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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把月後的一天早晨,Leif興沖沖拿着票單闖進姜戍年辦公室:“那批貨已經上架了,錢也打了過來,咱這回淨賺七個點兒。”

姜戍年接過單據看了看:“還不錯,融資的錢也到了,就等買好地兒挂牌了。”

Leif喜笑顏開:“這不得慶祝啊,請大家吃個飯什麽的?”

他應允:“你安排吧。”

Leif放低聲音:“我多叫些人來,有好幾個新鮮姑娘還沒跟您這兒露過臉呢。”

他說:“差不多行了,別烏七八糟叫上一堆,上回那事兒我還沒說你,哪兒搞來的,跟我甩臉子。”

“不是你說膩了,我才想起給你換換風格?”leif寬慰他,“放心吧啊,今兒這姑娘你絕對上眼,還記得上回我跟你說的良家婦女嗎?就是她,今兒來了。”

他興趣缺缺,忙着翻文件:“什麽良家婦女,哪個良家婦女玩這個。你快省省吧,別有的沒的全往我這兒送,又不是回收站。”

Leif說:“什麽有的沒的,你這麽挑,不好的我能往你這兒送?今兒這真不錯,你不要可有人排隊搶呢啊。”

他揮了揮手,不耐煩地攆他出去。

下午沒什麽事,leif叫上總在一起玩兒的幾個哥兒們陪姜戍年打牌。他點兒背,輸了很多錢,但心情不錯,晚上喝酒時還在一幫男女的慫恿下唱了首歌。

唱完之後剛坐下,就有姑娘端着酒湊過來:“剛剛那歌不錯啊。”

他靠着沙發,垂眼看她:“歌不錯還是人不錯?”

姑娘用臉貼着他的胸,擡胳膊和他碰杯:“都不錯。”

他笑了笑,欣然接受她塞進嘴裏的煙,微微低頭往她點燃的打火機上湊,那煙頭便刺啦一下燃起來。他猛吸一口,再擡起頭,将将兒對上被推開的包廂門,只見劉無雙的未婚妻攜同一姑娘走了進來。

那姑娘穿着白色半袖和短褲,頭發剛齊肩,眉目很清秀,邊往裏走邊聽旁邊的人說話,擡頭時正好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月牙,再收了笑,一雙溫潤的眼睛像林間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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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無雙那未婚妻将她帶到軟凳前坐下,見姜戍年的眼睛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便碰了碰姑娘的肩,和他打招呼:“您也在哪。”

姜戍年微微颔首,再轉過眼睛看向姑娘,姑娘扯了個應付的笑容,也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之後,便專注和劉無雙的未婚妻聊天。

姜戍年吐了口煙,她不記得了?

卻聽那誰的未婚妻抱怨:“你不是幹過這麽,不是人都進去了嗎,怎麽就沒拍上呢,還把相機弄丢了,知不知道那天我拿不出證據被他罵成什麽樣!”

“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是正大光明去采訪,什麽時候幹過這,拍個照還偷偷摸摸。”

“反正你欠我的,下回補上。”

“我怎麽就欠你了,一分錢不收還欠你。”她背對着他,柔軟的頭發半蓋着瘦削的肩,“下回您也甭找我了,我給您錢行不行?”

聽者笑起來,她也笑起來。

那劉無雙的未婚妻擡起她的胳膊,邊打量邊說:“剛在外面忘說你,穿的什麽呀這是,知道的以為你逛街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出來遛彎兒呢,出來玩兒也不知道打扮打扮,不是說好今兒給你介紹男人麽。”

他們這屋人多嘈雜,唱歌的唱歌,劃拳的劃拳,挨一塊兒都得放大嗓門說話才能聽見。姜戍年坐在沙發上,半米開外就是那姑娘,可他仍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聽見她倆聊什麽。他注意力集中了,懷裏的姑娘卻意外了,在他胸膛連點了兩下都沒反應,便舉了杯子碰他的臉:“怎麽啦?”

他被吓了一跳,垂眼看了懷裏的人,女孩兒笑靥如花:“唱那麽好,也陪我唱一首呗。”

他撒了手,示意她走:“你先去,唱好了有賞。”

“賞什麽呀?”

他面色淡定看着她:“看你表現。”

女孩兒聞言,便扭着細腰一步步去拿麥。他再往前看,軟凳卻空了,倆姑娘都不在,又把整個屋掃視一圈,仍找不見,接着他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走廊上光潔瓷磚反射出變換的色調,他穿着皮鞋一步步往窗前走,将過了洗手間,卻被忽然蹿出的女孩兒撲進懷裏,那女孩兒是他一舊識,喝醉了,滿身的酒氣,貼着他又笑又鬧:“好久不見啊,你怎麽在這兒,這麽久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是不是忘了我啊?”

說着,伸胳膊纏上他的脖子,他抓了姑娘的手往外撤:“你在這兒幹什麽?別搗亂,有事兒呢。”

“玩兒啊,還能幹什麽。”她不依不撓,又把胳膊纏了上去,“你忙什麽呀,帶上我吧,保證不添亂。”

他一邊想把她推開,一邊不耐煩:“去去,一邊玩兒去,我真有事兒。”

可他推不開,推開之後她又黏上來,反複了幾次,脾氣給弄出來,嘴裏罵罵咧咧飚着髒話,将她反手扣在牆上。碰巧她同伴出來找她,看見這一幕,立馬過來扶了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最後終于把人弄走了,他整了整衣服,一擡頭,卻看見那姑娘背對着窗戶正盯着他,見他看過來,姑娘扯出個應付的笑,接着擡腿準備離開。

“诶,真不記得我了?”

她又看向他,壓根兒不記得的樣子。

他又說:“上回在酒店我還幫你忙了,就那劉無雙。”

她這才記起來:“是你啊。”

他一步步走近她,想起剛才在包廂劉無雙那未婚妻說給她介紹男人的事兒來,于是淡淡笑着問了句:“你也幹這個?”

她不解:“哪個?”

“唷!”身後突然蹿出一人,“趕巧兒了,你倆都在呢。”來人是leif,春風滿面往倆人跟前湊,先和那姑娘寒暄,“我是leif,前幾天見過一面兒您還記得嗎,你當時跟那誰在一起,就那許小樂,劉無雙未婚妻,那會兒還不知道您的身份哪。”

說着,轉向姜戍年:“這馮沐川妹妹,馮殊阮。”又靠近他,放低了聲音,“就上午跟您說的那‘良家’。”

姜戍年用極快的速度消化這消息,接着問罪似的看着他。

Leif笑中帶苦:“不剛跟您說了麽,我也是才知道馮小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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