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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姜戍年請劉無雙夫婦吃了好幾回飯,劉無雙那未婚妻許小樂是個機靈鬼,前幾次都不聲不響和他打太極,什麽也不透露。後來姜戍年給劉無雙施壓,說要是許小樂再打官腔,就把他在外面的混事兒告訴他舅,劉無雙最怕他舅,于是回去給許小樂施壓,說許小樂你要再這樣對我朋友,咱倆這婚就別結了。
因此再見面時,許小樂和氣許多,還親自給姜戍年倒茶:“不是我不願意做這媒,她可是我朋友,特好的那種,我怎麽能把她往火坑裏推呢。”
姜戍年揚了揚眉,劉無雙一盅茶差點兒扣翻在桌子上:“怎麽說話呢!”
許小樂看了看他:“別介意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這人有口無心。您是無雙朋友,阮阮是我朋友,都是朋友,自然說朋友該說的話,你倆真不合适。”
劉無雙緊捏住心中一把汗:“怎麽就不合适了?”
許小樂說:“您是大老板,她是大小姐,這适合聯姻,不适合玩兒。您不打算結婚,她又不是愛玩兒的人,怎麽能合适?”
姜戍年笑着說:“合适不合适,得适了才知道。”
“別費勁了。”許小樂喝一口茶,篤定地說,“您老搞不定。”
他問:“怎麽說?”
“這姑娘油鹽不進,特軸。”
他付之一笑,滿不在乎。
“真的。她前段兒剛從中東回來,幹了三年戰地記者,要不是他大伯犯了心髒病,人壓根兒沒想過回來。”
這點令姜戍年很意外,馮殊阮那氣質怎麽看也不像從戰場上回來的,可說出口的話卻是:“不也回來了麽,再軸也有辦法治不是。”
許小樂無奈:“那可是真釘子,您要是不嫌疼您就碰吧。”
“她現在哪兒待着呢?”
“跟朋友組了一樂團,在西城鬧市口附近,沒事兒就擱那兒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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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然,怪不得沒有從戰場上回來的氣質,又問:“練什麽呢,鋼琴?”
許小樂搖頭:“大提琴。我倆以前在一個樂團混呢,後來她出國跑新聞,我也準備結婚了,這才撤了。”
姜戍年又問:“你以前幹嘛的?”
她倆胳膊甩起來:“架子鼓!”
他笑起來,真是幹什麽培養什麽啊。
吃過飯後,姜戍年前腳剛走,許小樂後腳就給馮殊阮打電話:“我告你啊,趕緊找個地兒藏起來,你攤上事兒了你知道麽。”
那頭很淡定:“攤上什麽事兒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許小樂急:“姜戍年那混蛋要泡你!”
那頭極淡地輕笑:“當我牛奶呢,說泡就泡。”
許小樂還急:“說真的,你幹不過他,那人手段多着呢,沒一個姑娘躲得過。”
她還笑起來:“那不正好麽,也不用藏了。”
說完就挂了電話,許小樂氣得撂了手機,咬牙切齒:“丫的,沒一個省心。”
劉無雙不緊不慢潑涼水:“誰他媽叫你趟這渾水。”
許小樂也冤枉:“我他媽願意麽我,那不是你朋友麽。”
劉無雙想了想:“甭管了,愛誰誰去,倆都不是小菜。”
許小樂沒吭氣,算是認同他的想法。
姜戍年趕到時,馮殊阮果真還在拉琴。她穿一件V領黑裙,紮了馬尾,胸前和臂膀細膩白皙,跟前立着紅棕色提琴。米白抛光磚反射出她的倒影,對面鑲了拼裝鏡,他站在門口,從鏡裏看她沉迷的樣子。
一曲結束,她放下琴弓,拿起布子擦琴馬,還未發現他的存在。姜戍年走過去,皮鞋磕響抛光地板,姑娘這才回了頭,看見他時并不意外:“這麽快?”
一聽就知道許小樂那丫頭早傳過話了。他嘴邊噙了個笑:“她還跟你說什麽了?”
她又換了布子擦指板,看也不看他:“說你想泡我。”
他揚了下眉:“你怎麽想。”又走過去,貼在她身後耳語,“讓不讓我泡?”
她拎着琴弓的胳膊往後一撇,将他擋開,徑直走向琴盒:“您愛玩兒,也有的是姑娘陪你玩兒,我這人特沒勁,也閑不住,不愛玩兒,所以你玩兒你的,我忙我的,行嗎?”
當然不行了,他費這麽大勁兒才找着她,哪能一句話就被打發了,何況這種說辭他見多了,壓根兒不在意。
“我這人不僅愛玩,還特有耐心,我可以等,等你哪天不忙了哪天玩兒。”
“……行。”她擡眼看着他,“那等我不忙了聯系你吧。”
“別介。”他說,“好不容易來一趟,吃頓飯總行吧。”
“你剛吃了飯過來,這會兒又吃。”她頓了頓,“不嫌撐麽?”
他也頓了頓,笑:“罵我呢?”
她也笑,眼睛彎彎的:“誇你呢,誇你能吃。”
不過短短第三次相見,他卻發現她一特點。這姑娘笑起來很美,下眼睑有淺淺卧蠶,只有真心笑起來才會出現,但凡有半點兒虛情假意,那生動的痕跡就沒了,想知道她真笑假笑,一眼就能看穿。他看她此刻眼睛彎成半月牙,像有星星在閃爍,心上某個地兒就癢起來,像螞蟻爬過。
正逢有人從裏間出來,招呼她:“還不走啊。”看見姜戍年,又笑起來,“這誰啊,男朋友?”
姜戍年見縫插針:“這不請人吃飯麽,好說歹說不肯去,一點兒面子也不給。”
“吵架了?”那人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啊,鬧什麽別扭,趕緊去啊。”
馮殊阮架好琴盒背在背上:“我還有事兒,你要吃飯就出門左轉,那地兒新開的,味道不錯。”說着,邊往外走,又看着那人,“他不是我男朋友,剛認識。”
那人震驚,看看她又看看他,只聽砰一聲響,金屬門被阖上,佳人已離去。姜戍年倒不覺得尴尬,他縱橫情場多年,硬釘子沒少碰,她這态度他根本不當回事兒,倒是和樂團的人聊起來:
“你們玩兒這個多久了?”
那人機敏,哦了一聲道:“三四年了,她剛進來不到一個月,聽說以前是一記者,還聽說她在幹記者之前也是一玩樂器的,還玩得挺好。”
“你們以前不認識?”
那人搖頭:“不認識。”
他又問:“最近有演出麽?”
那人機警,笑着說:“您這話問的,我告你還不告你啊,她是我朋友,不能出賣朋友吧,我跟您又不熟。”
他看了看他,梳着飛機頭,穿着黑坎肩,左臂繡了鷹翅的圖騰,右手拎了把貝斯。接着,盯着貝斯朝他示意:“這玩意兒我也有,前兒一朋友送的,說是張炬用過。”
“我草。”那人張大眼睛,“真的假的?”
姜戍年看人很準,而大部分人都像眼前這位一般好收買,執迷不悟的人畢竟不多,識時務才混得開。他深知一道理,想要得到別人不願給的,就得挑人弱點,再剛強的人都有弱點,所以他百戰百勝。不過他也不是瞎說,前兒的确有人送他一貝斯,說那玩意兒怎麽怎麽好,盛情難卻,他收下了,卻并不覺得有多好。因為關于音樂,他是外行,珍貴不珍貴要看人喜歡不喜歡,喜歡了鵝卵石也當寶,不喜歡天上星星也不稀罕。
最後,這小青年把樂團接下來半年的行程都和盤托出,他們不是什麽頂尖團隊,接的活兒也不多,所以半年下來也沒幾場演出。不過這消息對姜戍年來說足夠了,臨走前還約好下次見面就把貝斯給他送來。
小青年興高采烈,還替他開門送他出去。他并未追着馮殊阮跑,因為他特別清楚,對付她這樣的姑娘,用牛皮糖的招數只會惹人反感。
處理了這一茬兒,他便回了長包房。這幾天公事私事不老少,人也累了,逮着空兒歇下來,便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再醒來時也不知道幾點,隐約聽見電話響,他躺床上迷糊了一陣才伸胳膊撈電話。
是客房部打來的,說:“姜先生很抱歉打擾您,有一客人說是和您約好的,要上去見您。”
他問:“男的女的?”
“是位女士。”
“讓她上來。”
說完便挂了電話。那頭客房經理像吃了苦瓜,眉眼皺一下,極無奈地請那女士上去,心中暗暗感嘆,果真是姜總作風,遇人不問名,只問性別。
這頭姜戍年掀了被子下床,到客廳沙發坐下,點了支煙抽,腦中卻在想leif最近給他介紹的姑娘,想了一會兒,卻不記得他介紹過誰,難不成因為忙給忘了,還是leif找好了人但忘了和他說?
他還沒想明白,敲門聲便響起來。他汲着拖鞋去開門,是一高個兒長發姑娘,顴骨略寬,頸上有
痣,看見他時臉上一紅,埋下了頭,這害羞的模樣兒倒不是裝的。
“不請我進去呀?”
姑娘見他愣着,便開口打趣,一副和他很熟的樣子。他往後退一步,讓她進去,卻始終不記得曾和她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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