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孩子,孩子!醒醒,你到底怎麽了!”一聲焦灼的聲音傳進左舒的耳朵。

“唔!”左舒揉了揉眼,費力的睜開了眼,是福嬸,左舒張了張發白的嘴唇,“福…嬸,小舒回家了嗎!是家嗎?”

福嬸頓時淚流滿面,不住的點頭,“是是,是家,你到底是怎麽了?小飛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可把嬸子吓壞!你面色又那麽蒼白!”

左舒握了握福嬸緊握自己的手,笑了笑,擠出一個微笑說“他死了!像他的名字,了塵,了斷凡塵!但小舒回來了!回家了!”

福嬸吃驚的看着左舒,“他,真的真的走了!那你…”

左舒摸了摸肚子,笑着說“沒事了!我看透了!但我現在還不能死!為了我自己!我會活下去!”

福嬸一臉惋惜地看着左舒。拍了拍左舒的手,沒有說什麽!

“你好好休息,天氣又涼了下來,你多穿些!嬸子給你去煮個姜湯去去寒!你回來時身着單一,要不是有小飛的厚鬃替你擋着風,怕是你練武的身子也扛不住!”福嬸将左舒的手放在厚被子裏,給左舒掖了掖被子,轉身擦了擦淚,離開了左舒的卧房。

幾天後

“大當家的,寨口有人要見你!說這個給你,你看過之後便會見他們!”一個小弟輕輕的拍了拍左舒卧房的門環,輕聲說道。

“吱呀!”從房裏伸出一只手,把小弟手裏的東西一把抓走!“二狗子,你先下去吧!去告訴福嬸,我要會客!”門內響起一聲回應。

左舒自從回到山寨,便被福嬸禁了足,出不得房門半步。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出去透透氣,不管是誰,也要見上一見。

偏廳

左舒系了一件大裘,身上也穿着厚厚的棉衣。十足像個圓球。

偏廳裏只有福嬸和左舒還有幾個小弟,其他的兄弟都跟着趙頭出寨下山去“找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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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上的一邊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袍,一個帶着半面面具的黑衣人站在白衣人的身後。

白衣人拍了拍衣角的細灰,一雙閃着精光的丹鳳眼細細地環顧四周,上揚的嘴角溢出笑。

“看來藍兄也有女子情懷!倒是為兄眼拙了!”

左舒自見到那個帶半截面具的人後,便想起這兩人是在客棧遇見的兩個外族人。

左舒捂着嘴輕咳了一聲,“仁兄也是見笑了,看來兄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屈尊寒舍,萍水相逢亦是客,有何事不妨直言!”

白衣人笑了笑,拿出一面令牌,遞給了身後的人,示意他遞給左舒。

左舒伸手接了過來,足金質地的令牌,正面突出一些玉質的‘蝌蚪文‘,因為左舒從來未見過這種文字。像是多年前劫的一批南疆的金幣上的文字。背面上刻的是類似龍的紋飾,但是龍只有三爪,雙龍交纏,合抱在一支刻有複雜紋飾的巨柱之上。且不論這面令牌屬于何人,就論這上面的雕工和足金玉嵌,世上怕是再找不出另一面一模一樣的令牌。

左舒輕輕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轉身對白衣少年說“兄臺的東西,我們這些小民可看不懂!直說便是!”

黑衣人取回令牌,小心的放在白衣少年的手裏。

“這是巫國的國王的掌令,見此牌如見巫王!”

左舒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疑惑地問“巫國?巫族?我朝建國起從未聽說過這個國家?就是遠在海岸的琉球和高句麗也有耳聞,只是…”

白衣少年顯出一臉的嘲笑,“你們的明晟朝和琉球打仗氣數就快盡了!皇帝昏庸,朝野上下烏煙瘴氣的,早晚會被滅!至于巫族,本是南诏國的子民,只因幾百年前最後一任南诏國國王貪生怕死,向元狗乞降,我的祖先不願搖尾乞憐的過活,帶着族人隐居在雲南密林之中,并設下屏障,隐藏我族的存在!所以你們外人才不得而知我族的存在!”白衣少年的每一句都很激動,像在敘述一段不堪回首的故事!

左舒挑了挑眉,打眼看了一眼白衣少年額頭上凸起的青筋。

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區區一屆平民,還是幹這種勾當的,您的國家如何那和我并無關系,閣下又何故來找我!”

白衣少年笑了笑,忽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左舒面前,指了指左舒又指了指自己。

“本王的國家現在被奸人把持,本王子能不能複國還得需的你!顏女的後人相助!”白衣少年從嘴裏擠出這句話!

左舒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顏女是何人?本寨主不識,你的國家自己都沒辦法去複國!我和寨子裏的弟兄可沒這空為個不存在的國家豁出命去!”

白衣少年慢慢坐了回去,撇了一眼畏畏縮縮站在左舒身邊的福嬸。

“你不知道顏女是誰?我明白!但,她!沒理由不會知道!”白衣少年指了指福嬸。

左舒疑惑地回頭看着福嬸,福嬸眼神閃閃躲躲的不敢看左舒的目光。

白衣少年嘴角泛着笑說“魔姑!呼啦枯枚伽!”

左舒更加疑惑地看着福嬸,福嬸明顯聽的懂那少年的話!

“酷奇,抹零番禺那偶!”說話的是白衣少年身後的黑衣人!

少年身後的黑衣人站到少年面前,緩緩地摘下了面具,淡漠地看着福嬸,福嬸一臉受到驚吓的表情,慌張地跪倒在黑衣人面前,嘴裏不住的喊着“胡萊!胡萊苦玫!”

左舒扶着後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扶起福嬸,“福嬸,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跪他們!福嬸,到底怎麽了!”

白衣少年忽然撇見左舒的動作。帶着疑惑的語氣問道“你!你!你!有了!”

黑衣人一把拽住左舒的手,半刻後,回頭沖白衣少年點了點頭。

白衣少年噌的站起來。指着福嬸說“示姑!你跟着顏女叛逃巫國,沒有保護好她便罷!如今你還瞞着巫國上下她還有個女兒!該當何罪!大祭司面前,你還不承認嗎?”

左舒正揉着手腕,忽聽得什麽“叛逃”,“女兒”,“罪孽”。一把拽起福嬸把她擋在自己身後。

“你們說話做人欺人太甚!請你們出寨!黑風寨不歡迎二位!”左舒說着。沖守在屋外的兄弟叫道“弟兄們!送客!”

話音剛落,門外沖進一大幫兄弟。将兩人團團圍住,黑衣人見狀,忙護在白衣少年面前。抽出軟劍,護在胸前。

白衣少年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走吧!我們還會見面的!”最後一句是說給左舒等人聽的。

“福嬸,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左舒一臉疑惑地看着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就在剛剛自己竟然看見一向強硬的她給一個陌生的男人下跪磕頭,害怕的像個小孩。

福嬸扁了扁嘴,“這事還要從三十多年說…”

“那時,我和你娘是巫族的族人,你娘是單名顏,我們那裏女子只有名沒姓,只有王族才有姓氏,但你娘不同,大家叫她顏女,因為她是我們巫國的巫女,那是她生來便要肩負的使命!她是掌管巫國祭祀,生殺大權的巫女,保一族百姓平安!我是負責伺候她的侍女之一,直到有一天,你娘不知道得了什麽指示,執意要破開封印,逃出巫國!但巫國可以沒有國王,但萬萬不能沒有巫女,否則天降大禍,整個族将會覆滅!你娘把再次封印的方法告訴了大祭司之後,假借封印之名逃出了巫國!自此我們倆便游歷人間!”

“有一日,當我們轉到紫禁城去玩耍的時候!碰見一落魄書生被人欺負,憤憤不平才出手相助!得救之後書生為了感激我們,特意請我們去他家做客!我們那時也沒多想!就那麽去了!你娘為了在京城有個玩伴,便三番兩次的去書生家串門,最後索性在郊外蓋了一棟宅子,也就是這寨子的前身。後來書生進京趕考中了狀元,本以為彼此之間也就是君子之交!沒想到書生高中之後竟要娶你娘過門!”

左舒插了一句“那書生是我父親嗎?”

福嬸搖搖頭,繼續說“前朝皇帝要把自己的閨女嫁給那個書生,你娘知道後一氣之下嫁給了一個武将!寨子也是私下在經營着,劫的都是些不義之財!那武将對你娘倒也不錯,憑着你娘的暗中相助,打了幾次勝仗,升為将軍,但事情就在你出生之後發生了變故!”

“你自出生之後直至長到三四歲的時候,你娘終日體弱多病的,也不見好,那武将也隔三差五的不回府!我道是外面有人了,便偷偷跟蹤他,發現他每晚都和一個男人在客棧裏一間極其隐秘的房間也不知在議論着什麽?但只是短暫的交談,那個人便匆匆的離開客棧,兩人一前一後的,顯得十分匆忙!”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武将給你娘說了什麽!支開了我,爾後竟要帶你娘和你一同入宮面聖,說是參加個什麽晚宴。但你娘臨走之前說她觀察到今晚的災星異動,怕有大事發生!讓我趕快去找書生,說是事關性命的大事!”

左舒激動的說“福嬸,然後呢?我娘怎麽就…”

福嬸輕輕摸了摸左舒的手,“我剛剛找到書生時,宮裏卻傳來皇上遇刺的消息,說的刺客竟是你娘,現正在向城郊逃竄!我和書生騎上馬就往城外跑,到了之後,只有熊熊的大火彌漫在我眼前!到處都是火光!我們趕忙把火撲滅,卻發現一具早已燒的面目全非的焦屍,但你娘的衣服甚至是腰間的足金令牌我認識,所以才肯定了下來,萬幸的是我們在崖邊的一處不顯眼的崖石後找到了昏睡不醒的你,你手裏死死的抱着一個大盒子還有一把腰刀!”

“那時…”

福嬸頓了頓,吞了口口水,繼續說“那時你昏迷着,高燒不退,嘴裏一直說着胡話,好幾天才醒來!醒來時,你的脖頸後多出來一道胎記,我看到才知道你多日昏迷,是在陰間和閻王爺定了契約,那印記便是契約的标志,我當初就和你娘商讨過,萬死也不能讓你在重複她巫女的路,誰知道…哎!你還是要走這條路!打那以後,你便開了陰陽眼,可通鬼神!那書生把你救回來後,便把你和寨子都托付給我,只是每月都來教你武功和術咒!但…自從他…”

左舒激動的說“他怎麽了!”

福嬸嘆了口氣說“三個月前便死了,打那以後你也消失不見了,數日後我們才在當年的那個崖邊發現了身受重傷的你,奇怪的是,自你醒後,便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伴着你的醒來一同消失的是關于你和你娘還有書生的記憶,反倒把我們記得很清!但你脖頸間的符咒卻沒有消失!你的眼睛還是像往常一樣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奇怪的是,你卻不會像往常一般使出那些符咒!我老了,年紀也越來越大,有些事記得不清了,所以我以為替你找到一個有心人,照料你以後…沒想到!還是害了你!”

福嬸說着便哭了起來!左舒一把抱住福嬸,安撫着她。

福嬸哭着哭着停止了啜泣“今日來的少年是巫國的王子,當年我們逃離巫國的時候他還沒有出世,單憑他手裏的令牌,我便知道他是誰!至于那黑衣人,我正在納悶是誰?但當他摘下面具的時候我便更加确定那白衣少年就是巫國的繼承人,那黑衣人是巫族的大祭司,當年他還是個毛頭小子,你娘離開巫國的時候騙了他,把封印的責任交托給他!祭司的職責便是輔佐巫女,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沒想到一接就是這三十多年!如今連大祭司都出了巫國随妄自來尋你!看來巫國真的出了大亂!”

福嬸猶豫了一下,愧疚的斷斷續續看着左舒說“這,這,王子必定是有急事才找你,嬸子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左舒懷着複雜的心情看了看福嬸,福嬸随後自我否定的般搖了搖頭說“不不不,小舒你不要随他去吧!別聽嬸子的!你自己過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有自己的生活!當初你娘逃出巫國為的就是擺脫自己的命運,但你是無辜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巫國的事是他們的命!不關你的事!也不關這孩子的事!明白嗎!孩子,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希望你不要踏着趟渾水!”福嬸說着摸了摸左舒的肚子。

左舒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随後淡淡的說了句“嬸子,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福嬸想說什麽,但是還是默默點了點頭,把挂在屏風上裘衣蓋在左舒的身上!推門出了屋子。

就在此時泓歷皇帝下密诏于潞王要求其随大軍前去剿平亂黨。

潞王府

“潞王殿下,此乃陛下的密诏,及此物!”宣旨的太監雙手捧着一個不起眼的盒子。将它恭恭敬敬地放到潞王手裏。

福了個禮,又說“咱家出宮前陛下說了,叫殿下把盒子看完便毀了,說留着徒增煩惱!好了!殿下,王妃!咱家把陛下的旨宣到了!咱家還要回宮複命!也該告辭!殿下,王妃!留步!留步!”說完宣旨太監不顧潞王的挽留,帶着身邊的兩個小太監騎上馬匆匆離開了潞王府。

“殿下!這…”王妃想說什麽,卻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潞王板着臉冷聲道“王妃管好自己便可!你先退下吧!本王有事要辦!”

王妃一臉尴尬的愣在原地。福了福身子,被兩個侍女攙扶下去。

潞王獨自坐在書房裏,一邊是皇帝的錦盒,一邊是影子剛剛呈上來的黑風寨的近況!

潞王朱翊或者說是‘王了塵‘,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看哪個?

皇帝的錦盒雖是華麗至極,但覺得隐隐約約之間好像錦盒裏有什麽讓他害怕的東西。

朱翊猶豫了一下,先打開了錦盒,裏面只躺着一封信。

“吾弟親啓,朕近日才查明京郊外匪患橫行,竟已有數年之久!偶得知大将軍吳師德緣死于剿匪之禍!朕親政以來竟有如此大事發生!時令不查!朕雖身居宮牆之內,但天下事朕還是明白的透徹!早有剿匪之意,只是近日朝中上下皆為寧夏之禍忙的焦頭爛額,本想此番禦書與你,是想在借你凱旋而歸之勢,除掉京郊匪患!望弟悉之!”朱翊又将信翻了過來,撒了些水上去。這是以往他們弟兄的習慣!背面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潞王果然識得此計!希望潞王能不負朕之所托!倘若潞王寧夏之役不能凱旋,朕自會派旁人去剿匪!提頭來見!這京郊的匪亂也時候該治治了!”

朱翊将信紙捏做一團,一用力紙便刺啦一聲變得粉碎。

“本王的好哥哥!好個一石二鳥之計。此番戰役若不獲勝,死路一條!獲勝了,小舒也難逃死劫!左右也是為難!明面上本王是剿匪功臣!實際上卻讓本王做個小人,殺妻滅兒!”潞王嘴角擠出一絲微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拿起一旁的影子呈上來的信紙,細細地翻看着,眼角溢出了笑意。小舒還是那個老樣子,活蹦亂跳的,只是有些不太愛出門罷了。當潞王看到有人來訪,并且把小舒等人吓個不清的時候。急忙拍了拍手。

一轉眼一名黑衣武士跪倒在潞王面前。

“那一黑一白所謂何人?還有曾去過寨子嗎?”潞王開口問道。

“啓禀主人!一黑一白自稱是南疆邊境的身居密林的巫國的大王子和大祭司!是來找左姑娘助他們重登王位的!至于為什麽要找左姑娘!屬下失職,并未明白他們所說的話,是很奇怪的語言!說完話左姑娘身邊的老仆人便跪在那黑衣人面前不停地磕頭!再然後左姑娘令下人送走了他們,左姑娘和老仆人便進入房內密談!她們聲音極小,屬下怕被發現故不敢靠的太近!也就沒聽清她們說什麽!影子辦事不利!請主人責罰!”說着自稱影子的人把頭弄得很低。等待懲罰。

潞王思考了一會說“你們影子的事,自然有你們的頭目懲罰與否!此事你做的很好!告訴百草,不用領罰!影子做事本王一向很放心!退下吧!”

影子走後,潞王陷入了沉思,皇帝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小舒的關系,才會特意給自己這個錦盒,無論做到那個都很為難。

贏了戰役就必須要剿滅山寨,輸了此戰,山寨一樣不保。

那自己要不要提前起事!還是不妥!盒子還沒有拿到,母後的囑托還沒有完成。

皇帝這是下了一出險棋,他在賭我到底會不會反!錦衣衛的那兩個人畢竟不是本王所能控制的人,其中一個很可能會趁着便利,對小舒下手。

潞王看了看眼前的“棋局”,“手裏的棋子”拿起卻不知該往哪裏放下,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潞王對門外服侍的仆人叫了一聲“去把管家喊來!本王有急事要講!”門外的仆人得了令,匆匆的去尋管家。

“王爺,有何事吩咐!”管家拱了拱身子問道。

“這東西你拿着,本王明日便要開拔去平亂!好好保護趙妃,別讓旁人動她!誰也不行!若有肆意妄為者,傳本王口谕立斬不赦!”

說着把一個錦盒連帶一塊令牌交給了管家。

潞王府處一個三進三出的大房子

“母親,您跟我說了也沒用!二弟做的事觸了王爺的規矩!依着王爺的脾氣沒把咱們一族誅了便不錯了!您還想為大哥要個賞!近日還是不去觸王爺的火好些!”一個貴婦人慵懶的躺在床榻上,靠着軟枕,正與眼前的婦人交談。雖是一臉貴氣,但話語間多少有些無奈。

婦人頓了頓說“孩子,不說你大哥罷了!他為王爺這麽多年在礦産得的利,出的汗也是不少!咱家本來就人丁單薄!你小弟剛走,咱家的後繼可全在你大哥手裏!”

躺在榻上的人斜眼撇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母親,這府裏的哪個是沒有給王爺立過功的!還不是王爺想怎樣就怎樣!自從王爺娶了側妃後,已數日不來我的屋子,我就是有意提起,讓大哥做個官,也無處使勁!我勸母親倒不如去求求趙次妃!她新近有了孕,王爺正寵着呢!她說話可比女兒說話管用的多了!”

婦人輕輕的啐了一口。壓低了聲音道“她是什麽身份?給我提鞋都不配,不知使了什麽狐媚手段迷住了王爺!但你也知道王爺最是惱旁人利用他!皇帝明擺着要用個賜婚來拴住王爺!不過是顆棋子罷了!這衛輝的女主人仍舊是你!明白嗎!”說着拍了拍王妃的手。

王妃呆呆的望着前方沒理會母親說的。

喃喃的說“為什麽天下人都懷的了得,偏偏我不行!為什麽那個賤皮子仗着寵愛,竟連主母都未曾拜見過!為什麽王爺的心從來就不在我身上!”說着說着竟留下兩行淚珠。

婦人見狀,忙掏出帕巾給女兒擦淚。安慰的說“孩子,別哭,還有娘呢!明天!明天一定要讓王爺進你的屋子!娘找人算過了!明天正是好日子!你把這個收下!娘教你該怎麽辦!放心!王爺一定會回心轉意的!”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包不知名的東西。偷偷地塞到了王妃的懷裏。

爾後,母女倆竟抱頭痛哭起來。

是夜

王妃特意讓後廚設宴為王爺明日的出征先行擺了慶功宴。

屋子外是将士們的大吵大鬧的弄得十分熱鬧,裏屋相比比較清淨,冷冷清清的桌子上只有三個人,潞王爺,潞王妃,趙次妃。

許久,潞王才端起酒杯說“此番本王遠征,就将府裏交給二位打理!你們有何事就叫管家從旁協助!希望本王走時王府什麽樣!回來王府還是一個樣!明白嗎?”

趙妃手裏不停地攥着衣角,身子還有些微微發抖,顫顫巍巍的,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擡起頭來正準備講話,卻被王妃搶先發了話。

王妃滿臉笑意的端起酒杯,點頭示意了一下王爺。一手搭在趙妃的肩上說“那是自然,臣妾和妹妹自會照顧好府內上下,王爺自當放心!妹妹身子不便!來來,王爺請喝下這杯酒,臣妾和妹妹祝王爺凱旋而歸!”說着将自己杯裏的酒喝一幹二淨。眼眉帶笑地望着潞王爺。

眼神随着王爺飲下杯中的酒,便不再看他了。

趙次妃身子不适只得以茶代酒,也結結巴巴地敬了王爺一杯!随後在王爺的示意下匆匆退場。

夜已過半,盛宴已殘,早已過了二更天。将士們早已醉倒在卧房中呼呼大睡。仆人們也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偌大的院子裏好像只有一間房子是亮的,裏面傳來低低的斥責聲。

“今日你差點露餡,知不知道!”

“王爺!奴婢…奴婢!知錯了!”

“胡話!你現在就是趙敏若,是本王的趙次妃!你再稱奴婢惹得旁人懷疑!”

“是是是!奴…臣妾明白!王爺,主子什麽時候能回來!眼看主子的生産日子就要到了!臣妾的假肚子也撐不了多久!”

“這…紅花,你放心!本王會在她生産前帶她回府!其餘的你不要多問!本王此番出征征期未定,你若有麻煩找管家就行!這是本王的令牌,有先斬後奏之權,若是王妃在本王不再的時候對你做什麽,你大可以将她治住!”

“多謝王爺!臣妾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你起來吧!好生歇着!盡量少出院子為好!本王還有要事!”

“臣妾恭送王爺!”話音剛落。屋門大開,走出來一個身穿金蟒雲紋袍的男子。

細細一看正是潞王爺。此刻他已坐在書房的卧榻上正準備歇息。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何事?”潞王問道。

“回王爺,小的是王妃院裏的!王妃有急事求見王爺!特命奴才前來通報!”門外響起一個細細的女聲。

“吱呀!”王爺一把打開書房的門,四處望了望問道“王妃現在何處?有急事為何不親自來禀報!”

“回王爺!王妃身體有些不适,但此事有很着急,所以王妃特命奴才前來禀報!請王爺去一趟椒雲軒!”俾子着急的說道。

潞王蹙了蹙眉,猶豫了半刻,說“你且帶路,本王倒要聽聽王妃有何急事要報!”說着,俾子提着燈引着王爺急匆匆的趕往椒雲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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