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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疑疑說話:“臣妾在家之時,曾與兄長玩過擊鞠。”

“很好,加本宮就四個人,夠了。”孟棋楠輕蔑地勾勾唇角,“胡越部族觐見,陛下要我們與他們賽一場,贏了的話重重有賞。至于賞什麽……天子恩澤,聖上雨露,諸位都是渴求的吧?”

衆女激動了。

“賢妃娘娘臣妾會騎馬!”

“臣妾也會!”

“……”

孟棋楠拿出高高在上的架子:“吵什麽!剛才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現在說,遲了!聽着,本宮已經跟皇上說好了,凡是上場的嫔妃一月有一次侍寝的機會,從本月算起。如果待會兒在場上進球的話,進一個陛下就寵幸一回!進得越多睡得越勤,夜夜專寵不在話下!不信的話,你們問皇上。”

花枝招展的嫔妃們紛紛擡頭,眼巴巴問站在塔樓上的衛昇。

孟棋楠揮手大喊:“皇上,我說的對不對?”

衛昇離得遠,根本不曉得她說了什麽,不過想起剛才答應她的凡是都要配合,于是遲疑着點了點頭。

瞬間看見那群女人的眼神都變了,虎視眈眈。唯獨孟棋楠笑得歡天喜地。

他心裏面有些慌,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這只小狐貍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衆姐妹上!榨幹表叔公!(≧▽≦)/

表叔公冷笑……【小狐貍你皮癢了?又想被輪是不是!!!】

51V章

51、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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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棋楠選好了隊友,女子這邊分別是李寶林、王修儀還有張美人,都是将門之女,在家也曾舞刀弄槍,同時她還挑了幾個游水那日看起來體力不錯兼會騎馬的嫔妃當替補。

她道:“大夥兒都別急,本宮先上場探一探虛實,知道你們比不了胡姬身子結實有力,所以采用車輪戰的方法。反正咱們人多,一人上去一刻鐘,就算搶不贏她們也得累死她們。”

言罷她又對剩下的那些沒入選的嫔妃說:“你們也別走,留下來觀賽,在旁邊吶喊助威。這跟打仗一個樣兒,我方聲威愈壯,就越能增強士氣,達到威吓胡越的效果。還有你們想啊,誰喊的嗓門大,皇上肯定能注意到她不是?總之好好表現,有你們的好處。”

頓時群情激昂,衆嫔妃都充滿了鬥志。

而男子那邊,則由謝安平帶頭出戰,小侯爺挑了幾個金吾衛的侍衛,大夥兒換上紫衣,很是英氣勃勃。孟棋楠一看,對衛昇說:“皇上,臣妾向你讨個人,趙剛。”

這神出鬼沒的家夥,每天陰魂不散地跟着表叔公,就像影子一樣。放到賽場上使點陰招下點絆子不是合适得很嘛!

衛昇見她像男子般把頭發束起,窄袖勁裝穿在身上還挺像那麽回事,道:“趙剛出列。賽場如戰場,朕現封賢妃為骠騎女将軍,爾等都乃她麾下将士,場上一切事宜聽其號令,不得有誤!”

孟棋楠一陣熱血沸騰,單膝下跪:“末将遵命!”

雙方都準備好了,比賽就正式開始。兩隊人馬聚在賽場中央,面對着面,等待着裁判官的發號施令。

孟棋楠騎着匹純白色的大宛馬上前,跟胡越衛隊的隊長正式碰面交鋒了。她個子玲珑嬌小,平視過去只看到對方的胸膛,鼓鼓的非常結實,底下的肌肉仿佛随時能把衣裳撐破。

她不覺低頭瞟了眼自己的胸部,覺得也算略有峰巒,于是不甘示弱地挺起胸脯,昂頭跟他對視。

別以為就你胸大,寡人的也不小!

喬裝成侍衛的正是胡越部族的烏獲王子,他正垂眸蹙眉看着眼前丁點大的小女人,心想自己恐怕一根手指頭都捏得死她,冷不丁跟她視線交擦,登時愣了愣。

白淨的小臉蛋兒如羊乳般細膩,鑲嵌着黑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像草原天空最美的星辰,卻帶着未經馴服的烈馬的倔強,既純澈又驕傲。他正呆着,卻聽她說話了。

“本宮不跟無名小輩交戰,你,報上名來。”

聲音清清脆脆,就像帳篷下挂着的胡鈴。烏獲匆匆避開她坦蕩的目光,低下頭惶恐不堪:“小人只是卑微的侍衛,姓名不值一提,不敢說出來污了娘娘的耳朵。”

孟棋楠努努嘴:“原來你叫不值一提。好了不值一提你聽着,賽場上誤傷難免,萬一發生什麽意外也是自找的,與人無尤。不得借此小題大做,當然,我們這邊也是一樣。”

……他的名字怎麽就變成不值一提了?

烏獲只好木呆呆點頭:“娘娘所言甚是,小人記住了。“

孟棋楠手裏緊拽馬缰,昂着高傲的下巴,指示裁決官:“可以開始了。”

裁決官手持敲鑼的木柄,朝着懸挂的銅鑼狠狠一擊。

铛——

馬蹄飛揚黃沙彌漫,激烈的争奪開始了。

孟棋楠先發制人,搶先一鞠出擊,把球打得老遠,謝安平趕緊對着球飛遠的方向沖過去,同時胡越人馬也動了,一窩蜂朝着球湧。

謝小侯可真是不要命地沖。奔着讨好娘娘就是讨好皇上,讨好皇上就能不娶薛氏,不娶薛氏就能不被貓撓的終極目标,他一定要贏啊贏啊!

烏獲也策馬而去,可是跑了一截卻始終不能接近目标,原來趙剛一直尾随着他,忽左忽右,制掣着他的行動。烏獲屢次想甩開他,可就是擺脫不了,弄得他極為惱火。

想趙剛是誰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的貼身影衛,來無影去無蹤的,想貼個人還不容易麽?讓你甩掉還怎麽當晉國第一牛皮糖!

眼看謝安平帶着球已經跑到了胡越球洞門口,胡越人馬迅速集結成排,嚴防死守。謝安平一時難以沖過防線,而身後又有追兵逼近,于是帶着球在原地回旋徘徊,尋求突破的時機。

孟棋楠見狀,扔開糾纏的胡姬,快馬加鞭奔過去:“球給我!”

謝安平也知一直帶着球會成為衆矢之的,于是當機立斷,一杆揮出把球傳到了孟棋楠馬蹄下。只見孟棋楠右腿踩着馬镫繞了個圈纏上,左腳卻離開馬镫,蹭起來勾住馬鞍前部,整個身軀都脫離了馬背,懸在馬腹一側。她彎下腰去,臉頰險些擦着地面,從一推馬蹄子中央尋找胡越球洞所在位置。

衛昇在塔樓上看見她不要命的動作,驚得差點跳下去。

“嗨!”

她瞄準了球洞位置,毫不猶豫把滾到眼前的球打出去。圓溜溜的球咕嚕嚕從馬蹄下方滾過,不偏不倚飛進了球洞裏面。

“進了!皇上,賢妃娘娘進球了!”

塔樓上安盛高興地手舞足蹈,觀賽衆人也紛紛鼓掌,特別是後宮嫔妃聲嘶力竭地吶喊,聲音都快把天震破了。

孟棋楠坐回馬背上,高舉鞠杖洋洋得意,嘴裏“哦哦”地叫,遠遠朝着塔樓露出燦爛笑容。

衛昇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他扶額悄悄抹去滲出的冷汗,心想自己到底是養了只什麽小怪物。

野性難馴啊野性難馴……

胡越輸了第一球,烏獲頓時謹慎起來。若說剛才他還有些輕敵的念頭,現在卻被孟棋楠精彩絕倫的馬術掃得一點不剩。未曾想到,連晉國後宮的女人也有這樣的騎術這樣的身手,究竟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本事?還是他小觑了整個晉國的實力?

比賽繼續進行,胡越奮起直追,很快也進了一球,打成平局。漸漸地孟棋楠發現胡越改變了戰術,他們的人馬只是注重防守晉國男子還有她自己,其餘李寶林之類的人徹底棄之不顧。這樣一來她和謝安平都施展不開,進攻都變得很被動,而對方卻勢頭漸猛,很快又進一球。

不行,這樣下去等于是晉國五個人對胡越八個人,吃虧死了。得想個法子讓嫔妃們發揮作用。

于是孟棋楠借換人的理由,要求暫停比賽。

衆人暫且退回各自營地,孟棋楠把鞠杖一扔,氣勢洶洶朝着李寶林她們嘶吼:“你們都是死人嗎?!在場上颠着馬兒小跑小跑,以為是郊游踏青還是怎麽呢?既然上了場就給我拿出點比賽的氣魄來!畏畏縮縮像什麽樣!耗子都還能打三個洞,你瞧你們能幹嘛?!”

李寶林很委屈:“娘娘恕罪,臣妾只是看胡人兇得很,心裏面害怕……”

王修儀也幫腔:“胡姬兇悍,聽說她們慣常殺羊宰牛的,臣妾在家連只螞蟻也沒碾死過。”

孟棋楠冷哼:“本宮也沒碾死過螞蟻,但是本宮殺過人。”一群面慈心狠的毒婦!殺個小蟲小鳥你們不敢,在宮裏面搞暗害下毒用藥倒是好手,都是蛇蠍子,給寡人裝什麽菩薩啊!

孟棋楠威脅她們:“本宮在陛下面前立了軍令狀,輸了比賽就自刎謝罪。既然本宮都要死,你們這群不得力的幫手,幹脆也一并砍了算了!”

嫔妃們頓時吓傻了,哭起來求饒:“不要啊娘娘……”

孟棋楠腦袋都被她們叽叽喳喳的聲音弄暈了,大喝一聲:“安靜!本宮又沒說一定會死,瞧你們那點兒骨氣,都讓狗吃了不成!”

當皇帝啊當将軍啊都是一樣,最主要恩威并重。打過人之後,就是給糖吃了,于是孟棋楠放緩聲音,好言勸道:“反正輸了會死,現在為了不死,咱們就得贏。常言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最怕的還是不要命的,你們想呀,擊鞠多大點事,摔下馬也不一定有事,萬一受傷也不一定傷到筋骨。但是這個時候陛下見咱們這麽拼命,肯定心裏感動,心裏一感動就會對咱們刮目相看,噓寒問暖那是必須的。等咱們傷好了,陛下心裏面還愧疚着,就會對諸位更好了……這種劃算的買賣你們都不做,腦子都長到腳後跟去了嗎!”

她這樣一說,衆女就有些動心了,不過還是有人問:“賢妃娘娘,萬一、萬一我們真的死在了場上怎麽辦……”

“怕什麽!沒見本宮沖得最厲害啊?要死也是本宮在前頭!但如果不死……”孟棋楠冷笑兩聲,“以後皇上對本宮濃情蜜意,誰也甭眼紅!”

衆女的眼神又變了,一種視死如歸的堅定。

孟棋楠頗有成就感:表叔公你看,寡人把你的母雞訓練得多好啊,你有福了。

衛昇在塔樓上打了個好大的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O(n_n)O謝謝珮珮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03-16 19:02:33

酒叔還要去備課,就先更這麽多啦~下章的主題思想是表叔公禽獸不如……備完課再奮鬥了!

握拳!保持日更是窩的終極目标!

5252

52、受傷

接下來的比賽,嫔妃們一改剛才的膽小頹喪,上場之時表現得無比英武,幹什麽都沖最前面。胡越忌憚她們的身份,其實并不敢真的為難她們,所以反而被牽制住了行動。很快,晉國連進兩球,又重新占據了上風。

烏獲驚訝孟棋楠居然如此卓絕的領導能力,對她愈發刮目相看。同時,他也非常惱火這場不倫不類的比賽。

另一廂,衛昇看着那些面孔不怎麽熟悉,名字也喊不上來的嫔妃這般拼命,心裏頭一百個篤定孟棋楠絕對使了陰招。

威逼利誘什麽的,他也很擅長啊。聯系那種猶如餓了三個月沒沾一滴油葷,卻又猛然見到一大塊肥肉的眼神,他冷不丁打了個顫,一個激靈開竅了。

他媽的小狐貍,朕被賣了!

安盛看他抓着欄杆的手都要摳進木頭裏去了,指節青白青筋爆出,還以為陛下是擔心比賽,自作主張地安慰:“皇上您別着急,賢妃娘娘厲害着呢,一定能贏的。”

“贏個屁!”

衛昇突然爆了粗口,咬牙切齒望着場中央恣意飛揚的身姿,骨頭捏得咔咔響。

孟棋楠有本事賣了朕,朕就把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看誰怕誰!

安盛一驚,不知自己哪兒說錯話了,耷拉着一張苦臉。

自打寵上了賢妃娘娘,陛下您可真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這會兒,孟棋楠又拿到了一球,正帶着球沖鋒陷陣,她一馬當先,謝安平負責斷後,趙剛那厮還是纏着烏獲不讓他靠近。而幾個嫔妃們則見到胡越的馬,就拽着坐騎迎頭而上,大有兩馬相撞同歸于盡的架勢。胡越衛隊真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戰術,每次眼看真的要撞上了,趕緊拽缰堪堪避開,吓得是一身冷汗。

他們只是卑微的侍衛和胡姬,對方卻是高貴的嫔妃,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一百個頭也不夠砍吶。

眼看孟棋楠已經逼近了球洞,勝利望,她揮起鞠杖正準備一擊即中的時候,忽然旁邊殺出一個胡姬,試圖過來搶球。

孟棋楠并不把她放眼裏,抓緊時機她足夠靠近之前,搶着把球打了出去。一記漂亮的弧線劃過半空,朱球飛向洞口,孟棋楠料胡越已是回天乏術,于是揮舞着鞠杖轉過臉來沖奔過來的胡姬呲牙挑釁。

再快也沒寡快,哼哼……

哪曉得此胡姬剛剛跑到她面前,卻借着她放下鞠杖的時機,慘叫一聲就捂住頭摔下馬去。

電光火石間,孟棋楠只是微怔一瞬,趕緊拿手上戒指的棱面刺了馬屁股一下。馬兒吃痛撒蹄,便迎頭撞上胡姬的坐騎,孟棋楠也“哎呀”大叫,腳掌松開馬镫,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壓胡姬身上,軟噠噠的。

敢寡面前搞栽贓嫁禍?!壓不死!孟棋楠趁不注意狠狠掐她一把,然後趕緊翻身躺到地上打滾,按着腰側哎喲哎喲地呻喚。

其餘隊員都後面厮纏,這一系列的事發生只彈指之間,衆也沒看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回過神來只見兩個都從馬上摔了下來。

謝安平魂兒都要吓沒了:“太醫!太醫!快喊太醫——”

老天爺他怎麽這麽倒黴?這回不是貓兒撓他,恐怕陛下直接撸袖子動手了!

安盛一拍大腿,驚聲尖叫:“哎喲喂賢妃娘娘嘞!”

一回頭,衛昇已經一股旋風般沖下了塔樓。

烏獲是最先靠近傷者的,他跳下馬一看,胡姬傷得較重,趴地上動彈不得,額頭也被磕出了血,而晉國的賢妃直挺挺仰面躺着,雖然也是一動不動,一對黑溜溜的眼珠子卻望着天空直打轉,透着明明白白的狡黠。

鬼使神差,烏獲走過去不是先扶起胡姬,而是伸手想攙孟棋楠起身。孟棋楠眼角瞥見伸過來的大掌,趕緊大叫一聲:“別動!別動本宮,本宮可能腰斷了!嗚嗚痛死了,皇上您哪兒啊,嘤嘤……”

她虛情假意的嚎哭落烏獲眼中,讓他好氣又好笑,他只好收回了手,轉而輕輕把胡姬攙扶了起來。

蘇扶桑一直就侯場外,聞訊背着藥箱哐當當跑近,跪地檢查孟棋楠的筋骨。孟棋楠還是直挺挺地躺着,看見花一般的美麗面孔眼前晃來晃去,歡喜極了。

她悄悄說:“蘇公子,本宮腰斷了,可能以後都癱了。”

蘇扶桑檢查過後微微松了口氣:“娘娘別怕,筋骨沒傷着,不過肯定擦傷了。”

孟棋楠惱他不懂配合,再次一字一眼地說道:“本宮說斷了就是斷了,皇上問起就這麽說。”

蘇扶桑眨了眨勾魂的鳳眼。

娘娘您是想讓皇上多多垂憐,對吧?

孟棋楠接受到他眼中似懂非懂的訊息,嚴肅抿了抿嘴。

寡這把小腰,如果現不“斷”,遲早也會斷表叔公的手裏。每天被按着從正面到反面再從左面到右面折騰一遍,有時候還是兩遍,們誰受得了!

她暗暗掬了把辛酸淚,這年頭沒把好腰真的不行啊。

“讓開!”

蘇扶桑忽然被拽着肩膀扔開,只見衛昇沖進堆,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拉孟棋楠:“棋楠怎麽樣了!”

漂亮養眼的扶桑花瞬間換成了滿臉殺氣的表叔公,孟棋楠撇嘴就想哭:“皇上……臣妾動不了了,腰疼……”

衛昇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蘇扶桑是不是情敵,吼道:“太醫快過來看看!”

一想起活蹦亂跳的小狐貍以後只能躺着,他心裏就像被狠狠捅了幾刀,血窟窿嘩啦啦往外冒血。

蘇扶桑抹了把冷汗,又假裝給孟棋楠徹頭徹尾檢查了一遍,反複斟酌說辭,才想出一個兩邊都不得罪的辦法:“啓禀陛下,賢妃娘娘并未傷着骨頭,但可能是扭傷了,所以才會短時間內無法動彈。待微臣熬好治傷的湯藥,讓娘娘按時飲下,并用活血散瘀的藥酒搓揉按摩傷處,慢慢休養就會好了。”

沒有大礙。衛昇懸着的心終于落回肚子裏,他憐愛地去摸了摸孟棋楠鬓角,口氣也好了很多:“要休養多少時日?”

“這個……”蘇扶桑一時語塞,望向孟棋楠,孟棋楠趕緊假裝咳嗽了三聲。

“咳咳咳!”

至少也得讓寡養個三五七年啊扶桑花兒!

衛昇一聽她咳又緊張起來:“是不是着涼了?安盛,快把朕的披風拿來。”

蘇扶桑努力一本正經:“這個不太好說,要看娘娘體質如何,快的話應該一個月,慢則……兩三個月吧。”

衛昇和孟棋楠的眉毛同時擰成了一團。

扶桑花自己說是第幾次把寡傷得體無完膚了!

擔架來了,青碧和紅绛幫忙把孟棋楠放上去,衛昇格外溫柔地安撫她:“別擔心,先好生養着。”說完他瞬時換上一副冷漠面孔,指着那名胡姬冷冷說話,殺伐無情。

“賜酒。”

孟棋楠慌了。表叔公咱知道護短,可也不能表現的這麽明顯嘛!寡昨天收拾胡姬,已經把吃醋潑婦的性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今天要是再因此殺了胡姬,全天下都要說寡是妒婦,胡越部族那就更能裝委屈說咱欺負他了!這不正中奸下懷?

于是她費力擡手去扯他袖子:“皇上息怒,這只是意外,您看她也受傷了,怪可憐的……賽前臣妾與他們定下了規矩,死傷自負與無尤,現出爾反爾別會笑話臣妾的。”

“真的是意外?”衛昇冷笑,陰鸷的眼神投向烏獲,挑唇道:“倘若不是意外……呵,既然愛妃為們求情,就此作罷,但願不要讓朕發現是有居心叵測。”說完他拂袖轉身,陪着孟棋楠離場回宮了。

烏獲一直半垂着頭,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極力隐忍。

孟棋楠雖然“腰斷了”,但心情極好,躺含冰殿的床上,翹着腿哼起了小曲。

不用侍寝心情就是好吖!母雞那麽多,表叔公一個個慢慢睡去吧,千萬千萬不要再想起寡。

“賢妃好些了嗎?”

乍聞衛昇的聲音門口想起,孟棋楠陡然一驚,趕緊把腿放下來平平躺好。青碧一邊回話一邊把他引進屋內:“回皇上的話,娘娘已經喝過藥了,正休息。”

孟棋楠急忙閉上眼睛挺屍。

腳步踏輕軟的地毯上幾乎沒發出聲音,孟棋楠正揣測衛昇走到哪裏了,床沿忽然一沉,衛昇她身畔坐了下來。他沒說話也沒動作,孟棋楠閉着眼卻仿佛感受得到他灼熱的目光,刺得她如芒背。

表叔公真是太有殺傷力了……

她正糾結要不要“緩緩醒來,露出驚喜而嬌羞的表情”,猝不及防唇上一軟,衛昇居然彎腰吻住了她。

她再也顧不得僞裝,倏然睜眼,怒目而視。不要臉!就喜歡幹偷偷摸摸的事情!

衛昇挑眉輕笑:“不裝睡了?”

孟棋楠一臉剛睡醒的懵懂樣:“皇上您多久來的……”

裝!繼續裝!衛昇手指輕佻,她軟嫩白淨的臉頰摸來摸去:“來了好一陣了,愛妃的睡姿真是曼妙,讓朕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胡說!明明剛剛到!孟棋楠恨他睜眼說瞎話,又不能揭穿,只好道:“讓皇上久等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給您賠不是。您坐這麽久肯定也乏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等臣妾身子好了再去給您請安。”

衛昇豈會不知她拐着彎下逐客令,偏就要跟她對着幹:“朕還真是乏了,懶得跑來跑去折騰,索性就此将就一晚罷。”說完他就脫掉靴子擠上了床。

……

表叔公臉皮是城牆鑄的嗎!!!

“受傷”的孟棋楠不敢動,只好委婉提醒:“可是臣妾這個樣子伺候不了您。”天天睡您都不膩嗎?換個新鮮口味不好嗎表叔公!

衛昇躺好就過去摟住她,笑得欠揍:“沒關系,反正以前也不怎麽主動,還是換朕伺候吧。”

說着說着,他把手伸進了她衣襟當中。

孟棋楠瞬間暴怒:“腰都斷了還這樣!沒性!”

衛昇低低發笑:“想哪裏去了,朕是怕穿着厚衣裳睡不舒服,朕又不是禽獸。”果然,他只是把她的外衣剝下,扔到了外頭。

孟棋楠這才稍微息怒,阖眼準備好好睡覺,這時衛昇俯下來沖她耳朵眼吹氣:“愛妃還記得今天許諾過朕什麽?”

孟棋楠一本正經裝糊塗:“不記得。再說現不方便,以後再說吧。”

衛昇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鮮紅軟潤的小嘴:“只是腰扭了,又不是張不了嘴。”

……表叔公對吹簫到底是有多執着!

孟棋楠再次發火:“剛才誰說他不是禽獸的?!”

“朕确實不是禽獸啊。”衛昇笑得輕佻,咬着她耳垂慢吞吞道:“朕禽獸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酒叔家的網絡又傲嬌了,撫摸了半天才爬上來……TAT

53V章

53、不疼

孟棋楠保持筆挺的躺姿不動,任由衛昇爬到身上來寬衣解帶,她暗自磕磕牙關,又活動了一下腮幫子,做好了吞東西的準備。

表叔公老說寡牙尖嘴利,寡今兒就讓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牙尖嘴利。

咬斷咬斷咬斷!

衛昇把她脫得像剝殼雞蛋一般光溜溜的,挺翹白嫩的胸脯紮眼得很,他伸手去又捏又揉,調笑道:“每次朕只有摸着這兒,才能确信是個女。”

細細想來,小狐貍除了有副嬌柔的女兒身,性情卻是比男還爺們兒。

忍!忍!孟棋楠雙眼怒火熊熊,磨牙道:“臣妾不才,讓陛下失望了。”

“本來就沒抱希望,所以不曾失望。”衛昇埋頭她胸口鼓搗。他明明很喜歡搓弄這具身子,偏偏要口是心非,氣得孟棋楠頭頂冒煙。

再忍!再忍!孟棋楠決定待會兒絕不口下留情,她才不會留圈兒牙印就算了呢!

可是等衛昇玩夠了也親夠了直起身來,卻沒說直奔主題,而是撈起她翻了個身,讓她老老實實趴着。

難道又要從後面?!孟棋楠大驚:“喂喂表叔公,腰還有傷啊……”

別搞那麽多花樣,咱們直接吹簫不行嗎?

衛昇的口氣就像安撫一只焦躁的小貓:“就是有傷才要這樣,噓——乖乖別動。”他跨坐她腿根,像泰山壓頂一樣把牢牢锢身下,伸手褪她的亵褲。

孟棋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恨得直捶床板。

只是褲腰滑到臀部就沒再往下了,而且一股沖鼻的藥味竄到她鼻端,同時衛昇掌心抹了什麽東西,正往她腰上塗,又搓又揉,弄得皮膚火辣辣的。

孟棋楠皺着眉回頭:“什麽東西這麽難聞……”

“蘇扶桑給朕的藥,專治跌打挫傷。”衛昇緩緩給她按摩,笑得格外溫柔,“能讓朕親自動手伺候的,孟棋楠是全天下第一個。”

見他變着法兒地說自己好,孟棋楠不服氣了:“也可以不伺候啊,把藥放下喊青碧她們來就是了。”

“不,朕喜歡。”

孟棋楠費力扭頭也看不見他的臉,只聽到他低低笑,然後細碎的吻落到背脊,好像蜻蜓點水又好像落英拂面,點點滴滴的,柔柔軟軟的。

她從馬上摔下來,瑩白的背部被磕出細微的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甚至還破了皮。衛昇一點一點地親過傷痕,喃喃道:“親過以後就不疼了……”

孟棋楠樂了:“表叔公照這麽說,以後宮裏誰有個跌打損傷都不用看大夫了,陛下直接賞個親嘴兒,包治百病!”

“小東西,不知好歹。”衛昇佯怒打她屁股一下,把藥酒抹勻了給她披上衣服,翻過身來重新躺好。他瞪着她:“朕疼惜還不領情,欠抽是麽!”

孟棋楠又陰陽怪氣的:“抽吧抽吧,打傷了又可以繼續親了,臣妾真是榮幸得很,能得陛下您接二連三的照拂愛護……”

對着刁鑽的小狐貍衛昇也無可奈何,他嘆了口氣就挨着她身邊躺了下來,暫時沒有說話。屋外刮起了秋風,殿內燭火跳動,光焰落進眸裏忽明忽暗,他似乎看見宮殿檐下一盞搖曳不停的宮燈。

“朕小的時候,無論是騎馬跌傷了腿還是學劍被砍到胳膊,母後都沒有掉過一次眼淚,但朕知道她害怕。”衛昇幽幽地說,平靜地如一潭死水,“她害怕從此落下殘疾,再也不讨先帝的喜歡,也怕學識武藝比不過其他皇子,丢她的臉。所以每一次受傷,都會瞞着她。”

孟棋楠驚訝地轉過臉,瞪大眼睛看他。透過這位面無表情的帝王,她仿佛看見小小年紀的男孩子,躲房裏給自己上藥,一邊抹一邊暗暗掉眼淚,由始至終都是咬緊了嘴唇,一絲哭聲也沒漏出來。很堅強,也讓很心疼。

衛昇知道她看自己,微微一笑卻有些勉強:“朕知道她是為朕好,男太軟弱就成不了大事,朕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全靠母後的栽培。只是……”他跟她對視,眼角仿佛有些濕潤,“有時候看見別的母親會對孩子噓寒問暖,親吻他們摔破的掌心,朕還是有點羨慕的。她們總是說親一下就不疼了,親一下,就不疼了。”

“表叔公……”孟棋楠鼻子一酸,差點都要哭出來了,她努力把淚水憋回去,突然撲到衛昇的眼前,直勾勾盯住他,看了好一會兒。

衛昇被她看得渾身不自,有種隐秘被窺探得一幹二淨的赧然,他想避開她:“別跟朕挨這麽近……”

啵——

她親了他的眼睛,說道:“親一下,就不疼了。”

然後她又親上他的眉毛:“親一下,就不疼了。”

之後是鼻子嘴巴臉頰……她每親一回,都要說一句“不疼了”。最後,她拉起他的手腕,自己狠狠咬過的地方猛親一口。

“表叔公,親過就不疼了,不要記仇呀!”

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明明嘴裏說的是不要記仇,可衛昇知道她是提醒他該忘的就忘了罷。

他也笑出了淚花,伸手揉着她腦袋:“好,不記。”

只是這樣美好的氣氛沒持續多久,衛昇瞥見孟棋楠歪着身子趴自己胸膛,頓時起疑。

“小狐貍的腰……”

!!!

“哎喲喂痛死了!斷了斷了……”

孟棋楠趕緊從他身上下來,捂着後腰叫苦不疊,躺下使勁哀嚎。

衛昇勾勾唇:“愛妃剛才還動彈不得,上過藥馬上生龍活虎,看來蘇扶桑的藥真是好得很啊……”

“一點用都沒有!”孟棋楠矢口否認,“蘇太醫是庸醫!現臣妾覺得更疼了,皇上,臣妾以後會不會殘廢啊?”

“沒關系,就算下半身癱了,愛妃不是還有嘴嘛。”衛昇眨眨眼,湊上去銜住她的唇,“來吧,讓朕看看舌上功夫如何。”

孟棋楠飙淚。

“禽獸不如!表叔公禽獸不如!”

衛昇裝模作樣脫衣服,眉眼輕浮活像強搶良家婦女的淫棍:“愛妃錯了,朕是禽獸起來,比禽獸還禽獸。”

……孟棋楠死死閉住了嘴,心想就算他用刀撬,她也絕不張開。

好衛昇只是嘴上說說,并沒有付諸行動,他更衣之後攤開手臂:“睡過來。”孟棋楠猶豫半天不動作,被他硬拽進懷裏,枕上了他的臂彎。她小鳥依地偎着他,忽然覺得這樣有保護也不賴,沒多久就徹底睡着了。

衛昇趁她熟睡,又偷親了她好多下。

過了兩日,衛昇從謝安平嘴裏得悉那日跟孟棋楠相撞的胡姬已經死了,據驿館的說是墜馬傷到了頭不治身亡。

衛昇問他:“做的?”賢妃出事小侯爺免不了要擔責,那麽對于傷害了賢妃的胡姬,小侯爺必然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謝安平急忙否認:“這回真不是!皇上您知道的,臣要是記恨一個,肯定先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哪兒能這麽便宜了他。”

他的辯白是有效的,衛昇也信他,只是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這麽怪呢?

衛昇瞪他:“兇殘成性還大言不慚,虧好意思。”

謝安平撓着頭嘿嘿幹笑,心想咱再兇殘也沒有賢妃娘娘兇殘啊!

“不是,那就是胡越了。”衛昇下了一個結論,很快陷入了沉思,“這麽快便殺滅口,原因何?”

賢妃只是後宮女子,又非晉,與前朝根本毫無瓜葛,就算殺了她,也不會動搖到晉國根基,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謝安平猜測:“會不會只是胡姬來尋仇?”

誰都知道賢妃娘娘提劍大鬧蓬萊殿,差點砍了兩個胡姬,搞不好家姐妹氣不過報複來了。

衛昇默默搖頭:“照棋楠的說法,并非是胡姬想傷她,而是想被她所傷。”聯系到孟棋楠素來霸道的名聲,此事頂多也就是再給她扣一頂嫉妒成性的帽子,并未有太多作用。

謝安平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壞了賢妃娘娘的名聲,對胡越有甚麽好處?”

“對他們當然沒有好處,朕的後宮卻有能撈到好處。”衛昇想到一種可能,陰測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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