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是這顏玉太過開放,思維發散得又快,才會控制不住的往這方面偏。

但她又不能說都怪顏玉,否則顏玉小命難保。

“王爺怎麽會來這裏?”安舒岔開話題。

鳳北訣依然目不轉睛看着安舒,“若本王再不來,王妃還想與這個男人說些什麽?”

安舒忙搖頭,“不想,什麽也不想,我們在說戰神舉鼎的典故,王爺號稱大鳴戰神,我們在讨論王爺到底舉不舉得起鼎。”

“……”

鳳北訣頓時覺得氣不起來,伸手牽住安舒往外走,“既然王妃如此好奇,便随本王回屋,本王舉給王妃看。”

待二人走遠,趴在地上的顏玉起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歪打正着,他算是還了鎮北王妃一個人情。

鳳北訣牽着安舒朝長輝院走,下人路遇紛紛見禮,早已覺得見怪不怪,畢竟時常看到王爺與王妃攜手游花園。

外面都在傳鎮北王如何兇殘暴戾不喜歡女人,傳鎮北王妃如何的可憐,只有鎮北王府裏的人才知道,鎮北王私下裏會對王妃笑,不管公務多繁忙,都會準時回府用膳,用膳後,會陪着王妃慢走消食。

在鎮北王府當差,讨好王妃比讨好鎮北王來得有用。

別說是鎮北王這種厲害角色,就算普通人家的妻子,也不一定有此待遇。

翠珠跟在二人後面,腦子裏胡思亂想,王爺這是什麽意思?所以王爺沒有隐疾?

到了長輝院,進屋後鳳北訣就關上了門,将後面的翠珠關在門外,屋裏只剩安舒與他。

安舒有些尴尬,“我相信王爺身強體健,就不必舉給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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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鳳北訣雙目微眯,一步步走向安舒,步伐不緊不慢。

正因如此,安舒感覺壓力巨大,不由自主往後退,直到退至床邊被床沿攔住去路,退無可退。

鳳北訣已經走到跟前,“口說無憑,本王是不是身強體健,不如王妃親自感受一下。”

安舒沉默,感受倒也不是不可以,便伸手捏捏鳳北訣的手臂,比昏迷時緊實了許多,能感受到肌肉輪廓。

“看來王爺每日早晚堅持練劍很有效果。”

鳳北訣握住安舒在他臂膀揉捏的手,“你是不是傻?”

“都說傻人有傻福,就當是王爺誇我了。”

話音剛落,鳳北訣順勢一拉,安舒便撞進鳳北訣懷裏,不等她反應,腰肢被扣住,完全動彈不得。

安舒算是實打實的感受了鳳北訣的身強體健,這人用一只手臂就将她控住,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掌寬大指頭修長,掌心握劍起了繭子,堅硬粗糙,從臉上劃過讓人骨頭發酥。

“王妃,閉上眼睛。”

“唉?”

安舒沒有聽話閉眼,看到鳳北訣那張美麗的臉靠近,反倒吓得閉上了眼睛。

随後感覺唇上一片柔軟觸感,不像上次的淺嘗辄止。

鳳北訣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一切只是順從本能,卻仿佛怎麽都填不滿心裏的渴求,逐漸有些用力。

安舒感覺自己像是被狗啃了。

雖然她現在有些喘不上氣,腦袋一片漿糊,但這又舔又咬的,與想象中的浪漫親吻有所出入。

鳳北訣緊抱安舒的手又緊了緊,從前不接觸便罷,如今有了更親密的接觸,卻反而覺得遠遠不夠。

這一吻,像是在他心上開了一個口,怎麽都填不滿。

安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忙捶打鳳北訣胸膛。

鳳北訣這才回過神,放開安舒。

“你個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

安舒本就嫣紅的唇微微腫起,更是嬌豔欲滴,鳳北訣眼神微黯,別開目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安舒又好氣又好笑,鎮北王舉不舉她不知道,但肯定是個愣頭青,但凡談過一次戀愛,也不至于像狗一樣啃她,差一點就原地喪偶。

“這次就算了,下一回記得下口輕點,下手也輕點……”

“一回生二回熟,此刻便是下一回。”鳳北訣打斷安舒的話,抓起她的手,讓她感受熾熱緊繃的身體。

“!”

安舒驚訝得紅唇微張,是她小看了鎮北王,或者,她曾看見那一次并非完全體。

鳳北訣将安舒的神情看在眼裏,低笑了一聲,“本王信守承諾,舉給王妃看,不知王妃可還滿意?”

“……這……”安舒語塞,她也沒見過別的,不知道這屬于什麽水平,但感覺真像能舉鼎似的。

鳳北訣這副身軀,肌理分明線條流暢,韌性十足充滿力量,似是大雕刻家精雕細琢而成。

安舒思緒亂飛,鳳北訣臉色變了變,聲音低啞,“王妃,別再捏了……”

聞言,安舒像是被火燙了似的,猛地将手收回來,結結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鳳北訣将安舒撲倒在床上,又将她的手拉回來,“王妃可以故意。”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會來得如此猛烈。

正意亂情迷,鳳北訣解自己腰帶的手突然頓住。

安舒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問道:“怎麽了?”

鳳北訣沒有回答,起身坐在床沿,默默把解了一半的腰帶又系了回去。

“……”

安舒尴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是唱的哪一出?

“沒什麽,你睡吧,本王去沐浴。”

說完,當真開門去了淨房,留安舒一人坐在床上衣衫不整不知所措。

翠珠一直守在門外,看鳳北訣離開,躊躇一瞬還是踏進屋子,沒有貿然進入裏間,而是隔着簾子道:“王妃,時辰差不多了,奴婢來伺候您就寝。”

“進來吧。”安舒随意整整衣裳,頭發是不能好了。

翠珠進門,就看安舒面色酡紅,原本梳得絲絲分明的發髻松散,變得毛毛躁躁,不禁掩嘴偷笑,看樣子是成了。

安舒捕捉到翠珠的動作,有些惱羞成怒,白了她一眼,“你笑什麽笑?”

翠珠立馬一臉正經,“啊?奴婢沒笑,王妃您看錯了。”

“臭丫頭。”安舒郁悶不已,鎮北王撩她半天,她已經暈暈乎乎,鎮北王卻突然抽身走人洗澡去了,這是什麽操作?

翠珠不知其中緣由,打心底為安舒高興,“王妃可是害羞?這沒什麽好害羞的,要是成了親不圓房才奇怪呢,奴婢祝願王妃早日生下小世子。”

安舒決定不提這一茬,“翠珠你幾歲了?”

“啊?”翠珠老實回答,道:“奴婢今年十七了。”

安舒坐到鏡子前,讓翠珠為她取下頭飾,看着鏡子裏眉清目秀的翠珠,道:“生辰比我還大兩個月?是不是也該許人家了?”

翠珠一愣,而後臉色微紅,“王妃您說什麽呢?就會打趣奴婢!”

安舒道:“我沒打趣你,說認真的,你想成家嗎?要是想,我就放你去嫁人。”

翠珠從鏡子裏看安舒臉色,發現安舒是認真的,便認真想了想,“全憑王妃做主。”

“我怎麽做主?我又不知道你中意的人是誰。”

按理來說,丫鬟就是主子的所有物,主子可以為其指婚,也可以随便将其送人,但安舒不想亂點鴛鴦譜。

翠珠不太好意思,轉身鋪床去了,“奴婢怎麽可能有中意的人?奴婢更想跟在王妃身邊伺候。”

“只要夫家離得不遠,你成家了也可以跟着我的。”

聽到安舒此言,翠珠動作頓了頓,輕咬下唇,她其實有中意的人,跟在王妃身邊能随時得見,但那人不一定中意她。

見翠珠不說話,安舒也就不說這事兒了,嫁不嫁人對她來說其實無所謂,翠珠手腳勤快,不嫁人一輩子跟着她也餓不死。

安舒洗漱過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鳳北訣回轉,她也沒有睡着。

聽到推門聲,安舒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着。

鳳北訣濕着頭發回來,在床前看了安舒半晌,而後坐下開始自己擦頭發。

他一直記着安舒的話,不擦幹頭發睡覺,會生病。

以前不在意,但現在不得不在意,他本就比安舒年長十歲,要是再生病了,如何能陪她老去?

安舒偷偷睜開眼睛,看鳳北訣拿一塊吸水巾,在頭上胡亂的擦,頓覺有些心酸,這種手法,不知道要搓掉多少頭發。

安舒不吭聲,只是默默看着鳳北訣。

頭發搓至半幹,鳳北訣放下吸水巾,坐了一會兒便起身。

安舒以為鳳北訣要過來就寝,忙把眼睛閉上,結果半天不見人,她眼睛又睜開一條縫。

只見鳳北訣走到了她的梳妝鏡前,将裏衣扯至腰間,露出□□的上身,手緩緩按在肩膀處。

鳳北訣已不似最初瘦骨嶙峋,安舒将他養得很好,他醒來這幾個月,又不間斷的堅持每日練武,安舒養出來的肉盡數變成了肌肉。

裸露的身體線條緊致流暢,健美非常,卻疤痕遍布。

安舒為鳳北訣擦洗數個月,知道鳳北訣手落在那處,是他身上最大的疤痕。

照鳳北訣所說,北胡耶律卓在他身上烙下奴隸印記,他将印記生生割下來,喂給了耶律卓。

如果沒猜錯,肩膀上最大的疤痕,就是曾經奴隸印記存在的地方。

安舒回想,好像自從鎮北王自己能夠行動,就從來不曾在她跟前脫過衣服。

平時裏衣穿得嚴嚴實實,洗澡也總是獨自前去。

或許,剛才鎮北王突然離開,是因為心底還是在意,在意那些醜陋的疤痕。

安舒知道,這種累積了十多年的心理創傷,不可能迅速消得一幹二淨。

她沒有出聲,直接閉上眼睛,不打算再睜開。

鎮北王正在獨自舔舐傷口,她此時說話,會讓鎮北王更加難堪。

許久,才感覺鳳北訣走近,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在安舒身側。

過了片刻,轉向安舒,試探着将她抱住,滿足的嘆息一聲,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切如常,鳳北訣對昨晚的事絕口不提,安舒也裝作不知。

鳳北訣出門,秦訓來找安舒彙報昨日府上的大小事務。

秦訓做管家做得一絲不茍,每日清晨定時會找安舒述職,将頭天處理的事情一一彙報,事無巨細,小到仆人間的摩擦争吵。

安舒樂得清閑,托秦訓的福,雖然她整天待在長輝院,卻知道鎮北王府每天都發生過什麽。

翠珠倒了茶給秦訓送過來,“秦護衛,請喝茶。”

“多謝翠珠姑娘。”秦訓接過,喝了一口,繼續講述。

昨天除了毅親王府送來個小倌,其他都不是什麽大事,安舒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低眼發現秦訓鞋子開線了。

安舒問:“秦護衛,可是月銀不夠用?若是不夠,去庫房領一些,買雙鞋吧。”

秦訓低頭,腳趾動了動,“多謝王妃關心,屬下月銀夠用,只是這鞋開口不大,還能穿,便沒有換新的。”

一旁翠珠聞言,轉身離開,片刻之後回轉,手裏拿着一雙鞋,道:“秦護衛,我手裏有一雙鞋,本是做給家中兄長的,但做得小了,他穿不上,我拿來給秦護衛試試,合适便送給秦護衛吧。”

秦訓道:“多謝翠珠姑娘好意,無功不受祿,在下不能收,姑娘大可以拿去賣掉換錢。”

安舒在二人之間來回看了看,秦訓一如既往面癱,翠珠卻咬着唇欲言又止。

見此,安舒心中有了譜,秦訓可真是不解風情的木頭。

“秦護衛,翠珠一片好意,拿都拿過來了,你就試試吧,合不合适還不知道呢。”

“這……好吧。”

安舒開口,秦訓便應了下來,接過翠珠手上的鞋,背過身去換上。

“秦護衛怎麽樣?合适嗎?”翠珠聲音平靜,交握的雙手卻出賣了她,看得出她十分緊張。

安舒都懷疑她快搓出皴泥兒了。

秦訓将自己原本的鞋子墊在下面,踩了踩,“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翠珠松了口氣,“這可能是緣分,就穿着吧,我手藝粗淺,還望秦護衛不要嫌棄。”

這鞋是翠珠特意給秦訓做的,年前就做好了,卻一直沒送出去,尺寸是她量秦訓腳印所得,很擔心有偏差。

今天安舒說起秦訓的鞋,便借此機會送出去。

秦訓對翠珠拱手,“多謝翠珠姑娘,翠珠姑娘手藝極好,在下怎敢嫌棄?”

翠珠喜上心頭,沒等她說話,秦訓又道:“在下此時身上沒帶銀錢,過後定取來奉上。”

翠珠差點氣得跺腳,正要說些什麽,被安舒攔了下來,“無事便退下吧,銀錢的事你們自己商讨。”

“屬下告退。”秦訓還是換上了自己的舊鞋,新鞋用衣擺包起來帶走。

安舒暗自贊許,秦訓雖然一板一眼的,但做事很是細心。

秦訓離開,安舒揶揄看着翠珠,“那鞋,真的是做給家中兄長的?”

翠珠心虛,卻死撐着,“當然了,家中兄長還沒娶妻,奴婢的娘眼睛又不大好,所以都是奴婢給兄長做衣裳鞋子。”

“哦?”安舒笑問:“既然兄長的衣裳鞋子都是你做,兄長穿多大的鞋,不是應該了然于胸?為何這次做小了?”

“那是因為……因為……”

翠珠找不出理由,安舒搖頭,“好了,不逗你了,喜歡秦護衛就喜歡嘛,我又不是不準,讓他給你銀錢,也不是要阻攔你的情義,而是給你找機會相處呢,到時候他把錢送來給你,是不是又要見到你?”

翠珠紅着一張臉,“見到有什麽用?這不是天天都見的嗎?也不見他看我一眼。”

“這個,可能是因為他性子如此吧,說不定你跟他直說他才能聽懂。”

翠珠羞惱得直跺腳,“這、這叫人家怎麽直說?多難為情啊……”

安舒思索一瞬,“這樣吧,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幫你去探探口風,有戲我就做主給你指婚。”

“哎呀王妃你好讨厭,奴婢不理你了!”翠珠轉身作勢要走,臉上卻帶着笑。

安舒忙哄她,“快站住,今天還有事托你去辦呢,可不能走。”

翠珠回身,“王妃要奴婢做什麽?”

“這不是要送顏玉出城回家嘛,我看他的衣裳都紅紅綠綠十分飄逸,不适合穿着趕路,你回永瀾侯府一趟,找我娘拿些阿和穿不下的衣裳過來。”

“奴婢遵命,這就去辦。”翠珠領命就往外走。

安舒叫住她,“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記得拿樸素一點的。”

安屈和好歹身出侯門,衣裳差不在哪兒去,顏玉穿着華麗的衣裳出城,怕招來見錢眼開的兇徒。

“奴婢知道的。”

翠珠回永瀾侯府拿衣裳,安舒還惦記着給翠珠探秦訓口風的事,便把秦訓叫來。

“秦護衛幾歲了?”

秦訓不解安舒為何要問他的年齡,還是如實回答道:“屬下不知自己生辰,年歲應該是在二十四五左右。”

安舒點頭,“二十四五啊,可曾想過娶妻成家?”

秦訓眉頭皺起,“回王妃話,不曾,秦訓無所依,朝不保夕,名字都是王爺所賜,何以安身立命?娶妻不過是害人害己。”

安舒放下茶杯,緩緩搖頭,“話不能這麽說,你現在是鎮北王府的管事,不需要再刀口舔血,只要你願意,這鎮北王府就是你的家,你可以在此安身立命。”

“多謝王妃厚愛,秦訓擔當不起,鎮北王府,是王爺與王妃的家。”

秦訓油鹽不進,安舒幹脆直說:“其實是這樣的,我身邊的婢女,翠珠,她覺得秦護衛是個不錯的人,你們二人剛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紀,我便來問問秦護衛的意向。”

秦訓低眼,身體止不住的繃緊,而後放松下來,硬邦邦道:“屬下,不願。”

“當真不願?翠珠人很好的,善良又單純,長得還挺周正。”

“當真,翠珠姑娘自然很好,是秦訓配不上翠珠姑娘。”

秦訓回答得斬釘截鐵,安舒無奈嘆了口氣,不願就不願吧,她也不能勉強。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翠珠可能要傷心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情窦初開就遭到拒絕,她都不知道要怎麽跟翠珠說。

秦訓看了安舒一眼,“王妃不必為難,屬下會親自将鞋還給翠珠姑娘,當面與她說清楚,是秦訓辜負了翠珠姑娘和王妃的好意,與王妃無關。”

估摸着時辰差不多,安舒去廚房做午膳,心裏一直想着怎麽安慰翠珠,不小心燙了手,差點把鍋給丢出去。

青釉忙過來查看,将安舒的手放進涼水中,“都紅了,一會兒可能起水泡,王妃您先忍忍,奴婢這就去找醫正拿燙傷膏。”

“行,你去拿吧。”

青釉離開,安舒又在冷水中泡了一會兒,便接着炒菜。

這點傷其實不嚴重,只是她現在皮肉過于嬌嫩,看上去紅得有些吓人。

最後一個菜起鍋,安舒接了些水在鍋裏泡着污垢,雖然現在不用她洗碗,但習慣使然,接水泡着,一會兒要好洗一些。

去拿燙傷膏的青釉回轉,步履匆忙,差點把打雜的婆子撞倒。

安舒笑道:“小心一點,不用着急,這點小傷不要命的。”

青釉臉色凝重,“王妃,永瀾侯府來人,說翠珠出事了。”

“什麽?!”安舒笑容僵住,“出什麽事了?去找我娘取些舊衣服,怎麽會出事?”

青釉搖頭,“奴婢不知,來人看樣子挺急,奴婢便立刻來告知王妃。”

“來人在哪?快帶我去!”

安舒也顧不上那些菜了,跟着青釉一路疾行,來到前廳。

前廳一個侍女焦急的來回踱步,看到安舒便立刻跑到跟前,“小姐!您快跟奴婢走一趟,翠珠偷了大小姐的東西,還頂撞了大小姐,大小姐大發雷霆,要将翠珠仗斃,夫人想保翠珠,奈何說不過,且身份懸殊,大小姐如今是攝政王世子妃,夫人無法只能讓奴婢來請小姐,小姐是鎮北王妃,應該能保下翠珠的!”

來報信的侍女,是姜氏身邊的二等丫鬟粉娟,青釉不曾見過,但安舒知道粉娟頗受姜氏重用。

“備馬車,去永瀾侯府。”安舒心急如焚,說話聲音都比平時大了幾分。

攝政王世子妃,不就是安寧?

安寧已經成了世子妃,不忙着宅鬥談戀愛,在娘家做什麽?而且她與安寧早就井水不犯河水,安寧為什麽要針對翠珠?

她原來的幾個婢女,也是被安寧收拾了的,那時候她還沒穿越過來,不知是什麽情形,只是聽翠珠說起,那些個丫頭被安寧尋錯處發賣了。

而如今,安寧竟要翠珠的命。

翠珠怎麽可能偷東西?自她穿越而來,翠珠就一直在她身邊,雖然翠珠有時性子過于活潑,但從來沒有出什麽大錯,為人極其安分,不曾私拿一個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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