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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中恢複。想起那一場無組織無紀律的游蕩我微微無語。
“對了,聽奸商說趙瑞也過去參加什麽學術會了,有沒有遇上啊?”大頭兒插上了一句。
“啊!美玉男?四兒有沒有近距離接觸,有沒有?”老大激動了。
“老大,我過去之前都近距離接觸了幾個月了,你還那麽激動幹嘛?”我很平靜地問。
“啊!對啊,忘了這茬,那有木有進展啊?有沒有啊?富二代官三代啊,英美倆高校文憑啊,感情背景清白啊……”老大的一連串的啊震得我無語。
“老大,這都猴年馬月的貼了,你需要那麽好記憶嗎?”我弱弱問道。
大頭兒伸出手指向我搖了搖,“持續發展着呢,一剛入學的博一的師姐已經發布言論,非君不嫁呢!此貼一出,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肖想的都冒頭了,那些小姑娘的心就一個個臘八的蘿蔔。唉,還真不知道原來我們校風已經如此開放了。”
我有些黑線,這世道裏大家是不是都活得相當無聊啊,非君不嫁?還真想得出來。
“算了,扯遠了,四兒,過去感覺怎麽樣?”老大拉開我那個裝着好不容易挖到的“made in USA”的商品的箱子問道。
“很有研究的氛圍,學生思維相當活躍,環境很好,不過就是理科偏強,語言倒是很不錯。隔壁環境也相當好,可是只是游蕩了一天,沒有深入探讨,不發表任何言論。”我如實且膚淺地回答。
“這樣啊!”老大把玩着那幾枚徽章有些深思。
“南兒,去那麽久有沒有遇到什麽好玩的?”大頭兒吃着從箱子裏挖出來的零食,有點含糊地問。
“具體的木有,零碎的一大把,你要聽哪類型?”我很認真地詢問。
“刺激,香豔,愛恨情仇,刀光劍影的有沒?”老大問着。
“恩,這類型啊!”我嘴角抽了抽,“有倒是有,不過刀光劍影有沒有倒是不清楚。”
“靠,還真有這麽刺激的。南兒,出國就是好啊!”大頭兒很沒有節操地興奮道,剛還出國為毛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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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思索着怎樣敘述時,俊俊冷冷地傳來一聲,“說。”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俊俊,“老大,你們怎麽俊俊了,孩子都學會八卦了。”
在老大和大頭兒驕傲的神色中,我接受到俊俊白眼一枚。啊這世界玄幻了,我不在才多久啊!
“別轉移話題,說。”老大抱過零食,跟大頭兒在桌子前一副聽說書的模樣。
得,不說危險性很大。
“老大,我先洗洗睡了。”面對着三個興致勃勃的聽說人,突然就起了玩笑之心。
“南兒……”大頭悠悠的聲音傳來。
“呵呵呵,想知道?”我勾起嘴角,神秘地說着。
“老二。”老大這時候淡定地出聲,“四兒,進去洗洗睡。啊!不對,進去洗洗我們繼續。”得,抓起睡衣我平靜地接受命令。
身後是大頭兒幽怨的聲音。“老大……南兒不人道……”
☆、故事
一身清爽地出來,看着她們三個邊翻箱子邊吃着零食的樣子,突然就感覺這樣子真好。其實把心放寬一點才發現身邊的人一直不缺。為什麽以前就那麽想不開呢?
看着黑暗的天空,發現這樣的天空竟也很美。恩,看來我也一愛國的娃,美國的天空很幹淨澄明,但是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麽,也許,只有在這一片黑暗的星空下才有我熟悉的人和事。那些糾糾纏纏的事情,那些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走過來的人,一直都在這一片星空下。抛棄這一片星空去尋覓那一片澄明的天空的她當時到底是怎麽能想的呢?
微笑地搖着頭,抛棄自己腦中的想法,這些都已經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吧。
“南兒,天氣冷,快滾進來。”大頭兒的聲音阻斷了自己的思索。
慢慢地飄了進去,“頭兒,我在感慨一下美好的中國風情呢。”
“感嘆啥,快開講。”大頭兒迫不及待,“姐告兒你,姐的耐心是有限滴。”
回大頭兒一個挑釁的目光,“說,哪類型的,姐也告兒你,香豔刺激的木有,刀光劍影的木有,愛恨情仇的可以有。”
“就這一型。”老大拍板。
“誰的?”我問。
“随便。”俊俊冷冷地出聲,對于俊俊的八卦心,我下意識地又定了一下,接着便開講。
從來不知道經過一段新旅程後向別人傾訴是怎樣的心情,斷斷續續地訴說着這将近三個月的歷程。從開始的不習慣傾訴,慢慢地變得熟悉這感覺。娓娓道出這三個月的經歷與心情,才發現世界上有那麽一批人願意傾聽你的故事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同志們最後一個故事,想打聽什麽?”看一下鬧鐘,淩晨兩點。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在她們偶爾驚呼,偶爾大笑中斷續地講了将近三個小時。
“四兒,來一段你的愛恨情仇怎麽樣?”意猶未盡的老大問道。
我黑線地思索了一下,“老大,你确定我有你想要的故事?”
“老大,那孩子連手都沒被異性摸過,你認為她能說,說也是瞎掰。”大頭兒很正經地給我下了結語。
我淡定地點頭,突然想起在見何教授夫妻倆時被趙瑞非常淡定地牽手。思索了一下,如果跟老大她們說出這事兒會被魔音和八卦纏繞而亡,于是很淡定的忽略這一段。
“那随便。”俊俊下結語。
“俊俊啊,怎麽我發現我出國一趟,你就變得那麽随便了呢?”我淡定地調侃,收到的是俊俊一個白眼以及冷冷的一聲,“滾。”
“好了,為了滿足你們八卦的心,姐今天就為你們貢獻一個美式故事的中文版。”調侃完俊俊,估計如果不接着說後果會很嚴重。
慢慢地組織了一下說辭。也許是今晚的天空過于黑暗很适合傾訴,也許這樣一個晚上,在一群人的靜心傾聽中興起了傾訴的心,也許美國的遭遇令自己有想要傾訴的欲望,也許更多的是壓抑了這麽多年終于可以慢慢地釋懷用一個敘述者的身份去訴說那個故事。
很多年後向他說起這事兒,那個微笑着翻閱雜志的人突然就哀怨了,“原來我不是最早知道的啊?”摟過我,那個清朗的聲音中有着感激的笑意,“你只有在敞開心扉信任了別人之後才會訴說,不是夜色也不是壓抑,是你在那時起就徹底地信任了她們。”
而此時的我,只是依舊非常努力地組織着言辭。“咳咳。”我清清嗓子,惹起威脅性眼神數枚,“話說很久很久以前……”話沒說完,大頭就伸過爪子往我頭上來了一下,“長話短說。”
我“哦”了一聲,“就是聽說了一個不咋地的故事。傳說,曾經有個不咋地的小屁孩某天被他媽非常嫌棄地丢了。那笨笨的小屁孩于是每天盼啊、等啊,天黑等到天亮,天亮等到天黑,就是想還能重回他媽懷抱。就這樣等啊等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過去了。等到小屁孩最愛的那個人失意地離開,等到小屁孩被踹到另一個不被接受的家庭,等到小屁孩差不多忘了他媽長什麽樣子的時候,有一天,他終于很幸運又很不幸地遇到了他媽。結果,這個笨笨的小屁孩發現他媽已經很幸福地又生了個很可愛的的小屁孩,而且在那個新家庭裏活得十分的幸福,他媽在這種環境中差不多已經忘了小屁孩的存在。可是,偶爾的談話令倆人驚覺了對方的存在。這時候,小屁孩的媽突然就非常的激動的想要認小屁孩,于是每天哭啊哭啊,傾訴着自己的不舍跟痛苦,你們猜,小屁孩這時候做了一件什麽事?”
“靠,就這一破事兒啊!結果就是那小屁孩幾經調查發現了他媽有多不容易,又有多愛自己,于是哭着跑進了他媽的懷抱,從此他們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就這檔事兒也值得說,靠,都演爛了。”大頭兒一臉的嫌棄。
我搖頭,“頭兒,是抛棄,不是不得已。”
“那屁孩不會是激動地把他們一家都宰了吧!”老大既有幾分激動又有幾分不忍地扭曲着。
我再搖頭,“老大,別太激動了。”
“俊俊呢?”我問道。
“倆屁孩,二挑一。”冷冷的聲線。定定地看着俊俊,卻發現原來都是挺相像的,只是畢竟俊俊還是幸運啊,有讓別人選擇的資本。而那小屁孩如果真的說出這樣的選擇,那屁孩他媽也許會痛苦一陣,但是應該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另一邊吧,畢竟離開了十幾年,真有一點血緣親情又怎樣。既然十幾年前都能掐斷了這關系,再掐一次又有什麽?
“恭喜你們,都答錯了。”嘻嘻地笑了兩聲,我平靜地公布答案。“聽說,那小屁孩在遇到他們的那天突然就開竅了,拽拽地威脅那個引誘他媽私奔的奸夫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亂認人,不然後果很嚴重。”
“啊!奸夫!”大頭兒眼睛突然閃亮,“南兒,前面的,那女人跟小屁孩他爸還有那奸夫的愛恨情仇。”
“這個倒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聽說小屁孩他爸媽早就離了。傳聞中是小屁孩他爸,恩,套句對女性不公平的形容詞就是紅杏出牆了。至于那三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那個給我們傳說的人也沒有交代清楚。”
“就那樣?”老大不可置信。
“就那樣。”我肯定地點頭。
“靠,還奸夫來着,害我空歡喜一場。無端提個奸夫幹嘛。南兒,你诳我們啊。”大頭兒不淡定了。
“頭兒,怎麽就空歡喜了呢?你看,對于這種事兒,原來也是選擇多多的,你們看,你們的做法多老套啊,看那小屁孩的表現多酷啊。”我贊嘆道。“而……”
“靠。”大頭突然的一聲,震斷了我的想要繼續贊嘆,“小孩兒被抛棄這事兒一天發生八百次,不然你以為孤兒院怎麽來的?那些變态的不想養就不要生啊!靠!那些不負責任的人渣。選什麽選,怎麽選那小屁孩能真的活得愉快?”大頭兒激動了。
“頭兒,人家有苦衷吧,看,都哭着喊着說不舍了。”我勾起嘴角。
“哭什麽哭,有什麽苦衷?為名為利,為情為色?渣。”俊俊冷冷的聲線有幾分滄桑。
“俊兒,我們不管別人家的事兒啊!”老大安慰着。“四兒,俊俊說得對,那種渣不值得同情。對了,那小屁孩現在怎麽樣?”
“恩,傳聞中混得不錯。”我含糊地說,“那個散播傳聞的沒怎麽說,只是問我們在遭遇這事兒時有什麽反應,現在想想,像是心理系那邊的調查啊。”
“靠,那麽有空,浪費表情。”大頭兒翻着白眼說。
“好了,都睡去吧。”老大邊打着呵欠邊發號司令。
得令的我們認命地乖乖上床。
躺在床上,聽着她們慢慢平穩的呼吸聲,慢慢地勾起了笑容。
那小屁孩現在過得很好吧,有人聽她傾訴,有人為她憤怒,更有人為她撐腰。“無論發生什麽堅強而且快樂地活着。”外婆的話語猶然在耳,曾經以為這兩個詞只要做到一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只是,現在似乎真的能感覺其實這兩者之間并沒有任何的沖突。
在床上輾轉着,絲毫沒有想要睡的沖動。唉,時差是一個可怕的詞兒。
不得已地翻下床去,大頭兒在我第N次翻身後終于被吵醒,然後不淡定出聲對我陰陰地說,“南兒,如果睡不着開電腦看看,裏面的東西絕對讓你精神一振。”
打開電腦,裏面的東西确實令我精神一振。兩篇論文啊……方老,馬老,不帶這樣子的啊……
☆、小聚
對着電腦敲了一個晚上,早上在她們驚嘆的聲音中,我很淡定地出聲,“放心,姐很正常,在努力調時差中。”得到的是三枚非常同情的目光。
“四兒,你的假到了十一後,慢慢調,如果想不開就去銷假吧。”老大認真地為我解說。
我點頭,繼續奮鬥。習慣了我對着電腦的狀态的她們只是點了點頭便上課去了。
中午吃完她們的救濟糧後終于有了睡意,打着呵欠爬上了床。
“南兒,作業做到什麽程度了?”大頭兒刷着牙問道。
“資料收集得差不多了,還沒有開始分析,怎麽了嗎?”我有幾分含糊地回答。
“靠,你要不要這麽強悍,才一晚上。”大頭兒不淡定的出聲。
“頭兒,這世界有一樣東西叫文檔,點一下查找就能找到你要的字了,不需要一頁一頁地翻書,找完對比書中例子就行了。”我答道。
“啊!那我一頁一頁翻是為毛啊?”大頭兒有幾分崩潰的聲音。
“頭兒,我這是取巧,不建議使用。”轉過身,我帶着幾分睡意地說。
回國後的第一覺睡得格外的踏實,對于她們三個的離去毫無知覺。
在電話不把我叫醒誓不休的堅持下,我終于爬了起來。下午六點。
“南兒,出來吃飯啦,豬啊,睡那麽久。”大頭兒在那邊叫喚着。
“頭兒,現在波士頓時間,淩晨五點啊。”我郁悶地回着。
“滾邊兒,你現在站在中國的地盤上跟我說美國時間?妞不想混了?”大頭兒憤怒,“不管你有沒有美國時間,給姐滾出來,圓潤地,快速地。”
“哪啊?”我無力地回着。
“二飯堂。”那邊大頭兒說完就快速地放下了電話。
無語地看着挂斷的電話淚奔,要挑飯堂也不要挑離宿舍最遠的那個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一路神游着飄了過去二飯堂,睡眼惺忪間發現似乎周圍總偶爾有着一兩個眼光瞟過來。孩子們啊,姐只是沒睡醒,沒有必要這麽驚訝。這時候特別想念在MIT的那個神游着飄蕩的早晨,那邊的孩子多淡定地對待我們那一群臉色蒼白的神游人士啊,怎麽這邊的孩子這麽不淡定啊。
找到那三個正在就餐的人,不淡定地出聲,“老大,我有穿錯衣服或者臉上畫着烏龜嗎?”
老大認真地把握轉了一圈,淡定地搖頭。
“那她們看毛啊。”面對着偶爾但是持續不斷瞟過來的眼光,我終于炸毛了。
“南兒,你的臉色蒼白,面露兇光,樣子有點瘆人。”大頭兒小聲地說。
我幽幽地飄了一個眼神過去,大頭兒很淡定地轉身對着老大使眼色。
“四兒,先坐下來吃飯,吃完了去赴約去。”老大說着便把我拉了下去。
“赴約?”我收起幽怨的眼神,疑惑地問道,“誰啊?”
“事情是醬紫滴。”老大停頓了一下,“去年不招了幾個新人嗎,大家就考慮讓我們這批文字的一起出去聚個會。”
“恩。”咬着排骨,我含糊地回答,“什麽時候?”
“七點半,吃完我們就出發。在運動場呢。”大頭兒接聲。
我擡起頭,“頭兒,這是模糊中有美感嗎?運動場那地兒那時候只适合拍拖吧。”
“我咋知道陳麗容那女人想什麽啊,聽說招進了幾個有點可以的師弟,可能想摸黑乘機伸出她的鹹豬手吧,誰知道啊。”大頭兒一臉的不屑,自從俊俊那次之後大頭兒這娃似乎就跟陳麗容卯上了。聽完後,我平靜地點頭不接聲。
九月末的運動場上已經有了幾分的寒意,往指定地點走去的時候,我裹了裹衣服,“老大,我能假裝還沒有回來然後回去嗎?”
“你說呢?”老大閃亮着牙問着。
“呵呵。”我再次裹緊衣服,縮了縮脖子,“開玩笑,開玩笑。”
“恩,恩。”老大非常滿意我的回答,“好同志。”老大,你那牙齒這時候都像吸血鬼一樣了,我還能不開玩笑嗎?
走到了場上,我挑了個最不起眼而又黑暗的角落拖着俊俊就那樣往地上一坐,看着那邊的人在忙活。時間還沒到,零丁的只有幾個人在。
“喲,這不是我們去MIT的李同學嗎?出一趟國還真不一樣啊,真大牌啊這是,什麽都不用幹啊。”那邊正在忙活的陳麗容往我這角落瞄了一眼便涼涼地出聲了。
我搖搖要拜倒在俊俊白襯衫上的腦袋,黑線接踵而至,我這是躺着也中槍嗎?我扯了扯笑容,突然發現他們可能看不到,這陳大小姐眼還真夠厲害的啊。收起笑容,我平靜地出聲,“陳副主席,這不是能者多勞嘛,聽說師弟妹們都挺崇拜你的啊。”伸手不打笑臉人,人都是愛聽好話滴,為了我可愛的睡眠時間,我努力的搖醒将要休眠的詞彙量。
“是嗎?”陳麗容勾了勾嘴角,突又皺了皺眉。
“對啊。對啊。”老大身邊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出聲了,“陳師姐,聽說你學習工作兩不誤啊,好強啊。”
我擡起頭,一個長相很清純的女孩子滿臉羨慕地訴說着。得,好孩子,應該是老大直屬的師妹。
“幹活吧。”那廂,陳麗容也不好發作,讪讪地答了句話便不再出聲了。
少了人打擾,我的腦袋便毫無阻礙地精準地落到了俊俊的白襯衫上。正當我跟周公他老人家聊得正起勁兒的時候,俊俊推了推我的腦袋。迷茫的擡起惺忪的眼睛看着俊俊。
俊俊伸手指了指那個正在發言的帥哥對我說,“你家的。”
我精神為之一抖,“俊兒,姐姐還沒成家啊。”
“方老新收的。”黑暗中我似乎聽到俊俊慣常的冷冷的語氣中有着幾分的無力。
“哦。”我放下一抖之後的精神又有了幾分睡意,遠遠地瞟了一眼那邊的亮光處傳說中的我的直屬師弟。恩,不錯,方老真會收人,又是帥哥一枚,加上讀博的幾個師兄師姐,看來方老這一脈除了我這中規中矩的都是十分能拿得出手的。唉,方老咋就這麽會收人呢?
正當我在感嘆着方老強有力的收人眼光時,老大跟大頭兒不知什麽時候蹭到了旁邊。
“四兒,你家帥哥就要落入小陳的魔掌了。”老大推着我一臉的興奮。我擡頭看過去,剛介紹完走下去的小師弟便被陳麗容給糾纏上了。
“靠,那女人還真的下得了手啊,可憐一個白白嫩嫩的孩子啊!”大頭兒在一邊感嘆。
“老大,頭兒,看俊俊多淡定啊。”我的睡意清醒了幾分,“淡定,淡定。”
“靠,南兒,你小師弟啊,真冷血,見死不救啊。”大頭兒憤怒了。
“頭兒,總不至于把人給搶了吧,這大庭廣衆之下啊。而且,如果那孩子那一點點的抗壓能力都沒有怎麽可能被方老挑上。”話剛說完,只見那孩子在陳麗容一臉的不情願中被帶着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看着那個嘴角上揚的師弟,我笑了笑。方老跟梁老果然是一師門的,這挑人的方式還真的不是一般,都是挑的極品啊。
☆、會師
“四位師姐晚上好,我是文斐然,文采斐然的文斐然。”走過來的小師弟笑着介紹。
“文斐然?方老門下的?”老大揣着明白裝糊塗。
“恩,對。”小師弟微笑地點頭。“師姐,聽說李懷瑾師姐回來了,她今晚上來了嗎?”小師弟問着老大,眼睛卻不自覺地往我身上瞄,得,又一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
“師弟,你這麽急找你李師姐幹嘛,這也有一個李師姐。”老大調侃着。
“是這樣的,聽說師姐回來了,今天,師父還提起這件事說如果今晚遇到就讓我叫師姐過去一趟。剛剛師姐上去開場的時候,陳師姐說你們一個宿舍的,所以就拜托陳師姐帶我過來。”小師弟對着老大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說着,轉過身對陳麗容笑了笑,“謝謝師姐。”明顯地那一聲“師姐”重了些,讓陳麗容聽了臉色變了變,點了點頭後臉色不虞地離去。
大頭兒看着甩袖而去的陳麗容,一臉燦爛笑容地拍着我的肩,“南兒,我相信了。果然都是一師門的,不僅抗壓能力強,反抗壓能力也超強。”轉過身,大頭兒對着那個笑得一臉無辜的小師弟出聲,“文師弟啊,收起你的無辜表情,不用對師姐用上這麽虛僞的表情啊。”
“嗯嗯,小師弟啊,這樣對師姐是不對的。”老大意味不明地補充着。
“師姐啊,跟你們聊天舒服多了。”小師弟褪去無辜的表情,有點憨地笑着對我們說。
“文師弟,拿師姐做擋箭牌的師弟不是好師弟啊。”我看着那個笑容燦爛的師弟笑着說。
“懷瑾師姐,看着師弟身陷魔掌而不救的師姐不是好師姐啊。”小師弟看着我非常正經的回答。
“你倆認識啊?”老大看着我們兩個疑惑地問。
“現在算是認識吧。”我很誠實地回答。
大頭兒一臉好奇的轉過頭對着文斐然,“我說師弟啊,你是怎麽回事兒啊?”
“呵呵。”小師弟這時候不太好意思地摸着頭,完全沒了剛才對付陳麗容的精明,唉果然方老門下的都是一樣啊,該精明時精明,不用精明時就原形畢露啊。
“師弟啊,不要用梁老的招牌式笑容敷衍我們。”老大求知意識非常強烈。
“是這樣的,上學期複試的時候聽說有個師姐引起了文字和應用兩大泰鬥的争奪就很感興趣,剛入學又聽說有幾個前輩去了MIT,最後一打聽,發現那師姐就是方老的徒弟,剛好又入了方老的門下,所以綜合各方的天時地利人和跟幾個師兄要了師姐的照片膜拜一下,免得認不出人。”師弟這時的表情有點憨,令人很有欺負的沖動。
“師弟啊,膜拜照片認人啊,師姐我有長得那麽聖女嗎?”我痞痞地說。
小師弟聽了我的話愣了愣。這時,老大往我頭來了一下,“四兒,別吓壞師弟。”
“呵呵,跟師兄師姐他們說的一樣。”愣完的師弟冒出了讓人有絲疑惑地言語。
“你師兄師姐說什麽了?”大頭兒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小師弟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婦樣。老大跟大頭兒看了看小師弟又轉過頭看看我,眼神中寫滿了求知的信息。
接受到信息的我很豪氣地一揮手,“說,師姐不怪你。”
“呵呵,就是,他們說,師姐你平常都很正常,就是,就是偶爾會抽一下風,叫我遇到了千萬要表現得淡定,不然結果會很慘。”小師弟不好意思地說着。
聽完這話,我嘴角勾了勾,伸出手指挑起了小師弟的下巴,一副惡霸的樣子,“師弟啊,師姐有那麽抽風嗎?”
看着慢慢石化的師弟,我非常滿意地放下了手。那“乾隆二人組”還真會透過現象看本質啊。
等石化的師弟慢慢恢複,我終也放下了玩笑的心,“小師弟啊,走,我們到師父那走一趟。”
“可是…….”小師弟又愣了,“師姐,剛剛是權宜之計啊。”
我擡頭往陳麗容的方向指了指,“師弟啊,你說,如果你今晚上不跟我走你還能走得掉嗎?”
那方,陳麗容的目光幽幽地傳過來,小師弟縮了縮脖子,一副權衡後的英勇就義,“師姐,走吧。”
看着一副英勇就義模樣的師弟,我還是很好心地出聲了,“師弟,其實你不用那麽悲壯,師姐我不會禽獸得對同門下手。”
“呵呵。”小師弟不好意思地撓頭,“演習慣了。”
我無力地翻了一下眼,“好了,小師弟,你通過了。別再用‘乾隆二人組’那一套對我,恢複你的本性。”
“師姐你怎麽知道?”小師弟有幾分驚訝,“厄,‘乾隆二人組’?”
我邊走邊拍着小師弟肩膀,“師弟,怎麽說我也在方老門下摸索了一年多了,至于‘乾隆二人組’他們名字不一個‘乾’一個‘龍’嗎?對于名字來源如果想要深究請找師父。”看着小師弟欲出聲詢問,我很盡責地解釋。
敲開師父的門,師父很愉快地把我們迎了進去。
“丫頭,回來了。好玩嗎?”方老笑着問。
“師父,在那就一被資本家壓榨剩餘價值的感覺。”我誠實地回答。
“嗯嗯。”方老慈祥的點着頭,“那應該學到不少東西,很好,很好。”
我笑着點頭,“很好的研究氛圍,梁老他們也很照顧我。”說完這句突然想起了什麽,“師父,向你禀報件事兒。”
“嗯,說吧。”方老點頭。
我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是……”一咬牙,豁了出去,“我認了梁老當師叔。”
“嗯嗯……”方老在我有幾分不淡定中沉吟,接着笑了,“沒認上師父啊,哈哈,他這是何必,本來就是你師叔,老梁還怕名不正言不順啊。哈哈,丫頭不錯不錯。”方老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師叔,還是我師弟來着,嗯嗯,很好很好。丫頭,這師叔認得不錯。”
聽完後,我黑線了,這師兄弟倆還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興奮着年輕,一個高興着做長輩。想到這,不覺對師公又佩服上了幾分,這收徒标準應該也是遺傳的吧。
感嘆完的方老轉身看着小師弟,對我說,“丫頭啊,好好帶一下小文,這孩子不錯的。”在我點頭稱是的時候,方老又加了一句,“丫頭,小文,帶完你們兩個我也不帶研究生了,你們兩個算是我最後倆關門弟子了。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帶完你們的博再退,丫頭,有沒有興趣碩博連讀?師父給你留個名額。”
我看着方老點了點頭。何其有幸,遇到這樣一位師父。
“嗯嗯,好好,只帶你們兩個就輕松多了。你師母一直催我退休來着,帶着你們也就半退休狀态,既退又不退,既滿足你師母又滿足我。嗯嗯,這狀态很好很好。”方老笑呵呵地說着。
“師父,你确定你這不是權宜之計,四五年後你怎麽辦?”我問道。
“嗯嗯,這形容詞不錯。”方老點頭,“丫頭,挑一個學生不容易的,看老梁就不滿意今年被安排的那個博士。恩,都不容易啊。”
疑惑于方老少有的不滿情緒,我疑惑地問出來,“被安排?怎麽會?梁老啊!”
“嗯。”方老皺眉地點了點頭,“那段時間剛好在忙你的事兒跟院裏鬧得有點僵吧,複試的時候老梁又先去了MIT一趟。本來說好不招博只招碩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被塞了個博,聽說是專業第一進來的。你看老梁那幾個學生就知道,他哪兒看這個,他只看心情收人,現在估計郁悶得半死。不過,老梁這人可以跟上面抓破臉皮,對小的還是不忍心,所以就不好意思當面退了那孩子。院裏也就看準了老梁這點才先斬後奏。嗯嗯,這事兒,真的做得有點過了,下午的時候老梁時差都沒調好就到院裏來了一頓罵。對了,這事兒別傳,對那小的也不好,聽過就算了。”方老臉上少有的面無表情,看來也是很不滿這種做法。原來,都不容易啊。
“師父,院裏這樣是不是因為……”我話還沒說完,方老就看了我一眼,有了幾分笑意,“丫頭啊,老梁可是卯了勁兒想把你挖過去的。那時候沒挖成就跟我說了怎麽都得把你挖過去MIT訓一訓,這事兒別多想。老梁如果知道你這麽想估計會把院裏的屋頂都給掀了。呵呵,丫頭放心,我們遇過的事兒多了去了,這事兒沒什麽。再說,也別把自己看太重了,你沒到那分量。呵呵。”
在方老樂呵地笑着的時候,我微微地黑線了,“師父,最後一句才是你想說的吧。當初可是你跟梁老強強聯合才把我踹過去的啊,我表示相當無辜。”
“嗯嗯……”師父笑着點頭。
☆、午夜午餐一
在師母電話的催促下,師父一臉不舍地把我們踹出了家門。
飄蕩在校園中,小師弟聲音幽幽地傳過來,“師姐,原來這裏也這麽黑,你說我這是為什麽這麽想不開拼了命地往這兒擠呢?”
我拍着師弟的肩膀,皺了皺眉,“小師弟啊,相對而言,跟着師父你見到的黑暗面會少一點,梁老今兒遇到的這事兒應該算個特例吧。畢竟在學校裏,大家對方老和梁老還是很敬重的,估計那學生後臺也硬着呢,不然院裏也不會拼着得罪梁老和師父這兩大泰鬥也要把那學生擠進來。”
“不對啊,不是梁老被帶學生嗎?怎麽得罪了師父了呢?”小師弟疑惑。
我看着小師弟有些無力,“師弟啊,剛聽什麽來着。剛師父不是說了他跟梁老是同門嗎?你認為兩個人應該是同室操戈還是同仇敵忾?再說倆人當年一起被□□,一起上山下鄉,一起出國留洋,這感情深着呢,不要被外表蒙騙了,我們師門的傳統是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師弟一臉受教地點頭,“師姐,聽你這一說,我突然覺得這拼命擠進來還是值得的。”
“喲,小師妹,這是在約會呢?”背後傳來二師兄有些不太清晰的聲音。
轉過身,二、三師兄咬着肉包子慢慢地走過來。
“師兄啊,十一點了,小心消化不良啊。”
“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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