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

崇敬,自然不言而喻。她愣神的功夫,謝安池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一定是幻覺。醒一醒。”左洋花渾身冰涼站在那裏,伸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希望能盡快拜托游蕩的鬼魂,哆嗦着朝前走。

以前說不害怕這些,都是她自我暗示,希望能達到自我催眠的目的。

謝安池覺得左洋花這樣還挺可愛,從沒見過這個女人害怕到哆嗦,困在電梯也只是腦袋一歪,暈過去。他決定去吓吓她。

謝安池捏着腳步跑到她身側,不讓自己的身體接觸到她的肩膀,故意壓低聲音,“小妹妹,你來找人啊?”

左洋花突然笑起來,猛地伸手勾過謝安池的脖子,有些發洩似得在他肚子上打起來,“混蛋,沒事玩失蹤,知不知道我很着急?”

謝安池抓着她的手,試圖躲過攻擊,僵持間,老道長的咳嗽聲,再次響起,“兩位施主請進來吧!”

借着廟裏微弱的燭光,道長點燃了一炷香,在神面前念叨了些什麽,轉過身,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待三人做好,道長捋了下自己的胡子,輕咳了一聲,“恕我直言,謝施主,是否曾靈魂走失過一段時間?”

“是。”謝安池有些遲疑地看了看稍顯意外的左洋花。

道長安撫道:“女施主不必害怕,他靈魂出走,也是去找你罷了。”

“道長,這什麽意思?”左洋花有些理不清思緒,難不成靈魂和鬼魂一說真的存在?

老道長笑而不語得坐在一邊,眼神不時瞅瞅謝安池,謝安池只得硬着頭皮說:“就…我們那次事故,我突然就變成植物人,可靈魂卻獨立于肉體,自己跑出來了。”

“那你來找我,為什麽,我都沒感覺?”左洋花有些狐疑,按照書上說的,周圍有靈異的事物出現,體表會感覺到涼。

“你見過我。”謝安池黑曜石般的眼神閃爍着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在夢裏。”

“夢裏?”左洋花的腦海飛速翻閱着關于謝安池點滴回憶,夢見謝安池的日子不多,而且多半也不是什麽好夢,如果說真的遇到過難忘的人,她倒是有那麽一個,“Jupiter。”左洋花有些出神地念叨。

Advertisement

“想起來了?”謝安池有些驚喜。

“夢境的脆弱,可以連接身弱者,讓靈魂入侵。”老道長在一邊解釋道:“不過,也不是什麽都可以入侵。”

“這個我聽一個死去的鬼魂說過。”謝安池附和着摸摸左洋花的手背,“要當事人心裏又那個人的記憶,才能見到。”

“那麽,一定要達到見過的條件才可以嗎?”左洋花有些好奇。

“不是。”道長朝着供神的方向望了望,語氣有些高深地說:“前世的羁絆也可以。”

“前世?”謝安池和左洋花同時發出驚嘆。

“這是第四世了吧!”老道長朝他們點點頭,“三世修德,換來這一世在一起,不容易啊!不容易….”

&&&

左洋花和謝安池牽着手走到廟外的空地上,深藍色的夜空上面撒着鑽石一般閃爍的星星,左洋花的嘴角微微上揚,“人生還挺神奇的。”

“一般姑娘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我們前世也這樣一起手拉手看星星嗎?真浪漫!’”謝安池搖着他們牽着的手說着,說到後面自己都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

“那我是一般姑娘嗎?”左洋花賭氣一般捏了捏謝安池的臉,謝安池配合地叫了起來,“這女人怎麽這麽暴力!”

“你說什麽?”左洋花伸手要偷襲他,按照普通劇情來講,此刻男主不是應該配合着打鬧一會兒?

謝安池繞過了打鬧階段,直接一勾手,把她抱在懷裏,蹭着她的耳畔,聲音黯啞,“說什麽?”

左洋花紅着臉想要逃出他圈起的手臂,“你放開。”

“不放,好不容易在一起呢!”

“我以為你不相信鬼神說,才去找姚烨的。”

“當靈魂的時候,是不想相信。可是,醒來的時候,覺得要不去相信才能繼續活下去。”謝安池沉默了片刻,“有時候,希望自己一直都是靈魂,這樣不會離開你。有時候,又想趕快醒過來,在別人抓到你之前,先把你抓在手裏,不讓你走掉。”

左洋花聽完有些感動,可嘴上還忍不住調侃,“你還真是矛盾。”

“還好,沒錯過。”謝安池收緊手臂擁抱她。

“是啊,還好沒有。”

天色有些泛白了,瘴氣褪去,汽車和警笛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來,“回家了。”

“走吧。”

&&&

林念之的辦公室裏,林靜正端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喝茶。

“小靜?”林念之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自己妹妹,有些詫異,“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了?”林靜攏了攏發絲,“什麽時候,我們也這麽生分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你來的話,一般都是當爸爸的說客的!”林念之嘆息着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手裏的文件夾扔到桌子上。

“既然知道這點,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你什麽時候回家?”

“現在回去,就是代表和他老人家低頭,這件事,并不是我做錯的,我為什麽要承擔責任?”

“你知道爸爸最恨別人抄襲。你也知道媽的病…..”林靜的話還沒說完,林念之就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兩只手扣在她身側的沙發靠背上,兩只眼像是發怒的野獸一般,“他和我,你只能選一個。”

“大哥。”林靜痛心不已地喊道。

林念之像是回過神,站起來,背對着她,“小靜,我有恨他,你應該知道。媽媽是怎麽死的?外婆沒和你講過嗎?事實,不是他随便說說就能粉飾!這些年,我努力爬,就是為了打敗他,我已經走了很長的路,我不想停下來。”

“包括利用左洋花嗎?”林靜想起自己曾經看過左洋花和林念之的合影,當時她還調侃過他們,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反而成為了謝安池的女朋友,并且還扯進了林家的鬥争中。

“我知道你和謝安池的戀情,如果你想再續前緣,我勸你最好不要。”林念之眯起眼眸,“現在的謝安池和當年你嘴裏謝安池,完全是兩個人。到時候,你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所以,為了你的計劃,謝安池也要被犧牲?”林靜心頭一緊,這麽多年不見,林念之比過去更加絕情了。

“你不該回國的。”林念之不悅地擰過頭,“當初既然選擇了安德森,就不應該再回頭看。”

“大哥,無辜的人沒有理由為了你輸掉未來。可,爸爸真的是你認為的那樣嗎?如果是,他還要替你去求左洋花,不是很矛盾?他憑什麽一直要為你還債?”林靜嘶吼着駁斥他,“你以為搶了別人的劇本,就能安枕無憂,只要你的地位,你的投資商不會動搖,就不用擔心什麽,可以繼續為所欲為?甚至可以用錢收買別人作僞證。我聽說,你還用手段威脅了不聽話的小編劇。大哥,你這都是在做什麽?”

“看來,你已經選好了。”林念之冷笑,“那就待着好好看結果吧!”

“你不會得逞的。”

“是嗎?這可不好說,謝安池的金主要是倒了,我看他拿什麽和我鬥?”林念之咬牙切齒地說完,陰險地笑笑,“我看他日後,要是肯彎彎脖子,變成一個男公關,或許有些金主願意給他些門路。”

“大哥,你惡不惡心?你什麽時候,內心那麽龌龊了?以前那個內心清高的大哥呢?難道,你以為你用爸爸的人脈幹這種勾當,沒人會發現嗎?”林靜站起來,走到門邊,“大哥,念在我們兄妹一場,希望你趕緊收手。”

林靜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在門關上的一剎那,身後林念之扔向她的玻璃杯應聲摔的粉碎,伴随林念之的吼聲,“你少在那邊給我講七講八!”

☆、方拓被抓

電影殺青的記者招待會,林念之倒是不請自來了,同來的還有林靜。

“倒是都來齊了。”左洋花無奈地嘆了口氣。

謝安池站在她旁邊,拍拍她的肩膀,“沒事,這種場面我經歷的多了。”

“如果這是炫耀,搓板已經替你準備好了。”左洋花指指謝安池助理手上拿着正在朝後臺移動的禮物,其中一個包裝裂開,露出小半截搓板上半段,“了解你最深的除了你父母,就是那些粉絲了。”

謝安池仿佛元神出竅一般呆滞了片刻,随機笑了起來,“看來,我走的逗比路線也是非常到位了。”

“厚臉皮!”

“承蒙左編厚愛,不敢居功。”

林念之的到來,自然是吸引了某些好事的媒體,不過,這其中自然也是安插了謝安池找來的“自己人”。

由于年初同時要拍攝兩部電影,都是同樣的題材,林念之的到訪,林念之和左洋花前些年被爆出的成年舊事,複合的傳聞也被老話重提,更有人對于謝安池和林念之這對情敵的關系格外感興趣。

“我和洋花在此謝過各位關心,戀情未受影響。”謝安池淡淡地回答道:“林編和洋花的事情已經過去,都在一個圈子,合作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們會拿出專業的态度來對待工作上的事,也希望大家更關注我們的作品。”

謝安池回答的時候,林念之就在一側噙着笑斜睨着他。待到記者提問完謝安池,黑壓壓的話筒都湧到了林念之的面前,“林編,請問,對于謝安池的回答,您則麽看?”

“您是否有意将男主确定為謝安池?是故意找他麻煩嗎?”

“這件事和左編有關嗎?”

……

林念之和氣地擺擺手,“大家的關心,我都能感受到。但是,正如安池所說,我們都是專業的劇作家和演員,對于這些八卦,大家聽聽就好。找他作為男主角,主要是因為安池初次演戲就是接的我的電影處女作,他的表演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念之說道這裏,朝謝安池那邊擠擠眼,“所以,我的回答是,對,我是故意選定他的。而且我相信,我們這一次的合作,會碰撞出更多的火花。也請各位粉絲拭目以待。”

左洋花朝林念之翻了個白眼,“無恥的人嘴巴裏面突出的髒泡沫,意外被認為是舞臺上浪漫的彩色氣泡。真是個捧臭腳不嫌臭的時代。”

文安怡側身坐在後臺沙發上,思索良久,她打通了靳司青的電話,“喂,表哥,我之前,讓你查方拓的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

%%%

WA集團總部頂層,深青色衣服的錢森正帶着墨鏡坐在鐘鳴對面的旋轉椅上。

“靳司青,文安怡的表哥,同時,現在暫時代替她的經紀人。”鐘鳴拿着一疊資料遞給錢森,嘴角蕩漾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根據調查的結果,你們似乎有過一些個不愉快的經歷。”

“太子的關系網還挺密集。”錢森随手拿起文件裏幾張照片,隔着墨鏡都覺得刺眼,他努努嘴,悶哼,“清晰度可以啊!”

“你知道的,我的員工都是專業的。”鐘鳴笑眯眯地說完,伸着脖子朝錢森手裏的照片看了看,“不過,總得給小桃解釋的機會吧?”

錢森把照片塞進資料袋裏收好,“這段時間,靳司青最好不要直接出現在我面前。”

鐘鳴點點頭,“只是,按照計劃,文安怡的案子下個月就要開庭。怕是,連帶的關系,還得麻煩你出庭。”

錢森的臉色愈加陰沉,太陽透過頂層巨大的玻璃窗打在他身上,他不約地別過頭,“樂樂這是要被帶走了,是嗎?”

“法庭會尊重樂樂的意見。”鐘鳴伸手撓撓自己的眼角,“況且,你的收養手續都是齊全的。沒有什麽漏洞。”

“律師可靠嗎?”

“如果你對律師很排斥,我可以推薦我二弟。盡管博士不是學法律,但碩士也是雙學位畢業的。”鐘鳴非常誠懇地說:“不過,這孩子有點特殊癖好,你不能拿錢收買,得花點時間給他做點事。”

錢森挑挑眉,滿臉的錯愕,“鐘家還有黑社會?”

“就…最近老二遇到點麻煩,迫切希望某些廣結,啊,最好是家庭背景比較厲害的幫忙。”鐘鳴嘆息着向後靠在椅背上,“我們老二的春天,就差解決這個咯!”

錢森的嘴角揚起,感同身受地說:“不知不覺,已經是春天了。”

謝安池進組第一天,就撞到了不雅的一幕,剛伸手摸到化妝間的門把手,門猛地被拉開,一個衣衫不整的選秀新星,見着了謝安池,立刻低着頭像是受到什麽驚吓一般,奪路而逃。謝安池有些好奇地捏着鼻子朝半敞開的門望去,林念之正背對着他整理衣服。

林念之轉身就只看到門口一道飛快閃光燈,等他回過神來,門口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到一個小時,林念之和新人的緋聞照片就被曝光,雖然模糊,但是足夠讓人辨識出主要的人物。

林念之握着手機的手緊緊收起,嘴唇微微抽動,“謝安池。”

&&&&

午夜的郊區外,空曠的街道,沒有一點點的燈光,漆黑中,一個人影正背着包緩緩朝不遠處的一所公寓走去,在拐彎處的巷口,一個帶着帽子靠在牆邊原本打算點燃一顆煙的黑影,聽到腳步聲,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側身面向他,“好久不見了,方拓。”

“你….怎麽知道這裏?”方拓的包猛地掉在地面上,下意識地後退,在切換成跑的步子時,肩膀一下立刻被控制。

黑影緩緩朝他走過來,手裏還不斷地把玩着打火機,借着光亮,那人的嘴角揚起得意地笑容,“怎麽,我不應該知道嗎?”說完,背對着朝身後做了個手勢,被五花大綁的賽華佗就被帶到他們面前。

“你想怎麽樣?”方拓吃痛地掙紮,“你到底想幹什麽?有種就沖我來!”

“沒什麽,就像讓你做一件小事,事成之後,你和這個男人去哪裏,我都不關心。”

“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簡單嗎?”方拓冷笑,“小青,要是那麽簡單,當初,我自己出面,不是都可以解決?”

“可你并沒有出面,而是逃跑了。”靳司青默默地收起打火機,塞進口袋,“別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是對不起安怡,但除了她,我沒有做對不起別人的任何事。”

“看來,得幫你找點記憶。”靳司青側過身,朝賽華佗那邊走過去,“好好清醒清醒。”

賽華佗的臉憋得通紅,可他的嘴被膠帶黏住,說不出半點話來,只能無力地掙紮,試圖躲開靳司青朝他伸過來的手指。

一邊聽着方拓的叫聲,靳司青還不忘捏着賽華佗的下巴評價,“這種頂多算是中等吧?比我妹妹可是差遠了,方拓的眼光,果然是該退休了。”

&&&

謝安池剛剛離開攝影棚,就看見靳斯一路風風火火從遠處跑過來,“方拓被發現了。”

謝安池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轉了半個身子朝着還在跟演員和導演讨論細節部分的林念之,再轉過來按了按靳斯的肩膀,“至少,林念之暫時不知道,得在出庭之前,讓他一直不知道才行。”

“那麽,是要幫文安怡的意思?”靳斯小心地問。

“不這樣,靳司青手下那些人,怕是要纏住我們。雖然有把握贏,可是,太浪費時間了。”謝安池伸出食指在靳斯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了。我會把他控制在可控範圍內。”靳斯颔首,“另外,關于之前,你讓我查的三十年前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當事人近期回國。”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忙。”謝安池搓了搓手掌,“幫我安排下,我想親自去接機!”

“不過,這位老先生的脾氣可是有點古怪,不怎麽和人講話。或許,讓左小姐陪你去比較好。”

“這話怎麽說?左洋花認識的人?”

“之前左小姐供職的那家話劇社的社長,就是我們要找的當事人。”

謝安池輕巧地墊了墊腳,“這樣啊!其實,我和這位老先生也很熟,就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什麽意思?”靳斯被他突來地嘚瑟勁兒給弄迷惑了。

“老靳,有些東西呢!還真得相信它的存在。”

“搞半天,跟沒說一樣。好像下一步要嘚瑟自己靈魂旅游的經歷一樣,還騙我說遇到一美女,我期待半天,結果是左編。知道我躲失望嗎?你個騙子!”

“左編不美嗎?”謝安池聳聳肩,湊到他邊上威脅似得發問。

“你說她美,全世界都得說她美?安池,你這想法有點可笑!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就算是看着也不下飯好嗎?”靳斯忍不住笑到肩膀都在顫抖。

左洋花在靳斯背後清清嗓子,靳斯猛地回頭,左洋花面無表情地把手裏買好的一份飯菜扔到靳斯懷裏,再走上前一步,扔給謝安池同樣的一份,在轉身前涼涼地說:“為了不影響你和你朋友的食欲,我還是不打擾兩位了。”

☆、墜崖

機場外,謝安池時刻都在調整自己的帽檐,謹慎地透過墨鏡打量周圍的環境,靳斯在一邊整理着手裏的接機牌,“你确定,你不去車裏等?”

“你有十足的把握讓老先生上車嗎?”謝安池朝一邊搖晃了下身體,“我們慢一步,結局怕是就要改了。”

靳斯順着謝安池的方向看去,林靜正帶着幾個黑衣服的男人待在另外一邊,“所以,你故意讓我放出消息,說老先生是從法國回來的。”

“老先生的心願沒了之前,恐怕是不會去法國的。”謝安池自信滿滿地說完,側頭就看到一個帶着白色羊毛線帽的老年人正站在出站口,謝安池趕忙拿起手裏的牌子朝老人面前晃了幾下。

老人遲疑着朝這邊走過來,“你是?”

“受茂世昌先生的故人之托前來接機。”謝安池微微一笑,見老人沒在拒絕,伸手攙扶着他離開,不遠處的林靜似乎察覺到了異樣,正擡腳要去一探究竟,卻被一道身影給攔住了。

“林小姐,我們談談吧?”賽西施摘下墨鏡,聲音別有一份風情,引得林靜旁邊幾個黑衣人也是一陣心旌蕩漾。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林靜凝眉打量着眼前的紅色呢大衣的女子,還不忘餘光繞過她的肩膀朝謝安池移動的方向望去。

賽西施笑了笑,“不認識才更要聊,況且,我也是受人所托。”

“什麽意思?”林靜隐隐覺得這大概是謝安池的安排,她想要命令人抓住賽西施,可賽西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意圖,笑盈盈地說:“女人的事情,不好勞煩男人加入吧?”

“說的好像不是受男人委托來一樣。”林靜一怔,立刻恢複嚴肅的表情。

“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賽西施撇撇嘴,手指拎着墨鏡在空氣中轉了一個圈,垂下眼眸,像是嘆息一般,“行了,我就是來替左洋花警告下謝安池的前任,眼睛,手,嘴千萬不要伸到別人的鍋裏。”

“看來,左小姐似乎并沒有那麽勝券在握。”林靜冷笑道:“妄我把她猜的那麽高深了。”

賽西施食指在嘴邊勾了兩下,贊同地了點頭,“沒錯,所以,你成了前任,她成了現任。謝安池也覺得複雜的玩玩就好了。”

“你這話就有漏洞了。”林靜朝前跨了一步,貼到賽西施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安池的口味,誰能猜的準呢?”

賽西施聳聳肩,拉開和林靜的距離,“也是。謝安池的黑歷史挺多,确實不是個好人選。但感覺,林念之和謝安池都不怎麽安全的情況下,大家都下意識在選謝安池。”

“你好像話裏有話。”林靜握緊的手,使得手指甲陷進自己的手掌心。

“當初離開謝安池的原因,怕是不是因為前程,準确的說,是因為另一個男人的嫉妒吧?”

林靜地身體受驚般後縮,“我也确實沒說只是為了前程,我那時不是結婚了嗎?”

“所以,那個男人不是更可憐。明明只是個無關的,不,給你提供暫時住所的人,卻偏偏要卷進一個不屬于他的戰局。”賽西施玩味地朝林靜眨了下眼,“當然,我還知道更勁爆的。”

林靜的手一把抓住賽西施的衣領,她的眼睛因為睜大而變得通紅,“左洋花原來喜歡玩這麽陰險的。”

“你剛說過洋花不合适玩這種。”賽西施邪笑着拍拍林靜的手背,“況且,她那麽惡心林念之,才不會調查讓她更惡心的事實。不過,有個人可說不準,畢竟,他也是當年的受害者呢!”賽西施越說,聲音越低。

林靜像是被人抽空一般,手也慢慢松開,嘴裏不斷重複念叨,“不,不可能。”黑衣人圍上來,想要扶一下走路不穩的林靜,卻被她撒潑似得一把揮開。

賽西施整理好剛剛被林靜揉皺的衣領,轉身剛要離開,她又像是想到什麽,轉過身,“啊,感謝林小姐接機!您前夫在你三點鐘方向,他好像中文不太好,啊,不過,好像也沒我什麽事。”

林靜慌亂地朝身後看去,果然有個金發碧眼的英倫風的男子滿含憂郁地注視着她。

出了機場大廳,賽西施輕巧地鑽進一輛停在門口的藍色卡宴,“別忘了和謝安池結算費用。”

駕駛座上的男子輕笑,“消費理由呢?”

“演技費,服裝和化妝品的前,就不需要了,給他打個折,不用太感動。”賽西施拿出粉餅,耐心地補妝。

&&&

“這是我祖父和您還有茂先生的合影。”謝安池遞給老社長一張有些泛黃的合影,“我當時還小,只記得一點點當時的戲文,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唱給您聽,請您指點一二。”

老社長眼眶含着淚花,手指不斷摩擦着相片,他太過沉浸于往事,以至于并沒有回答謝安池。

謝安池慢慢站起來,擺好姿勢,那一瞬間,他仿佛能感受到老茂還在身邊,周圍還是空曠的場地,他情不自禁地開始唱:“承賢弟朋友情我心敬領,恨只恨從今後不能同郡……”

老社長猛地擡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謝安池,嘴巴微微顫抖,待到謝安池唱罷,走到他身邊,老社長才慢慢回過神,伸手擦了擦眼角,“老茂這個老東西……我不是說你,安池你表演的很好,讓我仿佛又看到了故人。這老東西還收了徒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夢裏的,也許是我的臆想。但見着你,我反而真覺得這老東西還真神了。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學的嗎?”

謝安池笑了笑,想來老茂獨有的手勢,也是和老社長唯一的暗號怕是藏不住了,說出來,又有幾分真假?他不禁有些悵然,“幼時曾受到茂老先生一二指點,特別鐘情這出戲,多加練習了些時候罷了。”

接着這個話題,兩人又聊了些關于老茂和老社長年輕時的事,只不過,話題在他們工作後,突然變得有些諱莫如深,老社長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來之前,看到報紙,也聽說了些林家的事。林堂還是老樣子。”說完這句話,老社長又嘆了口氣,“你寫匿名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出面吧,年輕人?”

“老先生,既然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還能和我聊那麽久,晚輩也當知足。”謝安池噙着笑說道。

“能找到我,就說明,你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

“我只是簡單的知道一些。而且,現在林先生的兒子似乎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我希望能夠阻止他們。”

&&&

午夜場的戲是最難捱的,冷風嗖嗖地從任何空隙中鑽到衣服裏面。特別還是在山腰上,就更是冷了。

下午的時候,道具組已經種下了從溫室移植過來的竹子,這場戲是在竹林裏的近身打戲,林念之并沒有來看這一幕的拍攝,反倒來送宵夜的左洋花跺着腳站在一邊邊哈氣邊看。

石小桃從保姆車上拿了一箱的暖寶寶,給工作人員分。

錢森和謝安池都找好了位置,打算先進行一下預演。約莫進行了兩三次,武替也加入進來,算是第一次拍攝。

正面拍好,打算拍側面的鏡頭,也就是在切換鏡頭的間隙,錢森不知道被誰在身後猛地推了一把,磕到在一個石頭上,打着滾從一側滾下了山坡,左洋花也在錢森跌倒的同一時間,看到謝安池搖搖欲墜的身體,預想到謝安池可能未來扶錢森而被擠到了另外一個比較高的地勢邊緣,她沿着斜邊用最快的速度短跑過去。石小桃見錢森滾落下去,跟着幾個助理趕忙一路去追。

觸及謝安池手臂的一瞬間,左洋花被謝安池猛地拉到了下面,離他們最近的武替突然晃神,沒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同墜下。

醫院,左洋花和謝安池被送進了搶救室,錢森只是在急救室進行了緊急搶救,固定好摔斷的腿,就催促石小桃快推着他去看謝安池。

左思成趕到的時候,左洋花和謝安池已經被推到了ICU,根據醫生的說法是,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要進行觀察。

盡管知道醒來這件事,醫生也不好做主,但左思成還是像抱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搖晃着主刀的醫生,“我父母在國外,我妹從事的也不是什麽高危職業,這,她得醒過來啊,醫生!”

“家屬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病人能夠脫離危險,也是自身積極地求生意志的體現。如果能夠度過這個危險期,那麽肯定是沒問題的。”醫生有些含糊地推辭,畢竟,誰也沒有十全的把握病人能立刻張開眼,下床活蹦亂跳的。

守在謝安池和左洋花的床邊,靳斯和左思成有些洩氣,“現在不是可以停下來的時候。”

“再等等,安池不是那麽輕易認輸的人。”靳斯拍拍左思成的肩膀安慰道。

早上八點,經過一晚上某個八卦論壇的爆炸式發帖,林念之的女朋友被一個個拎出來,文安怡自然不能幸免。前任經紀人方拓的性取向問題也在這個時候被公布出來。

“對方也發現了我們的目的。”謝安池的病房內,靳斯擰着眉頭看着平板上面最新的新聞圖片,“可安池和洋花都沒醒,接下來,林家也要開始動作了。再不想辦法,怕是很難收尾。”

“不過,無論如何,鐘鳴那家夥一定不會罷手,他從來都是看戲不嫌事大。”左大少撇撇嘴,“老靳,還得麻煩你盯着媒體那邊。”

“我知道。”靳斯剛說完,石小桃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錢森進了門。

“文安怡有動作了。”錢森面無表情的宣布他這邊的最新的進度,“她想帶樂樂去做DNA,來保全自己。”那麽在下一步,他這個局外人很難不被外界的有色眼鏡關注。

錢森說到後面,明顯語氣非常不悅,石小桃伸手按按他的肩膀,左大少聽罷,摸摸下巴,“你做事一向嚴謹,樂樂怎麽說?”

“小孩子,難免會有一些情緒在。”錢森低垂眼眸,伸手拍拍肩膀上的石小桃的手。

“看來,我們得換條路了。”靳斯得意地搖晃着手裏的平板,點開一個文檔遞給左大少,“剛剛發現謝安池這小子留下的後路。他還沒忘記給我設置提醒,像是未蔔先知似得。”

左大少馬上接過去,看了兩眼,朝着焦慮的錢森和石小桃,露出一抹志在必得地微笑,“看來,我那個倒黴催的妹妹算是撿到寶了。”

☆、老社長

林念之和文安怡有關孩子撫養問題的官司被提上了日程,林念之的律師以不知情為由辯駁,文安怡則以親生父親不負責來反對。中間夾雜着證人方拓和領養人錢森,社交網絡上圍滿了熱心的網民,一時間當事人的話題搜索量持續走高,上個廁所的空,都有可能錯過一個熱點。

“牽扯多人的官司如何成立,自然是有心人為之。”靳司青眯着眼打量每個和錢森有關的人,知道樂樂身份的人,必然出自熟人。

石小桃買了一把棒棒糖,坐在庭審現場,靳司青的視線掃過她時,眼裏是藏不住的狡黠。如果不是左洋花不能出席觀戰,怕是倒貼給她錢,她也不會來。靳司青的那點心思,從他第一次出現在片場就路人皆知了。

渣男嘴裏的舍不得,都是近乎一種利益的需求。如果說還有一點點的真感情,大概也被是被虛榮心打得渣都不剩。盡管錢森也知道靳司青那點花花腸子,看見了總歸還是氣得跳腳一番。

方拓的性取向成為了本次網絡上最大的熱點,更有熱心的網友提供了當時酒店的走廊的監控錄像。也正因為這卷錄像的公開,林念之的律師陷入了被動狀态。

“顯然被告是采用不正當的方法,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了不當行為。”文安怡的律師慷慨激昂的陳詞,瞬間把文安怡的處境放到了楚楚可憐的女性中,也順水推舟的說明了女人撫養孩子的種種艱辛,“….把孩子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