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吃醋 “她與那男子含情脈脈的樣子,着……
王氏醒來的時候,正發現瑩雪坐在炕上悄悄抹淚。除了瑩雪外,自己的夫郎方大、長子絲竹、長女瑩雨皆候在一側。
見王氏醒來,瑩雪連忙止住了淚水,揚起紅腫似桃兒的杏眸,又絞了塊帕子來替王氏擦拭臉部。
瑩雨生的不似瑩雪這般白皙姣美,只有些小家碧玉的溫婉,此刻她一臉擔憂地望向王氏,道:“娘,我從莊子上帶了只老母雞來,這便去煮了給您補補身子。”
王氏趕忙擺手,道:“你娘我皮糙肉厚,哪兒需要這麽精細的吃食,你去煮了,你們四個自分吃了就是。”
方大生了一張容長臉,雖膚色暗黃,卻眉眼明亮,瞧着有幾分精明沉穩在,他瞪了王氏一眼,說道:“雨兒一片好意,你也別逞強了。”
絲竹卻不似他爹這般沉得住氣,只見他生的寬胸闊腰,當即便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惡狠狠道:“憑他是天王老子還是二少爺,敢欺負我娘,我這就套了麻袋去揍他一頓。”
王氏急的就要下炕阻止絲竹,還是方大出聲喝止了他,罵道:“你有幾條命在?你姐姐的死活你管不管?你妹妹的差事還要不要?你老子娘和你爹還要在劉府過活呢。”
絲竹語塞,苦于心中的怒意無處發洩,只立在原地生起了悶氣。
瑩雪見娘親為了她而受傷,父親又為了這事而憂神,哥哥姐姐又被她連累的不得安寧,當下便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方大素來疼惜這個幼女,知曉幼女心中愧怍,便出言勸慰道:“雪兒,爹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這事當真與你無關。”
瑩雨也一把摟住了怮哭的妹妹,溫聲相勸道:“爹爹說的很是,難道生的美還是我妹妹的錯了?是別人起了歹心,又無故遷怒了娘,根本不與你相幹。”
絲竹聽幼妹哭的如此楚楚可憐,心腸頓時絞作了一團,他一身的火氣無處施展,只得跑去隔壁馮大娘家替她耕起地來。
瑩雪這才漸漸止住了眼淚,只是到底眼圈通紅,抽抽噎噎的吸氣,瞧着好不可憐。
王氏忍着下半身的疼痛,與方大說道:“孩兒他爹,咱們這幾日就得把雪兒的婚事定下來了。”
方大點點頭,瑩雪方才已與他說了大夫人與大小姐的打算。
他雖是奴才,也沒什麽像樣的本事,卻也知道那媵妾面上瞧着尊榮富貴,內裏可與通房瘦馬等相差無多。
大小姐若心狠一些,将來把瑩雪或是發賣、或是送人、或是去母留子,也未嘗不可能。
“雪兒是絕不能去做媵妾的,只是咱們雖急着給雪兒定下婚事,卻也不能囫囵把她嫁了,總要配個人品端正的小厮才是。”方大肅容道。
王氏這才知曉了大夫人與大小姐意圖讓瑩雪做媵妾一事,她當下便心急的驚喊出聲道:“我瞧着墨書便很不錯,是個人品端方的好孩子,雖則早早死了父母,可只要他将來能對瑩雪好,這也不算什麽。”
提到自己的婚事,瑩雪霎時便羞紅了雙頰,如今也顧不上傷心了,只羞得躲進了廚房裏。
王氏與方大商量了一夜,又問了瑩雪是否中意墨書,見她扭捏着身子半天不肯搭話,王氏便知自己這個女兒定是待墨書有幾分情意的。
翌日一早,王氏便托了東巷的媒婆去墨書家說項,奴婢與小厮間的婚事大辦不了,可該有的下聘、迎書總是要備齊全的。
午時未到,那媒婆便扭着水蛇腰來瑩雪家讨要媒錢,又當着王氏的面仔仔細細地将瑩雪誇贊了一遍,這才施施然地将訂親文書拿了出來。
“那墨書小哥起先還羞紅了臉不肯說話,後來我說,你若不應,我便去別的小厮家了,他立時便急了,只追出來硬要将媒錢塞給我。”那媒婆笑着揶揄道。
瑩雪早已羞得耳朵根都紅了個遍,只垂着頭盯着自己的足尖發呆。
王氏如今雖還下不得地,可瞧着媒婆話裏的意思,是那墨書也對瑩雪有幾分情意在,她心中的擔憂這才去了大半,給媒婆的彩錢也加厚了一成。
媒婆走後,王氏便輕輕推了一把瑩雪,嘴裏問道:“雪兒,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也得跟娘說句實話,你對墨書小哥,究竟是個什麽章程?”
瑩雪見王氏問這話時肅容斂目,便知母親是不願勉強了自己去的意思,她心下一暖,便說道:“娘,那一回在竹林裏,墨書從二少爺手裏救下了我,為了這事他受了二少爺好一頓責罰,我……我那時便覺得他是個好人,若是嫁給他,定能安穩一生、相敬如賓。”
王氏聽瑩雪這話說的真摯,随即便握住瑩雪的手嘆道:“你能這般想自是最好,我與你爹都覺得下月初三這日子不錯,倒時便請了你春嬸她們來熱鬧個一日。”
瑩雪點點頭,眸中忽而閃過一絲擔憂,卻只用笑意遮掩了過去。
王氏也識趣的不去提墨書是二少爺院裏小厮這一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總要把媵妾這一關過了才好。
黃昏之時,瑩雨做了一桌飯菜,王氏便讓瑩雪盛裝一些送去墨書家。
“今日夜裏京裏可有花會,我是不愛湊這些熱鬧,你卻很該與未來妹夫去瞧一瞧才是。”瑩雨對着瑩雪擠眉弄眼道。
瑩雪輕輕捶打了一下瑩雨,又将目光移到了默不吭聲的方大身上。
誰知方大卻罕見地一笑道:“确實該去逛逛。”
王氏與瑩雨皆哄堂大笑,瑩雪立刻帶着食盒落荒而逃。
墨書家在與東葫蘆街一街之隔的西葫蘆街,瑩雪循着記憶走進了弄堂內第三間屋宅內。
只見這間屋宅的大門半掩着,瑩雪正欲推門時,門卻突然朝裏打開,墨書那張清俊的面容緩緩出現在瑩雪眼前。
瑩雪的視線恰巧落在墨書滿盈笑意的眸子中,她霎時便臊紅了臉,只小聲地說道:“我娘…讓我帶點吃的來。”
墨書也倍覺羞赧,他替瑩雪推開了大門,指着裏頭的屋子說道:“可要進去坐坐?”說完,他便懊悔不已,自己說的是什麽傻話?
瑩雪紅着臉點了點頭,随即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墨書身後進了正屋內。
正屋內的陳設雖簡單大方,卻處處擺放的整整齊齊,且正中央的木桌旁正坐着個總角年歲的女童,此刻她正拿着木勺舀飯吃。
聽得推門聲,她便脆生生地問道:“哥哥,你不是要去阿芳家嗎?”
稚童之聲響徹整個屋宅,墨書只覺得整個人如同被火燒般極不自在,他連忙出聲解釋道:“我……我去阿芳家是還些碗筷,上一回小竹的木勺不見了……”
墨書素來清雅淡然,瑩雪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麽激動慌張,在她瞧來,倒有幾分鮮活的生氣。
“我明白。”瑩雪輕聲道,靈透的杏眸裏皆是笑意。
墨書上前捏了捏小竹的小辮子,無奈又寵溺地一笑道:“以後可不許胡說了。”
自從小竹聽到了屬于女子的清麗軟糯之聲後,她便激動地将木勺擱在了桌上,摸索着便從長凳上爬了下來。
墨書生怕她摔跤,連忙抱住了她。
瑩雪這才發現,小竹似乎有些瞧不見東西?
“是嫂嫂嗎?”小竹笑着問墨書道。
這話一出,瑩雪與墨書二人皆羞紅了雙頰,好半天,墨書才清了清嗓子道:“是。”
小竹便從哥哥懷裏掙脫了下來,朝着瑩雪在的方向走去,聞到一股清雅的淡香後,便緊緊抱了上去,只見她仰着臉對瑩雪甜甜一笑道:“嫂嫂身上好香。”
瑩雪見小竹生的玲珑可愛,便蹲下身子與她玩耍了一會兒。
直至夜色入幕時,小竹便精神振奮地拉着墨書的袖子說道:“哥哥,小竹想去看花會。”
墨書聞言,眸子裏閃過一絲憂傷,他笑着揉了揉小竹的頭,溫聲應道:“好。”
瑩雪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她既想與墨書一起去瞧瞧燈會,又覺得孤男寡女一同前去有些尴尬,與小竹一起去自是最好的。
三人走至京城東街的鵲仙橋,墨書懷裏抱着小竹,目光卻一直落在身側的瑩雪身上,走了一段路後,他便小聲地與瑩雪說道:“這花會上拐子不少,你定要處處留心。”
墨書說這話時,恰好西街的船舫裏升起了些絢爛煙花,瑩雪一時聽不清墨書的言語,便只得湊上前去,與墨書貼近了些距離。
瑩雪忽而的湊近令墨書方寸大亂,一陣清甜的馨香沁入他的鼻間,他正要移開視線時,恰好在瑩雪的杏眸裏瞧見了漫天的絢爛煙火。
煙火尚且襯不出瑩雪容色萬分之一的豔麗。
墨書瞧得失了神,餘下的話竟再也說不出口。
鵲仙橋正對的水榭酒樓上,傅雲飲靠在廊上飲酒,耳邊盡是那喧鬧的煙火食,他只覺意興闌珊,正想去二樓躲躲懶時。
餘光恰巧瞥見鵲仙橋上的那對男女。
那女子自不必說,一身素衣卻在夜色的映襯下恍如神仙妃子般奪目,容顏一如昨夜出現在自己夢裏時那般攝人心魄。
男子也身量頗高,背影清瘦,懷中還抱着個總角之年的幼童。
那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三寸罷了,卻是近的過分了些,傅雲飲坐着的這個位置,恰巧能瞧清楚瑩雪那雙杏眸裏染着的情意缱绻。
這樣的眼神,昨夜他在夢裏也是見過的。
只是如今她竟是用這樣的眼神對着另外的男子瞧,當真是水性楊花、不知羞恥。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感襲上傅雲飲的心頭。
他手裏的酒杯驟然落地。
東昉連忙從屏風後饒了進來,卻瞧見他家世子爺正陰寒着臉望着不遠處的鵲仙橋,那冷冽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将誰千刀萬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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