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吉祥物睡覺還說夢話

次日一早,微薄的陽光穿過窗棂的縫隙,細細地照在青磚與床帳上。

薛英暮半睡半醒地從夢裏出來——她是被鬧騰醒的。

有一只肥崽子正趴在她的胸口,用大白牙啃着她的裏衣,見她睜眼,一派天真地看着她。

薛英暮感到很頭疼,她扯着嗓子喚海青。

海青亦是剛醒,聽太後喚人,忙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趕過去。見到有個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地趴在太後胸口時,她也驚呆了。

薛英暮已經抱起了兔子那肥碩的身軀,沉着臉道:“你最好給哀家一個解釋,為什麽這家夥會出現在這裏。”

海青忙從太後手上接過它,慌忙地道:“太後愛惜動物,不願以籠子養着。奴婢就尋摸了一個箱子,昨晚回宮之後着實是将它放進了箱子裏,至于為何會跑到太後胸口上,這……這大概要問它了。”

薛英暮黑着臉,“你不會尋摸一個高一點的箱子嗎?不要告訴哀家你連兔子是會跳的都不知道!”

海青害怕地抹抹頭上的汗,躊躇道:“奴婢這就去找個大點高點的箱子來,太後繼續睡便是。”

薛英暮皺了皺眉,道:“日頭這樣大,哀家哪裏睡得着。你且将它放回原位,先伺候哀家梳洗。”

海青哪敢再把這只不知死活的兔子放回原位,忙交到一個懂事的宮女手上,讓它去尋好箱子養着,然後再回來伺候太後起床。

薛英暮梳洗完畢,也換好了衣裳,有個人卻是還沒出現。

薛英暮擡頭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身邊,聲音一凜,道:“陶總管人呢?”

海青正在給她簪發,尋思着回道:“奴婢起來便一直沒瞧見他,可能還在睡夢中吧。”

薛英暮本就被那只兔子惹得有些惱火,有些遷怒與他,現下一聽更是氣炸了,“好個積善宮的總管太監!日上三竿了還不醒,他是覺得現下已經能在積善宮裏橫着走了是嗎!”

Advertisement

海青替太後插上最後一個金花钿,忙道:“奴婢這就去喚醒他。”

薛英暮已經起身,攔住她,冷冷地道:“不必了,哀家親自去喚。”

薛英暮等人到陶瑾然屋子裏的時候,他果然還是在睡覺,而且睡得很香。

他側面躺着,肉嘟嘟的臉在枕頭上壓成一團,平常總閃着光的大眼睛此時緊緊地閉着,睫毛還一顫一顫的。他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兩只手裏還抱着個大枕頭,頭歪在一邊,倒也天真無邪。

人在很多時候都是很奇怪的,比如說現在的薛英暮。她本是生氣居多的,在見到他的睡相之後,生氣變成了赤裸裸的嫉妒和不平。

憑什麽她被那只調皮的“然然”鬧醒了,他卻還能美滋滋地睡覺?

薛英暮恨恨地對海青道:“去打一盆涼水來,要清涼至極的。”

海青樂得看他出醜,忙照辦。

涼水很快就打來了,陶瑾然還在睡夢中,此時的神情比起平日裏的機靈來有些呆滞,還有些囧萌。

薛英暮接過面盆便準備不留情地潑上去。

陶瑾然卻突然咂了咂嘴,用着甚是溫暖的口氣,呢喃了一句“太後”。

薛英暮的手不自覺地就停了。

這不是他頭次在夢裏喊她了。

在去五臺山的路途上,他于馬車中睡去,也這麽喊過一次。那時的語氣十分激動,他們的關系也不如現在這般和諧熟稔。

但不論語氣如何,喊出的卻都是“太後”二字。

在常人眼裏,“太後”這個稱呼代表的是無限的榮華富貴,是多麽的威風凜凜。然而對薛英暮而言,它卻是一個無形的枷鎖,鎖住了所有人的真心,鎖住了她和鳳承淵之間的信任與感情。

她是第一次,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般溫暖的語氣喚出這兩個字,似是不是在叫太後,而是通過太後在叫她。

薛英暮的怒火消了大半,只将手絹放進面盆裏,沾了幾滴水灑到陶瑾然的面上。

陶瑾然醒得很快,他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後,驚喜地道:“太後,您怎麽在這兒?您是特地來觀摩我睡相的嗎?”

果然……還是睡夢中不會說話的陶瑾然比較讨喜。

薛英暮別開臉,故意用着惡狠狠的語氣道:“你是哀家的總管裏面,第一個比哀家起的還晚的。”

陶瑾然興奮地道:“很榮幸占有了太後的第一次!”

薛英暮的目光快要噴出火來,“哀家上一句的重點是你現在該起了。”

陶瑾然有些不好意思,“太後難得來觀摩我的睡相,我不太舍得起。”

薛英暮眯起眼睛,面不改色地道:“你知道不聽話的吉祥物會有什麽下場嗎?”

陶瑾然霍然起身,飛快地穿好衣服,洗好臉。

薛英暮滿意了。這真是一個百用不厭的殺招啊!

清風陣陣,天空一片晴好。碧澄澄的天上漫浮着些飄渺多變的雲,将烈日的光線化在這潤軟的雲層裏,好比是來自荒古的火球突然多了一層晶透的外衣。

薛英暮将将開始用早膳,就有宮女來報,說是“薛郡公求見”。

薛英暮道:“讓他稍等片刻。”

宮女答是,便急匆匆地去回禀了薛不凡。

薛英暮不急不忙地喝了口軟香的薏米甜湯,又吃了幾個杏仁佛手,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海青站在一旁,雖是不急,卻也問了句:“不知太後打算何時出去見薛郡公?”

薛英暮等食物完全咽下,才慢吞吞地道:“且讓他等着,心急可做不了大事情。”

海青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唯獨陶瑾然還處在狀态之外。

不過他很聰明地沒有去追問——因為問了太後也不會說……還會借機耍他……

這是一個吃過虧的人最真誠的心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