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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舟挂斷電話,看向身後滿臉委屈的宋知鳶。

“我說過不會幫你。”沈宴舟知道宋知鳶為何而來,話語毫不留情面。

“不幫就不幫,你說話怎麽這麽不客氣。”

宋知鳶說着眼裏就起了霧,一行淚水滾落下來,“我這麽努力追你,你就不能給我有點好臉色嗎?”

宋知鳶哭的用力,五官都皺在一起,像極了被搶糖吃的小姑娘,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沈宴舟并沒有動容,表情依舊淡淡,眼神裏一絲溫度都沒有。

沈宴舟俯身,寒潭般的視線壓下來,聲音微懶,“滿打滿算追了我兩天,就這麽委屈,我勸你趁早放棄。”

說完,沈宴舟就抛下還在哭的宋知鳶邁開腿走了。

宋知鳶追上沈宴舟,拿沈宴舟的衣袖給自己擦眼淚,“我才不,你管我追幾天,追不上我就委屈,我委屈一下都不行嗎?”

“都怪你,你不給我介紹盛老師認識,趙曼兮又搶在我前面了,她現在有莎莉教,有盛老師教,說不定我的首席都要被搶了,她現在在我面前都那麽得意,以後不知道得多驕傲。”

“王總他們都看你的臉色,一個個都捧着你,他們都對我不好,全都是你的錯。”

宋知鳶越說越委屈,眼淚多的像是泉水一樣,直往出冒。

沈宴舟的衣袖都被她沾濕了。

她的指責無端又可笑,沈宴舟沒想理會。

宋知鳶就是難受,但是當着沈宴舟的面哭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詫異,現在颠倒黑白說了一路,心情舒暢多了,就是眼淚還是止不住。

可她也沒注意到,這裏離包廂越來越近了。

沈宴舟絲毫沒想過避嫌,侍者打開包廂門後,沈宴舟步伐不變的走了進去,宋知鳶才注意到,迅速松開了沈宴舟的袖子,衆人沒看清楚宋知鳶抓着沈宴舟的手。

但是看到了宋知鳶還挂着兩行清淚的微紅小臉。

趙曼兮回頭詫異的看了眼,便立即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還隐晦的看了眼沈宴舟,暗示意味明顯,宋知鳶被沈宴舟欺負哭了。

兩個人前後腳進屋,誰都這麽想。

熱鬧的屋子安靜了一瞬。

沈宴舟眉毛微擡,語氣不善,“怎麽都不說話了?”

王總和錢總人精,兩個人迅速活躍氣氛。

場面一時間看起來熱鬧如初,只是到底氛圍和之前不一樣。

一進屋,宋知鳶就只剩下尴尬,她剛剛表演型人格上身,就顧着裝委屈了,沒想到這麽丢人被大家看到了她哭的現場。

琳姐低頭在宋知鳶耳邊說道,“等會兒你找個時機離開,有人問,我就說你不舒服。”

宋知鳶點點頭,心裏再次埋怨沈宴舟。

酒過三巡,雖然桌上的人已經喝了一輪又一輪,但按照禮儀,該所有人都挨個敬沈宴舟一杯。

沈宴舟陰冷狠厲,進屋到現在表情都冷的仿若閻王,一刻也沒變過,劇團的幾個領導從未見過沈宴舟,現在有心讨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現代舞團的領導和琳姐向來不對付,琳姐老公以前也在現代舞團,被現在的領導排擠,一怒之下辭了劇團工作,建了自己工作室,出門單幹了,琳姐和這位的梁子也自此結下。

現在,他看着宋知鳶有了想法,不僅如此,他還帶上了身邊的一位以好色出名的總裁,他從進門開始眼神便三不五時的向宋知鳶的方向飄,那些心思一目了然。

他想,沈總讨厭宋知鳶,他就欺負宋知鳶給沈總取樂。

他當然知道宋知鳶身後有宋家,有宋千嶼,勢力盤根錯節,輕易得罪不得,可是,如果能搭上沈宴舟,宋家又算什麽?

兩個人繞路走到了宋知鳶身邊。

“小宋,這一整晚,沒見你喝一杯酒,這是怎麽了?瞧不上沈總設的宴嗎?”

琳姐看到現代舞團領導過來的時候,眼皮子就打架,她就知道沒好事。

劇團大領導看着拎不清的現代舞團領導氣的面色鐵青,他知道這兩位下屬不和,但兩人能力都很不錯,平日芭蕾舞團和現代舞團也井水不犯河水,他便沒多在意,誰知道重要場合,他竟然這麽拎不清。

欺負自己人,顯得自己內部不和,能讓投資者高看一眼嗎?

而且,宋知鳶那是能欺負的主嗎?

琳姐當即維護宋知鳶,“她這兩天生病,吃頭孢喝不得酒,可沒有別的意思。”

“喝一口出不了事的,這飯局就得喝酒,多喝喝,什麽病都能好,”那總裁近距離看着宋知鳶光潔細膩的面龐,含着一旺春水的明媚眼眸,翹挺的鼻梁,櫻桃般的粉唇,色心上頭,頓時顧不得別的。

手不安分的就想架在宋知鳶肩膀上。

酒杯也舉到了宋知鳶唇邊,看着像是要強喂宋知鳶。

琳姐氣的面色鐵青,她敢和劇團內部小領導杠,卻不敢和資助大佬杠。

平常,哪敢有人這麽怠慢宋知鳶,他們今天分明就是讨好沈宴舟去的。

琳姐下意識第一次敢去看沈宴舟的臉,她想知道沈宴舟的表情,是痛快嗎?

宋知鳶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直接掀翻了唇邊的杯盞。

就算是沈宴舟,也不能這麽折辱她。

何況這個肥頭大耳的豬。

錢總還是笑吟吟看着,宋知鳶他見得少,不過宋家他之前合作的多,知曉的也多,宋知鳶也是半個宋家的實權人物了,宋競川死前把自己一切都留給了宋知鳶,真想欺負宋知鳶讨好沈宴舟還得掂量掂量自己不是?

何況沈宴舟這麽多年,也沒動過宋家,他的心思,也挺值的玩味,這不也是得好好想想?

宋知鳶轉身冷冷的怒視色膽包天的男人。

她起身,修身白裙下的美好身段一覽無餘,雖然裙子從頭到尾包裹的嚴實,一點肌膚不露,但閱人無數的男人一眼就看的出裙子掩映的身段,到底如何讓人□□。

男人欲念叢生。

宋知鳶厭惡的胃裏惡心,她已經做好把茶水潑他滿頭的準備了。

沈宴舟不怒自威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響起,他聲音不緊不慢,卻有讓人臣服的力量,而那聲音,此刻也帶了怒氣。

“我不喜有人在我的宴上鬧事,滾出去。”

宋知鳶瞪沈宴舟一眼,讓誰滾呢!別人如此羞辱她,她難道要忍着嗎?

酒精和美人牽引之下,男人已經欲念上了頭,笑的滿臉色相,出去好啊,出去他就和宋知鳶好好交流一下,他最喜歡這種脾氣火辣的美女,就是比那種柔柔弱弱的讓人有征服欲。

沈宴舟才又聲音平靜的說道,“宋知鳶,坐過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立刻有人騰出了沈宴舟身邊的位子。

也有保镖毫不客氣的将挑釁鬧事的兩個人帶了下去。

宋知鳶目送着兩個人被拖走,心情好了一瞬,這才慢吞吞走到了沈宴舟的身邊。

不知道沈宴舟到底是什麽意圖。

宋知鳶猜不透,衆人也猜不透,宋知鳶幹脆不理了,她只覺得對面趙曼兮那驚愕的眼神讓人痛快。

桌上又寂靜了。

錢總立即春風化雨的打破僵局,“聽說宋總前段時間參加國際知名比賽又得獎了?”

“運氣好而已,”宋知鳶謙虛。

“宋總別謙虛,晚風來之前還跟我說,她當初都只在這個比賽上拿過銅獎,就想和你這個金獎得主認識一下,宋總你今天能不能給我個面子,等飯局結束了,和晚風私底下好好聊聊?”

盛晚風笑道,“知鳶是和我一個學校的jsg優秀學妹,我早就聽聞知鳶大名,今天算是認識了,回頭咱兩再私底下聊聊。”

琳姐沒想到一貫清高的盛晚風會如此客氣,接連給宋知鳶眼神示意。

能被盛晚風教導,那可是宋知鳶的福氣。

幸福來的太快,宋知鳶懵懵的應下來,答應完之後,她才有空觀察趙曼兮的表情,趙曼兮已經滿臉的陰郁了,哪有剛剛搶坐在盛晚風身邊時候春風得意的模樣。

宋知鳶懷疑的看了眼沈宴舟。

她剛剛來的時候盛晚風對她的态度并不熱情,現在突然這麽熱絡,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沈宴舟做了些什麽。

可沈宴舟說了不會幫她。

沈宴舟依舊沒理會她,衆人不清楚沈宴舟的心思,又開始小心翼翼的讨好沈宴舟。

在劇團大領導的帶領下,衆人也開始向沈宴舟敬酒,不過沈宴舟并不喜歡,衆人便只在自己桌前碰了碰杯子,沒有到近前。

不過,氣氛也總算稍稍活躍起來。

宋知鳶湊到沈宴舟耳邊嬌嬌的問道,“沈宴舟,你是不是幫我了啊?”

“沒有,我不喜歡鬧事。”沈宴舟否認。

她問的不是這件事情,是盛晚風的事情,而且,這個事情,沈宴舟就是幫了!

反正她受益了,四舍五入,沈宴舟幫了忙。

錢總眼光八方的看着兩個人不算親昵的互動,唇角微揚,今天沈宴舟讓他帶妻子出席的時候,他就猜沈宴舟想讓妻子幫忙教導人。

路上,妻子就提了宋知鳶,還遺憾沈總肯定不讓她教宋知鳶,她很喜歡宋知鳶。

剛剛他就在賭沈宴舟的心思,這次算是賭對了。

宴會再次熱鬧的時候,一個熱情的女人推開了門,對方一口标準的英倫腔,“真是太抱歉了,飛機延誤晚點,我現在才趕來,還好沒錯過。”

宋知鳶看向門口的瞬間,視線就被驚喜填滿。

這位是享譽世界的首席芭蕾舞蹈家——萊拉。

她做夢都想見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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