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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再看了看我,笑得有些晦暗,“普通朋友。好了,雖然是子航請,但是還想深入訪問的話請聯系我的秘書。”

一整個晚上,大頭兒都在有意無意的刺探着,陳大少在一旁看熱鬧看得相當愉快。我只是努力地奉行着“多吃飯,不說話。”的原則對着任何言論不予置評。

由于人員分配問題,晚飯後,我跟俊俊便搭了趙瑞并不“順風”的車回宿舍。由于今天趙瑞到學校演講的原因,竟然讓他順利地把我們載到了宿舍。

“李懷瑾,可以聊一聊嗎?”在我即将下車的時候,趙瑞問着。

“好。”告別俊俊,關上了打開的車門,我看着前面司機座的趙瑞問了一句,“最近過得好嗎?”

“你希望你聽到哪個答案?”趙瑞并不回頭,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趙瑞……”很想說些什麽卻終究什麽都說不出來。

“呵呵,開玩笑。”趙瑞轉了過了,對着我笑得燦爛了幾分,“有沒有被吓到?”

“趙瑞,心髒承受能力弱一點的人會被吓死的。”我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送你。”趙瑞從車子的小抽屜了抽出一個盒子遞了過來。

我疑惑地看了看遞過來的盒子,然後不解地看着趙瑞。

“去歐洲帶回來的手信,柳敏之也有的,前段時間太忙了忘了拿給你。”趙瑞有點急迫地解釋着。

“嗯,可以拆?”我問着。

“英國傳統,應該當面拆的。”趙瑞笑着。

那條咋一看非常普通的鏈子,在車內開着的燈光中才發現銀白色的鏈子由十幾顆很小但是一看就知道手工十分了得的玫瑰連綴而成,可以說很典雅也很低調,但是看着心中卻隐隐不安着。

“玫瑰?”還是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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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國花,小鎮上到處都是這種,懶得挑了。”趙瑞的話讓自己微微地心安,不禁微哂,想太多了自己。

“謝謝。”很真誠地說着。

“喜歡就好,時間不早了,先走了。”趙瑞微笑着。

下了車,深深吐了口氣兒,這冬天也真夠冷的。突然記起趙瑞家的鑰匙還在我手上,看了看已經不見影兒的車,唉,麻煩。

趙瑞的演講過後,校園裏BBS內還是掀起了一小陣的“懷舊”風,趙瑞的消息再次興起了一陣,不過寒假的到來也冷卻了這一陣風。

寒假依舊留了下來,大頭兒似乎也習慣了我的不愛歸家,隔三岔五地拉上我去晃上一段,只是更多的時候慢慢地将精力投放到了論文上。在宿舍、實驗室、圖書館、實習場所、翻譯場所、飯堂幾個點上不斷轉着,每每總安慰自己,總比三點一線要豐富多彩多了。

寒假歸來後的俊俊看着我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了幾分古怪。

“俊俊啊,你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突然發現你愛上了我了。”某天,我終于挑起了俊俊的下巴說道。

一向只會把我的手狠狠地拍下的俊俊這時候,只是在冷冷中帶着擔憂地看着我說了句,“看好你家男人。”我愣愣地看着俊俊,艱難地思索着,我家男人到底是誰。

三月的時候再次接到了Jeff教授的邀請電話,心中微微動搖着,可是每次看到大頭兒跟俊俊總覺着這一走似乎什麽都散了的感覺。告訴Jeff教授讓自己再思考上一段時間,便在Jeff教授的笑聲中挂上了電話。

抽出放置已久的趙瑞家的鑰匙,跟趙瑞、師兄他們第一次吃飯的時候跟趙瑞的那番話又呈現了出來。其實放下了,放不下的分界線又在哪裏呢?很多時候看着放下了其實并不一定能放下,說放不下,其實也能幹得比誰都要決絕吧。

“我是不是也要再勇敢一把呢?”喃喃地說着。

俊俊生日那天,我們三個吃飽喝足後,繞着校園走上了一圈,那天,漫天的的星鬥,四月裏,難得的好天氣。

“頭兒,俊俊,你說我過去陪老大好不好?”看着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我輕輕地出聲。

大頭兒跟俊俊聽到這句話都有幾分的愕然,身體都有了一絲的抖動。

“想好了?”大頭兒有些苦笑地開聲。

“恩,方老那邊都安排好了,搞好手續回來答辯就可以了。”

“什麽時候?”俊俊冷冷的聲音也有了一絲低沉。

“暑假吧,八月初過去。”

“恩。”兩個低沉的聲音同時響起。

☆、還鑰匙

初稿在方老那裏通過之後,方老便放手讓我進入出國準備階段。其實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多,因為Jeff教授那邊的幫忙簽證很快地下來了。五月開始,能做的只是不斷地對論文進行修改以及進行各種交接工作。

梁老的實驗室正式由小六接手,辭了C.A.T的“兼職”,結束了二師兄公司的實習,交代了直屬師弟小文需要注意的事情,當一切都完成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到了七月末。

打電話跟老哥溝通的時候只是得到冷淡的一聲“恩”便被挂斷了。在感嘆着親情比紙薄的時候,第二天便看到了一向極其懶的人帶着一箱不明物體等在了宿舍門口,不禁眼睛有點紅地看着出現的人。匆匆交代完的人帶着有些疲憊的身軀再去了機場,趕着明天的會議。

出國前兩天的下午,被大頭兒拖出去,再次“踐行”。

跟着大頭兒在陳子航的陪同下,我們很愉快地吃了頓大餐。晚餐後,看着陳大少跟大頭兒相互對視着不懷好意的眼光,心中微微地嘆息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飯啊。

“頭兒,你們兩口子這是拐賣人口嗎?”

“李懷瑾,趙瑞生日喝醉以後是給你打的電話吧?”陳子航不懷好意地笑着說。

“是嗎?”我看着那兩人,不承認也不否認。

“唉,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唉,可悲可嘆。唉……”大頭兒在那邊嘆息着,我只是沉默着。

大頭兒看了看我黑線沉默的模樣,又補了一句,“唉,可憐了趙瑞思人不僅思得憔悴還病重了啊,唉……”

“頭兒,戲都演到好萊塢了,忒浮誇了點吧你。”我無奈地看着那邊唱得樂的大頭兒。

“昨天燒到了四十度還在公司忙着畫圖,醫生都請到公司了,今天剛幹完,連病都不肯去看就把自己鎖家裏了。”趙瑞補充着。

在我一副“與我何幹”的模樣下,大頭兒只能在那邊長籲短嘆,“唉,世風日下啊,出了門就不是師父了……”

看着話題漸漸轉變正常,才幽幽出聲,“人家發小都不管的事兒,我的半調子的挂名學生窮嚷嚷個什麽勁兒啊,對吧,陳大少。”

“李懷瑾,我該慶幸不是我招惹上你嗎?”陳子航的聲音有了幾分無奈還有一絲幾不可察的怒氣。該為趙瑞有這樣的兄弟喝彩還是鄙視陳大少的護短呢,我掙紮着,唉,可不是我把你兄弟撂病的啊。

“好說,好說。”我笑着回,得到的是幽幽的幾聲嘆息。

跟俊俊回到宿舍,翻出抽屜裏的鑰匙,還是忍不住嘆息,還是還了吧,總拿着畢竟不好。

拿出電話撥通,持續地沒有人接。在第三次再撥的時候,那邊終于響起了非常嘶啞的聲音。

“趙瑞,你家鑰匙還在我這裏,我拿過去還你?”

那邊沉默了一陣,“就這事兒?”那邊隐隐有幾分冷意。

“恩。”

“自己過來吧,我在家。”說完便挂上了電話。

跟俊俊說了一下,那邊已經進了決鬥場的俊俊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老四,當斷則斷,選好了。”

不解地看着俊俊,俊俊只是瞟了我一眼後便轉過了身去。

門鈴響了很久都沒有響應,打開門後是一室的安靜。

“趙瑞?”不确定地開聲,依舊是毫無反應。

“來了。”放下鑰匙,正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很沙啞的聲音。

雖然知道趙瑞生病了,但是看到的時候還是隐隐吃了一驚,很憔悴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平常的溫潤如玉,黑黑的眼圈下眼睛裏強打着精神。

趙瑞扶着房門有些喘,我有些擔憂地出聲,“趙瑞,你沒事兒吧,看醫生了沒?”

“嗯。”很含糊的一聲,然後轉身腳步似乎有些漂浮地走回了房裏。

“那我先走了,趙瑞,我……”話還沒說完,房裏便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快步走了進去,房間裏,趙瑞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玻璃,一皺眉間便低下身去撿。

我繞過去拉着了低下身的趙瑞,滾燙的溫度讓自己有點吃驚。把趙瑞按坐在到床上,伸手過去按下了趙瑞的額頭,很燙,微微地皺着眉,“坐着,我來。”

清理完玻璃碎片,問趙瑞藥箱的位置,趙瑞只是愣愣地微笑地看着我,“你是真的嗎?”

我疑惑地看着趙瑞,不确定地再問,“趙瑞,你家的藥箱在哪裏?”

趙瑞輕輕地嘆了口氣兒,“外面櫃子裏,藥在桌子上面。”

探了一下溫度,有些驚訝地看着逼近四十度的紅線,“趙瑞,我送你去醫院吧。”

“醫院味道不好,我才不去。”趙瑞的語氣中竟有了一些孩子氣。

“那桌子上的藥是醫生開的嗎?”我問道。那邊趙瑞往床上一躺,直接無視我的問題。得,不跟病人計較。

端着水拿着藥進來,輕拉着趙瑞,“趙瑞,先吃藥再說。”

“才不要,苦的。”很孩子氣很理所當然的聲音,讓我完全相信了剛才那句拒絕上醫院的回答确實不是我的錯覺。有幾分無語地發現自己已經有點淩亂了,這還是趙瑞嗎?“趙瑞,來,吃藥。”拉起了趙瑞。

坐了起來的趙瑞靠在床頭定定地看着我,慢慢露出了笑容,“留下來陪我一晚上可以嗎?”沙啞的聲音中隐隐有着一絲的緊張與脆弱。

我遞過了藥跟杯子,低下頭不再言語。

“好了,再見。”吃過藥的趙瑞微笑地說着,接着便躺了下去側過身不再言語。

“趙瑞,你家人的聯系電話有嗎,或者我給陳子航他們打個電話?”

“沒事的,走吧。”依舊是低沉的聲音。

走出了房門,看着那一櫃子的名酒,一咬牙,不就生個病嗎使得這樣,靠。氣憤地倒上了大半瓶的白酒和上水又端進了房裏去。

“轉過來。”對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人出聲。

床上的人聽到聲音明顯反應有點遲鈍,反應過來卻猛地坐了起來,才剛坐起來又軟軟地倒了下去。

看着這一幕,不禁有了些笑意,對上這趙瑞疑惑的眼光,我帶着笑意回答,“怕你就這樣倒下了,法醫檢查到我的指模就算不告我謀殺也告我見死不救。”

趙瑞聽到回答,在我進門後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接着便模糊地睡了過去。

我一驚,連忙伸手探到了額頭,身上還有着不低的溫度,但是卻是出了一些汗。

不斷地給他用酒精擦拭着額頭跟手掌,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把溫度給降了下來,期間趙瑞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看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在撂攤子不管趙瑞的死活跟回去洗洗睡間搖擺着,看了看還在床上躺着的趙瑞微微地嘆了口氣兒。

打開趙瑞的冰箱,恩,應該有專人服務的,還是跟上一次一樣慢慢的一冰箱的食物。給趙瑞煮完粥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一點了,轉過身剛想走進去叫醒他的時候,趙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廚房外。

“醒了。”被看得有點尴尬的我出聲。

“恩,煮給我的嗎?”趙瑞的眼睛亮着,沙啞的聲音中有着幾分的試探。

“我餓了,所以用了你的廚房,不介意吧。”我很認真地說着。

“恩。”笑意中還是有了一絲的失落,轉過身便準備走回去。

那個開着玩笑的我突然有點尴尬,“趙瑞,開玩笑呢,過來喝完粥再吃藥。”

趙瑞轉了過來笑得一臉孩子氣,“我就知道。”

看着第三次向我伸碗的趙瑞,我已經有點無語了。我滿臉黑線地對着趙瑞,“沒了。”拿起杯子跟藥遞了過去,“吃了回去睡。”

這次趙瑞很合作地聽了話,接過藥便咽了下去。只是吃完還坐在椅子上看着洗碗的我微微地笑着。

“趙瑞,回去睡一覺吧。”我說着,想了想加了一句,“我今晚借你的客房睡一晚上可以嗎?如果你晚上有什麽事兒喊我一聲。”

“恩。”趙瑞的笑容加大,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第二次睡在同一個房間,一夜無夢。

☆、告別

早上,在一室陽光中醒來,怔怔地看着環境慢慢地回過神來。悄悄走過去給趙瑞探了一次溫,恩,正常。

在廚房裏忙活着,差不多弄完的時候。趙瑞一身清爽地走了出來,白天的光線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趙瑞比上一次看到的清瘦了幾分,但是相較于昨晚上的憔悴,今天明顯精神了很多。

“早!”趙瑞笑容燦爛地打着招呼,習慣了趙瑞溫和的笑意,這樣燦爛的笑容微微讓自己有點眩暈。

“早!”轉過身有點慌忙地掩飾自己的失神。

可以看得出來今天的趙瑞心情非常的好,在吃早餐的時候,笑容一直燦爛着。我低下頭默默地吃着,有意識地去避免這樣燦爛的笑容。

“對了,李懷瑾,你昨晚上上哪兒找的酒精?”沉默中趙瑞在吃飯的空隙中問着。

下巴往酒櫃那邊擡了擡,“那邊最礙眼的那瓶。”

趙瑞往酒櫃那邊看了過去,笑意加大,“李懷瑾,你仇富啊。”

很想很肯定地點個頭,出口了卻成了另一番說辭,“就它擺得太順手了而已。”

趙瑞的笑聲帶着濃濃鼻音傳了過來,難得聽到的豪爽聲音。聽着不覺被感染了也跟着把笑意染上了嘴角。

在笑得愉快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趙瑞擡頭疑惑地看了一下門,便皺着眉站了起來。恩,臉色轉變得相當快。

“表哥,呵呵呵,早啊,病好了,呵呵呵……”門外是很明顯的心虛的聲音讓人有幾分不解。

“來幹嘛?”完全聽不出情緒的低沉聲音。

“阿姨叫我過來,厄,厄,讓我過來看一下有什麽需要。絕對是阿姨叫的。”幾近發誓的聲音讓人越發不解。

“恩,還有什麽事兒?”低沉的聲音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

“這是早點,這是藥,還有讓我給你……親自探一下溫确定一下。”最後一句說出已經帶了一分的決絕。

“不需要了。”很冷淡的聲音。

“等等,等等,表哥,我還沒吃早點呢,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說完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從餐桌裏擡起了頭,門口處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女孩子伸出手指驚訝地對着我,“表哥,這是,這是……”剛問完便轉身一臉“求真相”的模樣看着趙瑞。

“朋友。”趙瑞皺着眉看着闖進來的人,低沉地回答着。

“女朋友?”那姑娘很快捷地補了一句,而趙瑞只是靜靜地不置一詞。

小姑娘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我跟趙瑞之間相互觀察着,突然就爆發出了清脆的一聲,“表嫂,早上好。”

爆發完雷人的問候聲,便走了過來在我身邊來了一串問題轟炸,“表嫂跟表哥是怎麽認識的?表嫂你是過來照顧表哥的嗎?表嫂你叫什麽名字啊?表嫂你今年幾歲啊?表嫂……”

對着一連串的問題微微有點尴尬,不自覺地眉已經皺了起來。

“齊雨。”低沉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威嚴。

“啊,表哥,既然表嫂在,我就不打擾了。”齊雨很快捷地拿起了手袋,蹦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又轉了回來,“表嫂替我好好照顧表哥啊,謝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是齊皓的妹妹齊雨,不好意思,小姑娘有些瘋瘋癫癫的,不要介意。”趙瑞帶着一些歉意開口。我回了梁老師門經典的笑聲。

收拾完已經差不多十點了,坐在客廳裏等着在書房裏不知道在搗鼓着什麽的趙瑞出來準備告別走人。

“等久了?”在我已經第三次從第一個頻道換到最後一個頻道的時候,趙瑞帶着笑意走了出來。

“趙瑞,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還早呢,要不……”趙瑞的話還沒說完,我很快地打斷了,“我今天比較忙,不好意思,要先走。”

“那我送你。”

“你還病着呢,好好休息,你家到學校很方便的,不用麻煩了。”

“行,那我們改天見。”趙瑞帶着不退的笑意開口。

我含糊地應答了一聲,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住了腳步,“趙瑞,我明天的機去美國。”

趙瑞怔了一下,繼而還是低沉平穩的聲音,“去探張望年跟李巧倩?要不要我送你去機場?”

輕吸了一口氣兒,還是慢慢地笑了,“進研究所參加個長期研究項目,說不準哪天回來,所以,趙瑞,再……”

我的“再見”還沒來得及說完,趙瑞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扯住了我,“你說什麽?”趙瑞的神色中有些不确定,有些憤怒還有着一些那時候被我所忽略的慌亂。

我皺眉松開趙瑞的手,撫着有些被拉疼的手。趙瑞看了我的表情,懊惱地道着歉。

我點了點頭,“沒事兒,那,趙瑞,再見了。”說完便走了出去。

在我等待着電梯的時候,趙瑞打開了門,笑容已經不在,有幾分苦澀地生扯出一個笑,“那他呢?”

我疑惑着趙瑞的問題,不解地問,“誰?”

趙瑞靜靜地看着我并不回答,慢慢地低下了頭,再擡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那一抹熟悉的溫和,只是隐隐中似乎有了冰意,“沒事兒,那,祝你一路順風。”

我微笑着點頭,轉身進了電梯。

回到宿舍,俊俊難得地在這時候還在宿舍待着。“收拾吧。”俊俊的聲音響起,接着便坐在椅子上發呆。

徹底的收拾完後已經四點了,覓完食的我們沿着校園毫無目地走着,俊俊并不愛說話,但是,這幾年跟着我們這一群人一直瘋瘋癫癫的似乎也開朗上了幾分,此刻我們只是沉默着,一種壓抑了很久的情緒漸漸湧了上來。

躺在床上享受着最後一個晚上,上次去美國的那天晚上的記憶還萦繞着,轉眼三年就過去了。

“感覺什麽都要散了。”俊俊微冷的聲線中有着一絲的哀嘆與無奈。

“俊俊,大頭兒還在呢,沒事兒的。”

“嗯。”俊俊沉默了下去,接着聲音有了一些哽咽,“因為你們才讀的博,可是想不到看着一個個離開。”難得見到長句說話的俊俊,卻微微地心酸着。

“俊俊,我很慶幸遇到的是你們,真的。”出聲後才覺得鼻子難受得厲害。

“嗯,睡吧。明早的機。”俊俊轉了個身,有着鼻音地說着。

我應答了一聲,看着床上的天花板卻沒有辦法入睡。那邊俊俊也在不斷地轉着身,想來也是沒有辦法入眠。

☆、再見

“師姐,早上好。”很齊心的集體問安聲。

“唉……”那邊大頭兒幽幽地嘆息,“怎麽我就沒有這麽一大串極品師弟呢。”得到的是陳大少很無奈的敲頭。

“師姐,一路順風。我會照顧好師父的,你放心。”小文認真地說着。

“對,師姐,我跟師兄會帶好師弟們的,不會讓你跟師兄們丢臉的。還有,幫我們問候三師兄。”小六很認真地說着,已經有了讓人能讓人信任地放手讓他獨當一面了。

“嗯,都回去吧,不用送了。你師姐我想潇灑帥氣地離開。”

“那師姐,一路順風。”很集體地再次出聲,幾個師弟帥氣地走了。

機場依舊是機場,去年在這送別三師兄跟老大,想不到今天被送別的人換成了自己,坐在大廳中不禁有幾分感慨。

“南兒,去到那邊幫我們好好照顧老大,那孩子那麽久沒人跟她八卦估計也在崩潰邊緣了。”大頭兒捧着飲料輕輕地出聲。

“嗯,頭兒,你跟俊俊要好好相依為命啊。”我出聲。

“行了,放心。南兒,如果真混不下去你就在回來答辯的時候抵死不從,堅決地拒絕他們,不過去就得了。”大頭兒教導着。

“師妹啊,你當小師妹過去旅游啊。回來答辯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還抵死不從。”剛過來送機的二師兄笑着開口。

“師兄,我痛恨你的誠實。”大頭兒哀怨地說着。

“師妹啊,總得接受現實的。”二師兄幾分認真幾分戲谑地說,聽着不覺有了幾分滄桑的味道。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看着上面閃爍着的名字,在此刻褪盡了憤怒與冷漠有的只有幾分無奈。

“你給我待着,哪兒都不準去。”電話剛接起就是憤怒的聲音,毫不掩飾的怒氣。

“去美國幹什麽,你還去那幹嘛,你以為能找到她,你以為她......”憤怒的聲音慢慢地停了下來,“小瑾......”低低的聲音傳來了帶着幾分蒼老,幾分無力,幾分追憶。那個十幾年不曾在他口中被叫的稱呼此刻說出來竟有了幾分的凄涼。

“我不是去找她,沒必要。”我冷冷地打斷了他的回憶。

“既然這樣,你馬上給我回來。長大了,翅膀硬了?出國那麽大的事兒不跟家裏商量一下,你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家,有沒有我這個爸爸。我告訴你,馬上給我回來。”憤怒的聲音又起。

“不好意思,我已經給爺爺報備了,如果有什麽問題麻煩您跟爺爺商讨。如果沒什麽事兒我挂了。”很平靜地說完,已經可以想象那邊的怒氣。

“好好,跟爺爺報備了,你行,你們都行,你跟你哥就是準備氣死我是吧?你們兩個忤逆子女,我......我......”憤怒的聲音伴随着隐隐的碎裂聲。可是,還是沒有辦法壓抑着自己的劣根性,“您說笑了,我記得我唯一能稱謂哥哥的人只有您大哥的兒子呢。”

“你......你......”不同于以往的又一輪狂轟濫炸,那邊只是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言語。

咬緊了嘴唇,輕壓下那一陣莫名的辛酸,我輕輕地出聲,“如果沒有什麽事兒,我先挂了。”

“小瑾,好好照顧自己。”那邊說完便挂了電話。

我怔怔地看着挂上的電話,第一次有了一些茫然,不僅是對于即将踏上的征程還是對于截然相反的交流方式。劍拔弩張、憤怒、冷漠、輕視......這些東西似乎那麽的熟悉,此刻換上了另一種方式竟然令自己無所适從了。冷冷地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想要向誰表示自己的嘲笑,何必呢這是,既然選擇了就不要表現得那麽矯情。

“南兒,回來了,上機了,跟誰聊那麽起勁兒呢。”大頭兒的聲音喚醒了怔愣的我。

我小步走了回去,微笑着開口,“師兄、頭兒、俊俊、陳子航,好好照顧自己啊。”

話剛說完,大頭兒一把摟住了我跟俊俊,有幾分哽咽地出聲,“南兒,去到那有誰欺負你給姐報個信兒,也不要讓老大閑着,別自己什麽都不說知道了嗎?”

“嗯。”鼻頭兒有點酸,我點頭應聲。

“老四,好好照顧自己。”俊俊冷冷的聲線有着一絲的顫抖。我松開抱緊的兩人,微笑着對着兩個眼圈微紅的人兒點頭,轉身走進了閘門。

飛機上,空姐甜美的聲音提醒着我們關上手機。我拿出手機看着信息上的那兩個字,微微地出神。

保重!一路走過來每個人都跟我說着保重,我總是微笑地點着頭兒。此刻看着黑屏的手機,耳邊是飛機起飛時的轟鳴聲,慢慢有了幾分不适。

飛機慢慢地平穩,不适感也漸漸地減弱,看着窗下越來越小的景物,有些艱難地回憶着這片大地上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還小,但是并不是不懂事,十歲多一點的孩子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保護好。剛到一個新環境,總被人有意無意地刺探着甚至是刺激着,于是懂得了那一個曾經想要尋找的人在一個叫做美國的地方,懂得了那個十分疼愛自己的堂哥其實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懂得了這個看着豪華的家其實很龌龊,也懂得了自己在那個地方多沒有地位。

在一個不受歡迎的環境裏想要學會生存首先要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而不是像個不懂事兒的小屁孩耍賴耍潑,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我已經懂得了這道理。在那個家裏有兩個有着“後臺”撐腰的同樣的女兒,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盡量把自己透明化。越是平庸、沒有閃光點的孩子越沒有威脅力,這是我進去三個月後總結出的結論,不同于老哥身後有大伯、伯母兩個光明正大的後臺,我能做的是一個有禮貌但是沒閃光點的前妻留下來的女兒。

于是,在那一場争奪度過獨木橋的戰争中當我以一匹黑馬的身份奪下了學校第一的時候,家中才終于有了幾分騷動。只是,那時的我,已經收拾好行李前往了離家最遠的那一所外婆心心念念的母校。

八年的時間,我以為我已經把那一切都忘卻的時候,記憶卻依舊還在。很多記憶在我們念念不忘間忘卻了,那些想要忘卻的記憶卻在我們想要遺忘的時候依舊強硬地占領着記憶的一角。

一直努力地用出色的專業知識去武裝着自己,可是在那一刻,看着“保重”那兩個字,才知道自己一直用着出色去裝飾着自己的自卑與不安全感。自己深層的靈魂卻依舊貧瘠自卑得可怕,對着那一個未知的世界我甚至沒有勇氣踏出第一步去探索,我害怕受傷,我更害怕會傷害人。我甚至很難想象在情感的世界裏失去了理智的我最終會不會踏上那個女人的後塵,把自己的孩子和家人、朋友都抛棄了。

趙瑞的家庭太過複雜,我甚至恐懼着當那些狗血的劇場真的在我身上發生了我是否還能夠理智地面對那些人。當我的一切都□□裸地呈現在世人面前我是否真的能夠做到絲毫不動容,當那樣的家庭背景被擺在了另一個人家庭的議會桌上,我已經可以想象到我的瘋狂與冷漠那兩種最為極端的東西。

趙瑞這個人溫和而冷漠,但是無法否認的是這樣的人有着太大的魅力,就像一株致命的罂粟。我不知道當那一切結束的時候我是否能夠完整地抽身離去。當一切都不确定的時候,我只能在還理智的時候抽身離開,拒絕不曾擁有的東西總比拒絕深入骨髓的東西要來得容易。

在選擇面前,選擇對自己傷害最小的,這是我從小就知道的事情。沒有偉大的情操,沒有不顧一切的勇氣,更沒有嘗試的決心,我選擇了對自己傷害最小的。也許自私,但是,人性是最難讀懂的東西,所以對于這一切我只能抱歉。

對着雲海下已經看不到的地方,我輕聲地說了一句,“再見,還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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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