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接上試管放血。見佟君已經得手，越舟也沒再反抗，只在心裏把佟君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他現在深刻懷疑佟君并不是什麽精神科的醫生，這瘋子該是精神科的病人吧！

抽完血，佟君把裝好血的試管放到床頭櫃上，拿過棉簽給越舟拔了針頭。越舟一臉郁悶，說，“佟醫生，現在可以下去了吧？”

佟君歪歪腦袋，說，“再給我點你的口腔上皮細胞吧。”

啥玩意兒？

沒等越舟反映過來，佟君伸手從櫃子上拿了根棉簽，然後用命令的口氣對越舟說，“張嘴。”

“我幹嘛要……呃……”

越舟一張口說話，佟君就把棉簽塞到了他嘴裏，在他口腔內壁刮了幾下，完事後把棉簽放到另一根試管裏。越舟現在覺得自己就跟小白鼠一個待遇，試驗用。

不知道佟君還會搞出什麽幺蛾子，越舟急忙撐起上半身想坐起來。沒想到他這一動，由于摩擦産生的生理反應，使得某個器官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歸納成一句話就是——

他硬了。

而且好死不死，那根東西正好抵在佟君的屁股上。

顯然，佟君也感覺到了，兩人一時相對無言。越舟剛才被佟君那麽折騰，現在反倒冷靜下來，臉上笑得猥瑣，“佟醫生，你再不下去，我可就把持不住了啊。”

越舟以前也聽說過監獄裏那檔子事，沒女人的時候，憋急了男人一樣用。他雖然沒這愛好，不過想必沒哪個男人願意被捅屁股，所以越舟的初衷就是想吓吓佟君，讓他趕緊滾蛋，最好以後也離自己遠遠的。

但他低估了佟君臉皮的厚度，以至于接下來佟君對他說的那句話氣得他差點吐血三升當場身亡。

“既然你都勃♂起了，我就順便采點精♂液樣本吧。”

這句話裏包含的信息量讓越舟的大腦立即當機，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佟君就扒了他的褲子，一手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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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舟心裏頓時像是有十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這是什麽神展開？但他根本沒時間反抗，因為佟君的手已經開始為他服務起來。

事實上越舟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發洩過了，這幾個月以來發生的事讓他根本沒心情顧及其它，更別說生理需求了。憋得久了，稍微一撩撥，那個不争氣的東西就精神十足，更何況佟君的手技真特麽不錯，越舟出神地盯着那幾根又白又長的手指在自己命根子上滑來滑去，忽重忽輕，忽緩忽急，撩得他心裏跟貓抓似的。

越舟被佟君伺候得舒服了，剛開始的別扭頓時煙消雲散。下半身舒服了，越舟忍不住哼哼起來，目光從佟君的手上慢慢往上移，纖細的胳膊，潔白的脖子，淡粉的嘴唇，這些都成了越舟YY的對象。

沒過多久，越舟就感覺到小腹一緊，正準備射個痛快，佟君卻突然掐住了根部。

“呃……你幹嘛……”越舟大驚失色，這是要廢了他嗎？“快松手……”

“等會兒，”佟君一手掐着越舟的命根子，一手伸到櫃子上去，“我拿根試管。”

試管你妹啊！快讓老子射啊！

越舟正處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态，誰知那試管不長眼，佟君的手指剛夠到它，那根小小的圓柱體跟長腳似的往後滾了幾圈。沒辦法，佟君只好把身子再往前探了探，這個動作使他捏住越舟命根子的手也不由得往上一拔，把越舟疼得嗷嗷叫。

“要斷了……要斷了……痛痛痛痛痛！！！！！！！”

佟君好不容易拿到了試管，把越舟的東西對準試管口，然後松了手。越舟下半身抽了幾下，白色的液體噴到了試管裏，一下子就把那根小試管裝滿，剩下的卻全噴在了佟君的手上和衣服上。

“你積得還挺多的嘛，多久沒做了？”

佟君也沒生氣，這才終于從越舟身上下來，把試管放好後去洗手臺那邊洗幹淨手，順便拿毛巾把衣服上的液體擦幹淨。越舟卻躺在床上直翻白眼，身體是舒服了，但心裏怎麽也舒服不起來。

被一個男人用手解決了，不但沒覺得惡心，還盯着他YY了半天……

佟君當然不知道越舟的內心掙紮，滿意地把一堆試管挨個放進盒子裏，貼上标簽。見越舟躺在床上不動，還好心地說，“累了就睡會兒吧，我跟獄警說你中暑了，讓你就在這裏休息。”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像事後語呢？！

越舟一臉郁悶地爬起來，“你拿那些東西幹嘛？不會真要做什麽全面檢查吧？”

“為什麽不？”佟君說得一臉理所當然，“反正也無聊，要是條件允許，我打算給監獄裏的每個人都做個全面檢查呢。”

越舟臉一黑，“你可真敬業啊，為了醫學事業還親、自、動、手。”

佟君回過頭對他抛了個媚眼，“別緊張，這是室友特殊服務，別人可沒這待遇哦。”

越舟徹底服了，他本來認為自己臉皮也夠厚，結果一連幾次調戲不成反被調戲，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既然佟君都說了是特殊待遇，越舟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躺床上補起覺來。不用去刷豬圈，還有空調吹，何樂而不為？就是對陳鋒有點過意不去，少了他一個，剩下的人又得多刷一陣子了。

但最終，空調戰勝了良心，越舟一分鐘不到就打起呼嚕來。佟君見他睡着了，唇邊勾起一絲陰笑，然後拿着剛才采到的樣本出了門。

越舟這一覺睡到自然醒，窗外太陽都快落山了，佟君也不在醫務室裏，瞄了眼桌上的鐘，越舟心裏咯噔一下，拔腿就往食堂沖去。在路上碰到陳鋒，對方見他急匆匆的樣子，打趣道，“你怎麽又錯過飯點了。”

“那個……我在醫務室睡着了……”

陳鋒大驚，“你還敢在醫務室睡覺？那個變态醫生沒對你做什麽？”

做得可多了，不過人要臉樹要皮，越舟也不可能老實地跟陳鋒講他在醫務室的桃色經歷。

“還好……他說我有點中暑，吃了藥讓我躺會兒。”

陳鋒說，“你膽兒可真肥啊，也不怕一覺醒來少個腎什麽的。”

腎是沒少，節操少了一大把。

既然飯沒得吃了，越舟就跟陳鋒一起去了澡堂。越舟好歹也算是勞動了大半天，還刷了臭哄哄的豬圈，洗完澡把衣服使勁搓了幾遍。虧得這裏天氣好，洗完衣服一晚上就幹了，否則兩套衣服怎麽夠換。

回牢房時，越舟跟作賊似的先在外面瞄了幾眼，見佟君沒在，這才安心地進屋去。之後他跟陳鋒一起去活動室打牌，順便認識了幾個惡棍，眼看快熄燈了才回去。

不過在越舟回去後，佟君還是不見人影。越舟自然是少了尴尬，爬上床去面朝裏躺下，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還是怎麽的，翻來覆去睡不着，總感覺有只滑滑嫩嫩的手還擱自己命根子上。

越舟使勁擰了一把大腿，疼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他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通，然後拿被單蒙了頭就睡過去。

直到熄燈關門，佟君也沒回來，查房的獄警居然什麽也沒說，就這麽睜着眼睛路過了。

真是怪事。

越舟很快就适應了監獄，除了毒得跟輻射似的日照外，其他方面着實沒有以前訓練艱苦。農活的花樣挺多，囚犯們被分班進行勞作，每班每周輪換。越舟覺得自己現在簡直過的是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給自足的健康田園生活。

但在這裏待得久了，他便越發感覺這座監獄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平時分班勞作，打交道的人也僅限于那幾個，但周日下午休息的時候，幾乎所有囚犯都會聚集到監獄內大操場裏。這個操場确實大，跟開運動會似的，有兩個籃球場和兩個排球場，中間留下一大片空地可供其他活動，踢足球的最多。

人一聚到操場上，明顯從中間自由活動地帶劃分出一條線，越舟他們待在有籃球場的南半區，排球場所在的北半區分出了另一拔人。

“那邊是B區的人。”

越舟知道這座監獄分為AB兩區，中間用鐵門隔着，平時完全打不着照面，這麽說起來AB兩區劃分勢力範圍也是正常現象。

但其他差異還有的是。B區那邊聚集在操場上的人數明顯比A區少得多，而且那邊的人也只是或站或坐，零星幾個在操場上走來走去，居然沒見有人打排球。相比之下，A區這邊卻是熱鬧非凡，兩個籃球場都各有一拔人在打臨時比賽，自由活動區也有人踢球。

陳鋒告訴他，“據說B區的人，都是有精神病的囚犯，他們犯的案子可不像A區這麽正常，什麽殺人販毒，在他們眼裏那根本不算事。”

“那什麽才算事？”

“之前跟你說過，幾年前有個囚犯在剃頭的時候，搶了剃刀殺了6個獄警，”陳鋒陰陰的眼神往那邊一瞄，“就是B區的人幹的。那人平時一臉呆呆木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傻子，獄警都大意了，沒想到他發起威來這麽猛。”

越舟雖然沒跟這種精神病人打過交道，不過他也聽說過，有些病人平時又瘋又傻，發起病來卻戰鬥力爆表，也難怪精神病院裏多的是什麽捆綁皮帶電擊器什麽的。

“還有，你看那個角落裏坐着的瘦子。”

越舟順着陳鋒示意的方向看去，排球場的一角坐着個體型比較瘦弱的犯人，他在角落裏縮成一團，還戴着手铐，看起來就像是在害怕什麽東西靠近一樣。

“那家夥，徒手挖了好幾個人的心髒，獄警常年給他帶着手铐，不敢給取下來。”

徒手挖心髒？聽起來功夫片裏才能有吧！這麽不科學的人不進特種部隊太浪費！

想到特種部隊，越舟倒是想起他的室友來，“照你這麽說，醫生不是該關到B區去嗎？”

陳鋒也不知道，說，“大概他平時還是挺正常的，就蒙混過關了吧？這裏沒人知道他的案底，他也從來不說，你要問他，他就把平時別人說的給你重複一遍，我估計什麽殺了幾百號人都是別人瞎編的，但他卻全都認了，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精神不正常吧。”

聽陳鋒這麽說，越舟卻在心裏同情起佟君來。謠言這種東西，當所有人都認為是真的，你就算身上長一百張嘴辯解也不管用。他越舟又何常沒有過相同的經歷呢？數月前的一晚，自己還好好地在家裏吃飯，突然間就沖了一隊特工進來把他拿下，順便從他的衣櫃底下翻出十幾包高純度海洛因。

昨天還跟他有說有笑的同事轉眼間就拿槍指着他，向來用崇拜的眼神追随他的手下看他的眼裏充滿了憎惡，提拔他的上司滿臉痛惜地把他扔進監獄。解釋？解釋頂個屁用！這叫人贓并獲！連他親手抓進去的黑幫小頭目都公然在法庭上叫他大哥，他越舟別說跳黃河，跳黃泉都洗不清了！

比起平淡的城市生活，越舟更向往刺激，他也厭惡那些喪盡天良的黑幫，恨不能把他們一網打盡，所以才選擇了成為國際刑警。他知道自己結仇不少，進了這個隊就別想有個善終。他沒事的時候幻想過自己是被仇家捅死呢，還是綁到某個地下室裏活生生打死。但不管怎麽個死法，在他的想象中都是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場景。他越舟也是有點虛榮心的，他希望自己的付出能有所回報，而這種回報能讓他滿足的只有名譽，他倒也沒想當什麽烈士豪傑，只要自己的戰友們在他死後能夠記得他越舟是一條堂堂的漢子。

不知道他的仇家是不是看穿了越舟這點小心思，偏偏就用栽贓這種最讓越舟惡心的手段來對付他。你不是想當烈士嗎？偏就不讓你死在戰場上。你不是想當英雄嗎？偏就讓你遺臭萬年。

沒人想要去相信他，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想着死就死吧，趕緊給個痛快，但偏偏就不給他痛快，把他扔到這鬼地方讓他一輩子爛在這。自殺？開什麽玩笑！他越舟對得起天地良心，他憑什麽要自殺！活着，只有活着，才有翻身的機會！

“你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又中暑了？”

“呵呵，日光太晃眼。”

只要一回想起這段屈辱的往事，越舟哪次不是恨得咬牙切齒。但他不能在這裏表現出來，他現在毫無辦法，但他并未放棄。

剛才陳鋒提到的事，讓他覺得佟君的情況跟自己有點像。既然你說什麽人家都認為你幹了那些髒事，那還解釋什麽呢？不如全都認下來，讓別人怕你，在監獄這種地方，別人對你的恐懼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法。

越舟還好，他身體素質好，能打能扛，來硬的也沒關系。但佟君就不一樣了，他那小細胳膊腿打架就別指望了，就沖那副好幾百度的眼鏡，給他一摘他就找不着北，也難度他會把謠言都認下來，在武力值底下的情況下，要懂得用別的方法來武裝自己。

“喂，你室友。”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佟君穿着白大褂出現在操場上，但越舟注意到他是從B區的大門進來的。他在操場上四處望了幾眼，然後就沖排球場的角落裏走去，如果他選擇的是直線距離，那他的目标應該就是剛才越舟他倆還八卦過的徒手挖心男。

只見佟君走到徒手挖心男身邊，低着頭跟他說了些什麽，挖心男先是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突然猛地竄出去想跑，結果佟君比他更快一步，一手就拽住他的衣服把挖心男扔到牆上，又迅速補了幾腳在他肚子上。只見挖心男跟個蝦米似的蜷在地上嘔吐起來，佟君扯起他的衣領，直接把人一路從操場拖進B區大門裏。

整個過程不足一分鐘，快準狠，毫不拖泥帶水。

越舟真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媽的剛才誰說他武力值低下來着？誰覺得他可能跟自己一樣是被冤枉來着？簡直就是一秒鐘打臉啊！冤枉個屁啊！那家夥絕對是殺人狂！跟謠言裏一個樣兒，沒跑了！

日子比想象中過得快，不知不覺越舟就已經當了兩個月的囚犯兼農夫。經歷過幾次脫皮，現在越舟已經對日照有了抗性，整個人都曬成了小麥色，還壯實了不少。

他漸漸摸清了這座島上監獄的一些規律。由于島上有淡水，食物也基本算是自給自足，補給船一個月才來一次，每次停留2-3天，除了帶來物資外，還有工人和技術員來維修或更換老舊的設備。

監獄裏的小躁動也不是沒有，一般很快就被獄警壓制下來。白鬼并不親自教訓人，因為他只要一站在那裏，氣場就壓過其他人一大截，根本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所以總體來說還算是一間很和平的監獄。

再來就是他的殺人魔室友。佟君偶爾會夜不歸宿，獄警點人時沒見着他也壓根不問，舉着眼睛就過去了。佟君不做農活，天天待在醫務室裏，偶爾見他給犯人或者獄警拿點藥或者包紮點傷口什麽的，作為正牌醫生的肖醫生卻只負責常規檢查。不過肖醫生年紀大了，也喜歡過點清閑日子，巴不得佟君把他的活全幹完才好。

不過佟君還有個愛好，就是越舟在操場上目睹過的揍人。只要他一出現在操場上，肯定是去抓B區的某個犯人，先打一頓，然後拖回去不知道幹嘛。越舟發現這個殺人魔室友武力值不但不低，還絕對是個武林高手。有一回他親眼目睹佟君在B區操場上和一個大塊頭幹架，打得那個大塊頭哭爹喊娘，最後依然被他拖回室內。最稀奇的是，佟君不管幹什麽，獄警都跟沒看見似的。

雖然抱着“讓一個犯人在監獄裏這麽猖狂真的好嗎”的想法，越舟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佟君對他還挺不錯的，吃飯的時候總是幫他多順幾個饅頭回來，還悄悄帶越舟去獄警的訓練室讓越舟能夠鍛煉鍛煉他這身肉。陳鋒告訴越舟的那些八卦也沒在佟君身上表現出來，至少他的殺人魔室友到目前為止還沒打算把他做成手撕人肉。

越舟唯一不能忍的就是佟君的每周一抽。

佟君給他抽血就跟抽上瘾似的，每周固定時間把他叫到醫務室裏去抽血。由于第一次抽血的尴尬經歷，越舟當然不會自願讓他抽，他心想着佟君要蠻幹大不了就打一架。想當初他可是省散打冠軍，武力值怎麽也比佟君這小胳膊腿高吧。

但事實證明，有些事武力值是解決不了的，還得靠智力值。佟君怎麽會不知道越舟不願意讓他抽血，不過他總會找個越舟大意的時候下手，不是給越舟喝的水裏下點藥，就是出奇不意地把越舟綁在床上。越舟每次中招都會把佟君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但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該抽的還是得抽。

幾次下來越舟學乖了，不就抽點血嘛，戰場上子彈都挨過，還怕這點血？之後越舟就大大方方地讓佟君抽，抽到他滿意。何樂而不為呢？佟君又不是要把他抽幹，每次就這麽幾根試管，還能找機會躲進有空調的醫務室裏偷懶補覺。

唯一讓越舟不滿的就是偶爾佟君會找他要精♂液，這讓他簡直無語。不給吧，佟君就會想辦法把他放倒自己動手，給吧，他又得當着佟君的面自己下手，真是怎麽都別扭。不過次數多了越舟倒是臉皮越來越厚，似乎已經習慣當着佟君的面打手槍，然後順便盯着這個長得還不錯的醫生滿懷惡意地YY一下。

“我說佟醫生，這島上又沒女人，你是自己解決，還是找其他人幫你解決啊？”

越舟坐在醫務室的床邊上，邊打手槍邊用下流的眼神看佟君。便宜不占白不占，你每周抽我這麽多血，我YY一下你還算公平吧？但越舟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已經從最開始的“你個大老爺們兒別碰我的玩意兒爺對男人沒興趣”的低級階段升華到了“這小子長得不錯皮膚又好他在澡堂裏洗澡的時候就沒人想暴他菊花嗎”的高級階段。

佟君丢給他一個“你丫吃錯藥了”的眼神，“多謝你關心我的私生活，比起只能在醫務室裏打手槍的你，我的确要過得豐富多彩一點。”

“怎麽個豐富多彩法？”越舟繼續不要臉地問，“是澡堂撿肥皂還是稻田野戰啊？”

佟君沖他一笑，“你想體驗體驗？”

佟君這句話是說得百轉千回，越舟腦袋裏就只有一個想法：這小子笑得真特麽好看。随即腹部一緊，小蝌蚪嗖地就出來了。他在心裏直罵自己沒出息，手上又急忙拿試管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接往。

“看在你這麽努力的份上，給你點獎勵吧。”

拿走試管，佟君指着辦公室上的電腦說，“F盤有毛片，不過你最好戴着耳機看，這屋隔音可不怎麽好，待會兒獄警進來了我可是不會幫你解釋的。”

越舟的嘴巴圈成了O型，等佟君一走，他立即占領了電腦打開F盤，心想着這小子有好東西不早點拿出來害得爺每次都要對着一大男人打手槍。

點進F盤，裏面果然有個幾十G的名為“毛片”的文件夾。越舟奸笑着打開文件夾，裏面各種名目的視頻名稱看他得眼花缭亂。什麽“法醫熟女夜戰手術室”、“醫學教授VS大胸器”、“性♂器官的正确使用方法”、“女醫學博士現場公開課上賣肉”……

不愧是醫生啊，連毛片都下這麽有職業傾向的。

抱着這樣天真無邪的想法，越舟點開了視頻。

“兄弟，你還好吧？怎麽臉色跟死了親媽一樣？”

“沒……沒什麽……”

“再不快點去食堂飯點又過了啊。”

“哦……我不餓，我先回屋了……”

豈止不餓，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他就知道！佟君那變态能給他看毛片？手槍打多了精♂蟲上腦了嗎？!

在遭遇了佟君“毛片”的非人待遇後，越舟出了一身冷汗。回到牢房把自己悶在毯子裏，想着睡一覺就全忘了，結果睡倒是睡着了，一閉眼盡是噩夢，最後還被自己夢中的大呼小叫給驚醒。

還好對面牢房沒人，佟君也還沒回來，不然真是丢人到家了。為了洗掉一身臭汗，越舟拿起盆跑到澡堂裏給自己澆了一身冷水，這才鎮定下來。

越舟啊越舟，你好歹也曾經是大名鼎鼎的國際刑警，親手打死的惡徒怎麽也不少于兩位數吧，怕這幹嘛？難不成是因為殺人魔的記錄是三位數？啊呸呸！別提那變态了，這東西看多了必需得變殺人魔！

但怕什麽來什麽，越舟洗完澡擡頭一看，站在角落的水管裏沖涼的不就是佟大醫生嘛！越舟的怒火噌地就上來了，兩三步跨過去指着佟君的鼻子就罵開了。

“你說你這缺德的……你那什麽毛片啊！鬼片還差不多！”

佟君一臉淡定地回答，“你知道什麽叫毛片嗎？”

越舟一愣，“不就是……那個……帶某種顏色的嘛……”

“毛片，指的是沒有經過後期剪輯處理的原始電影膠片，我那些絕對是再正宗不過的毛片，只不過你自己思想不純潔而已。”

“你你你……”越舟被他一哽，又說，“那你還給那些片子起這麽讓人誤會的名字！”

佟君瞄了他一眼，“怎麽讓人誤會了，我起的都是緊抓片子中心思想的名字。”

“那什麽法醫熟女夜戰手術室？”

“這個是多年前發生在青城郊縣的一樁慘案，當地農民在犁田的時候挖出了一具幾乎已經全蠟化的女屍，此案引起當局高度重視，四位法醫連夜對這具女屍進行緊急解剖，當時身為實習生的我拿着攝像機全程記錄……”

“那什麽醫學教授VS大胸器？”

“那是我的導師上的一節解剖乳房講解女性乳腺病理的公開課，當時身為助教的我有義務全程記錄下整節公開課的內容……”

“還有那什麽性♂器官的正确使用方法？”

“那節課真讓人懷念啊，我和導師在紐約交流學習期間有幸聽了著名的男性生殖健康學家艾森博士的課，我記得那節課上博士現場解剖了男性生殖器官以講解男性生殖疾病的病因……”

“那女醫學博士現場公開課上賣肉呢？！”

“當年我們學校有幸請來了著名的女醫學博士陳老師，在我們學校的公開課上以一具新鮮的屍體解剖為例講解人體肌肉組織的運動機理……不過沒想到你對這麽老的還有興趣……”

越舟簡直要氣死了，敢情這些片還都是佟君自己親手錄的，“你們學校是專門培養變态的吧！”

佟君一本正經地說，“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雖然我現在是進來了，但我們學校好歹也是聞名全國的醫科大學，課程內容完全積極健康向上。要說變态，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後面那部瘋人院俏護士的激情一夜，那是我當年剛到精神病院實習時發生的一件事……”

“好吧，你贏了……”

心靈飽受創傷的越舟不想再跟這變态醫生聊他的醫學生涯，扭頭就走。誰知剛走沒兩步，腳下一滑，越舟就給摔了個四腳朝天，定盯一看，卧艹哪個王八蛋随地亂扔肥皂！

尾椎骨着地的越舟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躺在地上鬼叫了半天。睜開眼睛一看，佟君正蹲在他身邊，一臉笑眯眯地對他說，“你還好吧？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

原來是你這混蛋扔的肥皂嗎！

越舟疼得說不出話，佟君對他說，“翻個面趴下，我給你檢查檢查。”

越舟本就不白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不、用、了！”

“真的嗎？”佟君好心勸導，“摔了尾椎骨有可能會癱瘓的，專家建議及早就醫治療哦。”

聽說會癱瘓，越舟有點怕了，他也的确聽說過有人摔一跤從此就起不來床的。但要他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別人面前，特別是對方還是個變态殺人魔的情況下，越舟還是持以高度警惕性的。

不過被摔着的地方真的很痛，越舟感覺比挨槍子兒還痛，不會真的就這麽癱瘓吧？

佟君又補充了一句，“要不我找人把你擡去醫務室？”

那是萬萬不能的！不是白給別人看笑話嗎？在澡堂裏摔了一屁股居然就給人擡到醫務室去了，說出來也不嫌丢人！

“我、我警告你啊，檢查就檢查，你別亂來！”

說完，越舟就翻了個身趴下，神經繃得緊緊的。佟君看了看他的屁股，拿手指在尾椎上一按，頓時就把越舟痛得哇哇叫。

雖然這個時間澡堂裏沒幾個人，但也并不是完全沒人。而且越舟這一叫，湊熱鬧的都紛紛探出腦袋來看是怎麽回事，連更衣室裏的人都跑過來圍觀。越舟的老臉紅得跟煮蝦米似的，手忙腳亂地準備爬起來，結果重心不穩，在起身的過程中一下子撲到佟君身上，把後者死死地壓在了牆根上。

越舟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以不雅的姿勢抱着佟大醫生，二人不着寸縷肌膚相親，手底下一摸就是一片光潔的皮膚。佟君現在沒戴眼鏡，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龐上，因近視看不太清東西的眼睛在近距離一眨一眨的，簡直要了老命的性感。

越舟心道不好，剛才急于找他理論，倒是沒在意澡堂這地方倆人都是全♂裸狀态。現在回過神來，光溜溜的自己正抱着光溜溜的醫生，還把人家壓在牆根上，真是跳北冰洋都洗不清了。

“都在吵什麽？！散開散開！”

越舟回頭一看，菜鳥獄警季雨陽同志正拎着警棍走進來，一見他們這狀态，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

“你們、你們……”菜鳥獄警漲紅了臉，拿警棍指着他倆說，“這裏是公共場合！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越舟也顧不得屁股痛了，急忙爬起來跟季雨陽解釋道，“季警官你誤會了，我就剛才摔了一跤……”

季雨陽根本不聽他解釋，指着越舟胯♂下罵道，“真想不到你這樣的敗類居然是國際刑警！被關了監獄還不安分！大廳廣衆之下你也興奮得起來，你是動物嗎？！”

越舟順着警棍指的方向一看，你大爺的！這不争氣的玩意兒怎麽又硬了！

“馬上給我穿上褲子滾出去！再讓我看到你在公共場合發情就把你關禁閉！”

被季雨陽罵得一頭狗血，越舟心裏叫苦連天，一瘸一拐地扶着老腰出去了。季雨陽回頭見佟君還笑眯眯地盯着他，狠狠地瞪了佟君一眼，把看熱鬧的人都趕走，越舟在他心裏的形象再一次刷新下限。

越舟回到牢記躺着，沒想到一向在活動室待到很晚的陳鋒今天卻早早地跑來，意味深長地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老越啊，看不出來嘛，你這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挺時尚，搞基都找個高難度的下手。”

越舟一聽又炸了毛，“什麽一把年紀，我今年才35好不？！有那麽顯老嗎？！”

“也就是說你不否認跟醫生……”

“絕、對、否認！”越舟嚴肅地跟陳鋒說，“兄弟，我敢保證你聽到的謠言全都只是謠言而已，我特麽再饑渴，我也還有雙手可以自給自足啊，幹嘛非得去找個男人……哎喲！”

情緒一激動，磕到了還沒完全消痛的尾椎。陳鋒看他的眼神更怪了，“老越啊，沒想到你還是下面那個啊……”

越舟簡直要瘋了，“我怎麽可能是下面那個呢！不對！我下面上面都不是！我特麽就是在澡堂裏摔了一跤而已！算了不跟你說了，氣死我了……”

越舟在這頭氣得吐血，菜鳥獄警季雨陽也憋着一肚子火。他并不是特地想找越舟的麻煩，只是當他心中的英雄竟然勾結黑幫淪為階下囚，這個天真的小青年說什麽也無法接受。

沒錯，越舟曾是季雨陽心中的英雄，越舟和季雨陽打過照面，越舟不記得了，但季雨陽卻一輩子都忘不了。

兩年前，季雨陽剛服完兵役，被調到青城市刑警隊。當時有個跨區的黑幫勢力，老大流竄至青城市內避風頭，幾個區的警力彙合青城市，要徹底鏟平這個猖狂得越過底限的幫派，越舟和季雨陽都參與了這次行動。當時開大會的時候，季雨陽的上級隆重介紹了被傳為國際英雄的越舟，在季雨陽的同事之間，越舟的名聲也十分響亮。

行動過程中，菜鳥季雨陽第一次開槍殺了人。這小子吓得當場愣在那裏，哆哆嗦嗦地連槍都拿不穩，眼看着就要被敵人給滅了。這時候越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一腳把季雨陽踹到安全的角落裏，雙手持槍啪啪幾下就幹掉了四五個人。

對于菜鳥季雨陽來說，這一幕簡直就跟電影裏的超級英雄一模一樣。事後他想去找越舟道謝，但越舟可是大忙人，處理完青城的事就趕往下一個地點了。季雨陽都沒機會跟他說上一句話，不過這個救了他性命的英雄從此就在心裏紮根了，他的目标就是以後也要成為越舟那樣的人。

但當他再一次見到越舟時，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