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修) 他說我有刀,你就相信了

白傅恒盯着陶洛。

陶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

陶洛醒了醒鼻子, 怔忡之後才恍然大悟。

白傅恒又強調了一次:“你怎麽見到人就給送曲子?”

陶洛想起陳雲浪的畢業曲的事情,眨巴了眼睛,偷偷觀察白傅恒的表情。

“白哥, 你是生氣了嗎?”

白傅恒伸手捏了捏陶洛的臉頰,嗤笑一聲:“不至于。”

陶洛看着他噗嗤一聲笑開了花,親昵地伸出手抱着了白傅恒的手臂, 仰着臉瞧人:“不一樣的, 雖然我的确是喜歡給人送曲子, 但是我對白哥是不一樣的。”

“哥哥和他們的都不一樣,只有哥哥的是完整的曲子。”

送給賀倡的曲子是半成品。

給陳雲浪的也只是短短幾個小節。

唯獨送給白傅恒的曲子是完整的一首。

白傅恒看着陶洛認真狡辯的樣子, 只覺得挺有意思。

“你給老子畫的餅我能吃到明年了。”

陶洛唔了一聲。

她心道最終這曲子節目組覺得又争議,就沒有公開放出陶紙的即興表演,而網友從白傅恒的sns號上聽到的錄制視頻中的曲子也并不是完整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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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洛小聲說:“所以說, 原曲只有哥哥聽完整了。”

白傅恒低頭,少年誠懇而專注地望着自己,一雙本就大的眼睛又睜大了一些,圓溜溜地看着人。

白傅恒本想就這麽跳過這件事情。

結果陶洛繼而再說:“以後我的每一首曲子都為你而演奏。”

陶洛望着面前的英俊男人, 眉眼彎彎, 嘴角上揚,鄭重地許下承諾。

白傅恒心口怔忡。

白傅恒繼續查看陳雲浪的過去。

陶洛為了讓陳雲浪的好友金何來看看自己的水平,他拿起小提琴即興演奏了幾個小節。

對方連連鼓掌說好。

這就是金何來想要的感覺!

金何來表示:“雲浪沒有看走眼啊。”

他當場就和陶洛把初步的旋律寫出來,然後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進錄音棚錄制。

為了保證效果, 陳雲浪和好友将初樣發給了父母,父母人脈關系廣, 幫他們去找幾個大師指點過,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見。

然而, 就在陳雲浪和好友準備正式錄制前一天。

陶紙在他的SNS號上傳了一段視頻。

視頻的标題是今天晚上突然靈感大作,忍不住即興表演了一小段。

陶紙憑借着這一小段曲子,又在網上蹿紅了一把。

偏偏旋律和陶洛當初即興表演的曲子一模一樣。

陳雲浪和好友只能臨時删掉陶洛的小提琴演奏部分。

畢業的事情堆着,陳雲浪原本想着等搞好畢業作品展,就來處理這件事情。

陳雲浪知道這曲譜的人除開創作者三人,就只有父母還有幾個著名的國外大師級人物。

那麽最有可能就是陶洛洩露曲譜。

當他忙完畢業事情後,再去找陶洛問個清楚。

學校即将放假,美好而炎熱的暑假即将到來。

陶洛在宿舍收拾了衣物,正準備提着出門回家。

陳雲浪緩步走到他面前:“聊聊吧。”

陶洛看着他嚴肅的表情,早就知道他遲早會來。

陶洛将手提袋放下,坐在書桌前,茫然地枕着腦袋。

等陳雲浪講述完畢後,陶洛才輕聲說:“我的腦海中有一個監聽器,他在實時監控我。”

窗外的風吹過林蔭道,從沒有關閉的窗戶擠進來,拂動陶洛的發絲。

“學長,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解決好的,我哥哥在幫我,到時候你會知道原因了。”

陳雲浪欲言又止:“真的不用我幫你?”

陶洛搖頭,陳雲浪珧出國進修了,沒時間管。

陶洛有自己的苦衷。

“我畢業了出國後,如果你有需要,請打電話給我。”

陶洛用力地點點頭。

後來,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面,直到将近兩年後,陶洛溺亡的消息傳到陳雲浪的耳中。

陳雲浪以前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總會想起陶洛,這個學弟是不是已經把自己忘掉了。

現在他知道,自己會逐漸遺忘陶洛,遺忘一個死去的少年。

遺憾,不甘。

所有人都在說他死了,陶家也是這麽說的。

從陶洛死後,陳雲浪發現陶紙再創作的曲子換了風格,更準确一點,他像是在模仿之前的曲風。

四不像!!!

自此之後,陶紙也就被人成為傷仲永,江郎才盡,參加一些音樂比賽也常常沒有好名次。

陶紙在一些訪問中,常常說表哥的死給他很大的打擊,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拔。

大家還紛紛感嘆他是個情深意切的人。

明明他的表哥性格那麽糟糕,和他也很不對頭,他卻能放下前嫌。

恍惚之中,陳雲浪又想起了當初陶洛的話。

——學長,我腦海中有個監控器。

陳雲浪在異國他鄉陸續接收着國內有關陶家的信息。

不是!

陶紙他不是真的傷感陶洛的死!

他是剽竊者,陶洛可能是被他們要挾的背後槍手!

既然搶了陶洛的東西,人都沒了,為什麽還要利用他的死來立人設!

後來,陳雲浪遇到很多人,和音樂道路上的衆多朋友相識相知。

他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在風光秀麗的河山前、在世界各國的街道上走過……記憶短暫而難以停留,更多的畫面只能靠冰涼的照片來記錄。

唯獨他忘不了那個六月末的夏日,熙熙攘攘的大學食堂裏,少年穿着校服一個人開心地吃着飯菜,腮幫子像小倉鼠樣子努力咀嚼着。

少年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自己穿過人群,偌大的食堂裏精準鎖定,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兩個人的命運初次交錯。

一個是音樂世家的大少爺,藝承名師,在校在外好友雲集,口碑良好;一個是父母雙亡,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的孤兒,由爺爺抱養回來的二叔代為撫養,性格孤僻,嫉妒表弟才華的碌碌無為者。

初見時,他在笑;最後一面時,他還是在笑。

命運線糾纏着向前,在交叉路口,弄人般地分道揚镳,再無瓜葛。

陳雲浪猛然睜開眼睛,緩了一會兒,從暈眩中蘇醒過來。

他偏頭看向緩緩睜開眼睛的白傅恒。

旁邊的陶洛可能是沒睡好,靠在白傅恒的肩頭打瞌睡。

陳雲浪被白傅恒的聲音拉回視線。

白傅恒沉聲:“那首曲子,你還能找到嗎?”

白傅恒要一點點扭轉現在的情況,把衆人的認知撥亂反正。

氣運這種事情本身就和一個人的經歷帶點關系。

當初陶紙也不是一下子就改變了所有人的認知。

這個時間肯定是跨度長達數年。

在一開始的時候,陶洛和賀倡等人肯定關系還不錯,然後一次次的矛盾糾紛,賀倡等人在邪術影響下開始偏向陶紙。

他們的一舉一動就會加速邪術的完形。

一切看起來詭異又順理成章。

在他們的記憶中,是陶洛開始變得任性無理,所以他們才逐漸厭惡他的。

但凡當初他們始終堅定不移地信任着陶洛,這邪術也不會成型。

不過白傅恒也大概能理解,要改變一個人的認知,他不會覺得他是瘋的,他只會覺得別人瘋了。

陳雲浪思索之後,搖搖頭。

“我找其他人幫忙吧。”

陳雲浪去找了父母,當初他委托父母把曲子發給國外的一個好友指點的。

陳家父母認真思考一番,搖搖頭:“時間太久了,郵件可能被我清理了。”

陳雲浪扶額,當初好友把曲子初步錄了一下,然後發給了自己,自己轉發給了父母。

陳雲浪沒有存。

同時這曲子不是陶洛一個人創作的,裏頭有好友的痕跡。

好友性格大大咧咧,一開始他是相信陶紙的,後來看到網上關于陶紙的消息,就懷疑是陶洛洩密。

這事真說不清楚,好友怕出手質問陶紙,到時候陶洛幫親,直言是陶紙先創作的。

是他剽竊用了,讓好友誤會了。

到時候好友會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陳雲浪聯系了好友,對方轉行成了音樂制作人,成立了工作室。

好友忙得全國全球到處飛,現在人在國外,不能及時回來。

好友手機也換了,手機沒有原始的存檔文件,他只有最終定稿的文件。

原文件在他的另外一個收藏室裏,距離很遠,白傅恒手上也沒有鑰匙。

但慶幸的是當初的原文件他給留校了。

初步版本的錄音被他的指導老師存了。

對方喜歡用磁帶存下優秀的畢業展示作品,然後分門別類放在學校給他分配的一個私人陳列室裏。

該老師也不在當地,他在國外參加一個交流活動。

他的私人陳列室鑰匙在目前帶着的一個親傳弟子手中,陳雲浪聯系上了對方。

對方在外省。

老師倒是很通情達理:“既然要把當年的曲子糾紛問題解決,那你們可以拆門,回頭給我安回去就好了,或者把那扇年代久遠的門踹了也沒關系,後面再換一扇新的。我給學校知會一聲。”

陳雲浪為了弄這件事情,推了一期音樂綜藝的錄制。

真沒空去。

導演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專業人員來不了,人氣不錯的飛行嘉賓因為不可抗力的自然環境因素,在外地趕不過來。

本來定好的素人嘉賓,也因為對方要跟着導師飛國外,暫時也來不了。

導演愁啊。

經過上次的陶洛和陶紙的事情,觀衆們已經被刺激了一波,後面的幾期節目就顯得平淡無趣。

收視率一降再降,導演心道再精致的節目,流量還是很重要的。

最後導演開始在娛樂圈到處搖人,看能不能再請一個有人氣的明星。

然後他找到了陶紙頭上。

陶紙本來是有空的,可是一調查陳雲浪去不了的原因,居然是和白傅恒、陶洛有關,他也去不了。

陶紙現在還是在校學生,随意三言兩語釣了幾個熟悉的老師幾句話。

只知道陳雲浪好像要拿走一個東西。

陶紙茫然。

這兩個人也就在陳雲浪搞畢設時,被其他學生傳有過往來。

後來正式傳出來的畢設作品,并沒有陶洛的署名。

陶紙好奇那位老師的私人陳列室裏藏着什麽,想要提前偷拿出來。

陶紙想動手,可陶守一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安心等二十歲過去。

陶紙忍不住。

他調不到父親的人,只能找自己熟悉的人幫忙。

可是偷拿東西這種事情,靳大少爺肯定不會做,賀倡對他的态度反複無常。

陶紙很清楚這兩個人他們在這段時間不會像以前那樣被自己随意利用。

只能等氣運在自己身上穩定之後,才想辦法減少他們心中陶洛的分量,讓自己重新取而代之。

那唯一能幫忙的就是趙淩。

陶紙本想讓趙淩給自己找人,怎料趙淩親自來了。

趙淩表示他經過上次的爬床底事件,公司讓他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這不是閑着嗎?

他就過來幫幫陶紙。

陶紙含糊地說是某個老師要自己給他郵寄某音樂存檔的磁帶,但鑰匙丢了,需要拆門。

趙淩問他怎麽不找開鎖師父,陶紙就說門年久失修,老師也想換了,幹脆就弄壞換掉。

陶紙主要是擔心身邊沒有個熟悉人幫忙,到時候自己撞上了表哥和白傅恒挨打都沒人證。

然後兩個人一起做事,被其他人發現了,還有個趙淩願意幫自己打掩護頂包。

陶紙的話漏洞百出,但趙淩就是相信他。

……就和當初他們幾個人無條件相信自己,而對陶洛不予信任一般。

白傅恒和陶洛、陳雲浪三人準備在某日下午學生休息時間,前去展覽室找尋磁帶。

陳列室連着一間沒門的廢棄教室,從走廊走進教室,就能看到裏側陳列室緊閉的木門。

白傅恒讓陶洛和陳雲浪退讓到一邊。。

他神情冷峻,側旋一腳,将年久失修的木門踹開。

陳雲浪看到飛濺的木屑,拉着陶洛往自己身後躲了躲。

陳雲浪汗顏,溫柔地說:“應該找個開鎖的。”

陶洛往他方向歪歪了身體,向他解釋:“哥哥說反正也要換門,**就行,他找了個賣門的等會兒過來裝門。”

白傅恒拍了拍褲腿,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得,換門的來了,說找不到路,我去接接他。”

陶洛目送他離開:“早點回來啊。”

而後陶洛跟着陳雲浪進了展覽室。

這地方比他想象的要大,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圖書室,很高,還做了雙層。

陳雲浪解釋:“因為老師喜歡收集東西,這房間又大,後來陸續有不少學生把作品備份好放在這裏。”

有些學生放的是u盤存檔,還有放碟片的……

陳雲浪嘆氣:“有些亂了。”

陳雲浪指了指二樓:“我上去找。”

陶洛在一樓一排排尋覓,口中念念有詞。

“上一屆,上上一屆……”

陶洛看到眼熟的名字:“陳雲浪,金何來……”

他眼前一亮,抽出那盒磁帶。

就是這個東西了!

陶洛剛剛把磁帶拿到手還沒細看,聽到了有些耳熟的腳步聲。

不是白傅恒的腳步聲。

陳雲浪的?

陶洛側頭看到了表弟。

陶洛還以為自己看到幻覺了,呆愣了一秒。

就這麽一秒時間,陶紙便跑過來直接搶走磁帶,口中還虛僞地說:“表哥,你未經允許怎麽能偷拿學校東西呢?”

這是陶紙慣用的小技巧。

他對“發制人,蓄意誣陷”兩個成語娴熟在心,以前幾年也是這麽在賀倡、趙淩等人面前這麽對付陶洛的。

先給他扣上一頂帽子,然後大家相信自己,而陶洛就會百口莫辯。

陶紙拿到磁帶就準備直接掰斷。

倒是他再說是自己保護磁帶的過程中,表哥非要來搶,不小心弄壞的。

他不知道磁帶裏究竟什麽內容,反正表哥的東西,毀掉就行了!

陶洛一急,撲過去抱住他。

陶洛的身體躺了快兩年,還在康複期,雖然走路跑動還行,但力氣不夠大。

他從背後使勁扣住陶紙的脖子,伸手去拿磁帶。

“表哥,你放開我,咳咳,”陶紙委屈地說,“你想殺了我嗎?”

陶洛已經不吃他這一套了,但還是氣得都打結巴:“殺人犯法,把……把磁帶給我拿來!”

“你當初殺我時,就沒留情!”

陶洛指出以前的舊賬。

自己的頭被按在冰冷的池水裏,他試圖大口大口呼吸,于是冰冷的池水通過口腔鼻腔往他的肺部鑽。

他用力地掙紮着,也祈禱着表弟還能有人性最後放他一馬。

可事後陶紙在警察面前哭訴,裝出無辜害怕的神情索取朋友們的安慰。

磁帶被毀掉的話,後續會變得麻煩一點。

陶洛從背後挾持住陶紙,蹙起眉心認真地警告他:“但如果,你敢毀掉磁帶,我就把你殺了!”

陶洛剛剛警告完表弟,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陶洛擡頭一看,與趙淩四目相對。

陶洛吓得一哆嗦,磕巴地說:“別過來!”

陶洛手肘扣緊了表弟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試圖去搶磁帶:“你敢掰試試看!”

陶紙剛才還從容不迫,此刻趙淩一來,瞬間面如死灰戰戰兢兢地說:“趙淩,他,他有刀!”

陶洛懵了一下,沒啊,自己沒刀。

“陶洛,把刀放下,”趙淩眼神變得冰冷起來,語氣不像是勸說,反而像是威脅,“持刀傷人可是大罪。”

陶洛怔忡:“你還懂法?”

當初尾随自己,跑到自己房間裏的人不是他嗎?

陶洛鼻頭一酸,委屈地說:“趙淩,他說我有刀,你又相信了?還是故意想要打壓我?”

趙淩反問:“什麽意思。”

此刻,白傅恒帶着裝門的老板和他的一個工人上來。

陳雲浪從樓上走下來。

外頭有學生在教室門口探頭發問:“怎麽了?”

“好像是有人拿刀了。”

“這搶劫犯都跑到大學裏來搶東西了?”

老板和工人面面相觑。

也是個熱心腸,一看陶洛年紀輕輕,長得漂漂亮亮,但心思歹毒,居然還拿刀要挾人質。

“小夥子把刀放下啊。”

陶洛抿唇,自己沒有拿刀。

又和以前相似,陶紙三言兩語就把他從加害者的位置變成了受害者,他讓所有人都孤立自己。

趙淩又開口了,語氣嘲諷:“陶洛,你別又發瘋,天天和陶紙搶,你搶得過嗎?”

白傅恒開口:“趙淩,不會說話建議你把舌頭割了。”

“你!”

白傅恒大致判斷出什麽情況。

看到好奇來看的學生逐漸變多了,心道要速戰速決。

這時候有幾個學生問:“拿刀了,那報警了嗎?”

另外一個學生哎呀一聲:“是陶紙啊!有人從背後扣住他的脖子!哇,還有趙淩啊!!!!”

“趙淩哎!我偶像!”

白傅恒随意瞥了一眼,心道追誰不好,追趙淩?

被他那一張人畜無害的狗狗臉騙了,他塌房等同娛樂圈八級地震。

白傅恒看湊熱鬧的學生太多了,實在擋不住了,還是先處理好陶洛和陶紙的事情再說。

陶洛此刻冷靜了點,反正自己沒拿刀,都是陶紙胡說。

事後警察來調查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定性為持刀傷人。

表弟說這話只是為了此刻站在道德高地。

陶洛踟蹰時,白傅恒驟然開口:“有我在。”

陶洛看到趙淩神情咄咄逼人還打算直接走過來揍自己一頓,一如之前,咬牙,揚了揚下巴:“他敢掰磁帶那就別怪我了!”

趙淩見到他那個樣子,擡手捂住嘴低下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過了一會兒,趙淩才擡起頭:“你把他放了,威脅我吧。”

陶洛眨巴了眼睛。

哎?

那不行,趙淩人高馬大,自己控制不住。

而且說不定陶紙也不怕自己傷害對方,依舊會掰磁帶。

陳雲浪繞到白傅恒背後,小聲說:“陶紙一下子把自己變成受害人了。”

白傅恒:“但一看就是他先搶走的磁帶。”

陳雲浪扶額。

雖然看不懂,但他們的關系好像很亂。

陶洛控制不了趙淩,但他見趙淩不停地諷刺自己,突然想讓表弟在磁帶和趙淩之中二選一。

他是願意放棄磁帶,還是不願意放棄磁帶讓趙淩成為“人質”?

陶洛想傷趙淩的心。

陶洛頭發被弄亂了,身上的衣服也在拉扯中淩亂不整,臉上有些灰,但眼神明亮。

此刻他說:“選吧,陶紙。”

讓趙淩也體會一下自己這幾年的苦楚。

體會一下自己當初面對他們選擇陶紙的心路歷程。

趙淩毫不猶豫地朝前走去。

裝門的老板見多識廣,一把拉住趙淩,把人硬生生扯到背後。

趙淩踉跄後退。

他看着老板拍着胸脯說:“哎呀,小夥子,你不懂這種情況有多可怕!”

退伍軍人老板挺身而出:“你要是真的拿刀挾持人,那就換成我吧!”

陶紙見大家在争執不休,看苦肉計上演的差不多,無關人士對陶洛的指責足夠強的時候。

他猛然一掙紮,陶洛被他推搡後撤了一步。

白傅恒眯起了眸子,他一直不出手,是不想明面上和陶洛一隊。

此刻的陶洛是別人眼中發狂的存在,如果自己直接幫他,陶紙就有理由趁着自己走過去擋住視線時掰掉磁帶。

同時,大家也會對自己的話不太信任。

白傅恒踟蹰時,陶紙在呼吸之間,一狠心掰了磁帶,委委屈屈地說:“我不小心掰的。”

趙淩一急,陶紙怎麽這麽不小心?!

不知道那個讨厭鬼陶洛為一旁磁帶對朋友刀劍相對的原因,但他掰了磁帶,陶洛那個小人一定會捅他的。

趙淩對陶紙說:“快點跑過來。”

陶紙像是受傷的小鹿往趙淩懷中跑。

而趙淩心有餘悸之時,看到不遠處站着的陶洛,他茫然地站在原地,而後失色一笑,攤開雙手:“你看,他說我有刀,你就相信了。”

趙淩瞳孔一縮,陶洛的手上空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2-25 01:08:34~2022-02-26 04:38: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如夢陸離 10瓶;靜墨澤以軒 3瓶;鹿蜀 2瓶;葡萄汽水、淮橘、narutoirene、圈圓 1瓶;

非常感謝大遇訁。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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