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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皇上弄出了點小動作

陶瑾然寫東西很快,第二日便将注意事項呈了上來。

薛英暮看了一遍,便将這東西交給海青,讓她一一照做。

太後的吩咐海青等人都不敢有違,兔子然然就在他們幾人的照護下,越長越大,越長越肥。

日子便在這晨鐘暮鼓中又過去了十天。

一日悶熱的午後,薛英暮抱着然然的兩只前爪,皺着眉看着它肥碩的肚子。

她記得十天前,這裏還是很幹癟的。怎麽會長得比人還快?

陶瑾然伸出手去摸了摸然然的肚子,然後看着它享受的樣子,收回手,道:“太後,然然在您的照護下長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薛英暮放開手,沒了桎梏的肥兔子立即撒着爪子蹦蹦跳跳地在屋子裏找好玩的去了。

薛英暮看着它肥碩的身軀,有些擔心,“但它長得也太快了些,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陶瑾然脆生生地道:“不會不會,它長得快是好事情,說明太後喂養得當,太後無須擔心。”

薛英暮還是頭一次見到動物長這般快,仍是覺得有些恐怖,打算從今晚起就要減少它的夥食。

此時,海青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只是見到陶瑾然也在,又變得拘謹不少,對太後使了使眼色,“太後。”

薛英暮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卻道:“有何事直說無妨。陶總管不是外人。”

站在一旁的陶瑾然原已經有告退的打算了,突聽得薛英暮這麽說,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努力地不讓自己的尾巴翹上天。

海青撇撇嘴,雖不甘不願,卻仍以大事為重地道:“太後,奴婢剛剛收到消息,李林将軍被撤了職,降為副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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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英暮聽到此消息也是一驚,李林是她父親的舊部,亦是她的人。這點鳳承淵是知曉的,但李林是個嚴謹忠誠的,任職期間幾乎沒有犯過錯誤,鳳承淵縱使要抓他的小辮子也抓不着。沒想到,卻在她去九通寺時被趕了下來。

薛英暮不聲不響地将桌上的茶杯倒扣過來,沉聲問道:“什麽原因?”

海青哼哼幾聲,極為不滿地道:“說是皇宮前幾日進了刺客,還刺傷了玉嫔娘娘,皇上以保衛皇宮不利之名,降了他的職。”

薛英暮捏緊茶杯,“若真是進了刺客刺傷了嫔妃,皇上罰的倒算是輕的了。”

只可惜,究竟有沒有進刺客,這當中的水分是極其大的。有無刺客,到最後不還是皇上說了算嗎?

就連站在一邊的陶瑾然也能想出其中的玄機所在。

薛英暮冷笑一聲,道:“倒真是難為了皇上,為了讓李将軍下臺,不惜折損皇室威嚴。不過哀家倒未想到,即使是弄出刺客,他也寧讓玉嫔受傷,而不是勤妃。他怎麽不想想,若是勤妃受傷,王丞相和李林之間也會生出嫌隙來,豈不是一箭雙雕嗎!”

海青瞧瞧站在一旁的陶瑾然,不說話。

陶瑾然也擡起頭來瞧着薛英暮,心裏一陣酸澀苦楚。她對鳳承淵的事情當真要如此斤斤計較嗎?

薛英暮壓抑住情緒,又問道:“既然撤了他的職,那現在的禁軍統領是誰?”

海青搖頭,“皇上還未定人選。”

薛英暮沉下心,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已是五月十七,哀家每日在九通寺誦經拜佛,連日子過去了這麽久都未發現,現在想想,出來已足一個月,今日哀家尚發覺竟有些挂念皇上。陶總管,小青,收拾一下,三日後啓程回帝都。”

出了這等事,海青自然是和薛英暮一條心的,忙出去通知衆人。

陶瑾然亦聽話地走出門打算和那些小太監說此事。那只肥兔子就一蹦一蹦地在他身後跟着,陶瑾然蹲下身抱起它,兔子拉長耳朵,伸出短粗短粗的舌頭,像是在對他做鬼臉。

陶瑾然皺眉,伸手去捏了捏,兔子措手不及的被捏住舌頭,只能用大白牙一下一下地咬着他的手。

陶瑾然松開,纖長的兩只手指被沾了一嘴的口水,便順手在兔子頭上抹了抹,然後摸着它的頭,有模有樣地教育道:“記住了,你不叫然然,叫暮暮。英暮養着你的時候,你是然然,我養着你的時候,你便是暮暮,知道嗎?”

兔子耷拉着耳朵,嫌棄地看着他,那通紅的兩只眼睛裏仿佛寫着——你真幼稚。

陶瑾然捏捏它毛茸茸的耳朵,張大眼睛,理所當然地道:“是我将你撿回來的,你便要聽我的,你就是暮暮。”

兔子連理都不想理他了,從他的手掌裏倏地一下跳下來,用四只肥爪子向屋子的方向蹦。

陶瑾然看着它的背影遠走,也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時間真快,這便要回帝都了。

等到了帝都,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五月二十那日,薛英暮帶着一衆人馬從九通寺離開,九通寺上下皆來送行。

薛英暮去九通寺的時候大張旗鼓,回的時候一樣聲勢浩大。

只不過當這個聲勢浩大的回程傳到鳳承淵的耳朵裏時,薛英暮等人離帝都只有大概兩三天的路程了。

鳳承淵收到回信,似乎毫不意外,像是早料到薛英暮會這時候回來一般。

他叫來了勤妃,交代了些要好好迎接的話,又回到紫宸殿去批改奏折。

勤妃聽到這個消息,又想着太後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臉,當即不敢馬虎,立刻就急匆匆地去安排人手張羅起來。

而此時,在回程路上的薛英暮等人,卻慢悠悠地好不惬意。

馬車的車廂裏與來時相差無幾,仍是只有薛英暮、海青與陶瑾然三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了一只肥兔子。邱霖本是有享受馬車的資格的,不過在海青和陶瑾然的聯合逼視下,他只好慢吞吞地爬上了本是為陶瑾然準備的馬。

海青不願讓他坐馬車,乃是因為有事欲與太後商量,而陶瑾然,他只是合理地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掃清愛情道路上一切有可能成為障礙物的人。

馬車在城外悠悠行着,郊野的路邊開滿了許多素裝淡裹的花,密密實實,雖不鮮豔,卻嬌嫩欲滴,另有一種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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