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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深宮之中陰謀重重啊。
海青和陶瑾然一左一右地侍在太後身側,随着她一路回積善宮。
海青回憶起适才的場景,仍是有些腿軟,邊扶着太後走,邊喃喃道:“太驚險了,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柳大人是如何想的。”正室之位,莫說是別人覺得荒謬,海青本人聽了都覺得是天上掉餡餅,而且還像是那種能看能摸,但是咬一口便會中毒的餅。
薛英暮存着幾分取笑她的心思,戲谑道:“柳大人是良人,還願許你正室之位,這等好的條件,你竟不願意嫁?看來果真是心裏有人了。”
海青的腦海裏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她嗔道:“太後胡說,哪有的事。”
薛英暮微微一笑,低下頭,指甲在海青掌心裏劃了劃,道:“這種時候,哀家也不會輕易将你許配出去。而且柳良今日的求婚,怕是還存了別的心思。”
海青和陶瑾然皆看着她。
薛英暮眯着眼道:“他真正想求的人,或許是哀家。”
陶瑾然、海青:“……”
太後,您自我感覺這麽良好柳大人知道嗎?
薛英暮看着他們的眼神,便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麽,沒好氣地解說道:“他是想求哀家,不是想求得哀家。”
二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薛英暮淡淡道:“他在說出口之前,就應想得到哀家和皇上都不會同意,此舉不過是想讨小青與哀家的歡心。”
陶瑾然很誠實地道:“讨太後歡心不就好了,何必還要讨好海姑姑?”
海青瞪他,薛英暮一步步地走着,道:“今日這出戲若唱好了,日後他往積善宮送東西也就再平常不過了。”
“送東西?他會送什麽?”陶瑾然好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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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英暮似乎是嫌棄他問題多,面不改色地道:“送《春宮圖》。”
陶瑾然:“……”
太後您敷衍我不要緊,但是您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春宮圖”三個字會大大地影響您名聲的……太後!
然而,此時的陶瑾然打死也想不到,過了幾日,竟真的有人送了本《春宮圖》給他,唯一的遺憾就是那人并非柳良。
薛英暮等人回到宮裏便就寝了,這一夜倒是過得十分安逸。
可那僅限于宮裏,宮外卻有人幾乎徹夜難眠,這些人重點集中在——愉王府、宋國公府、柳府三處。
柳佩軒一路陰沉着臉随柳良回到府邸。他本就是年輕氣盛的人,回府後給自己倒了好幾杯涼茶,也沒能定下心來。那冰涼的滋味在他的喉嚨裏打了好幾個轉,卻是越喝越躁。
柳良瞧見了他那黑如鍋底的面色,很友善地問道:“這是怎麽了?”
柳佩軒聽到他的聲音便憤憤地扭過頭去,将茶杯越捏越緊,用一種質問的口氣道:“你今晚向皇上請旨一事為何不跟我商量商量?”
柳良好笑地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從未聽說過,兄長求親,還要向弟弟請示的。”
“但是你明明知曉我對她有情的!”柳佩軒本就在氣頭上,聽後更是不開心,吼道,“而且你前段時間也應承了我會替我問問太後的意思,你就是這麽問的嗎!”
柳良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慢吞吞地道:“這如何就不算問呢,至少你現下清楚了,皇上與太後都不會輕易将海青姑娘許出去。”
柳佩軒肩膀一動,晃掉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怒容不斂:“這算什麽問!若是皇上今個答應了,她明日就會成為我嫂子!”
柳良早就不是适才宴席上那一往情深的樣子,渾不在意地敲敲桌子,說:“你也說了是若是,眼下皇上不是沒應?”
“應該說所幸皇上沒應!”柳佩軒義憤填膺地道。
被接二連三地吼,柳良也沒有那麽好脾氣了,他清冷地看他一眼,道:“你給我适可而止,只是一個婢子罷了,莫非你還要為了她與我這個兄長翻臉?”
柳佩軒壓抑住怒火,卻還是別扭地扭着頭不看他,悶悶不樂地道:“我自然沒有這意思,我只是覺得無論如何,你都該與我商量商量。”
柳良喝了口熱茶,淡淡地道:“俗話說長兄如父。若是父親在世,你也會這麽要求他嗎?”
“這……這兩者豈可混為一談?”柳佩軒覺得他強詞奪理,語氣又變得不滿起來。
柳良道:“你只需記得‘長兄如父’這四字便好,其他無須操心。想娶海青姑娘是嗎?等過陣子,我便遂了你的心願。”
“過陣子太後會松口?”柳佩軒雙眼放光,睜大雙眼看他。
柳良摸了摸他的腦袋,意味深長地笑道:“傻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傻兄弟呀。”
他說完,便潇灑地轉身離開,留下柳佩軒一人繼續不開心!
比起柳府兄弟争吵的戲碼,鳳承譽與史玥兒顯得平和安樂得多。
因昨夜剛剛下了雨,鳳承譽的身子又是受不得風的,史玥兒将內寝的屋子裏每扇窗戶都關得嚴實得緊,生怕他着涼又加重了病情。
鳳承譽靠在床榻上,微笑地看着史玥兒在屋子裏忙來忙去,溫和着聲音道:“這些事情下人做便可,何須你親自來,當心累壞了身子。”
史玥兒關好了窗戶,回到床榻上窩在他的懷裏,柔聲道:“下人手腳粗笨,伺候又不得體,臣妾願意為王爺做這些。”
鳳承譽摟着她的肩膀,低頭輕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道:“玥兒身上真是好聞極了。”
史玥兒頓時紅了臉,舉起粉拳輕輕地捶了捶他的胸口,嬌嗔道:“王爺又不正經了,臣妾還有正事想要與王爺說呢。”
鳳承譽擡頭,看着她,道:“你說。”
史玥兒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着圈圈,慢慢地道:“前幾天封寧的知府被查出貪墨,那知府是臣妾的一個遠房堂哥,他雖說是貪墨,不過委實是只貪了幾百兩銀子,當不至于重罪的。但上頭的人卻公報私仇,濫用職權,已經給他定了死刑。”
說到這裏,史玥兒便控制不住情緒,哭哭啼啼地道:“那堂哥以前與臣妾的關系甚好,臣妾真的不忍心見他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他的雙親年紀也大了,如何受得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臣妾懇求王爺,幫幫臣妾那苦命的堂哥吧。”
鳳承譽皺眉道:“父皇在世時便曾交代貪墨者必斬無赦,皇上雖即位不久,對貪墨之風卻亦是嚴懲不貸。不管他貪了多少,始終是貪。”
史玥兒聽後大駭,哭鬧道:“王爺,我堂哥做錯了事情,嚴懲當然是該的。但他僅貪了幾百兩銀子而已,比他多貪的大有人在,那些人卻都不曾受到如此重罰。而且臣妾想只要能留住他一條命,無論是革職抄家,還是發配邊疆他都不會有怨言的。”
鳳承譽依舊皺眉,不過這次言辭倒不激烈,只是問道:“你适才說處理這個案件的人公報私仇,此話是何意?”
史玥兒眼見着有戲,忙道:“審我堂哥的乃是王丞相的門生,蘇地的巡撫李文。王爺也知道,王丞相與我爹爹素來不和,他的門生又豈會放過我堂哥?”
她睜大了雙眼,看上去楚楚可憐。鳳承譽摟着她,語氣雖是溫柔的,卻帶着幾絲凄婉:“若涉及王丞相,倒讓本王為難了。玥兒你心裏該清楚,我雖名為愉王,卻是個不成器的病秧子。王丞相是皇上面前最得力的臣子,本王朝中無人,只空有王位而已,怕是皇上不會聽我意見的。”
史玥兒靠在他胸上,滿眼通紅地低喃道:“難道臣妾的堂哥當真只能如此薄命嗎?”
鳳承譽摟緊了她:“看在他是你娘家人的面上,本王明日進宮去求求皇上便是。”他轉而嘆息,“不過大抵是沒用的。”
史玥兒感動極了,伸手環着他的腰,說:“無論有用沒用,臣妾都多謝王爺替堂哥費這個心。”
鳳承譽展臂無力地摟住她,唇印在了她的額發上,道:“憑你的身份,想要嫁個身體康健的高官絕不是難事。這些年來你任勞任怨地伺候本王,本王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應該的。”
史玥兒緊緊地抱住他,內心的詫異與感動無以複加。她嫁過來之前,娘親就曾勸慰過她,雖然嫁的是個病秧子,卻終究享着王爵,并且這是政治聯姻,從此以後史家與愉王便是榮辱與共了,伺候好愉王,史家的官運也會更加亨通。她本對這段婚姻不抱信心,卻在成親後的一個個瞬間被愉王虜獲了芳心。
史玥兒主動替鳳承譽和自己褪了衣裳,俯身在他胸膛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鳳承譽撫着她的發,一動不動,對她的伺候也心滿意足。
窗外有開得正盛的紫藍色桔梗,此時在風中輕輕地搖曳,是那樣的朝氣蓬勃,窈窕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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