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狗熊救美
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馄饨攤旁,對着兩大碗漸涼的馄饨,一點胃口都提不起來。
簡霖叫了馄饨,卻突然說約了金淡泊在城門口,剩下我一個人對着這兩碗馄饨,說不出來心裏的滋味兒。
看着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掏心掏肺視你為無物,這八成就是我抑郁的原因了!
荷爾蒙都不能控制的愛,難道才是真愛?
最終我放下筷子,喊老板結賬。
“姑娘,您這小的找不開。”
“那你去換開找不就好了。”
“小的還得看攤。”
“那我去換?”
“這……這怕是不好……”
我攥着三四張票面一千兩的銀票,卻被三錢銀子一碗的馄饨給難在了當下,可見出門不帶錢這個陋習,着實要不得。
“那……你說怎麽辦?”
“老板,這兒是一兩銀子,不用找了。”斯文慵懶的聲音,秦世美站在馄饨攤前,淺笑盈盈,“我可是又上飄香樓裏,尋過一趟了。”
此時華燈初上,尚未黑透的天色下花燈不及往日那般豔麗,秦世美站在逆光的街道旁,嘴角一抹淺笑和着黑亮的眸子,絢爛的好似一幅畫。
他隔着老板的攤子向我伸出手來,我像被魔怔了一般,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傅柳死了,我便是傅柳,我幫她養了兒女,這些桃花自然也該一并接收,如此才不負厚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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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閣裏最美的姑娘叫綠绮,可若今日柳兒去了,怕是這花魁就選不成了。”
我的耳根子迅速燒起來,從善如流的跟着秦世美順道買了一身男裝自欺欺人的換上,這才進了怡紅閣。
這是一棟比飄香樓半點不遜的翹角小樓,屋檐下一排排的紅燈籠映得天空都染上了紅,車水馬龍間,我跟着秦世美進了怡紅閣,他将我安置在大堂內一處僻靜的桌子旁,起身說要去尋相好的姑娘說兩句話。
我自然點頭。
卻沒想到,秦世美剛走,就來了熟人。
金淡泊居高臨下的黑着一張臉,我下意識的轉頭去尋簡霖。
“虧你還記得,自己已經是個有夫之婦,不過放心,簡霖不在這兒。”金淡泊指節敲着桌面,卻不坐下,剛好把我的熱鬧擋嚴實了。
“我不過是看個熱鬧,你讓開!”現如今對着金淡泊,我總覺得已經被他看穿,毫無安全感,更或許是在他和簡霖兩個的對比下,才把秦世美的好顯了出來。
“秦世美是個什麽人你不知道麽!你趕緊走!聽到沒有!”
我站起來胡亂應了,金淡泊似乎很急,奔着熱鬧外頭,一溜煙就沒了人。
大堂中間的臺子上,一群穿紅紗衣的姑娘們婀娜的在扭動腰肢,清一色的纖腰好似翩翩起舞的美女蛇般妖嬈。
到一個綠衣裳的美人從天而降時,秦世美才回來,我想,那綠衣裳的,估計就是今晚的主角了。可最好的姑娘早就定了,又選什麽花魁呢?
“所謂選花魁,便是競這綠绮姑娘的第一夜,并不是真的來選美。”秦世美遞給我一杯酒。
“那不是只有一個美人看麽?”我喝了一口,立刻就吐了出來,“你給我倒的什麽東西?”辣死了。
“上好的女兒紅啊?”說着喝了一口自己的,疑惑道:“我記得你最好此物,特意去尋老鸨要的,怎麽?”
我連忙把杯子推開,“自從生……自從兩年前,我就不喝這個了。”這身體雖然可能是個千杯不醉,可我實在無法消受那從嗓子辣到胃裏又從胃裏辣上來的刺激感。
秦世美眼角一挑,“那我去幫你要一壺果子釀來吧。”
“不用了……”我話沒說完,秦世美就走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臺子上綠绮水袖翻飛,人群中喝彩連連,我那一點不對勁,立刻就沒了。
一曲終了,老鸨上去三兩句話一講,就開始了競價。
底價是一百兩,立刻就有人喊出了一百零一兩,滿堂哄笑,立刻就有人叫到了一千兩……
美人如玉隔雲端,我遠遠瞧着臺子上的綠绮姑娘,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知是否清澈,可過了今夜,必須不會清澈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前輩穿越女們,投個花魁養起來什麽的,我摸了摸自己懷裏的銀票,一張一千兩,好像是有五六張……
“五千兩!”站起來的一瞬間,我覺得我腦袋裏那股子暈乎勁兒,一忽兒全醒了。
人群中有低笑之聲,一大片目光聚集過來,看得我感覺像是沒穿衣服似的。
“這位公子,确然适才已喊到了八千兩……”綠绮姑娘好心的提醒。
我正想找個地縫鑽一鑽,耳邊又是一個炸雷。
“十萬兩!”秦世美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遞給我一杯酒,“為這位公子!”
媽呀,這是什麽情況?
我場中鴉雀無聲,我目瞪口呆的瞪着秦世美,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拿起他遞給我的杯子一下就給灌了。
甜甜的,這是果子釀?
我正要開口,人群一陣喧嘩,那綠绮姑娘端着酒盞娉婷而來,目光盈盈的望着我。
“綠绮多謝公子厚愛,綠绮敬公子一杯。”素手纖纖,給我奉上一杯酒來,“公子若不嫌棄,便請滿飲此杯。”
衆目睽睽之下無路可退,我只好梗着脖子一杯悶了,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燒了起來。
腦袋裏嗡嗡亂響,綠绮扶着我就這麽直接回了房,把我給放床上了。
“姑娘,對不起……”綠绮拿着塊帕子給我擦着,卻一點都不能消減我渾身的燥熱,被她碰過的地方更像是着了火一般。
我想說我才對不起你,打攪了你的洞房花燭,既然你看出我是個姑娘就更好辦了。
可是喉嚨裏火燒火燎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綠绮忙了一會兒,似乎是出去了。
我靜靜躺着,不住感嘆這酒勁兒真大。
沒一會兒,門又響了。
“綠绮姑娘,我得先走了,我還有朋友……”強撐着坐起來,秦世美正緩步而來,可他臉上一片晦暗,看得我心頭一跳,立刻警鈴大作。
“秦公子,勞煩你破費了,回去我就把銀子給你,咱們這就走吧。”我扶着床站起來,卻發現腿也是軟的,根本站不直。
我跌坐在腳踏上,秦世美居高臨下的站在我身前,“傅柳,還沒玩夠?你難道忘了,本公子說過,遲早要讓你在我身下哭着求饒!”他說着,兩根手指掰着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他,一手居然在抽自己的腰帶,“不過,你連簡霖那種貨色都能看上眼,怕是會覺得本公子的厚待,是種享受呢?”
見鬼的,他捏着我下巴的地方,居然一陣陣涼意,讓我覺得很舒服。
我扶住床沿,“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藥。”
“藥可不是我下的,我的那一杯你沒喝,卻沒想到,你把綠绮那杯喝了,花魁敬酒,都放合歡散,你忘了麽?”秦世美整個人壓下來,撈着我的腰把我放到了床上,指尖一挑,我這腰帶就掉了,這他奶奶的還是在裁縫店秦世美這狼給我系的。
男人的衣裳,外袍襟衣,秦世美一下就剝掉了我外頭這件,情況确實有點急。
我就着他把我扔下來的力道就地一滾,把衣服死死纏住,“秦世美,你跟那個綠绮,是不是做了什麽陰謀?”剛才綠绮是跟我說對不起來的。
“哦,本公子用十萬兩買你一夜,為她贖身,柳兒,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他說着,長臂一伸把我又原樣剝開了。
我護住胸前,“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個事?”
“說。”
“那個,你能不能把綠绮叫來,我有話……”
秦世美突然傾身而下,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我脖頸間,“傅柳,你在等誰救你?簡霖?還是金淡泊?”他突然在我嘴上親了一下,“金家老爺子派來捉他的人今天可是快把樂城翻遍了,你覺得他能逃掉?說不定……這會兒他和簡霖兩個都在回京的路上了,漫漫長夜,我有的是功夫跟你耗。”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麽?會不會還有一朵桃花等會兒從天而降,救我于狼爪虎口?
我看着秦世美邪肆的笑容,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生活就像□,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可是秦世美來扯我衣服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一個奮起,張口就咬,我讓他手上挂了彩,他把我外袍扯掉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秦世美冷哼一聲,伸手扯我僅剩的襟衣。
我拽緊了領口張牙舞爪,漸落下風連帶着勁兒也沒了,索性往床上一躺,沖秦世美道:“你來吧,我沒勁兒了!”事實證明金淡泊是好人,秦世美是小人,識人不明今天确實是我自找的。
我真的這麽一躺,秦世美反倒不動了。
我以為大抵做這件事兒得女方刻意掙紮男方才會更有□,越發安靜乖覺的躺好了。
可秦世美突然一軟,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傅柳,你腦子絕對被驢踢過。”
作者有話要說:又到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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