我家裏很熟吧,這些都記得那麽清楚。”我笑着問。
何夫人的臉閃過一絲晦暗,不太自然地說,“呵呵,是很熟。”
“何教授、何夫人,來美國這麽久有沒有回去看過?國內變化很大了呢。”趙瑞在我們沉默的時候問道。
“沒有,國內的親戚不多了,所以沒有回去。”何教授笑着回。
“是嗎?”我笑道,“那何夫人有沒有跟我家裏人聯系過?”
等待着何夫人的回答,手卻在微微地顫抖着。
何夫人似乎在思索着這個問題,擡起頭來微微有幾分慌亂,“厄,來得匆忙,很多親戚都失去了聯系。”
“恩,真可惜。”我嘆息道,“對了,何夫人,說了這麽久忘了問您,我該怎樣稱呼您合适?”
那邊,何夫人低下了頭,一副小媳婦被欺負的模樣。何教授輕聲安慰着。
“你……你……叫我,叫我阿姨就好。”
低下頭笑了下,再擡起來,又是滿臉的笑容,“阿姨好。”
“好。”何夫人有了一絲不自然。
“對了,今晚上怎麽不見您女兒?”我問。
“恩,她跟隔壁的教授家孩子去逛博物館了。”提起孩子,何夫人一臉溫柔。
“是啊!您只有一個千金吧!小孩兒很可愛。”我笑着說。
“對,就她一個,都被寵壞了。”何夫人很快地無意識地接了上來。說完後,突然就驚慌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點頭,只是,剛才聽到答案的瞬間,身體下意識地顫抖着,握緊拳頭抵擋着那陣莫名的慌意。
手突然被扯了過去,擡頭看到的是趙瑞的笑臉。握緊的拳頭被掰開,冰冷的手被納進了趙瑞的手內。
“這樣握着舒服點。”趙瑞不動聲色地靠近我,笑着小聲說。
輕輕地把手扯了出來,“老師,這是傳說中的騷擾吧。”
“可以這麽說。”趙瑞笑着。 地下往他的腳踹了過去。心卻在這時候輕松了不少。
“小瑾,這些年過得好嗎?”一陣沉默後,何夫人問道。
“過得挺好的。”我笑着。
“你,你外婆怎麽樣?身體還好嗎?”何夫人帶着幾分希祈問道。
“走了差不多十一年了。”我平靜地回答。
“走了?”何夫人一臉的難以置信,“怎……怎麽可能?”說完,眼圈就紅了。
何夫人在那邊哭得一臉悲痛,何教授在旁邊軟言相勸。而我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兩人的互動。
“何夫人,您不用太傷心,我外婆都走了那麽久了。”我平靜地說,“再說,您跟我們斷了聯系,不知道是很正常。我相信外婆會理解的。”
“小瑾,你……你外婆有沒有……有沒有……”何夫人哽咽着,“你外婆有沒有提過……提過……”
“你外婆有沒有提過你媽媽?”何教授接過了哽咽中的人的話問道。
“您是說我外婆的那個女兒嗎?”我很認真地求證。
“小瑾,你怎麽說話的。你外婆不就你媽媽一個女兒嗎?”何教授憤怒地質問。
“何教授,如果我現在說的話讓您不舒服,我很抱歉,請您諒解。”我很認真地道歉,“不過,我外婆臨終前确實沒提到過她。而且,在我記憶中,我外婆也沒有提過這個人。還有,何教授,我希望您明白,那個人只是我的生母,我外婆的女兒,不是我的媽媽。”
“小瑾……”何夫人痛呼了一聲,淚便又流了下來。
“何夫人,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可能很好,但是,我希望您能理解。”對着那個痛苦中的女人,我平靜地出聲,“從我五歲開始,這個人就不曾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對于我來說,她僅僅是我外婆的女兒而已。”
“小瑾,你媽媽或許有苦衷吧!”抽泣中的何夫人帶着幾分說服的語氣,只是不知道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自己。
我笑着,“或許吧,但是那似乎跟我沒什麽關系。”
“怎麽,怎麽可能沒有關系。小瑾......她,她可是你媽媽啊,怎麽可能沒有關系?”何夫人重複着說辭。
“何夫人,作為一個後輩我這樣說話或許很沒有禮貌,但是,我不想再聊起這個話題。希望您能諒解。”我有禮地打斷何夫人準備繼續的話語,“何夫人,也許你們感情真的很好,但是,我覺得這畢竟還是我的家事兒,我不希望被過多的談及,希望您諒解。”
“你,你的家事......”何夫人聽完我的話後愣了,轉眼,淚又流了出來。
“小瑾,你說的什麽話,什麽你的家事?”憤怒中有着絲絲的冷,何教授護着何夫人說着。
“何教授,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的家事兒。作為長輩,我敬重你們,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過多的幹涉我的生活。”我的聲音冷下去了幾分。
“好好好,既然你要說道家事,那我們就來談談你的家事。”聲音不自覺的略去了冷意,換上了憤怒。
☆、不可以?
“小瑾,現在馬上向你母親道歉。”安撫着何夫人,何教授一臉嚴肅地看着我。
聽到這個聲音,何夫人有點驚訝地看着何教授,然後又略帶期待地看着我。趙瑞只是微微地皺着眉,隐隐地帶着幾分冷意。
看着那兩個人,我笑着,“何教授,您真會開玩笑。如果我真的出言不遜,我道歉。但是,這種事情不能随便說。”
“小瑾……”何夫人聽到我的話再次哽咽着,“我,我是媽媽呀。”
“何夫人,您說笑了,我記得您說是我阿姨來着。”我笑着答道。
“小瑾,這是你對待母親的态度嗎?家裏人都沒有教你禮貌嗎?”何教授憤怒地看着我。
看着何教授,我的神情也不再僞裝,冷冷地對着那兩個人,“何教授,如果您想探讨我的家教問題,歡迎您跟我父親聯系。至于您說的對待母親的态度,也歡迎您找我法律意義上的母親研究。”
“你……”那邊,何教授已然拍案,卻被何夫人緊緊拉住。
“何教授,如果您找李懷瑾出來不是陪您夫人散心聊天,而是準備聲讨,那我想我們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趙瑞冷冷地說着,“李懷瑾,如果你不想繼續,那我們先走。”
回趙瑞一個笑容,“沒必要,一場誤會,解開就好。”轉過頭,對着那個哭泣中的女子,“何夫人,您的女兒叫何小璐,不是李懷瑾。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玩笑還是不要開比較好。”
“小瑾,你……你是不肯原諒媽媽嗎?”何夫人哭泣中有着膽怯,有着擔憂。
“何夫人。”我笑着,“如果您非要這麽說,那我想我們也沒有辦法談下去了。我只想告訴您,在我的記憶中,我需要稱為母親且能夠稱為母親的女人只有一個,她叫梁淑晴。”
“梁淑晴?”何夫人低呼着,“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何夫人,如果沒有什麽想要理解的了,那我先走了。時間也不早了,何教授,何夫人,我先走了。”我微笑地說着,轉身,在何夫人的不可置信的喃喃聲中走出了餐廳。
“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叫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身後,何夫人的聲音還在持續着。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叫那個女人媽媽?”那句沒說完的話那樣的理直氣壯,那樣的不甘,那樣的恨鐵不成鋼。我怎麽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我又有什麽立場不可以?我怎麽就不可以了呢?
一路沉默地走出餐廳,黑暗的校道上,趙瑞的聲音傳來,“李懷瑾,對不起。”
我轉身,對着趙瑞微笑,“帥哥,現在知道蹭飯是多麽不道德的事兒了吧。”拍着趙瑞的肩膀,“放心,就蹭頓飯而已,而且不是蹭我的,我不介意的。”
“李懷瑾,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趙瑞看着我微笑着。
“不笑該幹嘛?俗語有雲:笑一笑十年少啊!帥哥,為了我的年輕貌美,笑是必要滴。”我微笑着回答。只是,心卻微微酸着。不笑該幹什麽?哭嗎?可是眼淚對于我們來說只是廉價的清潔眼睛的工具而已。
“趙瑞,今天的事情……”我停頓着。
“放心。”趙瑞回我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過讓你放心,即便你不相信,但是,我說過了就一定會履行。趙瑞的話蘊含着這樣一個意思。只是,那時候的我并不清楚。
我笑着,“帥哥,我想問的是,你就沒有一點點好奇?”
趙瑞拍着我的肩,理解地笑着,“如果你想說,就會說的。”
“趙瑞啊!有沒有人說過,你完美得令人想扁。”我笑着。
趙瑞看着我,認真思索了一下,笑着說,“這個倒沒有,洞察入微,冷漠無情倒是有人提過。”
“冷漠嘛,是有滴,無情嘛,趙瑞啊,你是傷了多少女孩兒的心啊?”撫着下巴,我挑眉。
“想知道?”趙瑞看着我笑問。
“嘻嘻。”看着趙瑞的笑容,我很堅定的說,“不想。”
“李懷瑾同學,有點女性的八卦心态好不好。”趙瑞看着我狀似無奈地說着。
“走吧!回去了。明天還要去波士頓一天游呢!”轉過身,我走在了前面。
電話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Hello,the number you are calling is power off,please try again later."對着電話,我很鎮定地開口。
“小妹啊!約會呢?”那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先生,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請稍後不要再撥。”我依舊平靜地說着。
“小妹啊!心情不好?跟男朋友吵架了?”那邊依舊是懶洋洋的聲音。
“分手了,氣憤着呢。大忙人,公司倒閉了,不用上班啊,這麽閑。”我沒好氣兒地回答。
“倒閉了倒好,小妹,要不我們聯手,忙一陣,輕松一輩子啊!”那邊毫不在乎的聲音。
“你家老爺子會滅了你這個不孝子的。”我很實在地回答。
“是我們家老爺子。”那邊的聲音痞痞的,“小妹啊!美國混得還可以吧,有沒有豔遇啊!”
“遇是遇了,二十年前算是吧!可惜了,美人遲暮啊!”我笑着說。
“小妹啊!我該說你幸運還是衰呢?”那邊的聲音依舊很懶,只是已經帶了幾分認真,“小妹,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想要就出聲,有我呢。”
聽着那句話,突然就紅了眼眶,有多久沒有人跟我說過,放心,還有我呢。一路走過來,一直就沒有人再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了。努力壓下湧上來的酸意,我扯開了笑臉,終于平靜了下來。
“現在突然發現,不想要了。呵呵,執著了那麽久突然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我回道,“不是還有你嗎?有你呢,記得啊!”
“呵呵,好。”那邊難得地有了笑意,“有老哥呢,放心去殺人放火去。得咧,挂了!”挂上了電話,微微平複了心情才轉身對着趙瑞。
後頭,趙瑞皺着眉,一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趙瑞,走了。”我說着,“今晚上,謝謝你。”
趙瑞靜靜地看着我,一絲類似黯然的目光閃過,“走吧!”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倆師兄今晚夜不歸宿,體驗美國夜生活去了。
回想起今晚上的晚餐,還真的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啊!搖頭甩掉那一幕幕,耳邊萦繞着的還是那個聲音,“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
對着天花板,我幽幽地出了聲,“為什麽不問問你自己怎麽就可以了呢?”
☆、交談
早上起來,兩師兄橫七豎八地躺在客廳的沙發裏。往他們身上推了幾把,一點動靜都沒有。得,這次可是體驗得徹底了。
弄完早點,那倆人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正準備開吃,門鈴響了。
“早啊!準備好了沒?”門外,趙瑞微笑地問着。
我往裏面瞟上了一眼,非常肯定地搖着頭,“估計等清醒都中午了。吃早飯了沒?一起吧!”
把趙瑞迎了進來,趙瑞看了眼睡得橫七豎八的倆師兄,有着笑意,“要不我們明天再去?”
“你不是明天的飛機嗎?”
“延一下就好,事情不急。”
我搖頭嘆息道:“可惜,梁老下了聖旨,我們明天也要打包回去。說是不能再被糖衣炮彈給腐蝕了。”
“那下次吧。”趙瑞看着我笑道。
在我準備回句“沒有下次”的時候,趙瑞手機響了起來,只見他看着屏幕皺着眉便對我點頭示意,往後院方向走去了。
聲音不自覺地在加大,我奇怪,趙瑞一直對人友好,好聽一點叫客氣,難聽一點叫冷漠,怎麽也會有這麽激動的時刻。
“我想我們沒有交談的必要了……對,我不是她的誰,但是,也請你們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很抱歉冒犯了您,請你們不要再騷擾她……”那邊的聲音陸續地傳了過來,此刻的自己似乎隐約猜到了怎麽回事兒。
“抱歉。”趙瑞歉意地笑着。
“沒吵到我。”我笑着,“有關我的?”
“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趙瑞臉上有着無奈。
“謝謝贊美,似乎是有的。”我一臉的受用。
“他們想再見一下你。”趙瑞斟酌着。
我微微地沉默,“如果我說,讓他們宇宙有多遠那就滾多遠,會不會太過分?”看着那邊似乎也有些糾結的趙瑞,我笑着問。
趙瑞眉頭微微皺了下,繼而溫和地笑着,“一般情況下算,不過,這句話,你既然說出來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有着幾分的疑惑,“老師啊,這是傳說中的護犢嗎?”
“可以這樣理解。”趙瑞笑着。
“我應該表現得受寵若驚還是受之有愧?”我笑着回。
“你喜歡。”
“呵呵。”我低下了頭,“趙瑞,你電話借我用一下行嗎?”
趙瑞點了點頭,手伸了過來,“接通了。”
向他點頭示意,轉身便上樓回了房間。
那邊,何教授的聲音傳來,還帶着幾分的怒意,“如果你想繼續隐瞞,我會直接聯系學校負責人,我相信不需要你的連線。”
“何教授您好,我是李懷瑾。”我平靜地出聲。
“小瑾啊!”那邊的聲音微微地平靜了一下,“你怎麽回事,找個外人來擋電話。”
我沉默了一陣,“何教授,我打這個電話只想告訴您,本來該怎樣就怎樣。請您不要再給趙瑞電話,而且,您也知道他只是外人。”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什麽叫該怎樣就怎樣?”何教授的聲音微微加大,手機裏還隐隐傳來何夫人的詢問聲。
我微吸了口氣,“就是本來什麽狀态就那樣,你們當沒見過我,我也不會去騷擾你們。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了解。大家各過各的不是很好?這些年都那樣過來,現在也沒必要改變。”
“你這什麽話,有你這樣對父母說話的嗎?”那邊憤怒喝了起來。
我勾起了嘴角,“何教授,請注意您的言辭,我記得我已經說過,我的父母另有其人。”
“小瑾嗎?我是媽媽。”那邊,何夫人有點急迫地說。
“何夫人。”我平靜的出聲,手卻不自覺地握了起來,“我已經跟您說過,我的母親不是您。”
“小瑾,我知道你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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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