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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臨彎唇笑了一笑。
“不用?”
他弧度雖然勾着,但唇下的肌肉走勢毫無笑意。不僅沒有笑意,那唇角下壓着令人骨髓生寒的冷意。
他确認似的:“你已經這麽恨我了嗎?”
楚寒今沒解釋,只道:“你我保持距離最好。”
“想保持距離,那也由不得你,”說完,他驟然伸手握住了楚寒今的手腕,動作快而迅速,将他帶到懷裏。而楚寒今本身因孕吐有些吃力,頓覺下半身失重,再落地時已坐上了兩條穩當當的大腿。
“你幹什麽?!”
“不想看你這麽辛苦。”越臨溫聲道,“我替你揉揉。”
“放開!”楚寒今用力掙紮,但他被越臨緊緊地抱進懷裏,制住了動作,跟着一雙蛇似的手便游弋到他腹部。
耳畔,越臨嗓音甜膩:“為了我們的孩子,你還是乖乖接受我的照顧為好。”
楚寒今幾時被這樣強行“照顧”過,掙紮:“這在你眼裏叫照顧?!”
但他出手,靈氣卻因法陣的緣故被削弱和扼住,可即使如此,他的掙紮也十分強烈,越臨忍不住啧了一聲,擡手,暫時封住了他的關竅。
“越臨!”楚寒今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纖塵不染的白衣垂綏曳地,此刻的他被強行抱坐在男人的大腿,素來整潔的發縷稍顯散亂,眼眶下壓着一抹紅意,唇瓣發顫,盛放牡丹似的怒瞪=視越臨。
越臨依然不溫不火,目光掃過他愠怒的臉:“我只想替你放松,沒有其他意思。”
可此情此景,哪裏還能算沒有別的意思?就算沒有,這個姿勢也太強人所難。
楚寒今喑聲:“……你混蛋!”
難得文雅如他說出這個字眼,可越臨依然不松開,反而握住他的腳踝,将他雙腿微微分開,調整成一個楚寒今坐的更舒适的姿勢。
他緩緩往楚寒今腹部渡送靈氣。
腹部溫熱,靈氣流入丹田,松緩的觸感沒能和解內心的錯愕,楚寒今緊緊握着長椅的把手,羞恥得要把臉埋到越臨的肩頭。
他不解,迷惑,又錯愕。
他從沒想過越臨會這樣對待自己。
越臨沒對他說過重話,沒強迫過他,甚至從不違背他說的話,可現在……
楚寒今聲音都啞了:“越臨,你過分了……”
越臨似乎被他這句話刺痛,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莫名變得更加躁動。“既然我已經夠壞了,那我就壞人做到底。”
他揉完他的腹部,伸手拿起筷子夾了片肥瘦相間的肉片遞到楚寒今唇瓣,輕聲道:“吃飯。”
楚寒今別過了臉。
“不吃嗎?”越臨手滑到他下颌,指腹微微粗糙,捏住了他白皙的下颌,“不吃對身體不好。張嘴——”
楚寒今看也沒看他。
越臨聲音輕緩了幾分,哄似的:“為什麽要拿我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呢?”
楚寒今忍不住牽了下唇,總算看向他:“裝模作樣。”
越臨的指尖猛地頓住,直勾勾和楚寒今對視。半晌,他也不知道想着什麽,眼底漫上一層陰影,點頭:“那我只能喂你吃了。”
他将肉片送到了嘴裏,像狼一樣,撕咬和咀嚼着,眼神微垂下盯着楚寒今的臉。
聽到這句話楚寒今後背發涼,看見他舉止,明明在他懷裏坐着不動了,又開始掙紮:“你幹什麽?”
剛說完,就被捏着下颌,湊頭含住了嘴唇。
“……”
楚寒今要瘋了!
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麽感覺,另一個人咬碎的肉,濕潤還溫熱,通過齒縫用舌尖推到口中,作為一個有潔癖的人,他現在後背僵硬頭皮發麻。
楚寒今揪緊了越臨的肩膀:“不要……唔……”
他後腦被越臨的手托住固定,沒地方可以躲,越臨舌尖将那團肉推到他口中,帶着油葷氣,黏着口中的唾液,幾乎逼到了他喉頭。(這裏也只是在喂吃的,能不能看清楚啊,我不想改了)
楚寒今手指攥緊,幾乎微微縮起身:“不要,不……越臨……”
越臨撫摸他的後頸:“咽下去。”
楚寒今指甲幾乎刮破越臨的肩,感覺到那野蠻的舌在他口中游弋,很霸道,将他舌尖完全壓住,快将肉團抵到深.喉處。
楚寒今拼命掙紮,可被按得很緊,等他頭暈目眩地咽下後口中仍殘留着油猩味,黏膩的觸感揮之不去,讓他幾欲作嘔。
越臨的呼吸近在咫尺,看他紅腫的唇:“我有這麽髒、這麽惡心嗎?”
楚寒今眼眶微紅,擡手照着他臉響亮地扇了一巴掌!
“啪!”(這裏只是攻嘴對嘴喂受吃了一塊肉)
越臨偏頭,被打幾乎在意料之中,他若無其事地舔了下破皮的唇,嘗到了一股微甜的血腥味。
他收斂神色,正視楚寒今:“味道好嗎?”
楚寒今怎會不知他被憤怒趨勢才幹出這種事?仙魔對立,他和越臨陣營不同,本來只想好聚好散,可這個人非要死死糾纏,哪怕剛開始對他的怨氣并不重,現在也實在被惡心得說不出話了。
他不想再說話:“你別碰我。”
越臨齒間透着森寒:“你就這麽讨厭我?”
楚寒今目光傾斜,眼波流轉,看了他一眼之後抿唇,轉向了另一頭。
他一句話沒說,可在越臨的眼中,他是無語至極,無話可說。
越臨眼底仿佛被澆滅的灰燼,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好,剛才是我僭越,對不起你。”
态度突然轉變,楚寒今意識到不對勁。
下一瞬間,越臨手指再扣住他下颌,附耳的聲音溫柔:“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把剛才送你的東西,取回來。”
說完,楚寒今眼前落下漆黑的陰影,伴着熱意,唇瓣上沾着的油汁被舌尖舔着,很快,鑽到了唇中四下尋覓和舔卷,探知着殘留着氣味,将他的每一寸輕輕舔吸着,似乎要将肉汁的殘味全部收走。
楚寒今太過意外甚至忘了躲:“唔,越臨……”
他眼睛睜大,感知着越臨對自己的肆意。
他聽到越臨喉間下滑,發出令他羞恥至極的吞咽聲,知道根本不是那荒唐的借口,記憶裏那麽多次交.歡的前兆,挑起他興奮的起點……
越臨瘋了一樣又濕又熱地吻他。
楚寒今被他抱坐在腿上,發縷散落,白皙的手指攥緊了又松,他想推開越臨卻推不動,內心想冷靜,可以記憶連同身子,都在逐漸泛起回應越臨深吻帶來的酥癢……
舌尖糾纏着,楚寒今從來沒有這麽清晰地感受過唇中被侵占,記憶始終是記憶,可這個吻太真實,混着血腥味,混着越臨的愛恨,他幾乎要被吻得頭暈目眩……
與此同時,還有體內詭異的火。
楚寒今推他:“越臨……”
他好不容易躲開他的吻,眼中有憤恨,可更多的卻是為他這樣對待自己的不解:“為什麽……”
他不喜歡事情的失控感。
他側頭,下颌收緊,避開越臨靠近的吻,他竭力想說服自己跟越臨冷靜下來:“別這樣,別這樣……”
可他已經感覺到,越臨并沒有那麽容易冷靜,他已經失控了。隔着衣服就能感覺到的熱意。而楚寒今簡直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最開始他們只是争吵而已。
楚寒今唇瓣通紅,盡量用冷靜的聲音制止他:“越臨。”
但剛說着,就又被扣住了下颌。
越臨并不想傷害他,可動作也絲毫無掩飾的熱烈,他眼裏被複雜情緒染得陰郁晦暗:“我不想再裝好人了。”
他已經不再滿足于流連楚寒今的唇舌。
可唇舌間的糾纏,楚寒今還能恢複冷靜,等被發了瘋似的剝落衣衫時,他心理防線也幾乎潰散,怒道:“越臨!”
越臨發燙的吻上了楚寒今的唇,聲音顫抖:“你恨我吧……我就是惡心,肮髒,下等……我出身魔族,生下來便十惡不赦,你是正道仙首,和我本來就是陌路人……我還天真地在你面前裝什麽好人呢……”
“早點暴露自己不就好了?反而能早些得償所願……”
他話裏潰敗,動作也開始放肆,似乎自己說服了自己,确實認定自己是個被人讨厭、再難翻身的壞人。
他的手,已将雪白衣衫丢到地上,沾染了污穢,另一只手則緊緊扣住了楚寒今的手腕。腕骨磨得通紅,越臨手背被挖出了好幾個血淋淋的印子。
楚寒今怒極,重重地擰他的手臂,可被禁锢得如此之緊密,越臨更全無放松之意……
掙紮之中脫了力,楚寒今的鞋子踢掉,羅襪脫落,一雙白皙而腳踝纖細的腳踩上了微涼地板上的衣衫。
他好像沒有再逃走的餘地,男人的手像無處可逃的符咒,吻落在他臉上,熱烈的求吻像發了情的野獸似的,失去自控力,只想要占有,幾乎将楚寒今的皮膚燙傷。(只接吻了,沒有脖子以下)
只是接吻和試探,沒有深一步的動作,但他好像再也無法掙脫這樣的熱烈。
也害怕夢境裏重複過無數次的失控和瘋狂。
楚寒今偏過了頭,低垂着俊美淡薄的側臉,聲音微微發抖:“不要……”
他尾音軟,躲着越臨發燙的吻,像在求他:“越臨……我不喜歡這樣……不要……”
那雙煽動的手并未觸及。
這兩三聲,讓越臨混亂的雙眼變得清晰,只探到了衣衫內的手頓住,便再也沒有往下一步。
他知道,楚寒今害怕了。
哪怕被親時他都能很鎮定,可真當有人表露出親熱的意圖,對失去記憶的他來說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連聲音,都不自覺軟成了這樣。
越臨深呼吸了一下。
剛才頭腦發熱,在他胸腔中沸騰的愛恨情仇,支配他變得混亂和邪惡的情緒,現在被這個眼神全部澆滅了,心口冷靜到無以複加。
他停下,勾着楚寒今的腰抱在懷裏。他整理了楚寒今的頭發,又理好衣衫。
接着,他微微笑了笑,溫聲道:“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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