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趙安歌背着一大筐豬草繞到小山坡後面,那是她家承包的專門養豬的地方。
圍牆裏面有兩畝地大小,裏面有山有水的,青草也是碧綠一片,還有專門的工人給豬豬們洗澡,清理排洩物。
裏面放着音樂,聽起來不是貝多芬,就是莫紮特,還挺高雅。
別人養豬是為了賣錢,她家養豬完全是因為想給豬更好更自由的生活。這麽大塊地,也就養了十來頭,不殺也不賣,細心伺候他們生老病死,當祖宗一樣供着。
算是一種敬畏感恩之心。
她家是養豬發家的,家裏所有的生意都和豬挂鈎,爸爸年輕的時候養豬殺豬賣豬,再後來變成了制作豬肉加工品,漸漸有了品牌,越做越大,去年還被評委全省十佳民營企業。
奶奶說這全是因為豬神保佑,此後他們家再也不殺豬了,所有的豬肉都是從養殖戶或者屠宰場那買別人宰殺好的豬肉,再進行後續加工。
趙安歌打開圍牆門,把豬草倒進豬舍的食槽裏面,給它們半夜餓了當零食吃。
趙安歌算是個富二代了,她偶爾頑劣,但她并不混上流社會圈子,她有她自己的理想和抱負。
她偶爾逃課,但從不缺席生物和化學課。不出意外的話,她這兩門會考的相當不錯。她連大學專業都選好了,生物科技。
第二天一早,趙安歌就帶着一把小剪刀出門了,她知道哪裏的野菊花開的最漂亮。
明黃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點綴着小小的葉片。
她把這束花帶回家用一張牛皮紙包上,再從奶奶的破麻袋上抽一根麻繩,在手捧的地方系一個蝴蝶結,比城裏花店賣的都漂亮。
做好這些,不過六點鐘,這還是她第一回起這麽早。
趙安歌捧着花,往秦墨北住的農家樂那邊走去。
沒想竟然在路上遇到他了。
秦墨北穿着一身運動服,看起來正在跑步。
他穿運動服的樣子很好看,充滿活力,更加随性,看起來也更親切一些。
趙安歌把花束藏在身後,沖他笑了笑說道,“好巧。”
秦墨北一邊原地跑着一邊說道,“早。”說完側過頭來看了看她身後的花,“是要送給我嗎?”
她側過臉去,往前一遞說道,“慶祝喬遷之喜。”
秦墨北停下步子,接了過來,笑了笑說道,“挺漂亮。”這種花很适合寫生,很多名畫都用過這個題材。
他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說道,“我沒什麽送你的,怎麽辦?”
趙安歌微微偏着頭說道,“我看你就不錯,就送我了呗。”
秦墨北勾起唇角笑了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輕聲說道,“你這個身子骨怕是……”他突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然,你跟着我跑步吧,鍛煉鍛煉身體。”
趙安歌沒仔細琢磨他的話,聽他說願意帶她跑步,生怕他反悔似的,趕緊點着頭說道,“行,行行行。”說完,學着秦墨北剛才的樣子,原地踏起步來。
兩人一起跑到秦墨北家門口,他進去把花放在了桌上,又跑了出來。
趙安歌滿臉期待地問道,“咱上哪跑浪漫去,哦,不,咱上哪跑去?”
秦墨北邊跑邊答道,“小山坡那邊吧,空氣好。”
兩人還沒跑上幾步,就聽見後面有人在喊,“秦哥哥!”
秦哥哥?
趙安歌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回過頭一看,我.日,大妮那個小浪蹄子穿着校服跑過來了。
頭上的大波浪已經做好了,還染了顏色,還是挺時髦的板栗色。
秦墨北回過頭來揮了揮手,“大妮。”
趙安歌抓了抓耳朵,咋一從秦墨北嘴裏說出大妮兩個字,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大約是因為他氣質太好了,這麽村了吧唧的名字,從他嘴裏吐出來,真是,無法形容。
大妮跑過來喘着氣說道,“大鴿子姐姐也在哪。”
趙安歌嗯了聲說道,“你們認識?”
大妮笑了笑說道,“我昨天看秦哥哥畫畫呢,今早看見他跑步,就跟過來了。”
秦墨北往前跑了跑說道,“趕緊的吧,一會該吃早飯了。”
大妮跟上來在他旁邊說道,“秦哥哥,我會烙餅,我烙的餅,是咱們下坡村手藝最好的,不信你問李總,以前你們城裏人過來農家樂,吃的都是我烙的餅,人走的時候,還特地帶了好多。”
趙安歌跑上來,一腳踹在大妮屁股上,“吹牛逼能不能別擱你姐我面前,好意思不。”
大妮摸了摸屁股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也就比大鴿子姐姐差了那麽一點點嘛。”
秦墨北轉過頭來,撓有興致地看着她說道,“你還會烙餅?”
趙安歌點了點頭,沒說話。
三個人繼續往前跑。
一路上都是大妮在叽叽喳喳個不停,什麽誰家雞被偷了,誰家小孩考了個鴨蛋被打了,誰家菜地被誰家豬拱了。
說到這個,大妮回過頭來看了看趙安歌,還沒等她說話,趙安歌搖頭晃腦地喊了句,“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聽到廣播後速到村委會來一趟。”
大妮趕緊點了點頭,“對,對,就是這個,最後賠了多少錢?”
趙安歌十分無語地看着她,“大妮啊,你看看你,哪點像個中學生,能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嗎,去年這個時候,大清早,天都沒亮,你姐姐我早已經開始在教室背英文單詞了。”
秦墨北回過頭來,看着她問道,“有這回事?”
趙安歌十分心虛地點了點頭說道,“有。”
秦墨北笑了笑沒說話。
三個人繼續往前跑着,趙安歌突然蹲在地上不跑了,一邊沖前面喊道,“我腳扭了。”
大妮跑過來往她腳上看了看說道,“姐,你這個撩漢套路,早過時了好嗎,一點都不fashion。”
秦墨北跑過來,蹲下,在她腳踝上看了看說道,“我背你。”
大妮看着秦墨北說道,“秦哥哥,你被這個小妖精套路了!”
她說話的功夫,趙安歌已經爬到秦墨北背上了,還偷偷沖大妮吐了吐舌頭。
大妮也往地上一蹲,喊道,“我腳也扭了,兩只腳都扭了,秦哥哥你也背我吧,我比大鴿子姐姐輕,她屁股大,很重的。”
秦墨北頭也沒回地說道,“不背。”
大妮一跺腳,往回跑家去了,邊跑還邊喊,“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趙安歌趴在秦墨北背上,嘿嘿嘿地笑着。
秦墨北背着她,慢慢往回走,到趙安歌家門口的時候,他把她放了下來,趙安歌一瘸一拐地朝院子裏走去。
秦墨北看着她的背影,輕聲笑了笑。
小樣,裝的還挺像。
趙安歌對自己這一波完美的僞裝十分滿意,早飯都多吃了一大碗。吃完飯,她看見奶奶在補麻袋,一邊罵道,“哪個小.逼孩把我麻袋上的麻繩抽掉了。”
趙安歌蹑手蹑腳地準備回自己屋,被奶奶嗷嗤一嗓子喊住了,“大鴿子,今天趕集幫我買幾個大麻袋去。”
趙安歌擺擺手,“不了吧,西施不是快生了嗎,我得在家裏守着。”
奶奶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老人手機說道,“有事我不會給你打電話嗎,趕緊的,再買兩斤牛肉,看有好的蘋果也帶點回來。”想了想又說道,“還有韭菜,回來包餃子吃。”
嗯?包餃子,聽起來是個挺有情趣的活動。
趙安歌嗯了聲,從旁邊屋裏推出來一輛迷你型電動三輪車。村裏老頭老太趕集的時候用這車特別方便。
她開着三輪車到農家樂那邊,坐車上朝秦墨北院子裏看了看,只有他媽媽坐在躺椅上看書。
她穿着一件酒紅色長裙,發髻高高館起,清晨的陽光照在她腳前的空地上,一派安然祥和。
趙安歌忍不住啧了聲,這氣質。
秦墨北不在,八成出去寫生了。
趙安歌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他,“中午在家等着,我們包餃子。”
到集上的時候,人不算太多,她把車子寄存了一下,拎着奶奶的布袋子買東西去了。
按照奶奶開的單子買好之後,也才九點多鐘,想着很久沒來這了,就随便晃了晃。
鎮上最大的一家超市是她二叔開的,爸爸出的啓動資金,裏面有一個大大的冷櫃,專門賣一種品牌的豬肉制品。
安歌牌。
趙安歌逛完超市,正準備回家,突然聽到有個結巴在說話,她回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是二狗和疤痕男。
她一看見那個疤痕男,心裏就難受,一種說不出來的郁悶死死堵在胸口,要不是他,秦墨北高考最後一門就不會缺考。
她攥了攥拳頭,又無力地放了下來,秦墨北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他需要賣畫賺錢。
她把草帽往下拉了拉,只露出半雙眼睛。
二狗看見趙安歌,朝她走了過來說道,“大,大鴿子,趕,趕集呢。”
趙安歌點了點頭,“嗯。”
疤痕男站在二狗後面沒說話。
二狗繼續說道,“我,我跟我哥,也,也趕集,買,買點魚。”
趙安歌嗯了聲說道,“我先回家了。”說完朝寄車的地方走去。
身後疤痕男在說話,“我怎麽看她有點眼熟?”
趙安歌身形一滞,勾起嘴角笑了笑,她突然有點希望他認出她來,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沖上去了。
二狗哈哈笑了幾聲說道,“哥,你,你不會是,看,看上她了吧。”
疤痕男撓撓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二狗,“你們這,哪裏有賣刀的,跟水果刀差不多就行,方便随身帶着,但一定要比水果刀鋒利。”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