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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繼續作死的蠢吉祥物
春風拂過,煙柳芳菲,桃花燦爛,迎春淡雅。
等薛英暮悠悠地晃到了禦花園時,李林和柳佩軒已經用完了午膳,閑閑地賞着花。
李林眼尖地注視到了太後的到來,忙不疊地大聲道了句“參見太後”。
柳佩軒因為是背對着薛英暮的方向,晚了幾秒鐘才叩拜。
薛英暮細細地打量了柳佩軒幾眼,和顏悅色地道:“都起身罷。這位便是才冠帝都的柳佩軒柳大人嗎,果真是名不虛傳。柳大人很少入宮,哀家都快記不得了。”
柳佩軒有些動容:“太後過譽了。臣不像李将軍那般榮幸,能守在宮中,日日見太後芳容。太後記不得臣乃是常理,臣記得太後便好。”
站在後面的陶瑾然眼皮跳了跳,擡起頭略帶敵意地看了一眼柳佩軒。
薛英暮面沉如水,別有深意地道:“李将軍是我朝棟梁,柳大人亦是。李将軍以武保衛皇城,保衛哀家與皇上的安危,柳大人以文随皇上治天下,文武二者缺一不可。”
這下輪到柳佩軒的眼皮跳了,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是想拉攏他做太後黨,還是和皇上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薛英暮見他不答,也不見怪,只是道:“哀家記得薛老将軍在世時,曾與哀家說過,滿朝文武他最欽佩的不是王丞相,而是柳大人的父親柳尚書。當年先帝爺執意改革出新政,是柳尚書不顧自身的安危,冒死上谏,這才打消了先帝的念頭,免了一場動亂。如今的柳侍郎,已頗有當年令尊之風,想必令尊在九泉之下,亦會老懷安慰。”
柳佩軒被誇得有些羞愧,頭低得更下,腰也彎得更深,腦子卻是清楚了不少。無論太後是不是想拉攏他,反正鼓勵他的言詞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自己再不表示表示,就難免有些不上道。
柳佩軒誠懇地道:“家父仙去之時,也曾這般教導過我與家兄。家父一生風光霁月,臣身為人子,定不負他遺命。即使是觸怒龍顏,也定會助皇上守住大齊江山。”
薛英暮拍拍他的肩膀,以任重而道遠的口吻道:“辛苦柳大人了。”
“臣職責所在。”柳佩軒不卑不亢地道。
他話說完,又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海青,道:“李将軍今日邀請臣進宮賞花,臣應邀參與。只可惜現下看來,将軍還身負重任,怕是沒有多少時間,臣不敢打擾,這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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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英暮自然看到了他适才不經意的一瞥,知道他這是在說場面話,當下不客氣地把海青賣了,笑道:“李将軍雖有衆任,但柳大人難得進宮,可不能薄待了。恰巧小青無事,便由小青帶着柳大人轉轉罷。”
柳佩軒滿面紅光地颔首,海青不敢多言。
兩人遠走之後,李林一板一眼地站在薛英暮面前,問:“适才太後說微臣身兼重任,不知太後有何事要吩咐微臣?”
薛英暮斜睨了一眼他面無表情的臉,說道:“李将軍,面癱是病,得治。你去給哀家對着鏡子練練喜怒哀樂。”
李林:“……是。”
待李林也退下,薛英暮才和陶瑾然緩緩地往積善宮的方向走。
深春的天氣,偌大的禦花園,不時地吹來幾陣輕柔中帶着濕潤的微風,夾帶着百花的香氣和草木的清新。入目所及之處,是萬紫千紅,是韶光紅粉,是古柳下的蠅蟲飛舞。
“小陶子。”
“啊,啊!是。”陶瑾然呆愣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那句小陶子是在叫他。于是在初時的驚訝變成淡定的答應時,用了一個優雅的二聲到四聲的轉折。
薛英暮擡高下巴,一雙漂亮的眼睛裏表情有些不滿,“以後在回答哀家問題之前不要唱歌。”
“……是。”
薛英暮看他一眼,笑問道:“你以前在永安宮都做些什麽活計?”
“雜活。缺人手的時候,奴才就上。”陶瑾然嘻嘻地道。
薛英暮眯起眼睛,語氣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哦?永安宮也會缺人手?”
陶瑾然真誠地颔首,一點點地為太後解疑,“缺的缺的,皇上需要很多人伺候的。譬如皇上沐浴的時候,會有幾個太監專門替他洗頭,有幾個太監為他搓澡,還有的要去拿換洗的衣服。”
薛英暮道:“聽你這話的口吻,是為皇上做過這些?”
陶瑾然搖搖頭,“沒有。”
“那哀家倒是好奇,皇上是如何發現你是人才的。”薛英暮放緩聲音,一字一字地道。
陶瑾然捂住臉,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羞澀,“可能是奴才比較聰明,在那群笨笨的太監裏面顯得鶴立雞群。”
薛英暮:“……”
薛英暮撇過臉去,想盡力忽視此人的無恥。她環顧一周花朵,問道:“你喜歡什麽花?”
“奴才喜歡菊花。”陶瑾然認真地道。
“哦?為何?”薛英暮饒有興致地問。
陶瑾然含着讨好的笑,“因為奴才今日看了太後賜給奴才的畫,然後不小心發現太後曾穿過繡着菊花的衣裳,奴才被那樣子亮瞎了眼,是以決定以後最愛的花一定就是菊花,而且一定是太後身上的菊花!”他一氣呵成地說完,氣都不帶喘一下。
“小陶公公。”
“是。”
“哀家的父親,薛老将軍一生最愛的也是菊花。”薛英暮對這個早年戰死的父親有一種溢于言表的敬愛與懷念,她低下頭,淡淡地道,“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陶瑾然從薛英暮的聲音中聽出了似有若無的失落與傷感來,有些不是滋味地安慰:“菊花孤高自傲,堅毅不屈,就如同薛老将軍的為人。耐寒唯有東籬菊,金粟初開曉更清”
薛英暮擡起頭,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漂亮的雙眼眸色暗沉,“今天是哀家第一次聽一個太監吟詩。”
“也是奴才第一次聽太後吟詩。”陶瑾然嬉皮笑臉地打着哈哈。
“哀家還以為,一個沒念過私塾的太監不可能會吟白居易的《詠菊》。現在看來是哀家錯了,陶公公真是讓哀家驚喜不少。”薛英暮向前慢悠悠地走着,腳步輕緩,明明是一句愉悅的話,話語裏的壓迫力卻那麽沉重。
陶瑾然繼續嬉皮笑臉,嘿嘿道:“奴才叩謝太後暗誇我有才,奴才是真沒上過私塾,只不過以前在禦前伺候的時候,聽那些大人們文绉绉地念些詩啊詞啊,奴才記性好便記住了,讓太後驚喜了,奴才真是惶恐。”
薛英暮不再走了,只是回頭看着他,陶瑾然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任由她随意打量。
薛英暮悠然道:“你适才說叩謝,現在可以開始了。”
被欺壓的吉祥物:“……”
嗷嗷嗷,太後,您這麽喪心病狂薛老将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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